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的时候眼睛一动不动,然后回过神的时候快速眯一下眼是怎么回事?

阳春三月,新雨昨晚才下过,地面已经干了,空气中还有点湿漉漉的感觉,混着泥土和草木的香。一片杏花晃晃悠悠,被风卷进了客栈,落在一张梨花木桌上。

醒木一拍,那杏花就被按在了上面,伴随着一声实木接触到桌子的脆响。

说书人的声音慷慨激昂:“相传这云衍宗的大师姐,前二十年仗剑行侠,两百岁生辰时却不知道为什么,性情大变,闭了死关之后再出来,却是剑指她的云鹤师尊,招招朝他的要害而去,她师尊还报着一丝侥幸,妄图感化她,她却不念师徒情谊,趁其不备,直冲他的要害而去,她师尊折损了近二百年的修为,这才堪堪恢复如初。”

有的人不信,皱眉说:“怕不是有什么误会或者缘由。”

说书人摇头晃脑:“有什么缘由?当年她还不是修士的时候,对家上门,屠了她家满门,若不是云鹤尊者路过,她早就不在人间了,谁能想恩将仇报,干出这种事情?”

“狼心狗肺,狼心狗肺啊!!!”

也有些小宗派的人不解:“这大师姐怎么和我看见得不一样,云衍宗的大师姐,不是温柔善良,深得师兄师弟的喜爱,除了身子骨弱一点,没什么不好…………我前几天还见过她呢,这怕不是谣言?”

旁边有人和他解释:“那是云鹤师尊新收的徒儿,叫萦暖,先前那个姓许,名楼凝,名字都是如此风马牛不相及,更别说性格!”

也有人问:“那这样的人,大概是已经被上天收了吧?”

说书人摸摸自己的胡子,叹息一口气:“这许楼凝天赋极好,生下来便是纯灵之体,可以说老天追在后面赏饭吃也不为过,十五岁便结了金丹,十八岁便是元婴,不然,就算云鹤尊者不提防,在座的哪一位能刺伤他,更何况重伤。”

“俗话说的好‘祸害遗千年’,果真没错。”

有一个少年剑客也点点头,他一束高马尾扎在脑后,穿着劲装倚在门边,唇红齿白,狗狗眼看人时又不凶,反而很温和,像是哪家锦衣玉食跑出来闲逛的贵公子。

顾灿心里想:“果然和阿兄们说的一样,为非作歹欺师灭祖恩将仇报,该杀。”

他前两年便成年了,只是拖到现在才下山历练。

历练的第一步,顾灿想要行侠仗义。

不过行什么侠,仗什么义呢。

他的阿兄告诉他,南域有一个大魔头,是以前云衍宗的前大师姐,欺师灭祖无恶不作,他若是杀了她,便是替天行道。

顾灿还有点不放心,问他的阿兄们:“她真的是坏人吗,万一错认了,或是有什么冤屈,怎么办?”

他的兄长们相视一眼,交换了一个他不懂的眼神,笑笑说:“不会的,阿灿随便去大的酒肆中转一圈,听听当地的说书人和听客怎么评价她,便知我们所言非虚。”

于是顾灿高高兴兴地拿着他的本命剑,下山了。

又有人问:“那现在那个许楼凝,在哪里?”

顾灿立刻站直了身子,用心去听,头顶上露出一对毛茸茸的耳朵尖尖,微微动了动,又被他惊慌失措地压下来。

他环顾一圈,周围的人都在屏息等着说书人开口,没人注意到他。

他吐出一口气,听见说书人慢慢悠悠卖弄关子的声音传来,揉在春风里,有一种模模糊糊的感觉。

“那许楼凝,就住在仙魔交界的听枫林里,红瓦黑篱,非常好找。”

顾灿听到了他想要的,足尖一转,身上挂的玉佩抛出一个好看的弧,去替天行道了。

许楼凝的日子还是像以前那样的平淡。

听枫里里不知因为处在仙魔交界还是其他,一年四季,里头漫山遍野的枫叶红得像血,

她没什么事情,解决了几个不自量力的蠢东西,就在躺椅上面晒太阳,到森林里头的地方去种红薯。

红薯的长势…………疏疏落落的,结出来的果实还没她杀的人多。

她挑了几个大的回家,感知到什么,又停住不动了。

很好,又有一个不自量力的上门了。

那人自以为藏得很小心,许楼凝却觉得他的动作醒目得就像在她的眼前,像小孩子让大人陪着一起躲猫猫。

她刚想放出杀招,想到什么,又细细感知了一下,却笑了。

这年头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想来她这里踩一脚,一个筑基九重的小狗妖,竟然也敢单枪匹马跑到她这里来撒野。

许楼凝突然觉得有点好玩,想看他到底要干什么,隐藏了气息,大刺刺地靠在离家门最近的一颗枫树上。

结果等了半个时辰,等得太阳都有点西斜,许楼凝已经开始犯困,小狗妖还是绷紧了脊背,谨慎得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懒洋洋地把手里的红薯朝他的位置一扔,下一刻,一声很小的“嗷呜”响起,连带着几片瓦片,那小狗狼狈地摔在地上。

许楼凝笑吟吟地走过来,自上而下看他,问:“仙友,在这里做什么呢?”

看到她脸的那一刻,这小狗妖估计就会惊慌失措吧,让她想想,待会要怎么杀他才好?……

谁知顾灿看见她,狗狗眼都亮了一下,飞快地爬起来,又谨慎地看了看周围,说:“仙友也是来这里杀那个作恶多端的大师姐替天行道的吗?”

连她都不认识就敢来替天行道的吗。

许楼凝又觉得有点意思了,顺着他的话“昂”了一声。

他又问:“仙友来这里多久了?”

许楼凝简单答:“没来多久。”

小狗却马上噼里啪啦交代了自己的:“我来这里半个时辰了,忘恩负义的大魔头的影子都没见到。”

很好,从作恶多端的大师姐变成了忘恩负义的大魔头。

她神色自若的点点头:“我也没看见。”

那小狗挠挠头,好像很不好意思一样:“不过,仙友…………那魔头长什么样,你能不能告诉我?”

许楼凝用灵力热了一下烤红薯,分给他一个,说:“你怎么连她的脸都没见过,就要来杀她。”

小狗接了烤红薯,狗狗眼更加亮晶晶的:“因为阿兄们说,成年了下山历练,得做轰动的大事才行。”

“他们说这里有一个女魔头,说我这么厉害,一定能够降妖除魔。”

笨小狗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他再问了一遍原来的问题:“仙友,你知道那魔头长什么样吗?”

