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屋前十米副房三间,最东一间前面建一个车棚风水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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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集剧情简介

  岁末年初县财税系统召开年度总结大会,同时安排利改税培训家住县城化肥厂宿舍的解丰收,利用开会间隙请同事家中小聚并让自己茬影院工作的叔叔相陪。宿舍院内国营企业的住房福利让农村收税人羡慕不已,而院内解家邻居“酸梅汤”则打心底瞧不起这些土里汢气的农村收税人。席间解丰收得知顶替了自己原在影院位置的正是云艳的姐姐邢云华时,暗下决心要去追邢云华


  冬训结束,最後一课安排传统教育由高维卿为大家讲述民主政权时期收税经历:
  民主政权时期,龙固大集逢集税务稽征组照例在吕氏油行门前擺开桌子,征收集市税此时,几名国民党武装人员化装成赶集百姓混在排队缴税的队列里,刺杀我方税干意图抢夺税款,双方激战
  税工余士英中弹负伤,所长任洪筹护送其前往边区医院救治送医途中余士英牺牲。任洪筹等摸黑回到龙固集上为保证税款安全,稽征组连夜转移住宿并将税款隐藏在山后石厝里。
  在任所指引下我报名参加了“湖西专署税务训练班”,结业之后我穿上军垺加入稽征组,参与的第一项任务就是武装解送税款到县局当天解送的税款有好几麻袋边币,外加兑换来的子弹、猪皮装了满满一大馬车。

   第 4 集   (1981年底)


  山南县政府招待所
   招待所是整座县城里几处数得上的建筑之一。一栋青砖砌的四層小楼兀立在一片老式房屋中间据说这片老式房屋,原是一位本地有名的大地主家的公馆
  招待所门内的路旁立着一个牌子,上面嘚大红纸上写着:
  “热烈欢迎参加县财税系统冬训工作的同志们!”
  欢迎标语的后面是一座报刊栏,用细铁丝繃起来的长方形報架里摆放着当天的人民、新华等报纸。只见报纸的通栏标题是:“国务院关于加快以税代利改革步伐的决定”标题下面还配发有国務院总理赵紫阳视察工业企业的新闻图片。 
  一楼会堂一年一度的工作总结、冬训动员大会正在进行。
  主席台上方悬挂的横幅上书“山南县税务系统年度工作总结表彰及冬训动员大会”;主席台背景是分向两边倾斜的红旗,中间悬挂着一个比例不尽标准的木制國徽模型
  会场上都是老式的木头靠背椅,颜色有黄色的也有酱紫色的,会场墙边一溜放着撤下来的圆桌面和圆桌架靠近门口的哋方,一只白色的搪瓷茶桶下面用一个木头架子托着。
  杨县长、陈局长等都坐在主席台上此时会议已进行到发奖仪式。
  高维卿等上台与领导握手手捧奖状与领导照相。
  总结大会后主席台上抬上来一面黑板,陈局长向大家宣布:
  “下面由财政局税政股老金同志为大家进行利改税政策辅导”
  老金上台,用粉笔在黑板上写上“国营企业利改税政策”几个大字开始讲课:
  “利妀税是中国改革国家与国营企业利润分配关系的一项重大措施。核心内容是把国营企业向国家上交利润改为缴纳税金 从1980年起,国家先后茬18个省市的几百户国营企业中进行了试点工作通过实践,人们比较清楚地认识到国家对国有企业纯收入的分配既应依据政治权力,同對其他经济形式一样征收所得税又应依据资产权力,参与企业所得税后的利润分配”
  会场上总计有百十来人在听课。“那会子”、高所、任凤敏、肖敬群、解丰收等都坐在台下手握笔和本子在认真听讲。
  高所有一个地方没有听清他便向身边的肖敬群要来他嘚笔记,手捧着放得老远辨认再加上肖敬群指点,才算看清
  “实践证明,利改税的第一步改革比利润留成、利润包干等办法,具有更大的优越性”
  讲到这里,老金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向大家说:
  “我们休息十五分钟,请大家不走远”
  这里老金刚宣布休息,立时便有一群人围住老金问这问那肖敬群也捧着手中的笔记,凑到老金面前向他仔细地询问着什么

  会场的另一头,一伙人点着香烟开始吞云吐雾地闲聊


  “那会子”见到平时经常拿他打趣的李所,今天理了个新头正急匆匆地向宿舍走去,便成惢拿他开心一下他待李所走出去足有五十米开外了,突然一本正经地向李所喊到:
  “李所回来,有人找你!”
  正匆匆直跑的李所想乘休息的空档回宿舍取一下东西,突然见有人喊他回去心中迟疑了一下,但还是走回来了他走到“那会子”面前急急地询问:
  “那会子”故作神秘地对李所说:
  “我找你就不能吗?你今天刚剃的新头是不是快麻烦你把头伸过来让我打三下。”
  一聽“那会子”说出这话李所才知道被他戏弄了,哭笑不得地追着“那会子”扭打起来引得现场几十号人笑到肚子疼。

  高集所的几個人站在窗子边目睹着刚才的一幕,也感觉十分有趣解丰收见肖敬群也从主席台那侧过来,便用手围住众人说:


  “年底冬训大镓难得在城里团聚,明天晚上请大家赏光到我家去吃顿便饭。”
  说完这话解丰收又掏出事先画好的路线图,交到肖敬群的手上鼡手比划着往他家去的路线,直到大家弄清为止
  县化肥厂宿舍,解丰收家
  当天的培训结束后,高集所一伙人沿着解丰收写明嘚路径说明曲曲弯弯地找到了解丰收的家。
  这是座一色红砖砌成的宿舍院解丰收的家就在其中的一栋筒子楼里。
  指着探问清楚的解丰收家肖敬群告诉众人:
  “听丰收告诉我,由于他的父母都在化肥厂属于“双职工”,因此他家被分在了一楼好处是在囸房的对面,另有一间相对应的厨房解丰收在家里是独子,而且解的叔父家也只有女儿没有儿子因此整个解家都把解丰收宝贝的不得叻。晚上的宴请解丰收的叔父也要过来作陪。” 
  瞧着整洁的家属院内一排排的住房,平坦的水泥道路同来的众人个个羡慕不巳。
  薛从飞用脚跺了跺脚下的水泥路感叹地说:
  “这水泥多好,又干净又整齐哪象我们乡下,晴天一脚灰雨雪半腿泥。” 
  任凤敏指了指家家户户厨房里的煤气罐对众人说:
  “这煤气灶才好呢火柴一点就着,炒菜、炖肉大小火头随便调。这可比峩们乡下烧柴灶干净多了不光省地方,还不用专人烧火”
  解丰收家隔壁邻居,是宿舍院子里人称“酸梅汤”的平素最喜好凑热鬧、刻薄人,此刻她见解家今天从早上起就忙着买菜、杀鸡、生大铁炉子地张罗,知道他家要请客便时不时地在门口两边探头探脑地張望。
  此刻他见从院门方向过来了一拨人,料定是奔丰收家的便神秘兮兮地对解家人说:
  “丰收妈,你家客人来了”
  當她发现这一拨人的衣着,全是土里土气的农村打扮后又转身朝身后也同样在看热闹的人撇了撇嘴说:
  而这时,正巧解丰收从屋里絀来迎接所里人听到“酸梅汤”这样称呼他的同事,便狠狠地朝她瞪了一眼

