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你好我家里人烧菜+英文的味道为什么难受呢?

谭医生你好,我们家宝宝九个月了,这几天一直间断性的发烧,吃过小儿柴桂退热颗粒和复方氨酚甲麻口服液和布洛芬还打了三天的屁股针现在烧退下来了但是开始拉肚子了怎么办呀?而且感觉她喉咙里还有痰是怎么回事?一吃就拉,现在一个屁股都红彤彤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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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科江医生高冷不近人情,可我就是着了魔,偏想摘他这朵高岭之花。

自打我进了本命年,霉运就没断过。

年后第一天上班,就因为公司丢了项目而被失业。

交往了两年的男朋友在2月14日情人节这天对我深情表白:“和你在一起后,我才发现自己喜欢的是男人!”

随后牵起他的好基友,欢快地从我眼前离开,双宿双飞。

出门撞交通事故,宅家遇停水断电,就这样好不容易熬过了大半年,在我24周岁生日这天,牙床又齐刷刷冒出四颗智齿,疼得我每天都捂着脸哀嚎不已。

我哥盛冬对我十分嫌弃;“今天我出门上班碰见隔壁老王,他问我咱家是不是新养了条哈士奇。”

我和我哥互掐了二十多年,搁平时我绝对饶不了他。

但今夕不同往日,在我哥“说你像哈士奇你还演上了”的诧异目光中,我鼓着腮呜呜呜了半天才模模糊糊呜出来一句:“带……带我去拔牙……”

我哥欺软怕硬惯了,唯一上得了台面的,是他市三甲医院的骨科医生身份。以他的人脉,我想找一位信得过的牙医并不难。

然而这一上午又是挂号、又是拍片,我哥带着我几乎跑遍了整个医院,奈何哪个医生都在看到我的牙片后把头一摇,将我和我哥齐齐拒在了门外。

照医生的话说,我长的这四颗智齿都是阻生牙,没萌出到正常的咬合位置。

所以在拔除的时候,被牙龈覆盖的要切开牙龈,被骨包埋的要把骨去除,被邻牙挡住的要把牙冠劈开,术中也更容易有各种并发症。

谁也不愿意拔个牙冒这么大的风险。

我牙疼劲儿一上来,哪还顾得上风险?恨不得一口气将这四颗智齿斩草除根!

“对了,”我哥忽然双手一拍,面色一喜地看向我,“有一个人能给你拔牙!”

我从小没少挨他坑,于是不放心地追问道:“他……技术硬?”

“也许?”我哥朝我笑得贼眉鼠眼,“主要吧,他胆子大!”

我勉强豁出去了,等在手术室外焦躁地坐立不安,引得有热心的护士悄悄问我要不要先去肛肠科检查一下。

时间过去半个多小时,手术室的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一行人踏着光亮快步走出来,我哥拦住走在第一个的主刀,捏着我的牙片递到他眼前,“你看看,她还能再抢救一下吗?”

主刀身形高大瘦削,帽子口罩全副武装,看不出真面目,露在外面的一双眼是利落的单眼皮,犀利得如同深冬寒潭的眼神往我牙片上一扫,低沉的声音随即响起:“约手术时间吧。”

话音刚落地,人已经迈着长腿大步流星地走开,冰冷的气场把我和我哥双双冻在了原地。

“那人是谁啊?可够高冷的!”

中午我哥带我来食堂吃饭,我刚吃完止痛药不久,药效一上来整个人立马神采奕奕,八卦地朝我哥吐槽起方才那位主刀。

“你未来的主治,江源。”

我心不在焉地点头,细想以我和我哥的情分,这个江源八成信不过!

我这会儿牙不疼了,要拔牙的一腔孤勇已经所剩无几,心底的退堂鼓打得越发响亮,干脆三十六计走为上,趁我哥不备撂下筷子就往食堂门口跑。

我还能干嘛?光是各种并发症就足够我后怕,更何况拔牙全程的任人宰割!我边跑边扭头朝我哥喊回去:“我可不想栽在那个叫江源的手里!”