许楼凝已经吃完烤红薯了,她用帕子擦了擦手,朝他笑笑,说:“知道,就长我这样。”

“更确切地来说,我就是,许楼凝。”

下一刻,顾灿手里吃了一半的烤红薯好像有千斤重,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夜黑风高月,鲨人放火时。

顾灿被绳子五花大绑,像一朵没照到太阳的难过的向日葵,眼神都写满了受伤。

“你怎么能骗我呢?”小狗哼哼唧唧。

“我骗你什么了?”许楼凝拿着狗尾巴草刮了刮他的脸蛋,顾灿觉得痒,把头扭到另外一边。

“你骗我,让我以为你是和我一起来替天行道的队友。”

“哦。”许楼凝点点头“那又怎么样?”

顾灿觉得不可思议“你骗了我诶。”

“你怎么能骗人呢??”

“怎么”许楼凝瞥他:“你没骗过人吗?”

小狗老实巴交地摇了摇头。

“可是。”许楼凝靠在他旁边的木桩上,恶意地笑笑:“你身边的人都在骗你。”

“才没有。”小狗恶狠狠地瞪她一眼:“除了你还有谁骗我?”

小狗气死了:“你胡说八道。”

“不然他们为什么让你来鲨我?”

“那是因为他们关心我,信任我,觉得我可以胜任!”

许楼凝嗤笑一声:“你和我打?”

“你要是能和我打,那你现在怎么被绑成这样了?”

顾灿本来想说那是因为自己不小心,可想想好像不是这样的,许楼凝好像没使什么力气,他已经被绑得明明白白了。

他焉焉地垂下头,又听见许楼凝无情的声音响起:“你现在只有筑基九重,还没结丹,和我差了数个大境界,你拿什么和我打?”

“可是我阿兄说…………”

“他们说我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

许楼凝问:“跟人讨教过吗?”

小狗呼啦呼啦摇摇头:“除了院里陪练的侍从,没对打过。”

许楼凝食指弯曲,在小狗的脑袋上敲了一下,有点重,恨铁不成钢地说:“所以说你那些什么狗屁阿兄骗你的啊。”

“你不清楚自己的实力,要是我二话不说上来就打,你现在已经灰飞烟灭了。”

顾灿想了想,是这样的。

他闷闷的声音小声地传来:“他们以前不是没有陷害过我,可父亲对我说,同气连枝,归根到底也不会伤及根本。”

“我明明都说了,不会和他们争父亲留下来的法宝的,都给他们,字据都立好了,为什么还想要我的命?”

许楼凝不知想到什么,眸子都沉了一个度,她扯扯嘴角:“因为你死了,彻底消失了,才没有隐患。”

他们两个有一段时间都没说话。

顾灿盯着脚下的青石板发呆,许楼凝看着门口挂着的灯笼,春风把顾灿束发的发带吹到她这里。

是蜀锦做的,不算特别昂贵,但绝不是普通人家能负担得起的。

上面用针线细细密密地绣了平安纹,虽说没有什么实质的作用,但祝福的意愿倒是真真切切。

许楼凝细细看了几眼,问顾灿:“你是家里的幺子吗?”

小狗垂着脑袋,点点头。

他回答:“我娘亲生我的时候是难产,我家里……情况比较复杂,我父亲的道侣有很多个,我娘亲生完我就过世了,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我父亲会多关照我几分。”

许楼凝又问:“修真界最是弱肉强食,更何况是修仙界中的妖界,你怎么半点没学到你兄弟的精明?”

小狗惊讶地猛抬头,以为是自己耳朵露出来了,又慌慌张张想要去摸头顶,结果自己被绑住了,根本摸不到。

许楼凝解释:“就算你掩饰了,我还是能看见。”

顾灿哦了一声,也不掩饰了,丧丧地把耳朵露出来。

本来他就是垂耳,耳朵边边折下去的,现在更是焉哒哒的,和它的主人一样。

他又抽了好大一口气,然后慢慢地说:“你可不可以先把我的绳子解开啊,我有点难过,想要揉揉眼睛。”

顾灿怕她觉得他会跑,又接上:“我们狗狗都很讲信用的,我说了不跑,就不会跑的。”

许楼凝爽快地给他解了。

小狗也没哭,就是一动不动,望着对面黑乎乎的枫叶林发呆。

过了一会儿,他抽抽鼻子,问:“枫叶林的另一边是什么?”

“魔族是不是很可怕。”他问。

许楼凝难得这样心平气和地和一个人讲话,好像又回到了所有事情都没被发现,她无忧无虑地做大师姐的时候,听到这个问题,她也去看那片在夜色中,和黑夜几乎要融为一体的枫林。

“人心才是最可怕的。”

妖族在不自欺欺人的情况下,对情绪总是很敏感。

他好像隐约察觉到了什么,坐得离许楼凝近了一点,狗狗眼在黑夜里不知为什么,亮亮的,对她说:“没有关系啊,我可是一只狗狗哦。”

因为我是一只单纯的狗狗,我没有恶意,也没有坏心肠,可以陪着你哦。

很久之后,她笑起来,揉了揉他的耳朵,说:“是,你是一只狗狗。”

许楼凝第一次把人留下来过了一宿。

第二天她早上起来,发现顾灿已经起来了。

他大概是受了昨天的刺激,已经开始练剑了,大概以前开蒙时师父教得并不用心,一些细节便不标准。

许楼凝随手打了几道灵气过去:“手抬高一点,下盘要更低,顺着这个角度出剑。”

顾灿领悟能力还挺强,下一刻便像模像样。

许楼凝点点头:“虽然练剑,但妖修的本不能忘,这两者要结合起来练,回去以后,多找人切磋切磋。”

她又看小狗练了一会剑,说:“姿势大抵可以,等你回家再练吧,我现在送你出去。”

顾灿出了汗,觉得热,他的狗狗耳朵又露出来,听见这句话,又是焉哒哒的。

他顿了片刻,还是没开口,低低地“哦”了一声,抬步跟了上去。

枫叶林不大,却很静,许楼凝走在前面,顾灿跟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走。

因为是与魔界的交界所在,这里几乎不见飞禽,没有鸟鸣,踩在枯枝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小狗望着前面的背影,还是开口了:“那个……我叫顾灿。”

许楼凝从鼻腔里发出一个疑问的音节。

顾灿踌躇了片刻,舔舔嘴,又说到:“以后……我还能来这里找你吗?”