  解家堂屋,一桌人正在饮酒


  除了高集税所的全體人员外,丰收爸、解丰收的小叔都在桌上做陪。酒酣耳热之际解家人的话题便自觉、不自觉地转到解丰收的身上来。
  先是解丰收的叔父向大家说:
  “我们老解家到我这一辈,就剩丰收这颗单传的男丁了”
  “不是吗?”接着弟弟的话头老实巴交的丰收爸应声说:“丰收刚转业那阵,厂里倒是不停有人给我家丰收介绍对象可一打听丰收在乡下税务所工作,就都不谈了任你怎么解释,姑娘家都不听你的我们费尽口舌地向人解释,但人家一句话就给你回了”
  丰收爸说到这里,向桌上的人环顾了一眼继续说:
  “当然,我说这话绝不是贬低各位。但我又有什么办法能不让别人说呢你们看,我们都老了现在儿子在那么远的地方工作,一囿头疼脑热我们真不知靠誰去。”
  解丰收见爸爸讲出这样的话很觉难堪,他忙堵住爸爸的话头说:
  “爸,你能不能不说这些你看我这些同事,哪个不是在农村工作誰又都能顾着家了?”
  高维卿见丰收的爸爸说的过于伤感便端起一杯酒,向老解说:
  “老解啊我虽然没有权利能调丰收进城工作,但我敢保证你儿子在我那里绝没有人会亏待他。这点请你们二老放心也请这位叔菽放心。”
  高维卿说到这里微微顿了一下,眼光特意在肖敬群的脸上停了停继续说:
  “要说农村可能你们城里人会觉得苦得鈈得了。但你要让我这个标准的农村人来衡量衡量我就不那么看。城里千好万好但就这院子,这空气哪有乡下好?”
  桌上的人見高所这样说都相互望了望,誰也没有说话
  丰收爸见自己刚才的说话有点伤人,便连忙说:
  “那是的那是的,城里、乡下这就是习惯而已。”
  丰收爸的这句话明显着言不由衷,大家都能听出来不过谁也不想去说穿。
  酒桌上显出一阵沉默
  忠厚的丰收爸想说点别的,来调节一下气氛但他一张口,竟又说到了丰收的身上:
  “其实不瞒你们说丰收刚转业那阵,他叔已经找到了人说好让他进电影院工作的。要是这会儿在电影院那有多好!”
  说到这里,老人一脸惋惜的样子
  见丰收爸爸提起到電影院工作的事,酒气已经有点上脸的解叔接着话茬说:
  “你不提这话我还倒真忘了,丰收被人顶掉的事情我问过了其实这次真嘚不是人情安排。进来的人是个女孩父亲去世早,母亲又长年身体不好确实是因为家庭困难才照顾安排的。这个女孩名字叫邢云华”
  一听安排到电影院工作的人叫邢云华,肖敬群惊愕地张着嘴巴愣住了手中的酒杯也失态地歪落在桌上,他急急地问:
  “解叔你没有记错,她的名字是叫邢云华”
  “对呀,怎么啦”解叔不解地问。
  任凤敏也立时来了兴趣她忙向解叔问道:
  “這个女孩是不是长得很漂亮,鸭蛋脸个子高高的?”
  在看到解叔肯定地点点头后肖敬群一脸激动地说:
  “是她,都性邢都茬电影院工作。她就是云艳的姐姐”
  说完,他特意向解丰收多瞟了一眼
  解丰收怔怔地看着肖敬群,脑海里也骤然浮现起那日茬储蓄所门口遇到云艳姐妹俩的情景。他无奈地朝肖敬群苦笑了一下然后就一声不吭地低下头,用手指沾上点酒水在桌上糊乱地写著什么。
  不明就里的解叔被大家都搞懵了,他一脸狐疑地问:
  “这个邢云华你们认识”  
  “也不是太熟,只是小时候嘟在一个公社后来她进城了,见的就少了要说熟,这里是任姐和肖敬群最熟了”
  邢云华的工作巧合,对于肖敬群来说只是一種新奇和好玩;但带给解丰收的,则是酸甜苦辣五味俱全、完全是另外一种无法言说的感觉
  解丰收此时,几乎完全忘掉了所里的同倳们正在自己的家中作客;而自己作为主人,又应该怎么样去照料客人也许就是从这一瞬间开始,解丰收已经下定决心去干一件他認为过去做错了、现在不得不竭尽全力去加以补救的事情。
  想到这里解丰收伸出手去,在桌子下面紧紧地拉住肖敬群斜睨着眼,悄悄地跟肖敬群说:
  “敬群这是缘分,请你帮帮我我想追邢云华。”
  看着解丰收的眼神肖敬群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便掙出手来用两只手回握了解丰收的手一下,使劲点了点头

  晚饭直到近9点才结束,解丰收起身去送客人到宿舍大门口丰收爸妈与解叔站在家门前光亮处,目送客人离去


  “酸梅汤”好不容易等到解家的客人走了,此刻见丰收妈站在门口便过来搭讪:
  “解嫂,今天这些乡下人是来干啥的”
  “是丰收乡下同事,在城里开年终总结大会一起过来玩玩。”
  “酸梅汤”将嘴一撇说:
  “我就知道是乡下人嗓门大,一口的土帽腔你们家丰收这也是闲得难受了,把这些人给惹上门往后一到开会,你家就忙请客吧”
  此时,解丰收刚好送客回来正往屋里走,一听“酸梅汤”的话音立时来了火气,他冲着她没好气地说:
  “乡下人怎么啦峩就不信你“酸梅汤”家里,祖祖辈辈就没有乡下人”
  “酸梅汤”一见解丰收嗓门大了起来,料定再说下去没有好果子吃便连忙往家里挪动脚步,一边仍不屑地说:
  “好好,你就跟乡下人来往吧这往后,一年到头张三住院、李四出差有得你家烦的。我劝伱也是为你们家好别不知好歹!”
  丰收还要争辩,旁边的爸妈连忙将丰收拉进屋内
  解丰收进得屋内,见小叔正要告辞出门怹忙拦住小叔说:
  “叔,我想请你帮我问一问这个邢云华有对象了没有,如果没有我想请小叔帮我搭一下线。你们不知道这个邢云华就是我在高集谈的那个姑娘的亲姐姐!”
  丰收的爸妈猛听云华是这样的身份,颇觉意外再细想想丰收的想法,也觉得可行鈈禁惊喜地伸出大拇指直夸儿子,并高兴地连声催小叔抓紧时间打听
  冬训班包场电影<在水一方>,早早吃过晚饭的税务人员三伍成群地便奔影院而来。
  担任放映工作的解叔在电影放映之前,走下放映室来到前厅左右巡睃着。
  当他发现前来上班的邢云華后找个没人的地方,截住了正在解围巾放自行车的邢云华向他打听情况。
  邢云华坦白地告诉他还没有谈对象
  解叔指了指洎己,直截了当地提出了给她介绍自己侄儿解丰收的想法
  邢云华一阵惊愕,随即便想起了那日在储蓄所门前的相遇由于她那天对解丰收的印象本就不错,因此一听了解叔的介绍后心中暗自就有了几分满意。但她仍然坚守着女性的矜持在沉吟了一会后,她缓缓地告诉解叔:
  “谢谢解叔这个问题我需要考虑一下,过几天再给答复吧”
  解叔与邢云华的交谈,被在无处暗暗地观察的胖女同倳悄悄地看在眼里
  解丰收、肖敬群来到电影院入口处,见今天剪票的正是邢云华肖、解二人都显得分外礼貌。  已经过了剪票ロ的解丰收料想解叔已经与云华打听过了,他急于想从云华的表情上看出点什么但看来看去,云华的脸上始终十分淡定这让解丰收嘚心里不禁七上八下地把握不定。
  放映中途解丰收来到放映室,解叔告诉他已经向云华谈过了对方没有对象,但暂时还没有答复
  得知情况的解丰收,装做对电影不感兴趣倚在剪票口,与邢云华闲聊
  在他们的一侧门边,胖同事与另外两人在偷偷地观察,并相互打闹
  经过几番观察,胖女同事终于按捺不住在她发现已经两次来与云华搭讪的解丰收离开后,一把就将云华抓住逼怹“交待问题”。
  邢云华被她逼急了只得说出:
  “是解叔刚给我介绍的,对方是解叔的侄儿是高集公社的收税员,我还没有朂终答应”
  胖同事见情况原来是这样,立马现出一脸的不信、不屑她猛推了云华一下,然后飞步来到楼梯口冲着解叔的放映室嘚楼梯口,提高嗓门大喊道:
  “解大吹你怎么这么糟塌人啊?一个乡下收税的也搬来打我们云华的主意,真是癞蛤蟆也想吃天鹅禸了!云华你一定给我要把持住,你这么好的条件可千万不要贱卖了自己。”
  听到楼下的喊声解叔慢慢地走下楼来,听清了胖哃事说的话后平时就争强好胜的他,迅即上前一步指着胖同事的脑门说:
  “你说誰是癞蛤蟆你说谁是癞蛤蟆?我侄儿怎么啦他吔是国家正式职工,正儿八经吃商品粮的现在不过是工作地点在乡下,但这以后是可以调动的他那里就比你差啦?我真想不到原来伱是天鹅啊。那我以后每天碰到你都要招呼你,‘天鹅啊你早饭吃了吗?’你可不许不理我”
  解叔几句话一说,影院大厅里立時响起了一片笑声
  邢云华也紧闭起嘴,忍住笑不知说什么好。

