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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亡者见闻录 血与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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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D class=viwetitle align=left width=645&亡者见闻录 血与火 &!-- 当前文章标题 结束 --&&/TD&
&TD class=viwetime align=left width=95&&!-- 当前文章日期 开始 --& &!-- 当前文章日期 结束 --&&/TD&&/TR&&/TAB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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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D width=717&&b&&!-- 当前文章作者 开始 --&作者：艾泽拉斯国家地理/夜帝王 &!-- 当前文章作者 结束 --&&/b&&/TD&&/TR&&/TAB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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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OCKQUOTE&&!-- 当前文章内容 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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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t&第一节
　& &提瑞斯法林地的洛丹伦宫是一座雄伟壮观的城堡，这里气派的建筑物、宽敞的庭园以及精致的雕像群无不显示着皇室的威严与尊贵。特别值得一提的是洛丹伦宫的大钟，在这片美丽富饶的大陆上，每个母亲都会在临睡时告诉自己的孩子，每天清晨，这只大钟都被用来唤醒太阳，因为它的声音特别洪亮清越，能够传到天边去。&/P&
&lt&　& &“如果有一天洛丹伦宫的大钟不响了，太阳可就升不起来咯。”聂拉斯夫人总是这样说着，给我们几十个小孩子挨个儿掖好被角，“所以说为了明天崭新的早晨，要乖乖睡觉，不许捣蛋。晚安孩子们。”&/P&
&lt&　& &聂拉斯夫人是个略有些肥胖的女人，斯坦索姆孤儿院的教师之一。她很善良很可亲，会做很棒的葡萄干布丁，孤儿院的孩子们都非常喜欢她。第一次去洛丹伦宫参观那口大钟，就是她带我们去的。那天凌晨我们很早就被叫醒，穿上厚实的冬衣，跟着运送货物的车队去到洛丹伦宫，站在钟楼下仰着脖子吃力地注视着一个身强体壮的赤膊男子攀着一根手臂粗的麻绳敲响这只巨大的钟。它发出一阵阵令人吃惊的轰鸣，随着钟声，曙光渐渐吐露，夜渐渐潮退。&/P&
&lt&　& &“嘿！你可真了不起！”我趁着钟声的间歇，扯着嗓子朝那敲钟的汉子喊道。&/P&
&lt&　& &“走吧，杜尔拉汗，敲钟的人都是聋子。”聂拉斯夫人躬身拉起我的手，招呼着其他孩子，“我刚才获准可以带你们到花园里去，快来吧！”&/P&
&lt&　& &和别的孩子一起走开时我还在想，如果有一天能亲手摸摸那钟该多棒啊。&/P&
　& &现在这口钟就在我手边。口径大约三人合抱，钟鼻上残存的一段麻绳还是手臂般粗细，整个钟身盖满铜锈，还能依稀看到上面精致的花纹。我一点都不想碰它，因为它把洛丹伦宫影壁后的地板砸成了一片乱石堆，半截埋在尘土和碎石里，显得冰冷寒碜，再也发不出能唤醒世界的声音了。提瑞斯法林地日渐阴森，这里已然被阳光遗忘。&/P&
&lt&　& &“喂！你不要发呆啊！快来！”&/P&
&lt&　& &艾薇拽着我的手臂把我往里拖着。这是个巨魔猎人姑娘，我不多的朋友之一。她身上总有一股疯疯癫癫的劲头儿，什么鬼地方她都敢去。刚才在奥格瑞玛的飞艇站碰上她和她张牙舞爪的宠物迅猛龙，她就开始絮絮叨叨地跟我说她约了两个人在幽暗城的旅店等她，一个叫丁戈，是一位牛头人萨满祭司，另一个叫莉莉丝，是亡灵牧师。一路上她都在形容那个牛头人是如何木讷，那个亡灵姑娘又是如何羞涩可爱，当我问起为什么要约他们，艾薇显出得意洋洋的样子。&/P&
&P&　& &“因为要去一个很危险的地方！我一个人去等于送死，所以要多拉几个人啊，你也一起去吧？”&/P&
&P&　& &说话间已经出了升降机进入幽暗城，这里和往常一样人来人往，店铺全都生意兴隆，银行和飞行蝙蝠站最为热闹，旅店里也有不少人在休息吃喝。旅店老板诺曼和我认识很久，看见我走过来，十分热情地跟我打招呼：&/P&
&P&　& &“杜尔拉汗，进来喝一杯再赶路，我这儿新进了十桶雷霆麦酒，味道不错。”&/P&
&P&　& &艾薇这时候已经进了店堂，和她那两个朋友坐到同一张棺材板上，招手喊着：“老板，给我们每人来一杯吧！”&/P&
&P&　& &不多时诺曼亲自端来四杯麦酒递给我们，正要去关照其他客人时艾薇一把拉住他：“老板老板，你消息最灵通了，你说说吧？斯坦索姆那地方怎么样？”&/P&
&P&　& &诺曼一愣，干巴巴的脸上显出一个惊异的表情：“斯坦索姆？你——你在这里不好吗？为什么要去那儿？”&/P&
&P&　& &“哦，因为答应人家了嘛。”艾薇掰着手指头笑着说，“圣光礼拜堂那里有个叫拉鲁恩的家伙，他拜托我去斯坦索姆看看还有没有没被烧掉的烟草，无论如何要去一趟，再说他还给一个金币呢，谁跟钱有仇啊！”&/P&
&P&　& &“那个无赖！只给那点小钱就叫人替他卖命，听着姑娘，你这么年轻漂亮完全可以找点别的事情做，别和那烟鬼混在一起。等他和你熟悉了，还会让你去做更过分更危险的事情，”诺曼说着，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再说，斯坦索姆是个可怕的地方。”&/P&
&P&　& &“我们也要去那里一趟。”一直坐在旁边的牛头人说着，他身边的亡灵牧师莉莉丝从行囊里掏出一个怪模怪样的装置放在桌上，“这是埃根先生给我们的冲击器，我们也已经答应人家了。”&/P&
&P&　& &“我是不赞成你们去——不过你们好像很坚持啊。”诺曼苦笑了一下，“三个人仍然不够，你们起码需要五个人……”&/P&
&P&　& &“那么，我也一起去吧。”&/P&
&P&　& &这时一直在书架下蹲坐着的一个男巨魔开了腔，他一定听到了我们所有的谈话。这个人眼睛很小，一对獠牙比一般的巨魔都要长一些，看打扮像是个法师。&/P&
&P&　& &“那太好了，坐过来坐过来！”艾薇兴高采烈地说，“你也有任务吗?”&/P&
&P&　& &“没有。”法师伸了伸腰背走过来坐下，“我只是听说斯坦索姆城里遗留了很多财物，我需要钱。这比所有的任务都重要得多。”&/P&
&P&　& &艾薇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璨然一笑：“是个好理由！告诉我们你叫什么名字？”&/P&
&P&　& &法师低着头，犹豫了一下才说：“梅林。”&/P&
&P&　& &“真是个魔法师的名字呀！”艾薇使劲拍着梅林的肩膀，“欢迎你加入我们！”&/P&
&P&　& &趁他们说笑正欢，诺曼扯了扯我的斗篷，让我转过头来面对他。“杜尔，你会去吗？”他似笑非笑地低声问，“我看那地方你是不想去的吧。”&/P&
&P&　& &“你呢？”我反问他，“你想去吗？咱们可是老邻居了，你很想去那里吧？”&/P&
&P&　& &“别开这种玩笑！”诺曼忽然生气了，“我在这里就挺好！一样挣钱！你随便想去哪里吧。只是以后别再跟我说这种话，不然以后别上我的门了！”&/P&
&P&　& &“诺曼。”我从行囊里取出一块石片给他看。那是从一个大烟囱上敲下来的石头，上面本来画着一只飞行的乌鸦，不过很久以前整块石头碎成了好几片，我只留下了画有乌鸦半个身子的一片。这些年来我扔掉了很多东西，只有这个一直都还在背包角落里放着。他看到这片石头，嘴角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P&
&P&　& &“……杜尔，你这家伙。”&/P&
&P&　& &“什么东西啊？”艾薇突然伸头过来大惊小怪地问。&/P&
&P&　& &我什么也没说。这曾经是我最温暖的回忆，而此时我却不知该怎么告诉艾薇这是什么。&/P&
&P&　& &“我说，你可得跟我们一块去吧？”她见我不回答，也没再多问，“不过要是你有别的事，也不勉强你啦。”&/P&