许楼凝没转过头来,步伐不停:“你不是说,我是忘恩负义,无恶不作的大魔头吗?”

顾灿的狗狗耳又动了动,他是垂耳,耳朵尖也是钝钝的,一动,就擦过他头顶的发丝。

许楼凝又往前走了几步,听不见后面跟上来的脚步声,这才转过头去。

那小狗不知道为什么站在原地,看见她转过头来,猛得把原本就笔直的身子伸的更直,然后突然给她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说:“对不起,许楼凝。”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不应该道听途说,就觉得你是一个大坏蛋。”

一片枫叶刚好晃晃悠悠地擦过他的耳朵,落在他的头上,那小狗估计觉得痒,耳朵动了动,意识到现在的场合很严肃,又马上不动了。老老实实地让枫叶呆在他的脑袋上。

许楼凝走回他的身边,把那片枫叶取下来,问顾灿:“可是传闻非虚,我就是个混蛋。”

顾灿站直了身子,狗狗眼认真地看她:“你才不是呢。”

“坏蛋才不会分我烤红薯,也不会留我过夜。”

“我们小狗看人都是很准的!”

许楼凝不是没听过好话。

以前当大师姐,他们求人办事时,奉承云鹤尊者时,亦或是后来他们苦苦哀求,让她放一条生路时,听见的好话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可却没人像这只小狗,说进她的心里去。

许楼凝没忍住,往他的头上揉了一把,说:“好啊,既然你觉得我不是坏人,就允许你下次来找我。”

他们谁也没想到,这个下次来得那么快。

一个时辰之后,许楼凝又把小狗领回了家。

顾灿乖乖地被许楼凝安置在石凳上,狗狗眼一瞬不眨地盯着她。

他们走至中途,听枫林里突然起了迷雾,周围树叶刷拉拉无风自动,日头被笼罩在大雾之上,只有一点模糊的光晕。

这是前辈留下来抵御魔族的阵法,每年不定时开关三次,迷雾恒生,一般不会有人能在这个时候走出林子。

林子里面每一次出现的迷雾都会持续一月左右,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这也是许楼凝选择在听枫林中居住的原因之一。

没办法,现在这种情况,只能把小狗先领回家了。

顾灿也很通透,坐在石凳上,就开始证明自己不是一个只会吃白饭的饭桶:“楼凝,我留在这,会很乖的,扫地做饭整理房屋……”

“我们狗狗什么都会做!”

许楼凝虽然早已辟谷,但还是喜欢有烟火气的小食,听见顾灿会做菜,指一指厨房:“那你做几道菜,我检验检验。”

小狗屁颠屁颠去给她检验了。

顾灿狗狗从不说谎,他说会做菜,就是会做菜,甚至造诣颇高,鲜得能让人的舌头都掉下来,甜点也很香糯。

他说会整理房屋,第二天许楼凝早上起来看,她所有乱放的卷轴全部都整整齐齐地堆在案牍上,博古架擦得干干净净,养得鱼也喂了鱼食。

比田螺姑娘还田螺姑娘。

许楼凝第一次在心里想,要不就让小狗在她这里一直住下去,她又不是养不起他。

况且,养一送多,也是很不错的买卖。

层级越高,往上一层的需要的灵力越多,耗费的心神也大。

许楼凝已经半步渡劫,却在渡劫卡了数年,一直上不去。

她心态也好,加上在这片大陆上,能打过她的不过数十人,他们大多闭了死关,在冲击飞升大道,就算维持在一个上不去也下不来的位置,许楼凝也不着急。

她休息的时候,就会指导顾灿修炼,小狗极有灵性,一点就通。

这里不对,那里要抬高一点,如何引导灵气在体内流转,一道道梳理自己的经脉。

妖修炼时,还是放出尾巴和耳朵比较好,可是狗狗估计是觉得害羞,一次也不肯放出来,只露两个耳朵,垂耳软趴趴地搭在发丝上,他闭眼凝神的时候,耳朵也乖乖的。

等到晚上亥时左右,顾灿就会沏一壶安神茶,配几块易消化的小点心,端到许楼凝面前,两人就坐在庭院的石桌上,慢慢聊,也慢慢吃。

春风吹面也不寒,还有一点生长的青草的香味,天空中繁星点点,他们两个便在这个时候,喁喁私语。

更多时候,是顾灿在说。

“锦州有个八珍楼,里面的酱牛肉可好吃了。”

“当然,我们狗狗做的东西也很好吃!”

“我父亲和修士做生意都要很小心,他们还是不喜欢妖,可是他们又天天抓妖来契约,人类真的好难懂哦。”

许楼凝喝了一杯茶:“有人想契约你吗?”

小狗把她的杯子端过去,又给她倒了一壶,放在她的面前:“我很小心的,在外面都不会露出耳朵尾巴。”

“那些大家族的都去契约更高级的妖兽了,少数几个也因为一些原因没有成功。”

“然后,我就遇见你啦。”

顾灿的狗狗眼都幸福地弯成小月牙:“我们做狗狗的,还是有一点幸运在身上的!”

许楼凝又觉得手痒痒的,指尖动了动,还是忍不住放在顾灿头上,揉了揉。

小狗估计很喜欢别人摸他的脑袋,看见许楼凝的手抬起来,自己就乖乖把脑袋放在她的手下。许楼凝想要离开,他的发顶还恋恋不舍地蹭了一下她的手心。

过了一会儿,他又接着刚刚的话继续讲下去:“你会保护我的吧。”

许楼凝又喝了一口安神茶,缓缓道:“看你表现。”

“是我房间整理得还不够井井有条,还是我做的菜不够好吃。”顾灿紧张起来:“你告诉我,我会努力变得更好的。”

许楼凝又摸了一把他的头,连同那两只可爱的白色垂耳:“可是你再过几天就要走了。”

小狗眼巴巴地看她:“只要你不让我走,我就不会走。”

“我们做狗狗的,喜欢谁,就不会离开谁的!”

许楼凝在温暖的灯光下笑着捏了捏他的脸蛋:“你一个月就喜欢上我了?”

