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出发咯,我的国师大人,时刻准备着?

  国师订下的酒楼自不一般,光是开胃的小菜就有足足十六种。

  崔琰此生的愿望第一便是二哥过得好,其次是自己能活得自在些。
  如今看来她已经不会再向前世似的,被扣在宫里当~肉~票,害得二哥无论如何都不能~造~反;再加上手中独一无二的领先~军~备和十万铁骑,最次的结果无非是退守西北割据一方,所以崔琰根本无所畏惧,当着威名赫赫的乔浈也能显露吃货本色:她夹了两筷子四喜烤麸。
  乔浈见状,便亲自将整碟小菜端到她面前。
  崔琰也用公筷夹了些放到乔浈的餐碟里,“味道很好呀,您也尝尝。”然后毫不客气地吃光了那碟烤麸,又毫不脸红地表示,“还能再加一份儿吗?”
  乔浈一下子就笑了,“你想吃多少都可以。”
  崔琰吃得不快,但续航能力极其出色。这家酒楼专门接待豪门贵胄,因此菜式花色极多,菜量则颇小,很合崔琰的心意,于是她更放开了胃口。
  看她吃得开心,乔浈也觉得口中菜蔬有滋有味,相当独特。

  乔睿在角落里默默记下主母偏好的口味后,心中感慨:名门淑媛在九爷面前大多难保平常心,而主母能赢得九爷“芳心”靠得正是这份特立独行啊。

  乔浈与崔琰用餐的地方乃是这家酒楼后面花园中的单独楼阁,没什么人打搅——当然,能来打搅的肯定也不是一般人。
  乔睿和庄秘书各自得了消息,分别告知自己老板。听清了来人是谁,乔浈和崔琰均毫无动容。

  最近喜丧妻的“绿帽子”王携新任未婚妻徐家大小姐一同登场。
  绿帽子王先行礼道:“九哥。”而后看在乔浈的面子上,也向崔琰打了招呼;徐家大小姐也随着未婚夫向乔浈道了万福,之后更没拿乔,率先向崔琰问好以示主动之意。
  徐家大小姐想单独和崔琰谈谈,二人便一同去隔间说话。

  这边落座后,乔浈庶出的弟弟相当直白,“她终于死了,多谢九哥。”
  乔浈面无表情,但十分熟悉自家九爷反应的乔睿却知道乔浈此刻很不耐烦:这个懦弱、不讨喜的弟弟居然打搅了他期盼已久的约会。
  于是乔睿这位模范心腹也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迅速写了张小纸条塞到了庄老板手里。偏偏庄老板此刻盯着徐家大小姐的双眼几乎喷出火来,纸条在手还被乔睿轻推了一下才回过神来。

  庄家当年获罪,家主和嫡系成年男子全被处斩,女眷和未成年的孩子皆为官奴一事闹得沸沸扬扬。
  乔睿轻声道:“我知道庄家冤枉,但你已不是昔年的庄家大公子,纵有恩怨也该从长计议。”
  庄老板狠狠在自己脸上拍了一掌,白皙的皮肤上登时透出个红印,“多谢提醒。”

  小纸条顺利地传到崔琰手里,她瞄了一眼便懒洋洋道:“去跟国师大人说,我腿又疼了。”今儿清晨刚下过场雨,她这理由十分正当。
  徐家大小姐还想说话,崔琰摆摆手道:“知道你想出口恶气,我跟太子妃也相看两厌,但说实话,现在你和你的未婚夫都动不了她的根基。”

  自从摔了个大跟头,徐家大小姐成熟了不少。她自然知道崔琰不是她妹妹,可以随意当枪使,也清楚自己姐妹当日所为崔琰不计较都算是个好结果,所以今天能听到崔琰对太子妃的态度已经有所收获,倒没奢望太多。
  从隔间出来,徐家大小姐正好遇见站在走廊边上的庄琼芳,抬眼望去只觉此人有些眼熟,也未做停留带着贴身丫头从容离去。