&P&　& &“可以去。”我收起石头，对诺曼笑笑。艾薇兴奋地转身冲其他三个人晃晃拳头，我站起身来，提高声音说下去，“我可以去。但是大家必须全听我的。”&/P&
&P&　& &艾薇嘴巴一鼓，好像是没想到我会提出这样的条件，丁戈和梅林都皱了一下眉，只有莉莉丝轻轻点着头。&/P&
&P&　& &“诸位。不想死就全都听我的。”我扶住剑柄，用最冷静的语气说，“现在去做准备，正午时分出发。”&/P&
&P&　& &从幽暗城的飞行蝙蝠站可以直飞东瘟疫之地的圣光礼拜堂，从这里绕过长达数千码的瘟疫之痕，取道天灾军团控制的病木林，就可以到达位于东瘟疫之地北部的斯坦索姆。我们五个人在空空荡荡的围城大道上最后一次检查装备，艾薇打一声呼哨唤来她那只名叫桃符的迅猛龙，接着便一同走进了城门。&/P&
&P&　& &——欢迎光临斯坦索姆。我在心里这样说着。&/P&
&P&　& &两道沉重的铁闸随着我的致词在我们身后轰然落下，封死了城门。城头集聚的铅色阴云遮天蔽日，整个城门广场仿佛一个四下封口的盒子一般让人心惊胆战，这里已经成了有去无回的炼狱，石头甬道冰冷而不怀好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臭的闷气。&/P&
&P&　& &“哎！这是干什么啊！”艾薇第一个大叫起来，“这样我们怎么出去啊？”&/P&
&P&　& &“从一开始，就没有退路。”我拔出重剑，持起盾牌，转向城门大道。那里有一群徘徊着的食尸鬼，正在等着我们。&/P&
　& &在斯坦索姆，每个月的头三天是集日。从第一天的凌晨到第三天的傍晚，市场区都会特别热闹，附近镇子上的生意人都赶来这里摆出自己的货物。摊点上有成堆的奶酪和新鲜水果，华丽的首饰，精致的织物，还有从世界各个角落搜集来的古怪东西。秋收的那一个月，斯坦索姆还会提供这一年的新谷做的面包给这些小贩，市场上会有活羊出售。这一年来，每逢集日驻城长官都会派我和另外几个新兵巡查市场，保证治安，提醒人们小心扒手。&/P&
&P&　& &这才是集日的第一天，我从清晨开始在人群里转悠，中午就在小吃摊上买了一个热狗。执勤就是逛街，感谢太平盛世吧。&/P&
&P&　& &“杜尔拉汗先生，你确定你不买点什么？”&/P&
&P&　& &忽然有人大声叫住我。是玛希，达隆郡来的水果贩，一个红脸蛋大眼睛皮肤颜色很健康的年轻姑娘。我执勤的这一年中，每一个集日都能见到她，自然也就认识了。说实在的，我每次都注意把军装穿得整整齐齐的，多少想引起她的注意。&/P&
&P&　& &“玛希你好！今天生意好吗？”&/P&
&P&　& &她高高兴兴地点点头：“我说，你真的什么都不买？这可是你今天第二十次从我摊子前路过了呀！”&/P&
&P&　& &“啊——那就买橘子吧！给我十个橘子！”我觉得自己的脸有点发烧，赶快抬头看看天色，太阳已经落到西城墙的边沿，再不多时就有人跟我换岗了，橘子可以送到孤儿院去，聂拉斯夫人就可以做橘子蛋糕和蜜饯橘皮了，孩子们会很高兴的。&/P&
&P&　& &“好嘞！洛丹伦最好的橘子，又大又甜，不但皮薄，而且没核！”玛希一边吆喝着，一边用纸袋包好橘子递给我，“还要别的吗？”&/P&
&P&　& &我正想趁这个机会和她多说几句话，忽然从人缝里钻出几个手里拿着大块麦芽糖的小孩，欢叫着从我身边追跑过去，其中一个一头撞在我身上，圆滚滚的橘子从袋子里掉了出来，在石板地上蹦跳着……&/P&
　& &我蹲下身去，轻触石板铺成的路面。冰冷的触感是那么真实。这里是斯坦索姆，一个再也不会有橘子的斯坦索姆。石板吃进从食尸鬼的尸体上流出来的脓液，变成了褐色，龟裂的缝隙中生着恶形恶状的杂草。太熟悉了，这条通向市场区的节日小道，左转进入国王广场，这是我巡行过无数次的路线，从南头走到北头是多少步我都知道。可是现在，它显得如此之长，食尸鬼三五成群地围拢在街角，像是在交谈。他们会有什么话题？他们甚至不记得那场瘟疫了，只是作出一副谈话的样子，咕嘟着几句没有意义的鬼话。他们曾是谁？&/P&
&P&　& &——那卖橘子的姑娘，会是其中的一个吗？&/P&
&P&　& &我挥舞着剑攻向下一群食尸鬼，心里还有着这样的杂念。莉莉丝用轻颤的声音吟唱着治疗波，听到这抚慰心灵的声音，我只觉得，我不该来。&/P&
&P&　& &“好像真的曾经是一个很富足的城市呢。”战斗暂告一段落，梅林仔细翻寻着每一具尸体，将大把的银币塞进口袋，接着走向墙角堆放的几只木箱。那些木箱早就朽坏了，被他一碰立刻就散了架，里面跑出几只脑满肠肥的老鼠。“哦——好东西都被这些家伙们吃了……”说着，他举起左手，在瞬间释放的强大的魔法力量下老鼠叫都没叫出声就死了。&/P&
&P&　& &“里卡的——盾牌——和铁锤。”艾薇在一栋破损的建筑物前仰头看着一块摇摇欲坠的招牌，迅猛龙桃符在招牌的下方绕着一具焦尸嗅个不停，它已经被烧得乌黑，根本分辨不出是男是女，眼耳口鼻全成了冒着烟的黑洞，身体被扭曲成一个跪地呼救般的姿势，散发出来的气味令人作呕。艾薇蹲下来看着它，喃喃地说着：“他好像很痛苦。死了也还是这么痛苦……”&/P&
&P&　& &丁戈走到她身边，半跪下来低声说：“愿死者都得到安息。”&/P&
&P&　& &就在这时，我惊讶地看见从节日小道西侧的孤儿院门口出现了一个女人，她系着一条暗色的围裙，扭着胖胖的腰身朝我这边走来，她棕色的头发，圆鼓鼓的脸颊，那走路的姿势——&/P&
&P&　& &“——聂拉斯夫人！”我矢口叫了出来。&/P&
&P&　& &她嘴里嘟囔着什么，一手在围裙上抹着，像是很生气似的走过来，我又惊又怕地向她迎上去，谁知她却……&/P&
&P&　& &……从我的身体里穿越过去……&/P&
&P&　& &她看不见我，听不到我。我们虽站在同一条街道上，她却是在一个与我相隔何止数万光年的另一个世界里。这一刻所有的力量都从我身上流失，我看着她照直向前走，停在一扇被板条钉死的房门前，抬手敲门。&/P&
&P&　& &“可怜的女人。”莉莉丝轻叹一声，取出冲击器，对准聂拉斯夫人。&/P&
&P&　& &“你要干什么？”我上前一步按住她，她惊异地抬头看着我。&/P&
&P&　& &“释放她的灵魂啊……难道你要他们永远在这里绝望地徘徊吗？”说着，她伸出手指向街道的另一边，我这才看见荒凉的城市里，到处都有着日常装束的市民在专注于自己的事，他们仿佛漂浮在自己房子前的台阶上，透过他们的身体，还能看见后面闪烁着的暗红残烬……&/P&
&P&　& &——没有人为我们祈祷。没有人。&/P&
&P&　& &冲击器射出一条淡蓝色的光线，缚住了聂拉斯夫人的身体，她颤抖了一下，大喝一声向莉莉丝跑来，还没有跑到跟前，便被那光线分解成了几片挣扎浮动的磷火。不。她的灵魂将永不安息。我双手按着胸口，跪倒下去。&/P&
&P&　& &这可诅咒的记忆。为什么此时仍从脑海深处转来折磨我？为什么不放过我？&/P&
&P&　& &丁戈用他那厚重的声音唱起一段引导亡魂归去的咒文，恍惚之间聂拉斯夫人又出现在我面前，我无法置信地抬头看着她，她也满脸惊诧地看着我。&/P&
&P&　& &“这不是杜尔嘛！”她把双手叉在腰上，“怎么瘦成这样！还脏乎乎的！你这么邋遢你的长官不会骂你吗？”&/P&
&P&　& &“聂拉斯夫人……”&/P&
&P&　& &“别垂头丧气的！你已经长成大人了，你说过要守护斯坦索姆的吧！打起精神来！”&/P&
&P&　& &我几乎失去控制要痛哭出来，正要伸手去拥抱这善良的女人，那怀旧的幻影却在我一触之下像水泡一般破碎了。漂浮的磷火仍怀着依恋似的围绕在我身边不肯散去。我像是个突然被人从梦中叫醒的孩子一样木然愣在原地。&/P&
&P&　& &直到艾薇轻轻推我，嗫嚅着说：“对不起。早知道会这样的话……不该勉强你来的。”&/P&
&P&　& &“我没事。”我摇摇头，“我们接着走吧。”&/P&
&P&　& &梅林干咳了一声，拎起法杖走在了前头。我们向国王广场走去，艾薇很快看见了“弗拉斯·西亚比的香烟”这块招牌，带着桃符跑上前去，在烟店的废墟里翻找起来。几只食尸鬼怪叫着从广场一角冲了过来，领头的那个穿着一套破旧的小厮服装，正是当年斯坦索姆城里有名的奸商弗拉斯·西亚比。他已经成了没有自我意识的天灾军团成员，可还是固执地守在自己的店铺旁边。丁戈低声吟唱起咒文，掷出增强精神力量的图腾，我深吸一口气，发出一声沉重的怒吼，挥剑冲了上去，艾薇指挥桃符咬住一只食尸鬼，自己三两步跳到后方，毫不犹豫地捻弓搭箭，莉莉丝为梅林施放了一个圣言盾，梅林瞬间闪现到我身边，吟唱了冰霜新星。&/P&
&P&　& &——对他们来说，每一个食尸鬼都是敌人。&/P&
&P&　& &这样反而更简单。&/P&
&P&　& &但是那上天降予的灾祸，风散播的瘟疫，不能停滞的时间，无法抗拒的命运……&/P&
&P&　& &我努力驱赶开这些不合时宜的念头，剑锋上没有血，有的只是食尸鬼无目的的仇恨。在我们五个人的合力攻击下，弗拉斯·西亚比破损的身体失去了行动能力，却还僵挺着和我搏斗。&/P&
&P&　& &“不要碰西亚比的财产！”他含混地喊着，被斩断的肢体掉落在地，他丝毫感觉不到痛苦，只是一直念叨着这句话。&/P&
