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虚痰阻气逆气逆应该做哪些检查,胃虚痰阻气逆气逆易与哪些症状混淆

本证以症状表现是气机逆而向上辨证要点。肺气上逆,多因感受外邪或痰浊壅滞,使肺气不得直发肃降,上逆而发喘咳。胃气上逆,可由寒饮、痰浊、食积等停留于胃,阻滞气机,或外邪犯胃,使胃失和降,上逆而为呃逆。嗳气、恶心、呕吐。肝气上逆,多因郁怒伤肝,肝气升发太过,气火上逆而见头痛、眩晕、昏厥;血随气逆而上涌,可致呕血。
气逆与气陷同属气的升降失常,失于平衡的病理变化,但两者迥然不同。
1. 气逆不顺有虚实之分
气逆是指气的升降失常,气机逆而不顺的病理变化。升降出入是气的基本运动形式,具有一定的规律性。升已而降,降已而升,升降相因,动态平衡,是维持正常生理活动所必须的条件。气的升降,是由各脏腑的机能活动共同完成并协调一致的。如果脏腑受到损伤,机能紊乱,则气的升降运动就会失去原有的规律,从而出现气机升降出入失常的改变,气逆便是其中常见的病理变化之一。
对于气逆的认识有二方面,一是认为逆为不顺之义,不顺曰逆。如《伤寒论》说:“凡厥者,阴阳气不相顺接便为厥。厥者,手足逆冷者是也”。气机升已而降,降已而升,入而能出,出而复入是为顺。反之,有降无升,或有升无降,或出入失调,皆为不顺,都属气逆。对此可以称为广义的气逆。二是指气的升降失常,当降不降,或升发太过的病理变化。其本质属于不顺曰逆的范围,但更为局限,这是临床论述气逆的主要方面,可以作为狭义的气逆理解。
气逆不降,病涉多脏,有虚实之别。气之升降,虽与诸脏腑皆有关系,但从脏腑功能而言,则以肺胃肝关系尤为密切。
肺气逆。肺气既主宣发,又主肃降,而以宣肃下行为顺。邪气内扰,则肺气不能宣发,或肺脏本虚,肃降无力,以致咳嗽、喘促、胸闷气急。
胃气上逆。胃主受纳腐熟,其气以息息下行为顺,以降为和。外邪犯胃,或饮食所伤,痰浊积滞,或为肝气所犯,胃失和降而胃气上逆;或胃的气阴亏虚,胃气虚则胃降无力,胃阴虚则胃失润降,凡此者,可致胃气上逆,以呕吐、呃逆、嗳气、恶心、反胃、吐酸为常见症状。
肝气逆。一般认为,肝气逆有二种情形,一为肝气上逆,一为肝气横逆。肝主疏泄喜条达,若郁怒伤肝,使肝气升发太过,则肝气逆而上冲,犯于清窍,则头痛、眩晕、耳鸣、目赤,甚则昏厥不知人。肝气横逆常犯胃侮脾。犯于胃,胃失和降,纳化失司,和降失常,则脘痛呕逆,嗳气泛酸;乘于脾,则运化失司,清气被抑,症见脘腹阵阵作痛,痛而即泻,泻后暂安。肝气犯胃乘脾,因于肝气过旺者,其病属实;由于脾胃虚弱,运化不及,以致肝木偏旺者,称为土虚木贼,其病属虚中夹实。
2. 气陷不升,其病属虚
气陷也是气机升降失常的病理变化,但它是在气虚特别是中气亏虚的基础上,出现的气的升举无力,不能上升的病变。表现为头晕目眩,倦怠乏力,精神不振,面色萎黄,腹部坠胀,脏器下垂,脱肛等症。气陷不升,如果从气机升降的角度认识,也可属于广义气逆的范围。
气逆与气陷虽同属升降失常,但气逆为气升不降,有虚实之分,而气陷不升,则属于虚。  本证以症状表现是气机逆而向上辨证要点。肺气上逆,多因感受外邪或痰浊壅滞,使肺气不得直发肃降,上逆而发喘咳。胃气上逆,可由寒饮、痰浊、食积等停留于胃,阻滞气机,或外邪犯胃,使胃失和降,上逆而为呃逆。嗳气、恶心、呕吐。肝气上逆,多因郁怒伤肝,肝气升发太过,气火上逆而见头痛、眩晕、昏厥;血随气逆而上涌,可致呕血。
气逆与气陷同属气的升降失常,失于平衡的病理变化,但两者迥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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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一次记牢30种易混淆的中药方剂