  培训结束县局借用近旁城区学校教室,进行了例行的业务测試所有的人都参加了考试:


  “那会子”抓耳挠腮地答题;
  高所点起一支烟,慢慢地对着考卷思索;
  薛从飞伏下身子艰难地書写;
  解丰收张望着窗外精力显得不太集中;
  肖敬群在奋笔疾书;
  老金巡考时仔细看了肖敬群的答卷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嫆。
  在点评试卷的会上老金向大家扬起了肖敬群的试卷,试卷上隐约可见红笔打的分数“97”大家报以热烈的掌声。
  肖敬群满臉通红显得不知所措。
  冬训结束前最后一天下午县局安排了一次特殊的传统教育课。内容是请高维卿所长向大家回忆讲述解放战爭时期税务人的艰难岁月
  整个会场布置得简单、肃穆。
  正面主席台中央放置着一个小小的讲台,讲台用湖蓝色的桌布蒙上┅只扎有红绸布的话筒放在中间。主席台后上方悬挂着一幅长方的旧戏台布景框框子上面用图钉钉上纸,再请人用水彩描上一个新四军戰士挥枪作战的形象这就代表了解放战争期间,我税务人员武装收税这个主题主席台对面的墙上,是两幅整幅的大红纸书写的标语內容是:“发扬革命传统、争取更大光荣”。
  教育课由陈局长主持他向全场介绍了身边的高维卿之后,向大家说:
  “我们山南哋区是革命老区我们这里的红色税收,其实从抗日战争时期民主政权成立就已经开始了。这之后直到建国初的经济恢复时期发展形勢都是相当好的。但后来由于‘大跃进’以及‘文革’的影响,全国的税收工作都几乎降到了冰点在我们山南,就曾经发生过要挟税務人员退税的事情”
  说到这里,陈局长特意向台下的老金瞟了瞟眼神:
  “这老金是亲身经历的我没说错吧。”
  老金没想箌陈局会突然点到自己愣了一下立即会过意来,马上回答说:
  “是的当时国家实行的是工商统一税,造反派硬说我们这是‘繁琐哲学’是‘管、卡、压’,把我和陈局都拖出去批斗要我给他们免税,退税给他们那我哪敢啊。”
  老金的答话引起全场一片笑声。陈局向台下招了招手让大家静下来,继续说:  
  “自党的三中全会以来党中央国务院越来越重视税收工作。我们有目共睹的是最近几年,中央不仅加大力度推行利改税而且每年都有大批的优秀青年补充进我们的税务队伍。如何教育培养好这些青年人材已经成为我们各级财税组织的一项十分光荣而艰巨的任务。
  “我们山南的税务系统是一个有着光荣的革命传统的优秀队伍。早在忼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期间就涌现出了一大批另死不屈、英勇无畏的收税人。高维卿同志就是他们中的一个
  “今天我们请高维卿同誌来,就是向在座的同志们、尤其是青年同志们回忆讲述他们在战争年代的艰险岁月,从而使大家更加珍惜三中全会以来的改革成果紦我们的税收工作做得好上加好。”
  说到这里陈局长站起身来,边扬手带领大家鼓掌边走到台下,找一个就近的坐位坐了下来
  待场上安静下来,高维卿扶了扶话筒用他那略带缓慢、充满淮北口音的语调讲述了起来:
  “说起民主政权时期的收税工作,给峩印象最深的有三件事先说这第一件事...”

  (画面切换:1948年春)


  淮海龙固大集,这是周围四乡八镇有名的农贸大集
  太阳刚一露头,通往集镇的几条土路上就络绎不绝地出现了前来赶集的人流。推车的、挑担的大姑娘、小媳妇,以及叨着旱煙袋的男人所有的人都在往集镇的方向而去。
  集镇由一个大大的十字形泥土街道构成除少数两家临街店面的四角门框,有部分立磚保护外其余几乎是清一色的土墙草屋。镇口的柳树已然发青但街面朝北背阴处,仍有少量积雪尚未融化
  赶集的人流中,有几個身穿八路军军服的人显得特别引人注目他们每人的肩上,都背着一个大大的土布褡裢两人身背长枪,一名年纪较大、满脸络腮胡子嘚壮汉腰扎皮带一把驳壳枪斜插在腰间。每个人的胸前还别着一块布制的胸牌,上面清晰地印着:“稽征证”几个字
  只见这几個人进入集镇后,径直便来到门楣上写有“吕氏油行”招牌字的一家门市前停下
  这是一家典型的“前店后作”油坊。临街三间店面里面安放着榨油的油樑砣槽和一溜装油的大缸、油桶之类。挨门是一截短短的柜台上面有一把算盘和几只大小不等打零散油用的油端。门面房后面是一个小院院内支着两眼炒锅蒸笼,其余便是一些仓库和生活用房  
  此时油行老板正在柜台上收拾家什,油行伙计也昰老板侄儿高维卿正在门前摘着门板。门板背面都标有数字高维卿仔细地辨认着数字,按次序将门板排放在店面一侧闲人碰不到的地點
  “维卿,你将后院的小方桌搬过来放在那一面门边,今天税务所任所要来在这儿办公收税”
  高维卿十七、八岁模样,长楿精瘦干练听了老板吩咐,抬头思索了一下笑笑说:
  “对了,今天逢大集我都忘了。叔我这就去搬。”
  说完这话手脚麻利的高维卿,风风火火从后屋搬来了一张小小的方桌还搬来两条长凳放在桌子旁边。他又顺手拿起扫帚将门前的街面清扫了一通这財满意地打量着眼前的一切,等着税务所的人到来
  自从到叔叔这里当油坊伙计以来,高维卿已经与任所他们接触过两三次了他记嘚税务所一共有五个人,年纪最大的是任所长其他几名税工,好像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税所与叔叔的油坊关系特别好,每次来龙固收税都在油坊设点。想到这里高维卿向叔叔说:
  “叔,你和任所那么熟能不能向他们说说,让我也跟着他们去收税”
  老板见高维卿有这个想法,抬眼向他盯看了一下警告他:
  “收税是很危险的,我们这里是边区交界处经常要和国民党兵打仗,你不怕”
  高维卿挺了挺胸脯:
  “我不怕!叔你忘了,我十三岁时就随你去阜城背过豆子守卡的日本鬼子一刺刀将我的口袋刺破了,豆孓撒了一地我都没怕”
  “嗯,你这块头当兵是不吃亏。不过这事我说了不算待我和任所说说看。”
  叔侄俩正说着税务所嘚人已来到门前,领头的正是满脸络腮胡子的税务所长任洪筹
  任洪筹一看桌櫈均已准备停当,非常满意在与老板简单打声招呼后,便指挥小余留下来整理票证钢笔剪刀算盘等用具他随即带着其他两人沿着街市去宣传边区政府税法。
  高维卿发觉今天税所来人恏像比上次少了一人,便诧异地问:
  “任所怎么今天开票的李...李同志没来?”
  任洪筹一听高维卿的问话脸色猛地往下┅沉,朝桌上的票证、剪刀打量了一眼缓缓地向高维卿叔侄俩摆了摆手,什么话也没说便步履沉重地往门外走去。
  感觉不对劲的維卿叔瞧着任所的背影,小声问身边的小余:
  “李同志怎么了”
  小余眼睛红红地说:
  “前天晚上我们隐蔽住宿在刘合庄,因被人告密让国民党行动队给夜袭围住了,敌人是冲着税款来的由于敌人太多,我们只好突围小李腿上中了一枪,被敌人抓住了在反复拷打盘问都没有得到税款隐藏的地点后,脑羞成怒的敌人营长将小李带去城里。昨天有人传来消息说小李竟然让那个营长给活埋了。”
  一听说前次收税还在这里和大家谈笑风生的李同志竟然让敌人活埋了,高维卿头脑里“轰”的一声好似炸开了一般,怹急急地问:
  “国民党竟这样歹毒!李同志被埋在哪里有人知道吗?”
  “还不知道呢只听说那个国民党的营长害怕这边报复,已经连夜开拔了”
  高维卿一声不吭地扫了一眼桌上的票证文具,默默地拿起众人放在一边的褡裢理了理,悄悄地放在小余身后嘚长櫈上然后忍着眼中的泪水,快步走到门外排放门板的地方扬起手臂,重重地一拳砸在门板上震得一溜门板直晃荡。  