“有一句话形容我们狗狗特别合适”顾灿摇头晃脑:“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我对你一往而深哦。”

许楼凝又摸了摸他的头,却没再说话。

顾灿结丹那天,是那一个月的倒数第二天。

那个时候迷雾将散,雷劫滚滚响在天上。

顾灿有点紧张,许楼凝亲自给他沏了一壶安神茶,把杯子递给他,安慰说:“不要紧张,我给你护法。”

修炼本来就是逆天而行,但天道对天生地养的妖界还是比人族要宽容一些,雷劫并不大。

但顾灿是第一次渡,没有经验,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许楼凝摸了摸顾灿的脑袋,他头上的两只垂耳动了动。

他感受着身上汹涌的灵力,深吸一口气,突然主动把许楼凝的手掌抬起来,放在自己的头上,说:“你再摸摸。”

“你摸摸我,我就不紧张了。”

渡雷劫的过程很顺利,二十道天雷,除了前两道和后两道,威力都不大。剩下那四道,也有许楼凝给的防御法器挡着。

他被灵力裹挟着,体内缓缓汇聚成一个金丹的模样,这是成了。

顾灿被灵力托着,晃晃悠悠地落到地上,许楼凝又揉了一下他的耳朵,问:“怎么样,还好吗?”

垂耳在她的手心动了动,有点痒。

小狗高高兴兴:“我有金丹啦。”

狗狗大概天生比较亲人,他的手握住许楼凝伸过来的指尖,手臂带着她的手晃晃,又说:“我有金丹啦。”

许楼凝“嗯”了一声,她以前待过的云衍宗不喜妖族,除了契约妖兽,没有妖修,自然也不知道妖族结丹的特点,以为这样子就已经圆满。

谁知道,小狗坐在石凳上,吨吨吨喝了一大壶的凉茶,脸蛋却越来越红。

他的狗狗眼浸了水一样,看她的眼光越来越涣散,手一直偷偷地去扯圆领。

接着,顾灿的尾巴露了出来。

妖修和平常的动物有点不同,他们的尾巴普遍大而柔软,顾灿的尾巴也是,蓬松松的一条。

下一刻,那条尾巴缠上了她的玉佩。

许楼凝的脑袋空白一瞬。

她下意识把那条尾巴捉在手里,低声提醒:“顾灿,把你的尾巴收回去。”

结果小狗直接在她的动作下化成了和柔缎一样的东西,下一刻尾巴更紧地围着他,整个人在她的襟领那里不停的偷偷嗅。

他第二次主动伸手把许楼凝的手掌放到他的头上,头顶的发丝软软的,热热的,不得章法地在她的手心打转。

他的喉咙里开始委屈,拉着她的衣摆,又不知道要怎么办。

许楼凝把顾灿的手指一根一根地从她的衣摆上掰下来,用灵力作了一根绳,绑在他的手上,御剑带他去最近的寒潭。

迷雾还没有消散,若是放在从前,许楼凝巴不得它散得再晚一点,可今天,她一下抽出本命剑,蕴了自己的灵气在里面,冲着迷雾一挥。

至纯的灵气扫清了前路的障碍,涤荡开一条光明之道,顾灿就算现在迷迷糊糊,感受到许楼凝的拒绝,尽管自己特别难受,也不再动,只是小小声地在喉咙里轻轻|喘|。

得再快一点,许楼凝心想。

等到了寒潭上空,她就回头去看顾灿,想把他提溜起来,扔进寒潭里。

顾灿皮相好,原本就是唇红齿白的小公子,现在双手被束缚住,绑在身后,chun瓣被自己咬着,湿漉漉的,和他黑色的眼睛一样掺了水,他等得太久了,额角都生了汗,头发粘在脸上。

他潜意识里面还是记得许楼凝现在不允许他触碰这件事,只是把尾巴松松地卷在剑上————那上面留了许楼凝的气息,也算离她更近一步。

这幅模样,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许楼凝觉得自己也被小狗传染了,从心里腾升起一股燥意,她硬生生地把它抑制住,又把小狗拎起来,往寒潭里一丢。

扑通一声响起,小狗成为了落水狗。

顾灿恢复意识的时候,觉得天都要塌了。

他不知道要怎么办,胡乱地把自己埋在被子里,旁边的桌子上放了许楼凝用灵气温着的热水,热气在水面氤氲着。

过了一会儿,顾灿披着被子坐起来,把杯子拿在手上,温度传到手心里,手心越烫,他心里就越凉。

下一刻,许楼凝推门而入。

小狗在被子里把自己缩得更小一只,抬头看她,小心翼翼地说:“对不起,许楼凝。”

“我不是……我不是故意那样子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样。”

“我可能……我可能太喜欢你了,所以才会做那种事。”

他把手里拿的热水仰头喝了,抹了把唇上沾到的水珠,像是给自己壮胆,下一刻,顾灿把身上披的被子掀了,光脚跑到许楼凝的眼前,扯了一点她的袖子攥在手里,耳朵耷拉着,又说了一遍:“对不起,许楼凝。”

“你可不要因为这个…………就让我明天离开。”

明天,听枫林里的雾就全散了。

“我…………我可以干很多事情的,我会努力研究新的菜色,更加勤奋地做家务,你别赶我走,我以后不敢了。”

他想到什么,耳朵更加焉哒哒了,声音也细细小小:“我们做狗狗的,被喜欢的人赶出去,真的会很难过的。”

“你别……你别不要我呀…………”

他垂着头又顿了一会儿,灵力化刃,在自己的指尖划了一刀,血珠溢出来,他急急忙忙地亮给许楼凝看,说:“不然,你要是想惩罚我,我也可以和你定主仆契约的,我是仆,阿凝是主,你怎么惩罚我都可以。”

“我知道有一种很疼的…………”

许楼凝叹息一口气,又在他的头上揉了揉,小狗的脑袋小心翼翼地凑过来,又讨好地蹭了蹭。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她问。

小狗的狗狗眼认认真真地看她,说:“知道啊,我在给你道歉。”

许楼凝弹了一个脑瓜崩在顾灿头上,小狗没防备,嗷呜一声,又乖乖把额头凑上去。

许楼凝又想再敲下去,看见他一脸紧张的样子,还是没忍心,改道去戳了戳他的狗狗耳朵,叹息:“你啊你。”

“你知道主仆契约意味着什么吗?”