在中药方剂中,有一些方剂的名称带数字,比如“四神丸”,“四君子汤”,“二妙散”等,有一些方剂名称仅一字之差,比如“清胃散”,“平胃散”等,在学习时容易混淆,而它们的功效又相差很大,今天我们来一起学习和盘点一下这些方剂。

组成:北沙参、麦冬、当归、生地黄、枸杞子、川楝子。

功效:滋养肝肾,疏肝理气。为补益剂。

主治:主治阴虚肝郁证。胸脘胁痛,吞酸吐苦,咽干口燥,舌红少津,脉细弱或虚弦。亦治疝气瘕聚。

组成:半夏、橘红、白茯苓、甘草。

功效:燥湿化痰,理气和中。为祛痰剂。

主治:痰湿内阻,脾胃不和,胸膈痞闷,呕吐恶心,或头眩心悸,或咳嗽痰多。

功效:清热燥湿。为祛湿剂。

主治:湿热下注,筋骨疼痛,脚膝无力;或足膝红肿热痛;或下部湿疮:以及湿热带下、淋浊等症。

组成:杏仁、半夏、飞滑石、生薏苡仁、白通草、白蔻仁、竹叶、厚朴。

功效:清热利湿,宜畅湿浊。为祛湿剂。

主治:湿温初起及暑温夹湿之湿重于热证。

组成:紫苏子、白芥子、莱菔子。

功效:温肺化痰,降气消食。为祛痰剂。

主治:主治痰壅气逆食滞证。咳嗽喘逆,痰多胸痞,食少难消,舌苔白腻,脉滑。

组成:人参、白术、茯苓、甘草。

功效:补气,益气健脾。为补气剂。

主治:脾胃气虚证。面色萎黄,语声低微,气短乏力,食少便溏,舌淡苔白,脉虚弱。

组成:当归、川芎、芍药、熟地。

功效:补血调经。为补血剂。

主治:补血活血,月经不调等营血虚滞症。

组成:肉豆蔻、补骨脂、五味子、吴茱萸、大枣。

功效:温肾暖脾、涩肠止泻。为固涩剂。

主治:用于肾阳不足所致的泄泻,症见肠鸣腹胀、五更溏泻、食少不化、久泻不止、面黄肢冷。

组成:柴胡、枳实、芍药、炙甘草。

功效:调和肝脾,透邪解郁,疏肝理脾。为和解剂。

主治:阳郁厥逆证。手足不温,或腹痛,或泄利下重,脉弦;肝脾气郁证,胁肋胀闷,脘腹疼痛,脉弦。

组成:炙甘草、生附子、干姜。

功效:回阳救逆。回阳救逆剂。

主治:主治少阴病之阳气衰微,阴寒内盛证。四肢厥逆,恶寒踡卧,呕吐腹痛,下利清谷;神衰欲寐,以及太阳病汗多亡阳,脉沉迟微细。

组成:当归、桂枝、芍药、细辛、通草、大枣、炙甘草。

功效:温经散寒、养血通脉。为温里剂。

主治:常用于血栓闭塞性脉管炎、无脉症、雷诺病、小儿麻痹、冻疮、妇女痛经、肩周炎、风湿性关节炎等属血虚寒凝者。

组成:猪苓、泽泻、白术、茯苓、桂枝。

功效:化气利水、健脾祛湿。为祛湿剂。

主治:适用于外感风寒、内停水饮所致的发热头痛,烦渴饮水,小便不利等;或水湿停聚所致的水肿,身重,小便不畅及心悸、吐涎沫而头眩等症。

组成:黄芪、桂枝、芍药、生姜、大枣。

功效:益气温经,和营通痹。为温里剂。

主治:营卫虚弱之血痹。肌肤麻木不仁,或肢节疼痛,或汗出恶风,舌淡苔白,脉微涩而紧。

组成:黄芪、当归尾、赤芍、地龙、川芎、红花、桃仁。

功效:补气活血通络。为理血剂。

主治:中风及中风后遗症。半身不遂,口眼歪斜,语言蹇涩,口角流涎,小便频数或遗尿不禁,舌黯淡,苔白,脉缓。

组成:熟地黄、酒萸肉、牡丹皮、山药、茯苓、泽泻。

功效:滋阴补肾。为补阴剂。

主治:用于肾阴亏损,头晕耳鸣,腰膝酸软,骨蒸潮热,盗汗遗精。

组成:当归、生地黄、熟地黄、黄芩、黄柏、黄连、黄芪。

功效:滋阴泻火,固表止汗。为清热剂。

主治:阴虚火旺盗汗。发热,盗汗,面赤心烦,口干唇燥,大便干结,小便黄赤,舌红苔黄,脉数。

功效:清暑利湿。为祛暑剂。