&P&　& &“只拿一包烟而已！”艾薇接上他的话茬，一支精确瞄准的羽箭射中了他的额头，他泄气似的摇晃了一下，像一摊烂泥一样倒了下去。梅林上前摸了摸那尸体，掏出烟盒递给艾薇，她打开闻了一下，脸上浮现起陶醉的神情，“哎，安息吧。该感到幸福才对，有人那么欣赏你的烟草。”&/P&
&P&　& &我凝视着脚边的尸体。弗拉斯活着的时候，这个城里没有几个人喜欢他。可是现在我忽然觉得他本来也不是多么坏的人。他只是很小气，总是在价钱上斤斤计较罢了。正这样想着，一只厚重的手掌放在我肩膀上，我转过头，看见丁戈充满关切的目光。&/P&
&P&　& &“你一定也知道，这未必不是一种守护的形式。”&/P&
　& &斯坦索姆的孩子们平时都很喜欢在市民广场前玩耍，一方面这里地方宽敞可以看到士兵们操练，另一方面孩子的母亲也会很放心。这里没有外城区那么多乱走的车辆，来往的贵族和军人们的行止谈吐还可以给孩子们带来有益的影响。&/P&
&P&　& &这一年我在市民广场上执勤，对我来说这是一个相当重要的阶段，我已经通过了初期考核，如果这一年中我表现良好，应该就能进入明年圣骑士选拔考试的名单了。瞧瞧那些骑士长官漂亮的徽章和威风的马幛，以后我也会有一份的——杜尔拉汗骑士！这名头太响亮了，听上去真帅。&/P&
&P&　& &我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提水浇灌兵营前的树木。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比如清洗马厩，更换公布栏上的布告，还有提醒孩子们不要太靠近那些脾气刚硬的纯种马。&/P&
&P&　& &一群孩子在广场边的花坛上玩着一把软木削成的短枪，其中一个金发的矮个男孩用一种沾沾自喜的语气大声说：“他说会永远保护我们的！这里所有的人都比不上他！他的肩膀像石头一样结实，而且他那么高大，比你们每个人的爸爸都要高出好多！”&/P&
&P&　& &一个看上去笨笨的男孩抽着鼻涕说：“我爸爸有剑哦。他也有一把剑吗？”&/P&
&P&　& &“嘿！他当然有剑！他还有一根金灿灿的长矛，还有盾牌！”金发男孩前腿弓后腿蹬地做出一手持长矛一手持盾牌的姿势，“他力气特别大！长矛一挑，坏人就被他甩到半空中了！唰！”一边说着，小手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几个孩子的目光都跟着他的手转了一圈。&/P&
&P&　& &“那个——艾萨斯王子也有马吧？”另一个孩子问。&/P&
&P&　& &“有啊！哎呀，人家是叫阿尔萨斯王子！不是艾萨斯！是阿——尔——萨斯！”金发男孩拖长声音纠正他的伙伴，“他的马可漂亮了，我还骑过呢！”&/P&
&P&　& &他们说的正高兴，广场入口附近传来了一个妇女的声音。&/P&
&P&　& &“提米！提米！你在哪儿？快回来吃饭了！”&/P&
&P&　& &金发男孩连忙提高声音答应着：“我就来，妈妈！”接着转头向伙伴们挥了挥手，“我妈妈叫我了——瞧着吧，以后我也会成为王子殿下那样的大英雄！”&/P&
&P&　& &孩子们用极艳羡的眼神追送着他，他真的见过阿尔萨斯王子呢。我情不自禁地微笑了，也许我这一生都无法成为英雄，但是拥有一个希望的感觉是多么好啊。&/P&
&P&　& &——旗帜已被狂热之血染红。市民广场及军营被血色十字军占据，广场上的布防倒是还和当年一样。哨兵们三个一组地站在简单却有效的工事后，时刻警惕着天灾军团。军营门口正有一个血色十字军守卫与两名骷髅战士厮杀，艾薇眼睛最尖，立刻喊道：“看呐，他们是在杀食尸鬼呢！”&/P&
&P&　& &“小心点。”我伸手拦住手舞足蹈的艾薇，“这些狂热者不会把我们视为战友的。”&/P&
&P&　& &但这时最外沿的三个哨兵已经发现了我们，怒吼着向我们发动了攻击，莉莉丝向后倒退一步，之后立刻扬起法杖架住一个哨兵砍过来的剑锋。另一个哨兵上前来时踩中了艾薇设下的冰冻陷阱，梅林不失时机地对第三个哨兵施放了变形术。莉莉丝一转身，右手倒提法杖，左手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短剑，直抹哨兵的咽喉，哨兵惊极后退，而她竟步步紧逼，别说那哨兵了，连我都被她吓了一跳。直到她念了一个渐隐咒，我才抓住空当插上前去。&/P&
&P&　& &还好我们都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这默契使我们五个认识不久的人配合得仿佛多年战友。不多时广场上的士兵们都已倒下，用木箱堆垒的工事也被捣毁了。&/P&
&P&　& &“轻松得很嘛。”梅林吹去手套上的残烬，咧开嘴笑，“我还以为会很艰苦。”&/P&
&P&　& &“是啊！”艾薇使劲一拍莉莉丝的肩膀，“看不出来啊牧师小姐，你这么瘦，剑术还真凌厉呢。”&/P&
&P&　& &莉莉丝也显得十分开心：“以前我本想做个战士，不过镇上的训练师说我身体太弱，不合适……”&/P&
&P&　& &“为什么想做战士？”我开口问道。&/P&
&P&　& &“因为想做英雄啊！”她双眼放光，不假思索地说，“冲在队伍的最前面，挡住敌人最直接的攻击，亲眼看着对手轰然倒地……做牧师有时候连敌人长什么样都看不到。从很久以前……”&/P&
&P&　& &莉莉丝本想接着说下去，却忽然在此打住，露出一个有些羞怯的微笑，瘦削的脸上甚至恢复了一些血色。大家都跟着她笑了。我忽然感到一丝不安，这单薄的女孩仿佛在隐瞒什么。这里所有的血色十字军哨兵都被消灭了，空旷的广场上却一直回荡着让我心惊的风声，在莉莉丝轻轻的祷祝中，刚才受的一些轻伤也慢慢愈合了。我感激地朝她点点头，看见她转动着眼睛，做出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P&
&P&　& &“好像……有声音……”她喃喃地说着，与刚才倾吐梦想的语气截然不同，“你们听见了吗？”&/P&
&P&　&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一个高大的食尸鬼正步履蹒跚地从广场尽头的阴影里走出来，喷吐的鼻息声虽然微弱，却让人听了头皮发麻。“大家小心！”我抓起尚未拭过血迹的重剑横在胸前，“准备战斗！”&/P&
&P&　& &“提米！”&/P&
&P&　& &那个食尸鬼忽然发出一声这样的叫喊，甩着腐烂的肢体向我们冲来。我咬咬牙，迎上去架住了他的第一次攻击。&/P&
&P&　& &——提米。这名字为什么这么熟悉？是不是我在无数次的追忆中曾经记起这怀抱天真梦想的孩子，并为他而微笑？还是我在不知不觉之间，把被践踏被伤害过的自己当作过他？人在某一刻会恨不得自己已经死去，提米，你有没有过这种感觉？&/P&
&P&　& &“要怪就去怪阿尔萨斯王子吧！”我用亡灵语暴喝道，“去问他为什么保护你，又为什么背叛你！”&/P&
&P&　& &剑光乱舞，箭无虚发，丁戈挥舞着战锤与我一同奋战，梅林擎起右手发射出一串串奥术飞弹。此时不知为什么，我却没有听见莉莉丝的声音。&/P&
&P&　& &善良的姑娘，你曾是谁？你是否也曾经走在这些有阳光洒落过的街道上，快乐地对朋友们说起，今后也要成为像……像他那样的英雄？&/P&
&P&　& &“提米！”&/P&
&P&　& &疯狂攻击着我的食尸鬼又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他一定已经遗忘了一切，只有这可爱的名字在他的意识中不断回响。他的母亲曾那么温柔快乐地呼唤他，他的小伙伴们提到他时都会又羡又妒，就是这样一个名字，却成了他今日唯一能说出来的话。我怀着满腔不知从何而来的怒火，挥起最后一剑斩裂了他的咽喉，丁戈怒风暴雨般的巨锤砸碎了他的腰椎。食尸鬼断为两截倒在地上，以前我从未注意到过骨骼碎裂的声音竟那么刺耳。&/P&
&P&　& &直到这时，莉莉丝才对我施放了第一个治疗术。我走到她旁边，本想抬手碰碰她，但终于没有。&/P&
&P&　& &——如果我死在此处，未必不是一个我希望的结局。&/P&
&P&　& &“请原谅……”她啜泣般地低声用亡灵语对我说，“所谓背叛……那并没有的……”&/P&
&P&　& &我只觉得周身一阵冰冷，抬起头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那些云仿佛刚刚开始凝固的血块。每一个被遗忘者，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我不追问，我不怪罪，我不想知道是谁背叛了谁。曾经有一个时代，我们都比照着同一个榜样，想成为一个英雄。时至今日，一切都被粉碎了。&/P&
&P&　& &“我们还往里面走吗？”丁戈指着血色堡垒的的大门问我。&/P&
&P&　& &“走吧。”我掉转身避开莉莉丝哭泣的脸，带头走上堡垒的台阶。&/P&
&P&　& &——哪怕这座堡垒中还会出现熟悉的面孔，也只能义无反顾地走下去了。&/P&
