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怎样平声音确定刺客信条2古墓位置置

& 新手问个问题, 無雙2《滄海》怎么加入古墓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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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选的郭襄剧本,到南贤那里只能加华山和峨眉
然后我选了散人,自己跑去古墓,没人。全真又没人说要收我为徒,这个版本到底怎么加古墓?求老手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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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灵剧本才能选古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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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ail 发表于
钟灵剧本才能选古墓。。。
好吧。。。多谢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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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墓生死恋 
关于本书  六年前,第一次去中国大陆旅行时,它最令我印象深刻的,除了在冰 天雪地中爬万里长城,饱览西子湖的旖旎风光,亲访十里洋场上海??之外, 有一站一直教我至今难忘,那就是帝王陵寝。在北京,我看到了明代十三陵(明代皇帝中有十三座陵寝),和西安秦始皇的兵马俑。 对于这些帝王陵寝,我非但不害怕,反而是抱着好兴奋、好好奇的态度一窥。想想看——数百、甚至数千年前??那些曾叱咤风云的历代帝王, 也许曾亲手抚过陵寝内的一砖一瓦??亲自检视他们百年之后的居处。而且这些帝王陵寝内部还有美丽异常的壁画,记录着当时人民的生活,以及大批价值连城,具有珍贵考古价值的殉葬宝物(当然,这些宝物不可能 还在墓内,已全在博物馆了)。  对中国帝王陵寝的好奇,就如我对埃及金字塔的痴迷狂热一般。那时 我就在想——一定要为这些神秘却迷人的古墓,编织一个缠绵悱恻又浪漫感人的爱情故事!  六年来,这个念头不时浮现脑海中,一直到上一本书《亲亲,别怕我 的爱》完稿后,就利用这一个月的时间跑图书馆,K 完了大批“中国历代考 古发现”,“中国帝王遗事”,还有柏杨版的“资治通鉴”??后,这一个《古 墓生死恋》的故事雏型,也大致形成了。提起唐太宗李世民(也是本书的男主角),许多人第一个联想到的,就是“玄武门之变”——他杀了自己兄长而取得太子之位。 但在考证完许多史书后,我忍不住为唐太宗叫屈,若人们对他的印象只有“玄武门之变”,实在太不公平了,他,真的是历史上难得一见的英明君主!  翻开一页真的史书,哪一个朝代没有宫廷内部斗争?尤其在尔虞我诈 的皇宫中,“我不犯人但却难保人不犯我”,李世民与兄长李建成争夺王位继 承权是事实,但在争夺过程中,我们先看两派人马各做了什么——李世民虽 已有夺取太子之位的野心,但他对兄长仍存敬重之心。反观太子李建成,却 已心狠手辣地展开一连串行动——一、在酒中下毒,欲毒死世民,幸世民机警,逃过一劫。二、扩充私人武力、勾结庆州都督,欲以武力除世民。 三、捏造罪名、欲诬世民下狱??反正,一切卑鄙毒辣的手段,李建成全对胞弟用过了,大有非置他于死地不可之势! “玄武门之变”是怎么发生的?李世民不得不动手,因为隔天李建成已 备好大批兵马欲一举杀了他!而李世民只是先下手为强罢了!兄弟相残的惨 剧双方各有责任,我们能把所有责任全归到李世民身上吗?反观李世民登上 皇位后,他至少有十项造福百姓的仁政——以下芷薇要写的,字字属实,小 说内容是虚构的,但这十项德政可是有史可考,无一捏造。  一、精简机构、裁减冗官。二、减少战争,体恤百姓。三、减轻赋税。 四、注意民生,不夺晨时。五、知人善用。六、善待少数民族,并重用他们, 如长孙无忌、房玄龄??全出身自少数民族。七、招抚边疆诸国,气度胸襟  无人可比。尤其对胡人的汉化。高祖李渊曾称赞他:“胡越一家,自古未有 也。”李世民在位时,疆域之广无人可及——东西九十五百一十里,南北万 六千九百十八里。八、安人宁国,勒政爱民。九、贞观四年,已达“不闭户, 路不拾遗”??的境界。贞观十六年,天下升平,一斗米只要三个钱。  十、贞观元年至三年,关东、关中一带水旱,灾民甚至有卖儿卖女以 求生的,唐太宗即刻下令开仓救济,解决灾民的燃眉之急。并拿出御府金帛, 供灾民赎回卖掉之子女,以免骨肉分离。这十项仁政——尤其是最后一项,我想,后代帝王中,少有君主能做到这点吧!  柏杨先生也曾说“贞观之治”(六二七-六四九年),二十二年中,是五 千年来历史最灿烂耀眼的一页。至今仍没有一个朝代能赶上贞观之治的水 准。由谁来领导天下,关系全国百姓的福祉,当初如果李世民被兄长李建成杀了,天性残忍、猜忌的李建成是否能将国家治理得如贞观之治这么好? 也许,昏庸的李建成上任不久,大唐就亡国了!  唐朝是中国历史上相当强的一个朝代,它有两个相当杰出的时期—— “贞观之治”和唐明皇的“开元之治”,但“贞观之治”,却是为大唐立下稳固基础,并孕育出后来的开元之治。※※※ 嗯??是不是觉得这一本书的序,芷薇好象写得比较严肃呢?这是因为要让各位读者对本书的男主角——唐太宗,有个比较公平的看法与了解嘛!放心吧!这个《古墓生死恋》可是会浪漫缠绵得令你招架不住喔! 我想,“绝代红颜”系列这一套书,会是我个人相当偏爱的创作。 写这篇序时,红颜系列的第二本也已交寄出版杜了,第二本会不会比这一本《古墓生死恋》还好看呢?芷薇不敢自吹自擂——这要由读者来评断嘛!但是??红颜系列之二,却是芷薇写作过程中??第一次有“舍不得画 上句号”??的感觉??我竟舍不得为红颜系列之二,写上 END…… 红颜系 列之二,当然是我最喜欢的角色——“湘女多情”楚湘竹的故事啰!还有,如果读者对唐十八陵的地理位置固有兴趣,可来信向芷薇索取(我由图书馆 copy 下来的)上面除了唐十八陵外,还有华清宫、骊山、杨 贵妃墓??阿房宫、秦皇陵、霍去病墓、鸿门宴??等遗址喔!另外,别忘了看后记——薇薇通讯窗!第一章唐朝,长安城外。 蝶衣脱下绣花鞋,“唷荷!”一声冲入桃花林内,快乐地舞动双足尽情地跳舞。 今天是个春阳灿烂的好天气,金色的阳光透过树梢洒落下来,落英缤纷,鲜艳的桃花如雨般洒在蝶衣乳白色的衣裙土、发际上,及清丽绝伦的俏脸上,更衬得人比花娇、人面桃花相映红! 蝶衣的舞姿曼妙灵巧,她的纤足及手腕上各挂着银制的铃当,每当她一举手、一投足、一个妩媚的转身,身上的环佩铃当就叮当作响,十分悦耳,再加上她那清脆的笑声,若此时有人闯入桃花林,必定会以为是误入仙境, 撞见九天仙女下凡人间!  跳着彩带舞,蝶衣雪白粉嫩的小脸仰向春阳,满足地叹了一大口气?? 喔!她好快乐、好快乐,已经太久没有跳舞了!自从皇上重病后,满朝文武百官均陷入一片哀伤中,气氛凝重地令人窒息。蝶衣当然也忧心皇上的安危,期望他龙体早日痊愈??但坦白说,除 了在皇上寿宴上,她因主跳祝寿舞而见着皇上一面外,入宫后,她再也没有 见过皇上第二次??韩蝶衣今年十六岁,因舞艺超群而遴选入宫,为皇上跳 舞祝寿。一场曼妙的舞蹈跳下来,蝶衣令圣上龙心大悦,当场赐千金、丝帛,并令蝶衣入宫,封为“御女”。  但那晚的匆匆一眼也是蝶衣唯一见过圣上的一次,寿宴不久后,皇上 即生了大病,情势十分危急??身为大唐的子民,蝶衣当然希望皇上快点好 起来,她也担心他??但坦白说,对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老人(皇上当时已 六十好几了),蝶衣真的很难去产生什么深厚的感情??这几个月来因为皇上重病,宫中不准再跳舞、不准有任何娱乐??蝶衣快闷死了,她自三岁习舞,已跳了十几年了,一天不练舞都会疯掉!更何况好几个月下来??所以, 今儿个蝶衣趁守卫不注意时,骑着马一溜烟偷跑出宫,直奔这片皇室所有的 桃花林。  