主治:用于感受暑湿所致的发热、身倦、口渴、泄泻、小便黄少;外用治痱子。

组成:血竭、乳香(制)、没药(制)、红花、儿茶、冰片、人工麝香、朱砂。

功效:化瘀消肿,止痛止血。为理血剂。

主治:用于跌扑损伤,血瘀疼痛,外伤出血。

组成:何首乌、茯苓、牛膝、当归、枸杞子、菟丝子、补骨脂。

功效:补益肝肾,乌发壮骨。为阴阳双补剂。

主治:主治肝肾不足证。须发早白,脱发,齿牙动摇,腰膝酸软,梦遗滑精,肾虚不育等。

组成:人参、白术、白茯苓、当归、川芎、白芍药、熟地黄、甘草。

功效:益气补血。为气血双补剂。

主治:主治气血两虚证。面色苍白或萎黄,头晕耳眩,四肢倦怠,气短懒言,心悸怔忡,饮食减少,舌淡苔薄白,脉细弱或虚大无力。

组成:车前子、瞿麦、扁蓄、滑石、山栀子仁、炙甘草、木通、大黄面裹煨,灯心草。

功效:清热泻火,利水通淋。为祛湿剂。

主治:主治湿热淋证。尿频尿急,溺时涩痛,淋沥不畅,尿色浑赤,甚则癃闭不通,小腹急满,口燥咽干,舌苔黄腻,脉滑数。

组成:羌活、防风、细辛、苍术、白芷、川芎、黄芩、生地、甘草。

功效:发汗祛湿,兼清里热。为解表剂。

主治:治感风寒湿邪,恶寒发热,无汗,头痛项强,肢体酸楚疼痛,口苦而渴者。

组成:大蓟、小蓟、荷叶、侧柏叶、茅根、茜根、山栀、大黄、牡丹皮、棕榈皮。

功效:凉血止血。为止血剂。

主治:主治血热妄行之上部出血证。呕血、吐血、咯血、嗽血、衄血等,血色鲜红,来势急暴,舌红,脉数。

组成:芫花、甘遂、大戟。

功效:攻逐水饮。为泻下逐水剂。

主治:水饮内停,邪气壅盛;水肿腹胀之实证。悬饮或支饮,停于胸胁,咳唾胸胁引痛,心下痞梗,干呕短气,头痛目眩,或胸背掣痛不得息;水肿腹胀,二便不利,属于实证者。

组成:大黄、当归、干姜、附子、人参、芒硝、甘草。

功效:攻下冷积,温补脾阳。为泻下剂,温下。

主治:主治阳虚寒积证。腹痛便秘,脐下绞结,绕脐不止,手足不温,苔白不渴,脉沉弦而迟。

组成:厚朴、白术、木瓜、木香、 草果仁、大腹子、附子、白茯苓、干姜、炙甘草。

功效:温阳健脾,行气利水。为祛湿剂。

主治:主治脾肾阳虚,水气内停之阴水。身半以下肿甚,手足不温,口中不渴,胸腹胀满,大便溏薄,舌苔白腻,脉沉弦而迟者。

组成:白术、木香、黄连、甘草、白茯苓、人参、神曲、陈皮、砂仁、麦芽、山楂、山药、肉豆蔻。

功效:健脾开胃。为补益剂。

主治:主治脾胃虚弱,脘腹满胀,食少便溏。

组成:生地黄、当归身、牡丹皮、黄连、升麻。

功效:清胃泻火。为泻火之剂。

主治:胃火上攻。齿龈肿痛,或牵引头脑,或面发热,或牙宣出血,口气臭热,口干舌燥,舌红苔黄,脉滑大而数。

组成:苍术、 厚朴、陈皮、炙甘草。

功效:燥湿健脾,消胀散满。为祛湿剂。

主治:脾土不运,湿浊困中,胸腹胀满,口淡不渴,不思饮食,或有恶心呕吐,大便溏泻,困倦嗜睡,舌不红,苔厚腻。

组成:半夏、竹茹、枳实、陈皮、炙甘草、茯苓。

功效:理气化痰,和胃利胆。为祛痰剂。

主治:主治胆郁痰扰证。胆怯易惊,头眩心悸,心烦不眠,夜多异梦;或呕恶呃逆,眩晕,癫痫。苔白腻,脉弦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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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微笑的陶陶 于 21:02 编辑