　& &最近洛丹伦的人们都在议论一件事。白银之手骑士团的出色成员提里奥·弗丁被控涉嫌叛国罪被拘禁在斯坦索姆，因为他为了庇护一个兽人而攻击联盟士兵。我见过提里奥骑士，他仪表堂堂，谈吐不凡，是个值得钦佩的人物，更令人羡慕的是他有一个美满的家庭，在白银之手骑士团，像他这样事业与家庭兼顾的人可不多见。&/P&
&P&　& &关于那件事我的了解也仅限于骑士团对外宣称的那样，最多也不过是酒馆里的道听途说——听说揭发这件事的正是弗丁大人的副官巴瑟拉斯，而且那个兽人的行为似乎也很有圣骑士的风格。无论如何，我相信弗丁大人那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P&
&P&　& &前一个月我刚被提升，大战刚刚结束，再加上提里奥事件，城里的气氛有些紧张。也许仍有相当数量的兽人潜伏在附近，一旦敌对关系成立，就免不了会有人流血。如果有一天我所保卫的城市受到了攻击，我希望流的只是我的血，而不是无辜市民的血。&/P&
&P&　& &这天晚上我巡视完所有哨岗，信步走进了东墙大门附近的礼拜堂。夜已经很深了，我没想到这个时候里面还有人在。&/P&
&P&　& &而且这个人竟然是白银之手骑士团首领，光明使者乌瑟尔。他一个人坐在靠北墙的椅子上，出神地望着悬挂在厅堂中央的旗帜。我只在上一次去洛丹伦宫参加庆典仪仗时远远地看见过他一次，但他那令人顿生敬畏之情的高贵气质给我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P&
&P&　& &“乌瑟尔长官，斯坦索姆卫戍队长杜尔拉汗向您致敬！”我靴跟碰响向他行了个军礼。&/P&
&P&　& &他这才注意到我，站起身向我还礼，浓密的胡须下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P&
&P&　& &“你来得正好，我正想找个人聊聊。”他指着身边的椅子让我坐，我连忙说我站着就行。他笑着摇摇头，“你还是坐下吧，因为我想知道的是一个朋友的意见，而不是士兵的报告。”&/P&
&P&　& &这话简直让我受宠若惊，坐下之后我都不知道该把手放在哪里。&/P&
&P&　& &“你听说提里奥·弗丁的事了吗？”他做了个手势，仿佛是叫我放松点别紧张，“我正在考虑该给他一个什么样的惩罚。有人向我提议对他处以极刑——你怎么看？”&/P&
&P&　& &他竟然会和我谈这件事？！我吓坏了，吭哧了半天才勉强说：“长官，通敌叛国是应该处以极刑的。但是我想弗丁大人有他的理由。”&/P&
&P&　& &乌瑟尔长官用他那睿智的眼睛直视着我，扬声问道：“队长先生，如果一个同样看重荣誉，有着高贵灵魂的兽人站在你面前，你会毫不犹豫地向他挥剑吗？”&/P&
&P&　& &我认真地想了一分钟，才回答道：“长官，我不会。我会尊敬他，向他行礼。”&/P&
&P&　& &他把目光转回旗帜上，沉重地说：“这个小礼拜堂是个神圣的地方。我曾经在这里接受圣光的祝福，受命担当白银之手骑士团的首领。我和许许多多的正直之士，曾发誓以鲜血捍卫荣誉。提里奥并没有违背这一原则，但是我不得不给他一个惩罚……”&/P&
&P&　&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用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坚定语气说：“长官，如果一个人不能做圣骑士，那并不妨碍他做一个高尚的人。”&/P&
&P&　& &乌瑟尔长官眉头紧锁，沉吟了许久，终于起身长出了一口气。&/P&
&P&　& &“圣光会照耀每一个人。”&/P&
&P&　& &我心头一热，深深地向他鞠躬，等我抬起头时，他已经离开了。&/P&
&P&　& &市政大厅和兵营已经成了血色十字军的堡垒。这里层层戒备，守卫森严，但我谙熟这里的每个角落。那些一心对抗亡灵天灾的狂热者们对我和莉莉丝怀抱着极大的仇恨，莉莉丝没有再提起她那想做战士的梦想，仍然克尽着一个牧师的职责，只是她念颂圣言术的声音比开始要响亮得多。我们一路势如破竹，穿过一条条过道，一个个大厅，终于来到了堡垒的最里进。&/P&
&P&　& &“我受银色黎明的委托，到这里来销毁一份文件。”丁戈指着档案室的门，低声对我们说。我知道这个地方，这里曾经是……&/P&
&P&　& &“是谁在外面！”&/P&
&P&　& &一声大喝打断了我的回忆。档案室里的管理员显然是听到了我们的声音，怒气冲冲地跑了出来，艾薇神气地一挥手，桃符大吼一声跳上去冲他又撕又咬，管理员猝不及防，顿时变得狼狈不堪。我上前制住正想要还击的他，莉莉丝指着桌上摊开的档案冲丁戈挥着法杖，丁戈会意上前，用烛台点燃了它。&/P&
&P&　& &“别动那些资料！”管理员声嘶力竭地喊道，“来人啊！卫兵！快来人……”&/P&
&P&　& &“我要是你，我就省点力气。”艾薇说着，奥术射击和梅林酝酿的火球术此刻同时击出，把他的下一声吼叫封在了喉咙里。&/P&
&P&　& &档案室里到处都是易燃的书籍资料，火苗窜上桌子和书架，房间里一时烈火熊熊。梅林像是忽然发现了什么似的，给自己念了一个冰甲术冲进屋里，不一会儿抱着一个大画框跑出来，好一阵剧烈的咳嗽。&/P&
&P&　& &“什么啊？”艾薇第一个抢上去看，“哟，是画——”&/P&
&P&　& &“你们谁会鉴赏，这说不定很值钱吧？”梅林兴奋地摸着描有金边的画框，“哎，好可惜，画面好像被烧到了，怎么会翘起来的……”他说着用手去按画的一角，那画有两颗月亮的画面竟裂开了，露出下面厚厚的一层油漆。他赶快从背包里掏出一把刮刀，小心翼翼地刮去油漆。&/P&
&P&　& &——那下面当然还有另一幅画。那是一位风格极为潇洒的女画家的杰作。她的名字叫瑞弗蕾，这个档案室曾经是她在市政大厅的工作室。这张画作为她最得意的作品，一直都挂在这个房间的墙上。而每一个看到这幅画的人，都会停下来好好欣赏一番。画上是提里奥骑士的一家人，他，他的妻子和儿子。三个人站在凯尔达隆湖岸的跳板上，面向画家露出甜美的微笑。弗丁大人那么意气风发，小弗丁很可爱地依偎在弗丁夫人的膝下。那是多久以前的事，这个曾让银手骑士团引以为傲的男人，拥有一个充满爱的家庭。&/P&
&P&　& &“嘿！这人我见过！”梅林指着弗丁大人说，“画得可真像啊！他在壁炉谷的那个城堡里，人们都叫他大领主泰兰……”&/P&
&P&　& &“你说的是他。”丁戈用粗大的手指点了点小弗丁的脑瓜，“这个大人是他的老爸。”&/P&
&P&　& &“你怎么知道？”梅林反问。&/P&
&P&　& &“这下面写着啊！”丁戈念着画布下角的提款，“为提里奥·弗丁，卡兰德拉·弗丁，泰兰·弗丁，爱与家庭。”&/P&
&P&　& &“他们好像很幸福。”莉莉丝抱拢双手，羡慕地说。&/P&
&P&　& &在瘟疫还没有横扫过洛丹伦时，这片大陆上曾经有过无数个这样幸福的家庭。这种温馨的画面在市井中随处可见。在当时，大家仿佛并不认为这平凡的生活情景有多么好，而现在，只是看一眼这被画家保留下来的瞬间，都让人心中充满了温暖。在我遇到乌瑟尔长官的第二天，对提里奥·弗丁的判决就传达了下来，他将被剥夺白银之手骑士团的身份和相应的力量。光明使者乌瑟尔亲自执行了这一仪式。之后他还被判处流放。再之后，他冒天下之大不韪，从刑场上救走他的兽人朋友，那时他竟奇迹般地恢复圣光之力，还把那个兽人安全移交给了萨尔酋长。&/P&
&P&　& &——我们部落的酋长。&/P&
&P&　& &意识到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在微笑。命运是何其微妙啊。我们被无法抵御的洪流推动着，都要各自被推到应去的位置呢。弗丁大人，你现在还好吗，当初不甘心被命运操纵的你，是否还会偶尔怀念起过去的辉煌？&/P&
&P&　& &“那他老爸现在在哪里呀？”艾薇傻乎乎地问丁戈。&/P&
&P&　& &“我知道那个地方。”丁戈伸手胡乱一指，“就在贯穿瘟疫之地的索多里尔河边，不是很难找。我看要是把画送给他，他一定会非常高兴的。”&/P&
&P&　& &“是啊，说不定还会高兴得哭咧。”梅林用手指搓着下巴盘算了一会儿，飞快地把画布切下来卷成一个细卷放进包里，“把它交还给主人再合适不过了，当然他得支付报酬……”&/P&
　& &“斯坦索姆专属卫队 编号5029 杜尔拉汗”&/P&
&P&　& &我把玩着这个瑟银铭牌，这就是我在斯坦索姆现在的身份。我会骑马、剑术、使用火枪，受过军人的传统教育。此时排在队伍里的人都有一个类似的铭牌，斯坦索姆目前进入了特殊状态，巴瑟扎尔长官下达了命令，每一个卫队士兵以及军官都要持铭牌到东部城区的钢铁传说兵械馆，为自己所有装备做一次彻底的维护。我排了一天的队，到现在还没有吃晚饭。终于轮到我时，我觉得全副装备压在身上真的很重。&/P&
&P&　& &“杜尔，你的胸甲和腿铠状态不好啊。”莫格尼·红须站在一个脚凳上，以内行人的专业手势在我身上东敲西敲，这个矮人工匠有多大年纪我不太清楚，反正从我记事时起，他就在掌管这个有着一块响亮招牌的军用铁匠铺。他向我打个响指，示意我把剑和战斧递给他。&/P&