一曲既罢,蝶衣香汗淋漓、嫩颊涌起淡淡的绯红,她走至溪边掬水洗 脸,溪水倒映出一眉目如画、沉鱼落雁的美人儿,蝶衣的美是有目共睹的,标准的瓜子脸,两道弯弯的柳叶眉,挺秀的鼻梁和一张樱桃般的小嘴。最迷 人的是她那双老是水汪汪的大眼睛,波光潋滟,黑白分明,顾盼之间彷佛会 勾人一般,轻轻一转便教男人迷个神魂颠倒,忘了身在何处!  据说皇上看上的也是蝶衣那一双勾魂摄魄的大眼睛,在她跳祝寿舞时, 皇上便惊为天人,大为倾倒!  此举令皇上的宠妃大为紧张,打算趁机除掉蝶衣,幸好蝶衣只是个天 真单纯的小姑娘,每天最感兴趣的只有练舞,根本不懂卖弄风情去取悦皇上。 天真的她搞不好还不知道后宫佳丽是“做什么”用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已是皇上的人了。 也因此,蝶衣幸运地逃过复杂险恶的后宫斗争,免得有被皇上宠妃迫害的厄运。 跳舞跳得有点饿了,蝶衣顺手采了花朵便送入口中——这是她最特别的地方,最喜欢吃花里腹,因此,蝶衣不但拥有吹弹即破的肌肤,身上更常 带着淡淡的幽香。“小姐!小姐!大事不好了??”远远地,蝶衣的贴身丫头小静骑着马,大呼小叫地奔过来。 小静是蝶衣自家乡带来的丫头,叫蝶衣叫小姐叫惯了,因此,私底下她们称蝶衣小姐,而不喊她的封号“御女”。 “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慢慢说呀!”蝶衣优闲地以溪水洗涤她纤细的 足踝,再套上绣花鞋。“小姐??”小静来到她面前,泪水已掉下来,“皇上??皇上??”“皇上怎么了?”蝶衣突然心下一揪。“皇上驾崩了!”小静放声痛哭。“什么——”蝶衣失声大叫,双颊一片惨白??皇上驾崩了!※※※ 唐高祖李渊在隋杨帝末年举兵入长安,为唐朝开辟大片疆土,建立大唐。  但他因长年在战场上南征北讨之故,迈入晚年后身体情况一直不佳, 这次的大病拖了几个月后,群医已束手无策。皇上驾崩,由太子李世民准备接任皇位。 高祖为人宽厚,深得百姓的敬爱,满朝文武百官决定除了要厚葬先皇外,并打算选定皇上生前喜爱的一百名嫔妃陪葬。 在那个时代,女人根本没有地位,更何况皇上是“天”!皇上一死,他以前的嫔妃最好是自殉以明志,以表达对皇上的忠贞;若被命陪葬,她们也会认为是命中注定,不敢有怨言,甚至异议。 “不!我不答应!蝶衣只有十八岁,你们不能这么残忍??”蝶衣房中, 头发灰白的奶娘正拉着一名太监的衣角,哭得肝肠寸断。  前来传旨的公公同情地说:“老奶娘,你就别再哭了,这全是韩御女的 命呀??要怪也只是怪她命薄??”一百名陪葬嫔妃中,赫见蝶衣的名字。  公公走后,忠心的奶娘和小静拉着蝶衣的手,哭得更加愁云惨雾,尤 其是奶娘几乎哭昏了过去??忠心耿耿的小静更是视死如归。“小姐,让奶娘替你吧!陪葬那天就由奴婢假扮成你,替小姐受难吧。”“别再胡说了,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假冒?万一被识破,大伙全活不成了!奶 娘、小静,你们别再哭了。”蝶衣木然地走至窗前,身为主角的她反而一滴眼泪也掉不下来??真的要随先皇陪葬吗?身为后宫嫔妃,陪皇上而死似乎 是种至高无上的“荣耀”!但老天??她活到这么大,也只见过先皇一次??就是跳祝寿宴上的匆匆一眼??连皇上长得是圆是扁也不敢多看清楚??真的要为只见过一次 面的人,莫名其妙地“殉节”?蝶衣双拳不禁紧握??不!她不想死!她真 的不想死!她只有十六岁??真的好想多看看、多认识这个世界??更何况, 她是那么热爱跳舞??她好想继续在草原上快乐地跳舞??只有一个人能救她??蝶衣灵光一闪??怪婆婆!她要去求她!※※※隔天一大清旱,蝶衣便偷溜出宫,骑马直奔城外。 骑了两个时辰后,蝶衣气喘吁吁地停在一座苍郁青翠的山前,这座山看起来风景秀丽,但附近的居民都知道,它是一座魔山——入山后,山谷的 环境是意想不到的陡峭险恶,乱闯入山的人很少有活着回来的,因此,没人 敢擅自入山。  蝶衣把马系在柳树下,拾片柳叶吹了怪婆婆教她的暗号后,不一会儿, 她只觉林间一片骚动,树叶如雨点般洒落下来,蝶衣仰头一看——一名明媚亮丽的青衣女子俐落地自林梢翻身下来,站在她面前嫣然一笑,“小蝶儿! 终于想到来看我们了。”“菁枫姊姊!”蝶衣兴奋地拉着她,“好姊姊, 你快带我去见怪婆婆吧,我有很重要的事要求她呀!”楼菁枫微微一笑,倏 地出指尖批出一束青丝,青丝笔直地向前飞行,成为一长长的直线,“跟我来!”楼菁枫捉着蝶衣,跃上青丝如凌波微步般向前疾冲。“哇!好棒喔!”蝶衣开心地大笑,每次来找怪婆婆,菁枫姊姊总会以这青丝助她入山,享受宛如飞翔的感觉,低头一看,那些险恶的山谷、会致命 的溪涧、迷魂阵般的石林??全在脚下。奔驰的一柱香的时间后,楼菁枫嘱付蝶衣:“掩住耳朵,竹林就在脚下,你湘竹姊姊又在弹古琴了。”楚湘竹是怪婆婆身边另一绝世美女,江湖人士 称她和楼菁枫为“青衣、白绫”,湘竹生得雪肤花貌,美得不似人间物!多 少风流雅士冒死入山也只为见湘竹的绝代姿容一面,但性喜安静的湘竹自有 退敌良方——弹古琴,娉婷飘逸的楚湘竹从没用过刀呀、剑呀这些武器,她的琴音有股魔力,可以杀人,可以令闻者四肢无力、元气尽失??每当又有无聊的爱慕者想入山时,湘竹只要轻拨琴弦,入山者无不浑身不适、元气尽 失??知难而退。所以,真正见过湘竹绝代娇颜的人,少之又少。 蝶衣听话地捂起耳朵,小嘴仍不得闲地问:“菁枫姊姊,我也好想湘竹姊姊喔!我待会儿能不能见到她?”湘竹的迷人笑容只有三个人看过——怪婆婆、楼菁枫和蝶衣,她对蝶衣十分温柔。 “我也不知道,问她喽!”菁枫耸耸肩,“你也知道湘竹的怪脾气,兴致 一来关在屋里弹了一整天的古琴,一步都不肯出来!”竹林过后,就是怪婆 婆的住处了,楼菁枫漂亮地一翻身,带着蝶衣回到地面上,县长的青丝也迅 速收入袖里。 “师父在那里,”楼菁枫指着一棵老树下,叹气,“唉!叫她没事不要挂 在那里,她就是不听,你自己去叫她吧!”蝶衣跑到老树下,对着双脚勾住 梅枝,整个人倒挂着的老婆婆大叫,“怪婆婆!救我呀!小蝶儿快死了!”怪 婆婆仍文风不动挂在那里,只是笑咪咪道:“小蝶儿呀!慢慢说,别急嘛, 你不会早死的啦,怪婆婆帮你看过,你不是短命相!  而且人家说“祸害遗千年”呀,你一定会活很久很久的!比彭祖还长 寿!”蝶衣急了,“怪婆婆,我说真的!皇上死了,他们要捉我去陪葬呀!” 怪婆婆这时才翻身下树,惊讶地问,“什么?狗皇帝死了?”一旁的菁枫早 气得大骂,“狗皇帝死就死,干嘛又捉一些无辜的人去陪葬?”遁居山谷长 年隐居的人大都对丑陋的政治深恶痛绝,尤其现在还是大唐初年,李渊起兵 灭隋,百姓饱受战乱之苦。 “蝶衣,你不要回宫了,回宫去等死呀!你就留在这里,我用我的轻功 带你玩遍千山百岳,他们想捉你回宫,来呀!陪他玩!”菁枫一脸慧黠道。 “这不行。”蝶衣愁着脸说:“我胆敢不回宫,不但奶娘和婢女马上被处 死,连家乡的亲人都会被波及,会满门抄斩,诛九族的!”“那我代替你去好 了,”一个轻柔若梦的声音传过来,一身白衣的湘竹不知何时来到她们背后, 她道:“反正我闭气装死的功力一流!就算把我埋在地底下,那一关又一关 的古墓根本困不住我!”“这都不是万全的方法,”怪婆婆摇手道,“来吧,小 蝶儿,你再把你的生辰八字给我,我再为你卜个卦。”还没退出江湖前,怪 婆婆是有名的“神算”,她精于占卜,而且结果奇准无比,每每令人事后叫奇!  蝶衣告诉她生辰八字后,怪婆婆拿出一张书满奇怪符号的纸,在上面 写呀又写、画呀又画,念念有词的??“师父,怎么样呀?”性急的楼菁枫 忍不住问,她已经决定了,不管占卜结果如何,她都要拚命留下蝶衣,不让 她再回宫受害。“别吵、别吵??咦?奇怪了?”怪婆婆用力瞇起眼睛,“我占卜了五十几年,第一次看到这么奇怪的??”蝶衣闻言紧张死了!善解人意的湘竹笑 吟吟地倒了一杯怪婆婆最爱喝的菊花茶过来。“师父年纪大了!老眼昏花喽!喝口茶,再看吧。”怪婆婆喝了一大口菊花茶,果然精神好多了!她再定睛一看,慎重道:“小蝶儿,将来??你会 到一个很远的地方。”很远的地方?蝶衣放声大哭,“哇??那不就死了 吗?”“不!没死、没死!”怪婆婆认真地盯着占卜结果看:“你命中注定会 生育一男一女,还没生孩子你怎么能死?”“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呢?”蝶衣可怜兮兮道。 “奇缘??真是奇缘!”怪婆婆啧啧称奇,“小蝶儿,你放心,你命中有 贵人??而且是与你这一生极有缘的人会来救你。你听好——明晚午时,你 一个人去那准备埋葬皇上的坟墓里??”“什么?”蝶衣害怕地大叫,“不 要!吓死人了!我会怕!