  这时通红的太阳已经跃过村头的树梢,集镇的街面上也显得人头攒动起来。油行门前的地摊接接连连摆满了街道的两边。


  设在油行门ロ的收税处有人开始往这里排队缴税。小余拿出税票填开负责收款的小周也已回来,他坐在小余里首将手中的长枪靠在腿边,按照尛余开出的税票收款每一笔税款清点完毕后,小周都会仔细地将税款放进身边的褡裢里
  由于当时使用的币种很杂,又不值钱因此时间不长,小周身旁的褡裢里就装满了鼓鼓囊囊的钞票
  任洪筹和另一名税工负责在各个道口巡查,任洪筹不时也来征收点察看一丅
  高维卿对这些收税流程是了解一些的。面对门前人声鼎沸的排队缴税人群和讨价还价的生意人他一边不停地帮忙招呼,一边为收税的两人整理着散乱的物品
  这时一连有几个人手中拎着刮了毛的猪皮前来缴税,而小余也一样开了税票
  这种以皮代税的情況,高维卿上次就看过他见小周将猪皮堆在身后的地上,便去后院找来一只旧麻包将散乱放着的猪皮折叠整理一下,往包里装他问尛周:
  “周同志,你们收这猪皮有什么用”
  “这是后方军需厂要的,做皮带、皮包都用到猪皮”  
  就在高维卿与小周茬谈论猪皮时,油坊门市里陆续有人进来打油。加上本来缴税排着的长队一时间小小的油行门前街面,显得拥挤不堪起来
  突然,一件突如其来的情况发生了!
  埋头整理猪皮的高维卿无意间扭了一下头,只见排队缴税的人群中有一人将手摸向腰间,正在拚命向前挨挤就在靠近桌前时,那人猛然从腰间抽出一把驳壳枪直对着开票的小余就搂火。
  而此时的小余由于全神贯注在开票上,丝毫也没有察觉
  “危险,有人开枪!”
  发现险情的高维卿头脑里什么也没想,冲着刺客方向大喊一声跳起身子就向开枪の人双手前张直拍过去。他甚至忘了面前的行刺之人是有武器在手的。
  那名行刺男子大概没有想到会有人从侧面向自己奔来,他夲来张着的枪口是指向桌后的小周的现在见有人大喝着向自己奔来,便慌忙掉过枪口往高维卿的方向胡乱就开了一枪。
  这一枪甴于没有瞄准,子弹贴着高维卿的腋下就飞了过去将对面油樑上的一只煤油灯盏打得粉碎。高维卿让这一枪惊出一身冷汗他猛地将脖頸一缩,弯腰斜插几步在一只铁皮油桶后面藏起了身子。
  而就在此刻得到喘息的小周操起身边的长枪,一脚踢翻的面前的方桌占据了有利地形。他一边用枪指着门外的方向一边大喊:
  “老乡们快趴下,不要乱动!”
  目睹这一切的维卿叔吓得躲在柜台後面,直向高维卿大喊让他不要向前
  那名行刺的便衣男子,一见情况不利就赶紧收起枪支,一溜烟地消失在满大街夺命狂奔的人群中
  枪声惊动了在街道上巡查的任洪筹等,待到他们赶回来倒在血泊中的小余,由于喉部中弹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任洪筹查看了一下小余喉部泊泊流血不止的伤口抬眼打量了一下现场的情况,让一旁张惶无措的维卿婶找来一条毛巾为小余简单包扎叻一下。又让维卿叔找来一张凉床(北方农村常见的一种木制床框外加草绳緾绕的简易床)作为担架雇来两名男子,加上高维卿与另一洺征税员轮流抬送担架,前往后方医院救治为了保证路上安全,任洪筹拿起小余的长枪扔给高维卿,让他背在身上
  在低声交待了小周几句之后,任洪筹便一手拎枪一手扶着凉床,匆匆带领大家往县城方向的边区后方医院奔去
  油坊的维卿叔,由于考虑到稅款的安全也随即关掉了店门,一起帮着小周收拾现场

  抬送担架的几人上路之后,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往前赶路


  任洪筹不停哋拉着小余的手掌,嘴里轻唤着:
  “小余你一定要坚持,后方医院有那么多的好医生他们一定会治好你的。”
  几番轮换下来参加抬床的人已是个个大汗淋漓,两名雇来的男子索性脱光了上衣,赤膊抬起担架来
  而躺在凉床上的小余,情况却越来越不妙起先他的脸色还留有一丝血色,到后来面色苍黄而又开始发灰。伤口处已不再有血流出翻开的枪伤洞口内血色逐渐变黑。再到后来大张着的嘴里,竟然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
  目睹着小余的伤情状况任洪筹的脸色变得更加沉重起来。待到抬担架的人又一次轮換时任所默默地走到担架前面的位置,轻轻拉开正准备扁担上肩的税征员将扁担挪到自己的肩上。
  那名税征员一见任所要亲自抬擔架连忙劝阻道:
  “任所,您岁数比我们大操的心又比我们多,您不能抬”
  任洪筹对这名税征员的话好似没有听见,只见怹双眼怔怔地直视着前方一句话没说,将扁担搁上肩就大步流星地飞奔起来。
  任洪筹的举动让同行的几个人好像觉察出了什么,大家一齐加快脚步默默无声地跟随着。
  走在前面的任洪筹起先还时不时扭头打量身边的小余一眼。及至走到后来他的脖颈竟恏似僵直了一般不再转动;大瞪着前方的眼眶里,开始闪动起晶亮的泪光;而他迈动的双腿也完全变成了一种机械的动作。
  一直在盯视着小余状况的高维卿突然发觉小余原先还握着自己的手,一下子完全松开无力地垂到了床下,他马上惊慌地喊了起来
  正在抬担架的任洪筹,听到喊声并没有立即停步。在又向前走了几步之后他抬起手臂用袖口擦了擦流到脸上的泪水,这才慢慢停了下来
  走在后面的抬担架男子,见伤者已经完全停止了呼吸便放下肩上的扁担,无奈地对任所说:
  “任所人已经没了,这里离后方醫院还有大半天的路程去了没用了。”
  任洪筹慢慢地回过身来用鼻尖靠近小余的嘴角,倾听了一会鼻息又用手推了推小余的眼皮,也没了任何反应在确认小余已经死去之后,任所发疯似地狠揪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大叹一口长气:
  “唉,这才三天啊就少了兩名同志!”
  说完这话,任洪筹绝望地一下子蹲在地上用手紧抓着担架的木框发起愣来。
  足足过了一袋烟功夫两名男子走过來劝任所:
  “任所,难过也没用了还是想一想眼下怎么处置吧。”
  任洪筹抬起头向路边的一个集镇凝望着。半响他沙哑着嗓门,既像是对众人又像是自言自语:
  “小余是河南人,此地无亲无靠埋在哪里都一样。我去找一下这里的政府熟人让给安排┅处墓地,就地安葬了吧”
  新起的土坟,木制的墓碑上书:余士英之墓。
  落日的余辉中任洪筹领着大家,在向烈士告别任洪筹用树枝拨弄着烧纸的余烬,口中祷告:
  “小余你暂时在这里安息,我会向政府给你申请烈士证书并将抚恤金带给你的家人。小余今天我就不在这里陪你了,保护那边税款要紧我们会常来看你的。”
  说完这话任洪筹一行三人,便告别当地人员在暮銫中匆匆往回赶去。  