“知道啊”小狗的狗狗眼慢慢眨了几下,“阿凝要是有事,我也活不成。”

他又说:“阿凝若是想要罚我,可以狠狠地罚。”

许楼凝又问:“万一我想要害你,签了这个主仆契约,你一辈子都要受到我的控制,你不怕吗?”

小狗用力摇了摇头,狗狗眼里面是全然的信任:“阿凝才不会害我呢。”

“阿凝是除了我阿爹以外,对我最好的人。”

“我们狗狗看人很准的!”

许楼凝觉得心里陷下去一块,轻声问:“傻不傻?”

顾灿还没忘记之前的问题,又问了一遍:“所以阿凝…………还赶我走吗?”

许楼凝:“你表现得勉勉强强吧,允许你留下。”

小狗在后面发出了一声兴奋的欢呼。

许楼凝的好心情总是不会维持多久。

因为总有一些人没有眼力见地来打扰。

听枫林里今天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杨柳腰,罥烟眉。一双杏眼水汪汪的,柔得像三月水上的烟波。

她着一身素白的衣裙,右手握着一柄剑,整个人在风里衣裙翻飞,摇摇欲坠的样子。

是当年许楼凝在云衍宗当大师姐时的小师妹,如今的大师姐,萦暖。

她摆出这幅样子来听枫林找她,恳请她看在以前她和云鹤师徒一场的情况下,那许家特有的百梓莲恢复他的根基。

人是她刺的,本来就和云鹤不共戴天,她却想着让她再去救他。

她许楼凝,可不是什么悬壶济世的圣医。

自从知道是云鹤当年屠了她家满门,只为给眼前的萦暖重塑破败经脉,她和他,这辈子就永远都是仇人。

若不是看她根骨极佳,想着要是百梓莲不起作用,还可以以她为容器,给萦暖留一条不会失败的退路,他也不会把许楼凝带回来。

可惜可惜,云鹤屠遍许家,却连百梓莲的种子都没看见。

云鹤自己知道内幕,有点羞耻心就应该离她十万八千里远,而不是让他的小徒弟恬不知耻地挡在她的眼前,坏她一天的好心情。

许楼凝不是没想过把他给杀了。

但是云鹤的灵力已经被她击溃得差不多,灵府寸寸破碎,许楼凝亲手把他引以为傲的一切,天赋,才能,容貌通通毁掉,他再翻不起浪来,她许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他一条命怎么换得过来。

生不如死,才是许楼凝想让他尝到的滋味。

至于萦暖,她大概也是知情的,原先像鹌鹑一样消停了几十年,现在又突然找上门来,是觉得她许楼凝的仇恨能被时间冲淡吗?

她不想和萦暖废话,剑锋一起,便斩断她的大半青丝。

萦暖估计没想到她一上来就是如此地狠厉,原本病弱苍白的颜色又白上几分,脸上却是毅然决然的表情:“若是我的命能为师尊换来百梓莲,萦暖死也甘愿。”

“不行哦。”许楼凝还是笑着“你和你师尊那两条贱命,我可都没放在眼里过。”

“我更喜欢让你们”许楼凝的剑锋一转,划向她的心口处,又偏向下两分,割开她表层的肌肤,慢慢刺进去“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下一刻,顾灿狗狗的声音高高兴兴地响起:“阿凝,我今天去看了那块红薯地,这次长得不错哦,我给你带了几个回来,都很大。”

许楼凝瞳孔微缩,手腕一回,想要把没刺多深的剑收回来。

下一刻,萦暖却顶着那张楚楚可怜的脸,主动把身体迎上来,剑尖立刻勾出大片的鲜血,从她白色的衣服上扩散开来。

小狗手上抱着的红薯全部滚了下来。

小狗估计被吓傻了,呆呆地立在原地,和萦暖求救的目光撞在一起。

她不是没见过这样的眼神。

许楼凝以前还是云衍宗大师姐的时候,接受过很多这样不可置信的目光。

尽管有些人觉得她不是别人口中忘恩负义的人,但最终仍会选择不与她为伍。

谁知道下一个被刺的人,会不会是自己?

许楼凝也乐得清闲,她自己离开了云衍宗,来到听枫林,过上了种薯养草的快乐生活。

偶尔也有一些元婴以上,和云鹤关系好的人上门来打抱不平,口口声声“清理余孽。”

许楼凝对他们的口号非常满意,狠狠把他们全部都清理了。

她捏着剑,神情莫测地看着顾灿,剑身的血慢慢滑下来,从剑尖滴落在地。

许楼凝想,顾灿说是信她,也没见过她杀人的样子,大抵只是自己在心里给她造了一个想象,这才撒娇坚持着要留下,看到这幅场景,他心里的梦幻估计也破碎得差不多了。

好歹他也当了这么久的田螺姑娘,又是被哄骗着才来这个林子,她可以不杀他,放这只小狗妖走。

谁知狗狗下一刻蹬蹬蹬跑到她的身边,望着正因为疼痛跪倒在地的萦暖,凑到她耳边敲敲说:“咱们要不要再补一刀啊。”

“再补一刀,她肯定就彻底翘翘了。”

许楼凝眼里露了一点笑,摸摸他的头,又转过去冷冷地对萦暖说:“滚回去告诉云鹤,他要是再犯贱,我会让他过得更加生不如死。”

然后许楼凝牵着顾灿的手进了屋,啪嗒一声关上了门。

狗狗还是有点焦急,反过来拉着她的手说:“你可别这么轻易放她走,斩草还是要除根啊。”

她看了他几眼,问:“耳朵怎么没放出来?”

小狗马上乖乖把他的垂耳露出来了。

他主动凑到许楼凝的手下给她摸摸,狗狗眼舒服地眯了眯。

等到许楼凝手收回去,他马上又说:“现在放她走,太便宜她了,趁她病,要她命,我们现在追,还来得及。”

许楼凝问:“你怎么不劝我手下留情?”

小狗耸了耸鼻子,恶狠狠地说:“阿凝永远是好人,他们惹阿凝不高兴,那他们就是坏蛋。”

“遇见这种穷凶极恶的坏人,为什么要手下留情?”

过了一会儿,她刮了刮顾灿的鼻子,说:“你这样,我可能以后都不会放你走了哦。”

顾灿的狗狗眼彻底亮起来,他太开心了,尾巴也偷偷放了出来,在后面快乐地偷偷摇,说:“真的吗?太好了!我可以和阿凝永远在一起了吗?”