而且皇上的遗体已运过去了,你还要我去那里??” “不怕不怕,”湘竹笑咪味道:“古墓里很安静、很清凉的,里面还有很多很 多好玩的东西哟!你若害怕,明晚我陪你去。”楚湘竹真是与众不同,别的 姑娘家闲暇喜欢游山玩水,她大小姐却有事没事就喜欢往古墓钻,去“寻宝”; 在别人最怕的地方玩得不亦乐乎,八成是小龙女投胎的! “死人有什么好怕的?活的人才可怕!”怪婆婆道:“蝶儿,你记住,明 晚午时,你一个人去皇上的墓里,放一块信物在那里,自然就会被与你有缘 的人拾到,他会救你脱离险境。”“我一个人去?!”蝶衣哭丧了脸,“信物? 我有什么信物?”“什么都可以,最好是跟在你身边很多年的东西。”怪婆婆 眼睛一亮,掏出挂在蝶衣颈问的玉佩问:“这是你从小就戴的玉佩吧?太好 了,带了这么多年,玉一定也有你身上的灵气,你就把这块玉放在墓里。” 那只玉佩是蝶衣出生时,娘为她戴上去当护身符的,坠子雕了一对交颈的鸳 鸯,雕刻得栩栩如生,玉质十分晶莹剔透。 “这样就会有人来救我吗?”蝶衣仍十分怀疑地问,“至少你要告诉我, 救我的是什么呀?是不是九天仙女下凡?”“这我怎么知道?”怪婆婆又在 占卜板上东瞧西瞧,“我只能算一个大概呀,哪能算得那么清楚。”“你不是 巫婆吗?”蝶衣跺脚大叫。 “巫婆也是人嘛!法力也有限呀!”怪婆婆打蝶衣的头道:“小家伙,你 放心,本婆婆纵横江湖数十年,哪一次失算过?乖乖照我的话去做吧,一定 会有人来救你的!”※※※ 韩蝶衣会认识怪婆婆和行踪飘忽的楚湘竹和楼菁枫,说起来也是一段奇遇。  蝶衣从小就贪玩,十岁那年,她一个人偷溜到明月山下玩,被山间特 殊奇异的美所吸引,愈玩愈深入山麓??一个不小心竟摔下山谷。  醒来后,她的眼前出现两张漂亮明媚的脸蛋,两个小姊姊一穿青衣、 一披白纱,就是楼菁枫和楚湘竹,她们救了蝶衣,把她带回山里疗伤,蝶衣才见到她们的师父——怪婆婆。 说起这怪婆婆,可真不是简单人物,她上自天文、下至地理,无所不知,而且更精于医药、易容、下毒、占卜??江湖人士对这隐居多年的老妇 仍充满好奇,很多人传说她是三十年前突然失踪的江湖第一美女——邬兰儿,邬兰儿年轻时貌若天仙、艳冠苇芳。当时江湖最大的两大派系掌门人为了争夺她而引发大火并。邬兰儿为了平息这场纷争,干脆自毁容颜并隐居山林。 不过怪婆婆从来不承认她就是邬兰儿。 至于她到底是不是呢?蝶衣也无法确定,因为怪婆婆脸上总是罩着面纱,连她两个徒弟也没见过她的真面目。 一年前蝶衣被遴选入宫后,她仍时常偷溜出去找怪婆婆玩,当然,如何进入明月山的秘密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隔晚,午夜十二点,一个人影悄悄地出现在皇上陵寝旁。  蝶衣不安地东张西望,她怕死了!一个人半夜来这阴森森的地方?? 皇上的遗体已安置在陵寝内部了??拜托呀!蝶衣不断祈祷??皇上您安息 吧!好好睡吧!千万别爬起来对我说“嗨”呀!  唐高祖乃开国皇帝,所以陵寝建得十分气派雄伟,但因大批陪葬宝物 尚未安置在墓内的关系,所以四周的守卫并不森严??总没有人无聊到去偷尸体吧?!故蝶衣很轻易地便进入陵寝内。 墓内的沉闷潮湿与阴气令蝶衣毛骨悚然,十分害怕,她不敢再往内部走,把玉佩解下来放在一间密室内??这里就可以吧,“有缘人”就会捡到 吧?放下玉佩后,蝶衣逃也似地跳出陵寝。※※※二十一世纪,中国大陆。 烛火照映下,欧浩文绘声绘影地讲鬼故事。…… “女鬼慢慢地转过身来??一张大白脸没有五官??可是她居然能发出声音,“相公??你找我吗?””“啊——”“啊——”易家倩和叶可熏同 时尖叫,纷纷躲入自己的老公——聂子扬和关恒毅怀里。 “不怕、不怕噢!有我在这里!”聂子扬和关恒毅眉开眼笑地搂着娇妻, 催促浩文道:“再说啊!再来呢?”听这小子讲鬼故事真是太好了!老婆三 不五时就会投怀送抱!可把聂子扬和关恒毅这两个大男人乐坏了! “再来,那女鬼又??”“不准再说了!”可熏尖叫抗议,“欧浩文,你三 更半夜还讲鬼故事吓死人呀?你不知道你已经长得很吓人了吗?换点别的说说吧!”“换了别的他不会说呀!”闭恒毅笑着调侃他,“这小子除了讲鬼故事 之外,就只会讲黄色笑话!”“不准讲黄色笑话。”易家倩马上红着脸道:“在 座还有淑女在!而且我妹妹宛倩也才十八岁!”易宛倩大口嚼着牛肉干,冷 冷地说:“老姊、可熏姊,你们真无聊耶!那鬼故事连三岁小孩听了都会打哈欠,有什么可怕的?就算你们想让姊夫表现大男人气概,也不是这种方法!”“咦?易宛倩,你的意思是说我讲得有够烂了?”欧浩文不服气道:“那 换你来讲讲看,我看你讲的鬼故事才好笑幼稚到连鬼都会笑醒!”“欧浩文, 你——”“我怎样?”宛倩气红了脸,眼看两人又要斗上了,可熏及时道:“好 啦!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两个还吵?我们搞不好会冻死在这里??欧浩文,都是你啦!说什么要带我们到中国大陆来,结果给我们安排什么烂行程?”“这也不能怪我呀!”欧浩文无辜地一摊手,“今天之前我们不是一直玩得很 开心吗?我怎么知道今天会发生这种事??”自易家倩和聂子扬结婚后,对 家倩情有独钟的欧浩文仍不死心,三不五时总要在他们夫妻身边出现一下, 晃一晃。像这次易家倩和好友叶可熏计画要和老公去大陆玩时,欧浩文知道后立即热心地表示自己因常去大陆做生意的关系,所以对大陆熟得不得了!他可以充当向导。 聂子扬和易家倩也不反对,好呀!反正有人熟门路地带他们玩,何乐不为?而且他们小俩口感情如胶似漆,十个欧浩文也拆散不了!  易家情并把自己十八岁的妹妹宛倩带出来,还是舞蹈科学生的宛倩已 出落得亭亭玉立、清秀可人。家倩当然有她的如意算盘——希望欧浩文转移 目标,改追宛倩!  因为,坦白说,家倩并不讨厌欧浩文,除了他对自己死缠烂打的攻势 令她受不了外,欧浩文的确是个不错的人,他肯负责、有主见、又幽默风趣,有一点大男人主义,但也不至于令人讨厌。尤其是他的痴情,更令家倩放心 把妹妹交给他。  只不过,家倩似乎牵错红线了,欧浩文和宛倩,唉??两人自从机场 上第一次见面开始,就吵得天翻地覆、鸡犬不宁,只差没拿刀互砍!反正,他们俩瞧对方就是从里到外,没有一根骨头顺眼,不对盘就是不对盘! 他们一行六人由广州、桂林、杭州、北京、上海??一路玩过来,畅游了桂林芦笛岩、杭州西湖、北京的故宫、天坛、去走万里长城、一访十里 洋场上海??玩得十分尽兴!但今天??唉!今天真是衰到底了!  他们一进入西安后,便找来当地的地陪,地陪神秘兮兮地说可以带他 们去参观唐朝皇帝的陵寝,现在中国大陆最出名的古墓除了秦始皇兵马俑 外,尚有明十三陵、湖南长沙马王堆汉墓、安阳殷墟妇好墓??等等。  西安的唐朝皇帝陵寝(其中还有武则天的哟!)因为内部宝物还没整理 好,所以尚未对外开放。但贪财的地陪表示,只要“加点钱”,他有门路带他们进去参观。 加钱就加钱吧!唐朝可是中国历史上相当强盛的朝代,唐十八陵(共十八座陵寝)的威严气派自不在话下,留给后代无故的文化遗产,在考古学上更是重要的一页。所以他们六个人便没有异议地拿钱给地陪。 谁知道这地陪真是黑心到极点!把他们用车载到梁山下的唐十八陵参观后,日暮时分要返回市区时,竟又用路途遥远的关系向他们趁机要价,狮 子大开口,三个男人马上火冒三丈,他们哪肯乖乖当冤大头,不但一口回绝 贪心的地陪,还把他臭骂一顿。老羞成怒的地陪一不做、二不休,索性车子一开,一个人驾车回市区——把他们六人丢在原地! 这下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梁山地处偏僻,离市区有十万八千里远!更何况十八座古坟立在这里,附近的老百姓谁没事晚上敢来?走 路回市区?开玩笑!走到腿断也到不了!更何况天黑之后,乌漆抹黑一片, 你怎么知道要往哪一边走?他们在无计可施之下,只好今晚先在古墓里“住”一夜,天亮后再想办法。虽然“住”在帝王陵寝内是件很可怕的事,但也没别的方法了??反正有六个人嘛!可以互相壮胆。 此时他们六个人正躲在唐高祖的陵寝内,手持烛火围坐在一起。 “鬼故事没意思,咱们来玩点别的吧。”宛情由背包中取出一副扑克牌,“扑克牌算命!”“你会算命?”欧浩文又故意激她,“那你还是先算算自己 这辈子有没有机会嫁出去吧?算出来之后别忘了去谢天谢地,感谢众神保枯“善良又忠勇爱国”的你!”“谢谢!我的终身大事不劳你操心。”宛倩冷冷地看欧浩文一眼,“我才十八岁,青春才刚开始,不像有些人都快三十了! 婚姻大事还没半撇,不知者之将至。”欧浩文正是三十岁。“喂!你??”欧浩文正要开口,马上被易家倩制止,“好了!你们两个不准再吵了!喂,这里可是皇帝“睡觉”的地方耶!你们尊重一下“他”好 不好?玩算命就玩算命,小宛,发牌吧!”