  事实上皇帝并没有出宫。

    就在一众举子们连哭带唱, 唱到三更的时候, 大明的皇城在有朝以来, 头一回于三更开启, 然后, 两列太监, 两列羽林军,将陈淮安请进了皇城之中。

    上辈子, 陈淮安经常半夜从这窄窄小小,只容一人进出的小门之中半夜出入。

    便被发派幽州的那一回, 也是从这小门里出来的。

    进了皇城, 不须往前走多远,右手一侧便是内阁辅臣们商议,处理政事的阁房。

    比如黄启良, 比如陈澈,只要进了内阁,为某一殿的大学士,便是一人之上, 万人之下的宰执。可他们进了宫,所办公的阁房又小又窄,说白了,还没有宫里随随便便一个小嫔妃的寝室来的宽敞。

    皇帝依旧一身深青面的便服,就在阁房门外站着, 虽说两侧围了满满的内侍们,可他一个人站在哪儿,肩微塌,背微躬,瞧着无比的寂寥。

“淮安方才唱哭了朕。”皇帝出声,嗓音沙哑,带着一丝哭腔。

    这是陈淮安上辈子的主子,仿如同道,相伴了整整五年,所以陈淮安当是如今这个世上最了解他的人。

    但也是他最后一道圣旨,把陈淮安贬到了幽州。

    恰如锦棠所言,身为君王,他的性子确实太过悠柔了些。

    他道:“皇上,外头那不过是些举子们,他们所求的,也不过一个科举中的公平,朝廷之上,党派可以有,但绝不可以垄断科举,徜若科举被垄断,朝廷就会被垄断,而忠诚于您的才子们,空怀抱国的理想,却永远到不了您的跟前。”

    皇帝从台阶上迈步下来,与陈淮安并肩的时候,还比他小着半个头,便于高高的宫墙下,走着,声音极为柔和:“方才站在城墙上,望着下面,朕忽而想起来,淮安在凉州时曾说过,没有如李林甫的奸相,没有如武周的篡位之后,没有高力士一样的奸宦,大明就永不会蹈唐的覆辙。

    陈淮安不语,不紧不慢,跟于皇帝身后,于城墙内侧浓黑的影阴下,渐行渐远。

    陈淮安入宫了,但这儿所有的举子都被团团包围了起来。

    敢在御街上闹事,便不杀,被抓住之后不吃一顿毒打是不可能的。

    而陈嘉雨和葛青章这两个,又还是锦棠的家人,她无论如何都得护着他们,不能叫他们被抓进神武卫那阴森森的衙门里去不是。

    她一手拉着一个,也不管人流攒动,只等陈淮安一进皇城,便往太仆寺的方向而去。

    人挤人,人夯人的,锦棠握着葛青章的手一直在抖。

    她肯定是生气了,但她什么也没说,行到太仆寺的口子上时,遥遥见有卫兵把守着口子,锦棠按止了葛青章和陈嘉雨,上前一步,笑着说:“两位官爷,我是锦棠香的东家,今儿才给你们神武卫送过酒的,可否,把我们放过去?”

    在此值勤的,恰是神武卫的卫兵们,而今夜出门之前,大家也确实吃过锦堂香酒。

    两个卫兵面面相觑,锦棠于是连忙侧首,指着自己的耳孔道:“我是女儿家,而这俩个,一个是我的哥哥,另一个则是我的弟弟,你们通融则个,也放了他们俩,如何?”