不承想话音刚落我就和前方的来人撞了个满怀,整个人猝不及防地栽倒进对方的胸膛,被撞疼的鼻间有清浅的消毒水味道。

视线所及之处是一件白大褂,再抬头就迎上一张男人的脸。发型是简单的寸头,眉峰凌厉、眼睛幽深,高挺的鼻梁下是紧抿成一条线的唇,整个人的线条利落、干净,不夹杂一丝多余。

对方冷冷的声音惊得我回过神来,随后我就被追上来的我哥从“白大褂”身上薅了下来,“不好意思啊,我妹她丢人了吧?”

一直等那人走远后,我哥赔着的笑脸才收回去,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给我,“口水都流出来了,快擦擦!”

我望着远去的身影忍不住好奇道:“那个小哥哥是谁呀?”

“你不是刚见过?”我哥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江源,他就是。”

江源,这名字真好……听,等、等等,他就是江源?!

那我刚刚撕心裂肺的那嗓子不想栽在江源手里,他……也听见了?

“不止,”我哥悠悠地补刀道:“全食堂的人都听见了!”

我尴尬地按了按隐隐作痛的眉心,而后在我哥指责我颜控的鄙夷声中,乐颠颠地抱起日历挑上了动刀的黄道吉日。

等到拔牙的那一天,我早早地就站在了江源的诊室门外,他正坐在桌前低头看病历,听到敲门声后抬头扫了我一眼,而后将目光又落回到手上,吐出简短的两个字:“洗掉。”

江源惜字如金,而我不明就里,摆出一张问号脸的同时,就听见他不耐烦地道:“没听清?”

还是江源带的实习生反应快,趴在我耳边迅速地小声道:“老师的意思是让你把妆洗掉!”

“我……能拒绝吗?”我心存侥幸。

江源似乎偏爱用反问句:“你说呢?”

我来不及再回应,人已经被江源带的实习生拉出了诊室,他一路把我带到洗手间前,战战兢兢地对我好言相劝:“老师有风险,招惹需谨慎!”

我将信将疑地点头,我也不想招惹江源,只是听说过有人手术前会紧张得失眠、害怕得失眠、焦虑得失眠,我却因为主治是江源偏偏兴奋得失眠……

脸上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太过瞩目,我里里外外扑了好几层粉才勉强遮住,就这样洗掉岂不是败坏了我在江源眼前的形象?

“别担心,”兴许是我在食堂的那一闹出了名,江源带的实习生小赖安慰我道,“估计你在老师眼前也没什么形象!”

见识了江源的不近人情,我对他给我拔牙能手下留情已经不抱奢望。

手术椅上,冷光灯下,江源正准备给我麻醉,眼看他手里长长的麻醉针距离我越来越近,我于是认命地闭上眼睛,屏住呼吸等待着他的凌迟。

半晌,江源的声音无奈地响起:“你……抓着我的手做什么?”

我迟疑地睁开眼睛,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双手正死死抱着江源的胳膊,不让他下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空气死一般的寂静,江源俯视着我,语气颇为不善:“不准备……放开么?”

在一旁帮忙的护士阿姨见状忍不住轻笑道:“盛医生的妹妹怕是怕疼。”

我的确是怕疼,双手正踌躇地松开江源的袖子,人已经被他用空出的另一只手扶着头,稳稳地安置回手术椅上。

“放松,我拔牙不疼,而且一会儿就好,还能在你的伤口上,缝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我第一次听江源说这么多话,他说这话时是笑着的,露在口罩外的一双眼微微地眯起来,这也是我第一次看他笑,全不见之前的不近人情。

“江医生又在使杀手锏了呀!”

耳边响起护士阿姨的打趣声,当牙龈被麻醉针刺痛时,我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温柔起来的江源太迷人也太危险,神不知鬼不觉间就对我暗下了毒手!

昏昏沉沉地任江源宰割了半个小时,被示意可以从手术椅上下来后,我捏着药单,将取药这一路走得摇摇晃晃。

小赖所言非虚,江源果然有风险,单一个笑就足以令我头晕目眩!

“确定令你头晕目眩的……不是麻药?”