宛倩嘟着嘴白了欧浩文一眼,才 熟练地发扑克牌——她可是玩牌高手,平时闲来没事,最喜欢和同学用扑克 牌互相算彼此的恋爱运、考试运、偏财运??等等。“奇怪了??”宛倩浪翻牌边疑惑道:“好奇怪??这种结果我从没看过。”“是不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欧浩文嘻皮笑脸道:“扑克牌预测我 会娶一个唐朝公主?”“你少不正经!”宛倩白了他一眼,难怪唐朝公主全死 光了——谁肯嫁给欧浩文呀?! “这组牌预测??”宛倩沉吟道:“我们之中会有人发生很特别的 事??”““特别的事”!唉!这不就发生了吗?”可熏叹气道,“咱们六人莫名其妙地被困在一千多年前的古墓内!”宛倩摇头,“不,是更奇特的事?? 而且是发生在两个人身上??一个是??”宛倩迅速地翻着牌,突然,她手 的动作停下来,瞠目结舌,极慢极慢地抬起头盯着——欧浩文! “你?!”欧浩文被她的模样吓了一跳,“我就我嘛!我都不怕了,你干 嘛一副见鬼状?”“可是??”宛倩拿牌的手第一次颤抖,“另一个??是??我呀!”其余的人闻言全愣住了,现场一片死寂。 “嗤??”倒是聂子扬悠不住笑意,愈忍愈想笑,这两个八字相克的人 会一起发生什么奇特的事?发生凶杀案比较快! “你笑什么?”家倩狠狠白了老公一眼,清清喉咙道:“没事、没事的?? 只是玩牌嘛!何必当真?大家聊点别的吧?”“我才不信这幼稚的玩意,”欧浩文不耐地扔下扑克牌,“三岁小孩都会的把戏!”不相信我?宛倩嘟着嘴瞪 欧浩文,我算得向来可是奇准!如果真有什么奇特的事情发生,那就请求天 神赐给我神奇的力量,把你这混帐劈成两半!  他们又围着烛火聊了一会儿,渐渐地,可熏的眼皮开始沉重,靠在老 公关恒毅身上;家倩也一连打了几个哈欠,像只佣懒的小猫缩进聂子扬怀里,子场脱下外套拥住家倩。 两对相拥的小夫妻靠着墙慢慢睡着。宛倩却了无睡意,又不好意思一直盯着人家夫妻恩爱的相拥而眠状,她干脆站起来,走出外面呼吸新鲜空气。 宛倩伸伸腰、活动活动四肢,她可是舞蹈科的高材生呢!主攻古典芭蕾和爵士舞,还是学校公演时的第一女主角,好几天没跳舞,闷死她了! 宛倩正在做柔软体操时,欧浩文也出来了,他是出来透气、抽烟的。 “咦?你干嘛把自己弄成那副样子?”欧浩文看猴戏般地看着蹲在地上的宛倩。 一对卫生眼朝他飞来,““欧吉桑”!人没有知识也要有常识,我是练瑜珈,你懂不懂?”“瑜珈?”欧浩文笑得更感兴趣,“练瑜珈为什么要把脚挂 在脖子上,你当围巾啊?”白痴!宛倩懒得再理他,没好气地站起来,算了! 空气突然之间变混浊了!她还是进屋里去吧!  宛倩欲进屋时,听到欧浩文又“咦?”一声,“那边亮亮的是什么东 西?”宛倩也转头一看,果然,陵寝内有一间密室发生奇异的光芒。“是月光吧?”宛情问。“月光有那么亮的吗?我去看看!”欧浩文朝光线的来源走去。 吓!他真大胆,宛倩目瞪口呆地看着欧浩文的背影,三更半夜,又是在这么恐怖的古墓里??他一个人竟敢四处乱走?!  欧浩文走了两步突然回头,盯着站在原地的宛倩,戏谑地笑道:“嘿! 黄毛丫头怕了吧?我就说嘛,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跟人家逞什么英雄来古墓 玩呢?”宛倩杏眼圆睁,个性倔强的她最禁不起激将法! “谁说我怕了?我看心虚的是你吧!进去就进去!谁怕谁?”头一扬, 宛倩抢先在欧浩文之前踏入内室。第二章  两人进入内室后,有片刻的时间眼睛根本无法睁开——那道奇异的光 线柔和却强烈,映照得整间内室炫丽生辉。好半晌,当他们的眼睛稍微适应这强光时,才免强看清光线的来源——“那是什么?”“玉佩?!””两人同时大叫,玉佩?!这么一股强烈而神 秘奇异的光芒,来源竟是一块玉佩?“不可思议??”宛倩喃喃道:“只是 一块玉佩竟能??古玉呀!它可能是唐朝遗留下的,价值连城的绝世美玉!” 玉佩的光芒渐渐敛去,由强烈而转为温和,那彷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吸 引着欧浩文,忍不住伸手拾起它??玉质温润细腻、晶莹剔透,毫无疑问是上等的美玉。上面雕着一对交颈的鸳鸯,母鸳鸯羞涩娇怯地把头枕在公鸳鸯头上??深情款款、惹人怜爱??整块玉佩散发一股温柔深情、令人动容的 力量!欧浩文心下彷佛被人紧紧扯了一下??一股奇异的情绪涌上来,他不明白??只是一块玉佩怎么会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震撼力!更不明白??为 什么自己的目光会痴迷般盯牢在玉佩上??彷佛有一股奇异的力量、牵动他 心灵最深处的柔情??这也是由古墓中挖掘出土的吗?欧浩文疑惑地想:但 不太可能呀??帝王陵寝是十分珍贵的历史遗产,被挖掘后,会有专门的单位来整理陵寝内的大批宝物,再将宝物送至博物馆中陈列,没有理由会独漏 一块上等美玉!那??这玉佩是由哪来的?一旁的宛倩不安地推推他,“欧浩文,不要看了,把玉佩放回去啦!”古墓里怎么会跑出一块玉佩?搞不好是由躺在里 面的“人”的身上掉下来的!宛倩更加害怕地盯着石墙上的壁画??唐朝十 八座陵寝的墙上都绘有华丽精美、反映当时民生状态的壁画,这些壁画色彩 鲜艳、线条流畅、技巧纯熟??所绘人物呼之欲出、栩栩如生??栩栩如生!宛倩又打个冷颤,白天看这些壁画时叹为观止,十分欣赏书中美艳丰腴的唐朝仕女,直称赞作画者“画得跟真的一样”! 但晚上??宛倩的寒毛全立了起来!不要不要!她彷佛看到壁画中仕女在对她挑起眉毛微笑??她们的手好象抬了起来??眼看就要“走”出来! 那块玉??该不会就是画中美女“掉”下来的吧?她要“出来”捡?宛倩吓得闭起眼睛,“欧浩文,不要再看了,我们快走啦!你把玉“还”给人家啦??”““还”给谁?”欧浩文一头雾水。 “我??我是说,你把玉??放回原处??”宛倩已开始语无伦次了,“我 要出去了,你到底走不走?快走呀!”宛倩再也顾不得欧浩文笑她胆子小, 转身便冲出去。  推开厚重的木门时,宛倩觉得眼前似乎又出现一道奇异的强光,整个 人震了震??地震吗?但那强光马上又消失了,她不敢再停留了,加紧脚步 往前跑。  但才跑了两步,她脚下似乎踢到一样东西,整个人趴倒在地上——“咬 哟!”宛倩尖叫。 “咬哟!病死我了!”有回音?自己大叫“咬哟”居然有回音?宛倩趴在 地上不敢抬起头,全身血液瞬间降至冰点!她她她??她是有叫“哎哟”没 有错,但她??并没有叫“痛死我了”这一句呀?是“回音”?还是——“好 痛喔!谁这么不长眼睛?”蝶衣趴在地上娇声埋怨,在陵寝放下玉佩后,她就跑出来蹲在地上等,等那位“有缘人”来解救她,等呀等呀??困极了的她就蹲在地上睡着了! 再来就被“某种东西”踢到而趴在地上。 “是谁呀?踢得人家好痛!”蝶衣拍拍衣服上的灰尘站起来,一回头—— 正好看到易宛倩那张因惊吓过度而毫无血色的脸!“你——”“你——”两个女人同时出声,蝶衣是因为疑惑;而宛倩则是??鬼!鬼!妈咪呀!见鬼了! “啊——”凄厉骇人的尖叫声由宛倩喉头爆出,还瘫坐在地上(因为爬 不起来)的她浑身颤抖地往后退:“你你??你??别过来呀!人鬼两界, 而且我跟你无冤无仇呀??你在唐朝就死了??又不是我害死你的??” “我??”蝶衣纳闷地盯着宛倩,这个衣着奇怪的女孩为什么那么怕她?“我 又不是死人??”她说她不是死人?宛倩恐惧得连头发也一起发抖,这个身 着古装、头戴玉钗,怎么看都像由古墓里爬出来的姑娘说她不是死人?那她 是——死而复活?千年老殭尸?“啊——啊——”宛倩再度爆发更惊恐凄绝 的尖叫,分贝之大足以吵醒整座古墓尚未“醒”来的“人”!  恐布的尖叫声终于惊醒尚在内室对玉佩痴迷的欧浩文,这女人发癫呀? 他急忙冲出来一看——不!老天!欧浩文僵硬地眨了一下已睁大如牛铃的双眼,不??这??这一定是幻觉!  他不敢相信他所看到的??宛倩??惨白了脸瘫在地上,持续那足以 杀人的尖叫,而她面前站了一位??穿古装的女孩!  穿古装?“这是??怎么回事?”欧浩文开口后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 已走调而微微发抖!  捂着耳朵的蝶衣这才把双手放下来,这怪女孩的尖叫声好可怕!比湘 竹姊姊的古琴魔音更能杀人!她转头看到了欧浩文。“咦?又来了一个?”蝶衣眼尖看到欧浩文手上紧握的玉佩,小脸立刻绽放灿烂无比的笑容! “神仙!神仙!你们两个一定是神仙下凡是不是?怪婆婆算得真准,终 于有人来救我了!”蝶衣朝欧浩文盈盈一欠身,“好心的神仙呀!请受小女子 一拜!”不??欧浩文只觉眼前一阵晕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古墓里怎么 会平空跑出一个姑娘?