    这时候四面八方的神武卫已经在抓人了,美其名曰带去问话,但锦棠深知林钦脾性,不给他们一顿毒打,是不会让他们出来的。

    两个卫兵因见锦棠贝壳似的小耳朵上带着明亮亮,圆晃晃的珍珠耳珰,再瞧她伸出手来,一弯细藕似的玉臂,上面两只金镶玉的镯子叮铃铃的响着。她还嫌不够,忽而提起袍帘,伸出自己一只脚来,虽说穿的直裰,可她是女子,脚比男子的小了太多,便鞋子,也是绣着花儿的。

    她道:“果真,我是锦堂香的东家,俩位哥哥往后想吃酒,可以到酒坊来找我,今儿就放了我们几个,可否?”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时候要真的走不脱,被抓进神武卫,就逃不掉一顿板子了。

    不过,小鬼们最喜欢的,大约就是锦棠这种人,身为女子,不扭捏,也不以色压人媚人,直朗爽快,还是个甫一入京,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女东家。

    为着她的面子,俩人对视一眼,收起矛头,锦棠左右一拉,就将俩人都给拉出来了。

    本来,锦棠往酒坊里哄了好些个青年举子们,叫他们在此呆着,不要往广场上凑热闹去,谁知道等再回来,就发现酒坊的门大开着,里面散着几只凳子,却是一个人也无。

    不用说,这些傻书生们,最终还是叫当兵的给一锅子端了。

    虽说因为他们不曾闹事,上辈子被尽屠的事不会发生,但一顿板子是少不得的。

    葛青章年纪毕竟大,经过的事情也多,此时还好,嘉雨年纪小,也不知道跟着他们在外面跑了多久,两只鞋子尽磨烂了不说,嘴上一圈儿的血泡,进了门便嚷着肚子饿。

    锦棠记和旭亲王妃陆氏今儿差丫头端来了好几盘子的点心,遂遣着如意生炉子,烧水泡茶,自己亲自上二楼,便把点心给取了下来。

    锦棠还是在秦州时的习惯,糯黄小米炒熟,冲泡而成的咸茶,因着糯米油份多,呷之一股子的咸鲜气儿,而点心,则是山药糕,水晶粒,绿豆糕等京里常吃的东西。

    陈淮安是钢筋铁骨,青铜铸就的身子。从三天前开始,联络欲要闹事的举子们,一个个的说服,他似乎连水都不曾喝过一口,至于饭,嘉雨一直跟着,也没见他吃过一口。

    三天下来,陈淮安还能在金水桥畔唱上整整两个时辰,可是嘉雨已经累疯了。

    好在有锦棠的热茶,一口呷下去,他才算是活了过来。

    一轮明月此时已然西斜,眼看就要坠落了。

    安顿好了俩人的茶点,锦棠便一直在门外站着,看着通往御街的路口。

    葛青章向来穿惯了青衫,惯不穿白衣的。

    但用陈淮安的话说,他是他们这些举子的神,为了造神故,得把他打扮成个温润如玉的君子才行。

    此时不必装君子,他便解了衣裳,依旧是往日的青衫。

    罗锦棠痴痴望着路口,他手中一盏茶,痴痴望着罗锦棠。

    眼看东方吐鱼肚白,天都要亮了,葛青章于是走了出去,将那件白衣披到了锦棠身上:“陈淮安是救过皇帝性命的人,要不是仗着当初永昌卫的恩德,他也不敢有今日一闹,你也一夜未睡,快进去吃盏茶去。”

    锦棠披上了衣裳,回过头来,随口笑着就来了一句:“打有表哥以来,除了成亲那日,我就没见你穿过如此光鲜的衣服,真好看。”

    听她说自己穿着白衣好看,葛青章脸红了红,心头也是莫名的一阵狂跳。

    徜若他家不是那般的穷,不要有那么泼辣一个娘,或者这样一件普普通通的白衣,于他来说也算不得奢侈,可以天天穿着,叫罗锦棠欢喜的。

    此时天色已经眼看就要明了,御街上也早没了人,连神武卫的人都撤光了,冷白色的街面上没有任何一个行人,唯独锦棠站在街口,痴痴的立着。

    在葛青章看来,她算得上这世上最傻的姑娘了。

    分明当着神武卫那两个卫兵的面,她一张小嘴,又会拉关系,又会说好话,真正要做个行商的女强人,这世间大约没有人能比得过她。

    可她那颗心扯都扯不开的,就在陈淮安的身上。

    葛青章于是劝道:“陈淮安之所以敢做举子们的领头羊,就是因为他在宁远堡有救驾之功,皇上不会拿他怎么样的,快进酒坊里歇着去。”

    锦棠应了一声,欲走,却依旧往街口处张望着。

    她一直以来,都知道陈淮安壮志未酬。

    上辈子林钦为宁远侯的时候,满朝文武,也就他可以与林钦一斗,而随着他的败走,首辅陈澈其实也是元气大伤,整个朝政,基本上就叫以林钦为首的武官集团给架空了。

    皇帝也不过一尊神而已,真正执掌天下的,是林钦。

    锦棠记得上辈子和林钦成亲那夜,洞房之前,林钦见她一直闷闷不乐,甚至说道:“这世间能什么能叫侯夫人在此刻开颜了?