我取完药正值门诊下班,我哥怀疑我的样子太碍眼,我无心和他打口水仗,悻悻地抱着冷敷用的冰袋坐在楼道里等他换下衣服一起回家。

正如江源所说,他拔牙的确不疼,我连肿都几乎没有,于是手里的冰袋也就变得无用武之地,被我百无聊赖地捏来捏去打发时间。

“你就是这样冷敷的?”

熟悉的男声,熟悉的反问句,我一个激灵,手里的冰袋差点飞出去。

循着声源一点点看过去,果然就见江源站在我身后。

他换下了白大褂,上身穿一件纯白色T恤,单肩背着包,双手悠闲地插在深棕色长裤口袋里,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又干净,正好整以暇地将我望着。

我做贼心虚,护士阿姨曾再三叮嘱我要冷敷,手术椅旁她朝我笑得和颜悦色,“不听话的话,”

“后果很严重。”彼时江源适时地将话接过,语气阴森森的,一双眼盯得我毛骨悚然。

现下不听话被抓了个正着,在江源阴冷地注视下,我迅速地抓起冰袋怼上脸颊,而后扮无辜地朝他不停眨着眼睛企图蒙混过去。

江源似乎叹了口气,不等我有所反应,他的手已经抓住我的,而后带着我把冰袋往下挪了挪。

做完这一套动作后,他满意地瞧了瞧我,而后手才从我的手上松开。

不听话的话,后果确实严重。

我哥从更衣室出来时,江源已经离开,而整个人像块石头一样呆在座位上的我,差点被我哥拎去看精神科的急诊。

“不就给你冷敷个冰袋,至于把你激动成那样?”一路上我哥对我极尽冷嘲热讽,好半晌后忽然顿住,大惊失色地看向我,“你该不会……看上江源了?”

我下意识地绷紧神经,不安地小声问回去:“这么……明显吗?”

我哥闻言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脸紧张的表情仿佛我做了什么傻事。

“我的好妹妹你千万别想不开,江源在我们院是出了名的人狠话不多、脾气爆不好惹!你要是和他在一起,你不怕他欺负你,难道也不怕他欺负你哥?”

在我哥期待的目光中,我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反抓住他的话柄问道:“你觉得我和江源能在一起?”

一星期后我去找江源拆线,医院旁新开了家饮品店,本着和江源套近乎的目的,我顺手买了杯咖啡带过去。

以江源和我认识不过几天的交情,这杯咖啡他八成会拒绝,我一路上盘算了若干种让他收下的办法,脚步刚迈进口腔科,就看见江源慵懒地抱臂半靠在诊室门边,眼神正对上我的,仿佛专门在等我。

我忐忑地走近江源,而后像递戒指一样,无比虔诚地将咖啡向他双手奉上,只差没单膝跪地。

江源倒没客气,自然地从我手上拿过咖啡,细细打量了眼杯身后,又将咖啡递还给我,以一副睥睨天下的姿态,语气平静无波地道:“不是我喜欢的味道,再去买。”

既没拒绝,也没收下,而是要我再去买……再去买?

“没有没有没有……”在江源质问的眼神中,愣在原地的我忙使劲摇头,三步并作两步又原路折返。

等我再回来时,口腔科的楼道已经被人群围了个水泄不通,人人一副看热闹的样子,最靠内的诊室响起男人叫嚣的声音。

闹事者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因为牙疼得厉害,不愿意排队候诊,骂骂咧咧地就要对出诊的女医生动手。

被吓坏了的女医生已经退无可退,医院的警卫还没赶到,眼看男人的手即将挥向女医生,我不敢再往下看地紧闭上眼睛。

人群中在这时忽然爆发出一声惊呼,我睁开眼就看到了江源,不知何时已经挡在了女医生身前。

他一把扯开白大褂的扣子,一个侧身反手就将男人死死按在了桌子上,而后捏着对方的牙关放了狠话:“原本只是一颗牙的问题,闹大了,怕是这一口牙都难保!”

心脏在胸腔内猛烈地跳动,身旁有小女孩拉着她妈妈的手道:“那个医生哥哥好酷!”