而且??她身上还穿着古装?“你是??十八陵寝的 历史解说员?”欧浩文故做镇定问,中国大陆有些有名的皇上陵寝开放参观  时,会安排身着古装的历史解说员为游客讲解。 “历史解说员?”蝶衣摇摇清秀出尘的脸,“不,我是皇上的嫔妃,你们 可以称我为“韩御女”?”“皇上的嫔妃?!”这下子连欧浩文的脸色也瞬间 刷白了! “鬼!鬼!她是鬼??”吓慌的宛倩尖叫地躲到欧浩文背后,“欧浩文?? 她一定是鬼!你——”宛倩盯着蝶衣指着陵寝内部对蝶衣说:“你是由“里 面”跑出来的是不是?”蝶衣迟疑一下,“也算是??”这三个字就足以令 宛倩缝续尖叫,差点晕了过去,以及欧浩文更加惨白失措的脸色! “我还没说完嘛!”蝶衣皱着眉喃喃道:“我现在是还不用“住”进去啦! 可是如果你们不救我,我就真的非“住”进去不可,而随先皇一起殉葬了!” 宛倩手脚冰冷、脊背发源,她边发抖边对蝶衣道:“姑娘,你说的话我全听 不懂,但我只求你??冤有头、债有主!求求你别再吓我们了??你为什么 不在里面好好地“睡觉”、要“跑”出来吓人啦?拜托你快回去吧!”求求你 呀!宛倩直祈祷??你已睡了千年了,就继续再睡下去吧! “回去?我回哪去呀?”蝶衣纳闷道,盯着欧浩文手上的玉佩,“可是?? 你们拿了我的玉佩,你们不是下凡来救我的吗?”玉佩!她果然是由壁画中 “走”出来找玉佩的?宛倩立刻抢过欧浩文手上的玉佩,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玉佩快还给人家!叫你不要乱拿别人的东西你就是不听!姑娘??这 玉佩退你了??你快“回去”吧!”宛倩颤抖着手把玉佩递给蝶衣——当然,她的手绝对不敢触及蝶衣的柔荑! “欧浩文!你发什么愣,快跑呀!”宛倩大喝一声,提起欧浩文的手没命 地往前冲!蝶衣看傻了眼,他们真是“神仙”?她也立刻提起裙角跟着跑。“神仙??神仙! 你们不能走啊!你们还要救我,不能这么不负责任呀??”欧浩文和宛倩跑了没几步就紧急煞车了,停下脚来面面相觑,两人的脸色比石灰墙更加灰败!他们在彼此的瞳孔里看到了无以名状的恐惧——“这是哪里??” 欧浩文喉头“喀啦”一声,一字一句彷佛被硬挤出来般。  笨蛋!这里当然是唐十八陵中的高祖陵!宛倩很想大声地骂欧浩文, 笑他是笨蛋!可是她不能??她的喉头发不出半点声音,而更加冰冷的十指深深嵌入欧浩文手臂里??她怕!她怕!她这辈子从没这么怕过??他们从没到过 这里,四周的景观是奇异而陌生的!  不可思议!事实上,他们只不过进入陵寝的其中一个内室,但??再 出来时,景物全非!不是他们原来看到的样子! 本来再往前一直走就可以到达聂子扬他们栖息的石室;但现在??石室不见了??四周一片荒凉、陵寝旁散置许多泥土、石块,就像——还没盖好的模样! 还没盖好?!欧浩文和宛倩两人如陷入冰窖般,全身发冷,没有半点温度。 “神仙??”气喘吁吁的蝶衣提着裙子追上来,“等等我呀!你们要去哪 里啊?”欧浩文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这里是??唐高祖的陵寝吗?”“对 呀,”蝶衣点点头,“皇上于半个月前驾崩了,这座陵寝是他三年前亲自择地、  下令开工的。现在正在赶工,希望能在近日内为皇上举行大葬。”皇上?半 个月前驾崩?宛倩闻言已摇摇欲坠,快昏过去了!这女人在讲哪一国的话? “你??说的是哪一个皇上?现在到底是什么年代??”“现在呀?”蝶衣 眨眨黑白分明的大眼道:“神仙姊姊你不知道吗???因为皇上刚驾崩嘛! 皇太子即将继位,新皇的年号据说要用“贞观”,所以应该算贞观年间吧!” 贞观——唐、太、宗!宛倩两眼一翻、口吐白沫,干脆昏了过去!※※※ 皇宫内。  小静捧了刚熬好的药汁进来,瞄了绣床上一眼,开口问:“小姐,我们 的“客人”已昏睡了三天三夜了,她再这么睡下去,不要紧吗?”“没关系 的,”蝶衣接过药碗,喝一口试温度,嗯!刚好。“大夫说“神仙姊姊”大概是受了什么惊吓吧?所以才会一直昏睡,待她醒来后,你就服侍她把药喝下去。”“是的,小姐。”小静才一说完,床上的美人就幽幽醒过来,“爸、妈??” 睡得头昏脑胀的宛倩意识仍在朦胧中,她刚才作了一个梦,梦中的她已回到 二十一世纪台北的家中,继续上课学舞,回家后翘着二郎腿看电视??在中 国大陆遇到一个由古墓中跑出来的女人,以及回到唐代??那只是一场荒谬的噩梦。“妈,我肚子好饿??”宛倩道。 “神仙姊姊,你醒来了?”小静听到声音立刻掀开绣帘,“你要先吃饭还 是先喝药?”“你——”宛倩睁大眼睛盯着小静,立即“哇??”放声大哭, 呜呜??小静的唐装、丫鬟头??在在提醒宛倩这不是一场噩梦,她的的确确闯入一千多年前的唐代了。“哇??”哭得悲不可遏。 “神仙姊姊,你别哭呀??”小静慌了手脚,自己真的长得这么惹人讨 厌吗?不然为什么这神仙姊姊每昏睡到一半醒来时,一看到自己就嚎啕大 哭?蝶衣闻声走过来。“小静,你先过来??”蝶衣把婢女拉至一旁,也很无奈地叹气,这神仙姊姊是掌管天上雨水的吗?不然怎么这么爱哭?这三天来,睡睡醒醒间她 就是一直哭。三天前,宛倩在陵寝内昏倒后,蝶衣好说歹说便把欧浩文和宛倩请回来皇宫暂住。 欧浩文无计可施之下也只好先同意??不然他一个大男人抱着昏迷的宛倩,又能去哪里?更何况??这一切一切??实在太混乱了!他需要冷静 下来好好地想一想。 “小静,你先出去吧。”蝶衣低声道:“让神仙姊姊自己静一静也好。”小 静出去后,蝶衣也跟着步出宛倩的房间,突然脚步一转,慢慢走向右边另一扇门——那是欧浩文住的房间。  蝶衣也算皇上嫔妃之一,入宫时受赐一栋临水阁楼,皇上还赐名为“舞 蝶轩”。虽然不大,但环境还算清幽怡人。  蝶衣站在欧浩文房前,突然俏脸一红,羞怯地拢拢秀发,整整衣襟后, 才敲门道:“欧大哥,欧大哥,你在里面吗?”欧浩文跨坐在窗台上陷入沉思,三天了,他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自己竟和易宛倩那儿丫头莫名其妙地跌入唐朝?这三天来,他不死心地又回到高祖陵寝附近,但所见的情景仍教他失望??一样! 和宛倩刚昏倒时的情形一模一样,高祖陵寝尚未完工,陵寝外围的石俑也尚未排列上去,根本不是他和关恒毅一群人初到西安时的情形。  西安?欧浩文苦笑,现在根本没有“西安”这个名词,在这里,还称 为“长安”!  也就是说,同一个地点——他和易宛倩站在同一地点,一秒钟前还是 身处二十一世纪;一秒钟后居然转为一千年前的唐朝了!天、杀、的??欧浩文握紧拳头,怎么会这样??唉!起因都是那奇怪的玉佩,如果他不去捡那奇怪的玉佩就没事了??最令欧浩文懊恼的是——为什么是和易宛倩那丫头一起跌入唐朝?他和那小魔女天生犯冲,八字相 克呀!和什么张曼玉、关芝琳一起来都好嘛!不然至少也换一下,不要宛倩 而要宛倩的姊姊,易家倩!这样他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把家倩由聂子扬手 中抢过来!  欧浩文摇摇头,唉!同是姊妹,“品质”怎么差这么多?易妈妈生家倩 时一定“卯足全劲”;而生妹妹宛倩则“偷工减料、草草交货”!  姊姊聪明又美丽,温柔又可爱;而妹妹??平心而论,粉雕玉琢的宛 倩外貌绝不输妩媚飘逸的姊姊,但那脾气呀??易宛倩是撒旦投胎的!生下来就长了一口小毒牙,专门和他针锋相对!  欧浩文更加悲惨地摇头,唉??他好想回二十一世纪,他在那边还有 港台最大的服饰企业;还有一大票的红粉知己??唉!他的离奇失踪一定令 那些红粉知已肝肠寸斩、伤心欲绝,上百名美女也许会去集体自杀、跳淡水 河??他再回二十一世纪时,台北可能多了一座“百人美女冢”??那些美女的遗言全是——“我们热爱欧浩文,我们愿追随他而去!”唉!多悲惨吶! “欧大哥!”蝶衣在外面等了好久,干脆直接推门进来。“欧大哥?你在 想心事啊?”蝶衣痴迷的目光胶着在欧浩文脸上、身上??不知为什么,每 次一面对他,她的视线就无法离开他,他是第一个吸引她的男人??不同于 长安城内其它男人的斯文温吞;欧浩文英挺刚毅的脸上多了一股慑人的自负 及霸气,桀骜不驯且狂放不羁,洒脱而自在从容! “蝶衣姑娘?”欧浩文举起手在她眼前一晃,“你来的正好,这块玉佩是 你的,我要还你。”都是这块怪玉佩惹的祸!欧浩文可不敢再带着它了,万 一那天它又大显神威,时空大挪移,把他再丢入时空隧道了、丢入了恐龙石 代,他还得拿这条老命在暴龙、迅猛龙??之间逃亡,多恐怖呀!“不!这玉佩一定要放在你身上!”蝶衣急忙摇手,“怪婆婆说了,你是神仙下凡来救我的,玉佩一定要放在你身上才有效!”“神仙?!”欧浩文暗 自呻吟,他误入唐朝已经够惨了,竟还被误认为“神仙”?