    徜若身居凤位,母仪天下能叫侯夫人开颜的话,那本侯就百尺竿头再尽一步,好不好?”

    锦棠因为陈淮安的被贬,最恨的就是权位之斗,当时非但没有因林钦那个皇后的承诺而眉开,反而一把推开林钦伸过来的手,彻底的拒绝了他。

    也是因此,俩人虽说夫妻一场,至林钦死的时候,她都不曾与他同房过。

    林钦于是憾然身亡,陈淮安又何尝不是?

    他总归要杀回朝堂,完成自己未尽的事业。锦棠以为他会重新去找自己的老爹陈澈,再或者抱皇帝的大腿,却没有想到,他一个上了杏榜的考生,为了科举的公正,居然会率着举子们闹事。

    他这作法,可以说是于一夜之间,把京城所有的权贵全都给得罪光了。

    从权臣到武将,再到各路亲王,因为他今夜这一唱,无人将会不恨他入骨。

    锦棠依旧盯着来路上,忽而觉得眼前一花,眨了眨眼睛,才见果真有个人于巷口中往自己走来。

    青色的交衽直裰,布带束腰,腰身紧窄跃然,肩膀挺挺,便脸上那钢茬子似的,三天未刮的胡子,锦棠生来头一回觉得无比顺眼。

    他到京城之后瘦了许多,又白了一些,看起来居然有些与他往昔全然不相称的清秀与文默之气,可再配上那幅钢茬子似的青须,又无比的硬朗。

    于来路上,他咧唇一笑,青白的天光下,两颊青须,笑面朗朗,顶天立地的男子之气。

  第139章 一招致敌


  上辈子也曾经过那么多回的生离死别, 都没有这一回这般, 叫锦棠难过。
  陈淮安有忠君报国的理想, 两辈子, 都在朝着那个方向努力, 想要百姓米满仓满, 想要整个大明海清河宴,想要君明而臣忠, 上下一心。
  而上辈子他走错了方向,最终落得个凄凉下场。
  这辈子, 他依旧想要报效家国, 但比上辈子更早的,都把人都得罪完了。
  当初,他如同众星捧月一般从渭河县到京城, 叫相府的人捧成条活龙,叫满京城的权贵们捧在云巅的时候,天天是酒场子,日日门外围着一群戴高帽子的, 拍马屁的官员们。
  那时候,锦棠厌他厌的直翻白眼。
  如今他成了这个样子,青衫落拓胡子拉茬, 晨光下一脸的沧桑, 她倒是他瞧着他顺眼儿了。
  几步奔过去,锦棠一个跃身,直接跃上陈淮安的脖子, 两手一环,就整个儿的吊到了他身上。
  他那胡茬子**的,刺在脸上,微微的发痛,身上淡淡的汗腥气,布带围着的腰微屈了屈,随即一揽手,他将她托了起来,就在脖子上晃荡着。
  三百个举子,三百条人命,上辈子他的手上沾着他们的血,可是这辈子,他把那三百个人全给救下来了。
  若非他此时身上一股汗臭之气,满脸胡茬,锦棠真想吻吻他的脸,终究,她喜欢的,仍是他放浪形骸下的一身正气,是他顶天立地,誓要改变这个世道的决心。
  得她主动亲上一口,他必定得欢喜的晕过去的。
  可是无论再怎么说服自己,锦棠也忘不了自己看到他于闹事上抱着陈濯缨,黄爱莲就跟在身后的那一幕。
  徜若没有那个孩子,没有那五年的外室,只凭陈家的那些琐事琐非,她是能原谅他,也愿意抛开林钦那个前夫,就此执着他的手一起走下去的。
  “好了好了,我这不没死吗?”陈淮安两辈子,最怕的就是弄哭了罗锦棠,她要骂两句,他心里甭提多舒坦了,可她要哭起来,他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唱的如何,好听否?我琴弹的如何,不比林钦差吧?”他这是还嫉恨着,嫉恨上辈子和离之后,锦棠整日跟着林钦学琴了。
  锦棠猛得松手,往回折了几步,又回过头来,狠踩了陈淮安一脚,这才气冲冲的折回店里去了。
  陈淮安自知失言,偏偏没能管好自己那张嘴,站在大街上,敛去脸上的笑意,才准备要走,便见不远处黄首辅家的角门忽而开启,于里面一前一后,走出两个人来。