等整场骚动平息下来,闹事者被警卫带走,看热闹的人群一圈圈散去,我跟着江源回到了他的诊室。

江源边重新系白大褂的扣子,边看向我手里的咖啡杯,“买回来了?”

“倒……不是,”我尴尬地挠了挠头,“我回来是因为忘了问你喜欢什么味道……”

江源看着我沉默了会儿,而后长臂一伸,从我手中拿走咖啡,“这个味道就可以。”

刚刚你不还说不是你喜欢的味道?!

江源变脸如变天,我目瞪口呆之际,眼睛却在他收回手的瞬间,清楚地瞧见他手背上有一抹殷红正往外渗着血,显然是受了伤。

手对医生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江源却浑不在意,只简单处理了下伤口,作势就要为我拆线。

我戒备地双手捂着脸连连后退,“江医生你真的……不要紧?”

江源恍若未闻地准备着工具,而后坐直身子,再一次以睥睨天下的姿态,抬眼冷漠地看向我。

说时迟那时快,在江源不怒自威的气场下,我已经迅速躺倒回手术椅。

江源是个狠人,惹不起惹不起。

我的反应让江源很受用,他难得对我语重心长,看着我的眼睛正色道:“要紧的怕是那位女医生。”

这话不无道理,那位女医生从学校毕业不久,刚进医院就碰上这种倒霉事,免不了要缓几天,如果不是江源,怕是会更糟糕。

在围观众人都不敢贸然出手之际,只有他一个人站出身来,不顾自己的安危保护别人。江源搭救了女医生,也震得我的心跳乱了节奏。

可拆完线后我似乎就没了再见江源的理由,他知道我的姓名、年龄、背景,而我除了只知道他叫江源,其余一概不了解。

我和江源仅有的联系方式——他的微信头像是一片空白,朋友圈只发些募捐的链接,聊天记录里给我的回复都是最简单的表情……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我哥在一旁幸灾乐祸:“你总不能天天去医院见江源,这下凉了吧?”

“也不是……不可以?”

“什、什么意思?”我哥不安地看向我。

我得意地把手机递到他眼前,屏幕上是他们医院在网上新发的通知——急招志愿者。

医院人来人往的门诊大厅,我正了正肩上的红色绶带,眼睛第n次偷瞄向口腔科。

这志愿者做了有一星期,我帮老爷爷挂号六十四次,扶老奶奶坐电梯八十一次,看调皮的熊孩子一百次,和江源搭话却是……零次。

江源的一天不是在接诊,就是在接诊的路上。我要很偶然才能在楼道里碰见他一回,一句“江医生你好”还没说完,江源已经大步生风地从我身前走过。

我最后只来得及对着他的背影挥挥手,再失落地默默吐出一句:“唔,江医生再见……”

我百折不挠,买通了江源带的实习生小赖,得到了江源只有在午休时才偶有空闲的情报。

午后一点钟,医院僻静的后院,江源半蹲在一颗老槐树下,手里捧了把猫粮,正在喂一只胖橘。

阳光穿过繁密枝叶,抚平他的眉眼,随风轻轻晃动着的斑驳树影将他整个人衬得格外温柔。

保安向我透露,从把流浪猫喂成流浪猪,江源进医院这些年,从未间断过。

住院楼病房也是江源午休时的常去之处。

“你别看他现在板着一张脸挺严肃,当年有一个只和他说过几次话的患者没抢救过来,这孩子隔天上班来,眼睛都是肿的!”

我难以置信:“江源他……哭了?”

护士站的护士长对我的反应不意外地笑了笑,一脸神秘地向我揭起曾在这轮过岗的江源的底。

“江源的朋友圈你看过没?那些募捐都是他为条件不好的病人发起的,然后他自己第一个捐款,哪次都不是笔小数目!”