任他说破嘴皮解 释自己不是,蝶衣也不信??更惨的是还跑出一个怪婆婆!唉——“欧大 哥?”蝶衣见他脸色惨郁,“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吗?”欧浩文英挺的五官写满无奈,“我想回二十一世纪!”二十一世纪?蝶衣也跟着小脸一暗,三天了,欧浩文反反复覆向她解释??什么他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他来自很久很 久以后的时空??虽然蝶衣根本听不懂,但她至少明白一点——欧大哥不想 待在这里,他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 “你为什么想回去那里?”蝶衣轻咬朱唇,她以为“二十一世纪”是一 个如长安、洛阳的地方。欧浩文深邃的黑眸投向远方,“那里才是属于我的地方呀!我的家人、我的朋友全在那。”“也??也包括你的女朋友吗?你在那边有喜欢的人 吗?”纤纤素手已经紧握手绢。“女朋友?应该算有吧!”欧浩文双眸直视前方,完全没察觉到蝶衣的异状,“唉??家倩、桑妮卡、KiKi、Gnne、小梅??我好想她们呀!”“一二 三四五六??蝶衣扳着指头数,六个!再加上和他一起来的宛倩姑娘刚好七 个!(宛倩和欧浩文一起出现,蝶衣以为她也是欧浩文的意中人!)呜??七 个了!她只能当他的“八姨太”!呜呜??“欧大哥,你不要回去!在这里你也可以找到意中人呀!”剪水双瞳已泛起泪雾。 “唉??”欧浩文叹得又深又长,“别傻了!这里的女人我不会喜欢的!” 他倒不是看轻这些唐朝美女,而是??“年龄”差太多嘛,“代沟”好几百 层呢!这里的女人再美再可爱,对他而言都是千百年前的“古人”、“老祖先”! “哇??”蝶衣突然爆出为天动地的大哭,哭得柔肠寸斯:“呜??你就 这么看不起我?这么讨厌我呀?呜??”“蝶衣姑娘!”欧浩文慌了手脚,“你 别哭啊??我根本没说不喜欢你、讨厌你??”这女人是怎么回事,前一秒 钟还好好的,下一秒就刮风下雨?而且他刚才根本没提到她呀! “呜??”晶莹的泪珠滚滚而下,蝶衣哭得更加梨花带泪,“那你为什么 不喜欢这里的姑娘呢?我们和你家乡的姑娘有什么差别?”差别大了!这里的美女至少有一千两百岁以上!当然这句话欧浩文不敢说出来。 “反正??就是不一样!”“那宛倩姊姊就和你家乡的姑娘一样吗?”蝶 衣红了双眼,含嗔带怨地凝视他,“你只喜欢宛倩而不喜欢我是不是?哇?? 你好可恶!我不原谅你!”我喜欢宛倩?!欧浩文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不??这种事别说蝶衣不原谅他,连他也无法原谅自己。绝不可能嘛! “蝶衣,你别哭了??”眼见自己的房间快被那滔滔“泪水”淹没了, 欧浩文只好安慰她,想找条手绢给她又找不到??情急之下,他干脆扯下桌 巾给她!“蝶衣姑娘,对不起,你??擦擦眼泪吧。算我不会说话说错话,你就别再哭了!”眼看一个堂堂六尺高的大男人笨拙而腼腆地捧着“桌巾”要给 自己擦眼泪,泪涟涟的蝶衣忽然噗哧一声,嫣然而笑,玫瑰般的红晕涌上嫩 颊??“你??算了!我不哭了!”她灿如春花的笑容令欧浩文险些失了神, 他第一次发觉这小姑娘笑起来竟有一股撼人心神、令人怦然心动的魔力??尤其是那一双秋水盈盈、澄澈剔透的大眼睛随便一勾,彷佛会说话一般,在泪水洗涤后,更加晶莹动人??如雨潭深泓,令人想往里面跳??不行!我 在想什么?欧浩文猛地回神用力摇摇头,现在可不是风花雪月的时候,他莫 名其妙来到唐代,得快想办法回去??“欧大哥,你怎么了?一会儿发呆一 会儿摇头,你生病了吗?”蝶衣关心地摸上他的额头,她的衣袖间流露出一缕馨香,“我待会儿让萍儿端碗燕窝银耳来,你先休息一下吧。”蝶衣说着,朝欧浩文柔柔一笑,才转身出房。 这是怎么回事?欧浩文被她临去秋波那一眼弄傻了??她刚才不是还哭得浙沥哗啦、直可媲美孟姜女吗?怎么一眨眼又??唉!算了!欧浩文无 奈地摇摇头,他永远弄不懂女人到底在想什么?在二十一世纪的台北就不懂;来到这里——更不懂!※※※欧浩文到易宛倩房里看她。 同是天涯沦落人嘛!虽然他和宛倩向来水火不容、八字相克,但??既然已弄到这么悲惨的地步,同病相怜嘛!他还是关心她的。 “欧浩文?!”躺在床上,哭得两眼通红、奄奄一息的宛倩一看到他,火 气就来了:“原来你还没死!”“嘿!宛倩妹妹你有所不知,既然你还没死、 我怎么敢死呢?”易宛倩有力气下战帖,欧浩文也乐得和她唇枪舌战一番! “你还敢来?”宛倩火冒三丈,“欧浩文!全是你惹的祸,我早知道你是 个祸害,沾上你准没好事!我才和你去大陆玩一趟,竟然就莫名其妙被丢到 唐朝来?!都是你!”“嘿!你这话奇了!什么东西都关我的事,将来你生不生得出儿子关不关我的事?”欧浩文故意糗她。 “你下流!”宛倩气红了俏脸,“欧浩文,如果不是你这白痴和那什么烂 地陪,把我们扔在唐十八陵里,我们怎么会莫名其妙来到唐朝?”“宛倩妹 妹,你这话更奇了!”欧浩文一派悠哉,好整以暇道:“我们到西安时,原本 没打算去看唐十八陵,因为已看过明十三陵和秦始皇兵马俑了,干麻呀?又 不是来中国大陆专门看坟墓的!不知是哪个小白痴一直求家倩,姊姊!好啦 好啦!我们去看唐十八陵啦!我最喜欢看死人的东西了!”被一语道破的宛 倩,小脸更加通红,“你??欧浩文,你少强词夺理!好吧!是我想去看唐 十八陵;但被地陪放鸽子,留在高祖陵内不是我的错吧?那天晚上你安分一 点就没事了!偏偏手痒去捡那块奇怪的玉佩,这下可好!玉佩大展奇威,把 我们丢到唐朝来了!”“欧浩文!都是你啦!你还不承认——”宛倩愈讲愈生 气,伸手一挥,茶几上的青瓷杯组全散落至地,应声而破!“欧浩文!你出去!我不要看到你!”宛倩又砸过来一个枕头。“住手!要生气谁不会?”欧浩文大喝一声,大手用力垂向桌子,“这里不是台北! 不许你再乱发小姐脾气!”简短的一句竟使正待发飙的宛倩瞬间安静下来。  宛倩是安静了,但她小嘴一扇,豆大的泪珠滚滚而下,“你可恶??我 好想姊姊??好想爸妈??”“唉??”欧浩文跟着叹气,“我也好想你姊姊 呀??”“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在外面听到声响的蝶衣急忙进来,一室 的凌乱令她愣住了。 “神仙哥哥、神仙姊姊,你们??意见不合吗?有话好说嘛!不要吵架!” 蝶衣怯怯道。一句“神仙姊姊”令宛倩哭得更凶;欧浩文长叹一声,背转身子,不再说话。 蝶衣忠心耿耿的婢女小静也跟进来,满脸愁容道:“两位神仙大人,我家小姐就快没命了!求求你们快救救她吧!你们不是神仙吗?”这句话果然 引起欧浩文和宛倩的注意,“为什么?”两人异口同声问,“蝶衣为什么会没命?”“你们有所不知,皇上驾崩了,我家小姐是皇上嫔妃,要跟着陪葬??”小静哭哭啼啼地把事情因由全说了一遍。 “什么?”听完后,宛倩第一个跳起来,“荒谬!太残忍了!竟然用活人 陪葬??那个皇上这一生也算享尽荣华富贵了,自己死就死!干嘛拉好手好 脚的人一起陪葬?”欧浩文的鹰眸冷峻而积满怒气,一反平时的玩世不恭, 他以无比严肃而坚决的口吻对蝶衣道:“你放心!我绝不会议任何人伤害你! 皇帝也一样!”承受他黑眸的灼热坚定,蝶衣只觉无比的安心??这就够了,  她相信他! “太过分了!”宛倩摇头痛斥,“蝶衣你才十六岁,竟??你爱过皇上 吗?”“爱?”蝶衣一脸茫然,“我只在祝寿宴上见过皇上一次,正式入宫后, 从没看过他。”换言之,蝶衣根本只是有名无实的嫔妃。 “这更过分!”欧浩文终于控制不住满腔的怒气,一拳重重敲在桌上,“什 么腐败的制度?便把一个好好的女孩召入宫当活寡妇,到头来竟还得陪 葬?”“蝶衣,那??你什么时候要去“陪葬”?”宛倩开口问。“三天后。”小静红着双眼代答:“皇上的陵寝已在日夜赶工下快完成了,  早上太监来报,三天后,小姐必须和其它的嫔妃一起殉葬。”还剩三天!空 气中彷佛结了一层寒霜般,每个人的脸上均凝重而沉闷??只有三天! 三天之内他们该如何帮助蝶衣脱离困境?※※※御书房内。  皓月当空,柔美的光辉映照大地,也将临窗而立的人影拉得更加高大 修长。  男人身上有一股冰冷而尊贵的气势,他的脸半掩在窗棂阴影下,但一 双炯然深辽的鹰眸却异常犀利明亮,眉宇间自有一番好爽逼人的英气。  珠帘摇曳,如前的馨香扑鼻而来,皇后雍容典雅的脸上写满浓浓的哀 愁,“准儿。”李子准迅速回头,趋前扶住她,“母后,您怎么来了?您的身体??”高祖与皇后结缡四十载,相敬如宾、恩爱异常;高祖驾崩后,皇后痛不欲生,受不了此打击而卧病在床。 “我没事。”皇后在紫檀木椅上坐下来,“准儿,夜色已深,你该回房休 息了。张公公说你不分昼夜在御书房内批阅奏折、处理国家大事。