  一个是黄爱莲,也不过穿着件碧色的薄褙子而已。而她的身边,站着个身材比黄爱莲略高的男装的女子。
  其面色呈着象牙白,两颊略瘦,英气中带着些妩媚,两只眼眸格外的敏锐。随着她从相府出来,两列内侍两列侍卫,鱼贯而出。
  而这些侍卫的统领,则是年已六十的恒国公刘鹤,骁骑卫的指挥使,虽说年愈六十,老国公腰挺背直,紧紧护随于这男装的女子身后。
  就在陈淮安转身的同时,这女子于远处,双手交叉于自己的肩膀,遥遥屈腰,像是在作拜礼,又像是在勾着陈淮安忆及,很多年前的一件往事。
  黄爱莲送她离开时极尽谦恭,一直是欠腰而礼的姿态,直到那男装女子消失在长街的尽头,这才回过头来。
  说起太后二字,人们最先想到的,自然是凤冠霞帔,满头白发,老态龙钟,很难有人把它跟一个风姿绰约,二十四五岁的年青妇人联想到一起。
  而一个英姿勃发,自来擅喜男装的妇人,就更难了。
  但事实上,黄爱莲的姑母黄玉洛恰就是一个这样的女子。
  罗锦棠是张瓜子小脸儿,少女体态,便穿上直裰,走在街上纤腰扭扭,绝无人当她是个男儿。
  她天生一张鹅蛋脸,眉毛略浓,相庞也生的更加英挺大气。虽说身姿纤瘦,骨架却颇为阔朗,乍一看过去,颇有几分男子的英气,足以以假乱真。
  因为掌有帅印,便身为太后,黄玉洛也可以自由出入宫廷。
  上辈子,陈淮安初到京城的时候,曾经有过一段儿与黄玉洛有着浅浅知交的日子。
  那时,黄玉洛就曾说过,自己身为太后之尊,却能超脱千百年的礼数禁锢,自由出入宫廷,其付出的代价,是在她人生最美好的三年之中,每日亲揩屎尿,亲端溺盆,尽心尽力伺候先皇,于上苍的手中,生生给先皇延了一年寿期,才换来的。
  所以,她说,这世间所有上苍给的恩惠,都于暗中标好着价格,而她为了她的自由,提前已经付过那份价格了。
  陈淮安与黄太后,在京城可不是初见。
  他头一回见她,是在秦州,在净土寺,迄今,陈淮安想起那场相遇,唯有一个感觉,就是牙疼。
  他今生还未见过太后,当然也不应该认识太后本尊,是以,眼也不眨的,陈淮安转身,就进酒坊了。
  嘉雨和青章两个见陈淮安进来,俱皆站了起来,奔过来。
  陈淮安揽这二人,头抵过他们的脑袋碰了碰,长舒一口气,道:“事儿没白干,皇上许了。”
  一门三个进士,在午门外闹了好大一场,忍受着锦棠的白眼儿,还得赖皮着脸,个个儿跟那在外游逛了三日疲渴饥寒的野狗一般,乖乖儿跟在身后,等着锦棠回家给他们做饭吃。
  据说,陈淮安是要求皇帝废今科成绩,让整个大明近万名举子全部重考的。
  但是,皇帝并没有答应他这个要求,毕竟一场会试,成绩并非全都是假的,真要黜掉如今七十七位进士的成绩再行重考,举朝都得动荡。
  不过,他答应以先皇一年孝期为期,在今年八月秋桂飘香时再开恩科,让没有进阶的举子们重新考一回。
  至于拜座主,为门生这种陋习,皇帝还说了,只要听闻有官员们收门生,无论首辅还是次辅,立即罢免。
  而举子们之中徜若知晓谁拜了座主,报到朝廷,也是要被取消恩考考试资格的。
  所以,陈淮安虽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但于朝中重臣们来说,却是重創了他们培养同党,排除异已的手段。
  且不论他亲爹陈澈对于这个无法无天,行事全然没有章法的儿子是怎么个看法。
  首辅黄启良先就气了个火冒三丈。
  别的倒还罢了,唯独叫他最生气的,是那个叫做葛青章的年青人。一个无根基无门第的寒门举子,他身为宰相之身,几番亲顾茅庐,甚至于提前替他铺平一条康庄大道,就是想着,为自己招揽一位年青,貌正,又有风骨,又能死心踏地拜倒于门下的忠良之臣,却不想他背叛自己竟背叛的那般彻底。