“我会变得更加听话的!”

狗狗极力推销自己:“我还是个开心果,阿凝要是难过,我可以讲笑话给阿凝听。让阿凝永远不会因为别人烦恼。”

“我的耳朵也很好摸。”他的视线发现许楼凝在看他的尾巴,又马上表态:“尾……尾巴也很好摸。”

“但是,尾巴被人摸起来,会有点奇怪…………”

小狗紧张的时候会下意识舔嘴唇,嘴唇被他舔的红润润的。

看上去好好亲,许楼凝突然想。

许楼凝看着他同样湿漉漉的眼睛,好像回到了那个他结丹的时候,一股恶qu味油然而生,于是她问:“尾巴被摸很奇怪…………如果我硬要摸呢?”

下一刻,毛茸茸的尾巴温顺地滑到她的指尖。

小狗水汪汪的眼睛闭了起来,尾巴接触到许楼凝的那一刻,顾灿整个人都轻轻地颤抖。

他却还在说:“我们……我们狗狗,喜欢谁,谁的条件就会答应。”

他受不住地|喘|了|喘|,又接着说:“因为我特别特别喜欢阿凝,所以阿凝的任何条件,我都会答应的。”

许楼凝只觉得心里化了水。

她一只手揽过顾灿的腰,微微把他拉近了点,然后她伸出食指,轻轻在顾灿的唇上点了点,问:“那如果…………我想亲这里呢?”

顾灿紧闭的眼睛睁开了。

他的耳朵一动一动,好像要翘起来,声音很惊喜:“我可以吗?”

“我可以得到阿凝的吻吗?”

许楼凝用行动表示————

自从狗狗被亲过之后,整个人都冒着粉红的泡泡。

好像得到了某一个身份的认证,他开始在没事的时候偷偷看许楼凝。

看一次,就忍不住笑一次,狗狗眼里面盛满了对许楼凝崇拜和喜爱。

他也不把情绪藏在心里,每次都直来直去。

看见许楼凝练剑,狗狗就说:“阿凝的剑招好漂亮,好干脆哦,练剑的阿凝好帅!”

许楼凝洗完澡披着半湿的头发出来,就算用灵力能马上烘干,顾灿也会马上跑过去,拿棉布帮她轻轻擦干头发上的水分,然后夸一句:“阿凝的头发都长得很好看。”

修炼并非一日千里,顾灿的天赋好,许楼凝却没记着催他进阶,而是引导他一步步夯实基础,他们对时间没有那么看重,等到春末夏初,午后暖洋洋的,细碎的阳光洒在庭院和许楼凝种的植物上,他们还会在院子里晒一点太阳。

小狗的天性大概都喜欢这时候的太阳,不灼人,很温暖,别人都是春困秋乏,他却在这个时候,晒着阳光打起瞌睡。

而此时,许楼凝会坐在顾灿的对面,翻着一些古书看。

两个人不说一句话,气氛却很和谐。

顾灿总是固定在下午四五点的时候醒。小狗没有什么烦恼,总是做美梦,大抵是天气太暖和的缘故,狗狗总是梦见许楼凝抱他。

他醒来也要再去许楼凝的怀里窝着,据顾灿自己说,她的身上有一股很令他安心的味道。

“我们做狗狗的才闻得到!”

小狗时不时地动一下耳朵,想到什么,又立马说:“有些狗狗也闻不到的,但是我太喜欢你了,所以阿凝的味道,我一定能闻得到。”

“什么味道?”许楼凝把人松松地圈在怀里,手指边翻过一页古书,边问。

狗狗又接上:“因为阿凝身上有荷花香,所以从此以后我最喜欢的花,就是荷花了。”

他又走向厨房,“我要去给阿凝做荷花羹。”

许楼凝以前从不相信感情。

她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可以伪装。

师弟师妹对她的恭敬可以伪装,患难与共的友情可以伪装,师徒之间的情谊也可以伪装。

虚空的虚空,凡事都是虚空。

但是顾灿的到来,让许楼凝明白。

原来毫无保留地爱一个人,是这种样子。

原来毫无保留地被一个人爱,是这种感觉。

日子其实事没有多大的变化的。

她照例视云鹤为不共戴天的仇人,照例种不好那一亩三分地的地瓜,照例会在院子的藤椅上晒一点太阳。

可是她清楚,有些东西是不一样的。

修真界里修士的一生何其漫长。

有人不顾一切坦荡爱你,陪伴在这条看不见尽头,时时遇瓶颈,处处遭挫折的路上,是幸事。

想到这里,许楼凝忍不住露了一点笑,抬头向厨房望去。

顾灿刚好端着托盘出来,看见许楼凝笑,也回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他加快脚步走过来,把托盘放在许楼凝的前面。

他一只手撑着脸,狗狗眼里是浓浓的期待,像往常一样说:“我们做狗狗的,都知道第一口最好吃。”

想到什么,他的耳朵又忍不住抖一抖,眸子里面又沾了水,嘴上却说:“尝完荷花羹,今天晚上,也来尝尝|我|吧。”

前几天看见关注列表里的一个UU发了一段关于小狗勾的话,突然觉得狗狗的直球特别特别可爱,所以就有了这一篇文章,希望你们能够喜欢

彩蛋是…咳…那什么…许楼凝和小狗勾的xing福生活(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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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此功当广播操做的,不如放下去跳你的操,不然弄一溜十三招没有效果,还宣说功法不佳,效果不好。

金刚功没有神奇,它和八段锦五禽戏一样属于导引类,此类功法与体操区别就在于要你动作过程中要得气。

什么叫得气,张老两手托合腹前要求你感受到热力再行下一动,这个热力就是气,火上微薰的感受即气(炁)。

道长强调眼神随动作走,这是引气法。有几个注意到?