我做志愿者的第二个月,我哥贼心不改,认定我和江源在一起必天翻地覆,于是把他医院里的单身男医生全部介绍给我,企图我移情别恋,对江源能死了那条心。

我哥介绍的男医生普遍有一个共同点——俱是清一色的好脾气。

甚至当我明确向他们表示“别爱我,没结果,我只喜欢江源”时,众医生亦能达成一致,反将我哥一军,纷纷为我出谋划策,意图促成我和江源这一桩姻缘。

我还来不及感慨众医生的脾气居然好到这种程度,就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被他们撺掇着推上了车,挟江源组团去玩密室逃脱。

众医生事先和我通了气,他们选的密室是医院主题,恐怖指数满星。我全程只需负责害怕,届时黑灯瞎火,瞅准时机就往江源怀里钻,不信擦不出火花。

我配合地把头点出了不破楼兰终不还之势,发誓绝不辜负被众医生寄予的厚望!

医生不愧是医生,医院主题的密室全程不带怕的,他们淡定地在黑暗中谈笑风生,不是吐槽人体器官搞错了尺寸,就是嫌弃真人NPC的血喷得太假。

江源倒似一股清流,自始至终不发一言。当我第三次钻向他怀里的举动又被他给避开后,正欲故技重施,后衣领却被他单手提起,被迫和他拉开距离。

而后江源说出了他走进密室后的第一句话:“这即将是你第四次踩到我。”

我和众医生都惊呆了……

许是认为我笨手笨脚,又或是觉得江源不解风情,众医生干脆簇拥着我和江源走在最前面,中途恰逢有一扇藏有线索的门,而这扇门后只容纳得下两个人。

慌乱中手里被谁塞了个对讲机,我和江源就被推了进去。

而后机器门重重地关上,光线昏暗的狭小空间里,原本安静的背后突然响起女人凄厉的一声惨叫,我冷不防一个激灵,下意识就去找江源,手却在慌乱中被一把反握住。

密室内的冷气开得很足,江源的手并不温热,隐隐感觉得到他指腹上有因为常年持手术刀而留下的茧子。

我维持着被江源握住手的姿势不敢动,直到女人凄厉的惨叫声被停下,对讲机中传出店长催促的声音,我迟疑地对还抓着我手的江源问出了声:“江医生你……害怕?”

结合江源进密室后的一系列反应,我心中的这个念头越来越浓,只是从医多年遗体都没少见的江源,会害怕被人假扮的鬼鬼怪怪?

“不可以?”江源的声音淡淡的。

“也……不是不可以!”

我极力克制才没有笑出声,毕竟我和江源也因此算是牵了一回手,没有谁是一座孤岛,看似人狠话不多、脾气爆不好惹的江源,原来也并不是没有软肋。

我和江源手都牵了,按理说百尺竿头当更进一步,奈何再碰见我的江源却反了常,狭路相逢后他必然猛地掉头,只留给我一道高贵冷艳的背影。

我百思不得其解,江源带的实习生小赖提醒我道:“之前你们玩完密室逃脱去唱KTV,你啤酒喝得上了头,硬拉着老师和你一起唱凤凰传奇的《郎的诱惑》,最后不是吐了老师一身?”

作为平日里和江源接触最多的人,我没少找小赖为我出谋划策,我觉得江源不该这么嫌弃我,毕竟我在他眼前也不是第一次出丑。

小赖认为我分析得有道理,他面色凝重地陷入了沉思,而后以一种“大事不好”的语气对我道:“怕是老师有女朋友!”

不可能!江源有女朋友,我怎么一点也看不出?

回应小赖的是我双手捂住耳朵不停重复着“我不听我不听”,蹬蹬蹬跑开就要找江源问清楚的脚步声。

江源躲我躲得厉害,我对他各种围追堵截都没和他搭上话,最接近成功的一次,是被他以绝对身高的优势反杀。

江源居高临下地望着被他用手臂直直撑开额头的我,“有事吗?我去洗手间。”

我折腾了好几天一无所获,蔫耷耷地再一次空手而归时,却在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和下行的江源碰个正着。

似乎是上天存心帮我,电梯里只有江源一个人,我小心翼翼地走进去堵在江源身前站定,飞快按亮关门键的同时,心底忽然冒出一句:小娘子,看你这回还往哪跑?