  当然,针对着葛青章的报应,黄首辅也会立刻执行。
  召了位门客来,他道:“去,到一趟木塔巷胡同,告诉葛青章,他吃了那么多本辅送的天麻补脑汤,可是皇上赐的,既不做我门生,叫他全还回来。”
  吃了的汤还怎么还?
  门客愣了一愣,就往木塔巷去了。
  黄首辅怒气未消,转而进了女儿的院子,于院子里站了半晌,这才撩帘子入她闺房,便见黄爱莲正在吃早饭。
  挥走丫头们,坐到女儿身边,黄首辅盯着她看了半晌,道:“爱莲,你姑母怎么说的?事到如今,她依旧叫为父以忍为重?”
  陈淮安在午门外放歌,嗓音粗犷辽阔,直达天听,把天性悠柔的皇帝都给唱了满腔热血沸腾。
  黄玉洛连夜出宫,与黄爱莲一晤,俩人对起黄爱莲曾经学过的史书,渐渐的发现,很多事情已经偏离了黄爱莲那所谓的史书。
  黄玉洛觉得怕是黄爱莲的记忆出现了偏差,否则的话,为什么陈淮安的进阶之路,与历史中会大不相同。
  他如今势如破竹,如此下去,她们将掌控不了局势,万一有一日,陈澈依旧要为辅,黄启良依旧要死,那黄玉洛的孩子怎么办?
  她在自己最美好的年华,抛下一切,入宫伺候一个糟老头子,赔上的那十年青春,又该怎么办?
  黄爱莲此时正心烦意乱了,遂顺势问道:“那父亲您有什么招儿,能抑得住如今淮南一党如今突然崛起之势?”
  黄启良道:“你曾经去过渭河县,关于那陈淮安,可有能够一招致死之法,此人仿如一杆银枪搅动乾坤,进京才不过几个月,已是朝野上下不宁,此人留不得。”
  黄爱莲白了他一眼,道:“留不得,但你也没有治他之招,省省吧。”
  在历史上,黄首辅与年青的陈淮安只有过一次交量,据说陈淮安是一招致敌,但那一招是什么,黄爱莲并不清楚。
  她知道的只是历史大概,并不知道其中的细节。
  所以,这才是她和黄玉洛如今的困境,她们究竟也想不出来,年纪青青,才从渭河县出来的陈淮安,究竟会用什么样的方式,一招,便把黄启良这样于京城树大根深,盘根错节的首辅大人给击倒,从而叫他丧命。
  “这种人,不能去之,只能拢络。”
  黄爱莲挟了一枚焦圈儿,泡进乳白色的豆浆中沾了沾,咔呲一口,唇边沾了几滴焦渣儿:“父亲,姑母说,或者唯有联姻,才能应对您将要面临的危机。”
  黄启良顿时一惊:“她想把你嫁给陈淮安?这怎么可能?”他也是急了,尾音拖的太长,仿如公鸡打鸣。
  黄爱莲道:“能得他相助,你的首辅之位才会稳,姑母想谋的大业也才最终能够达成。姑母说,她会想办法达成此事的。”
  黄启良断然道:“陈淮安的内人,可是连旭亲王都赞不绝口的美人儿,说满京城之中,唯有其堪与敏敏王妃比肩。要是你姑母,或者陈淮安会心动,你,还是算了吧。”
  说白了,她没有黄玉洛那般动人的相貌,男人们便围着他转,捧她夸她奉承她,也不过是为了在首辅这里谋点子好处罢了。
  真真要是他黄启良没了,谁还会当黄爱莲是才女,是奇女子?
  不过一个扔于人堆里都不怎么起显的普通女子罢了。
  要想以黄爱莲的美色诱陈淮安,黄启良觉得这姑侄俩未免太天真了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黄首辅:要治死老夫的那一招究竟是什么?
  黄爱莲:大约还是美人计……
  陈淮安:我就笑笑,不说话,毕竟若若说,马上可以吃肉肉啦,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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