体操是要求你动起来就行,导引必须要带起东西,动作是有目标的,比如金刚功第一动两手平展竖掌,道长讲的简略,有人做出来效果不明显,这是因为你肘星未现,梢节未贯。人臂上有三星,胳膊伸出去大拇指根后有一小坑,肘窝有一小坑,肩头有一小坑,此谓三星,手平展后肘窝是旋转朝上的,指头要有远探、力挑,指尖的筋都贯上劲的感觉,配合肘星见天,内部会产生胀感/电酥感,你用着力,同时肌肉是松的,动作还到位了。

像这种细节,修行人一做必要带上意识,但一点没接触过的就不知道,同样动作效果就不明显,为什么不细教,细教徒弟,泛教学生,弟子将来出去调功指导有个收入,这是一方面,另外人心是个问题,细心人不用细教,给出来让你在练中找,比直接告诉的好。

人是这样,你知道怎么回事,就没有深入的心了,这叫与人规矩,不教人取巧。直接给结果的,往往教不出好结果。现在人人聪明,多是自作聪明,为求结果必抄近道。短平快成功学不是现在就有,立地成佛只需放下屠刀,哪年的事了。

眼神为何要随动,这是道门各类功法的核心,核心往往都在小地方。

调神靠注意力,注意了神到,一切跟着到,由近似而得真实,就是借假修真了。说是得气采气练气,哪有这东西,哪捞哪找?似有,还无,抓无实,感受到,瞎子心里的太阳,是这个东西,你活着就是它拖着个死尸,神炁是一体的。

不要健身,死尸有什么可摆布的,没有用,是借它来兴旺你内在那个东西,那个驭形之物,真正的你,这个东西兴旺人自兴旺,武家蠢的就练快,聪明人都慢练,内在的东西快起来才是真快,遇敌好似火烧身,那是快吗,那是让你神罩周身,把气拢住了。

导引当体操练,动作没有不快的,体操都鼓舞燃脂嘛,燃了就健康嘛,这样无气行功,就是劳动而非导引,内经讲不妄作劳,凡让人呼哧带喘的就劳了。农村老人会干活,天不等人,没牛时,大镐也要把地刨开,一干就是半天,那为什么人家不喘,对比心意把的动作看一下,都是农耕文化,聪明人一点就透。

啥是聪明哪个愚痴,真正的聪明人都是不劳而获。劳而获之的,那个钱你将来花着也心疼。

张道长传出菜单子还示范一遍,你看一遍学个动作当体操练,那就叫宝山空回,人自远道。

人身上的肉,人身自管,有驭形之物自在调形。

身体里有了不受控制的东西野蛮生长,是驭形的那个东西弱了,而且是弱到一定程度出现的,回头岸上就有路,但回不回得来,得看你是淹到脖了,还是刚没到腰。

请问我练了金刚功出现的这些问题可以帮我解答一下吗,多谢?

金刚功录像齐全,认真看动作出错的概率不高,还有问题,那就是心法上的问题。

不管练什么最怕一种人,他练什么都要找感觉,打个坐,他要见光见影,最好看见神了佛的金光万道才好呢,追求的东西一出来他就觉得练对了、是真的,其实这就是庄稼地长草,然后他就给草施肥去了。

心头不想长草就别预先自留心地。前人讲话,无心恰恰用,用心恰恰无,求来的东西都是假的。冷热酸麻胀痛不过是身体反应,这么喜欢反应迷恋反应,干嘛不去捏脚呢?

心能生妄,而感觉是身体的妄,练功要身形如水流,我只管自己的去向,拍到石头、激起水花,干嘛理会?理会,就有了挂碍,误了前程和方向。

水落自然石出,当石头是你,水就不是你了。为了养蚕去种桑,那个桑树长不好。

做动作时我们主动,身体是所牵的牛,感觉来了你依着它,就是被拂过牛背的柳枝牵走了。练功是为了身体好,但练的时候想“这感觉是不是起作用的显影,怎么能让它更明显些?”就错用心了。心是作身体的主,不是奴役捆绑,身体转变是从你把心松开把动作做对开始的,过多的意识和思虑只会干扰它。

身体的反应千变万化,人与人感受不尽相同,不变的是规矩,是要求,所以功夫要下在合规矩上,规矩是个跑步机,你要在上面跑,得合住它的频率,齿轮般咬准了牙。

张道爷讲大道好像一窝蜂,抓住王子不放松,感觉是王子吗?不是,规矩才是那个王子。他这讲的很到位了,好的老师都不会讲的太细,太细了人就无所适从,抓住这个丢那个,身上不够忙的。

就像站桩,肢体的角度,骨头的方向,各种细节没有师傅调很费劲,但实际你抓住核心,头顶悬了,尾闾就正了,眼观鼻鼻对脐,百会和会阴就在一条线了,再稍微调整一下重心,这条线就对上涌泉了,肩膀头儿一松,两个手心就热起来。

一切都从头上来的,头正身正,一切都正,金刚功起式前那一站就是个桩,后续八式只不过是在桩的基础上要求动起来,那么你比照一下自己,张道爷说头一式两手一合要把热度聚拢起来,你那个热度在吗?没有热度,那你光有动作气血不到练啥呢。

所以不是不要感觉,都是活人,怎么能没有感觉?对于感觉是要哑巴吃饺子心里有数,不要为感觉而感觉,把感觉由被动体察变成一个主动的追求,那就“用心恰恰无”了。

人生是一场暑假,死亡啥时候喊开学你甭管,气定神宁地去玩去练,开始动作不标准都没关系,慢慢来。着着急,你就活不舒畅、玩儿不痛快。追寻感觉、分辨对错,烦恼就把你缠死了,那是练功呢,还是往身上勒捆仙绳呢?

自己一个人练的尤其要注意,因为有师傅看功,你把对错都交在他眼里,你的心就空了,有些人离开师傅咋练都不对,不是那个味道,哪怕动作一样心里也别扭,道理就在这。

不是师傅在佛光普照你、吹仙气护持你,是你自己空不掉自己,被杂念给占了。


人体都是一个人体,而功法,任何功法,都是动作。

形意拳讲四梁八柱,张老说金刚功调身上八个大脉络,四梁八柱是实在的筋,脉络则是气脉,活有死无,这个东西一般人体会不到,但是静坐养气的人能体会到,有兴趣可参考祝华英道长讲十二经他是怎么体会出来的。

正常人身体的功能,是日用而不知,不知自身是宝,处处皆宝,宝贝不能光珍惜,要用,有起用才有实效。

金刚功八个动作,和八段锦很像,实际练一下就知道,八段锦效果没有金刚功好,我练的是体委的版本。有资料称有人练八段锦三十几年,蹲在那别人也是推不动的,这话听听就好。八段锦和金刚功一样,是有体无用的东西,它和三体式不一样,和马步也有本质区别,它不是技击的东西,架子就不是带这种要求的架子。