准儿,你 马上就要继承皇位了,要为黎民百姓保重龙体呀。”子准坚毅的唇角浮起一 抹令人信赖的微笑。“母后,您放心,孩儿会的。”“你父皇??可以安息了!” 皇后幽幽地叹口气,“隋炀末年,政治腐败,民不聊生??你父皇由陇西起 兵入长安,废了那昏庸无能的炀帝,建立大唐。你父皇除隋苛政,减轻赋税、 勒政爱民??才有今日的繁荣气象。他辛苦了大半辈子,正要好好享福时 却??”泪雾再度涌上皇后的眼眶,她深吸一口气后,坚强地道:“准儿, 大唐的江山就交给你了!你是你父皇最娇傲而得意的子嗣。你天资过人,天 生具王者之风。将皇位传给你,你父皇很安心!你登基后,母后也该主持你 的立后大典??”子准一惊,“母后,父皇刚驾崩,孩儿无心立后??”“傻 孩子,”皇后慈爱地微笑,“国不可一日无君,相同地,你身为君主必得要有一名皇后来服侍你、主掌六宫。这也是你父皇遗言中再三交代的,过一阵子 后,哀家会为你留意适当的人选,王承相的千金和兵部尚书的闺女听说都不 错??皇后接下来的话,子准根本没听进去,他满脑子全是方才批阅奏折时, 诸臣所提出的建言及国家大事??他刚由丧文之痛走出来,只想全力当一个 造福百姓的好皇帝,经营好父皇留下来的大片江山??皇后?成亲?子准苦 笑地摇摇头,这件事似乎太遥远了??更何况,真正令他动心动情的女子, 究竟在哪里?※※※ 母后回寝宫休息后,子准一时尚无睡意,兴致一来便在御花园去散散步,身边有一小太监随从。 御花园内植满奇株异卉,佳木葱茏,青松拂檐,玉兰绕砌,浅浅清流由花木深处泻于石隙下方,楼阁石亭散落在园内;湖边绿柳周垂、葩吐丹砂,十分清幽雅致。  子准沿着蔷薇花径慢慢踱步,他想走上湖上凉亭去坐一坐,吹吹风后 再回寝宫休息。正要步上小桥时,他听见假山后传来细微的环佩叮当声,他知道假山后乃后宫范围了,但这么晚了,怎么会有声音?子准问太监,“张公公,那 里是??”“回储君的话,”张公公回答,“假山后是“舞蝶轩”,乃先皇嫔妃 之一——韩御女的住所。”韩御女?就是在父皇祝寿宴上舞艺技压群芳的女 孩?后来听说她受召入宫了。那这么晚了,是她在练舞吗?按不住好奇心的驱使,子准悄悄穿越假山一探??朦胧月光下,一抹灵秀飘逸的身影迅速攫住他的视线。 换上蝶衣为她准备的丝质宫裙,宛倩星眸微闭,尽情地挥舞四肢在月光下翩翩起舞,飞快的旋转使得她的秀发、她的裙裾跟着飞扬,皎洁清秀的 脸蛋被月光映出珍珠色的光泽,微闭的星眸下窜出流粲的眼波,菱形红唇微微娇喘、吐气如兰,纤细的足踝灵巧地交错点地,手腕上的细镯、足踝上的银炼随着她曼妙生动的摆动而叮当作响,清脆悦耳! 宛倩举起皓腕拭去额上的汗水,她胸口好闷好闷??她要借着狂舞来释放紧绷的情绪??她好想家人、想念二十一世纪??只有舞蹈可以让她以 为已回到原来的世界??脚尖一使劲,宛倩轻跃起身子在半空中完成艰难的三回旋跳跃!动作俐落优雅!雪白的裙角飞舞在夜风中,她有如一只翩翩白蝶??一双灼热而惊艳的黑眸隐藏在芍药丛问,子准屏气盯着在月光下婆娑 起舞的绝代佳人,她是谁?他可以肯定她不是韩御女,他曾见过韩御女一 次??那她是???陌生女孩的舞蹈充满了生命力、丰沛的情感技入其中, 一举手、一投足均紧紧扣人心弦、令人移不开视线??子准没见过这种舞蹈,宫中的舞就是那几套:扇子舞、彩带舞、胡人舞??看久了就腻了!但这女孩的舞蹈??生动新奇,肢体摆动间似又有无限幽怨,娓娓向人诉说一般?? 惊艳之下,他情不自禁地由袖中取出一管玉笛,和着女孩的舞步为她伴奏。 有悠扬的笛声??沉醉在舞蹈中的宛倩依稀听到了,应该是蝶衣吹奏 的吧?想不到她的音律素养这么好!舞兴正浓的宛倩继续闭着美眸,恣意地回转、跳跃??好不容易,在香汗即将浸湿罗裳前,宛倩终于停下脚步,娇喘连连地取出手绢,背后也传来一阵浑厚有力的掌声。 “蝶衣,是你吗?——”宛倩回头,倏地张大眼睛,“你——”一个硕伟 挺拔的身影由芍药丛中走出来。 “你——这人真没礼貌,怎么偷偷躲在后面看人跳舞?”气恼刚才的狂 舞被人窥见,宛倩杏眼圆睁、粉颊涌上红晕。  张公公怒喝,“放肆!你好大的胆子!不知他是当今——”子准以手势 制止张公公,不准他再说下去。他炽热的瞳眸盛满激赏与意外——第一次有 女人见了他不仓皇下跪、羞怯不安。 “在下李子准,很抱歉打扰姑娘练舞的雅兴。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可是 先皇的嫔妃?”第三章全皇宫内不知李子准是哪一号人物的大概只有易大小姐!(噢!还有另一个——欧浩文!)“李子准?哼!看在你这人还算客气的份上,我懒得跟你 计较。至于我的名字嘛——不告诉你!”宛倩大眼睛滴溜一转,颊边浮起一 对小酒涡,“不过我也绝不是什么先皇嫔妃喔!我才没那么倒霉呢!”最后一 句令张八公脸色大变,“大胆——”子准大手一挥,又从容地制止他。 “喂!”宛倩挑起柳眉,“李子准,我到底是在和你说话还是在跟这个怪 人说话?我每说一句,他就吼一句“大胆”,烦不烦哪?”“怪人?!”张公 公的脸色更加铁青,死查某囡仔!你给我记住??“你先退下吧。”李子准 唇没已有控制不住的笑意,转头命令张公公。张公公拉长了一张老脸,心不甘、情不愿地退至一旁。 “你为什么觉得当先皇的嫔妃是件很“倒霉”的事?”子准更感兴趣地 问。 “当然倒霉呀!”宛倩皱皱眉道:“你看皇上驾崩了,当他的嫔妃还得跟 着陪葬?皇上驾崩,身为百姓、臣民当然感到难过,可是要一百个活生生的女孩跟着殉葬,未免太残忍、太不人道了吧!”她的话令子准陷入沉思,父 皇驾崩后,朝中一批老臣即提出“臣人殉葬”的计画,当时子准一口回绝, 太残忍了!但后来他忙于处理国政,没再注意国葬的细节,想不到,那批昏 庸的老臣还是一意孤行??看来,是他该拿出铁腕的时候了。“算了,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宛倩喃喃道:“我还是多想想法子如何救蝶衣吧。”“蝶衣?你是指韩蝶衣、韩“御女”?”子准问,“你是她的丫 鬟?”“不,我不是她的丫鬟,”宛倩摇摇头,“我??唉!我也不知如何解 释自己的身分??反正我不是属于这里的,我好想回去我原来的世界。”“你 不喜欢留在这里?”子准炯然清亮的瞳眸一暗。“我说过了,我不属于这里的呀!”宛倩无奈地噘起小嘴,“不知老天爷和我开什么玩笑,便把我——”宛倩的话还没说完,忽然听到张公公惊恐地 尖叫,“有刺客——”“咚——”张公公直挺挺地倒在地上,背部插了一剑, 由假山后窜出三个黑衣人,大喝一声。“李世民,纳你的狗命来!”“啊——” 宛倩失声尖叫,她看到由屋檐上又跳下另三名黑衣人。李子准迅速将宛倩往后一推,高大硕长的身子凌空飞起,在六名黑衣人的刀剑飞舞中,以快似流星的脚步周旋其间,并精准俐落地出招回击。 “有刺客!有刺客——”宛倩的尖叫声吵醒了熟睡的欧浩文和蝶衣,不 到五秒钟,欧浩文已狂奔出来,身后紧跟着蝶衣。 “嘿!六个打一个,不公平喔!”欧浩文不加思索地立刻投入混战中,他 也学过跆拳道,虽然身手不若李子准般高明,但至少可以帮他阻挡由背后的偷袭。  身手过人的李子准脸色未变地在三招之内轻松制住六名黑衣人,拾起 他们的长剑,抵住其中一人咽喉,嗓音冰冷慑人地问,“说!谁主使你们来 的?”伏在地上的黑衣人把头一偏,“少说废话!要杀要剐随你!”“大胆!” 子准剑眉一锁,俐落地抄起剑就要往黑衣人的脑袋瓜砍去——“嘿!老兄,等等!等等!”欧浩文阻止他,“杀了他,你什么也问不出来。来! 看我的!”盯着六名毛贼,欧浩文不怀好意地嘿嘿直笑,慢慢由袖口中(当然,他早已换上古装)取出一样东西——打火机! 他笑咪咪地把打火机凑近其中一个毛贼的下巴,“是谁派你们来的呀?嗯??”大手慢慢按下打火机??“啊——”下巴被“火吻”的毛贼尖声哀嚎,其余五个也吓得脸色发白??他们不怕被一刀砍死,但怕被“整死”!这个男人是怪物??他竟能由掌中变出火??“说不说?嗯??”欧浩文又 把打火机移至毛贼的鼻尖??“我说!我说!”吓破胆的毛贼只差没屁滚尿 流,“是杨庸??”杨庸!李子准心底有数了,唐高祖起兵减隋炀帝时,隋 炀帝之子杨庸年仅三岁,本性仁厚的高祖不忍杀他,想不到二十年后卸种下 祸端。子准知道该怎么做了! “皇太子!皇太子!你没事吧——”大批御林军听到宛倩的尖叫声,匆 匆赶来护驾。  皇太子?!宛倩和欧浩文均大大吃一惊,目瞠口呆盯着李子准——嘿 嘿!我用一个打火机帮过唐朝皇太子的忙耶!欧浩文笑得很开心,我真是民 族的救星、世界的伟人!回二十一世纪后,我得翻翻唐朝历史,一定有记上我这一笔! 他是皇太子???宛倩心中直叫惨,毁了毁了!刚才她还在他面前大骂他死去的父皇残忍、昏庸??“我没事。”李子准沉稳自若地下令,“把这 六人押人地牢!”