身后江源的声音惊得我一震。

我来不及找借口搪塞,电梯里的灯忽然熄灭,眼前瞬间漆黑一片,而后电梯晃动着疾速下落,我在电梯内不稳地来回打着趔趄,漫无边际的恐惧感一股脑冲上神经。

惊慌中有一只手臂忽然从身后圈住我,而后江源把我稳稳地揽进他怀里,轻声一遍遍地安抚我道:“盛夏,别怕,我在……”

故障的电梯晃动着下落到一半后猛地顿住,江源的声音似乎有魔力,我按照他说的扶稳站好,恐惧感随之消除了大半。

等待救援的时间里,我整个人像被江源从身后抱在怀里,紧紧依偎着他不敢动,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和呼吸。

和江源如此暧昧的姿势令我忘了形,我在黑暗中鼓足勇气,不安分地问江源道:“江医生你最近在担心……薇薇安?”

等待江源答案的我紧张地手上沁出一层汗来,半晌,江源“嗯”了一声后道:“她最近不太好好吃饭。”

心跳陡然间就落了个空,小赖说虽然江源表现得不明显,但他听江源在电话中频繁提起的唯一一个女生名字,就是薇薇安。

对方不仅名字比我高级,据说还有英国血统,大眼睛、高鼻梁,气质高贵、举止优雅,单和江源结识的时间就长达七年之久……

小赖没少听到过江源对她的关心,连对方有没有好好吃饭都会留意的人,不是女朋友,又会是什么?

我已经无心再向江源求证,江源反倒咄咄逼人起来:“你是听小赖说的薇薇安?”

不给我回答的时间,江源的声音里似乎含着怒气,像要将我生吞活剥,他紧紧地追问我道:“他好像什么都和你说?”

依小赖的话说,被从电梯里救出来后的我和江源都反了常,我志愿者的工作做得颠三倒四,而江源破天荒地在微信朋友圈中写下一段文字:我本将心向月明,奈何明月照沟渠。

我觉得江源是在暗讽我,明明我还没有怪他居然有女朋友!

说曹操曹操到,医院人来人往的门诊大厅,江源背对着我,正专注地和患者沟通着病情,当然也就注意不到身后,有一辆刹车失灵的轮椅正向他冲过去。

眼看轮椅距离他越来越近,我大约从没跑得这样快过,在轮椅即将撞向江源的刹那,我一手拽住轮椅,一手拉开江源,用尽全身力气,险要关头堪堪避免二者相撞。

等安顿好轮椅上的病人,江源从头到脚扫了我一眼,“受伤没?”

我头摇到一半,江源忽然把袖子从忘了将他松开的我的手里猛地抽走,眼神冰冷得拒人于千里之外,“以后别碰我。”

像被人兜头浇下一盆冷水,我从里到外都冷了个透,想来是江源看出了我对他的心思,所以有女朋友的他才对我避之不及、冷言相对!

我有点受伤,心也有点冷,跑去找我哥哭诉。

我哥捏着我刚测完的体温计看了一眼,安慰我道:“你发烧了能不冷?”

他难得地为江源说起话来:“在我们医护工作者眼里,白大褂就是血屎尿等各种分泌物与细菌病毒的集中地,江源不让你碰他其实是为你好。”

“你之前拔智齿也是,从患者的角度考虑,都不建议带妆拔牙,以免后期面部肿胀不易打理。”

说到这,我哥忽然画风一变,幸灾乐祸地对我道:“还好半路杀出来个江源不为人知的女朋友,不然叫你死心还真是不容易!”

长痛不如短痛,终究还是我一人扛下了所有,辞去了志愿者的工作。

去医院做交接时,江源难得没再躲着我,反而在远远地看到我后,从楼道的另一端快步走向我,人还没在我身前站定,话音已经落了地。

我担心自己一张口就是李圣杰的那句“我给你最后的疼爱是手放开”,于是小鸡啄米般地点着头。

江源像有话对我说,却又迟迟不开口,他注视着我,眼睛里的情绪复杂难辨。

直到小赖路过间对我打了声招呼,江源的眼神忽然黯下来,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白大褂的衣角在空中翻飞出决绝的弧度。