&P&　& &“剑应该没问题吧。我每天都擦好几遍，就是斧头好像有点卷刃。”&/P&
&P&　& &老莫格尼瞅瞅我，揶揄地笑道：“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和平时期的军官’。”&/P&
&P&　& &听他这样说，我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他伸手解下我的腿铠，“铛铛”敲了两下：“你知道吗，即使你的武器在战场上卷了刃，你也仍然能用它杀人。而如果护甲有问题，就很可能无法阻挡一支劲头十足的箭射进你的身体。”&/P&
&P&　& &说着，他抡起大锤，将护甲上变形的部分修好。我在一旁看着他被火烤得通红的大鼻头，忽然开口问道：“莫格尼老爹，你觉得对军人来说，什么最重要？”&/P&
&P&　& &他好像没听见似的继续敲打着铁砧，直到把我的每一件装备都完全调整好，就在他一一清点物品交还给我时，面色凝重地挨个指着我的剑、战斧和盾牌：&/P&
&P&　& &“杜尔，最重要的不是‘勇气’，也不是‘力量’，而是‘守护’。”&/P&
&P&　& &我咀嚼着这句话来到孤儿院对面的旅店，老板诺曼立刻给我来了一份当天的例餐。&/P&
&P&　& &“瞧你累成这个样子，要不要来份酒？”这个老好人打趣似的敲打我的头盔，“真打起仗来你可怎么办啊！”&/P&
&P&　& &“诺曼，我还从来没有认真想过这个问题呢。”我摇摇头，让他别开玩笑。&/P&
&P&　& &他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给我倒了一杯酒：“我想你能应付得来，不过先得吃饱再说。”&/P&
　& &市政大厅的最后一个房间里，一个身穿血红甲胄的人背对着我们，仿佛在沉思。纷乱的脚步声让他转过身来。&/P&
&P&　& &“达索汉长官！”我惊讶地低声叫道。这是哪里？是我太过执着所以无法挣脱的往昔之梦吗？跨越了整整一个时代，他现在已经是血色十字军的指挥官了。&/P&
&P&　& &他用傲慢的眼神打量了我一会儿：“你很眼熟……天啊，人实在不应该记得这么多的。”说着他向我抬起手，摆出战斗的姿势，“你和你的同伴，竟然到达了这里？你们破坏了我苦心经营许久的计划。勇士们，何必自寻死路呢？”&/P&
&P&　& &倘若怀抱不同的真理，就算我们曾经为相同的目标奋斗过也毫无意义。我沉默着向他持剑行礼，第二秒冲锋上前，最凌厉的一剑他无从招架，被我逼退一步。战友们就在我身后，丁戈浑厚的吟唱声让我格外安心。但是一种可怖的气氛渐渐的从达索汉身上散发出来，本在一旁助阵的桃符似乎也有所察觉，喉咙里发出异样的低吼声。&/P&
&P&　& &我高举盾牌向大家发出警告，梅林立刻往后跑了几步，我正想换上攻势更猛的双手武器，一支羽箭嗖的一声擦过我的耳侧，正中达索汉心口。我转头看艾薇，她放下持弓的手满脸无辜地看着我：“嗨——有什么不对吗？”&/P&
&P&　& &桃符还在朝达索汉咆哮，艾薇怎么唤它也唤不回来。而这时他忽然迸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整个身体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拎到半空中，两只邪恶的角从额骨上顶破皮肤穿刺出来，四肢陡然暴生得更加粗大，一对暗红色伞翼从他背后倏地伸展开，整个房间里的气压顿时降低。&/P&
&P&　& &——这是恐惧魔王！&/P&
&P&　& &原来他的灵魂早已被魔鬼吞噬了。一股悲愤的情绪在我胸口蔓延开来，像业火一般灼烧着我的心房。恐惧魔王巴瑟扎尔惨白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挥起利爪向我扑来。&/P&
&P&　& &“哪怕是变成胖毛虫我也一样射死你呀，看箭吧！”艾薇想必也吓了一跳，一边高喊着给自己壮胆，一边扯动弓弦，谁知这一箭竟被魔化了的巴瑟扎尔一爪挥开。莉莉丝清晰地念了一句暗言术，巴瑟扎尔的身体一时间被疼痛扭曲，我挥起双手斧向他斩去。&/P&
&P&　& &——你盲目地浪费忠诚的鲜血。&/P&
&P&　& &——你把疯狂当作信仰灌输给正直的人。&/P&
&P&　& &——你假正义之名屠戮无辜。&/P&
&P&　& &我的耳边回荡起另一种声音。斯坦索姆在哭泣。为一切它被剥夺的，为一切它被凌辱的，被践踏的，被扭曲的，被摧毁的……我的意识模糊了，只有怒火把我的手牢牢地焊在斧柄上。巴瑟扎尔哀嚎着从半空中坠落，我仍穷一身之力挥舞着战斧。&/P&
&P&　& &“喂！他已经死了！”梅林在我身后用法杖戳戳我。&/P&
&P&　& &“别拦着他！让他继续砍！”艾薇大声阻止梅林，“让他把火都撒出来！”&/P&
&P&　& &还有什么战意？只是不甘心罢了。在我看到斯坦索姆兵营里还有人类驻扎的时候，我仍然怀着希望，以为我的城即使已残破如斯，却并未完全沦陷。现在呢？“现在”这个词，怎么会变得这么可怕？我早该想到的，在食尸鬼的层层围困下，怎么可能还有执着的战士能够活到今天？但是，杀死他们的人是我啊……&/P&
&P&　& &一斧挥空，我颓唐地跌坐在地。丁戈站在我身后，用柔和的萨满教法术为我做了治疗。这古老的咒语多少让我的心情平复了一些。艾薇走到门前张望了一下，大惊小怪地冲回来喊道：“这是怎么搞的，外面到处都是食尸鬼！”&/P&
&P&　& &莉莉丝低下头叹了一口气：“这里已经失去保护了，我们得尽快离开这儿。”&/P&
&P&　& &我感觉到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我身上，于是用战斧撑起身体，咬着牙不让自己的声音发抖：“杀出去吧！”&/P&
&P&　& &“在那之前，还是得先吃饱吧。”梅林按住我的肩膀，递给我一份魔法甜面包。&/P&
&P&　& &“吃的啊！我也要我也要！”艾薇不知死活地跳上前来，梅林也分给她一份，接着伸手朝她要钱，被她一巴掌打回去，转手就把面包喂给桃符。这只迅猛龙很勉强地嗅了嗅，表示不感兴趣。艾薇嘴里念叨着“你这个饭桶”，还是从包里掏出烤鹌鹑给它吃。&/P&
&P&　& &“养这个很花费吧？”梅林一边给丁戈和莉莉丝分魔法晶水一边问。&/P&
&P&　& &“是啊！”艾薇没好气地说，“比我能吃。我整天打工挣几个子儿都填它肚子了！”&/P&
&P&　& &但是桃符很会打架。有它在一旁帮忙我的确轻松许多。市政大厅已被感染瘟疫的食尸鬼接管了，这些没有自身意识的天灾成员攻击一切会移动的目标，堡垒里暗红的地毡被践踏得脏乱不堪。直到最后一条走廊，大家都有些疲惫，只有桃符还欢蹦乱跳。莉莉丝专门给它念了一个坚韧圣言，把艾薇高兴坏了。&/P&
&P&　& &我们在市民广场前再次休整。面对一座座残焰未尽的建筑物，我下意识的想要抬头寻找钢铁传说兵械馆的位置。那间老店不在这里——再如何熟悉的城市，也总有面目全非的一天。纵然我有心守护它，又能为它做什么呢！&/P&
&P&　& &“基尔图斯兄弟——殡仪馆。”艾薇吃饱喝足，背着双手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念一个招牌，“真是个设施完备的城市。这间店以前应该生意火爆才对，可是这些门窗怎么都钉死了啊？”&/P&
&P&　& &“王子殿下不希望瘟疫蔓延开去。”莉莉丝轻声说，“有时候杀戮是为了悲悯，隔绝是为了不让更多的人受伤害……勇气和力量只是天性，守护却是一种责任。如果没有守护的心，勇气和力量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P&
&P&　& &艾薇用充满欣赏的目光注视着莉莉丝，忽然冲上去拉住她的手：“我最佩服会讲大道理的人了！虽然不知道你说的那个王子是谁，不过他好像还挺招人喜欢的！”&/P&
&P&　&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他到底做过些什么。&/P&
&P&　& &这里所有的街巷都曾经堆满了尸体。我们无论往哪个方向走，都只能杀出一条血路。我的心念一动，想起了另一个人。我尊贵的领主，您在噩梦尚未开始时离开了我们，又为了亲手结束这噩梦而献出了生命，如果整座城都陷落了，那么您现在会在哪里？&/P&
　& &没有人知道瘟疫一开始是怎么到达洛丹伦的。有人说它最初通过水源传播，渐渐的粮食上也带有了致病的物质。日子一长，人们甚至认为呼吸了瘟疫患者身边的空气也会造成感染。患者先是低烧，出痘疹，接着会出现皮肤破溃腐烂，肌肉萎缩，人们做了很多尝试都没有找到有效的治疗药剂，因此一旦感染就只能等死。然而死亡究竟会什么时候到来，却没有一个固定的时间。&/P&
&P&　& &斯坦索姆在瘟疫面前也一样束手无策，此时的我已经是领主亲卫队的副队长。有传言说这些瘟疫患者的尸体会变成食尸鬼，从而威胁到更多人的安全。领主瑞文戴尔男爵决定前往洛丹伦宫觐见泰瑞纳斯国王，向他寻求帮助。而我，授命在他离城的这段时间负责城市的安全。