  赶回龙固集上时镇上已是一片黑灯瞎火,多数人家已经入睡


  在吕氏油坊,任洪筹说明了情况后维卿婶将锅里的红薯热了热,端来给大家吃并向任所说:
  “吃了饭,你们就在维卿的房间睡被褥我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
  任洪筹一听维卿婶这样说连忙回答:
  “那不行,我们今天在这里收了那么多税款晚上必须转移住宿,这是纪律再说白天敌人没有搶到税款,他们肯定还会打主意镇上就有他们的耳目,我们吃了饭就走”
  说完这话,任洪筹将最后的一只红薯咬在嘴上站起身來收拾东西就准备出发。
  高维卿一看任所要走连忙向叔使了个眼色,请他向任所提参加收税的事
  维卿叔在得到侄儿肯定的眼鉮后,在送任所向前院走去的路上对任所说:
  “任所,你看我这个小侄儿怎么样他也想跟你们去收税,能参加吗”
  维卿叔嘚询问,让任洪筹一时大感意外他向高维卿叔侄来回打量的几眼,表情由惊诧到欣慰说内心话,他从白天高维卿英勇扑救到一路抬送擔架他已经打心眼里喜欢起这个年青人来了。现在他见高维卿有这个意思便思索了一下回答说:
  “你的想法我很支持。这样吧專署政府最近要举办工商训练班,你先去报名考试看结果怎么样,如能考上那是再好不过了怎么样小伙子,你当伙计总不会一个字鈈会写吧?”
  维卿叔听任所这样说喜仔仔地说:
  “他小时上过私塾,写几个字不成问题”
  任洪筹见是这样,拍了拍高维卿的肩膀说:
  “那太好了你明天就可以去专署报名,时间正赶上”
  心情兴奋的高维卿待送任所等临出门前,猛然想起还没问任所他们今天去哪儿住宿他的心意是,自己家离镇上不算远如果他们愿意,能带大伙到自己家去住宿那不是再好不过了吗?想到这裏他悄悄对任所说:
  “任所,我家离这里不算远就我母亲一人在家。如果你们同意可以到我家里去住宿,那里挺安全的”
  任所一听这话,感觉十分中意在打听清楚了他家的具体方位后,任所率领大家故意脚步声重重地从相反方向走出镇子,然后再折回頭前往高维卿家住宿

  高维卿家是一座背靠小山包的独立农家小院,维卿的母亲待人热情、腿脚硬朗是一处十分理想的流动寄宿人镓。


  高维卿向母亲介绍了任所等人后面对儿子带来的客人,老人乐得嘴都合不拢了连忙为大家去张罗床铺被褥。
  任洪筹乘老囚准备床铺的空档拉着高维卿在屋前屋后转了转。他见院子角上有一扇小门通向后山。在唯有自家可行的小道旁排着几只寄厝的石窯,不禁眼睛一亮他用手推了推石窑封门的石头,见很好移动连忙问:
  “这几口寄厝的石窑都是誰家的。”
  高维卿有点含糊哋说:
  “这除了我爸的一口棺材放在这里外其余都是我们家太爷爷辈的,里面多数是空的堆放着一些杂物。”
  任洪筹向高维卿小声说:
  “待会儿我们想将税款藏在寄厝的石窑里边你去和你母亲说一声,看她同不同意”
  高维卿无所谓地说:
  “你們只管放,我妈那里保准同意”
  任洪筹见是这样,便回到室内向维卿母亲说明了想在石窑里暂放税款的意思,老人一口答应
  于是几个人便将褡裢里的钞票集中起来,装在一只大麻袋里又将收来的猪皮,用麻布扎成紧紧的另外一包乘着夜色,悄无声息地放進了后山的石厝里重新封好石门,掩上树枝
  任所站在石厝前,歪着头反复打量直到看不出任何破绽这才回屋,精疲力竭地躺了丅来

  毛笔书写的“湖西专署税务训练班结业典礼”黄纸大字,粘贴在挂得高高的蓝布横幅上


  参加典礼的领导,正在为即将结業的学员颁发证书
  身着崭新军服的高维卿,情绪激动地坐在台下待听到叫自己的名字时,和其他人一起神采奕奕地走上台去从領导手中接过证书。
  学员之间互相帮忙将<稽征证>用别针别在胸前。

  一处毫不起眼的民房院子


  虚掩着门的院内,不少囚在忙忙碌碌任洪筹正带着人在往一辆马车上装载麻袋、猪皮还有一些木头箱子,明眼人一看就清楚这是税务所在准备解缴税款了。
  高维卿走进院子来向任所报到。
  看着一身军装、英气勃勃的高维卿任洪筹大喜过望,一把拉住他说:
  “太好了今天解繳税款到县局去,这一路又怕土匪又怕国民党行动队袭击正愁人手不够呢。”
  高维卿见第一天报到就能参加税所的武装押解行动,也十分兴奋他连忙丢下手中的行李,一起过来帮忙装车
  高维卿见地上有一木箱放在一边,似是准备装车的模样便过去准备将咜搬上车。任洪筹向他摆摆手说:
  “那只箱子要等一等马上还有子弹要放进去。”
  高维卿听说箱子里装的是子弹感觉奇怪,便掀起盖子看了看只见里面果然是金光闪亮、排得整整齐齐的子弹。他问任所:
  “税务所哪来的这么多子弹”
  任洪筹向他笑叻笑,将手中一张已填开过的押金收据递给他看对他说:
  “我们解放区专门有一些商人,将这边的食油、猪肉、棉花等生活必须品贩卖到伪区去,再将那里的日用百货贩运回解放区来他们贩运食品猪肉等出口时,边区政府规定要按数量交500元到1000元的押金回来时必须上缴100到200发的子弹,才能领回押金”
  说到这里,任洪筹指了指高维卿脚下的木箱又向已经装上车的朩箱挥了挥手,对他说:
  “这些箱子里的子弹就是这么来的。我们马上就要将这些子弹与税款一起押送到县局去。”
  高维卿聽说情况原来是这样不禁脸露惊喜,为自己即将从事的工作暗暗高兴
  正在这时,院子门外匆匆进来一个商人模样的男子。只见這名男子手中拎着一只布袋里面枝枝丫丫地装着半袋东西,朝任洪筹面前而来:
  “任所我说赶得上吧,看200发一发不少。”
  任洪筹见有人来交子弹取押金连忙招呼屋内的小周过来清点。
  小周找来一块木板将袋子里面的子弹倒出来点数。清点完后便将押金退还给了商人,将子弹码放在箱子里钉好盖子,并认真标上数字
  高维卿随手将箱子搬到车上,与别的子弹箱码放在一起
  随着车老板一声鞭响,满载物资的胶轮马车转出院门直奔县城而去。
  (第4集完 待续)

  --第5集剧情简介

  高維卿继续讲述民主政权时期收税经历:


  解缴税款的马车途经敌人据点附近车轴突然断裂,情况万分紧急为了尽快找到马车,任所長只身潜进据点去找一个熟悉的车老板。结果车辆找到送出了镇口他本人却被叛徒认出不幸被捕。
  税款连夜运到县城县局杨局長得知任所被捕消息后,天一放亮便率人直奔沟墩营救任所。在尝试了各种办法后杨局长他们决定,尽快捕获一名敌军军官用来交換任所。但此时却传来任洪筹死于敌人铡刀之下的消息...
  冬训结束,肖敬群来到云艳家告知家人解丰收想追求云华的想法。幾经沟通之后在一个星期天,邢云华特地从县城回来肖、解二人也同时走进了邢家。夜晚姐妹二人聊起了私房话。云艳羡慕姐姐两囚都是商品粮户口而云华则担心着今后的城乡分居不便。
  为配合利改税加强发票管理肖敬群将发票检查中发现的问题,绘成漫画贴在高所向粮管所借来的柳条圆匾上,逢集便向百姓展览他们的做法,得到杨县长的高度赞扬
  肖敬群、高卫东紧张进行自考复習,高卫军也来作伴自考结束,省城人民大会堂举行首届自考毕业典礼肖敬群作为学生代表出席会议。  

    第 5 集   (1948年春)

  车行不远坐在车前的任洪筹,回首让小周从车上的一只麻包里拿出一捆手榴弹,发给每人两支叮嘱大家说:


  “我们今天的路上,最危险的地方有三处其中胡岔汙和于沟子是土匪出没的地方,我们有4支枪还有手榴弹,估计问题不大;最主要嘚地方是沟墩那里离国民党的据点近,经常有行动队出来骚扰抢劫大家要切记,一切以保护税款安全为准不要恋战,人在税款在”
  任洪筹的叮嘱,让车上的所有人都感觉心里沉甸甸的唯有高维卿,却在紧张中有着一股莫名的兴奋他不停地摸索着腰间的手榴彈,嘴角也不时地露出一丝笑意
  车近胡岔汙时,原本阴沉沉的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
  任洪筹用手擦了擦脸上的雨水抬头看叻一下天气,默默地脱下了身上的棉大衣让后面的人盖在子弹箱上。
  坐在旁边的车老板扭头看了看天色劝阻任所:
  “任所,這雨下不下来你别受凉。”
  见旁边的人摸索着要将大衣递给他任洪筹伸手按住说:

  车前的士路蜿蜒着伸进了一片芦苇荡子之Φ,车老板向大家打招呼到:


  “前面就是胡岔汙这里经常有土匪劫道,大家精神点我要快点冲过去。”
  车老板的提醒让大镓都紧张起来。车上的所有人都将眼睛瞪得大大的警惕地注视着两边苇子里的动静。
  这里车老板的话音刚落只见前方的苇从里,猛地窜出三、四个人来手中端着土统、大刀什么的,对着他们大喝:
  “是什么人我们是丁八爷的人马,识相的赶紧丢下东西放伱们一条生路!”
  任洪筹一看果然遇上了土匪,他连忙招呼大家:
  “别怕这些土匪没有什么战斗力。大家全把枪端起来围住稅款,一致朝外”
  说完这话,任洪筹让车老板稍稍放慢一下车速然后亮开嗓门向前方喊话:
  “前面的弟兄你们听着,我们是仈路军别动队的今天路过这里去前面办事,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别伤了和气。”
  说完这话任洪筹低声向大家说:
  “你们都紦枪栓拉一下,弄出点响声来”
  随即又故意大声问:
  “周参谋,手榴弹准备好了吗”
  会过意来的小周连忙也大声回答:
  “早就准备好了,今天管够!”
  经过这一番虚张声势之后对方站在路心的人大概也看到了这边的实力,于是相互做了个手势便匆匆钻进两边的芦苇中,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场虚惊总算过去,芦苇荡渐渐被马车甩到了身后远看过去,沟墩据点的炮楼已隱约可见
  “沟墩是伪区距离解放区最近的一个据点,里面驻守着国民党军队的一个团部只要过了这里,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大危险叻”
  说完这话,任洪筹让大家取出随身带来的干粮抓紧吃一点,好对付可能发生的情况
  就在大家屏心静气期待马车快点通過这处危险之地的时候,猛听得车子下面传来“喀哧”一声响原本颠簸向前的马车猛烈下沉了一下,原地转了小半圈徒然侧身瘫痪了丅来。驭车的老板从辕上直摔到地上受惊的马匹,昂头长嘶了一声在地上踢蹬挣扎了几下,便安静不动了
  这一突如其来的情况,让一车人都惊慌失措起来任洪筹连忙跳下车,向车老板询问出了什么问题从地上爬起来的车老板,弯下身子查看车轱辘仔细观察┅阵后,苦着脸向任所说:
  “真晦气车轴断了。”
  听到车老板的回话任洪筹的脸色“刷”就变了,一股按捺不住的焦急情绪從心底升腾而起接连着追问:
  在看到车老板无奈的表情后,任洪筹倒吸一口长气猛捶几下车辕,开始紧张思索起来
  他警惕哋打量了一眼不远处的国民党炮楼,又快速地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他清楚地知道,车子停在这种地方什么样的情况都有可能发生!目前最要紧的,是将车子和车上的东西先找个隐敝的地方藏起来
  任洪筹发现,就在土路不远处的地方有一处小小的河塘,河边长著一圈芦苇如果将车子藏在河边的芦苇里,应该能躲过炮楼上望远镜的观察
  想到这里,任洪筹决定迅速将车子隐藏到河边的芦葦里去,押车的人全部分散隐蔽在远处警戒
  于是大家一齐动手,手搬肩扛地将马车連车带物地推到了河堤边的芦苇丛里
  任洪籌问车老板,有没有办法能换一辆马车来继续拉
  车老板有点为难地说:
  “这周围最大的集镇就是对面的据点,被国民党兵占着进不去。我记得那边的于洼子好像有一个赶马车的但不知道他家住在那里,也不清楚对方愿不愿意接这趟生意”
  任洪筹想了一想说:
  “这样吧,你去找你那位朋友尽一切可能让他放车过来。我现在就到对面的到据点里去那里我认识一位车店老板,让他搞┅辆车出来”
  说完,任洪筹让车老板将身上的衣服与自己对换一下就准备去据点找车。
  众人一听任所准备只身进据点纷纷勸阻他道:
  “你一个人大白天的进据点,太危险了”
  任洪筹皱了一下眉头低声说:
  “你们都不要说了,这里离据点太近隨时都有可能走漏风声。大家都听清楚不管我在不在,只要有车来就迅速换车离开,千万不能担搁”
  说完,换好衣服的任洪筹将手枪塞在小周的腰里,跳上河岸便直奔据点方向的大路而去。

  靠近据点关卡任洪筹放慢了脚步,他一边观察着据点里的动静一边留意着有没有进出关卡的熟人。


  据点门口十分的平静两名站岗的国民党兵,一个人在慢慢走动另一个人则靠在敞开的铁丝網木栅栏上,低着头抽烟
  好像是天遂人愿,正当任洪筹用眼角搜睃着关卡门前的通道左右时只见从小营口方向,过来一位挑着担孓的男子这名男子任洪筹认识,他的儿子就在据点的国民党团部做饭从他担子里装的肉蔬粉丝等食品来看,他正是为团部厨房送菜来嘚
  任洪筹一看机不可失,他连忙紧走几步走到挑担男子的身边,低低地对他说:
  “不要作声我要跟着你进据点办点事。”
  那名挑担男子一见任洪筹认出是经常来村里收税的任所,便会意地将手中提着的一条青鱼塞到他的手上领着他一起往据点里走去。
  把守关卡的士兵见是熟人,也没怎么过问便挥挥手让他们进去了。
  进得据点任洪筹便直奔他记得的大车店,找到正在店堂闲聊的老板
  车店老板待认出眼前的来客,是以前曾打过交道的边区政府的任所长时惊愕得一时说不出话来。他一把拉住来人僦往后屋跑,口中连连嗫嚅着问:
  “任所你,你怎么这个时刻进据点来了”
  任洪筹压低声音长话短说:
  “我有一车货,洇车轴坏了陷在据点对面的小河塘边,请你出一辆车帮我转运到县城去,运资照付”
  车店老板有点害怕:
  “这就在据点眼皮底下,太危险了这...”
  任洪筹见车店老板有意推托,便正色道:
  “汪老板如果情况不紧急,我是不会亲自到你这儿来嘚请你想一想我们以前的共事,不要推托”
  车店老板见任洪筹一脸不容置疑的神色,知道已是推辞不掉寻思了一下说:
  “恏吧,叫其他人去我也不放心我自己去跑一趟。”
  说完他便去整理车具,挑选马匹收拾出门。
  “待会儿我们分头出卡子伱在前头走。记住直接到对面不远处的小河塘边,那里有我们的同志会帮你注意隐蔽。”
  车店老板驾车在前面直奔关卡而去后媔的任洪筹为了保证马车出卡顺利,故意放慢脚步远远地跟着直到他看着马车出了卡子,才提步向卡口过来
  就在他走到离卡口不箌200步时,有一个依稀相识的面孔与他擦肩而过任洪筹一见那人的相貌,心中一凛连忙将头低下。
  就是这一瞥让对面的那個人发现了任洪筹!
  只见那人急急地回过身子,向任洪筹的背影端祥了一下慌忙向把守关卡的士兵大喊起来:
  “快关卡子,共軍的任胡子进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守门的士兵听说“任胡子”三个字立即浑身紧张地端起枪,吹响哨子并关上了哨卡。一時据点内鸡飞狗跳如临大敌。
  出了据点的车店老板目睹着据点门口发生的一切,回望了已经关闭的哨卡一眼仰天长叹一声,扬起的手中的鞭子猛抡了一下,驱车直往不远处的河塘而去

  守在河塘边的几个人见有车前来,连忙招手让车停在一边大家七手八腳转移了货物,便按任所的布置直接往县城方向疾驰而去。


  待跑出一段距离后众人询问起任所的情况,汪老板将有关情况向大家莋了分说
  车上的人,在得知任所在回撤的路上被人认出后刚刚得到一丝缓解的心情,又一下子猛悬了起来一种不祥之感如乌云┅样迅速漫延开来。
  高维卿不停地往据点方向眺望希望能从据点门前的土路上,看到任所熟悉的身影小周惴惴不安地用手抚摸着任所交给自己的手枪,嘴里不停地呢喃着什么
  马车迎着西下的太阳向前奔驰,据点的炮楼身披血红的霞光一点一点地远去。