隋炀余孽杨庸藏身何处,他要好好地问出来。  御林军押起六个鼻青脸肿的毛贼,走在最后那一个阴险的眼晴瞄向站 在一旁的宛倩和蝶衣,这两个美女一定是李世民的宠妾吧?杀不了李世民杀了他的宠妾也好!  他悄悄地举起手,猝不及防地射出暗器——“小心!”李子准眼见银光 一闪,飞身扑向宛倩,但来不及了!他离她毕竟有一段距离,毒镖深深嵌入 宛倩肩头——“啊——”宛倩惊呼,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尖锐的痛苦已 捉住她,她眼前一黑——※※※一片混乱中,昏迷的宛倩被抬入“舞蝶轩”的内房。  赶来的御医道:“禀皇太子,镖上有剧毒,老夫必须割开病人肩头,将 毒血抽出。”“割开?”蝶衣大叫,“那不是很痛吗?而且??将来宛倩的肩 膀会留下疤痕的!”欧浩文大翻白眼,“拜托!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肩 上会不会留下疤痕?”女人吶!真是全世界最奇怪的动物。“女孩子谁不爱漂亮?”蝶衣不服气地噘起小嘴,“我只是将心比心嘛??”救人要紧!御医已拿出小刀,准备割开宛倩肩头了。 “等一下!”李子准一喝,大跨步走上前,“我替她吸出毒血。”没等众人 的反应,他已坐在床缘,俯身吸吮宛倩肩头的乌黑毒血??欧浩文、蝶衣和 御医、婢女的嘴巴全张成 O 型,全场鸦雀无声,皇太子??马上就是当今圣 上的他,贵为九五之尊,竟??口含毒血再迅速吐出,子准没有时间询问自 己——仅是为了一位不知名的女子,他为何不顾天子形象,纡尊降贵亲自为 她去毒??他只知道??强烈地知道——她不能死!他绝不允许她死!※※※ “什么?你说的可是句句属实?”皇后一怒,右手拍在茶几上,指上的玉戒差点应声而断。  小太监吓得全身发抖,“回娘娘的话,小的就算向天借胆也不敢在娘娘 面前扯谎,这些事??宫中早传遍了。”怎么可能??皇后按着额头不敢置 信地摇头??准儿他竟??为一小小的宫女吸出毒血,还衣不解带地彻夜照 顾她??“娘娘,请宽心。”服侍她多年的叶公公婉言劝慰,“皇太子生性沉稳,不好女色,这件事??可能只是暂时的,过一阵子就没事了。”“就是因为准儿向来不近女色,所以他有那么反常的行为才令我担心。”皇后叹口气道:“先皇在世时就看出来了,他的皇子中,以准儿最冷静睿智,是天生的 帝王之相。但准儿的致命伤就是——太重感情,只要他认定的,任谁也改变不了??若他今天看上的是名门闺秀,我乐得马上催他立后,可是??为什么 是个来历不明的小宫女呢?”一阵沉默后,皇后突然说:“小叶子,我要以 皇后的身分下旨——马上召王丞相的千金王淳蕙和孟大人的闺女孟玉瑾入 宫,封为蕙妃和瑾妃!”“这??好吗?皇太子他??”叶公公犹豫了,他太了解皇太子那桀骜不驯的硬脾气。 “就这么决定了!”皇后手一挥,坚决地道:“什么事我全让准儿自己作 主,唯独立后选妃之事——他要听我的!”※※※“噗——”蝶衣掩住樱唇, 拚命想控制笑意,但那肩膀都不听话她上下狂抖,漂亮的凤眼早已笑瞇成一 直线了。“哈哈哈哈??”还负伤在床上的宛倩可没这么客气,银铃般的笑声尽情渲泄而出,“欧浩文??你??好好笑喔??好象在路没卖膏药的??” “不许笑!”欧浩文涨红了脸,用力扯官服的袖子,“你们两个有没有同情心? 换上这身衣服我已经很呕了!你们还笑得像见鬼一样!”——自以“打火机” 逼问刺客而问出幕后主使者,立了大功后,皇太子曾多次召见他,并和他商讨国家大事,他的许多建议及观点令皇太子大为激赏,而下令赐他为——翰林院大学士! 尽管欧浩文说破了嘴,皇太子仍不相信他是什么“由未来来的人??不能接受唐朝的官位??”,而下旨赐封。 “欧大哥,你干嘛不开心呢?你穿上这大学士的官服很“帅”呀!宛倩 姊,帅字是这么用的吧?”蝶衣回头问宛倩,纤纤素手温柔地为欧浩文整理 衣襟,“你穿上这一身装束更显得玉树临风、风度翩翩!”宛倩已抱着肚子去 外面吐了! “蝶衣,你不懂!”欧浩文烦恼地摘掉乌纱帽,“我已解释过“N 次”了! 我不是这个朝代的人??”唉??堂堂男子汉竟穿上古代官服,不用等宛倩 笑他,欧浩文都觉得自己像滑稽怪异的??小丑! “我又不懂?”蝶衣杏眼一瞪,噘起小嘴,“你和宛倩姊每次都讲一大堆 奇奇怪怪的话,然后再说我不懂??你们就这么讨厌这里,这么不想留下 来???”蝶衣话还没说完,丫头小静匆匆来报,“小姐??皇太子来了!” 又来了?!蝶衣大吃一惊,皇太子贵为一国储君,却三天两头往“舞蝶轩” 探望一名小“宫女”——宛倩,他难道不怕引起轩然大波吗?皇太子走入宛 倩房内,众人向他行礼问安后,即很识相地“闪”出房外,留下他和宛倩单 独相处。宛倩把脸朝向墙壁,故意装睡。 她以为他会识相离开吧?但粉颈被一灼热有力的大手勾住,低沉性感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 “今天身体有没有好一点?”宛倩回过头,俏脸写满怒意,“你来得正好, 我有帐要和你算!”“哦”李子准优闲潇洒地坐在床沿,饶富趣味地挑起眉, 从小到大,他是名副其实的天之骄子,身旁的人全小心翼翼奉承他,还没有 人敢对他凶巴巴道:“我要跟你算帐!”宛倩一生气,睁大的杏眼就更加灵活 生动,“你为什么下令要所有的人监视我——不许我下床,不许我做这、做 那,只能像傻瓜一样呆呆躺在床上?”子准低笑,手掌玩弄她如缎的青丝,  宠溺而纵容道:“你肩上的伤口还没完全好,你不希望在肩上留下疤痕吧?” 我的肩膀留不留下疤痕关你什么事?反正已全被你这色狼“看光”了——一 想到他为她吸吮毒血那一幕,宛倩粉颊涌起一片潮红,似嗔似恼道:“我受 伤的是肩又不是脚,让我下床走两步会怎么样?每天闷在绣房里,我都快疯 掉了!”他的双臂一收,宛倩又跌回他怀里,“如果你闷,我带你出宫骑马。” “真的?!”宛倩双眼一亮,原来气呼呼的小脸瞬间笑得灿如春花,令人眩 目! “你自己说的哟!可不能反悔!一定要带我出去!”每天闷在这里她都快 闷坏了,但最令宛倩开心的是——她可以要求子准带她去高祖陵寝,她相信 那里一定可以找出帮她回到二十一世纪的线索。“出去之前,我有事要告诉你。”子准挑起她的下巴,黑眸异常炽热。 “嗯!”“我马上要登基为帝了,登基后,马上宣布两件事——一是废除 活人陪葬的腐败制度,免先皇百名嫔妃一死;二是——我要立你为妃,赐名宛妃,进“朝阳殿”服侍我!”蝶衣不用死了!宛倩心中一喜;但子准下一 句话令她笑容瞬间冻结! “什么??要我当你的妃子?!你疯了?不!不行!”宛倩惊惶失措地推 开他。子准粗犷俊朗的脸庞倏地一暗,“你拒绝我?”他是储君,马上又是万人之上的圣上,不许别人拒绝他! “殿下,我已解释过多次了,你为什么还不明白?我不是这个朝代的 人??我来自一千年之后??”宛倩已急得语无伦次,“我不能当你的嫔 妃??”“我不许你再胡言乱语!”子准狠狠地扣住她的手,鹰眸犀利冰冷, “你是大唐的子民,是我的嫔妃,我要你当宛妃你就得当!”紧紧揪结的剑 眉内有一股慑人的怒气,他简直不敢相信??竟有女人会拒绝当他的嫔妃, 还是他亲自赐封的??“你凭什么对我这么凶?你以为你是谁?要我做什么 我就做什么?”宛倩也气了!  从小到大她也是被家人、追求者捧在掌心的!“李子准!你不要以为你 命好,投胎当皇太子就可以为所欲为、予取予求!皇太子又怎么样?也不过 和我一样是个普通人呀!你没有资格强迫我!”子准瞇起鹰眸,眼中的冷怒 寒光足以冻死人,他不允许任何人再向他的权威挑战,猝不及防地,他打横 抱起宛倩,阴霾着脸步下床榻。“你要带我去哪?”宛倩大惊。 “回朝阳殿!”简短而权威地回答。 “朝阳殿”是皇太子——也是未来圣上的寝宫。 “不!你不能抱我走!李、子、准!你听到没有?我不要——”她细瘦 的双臂拚命挣扎,试图挣脱他的怀抱,子准有力的手臂缩紧,波涛暗涌的黑 眸更加深沉,他俯下脸,灼热的唇已封住宛倩愤怒的小嘴——他狂野霸道的吻似道汹涌洪流般令她无处可逃,也无力可逃??火热的唇瓣几近粗暴地掠夺她口中的甜郁芬芳,动弹不得的宛倩只能无助地张开樱唇,任他攻占嫣红 的唇瓣,浓浊急促的热气吹拂在她脸上??渐渐地??他的吻由狂野激烈而 转为引诱缠绵,唇间放柔力道,他的手温柔地轻抚过她的发梢、脸颊、细腻 的动作彷佛在捧一只珍贵无比的瓷器般??唇瓣依旧坚持却不再凶猛粗暴,他以更缠绻温柔的方式拥有她??宛倩意识昏蒙,全身上下唯一的知觉竟只剩小嘴被他含在口中的悸动??不!我应该反抗的,我应生气地给他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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