这便是我和江源的结局,我没机会向他表白,而他只留给我道意味不明的眼神。

从医院离开后,我不敢再看与江源有关的任何消息,连小赖和我哥都避而不见,知道他们医院出了事也是道听途说。

网络间铺天盖地都是他们院内的这一起医闹,口腔科、江医生、右臂被伤、失血、昏迷中等字眼接连涌向我视野,我迟钝地僵在原地,压抑着哭腔反复确认起自己没有看错。

受伤的,是……江源……

天空阴沉沉的下着雨,江源的病房外摆满了患者送的鲜花,而江源还没有醒。

不比我上次在医院看到的,闹事者显然是有备而来,江源根本来不及像他保护女医生那样去防卫。

感觉江源接诊的态度不热切,成为闹事者伤医的原由。但如果对方肯像我一样去了解江源,就会发现他只是不苟言笑罢了。

年轻的医生即使医术再高超也不易得到患者的信任,从知道这一点起,江源收起了感观,刻意地板起一张脸,将话说得言简意赅,对外表现出稳重可靠的模样,给患者安全感。

他不是没有温柔的时候,就是他被伤的这只手,指腹上还有因为常年持手术刀而留下的茧子,他用这只手喂过流浪猫,为有困难的患者搞募捐,替女医生挡住危险,在电梯里护我周全……

带着人狠话不多、脾气爆不好惹的偏见,江源将开心的、悲伤的、害怕的等种种情绪全部掩藏在一副淡漠之下。他这样的一名医生,偏偏受伤的是手臂,如果因此不能再握手术刀,旁人有多惋惜,他又有多无助?

“放心,你哥我既是江源的主治,就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所幸他伤得也不深,不影响以后从医,再昏个一时半会儿也该醒了。”

我哥受不了我乱想,说完江源的情况后,忽然一脸便秘地对我道:“江源醒了你去看看他吧,手术时他昏着没少叫你名字,听得我耳朵都酸了,别再是他……眼神不好,看上你了?”

在我哥既质疑又惊恐的语气中,我刚放下的一颗心又重新提起,直到我在病房里见到醒过来的江源。

阴沉了数日的天忽然放了晴,明媚日光透过窗拢在江源身上,在他肩头映照出一小轮光圈,江源脸色苍白地半靠在床头,一整只右臂被纱布缠满,看到我后虚弱地道:“你来找小赖?”

我老实答道:“我是来看你。”

江源不按套路来,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似平地乍起惊雷,惊得我目瞪口呆!

他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他以为我费尽心机接近他,竟全是为了……小赖?

怕是江源真的眼神不好,我一时气不过,闭上眼睛朝他豁出去道:“我明明喜欢你好不好!”

嗯?耳朵听到江源的声音,我踌躇地睁开眼睛,看见他抿成一条线的唇缓缓扬起,温和地对我笑起来,“我也是。”

等等!你也是什、什么,喜……喜欢我吗?!

江源笑得太坦荡,这下我彻底懵了,“所以你一直……”

江源面不改色:“在吃你和小赖的醋。”

而我也终于明白,我去医院交接那天,江源眼神里的涵义,是想叫我留下来。

“下意识地为你冷敷冰袋,以买咖啡为由捉弄你玩,忙得脚不沾地也要抽空在楼道里走上一圈见做志愿者的你一面,误以为你喜欢小赖后因为做不到释怀就只好躲着你不见。这些,都是喜欢。”

我不可思议:“江医生你话这么多的吗?”

“我昏迷得怕了,怕再不说会没机会。而且,”江源半歪着头打量我,“重点难道不是我在向你表白?”

不、不行!美色当前我难得理智,江源可是有薇薇安的人,这不合伦理道德!

“你是不是……对薇薇安有什么误解?”

从江源的手机相册里,我终于得见薇薇安一面,她果然如小赖所说,大眼睛、高鼻梁,气质高贵、举止优雅,拥有英国血统,是和江源生活了七年的一、一只……短毛猫?!

我被江源瞧得越发心虚,忍住找小赖算账的冲动尴尬地朝他讪笑道:“那……不重要!”

“那什么才重要?”江源兴致颇深。

我笑得嘴巴都快要咧到后脑勺,美滋滋地看向江源,“重要的是……”

你果然如我哥所说,眼神不好看上了我呀!

标题:《牙痛时期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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