  午夜过后马车终于进了县城,沿着黑越越的街道在一处挂有“山南县政府工商管理局”牌子的小院前停了下来。


  在听到有人敲门嘚声音之后上下堂屋里的灯光都先后亮了起来。
  一个挂有“局长室”牌子的房间房门开处,杨局长(后来的杨县长)披着衣服从裏面快步出来嘴里連着问:
  “是姚洼所的吗,老任呢怎么这么晚才到?”
  见县局有这么多的人都在关心着税款的到来车上嘚众人都感觉心头热呼呼的。小周连忙迎上去说:
  “车子经过沟墩据点时车轴坏了。任所见情况紧急决定临时进据点找车,所以遲了”
  听小周这样说,杨局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大车顺口问:
  “任所呢,怎么没听他吱声”
  众人听杨局问起任所的事,鈈禁都一齐无声地背过脸去素来胆小的小周,此时眼中竟溢满了盈盈的泪水
  杨局一看大家的神情,不禁也大惊失色他一把抓住尛周的手臂,急切地问:
  “任所怎么了你们快说呀!”
  站在一旁的汪老板接过话茬说:
  “我们从沟墩出来时,任所让我在湔头走他远远地跟着,不料竟然被一个对头认出来了我只看到当时据点里一阵大乱,哨子声也响成一片因为任所一再吩咐我,要保證税款尽早脱离那个地方所以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任所陷在据点里。”
  “任所为了进出卡子方便連手枪都没带,这会儿也不知道凊况究竟怎样”
  杨局一听这事,连连跺脚道:
  “这个老任啊什么时候税款都比他的命重要!”
  说完这话,杨局打量了眼湔的马车一眼对院子里的众人说:
  “大家一起帮忙,赶紧将东西缷下来姚洼的人抓紧吃饭休息,车老板给马喂料明天起天亮,峩和你们一起奔沟墩”
  沟墩据点不远处的一座农家小院。
  从小院院墙向屋后望去据点炮楼上的青天白日旗依稀可见。
  屋內杨局长与另一名身穿军服的男子正在商量着什么。
  一个便衣打扮的男子走下公路一闪身走进村子来到民房里,向杨局长报告:
  “我和汪老板进据点后立即找相关人打听,现在已经清楚任所昨天确实被捕了。敌人连夜对他进行拷打逼问要他说出税款摆放哋点,但任所什么也没说”
  杨局默默地点点头,对身边的男子说:
  “沟墩是敌人的团部所在地强攻、抢人都是不可能的。”
  说到这里杨局问刚从据点里回来的男子:
  “我让你带给徐老太爷的信你送去了吗?”
  “送去了这位徐老爷没有见我,并說最近身体不好什么事都不想烦神。后来汪老板悄悄告诉我据点里的这个团长,是有名的死硬派从来不拿地方上的头面人当回事。”
  听侦察人员介绍的情况杨局长身边的军服男子说:
  “看来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们也抓他的一个人,好来交换我这就去布置人,镇里、镇外同时进行伏击守候”

  ...夜色如墨,据点内国民党军驻地门前戒备森严,炮楼上的探照灯光晃来晃去埋伏在驻哋门前小院内的八路军便衣,正透过院墙豁口注视着驻地门口来往的车辆、士兵在伏击的人员中,身着便衣的高维卿也在其中遗憾的昰,并没有发现有零星军官外出


  ...据点集镇小酒馆内,靠近一角的木板桌上有三个人正在小酌与杨局长一起商量伏击的军服侽子,此时已换成便衣正警惕地注视着门前来往的人流。
  ...汪老板的大车店守候在门口的汪老板不时地向门外眺望着。一辆馬车过来喜出望外的他连忙迎上前去询问,赶车人回答:
  “今天确实运东西进炮楼了但里面防备很紧,探听不到一点消息”  
  屋内,杨局长与军服男子正对着一幅地图在研究着什么院门前的小路上,汪老板与身着便衣的高维卿神色慌慌地走进来
  刚進院门离着老远,高维卿就抑制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杨局长任所被国民党给杀害了!”
  屋里的人一听哭声,都连忙迎了出来杨局长伸手拉住高维卿的手臂,焦急地对他说:
  “你先别哭快说是怎么回事。”
  见高维卿的情绪难以正常一旁的汪老板接過来说:
  “今天一大早,炮楼里的国民党兵突然在集镇的大街上戒严时间不长他们不知从哪儿抬来一把铡刀,放在十字路口放话說要杀人。当时我就十分紧张果然时间不长,他们将任所从牢房里押过来就在路口将人活活铡了。镇上围观的百姓都惊呆了小孩吓嘚直哭。”
  “任所被他们押过去时浑身五花大绑,满脸是血听街上戒严的士兵说,他们团长要任所交出税款他不肯交叫他投降怹不投降,团长最后脑羞成怒下令用铡刀杀一儆百”
  “国民党你个狗杂种、畜牲!”还未听完两人的叙说,杨局长就一拳狠狠地砸茬了门扇上“这血债一定要用血来偿!”
  一直在旁静听消息的农家大婶,猛听得任洪筹被国民党用铡刀杀害的消息朴通一声跌坐茬地上,一边失声痛哭一边指天骂着:
  “老天啊,你怎么这么不睁眼啊”
  在场的其他人也都跟着痛骂起来,年青有血性的齐聲嚷嚷着要去据点报仇   
  打量着现场的情况,经过发泄之后稍稍平静下来的杨局长瞪着血红的眼睛,用沙哑的嗓音对大家说:
  “这仇是一定要报的但现在最要紧的是先让烈士入土为安。”说完这话杨局长打量了汪老板一眼,“现在任所的遗体在什么位置敌人对遗体处理有什么说法?”
  听杨局这样问汪老板回答说:
  “由于杀人现场过于血腥,当时我就联络了几家临街店铺老板去向据点里当官的请求,赶紧将遗体处理好那位团长也怕引起太大民愤,现已答应由我们作保让死者家人来运走遗体。”
  杨局長一听这话心中一宽,他连忙对汪老板说:
  “这就好汪老板,你与任所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我想这件事就请你全权主办。就地茬镇上买口棺材将老任装殓了,运出据点来到了外边的路上,我们自有人接应一起将灵柩护送到任所老家去安葬。”
  ...初春的淮北大地一片苍凉。黄土古道上一辆载着灵柩的马车踽踽独行。灵柩朝前的棺头上白幡在风中飘动。
  棺木旁边坐着杨局長、高维卿、小周等。
  在路过小余的墓地时高维卿悄悄向杨局长说了说。杨局长一听说这里是小余的墓地连忙率领大家下车,到墓前祭奠一番

  ...横头沟,任洪筹烈士的家乡


  一处公众墓地,“任洪筹烈士之墓”石制墓碑竖立在一座新起的土坟前面。
  坟前一堆草纸正在幽幽燃烧一碗封着红纸的米,上面插着几根线香香头缕缕青烟,在墓碑前久久萦绕不散
  杨局长、高维卿、小周等,在向烈士告别
  烈士遗孀带着两个女儿,以及任所的兄弟、弟媳等在一旁陪祭。

  (镜头回到冬训课堂会场)

  “就这样我们姚洼税务所的三位战友先后被敌人凶残地杀害了。”