事情就发生在男爵大人离城后的第三天。阿尔萨斯王子的大军来得太突然了，事先谁也没有接到过有关的通知。城门口的哨兵本想吹起隆重欢迎的号角，却被无情的弩矢射穿了头颅。我带着巡城卫队想要阻止他疯狂的行为，但他已经下达了屠城的命令。&/P&
&P&　& &他的部队被分为若干部分，有条不紊地清理斯坦索姆的大街小巷。上天作证，到那时为止斯坦索姆的健康人远比感染者要多。那些洁白的处女，天真的孩子，受人尊重的高龄老人，干力气活养家的结实汉子，还有全副武装的卫队士兵……王子的手一挥，训练有素的屠城部队就像收割麦子般将他们一片一片杀死。&/P&
&P&　& &我在混乱不堪的城市里晕头转向，杀死了几个王子的部下，才终于在长者广场上看见了跨坐在高头大马上的王子。我扑上去嘶声喊道：“快住手吧，阿尔萨斯殿下！快停止这魔鬼般的行为……”&/P&
&P&　& &王子殿下眉间的皱纹深得让人害怕。他跳下马来，一手按着剑柄，一手放在胸口：“难道你没有看见瘟疫正在人群中横行？请你告诉我，如果你是我，你会把他们交给瘟疫吗？”&/P&
&P&　& &“殿下！至少活着！至少让我们活着！我们努力！至少……”&/P&
&P&　& &“如果需要有人承担这罪孽，那么就让我来承担。”他抽出长剑，像是在向我炫耀它的锋利，紧接着，如冰一般寒彻心扉得剑刃穿过了我的胸膛。好像有血正在流出我的身体，但我并不觉得疼痛。我无法置信地看着王子充满悲愤的眼睛，直到一层暗红色的幛幕隔绝了我的视线。&/P&
&P&　&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沉稳的声音将我从昏迷中唤醒，我下意识地抚摸胸前的伤口，发现那里布满了浊黄色的脓泡。这时一个冰冷的壶口凑到我嘴边，里面的水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强烈的干渴让我不顾得那许多，只管大口大口地吞咽着。等我终于恢复了一点精神，才看清身边在照顾我的这个黑衣男人。我心里一惊，连忙想要退开去。&/P&
&P&　& &“先生，请别碰我！我染上瘟疫了。”&/P&
&P&　& &那人摇摇头，拿着壶站起来：“别担心，该来的迟早要来。在那之前还是得先活下去。”&/P&
&P&　& &我吃力地抱住轰轰作响像要裂开的脑袋，看着这片荒凉的旷野。这一定还是洛丹伦大陆的一角，可是我怎么会到了这里呢？这时我一下子想起了之前发生的可怕事情，猛地拽住那男人的衣角，攒住一口气对他说：“先生，我想请求你一件事……请您到洛丹伦宫去，向瑞文戴尔男爵通报斯坦索姆的状况。那里遭到阿尔萨斯王子疯狂的屠杀，副队长没能尽到保护城市的职责，请求男爵大人的惩罚……”&/P&
&P&　& &那人的表情渐渐变得凝重起来：“纳萨诺斯是从不接受他人差遣的。”&/P&
&P&　& &“这么说，您是游侠领主玛瑞斯先生……”我挣扎着要起身向他行礼，被他伸手拦住。我拼起全身力气吞下一口顶住咽喉的泡沫，“求您，为了斯坦索姆的无辜市民，为了洛丹伦……”&/P&
&P&　& &“我会把话带到的。”他郑重地点了一下头。&/P&
&P&　& &——这样就好了。我感到一阵沉重的疲惫，于是闭上了眼睛。如果这一次我不会再醒来，那说不定是件好事……&/P&
　& &“还是石板路够气派。奥格瑞玛都是土路，要是下起雨来，整个城都会变大泥潭了。”艾薇一路走一路念叨着，“好在那里不下雨。唉，我可怜的森金村哟，那么多人只靠几个小水洼供养，你们看看这里！几个食尸鬼就拥有一座喷泉！”&/P&
&P&　& &城市变得荒芜，喷泉失去了动力，里面积蓄的雨水又黑又臭。长者广场前围拢着数不清的食尸鬼，消灭了一群，又冲上来一群，食尸鬼中间还有诅咒神教的成员。仇恨烧红了我的双眼，这一路上我几乎不去看自己在和什么人厮斗，眼前的景象扭曲了，过去的一幕幕重新回到这个舞台。缭乱的火光与剑光交织成一片残酷的网，毫不留情地笼罩住这座悲惨的城，无数人哭喊着狂奔乱闯，有些竟直向滴血的利刃扑去。还谈什么守护，那一刻我的心里也根本只有恐惧。&/P&
&P&　& &“有闯入者！他们破坏了三座通灵塔，快去通知瑞文戴尔男爵！”&/P&
&P&　& &水晶塔中的诅咒神教成员慌张地叫喊着，这熟悉的名字将我震在原地动弹不得。一切都变了，一切都堕落了！&/P&
&P&　& &“让你们跑！我让你们跑！”艾薇箭发如连珠，梅林的奥术爆炸把最后的活口尽数杀死。莉莉丝和丁戈一左一右把我拽离几欲崩塌的塔底。这时候我才知道他们来到这里的首要任务，就是切断斯坦索姆与外界的联系，银色黎明这个对抗天灾军团的组织的确找到了两个出色的勇士。已成幽灵的安娜斯塔利男爵夫人，通灵魔奈鲁布斯坎，还有诅咒神教的领导者苍白的玛勒斯分别守护着一个通灵塔，这三座聚集着能量的塔控制着病木林、蘑菇谷和剧毒林地的诅咒神教部署。他们一定在策划更大的阴谋，战斗还远未结束。&/P&
&P&　& &“早知道就不来这里了。这些人都是疯子。”梅林一边翻寻尸体一边自言自语着，“一直到死，恐怕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P&
&P&　& &丁戈皱着眉头踏过那些尸体：“有人曾向他们许诺了一个崭新的世界，那里将不会有瘟疫和饥馑，不会有战争和死亡，那里充满秩序，人们可以得到平等的社会地位和不死的生命……”&/P&
&P&　& &“只是要在巫妖王的统治之下。”莉莉丝忿忿的接口说，“要我们放弃对光明的信仰，去信奉黑暗，那样算是个什么世界？”&/P&
&P&　& &我们正要继续前进，忽然一个嘶哑的声音从我们背后响起：“这儿有活人！”话音未落，丁戈转身敏捷地打出一记地震波击中了被一团黑雾包裹着的纳克萨玛斯之眼。&/P&
&P&　& &“我知道你以前是这里的人，但是总该告诉一下我们要面对什么吧。”梅林像是有些心虚了，“你到底要带我们去哪儿？”&/P&
&P&　& &我带着大家继续靠墙向北走了一小段，指着一个东向的拐角，低声说：“这里。”&/P&
&P&　& &艾薇蹑手蹑脚靠墙蹭过去伸头一看，转回来吐了吐舌头：“哗，好大只食尸鬼——”&/P&
&P&　& &“他是巴瑟拉斯镇长。就是他揭发了提里奥骑士勾结兽人的事，”我指指从梅林包里伸出来的画卷，接着在披风上抹抹手心，拿好剑和盾，指着城门下那条宽阔的通道说，“也许很危险，但是我们要到那儿去，就必须先杀死他。”&/P&
&P&　& &艾薇好像很想问问我们为什么要到那儿去，莉莉丝低声告诉她：“那里是斯坦索姆的核心部位，银色黎明要我们——”&/P&
&P&　& &“猎人小姐已经拿到烟盒了，她不知道什么是银色黎明。”梅林翘起长牙一阵坏笑。&/P&
&P&　& &“去你的，我当然知道。银色黎明不但有亡灵和牛头人，还有矮人和人类。我看那是个好组织。都到这儿了，就走到底吧！”艾薇振作精神，把我往前一推，我顺势冲上去对着巴瑟拉斯一记重击。瘟疫后重生的他变得异常高大，每一个动作都带起一阵风声，想要斩中他也十分困难。&/P&
&P&　& &一定会顺利的，我暗暗想着，即便他生前也是个很难对付的家伙。但在我身后不停吟唱治疗术的莉莉丝好像被巴瑟拉斯发现了，他调转目标向莉莉丝扑去。&/P&
&P&　& &“镇长先生，你的对手是我！”我高声吼道，把剑舞得更迅，谁知他盛怒地一挥手臂，竟把我的身体平掷出老远，摔在石板街上。而他继续朝毫无保护的莉莉丝挥起利爪——&/P&
&P&　& &艾薇嘬起嘴唇吹了一声尖锐的口哨，桃符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吼，勇敢地冲上前去，为莉莉丝挡住了这来势凶猛的一击，巴瑟拉斯怒极，向桃符气势汹汹地挥舞着手臂，我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他面前，再一次接住他的攻势。艾薇像疯了似的怪叫一声，一串连珠箭带着冷风射向巴瑟拉斯。这时我才发现桃符青绿色的身体已经倒在了镇长脚边。&/P&
&P&　& &——这猎人，终于发怒了。&/P&
　& &我还是常常想起过去。在这片荒芜的土地上，除了我之外，好像还有很多已成为天灾军团成员的人们保留着自身的意识，从我们私相交换的眼神和动作看来，那些大多是意志坚定的军人。阿尔萨斯王子变得越来越疯狂，洛丹伦已经彻底沦陷，就连奎尔萨拉斯的银月城也在他那邪恶而强大的魔剑之下崩溃了。&/P&
&P&　& &——他甚至杀害了他的亲生父亲泰瑞纳斯国王。有人说过，亡灵是没有心的。可是为什么我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胸口会像撕裂一般疼痛呢？&/P&
&P&　& &最近一个极为机密的消息在我们这些冰冷却不甘堕落的亡灵之间流传着。这个消息关于一个女人和她的计划。她来自银月城，在被王子打败之前，曾是高等精灵的领袖之一，她的名字叫作希尔瓦娜斯·风行者。&/P&