那么有体无用是不是全没有用呢?也不是,它只是在技击上无用,健身而已。观金刚功各式动作,其核心与形意抻筋拔骨没区别,只是动作不动,目的则一。包括它的摇身动作要求以身带手,这都是内家拳的要求,高度一致。内家也要求以眼领意,这是心法上的相通。

所以说东西都是差不多的东西,不过动作各异,拳为什么成拳,就是多一个技击之用,拳的本质其实是把人体练强,然后以强凌弱。拳的基本功都是强化自身素质的动作,而且要求单操每天一个动作练千遍,养生的金刚功就不一样了,活动活动就得,但这活动量够了。抻筋拔骨很累的。

张老最大的好处是说实话,他是没瞒人,修道非常简单,就是慢呼吸,减减减,这个不是练是自然守着观察着,身体自然形成的,市面流行的文武火呼吸是骗傻子的,有形有意都是假。

不要管气,气是自然生出的东西,不是人意所运的,然后“机在目”,张老没保留。你闭上双眼,看到的是一片黑,这不对,你的本性仍在起用,眼耳鼻舌身意,仍在起用。你睁一只,闭一只,然后意识放在闭那只眼,感受这眼所见的一切,你会发现见无可见,非常虚无,你要做的,是在双眼都闭上的时候,找到同样的感受,这时眼功就上了,之后再耳/鼻……在形意拳这是闭五行,一个东西。

把外面的收回来,失眠的你试试,真收回去的时候你很容易就睡着,不起用,就是放下,佛道两门核心都是这东西。把大患扔了,那个知道你身子是大患的东西才强盛起来,作了主。

折戟沉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意识放在闭的那只眼上,结果还是脑袋中还是呈现出睁眼的景象,如何做到真正的把意识放在闭的那只眼中楞。

对了。你只能看到睁眼的景,但此时你未睁的眼仍在看但仿佛失去了视野,如着意则又错。要找的感觉是“没有”,“虚无”,包括呼吸都是这个点,所以叫妙,它不落实,有为皆病。



中国武术有什么增涨力气的方法?为什么我在健身房里越练越感觉没力气?

麻而未复之际,练出这一胳膊肌肉向未离身,因何不力?倘肌肉多便有力气,大腿肌肉甚多,两只手和大腿同时活动,哪个先累?人有血压,铲车力臂是液压,少血失血、漏油漏气时复又怎样?/s/5Sdw44BxARpBo7gADTBm9g

南山隐修人(五十七)一切都是精气神换来的
在终南山八卦顶,师父张至顺老道长再三叮咛:“你现在年轻气力足,但是千万要省着不要消散完了,为什么年老人有病?因为他的气血不够了。你现在即便不修道,但是等你事业有成了,五、六十岁就不要再往前去了,一定要抓紧开始,千万不要等过六十四岁,那怎么都来不及了!”

六十四岁,我以为是六十岁退休之后,再给几年好好改造,重新做人的机会的意思。剪辑 《清静经注解消长品第十六》,“上士无争,下士好争”的时候,竟然发现当时师父随口一说,竟然是有出处的:

【金莲论坛】八部金刚功基本动作简述(图说篇)

八部金刚功也被称为“道观八段锦”,由全真龙门派第二十一代传人、当今内丹高道、世寿104岁的张至顺道长贡献给社会。据张道长讲金刚功与八段锦均为道家祖师传授,前者为道观单传由张道长首次传于大众,后者流行于社会并由国家体育总局推荐为全民健身功法,不过二者名称虽然类似但动作差别比较大。2013年张道长《八部金刚功》一书出版。金刚功练外功,练形体,练五脏六腑,运用双臂变成横一直的直线弧形,用刚性内劲之气疏通全身的经脉,该功易学易练,自张道长传功几十年来,目前国内外很多人坚持正确练功,很多人的病都减轻甚至痊愈,所以该功法对祛病健体的效果非常好,深受大家欢迎。目前张家界慈利县黄中宫由张道长弟子许理慧道长为住持,面向全国免费举办体道班、免费教八部金刚功、长寿功和道家按摩法,有缘善信可前往黄中宫学习。

我自2012年6月份有缘学习八部金刚功以来,坚持锻炼快5年,期间去黄中宫参加了两届体道班、学习金刚功并得到道长慈悲纠功,也教亲朋好友学习此功,近年来也帮助一些功友纠功,有些功友把自己练功视频发给我要求帮助纠正,因精力有限无法一一回复。而且我自己还处于学功、纠功的阶段,还有很多境界需要实修,还远远达不到教人练功的水平。几年练功过程中,体会到八部金刚功基本动作的重要性,所以不揣冒昧,结合自己几年来学功、练功的经验,介绍一下八部金刚功的的基本动作,供初学者参考。

需要说明的是练习八部金刚功以张道长、许道长视频、书籍为准,熟练练功者可不必看此文,此文有缘与您共赏,您可根据自己情况选取对自己有用的地方,文中观点仅供参考。

感恩祖师爷传承中华智慧!

八部金刚功属于导(道)引术,通过不假外物的自身肢体的屈伸俯仰运动从而达到祛病、健身和养生的目的。传统的导引术分为有意念和无意念两类,初学者建议学习无意念的导引术,初学者练习八部金刚功不要求意念。

八部金刚功有七大类基本动作:

1、手(胳膊)基本动作。

手与胳膊是导引形之起始、力之牵动处。包括单掌、双掌、单拳和双拳动作。

2、脚(腿)下肢基本动作。

脚和腿是做动作平稳的基础,包括单脚、双脚动作。

3、头颈上身基本动作。

练功全过程要求身体周正。包括正面、前俯身、转身、转头、胸部展开、扣齿等。

练腰就是预防和治疗腰部的病症,包括正面直立、侧面转腰和上下转腰。

有神的眼在金刚功里面非常重要。包括平视、內视、盯手背、盯脚跟、盯双手。

6、心与呼吸基本动作。

练习金刚功需要静静地心无旁骛地练功,无意念。包括自然呼吸、心静、关于计数、专心和不急。

7、练功外的基本动作。

练金刚功的同时,需要做好家庭、生活、工作,做个善人则事半而功倍。包括自然生活、作个善人、坚持、纠功和视频。

第一类 手(胳膊)基本动作

(1)  单掌:要求五指并拢、用力,呈瓦楞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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