  乔浈理直气壮地赶走弟弟和未来弟妹,直奔隔间,松了口气:心上人自然是好好的。
  崔琰指指乔睿,“真是个知冷知热的贴心人。”
  乔浈破天荒地开了个玩笑,“羡慕了?”
  崔琰瞄了眼庄老板,“确实有点儿。”此言一出,庄琼芳脸色越发青白。
  乔浈道:“庄家败落,徐家出手了?我怎么不记得。”执掌暗部的国师大人说“不记得”,算是很客气了——崔琰对乔睿不错,乔浈也得回报一二,他的意思分明就是“绝对没有这回事”。

  庄家当年乃是当之无愧的文臣二流世家中的翘楚,就在宫里有宠妃,外有实权高官的大好情况下,牵扯到一场毒害太子的阴谋之中。一向宠爱太子的皇帝雷霆大怒,庄家也就此沉沦。究其原因,还是庄家在根基不稳的时候蹿升得太快——暴发户总是欠缺底蕴,得意时难免咄咄逼人,惹得其余同阶世家联手将其毁去。
  而徐、苏两家都是初始不曾参与,后期推波助澜而已。

  “我也不记得。”崔琰又看着庄老板问道,“你是怨恨‘某人’落井下石吧?”她记得徐家大小姐和庄老板还是青梅竹马……
  乔浈居然还特地安慰了一句,“徐家人大多薄情。”语气虽平静,但话里多少带着几分怨气,因为乔浈正是先皇后徐氏所出。

  九爷居然可以自在地在主母面前抱怨!乔睿又默默地记上了一笔。

  庄老板也豁出去了,“若不是她,我也不至于沦落风尘,再抬不起头。当年我本有机会逃走,她……”然后就说不下去了。他因为“拆环”,身体那三处神经密集的~敏~感~部位都要将养许久,在这段时间内,“前面”那里几与“废人”无异。

  崔琰一挑眉,“把你卖了?”乔浈正主动而熟练地替她按揉起膝盖,她轻拍着国师大人的手背,还劝解着庄老板,“如果她把你扣下了,你还能活到今天吗?先不提她堂姐有多荒唐,郡王还为王妃守着丧呢,指婚的旨意也还没下来,就迫不及待地拉着她的未婚夫过来讨好国师大人……这种品行说她当年不辜负你,我都不信!最大的蔑视即是无视,什么时候你能像国师大人一样说起往事平和淡定,咱们再提报仇之事。”
  乔浈听得心中一动,而庄老板肃然领训。

  等乔睿与庄老板齐齐退下,乔浈才道出心中疑问,“你真的不恨?”
  崔琰望着乔浈浅淡的眸子,恳切非常,“前两世我因何而恨,国师大人不知道吗?”
  崔琰继续道:“我醒来的时候,二哥正抱着我往回跑,您能体会到我当时的心情吗?”
  她之前就在想,自己起起伏伏备尝艰辛,能换来和二哥回到原点,那些苦难她也甘之如饴。只要二哥好好的,她才不会虐人虐己一般地报复他人。

  乔浈缄默良久,方道:“你知道我如同孤魂野鬼一般飘荡了不知多少年,才终于回魂时的心情吗?”顿了顿,调整了下呼吸,又道,“我知道你想不通我为何这样待你,为何这么执着,你只要相信我的真心就好。”

  在那对儿仿佛流淌着金光的琥珀色眸子里只有自己的倒影。我这是何德何能啊?崔琰在感动中还掺杂了几丝内疚:她似乎始终都没把国师大人当做合格的追求者来认真看待过。崔琰酝酿了下情绪,觉得有必要哄哄人家,“国师大人……”

  乔浈语调还是没什么起伏,“叫我的名字。”
  浈?这可有点儿~肉~麻,崔琰搓了搓小臂上蓄势待发的鸡皮疙瘩,“要不我也叫您九爷?”
  “您可真够任性的。”
  “是你倒打一耙。”
  崔琰眨了眨眼睛,“今儿您好厉害!您为什么嘴皮子时灵时不灵啊?”
  斗了两句嘴,乔浈神情已然十分柔和,“你不排斥我的时候,我说话会比较流利。”
  崔琰扑哧一笑,拍手道:“决定啦,小浈浈!”
  乔浈轻咳一声,“小琰。”
  “讨厌,”崔琰一抖手帕,挽着乔浈胳膊道,“都是你害的,最近九婶听多了,居然也觉得挺顺耳。”
  乔浈微笑着任由崔琰轻晃自己的手臂,二人相携而出,乔睿感动得几乎要泪流满面了:九爷您终于如愿以偿地迈出了第一步……
  而已经摆正心态的庄老板则暗中佩服:小姐您真是威武,几句话就把国师大人忽悠住了……