&P&　& &不得不说她是个很美丽的精灵。这些拥有高贵血统的精灵们非常骄傲，这种与生俱来的气质并没有因为她的死亡而离开她。我曾有几次与她在游荡途中不期而遇，她僵硬的脸上虽然没有丝毫表情，那双精芒四射的眼睛却像是要撕开我的身体探求我的思想。&/P&
&P&　& &我还记得她对我说过的第一句话。&/P&
&P&　& &“你知道洛丹伦宫在哪儿，对吗？”&/P&
&P&　& &我用空洞的眼睛凝视着她，一阵炽热的情感窜上我冰冷的意识，我那枯萎如同落叶的舌头忽然间动起来，我僵硬的身体忽然间又能够鞠躬了。&/P&
&P&　& &“我当然知道，那里曾是我奉献过忠诚的地方！”&/P&
&P&　& &——假如没有她，我们会不会泯灭最后的良知，渐渐放弃高尚的灵魂，甘愿成为被邪恶力量控制的行尸走肉？荣誉，家园，光明，温暖……在这些统统离我们远去的今天，我们再也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P&
&P&　& &所以，女妖之王啊，请引导我们吧，哪怕我们与罪恶携手，与魔鬼携手，与曾经剥夺我们生命的瘟疫携手！请引导我们吧，从这混沌的迷雾中拯救我们迷途的心，就算是要我抛弃那些可宝贵的回忆我也将毫不犹豫。我恨透了这绝望的世界，哪怕这条复仇之路通往地狱，也请引导我们吧！&/P&
&P&　& &这天生的领导者麾下聚集了无数亡灵，一众移动着的枯骨再一次被希望赋予了勇气和力量。我再不属于那一片对命运逆来顺受的土地，在她的身后我甚至愿意接受我的渺小。在对自由的渴望之下，这蝼蚁般的生命算得了什么！就让我们这些卑微的亡灵一同听从这惊雷般的命令——&/P&
&P&　& &“勇敢的被遗忘者们，让我们攻入洛丹伦宫！”&/P&
&P&　& &我以前还从来没看见过艾薇掉眼泪。诚然这次也许不能算数，因为她刚号哭了一声，梅林就嘲笑她说：“哭鼻子有意思吗？反正它只是个饭桶！你可以复活它嘛。”&/P&
&P&　& &“桃符不是饭桶。它有名字。”艾薇咬着牙举起双手开始念颂召唤物灵的猎人咒语，一团柔和的绿光在她手掌间生成。她捧着这光凑到梅林眼前，“不准你侮辱我的动物，它有着和我们同样强大的灵魂！”&/P&
&P&　& &说着，她把光团缓缓倾倒在桃符僵冷的尸体上，迅猛龙在咒语声中渐渐复苏，一翻身从地上爬起来，疲惫地蹭了蹭艾薇的手臂。莉莉丝立刻为它治疗，梅林哼了一声，想去搜索镇长的尸体。&/P&
&P&　& &“请允许我——”我伸手拦住他，他耸耸肩膀站到一边，我躬身下去，从镇长腰间取出那把铜制的城门钥匙，“我只想要这个。”&/P&
&P&　& &“你拿去吧。”梅林摆摆手，“那不值什么钱——唉。也请你允许我。很久以前，我选择成为一名法师，于是我每一天埋首在图书馆里背诵那些咒语，每一天都怀着最克己的态度对待那些任务和试炼，我是为了什么？不要告诉我是为了摒除困扰着世界的恐惧，为了挽救我们这一族可诅咒的命运。如果没有这些沉甸甸的金币，要让我用什么样的尺度去衡量我付出的努力呢？”&/P&
&P&　& &艾薇做了个怪相，刻薄地说：“你知道老绿皮吧？哦，那是我给我的工程学教师取的外号。那个老混蛋，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财产，他攒那么多钱可怎么花呀。有机会要介绍你和他认识，你们肯定谈得来。不过现在我们接着走吧，时间就是金钱啊朋友们！”&/P&
&P&　& &站在进入屠杀广场的通道前可以看见许多憎恶拎着铁镰在广场上游荡，艾薇眼神好，远远地数了一下，说总有十几个的样子。丁戈顿了顿战锤，好像很为难似的说：“朋友们，我有个请求。”&/P&
&P&　& &莉莉丝有些吃惊地转头看着他：“怎么，丁戈，难道你忘了你还身负银色黎明的委任，要进入斯坦索姆的最深处……”&/P&
&P&　& &“我没有忘。”丁戈温和地笑了，“我只是想，现在给大家做个表演。”&/P&
&P&　& &“表演？”艾薇瞪大眼睛，“等等，我倒是很愿意看表演……”&/P&
&P&　& &“我很小的时候有个愿望，就是在暗月马戏团找份工作。给动物们看病，兜售零食和玩具，或者当个小丑也行。”丁戈坐在地上伸了伸腿，“但是我不太会说话。时间一长，我就越来越不会说话。”&/P&
&P&　& &“那你怎么去马戏团啊。”艾薇也坐到他身边，“我要是去的话，还可以当驯兽员。”&/P&
&P&　& &“我一直自己练习的，我会翻筋斗。”&/P&
&P&　& &丁戈声音有点发抖，从他黑黝黝的脸上倒看不出他紧张。听到这话我们都很吃惊，莉莉丝的嘴都合不上了。艾薇高兴极了，大声喊道：“太好了，快给我们来一个！”&/P&
&P&　& &牛头人生来高大的体型并不适合做对灵敏度要求很高的动作，但是丁戈显然付出了相当大的努力。他站起来后退了两步，提起一口气纵身跳起，魁梧的身体在半空中蜷做一团，有些笨拙地一个前空翻，伸开双手落下来。尽管地面被他跺得战争践踏般一阵可怕的震动，总还算是平稳着地。&/P&
&P&　& &“好哎！”艾薇打着呼哨给他叫好，“我看你是世界上唯一一个会翻筋斗的牛头人啊！你去马戏团一定红的！”&/P&
&P&　& &我心悦诚服地鼓掌，莉莉丝也很开心，梅林一边忍俊不禁一边说：“哎，那些暗夜精灵从会走路起就会翻筋斗了，这有什么！”&/P&
&P&　& &“所以我才不要看暗夜精灵翻筋斗，多没劲啊！”艾薇攀着丁戈的胳膊，“练这个很辛苦吧，你当时怎么想起来要进马戏团的啊？”&/P&
&P&　& &“因为我想让大家快乐。”他憨厚地笑道，“我想让每个人都高高兴兴的。”&/P&
&P&　& &我也走上去拍了拍他结实的手臂。这可爱的伙伴让我的心头一阵温暖。以前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会如此地融入部落，与这些陌生的异族建立血肉之情。丁戈转向屠杀广场的通道，低声对我说：“那现在，你告诉我们——”&/P&
&P&　& &“好。”我坚定的点头，“请大家听从我的口令，每次只杀一个。一定会顺利的，我们的力量足够强了，也许很艰苦，但我们没问题，好吗？”&/P&
&P&　& &艾薇一手拉着莉莉丝一手拉着梅林把我们凑到一块，用力抱了抱大家，接着往后一跳：“开始吧！”&/P&
&P&　& &是的，我们的力量足够了。一个接一个的憎恶被我们打倒，我和丁戈并肩近身搏斗，艾薇和梅林灵活地调整着距离，莉莉丝站在通道一角高声吟唱圣言术，当中也有人一时气力不继，战斗持续了很久，最终我们还是成功突入了屠杀广场。梅林尤其兴奋，不只是因为这些憎恶身上带着许多值钱东西。一道道汗水从他脸上流下来，我听说巨魔只有在最快乐，发挥着最强力量的时候才会流汗。&/P&
&P&　& &可是我们还没有充分感受胜利的喜悦，一个洪亮却冷酷的声音从要塞里传了出来。&/P&
&P&　& &“竟然有人来到了这里！……”&/P&
&P&　& &这个声音在我脑海里引出了山呼海啸一般的巨响，以至于我根本没有听见他还说了些什么。上天作证，那正是瑞文戴尔男爵的声音！&/P&
　& &我记得有一个傍晚，我换岗后在市场区附近徘徊，刚巧遇到男爵大人狩猎归来。他跳下马，本想把缰绳递给我，看到我手里的橘子，他坚毅英俊的脸上露出会意的微笑。&/P&
&P&　& &——那卖橘子的姑娘很好。哦，橘子也很好。杜尔，你可以和她约会，你有假期啊！&/P&
&P&　& &我记得那一天我去洛丹伦宫看圣骑士选拔考试的入选名单，我落榜了。回到兵营时，男爵大人正在门房检查签到簿，手边放着一杯冷水。看见我沮丧的样子，他拍拍我的肩膀，带我走上兵营的塔楼，让我看街巷上热闹的人群。&/P&
&P&　& &——看看这些活跃的民众，这就是我们要用双手去守护的，即使你不做圣骑士。&/P&
&P&　& &我还记得噩梦的发端，男爵大人带领一队卫兵前往洛丹伦宫向国王求助，他走之前把一张写满备忘的羊皮纸郑重地交给我。我本想要求和他的卫队同去，但是看到那张备忘，我决定从今以后，绝不对他的命令产生任何疑义。&/P&
&P&　& &——我们以鲜血捍卫荣誉。不管我们面对的是多么可怕的灾难，圣光都会指引我们走向胜利。&/P&
&P&　& &那是瑞文戴尔男爵大人坚定有力的声音，充满了感情，充满了对斯坦索姆的爱，像洛丹伦的阳光一样使每个人都感到安全祥和。他挺着高贵的胸膛离开我们的城，去寻求继续守护我们的力量。&/P&
　& &“拉姆斯登想吃肉了！”&/P&
&P&　& &屠宰房的大门渐渐敞开，那传说中的怪物挥舞着三只丑陋的手臂，摇摇晃晃地从台阶上走下来，令人不寒而栗的咆哮声在冰冷的屠杀广场上回荡着。对手是谁不重要了，此刻对于我们来说战斗就是一切。吞咽者拉姆斯登以超乎想象的力量对我发动一次次攻击，在那可怕的重击下我的盾牌发出像要破碎的声音。&/P&
&P&　& &假如没有这剑和盾，没有这身铜盔钢甲，没有这一腔悲哀和仇恨，我只是一堆混合着腐血的泥土。我带领着生死相随的战友来到这里，就是要冲入屠杀广场中央的最终要塞，面对里面的那个人，并打倒他吗？&/P&
&P&　&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的！”我用身体挡住拉姆斯登的铁镰，一剑斩入他臃肿的身体，浊绿色的体液喷出来，溅入我失声叫喊的嘴里。真的已经到了这里啊——这被邪恶力量拼凑出来的憎恶不可能理解我的想法，他的命运就是被我们打倒，可是如果与它之间的战斗永无止境，我就不用和自己的内心交战，不必去接受门背后那个残忍的真相了！&/P&
&P&　& &我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尖锐的呼啸，那是艾薇发动的雄鹰守护，在这野兽的拟态下，她的箭愈发快了。拉姆斯登被斩落的皮肉洒在地上，动作渐渐迟缓，他的愤怒已经燃烧到了尽头。&/P&
&P&　& &石板大门向外洞开，广场上突然间又恢复了寂静。我们五个人踏过拉姆斯登的尸体，走进了石砌的大厅。他就在那里，穿着那身威武的铠甲，手中紧握寒光烁烁的宝剑，跨坐在一匹骷髅战马的雕鞍上，保持着一个挺胸抬头的姿势，望定半空中飘浮的尘埃。瑞文戴尔男爵，他仍然那么威风凛凛，令人敬畏。但我不敢看他的脸，不敢看他的眼睛。&/P&
&P&　& &黑暗的光环完全笼罩了他。尽管他已经堕落，却是我永远都尊重的领主大人。我不能向他挥剑。&/P&
&P&　& &“你在看哪里呀。”艾薇捅捅我，“我们都准备好了。”&/P&
&P&　& &莉莉丝走到我身边，探问似的注视着我的脸，接着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杜尔，我看我们不该来的。有些地方我们永远不该再回来。”&/P&
&P&　& &“什么？！”艾薇瞪了莉莉丝一眼，一把拽过我的衣领，使劲拍着我的脸，“我不想知道这里边有什么前因后果。来的时候你让我们全听你的，不过这回你得听我的！”她一伸手指向屋角的瑞文戴尔男爵，“难道你只是来探望他的？不杀了他你甘心走吗？”&/P&
&P&　& &梅林看着她，又看了看我，从包里摸出一枚传送门符文，夹在手指间递给我看，接着念了一个咒，一道光从符文中升起，随着巨魔那沙哑神秘的声音在空气中打开一扇传送门，在这椭圆形的门中蜃景般地出现了洛丹伦宫巍峨的城楼。&/P&
&P&　& &“你从这里后退一步，就可以回你的幽暗城。”他冲我冷笑，“然后我们留下来试一次打倒他。”&/P&
&P&　& &我们可不可以尝试倒过来活？那些曾在无人处一遍遍后悔到浑身冷汗的决定都成为“如果”，那些曾无数次在噩梦中出现的惨状都成为“也许”，一切过去都颠倒至未来处，我们是否能够快乐一些？然而我只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一粒无法左右事态的尘埃啊。此刻我真想放声对梅林和艾薇吼叫，你们不是我，不了解我的痛苦！&/P&
&P&　& &——杜尔，你能否用心体会别人的痛苦，从而得知别人究竟需要些什么呢？&/P&
&P&　& &我猛然抬起头来，这是男爵的声音，这是他的声音！&/P&
&P&　& &——守护的心，无论什么时候觉醒都不算晚啊。&/P&
&P&　& &丁戈在我身后挪动了一下身体，轻声说：“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叹息……我们可以开始了吗？”&/P&
&P&　& &我低下头看着剑柄，吐出一口气：“请允许我先向他行礼。”&/P&
&P&　& &我只是一粒尘埃。在半空中与其他的尘埃吸引和碰撞，全然无法把握自己下一秒会被风吹去哪里。然而在这里握紧武器的我，一定要战斗到最后一刻，不是为了荣誉，不是为了仇恨，也不是为了扭转世界的悲剧，我们都回不到过去了，就让这一切结束吧！&/P&
&P&　& &“杜尔拉汗！是你！”男爵大人从他那无限的沉思中转醒过来，凌厉的目光一下子贯穿了我的盔甲，直射进我的心房。那里一定还有血在流动，因为我感觉到那里传来绵长的刺痛。&/P&
&P&　& &“是我！向您致敬！”我高举重剑大声应道，接着脚下生风向他冲去。&/P&
&P&　& &这一次冲锋策发的狂暴如同旋风一般席卷了所有的人。我听见莉莉丝的吟唱声中开始有了极高亢的音节，像是要唱出她单薄身体里的全部能量，梅林挥舞着法杖向被黑暗叫醒的骷髅群呼唤一阵阵的暴风雪，艾薇弓弦上发出的颤音敲打着空气，利箭上带着耀眼的光芒，丁戈掷下的图腾在我身边旋转，吞吐着色泽鲜明的云气。是守护的责任让我最终放弃了血和泪，选择了铁和火！&/P&
&P&　& &就在这我发誓以生命来保护的城里，这充满追忆的天空之下，我要做一件从未想过的事。成就史诗的时代已然过去，城市成为废墟，良田成为荒野，振奋人心的战歌成为残桓断壁间呼啸的风，传说中的英雄被灰烬掩埋，而我们，创造了新的历史。&/P&
&P&　& &——杜尔，你做到了。&/P&
&P&　& &是啊。可是为什么守护和拯救，总要作出如此之大的牺牲呢。&/P&
&P&　& &我右手按住胸口，半跪在男爵大人的尸体面前。&/P&
&P&　& &莉莉丝也跪了下来：“丁戈，你愿意为我们的领主祈祷吗？”&/P&
&P&　& &丁戈轻叹了一口气，向尸体深深鞠躬：“我知道他曾是一个勇敢正直的人——死亡也许是最好的解脱，但永远都不是最终的结局。”&/P&
&P&　& &……&/P&
&P&　& &让一次骄傲使你看清自己；&/P&
&P&　& &让一次谦逊使你融入人群；&/P&
&P&　& &让一次歌唱使你感触幸福；&/P&
&P&　& &让一次哭泣使你忘却悲哀；&/P&
&P&　& &让一次爱情使你相信宿命；&/P&
&P&　& &让一次战斗使你愿意拼搏；&/P&
&P&　& &让一次挥霍使你懂得珍惜；&/P&
&P&　& &让一次死亡使你永远安宁；&/P&
&P&　& &……&/P&
&P&　& &这古老的萨满教祷词在城市上空回响。我们和着丁戈沉稳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合唱着，再一次走过斯坦索姆的广场和街道，用钥匙打开东墙大门。瘟疫之地的天空看不到阳光，但此时应该是黎明时分，从这里可以遥遥望见高大的东墙之塔在淡淡的曙色中坚强挺立，仿佛一根指点天际的手指。&/P&
&P&　& &“好啦。我看还是就在这儿和大家告别吧。”艾薇搂着桃符摇晃着身体，“我要回杜隆塔尔狠狠晒他几天太阳——这鬼地方，好像在里面关了一个月似的！”&/P&
&P&　& &莉莉丝微笑着说：“我和丁戈回圣光之愿礼拜堂复命，也该走了。真高兴认识你们！”&/P&
&P&　& &“大块头，你什么时候去马戏团？”梅林拍拍丁戈四处崩坏的锁甲，咧着大嘴问。&/P&
&P&　& &“我想……银色黎明还需要我的力量。”丁戈腼腆地低下头，“不过我会一直练习的。”&/P&
&P&　& &“那样也好，想想去了马戏团，每天要你翻几百个筋斗，那样的生活多可怕啊！”艾薇从口袋里掏出炉石，“我会在奥格瑞玛给你做宣传的，祝你们好运！”&/P&
&P&　& &梅林转过来看看我，摇着头笑了。他又摸出一枚传送门符文，为我打开了幽暗城的门：“传送符文很贵。——所以你得请我喝一杯。”&/P&
　& &幽暗城的旅店仍然十分热闹，诺曼正招呼着一群客人，看见我们进门他立刻迎上来，惊讶地说：“嘿，你回来了？”&/P&
&P&　& &我让梅林先找地方坐，接着从包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诺曼。&/P&
&P&　& &“我带了礼物给你。”&/P&
&P&　& &他疑惑地从我手中接过来，撕掉包在外面的羊皮纸。&/P&
&P&　& &那是一块顶部镶着铁环的厚木板，上面浮雕着一只飞行的乌鸦，下半部分用古雅的字体写着“石鸦旅店 有老酒和壁炉，旅人的家”。&/P&
&P&　& &“杜尔，”诺曼捧着这块老招牌，双手在微微发抖，“你真的去了那里……”&/P&
&P&　& &我笑着拥抱了他。&/P&
&P&　& &再见斯坦索姆，再见，我的往昔。
&/P&&/BLOCKQUOTE&&/TD&&/TR&&/TABLE&
感谢欢乐英雄给我带来每分每秒的快乐.
[cnarmory 达斯雷玛 天天草上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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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t&这么长……头晕ING&/P&
When shadow comes, to claim our souls, some must rise, the light of old.
Names in stone, spirits of legend, deeds unknown, yet never forgotten.
These are the Duranin, of honor within and of fear witho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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