  出来吃了顿饭,虽然半程有“苍蝇”打搅,但二人关系着实亲近不少。
  送崔琰回府之后,乔浈心满意足地回家睡了个好觉。结果第二天清早,他刚睁开眼,琢磨着见过族人后下午找什么理由再去见崔琰,就听见乔睿一脸痛苦地上前禀报:主母又病了……

  前两世崔琰都没活过四十,这里面最主要的原因是崔珩早逝而让她心力交瘁哀痛过甚,但也实在无法回避崔琰身体不佳这一事实。

  乔浈立即打发那位曾给崔琰诊过脉的大夫再去秦国公府,而他自己在接见族人之前收到了确切的消息,他很是哭笑不得:崔琰居然是因为昨天吃多了而拉了肚子。

  秦国公府里,三位皇子同时在座,崔琰因为净房去得次数有点儿多,底气不足,她让二哥搀着自己,目光冷冷扫过三位便宜侄子,“风寒时没见到你们,偏偏今天齐聚,都是来看我笑话的嘛!”

  二皇子在半路上被两位弟弟联手踹下了马,就在以面抢地之前的那一瞬,又被两位弟弟一同拉住,所以如今稳坐在椅上笑得花枝乱颤的正是第二人格,“九婶,昨天您和九叔把我们那位傻叔叔怎么样啦?难道您又想替他换王妃啦?”

  话说到此,还十分靠谱,二皇子好死不死又蹦出一句,“您今天活泼得如此不寻常,因为……一窍通百窍通了吗?”
  崔琰奋起,抓着那柄乔浈特地画给她的牡丹折扇狂敲二皇子额头。
  二皇子却闭着眼护着脸,叫道:“侄儿知错啦,求九婶怜惜。”
  乔三、乔四乐得全身都在抖,而二哥崔珩也没撑住,笑得差点喷了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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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可信的理由,就是这次东征峣国时,是萧衍陪在魏王身边,如果此人陷害的是萧衍,恐怕证据直接就会被毁灭掉,根本递不到太子手里。

    萧衍相信,倘若陪在魏王身边的是太子,那么被构陷的人恐怕会变成萧衍。这些年,他也向魏王举荐过不少人才,这趟跟在王军当中的就有好些人。

    这些人当中,是不是也有一个和许谙一样,时刻准备着拿命来诬陷他?

    幕后指使者根本不是凭着立场或者好恶选择,而只观顾时局。如果这一点成立,那么凶手恐怕身处国外,乃是魏国的政敌。

    不过么,凶手虽然不是太子,但他为萧衍准备了充足的证据,一是许谙和许谙身上的书信,二是太子书房里记录了刺龙图全貌的《乾元宝录》。只要将这两样证据并列在一起,基本就能坐实太子的凶杀罪名。

    所谓“杀害许谙之子的凶手逃入东宫,禁卫搜查书房找出乾元宝录公布于天下”这件事,是假的。

    云崕截获了郑王后与太子的通讯方式,将假情报掺给了太子,令后者以为自己已然成为魏国公敌、以为自己被千夫所指,也以为魏廷调集大军,只等着他进都自投罗网……

    事实上,除了许谙之子死去之外,魏廷那一个半月是风平浪静。

    可是魏太子怎么能知道呢?他身在千里之外,还披星戴月向王都赶路,保持与郑王后的情报往来都很难为他了,又怎么有办法从其他渠道获取情报?

    所以,他就信以为真,不仅停下脚步,还向魏都挥起了长剑。

    他的所作所为,比萧衍预料的还要优秀!毕竟魏太子如果不顺着他的剧本往下演,最尴尬的会是萧衍本人。

    魏太子失了妖禽在先,郑王后猪队友在后,这才完全失去了对王位的竞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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