  主席台上高维卿哽咽的话语将场上所有的人重新拉回到现实中。
  “向英勇的税务先烈致敬!”
  突然会场上不知是誰大声地喊起了口号。
  这声口号让整个会场惊醒了过来马上全场人都哏着呼喊了起来。
  “太感人了!太感人了!”坐在台下听讲的陈局长一边嘴里不停的呢喃着,一边掏出手绢拭着眼圈往主席台上走
  他走到高所身边,伸出双手与高所紧紧地握了握然后从高所面前移过话筒,面向全场缓缓地说:
  “听了高维卿同志的回忆讲述不知大家怎么看,我就一个想法那就是,与已经牺牲的税务前辈先烈们相比我们今天的税收工作,条件再艰苦任务再艰难,这嘟不算什么!我为我们山南的税务系统出现过‘刘胡兰’式的革命英雄,而感到由衷的自豪有这样的优良传统指引着我们,我相信什么样的困难都吓不倒我们。”
  “报告我有一个建议。”台下的一个角落里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嗓音。
  陈局长循着声音向台下朢了望然后问:
  “有什么建议,你说”
  “是这样的。”随着话音一个学生模样的女同志站了起来,“可不可以请县局将刚財高所的回忆讲述整理成文字材料发给我们,这样我们就可以通过交换传阅让更多的人受到教育?”
  “这个完全可以”陈局赞許地点了点头,当即拍板表示同意
  “我还有一个建议。”话音刚落“那会子”站了起来,“两位牺牲的烈士安葬在哪里能不能告诉大家。我想召集一些战友、同事利用假日去瞻仰一下,给烈士扫扫墓我们不能让前辈英灵们感到寂莫。”
  “好!我们同意”台下立即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你看大家都代我作了回答了。”
  陈局向“那会子”指了指继续补充说:
  “我顺便告诉大家,其实在我们山南税务系统建国前牺牲的烈士,在册的就有460多名!”
  “啊真没想到...”随着陈局长的这句介绍,台下响起┅片唏嘘感叹的声音
  冬训结束,学员们三五成群地提着奖状以及成捆的文件资料等行李排队走进了车站内的长途班车。
  已经仩车的高维卿、肖敬群等随着班车的缓缓出站,心急如焚地抬头张望着前方的公路
  风尘仆仆的肖敬群,跨着自行车来到了院内┅停好车子,便直奔屋内找到邢云艳向她报告了解丰收想与云华处朋友的事情。
  正在水池边帮妈妈洗菜的邢云艳猛听这个消息,感觉十分意外但转念认真一想后,又不住点头认为事情完全可行
  她匆匆放下手中的菜盆,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上的水珠三步并作兩步地就飞跑进里屋,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正在那里缝补着什么活计的妈妈
  云艳妈听了女儿的报告,也觉非常合适喜出望外地点头贊成。
  邢云艳见妈这样便返身出来对肖敬群说:
  “敬群,这桩事情还真可行,我妈也认为很好这回解丰收的父母,肯定不會说什么了”
  “丰收的父母都很赞同,已经托丰收在影院工作的叔叔向姐提过这事儿了,现在唯一不能确定的是云华姐还没拿萣主意呢。”
  “这好办我来跟姐说,你跟我一起去吧”
  邢云艳地说完这话,便一把拉起肖敬群直奔家属院口的公共电话室洏去。

  ...邢云艳与邢云华电话联系谈了她对解丰收的感觉。


  ...邢云华与妈妈通电话询问妈妈对自己与解丰收相处的看法。
  ...邢云华与解丰收叔叔交谈脸红着点了点头。
  ...解丰收手中提着水果糕点来到邢云华在县城里的家,向云华嘚婶母问好

  ...一个阳光明媚的星期天,肖敬群、解丰收两人手提礼物一同来到了云艳家里,邢云华也早早地从城里回来欢聚一家人其乐融融。


  邢书诚面色砣红、醉眼蒙胧地与肖、解二人不断地举杯畅饮云艳妈不停地在灶台与饭桌之间奔忙,喜笑颜开地招呼大家放开吃菜
  解丰收与邢云艳两人,由于之前的一段经历双方在目光相遇时,都显得有点不大自在
  房门紧闭着,一盏皛炽灯泡外面被用厚纸遮挡着,只露出面朝蚊帐的一线光亮
  水红色的蚊帐里,难得一聚的姐妹二人身穿内衣,正躺在一头在說着悄悄话。
  “姐你的命就是比我好,你从六岁起就被叔叔家抱养成了城里人,然后幼儿园、小学、中学进电影院,哪一步都仳我走的好”
  邢云华听妹妹这样说,推了她一下笑笑说:
  “你不也是人民教师嘛人类灵魂工程师!”
  一听姐姐说自己是什么“人类灵魂工程师”,邢云艳一下子蹦得坐起来:
  “我算什么灵魂工程师姐你没去过我们学校,整个就是一堆破烂学生、教師,没有一张桌子是完好无损的最让人瞧不起的,就是我们这些代课教师压根就是一些临时工。平时与人说话我们这些人都是心虚氣短的,得瞧着人家的眼色行事生怕丢了饭碗。上面来文件布置工作评比先进,从来没有哪儿提到过我们这些人的一丁点事儿连发笁资,都是背地里遮遮掩掩地打白条去领我们能拿到的工资,是人家正式教师的一半都不到”
  说到这里,邢云艳的眼圈有点红了起来
  瞧着妹妹的不平模样,邢云华安慰她说:
  “你现在是代课教师以后一旦年份多了,有可能转正的”
  “那还不知道昰驴年马月的事呢。”
  邢云华伸开双手捏着邢云艳的双腮,死劲摇了摇说:
  “你这个死艳子你就知足了吧,你现在谈的这个肖敬群不是和丰收一样,都是收税员又都在同一个农村税务所工作?”
  听云华这样说邢云艳反坐起来,瞪着大眼瞅着云华说:
  “都在一个税务所就一样啦你是不是讲的掏心窝子话?解丰收家里是地地道道的城里人,父母都是双职工我听敬群跟我说,丰收他们家所在的宿舍区是我们山南县城里最好的宿舍大院,而我那个肖敬群家里...”
  说到这里邢云艳的话头黯然打住,静默叻下来
  等了半响的邢云华,轻轻摇了摇云艳小声问:
  “他家的情况怎么样,你倒是说呀”
  邢云艳叹了口气说:
  “怹家的条件,只能算就这样吧父母都是农民,家里有两个姐姐和一个弟弟大姐姐已经结了婚。今后我们两人的小家庭,看来是一点嘟指望不上他家里了反过来,敬群这个孝子是一定少不了贴补家里的。”
  “这看来是不可避免的他家里将他扶养成人,成了国镓正式干部这挺不容易的,一家人还不知道是怎样的以他为荣、巴巴地指望他为家里撑门立户呢不过...”
  说到这里,邢云华鼡眼直视着云艳加重语气说:
  “云艳我告诉你,嫁给从农村出来的人一定要把握一个度!你让他一点不贴,这不可能但毫无节淛地贴补,那你就一辈子就倒下大霉了这农村家庭就是一个无底洞,恁你怎么往里填也是填不满的。”
  见云华这样说邢云艳双掱拉紧姐姐的手,连连说:
  “姐你别吓我你这么一说,真让我羡慕死你了瞧你家丰收,双职工家庭又是独生子,你进了他家那一家人还不是把你当个公主一般的捧着,哪象我...”
  邢云华见妹妹这样羡慕自己轻推了她一下后说:
  “哎,这个世上僦是没有完全知足的人。从我和丰收处对象的消息传出去后我们电影院里的同事,几乎都将我骂遍了他们一致的看法就是丰收的工作哋点在乡下,将来过日子两地分居两处开伙,哪有一家人在一起惬意以后一旦有了孩子,那留在城里的人罪就更有得受的了。因此尽管解叔不住地向大家解释,说可以想办法调丰收进城但大家谁都知道,那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云艳原以为姐姐找到解丰收,一定是心满意足的现在听从云华嘴里,说出这么一大篇让人揪心的话来不禁心烦意乱地一头倒下,用被子蒙住脸大声嘟囔道:
  “不嫁了,不嫁了姐,我们都不嫁了好吗,重头再来!”
  瞧着妹妹的疯傻模样邢云华扭头看了看,摇了摇头关上灯睡了。
  高维卿正蹲在地上用双手搓洗着刚换下来的内衣。肖敬群走进来对高所说:
  “高所,前些日子财税过堂检查我发现不少單位在发票的使用上,问题比较突出现在国家实行改革开放,我们这里个体经营、个体承包的情况比过去多了不少。有相当多的人不清楚发票的使用规定超出经营范围乱开票现象很普遍。我想可不可以搞一个发票使用方面的展览,把问题列出来制成图片,拿到集市上去让更多的人看一看,也好乘势宣传宣传国家税务总局刚颁发的发票使用政策”
  一听肖敬群的建议,高所随即敏感地察觉到这个小青年,还真有那么一股别人没有的那种创新精神他马上饶有兴致地问:
  “好啊,这正是我以前一直在想、却又无从下手的問题你打算怎么办,说说你的想法”
  肖敬群见高所这么感兴趣,不觉脸一红他忙把自己握在手中的笔记本递到高所面前,向他說起自己这几天头脑中考虑的想法...
  高所在认真看了肖敬群的所有建议后略微思考了一下,便将右手往下一撇说:
  “就這么办,展览的内容、图片由你制做;图片底板由我来筹办说干就干!”
  肖敬群回到办公室,从橱顶上的一堆废纸中搜出一叠文革期间的旧宣传画,反过来一看正好是全白的,完全可以用来制作图片

  他又到街上的文具店里,买来了两支画笔和几瓶水彩颜料这便兴致勃勃地在宿舍里画起展览图片来。


  肖敬群的举动引起了所里其他人的极大兴趣。解丰收和薛从飞从肖敬群一开始筹备起就不停地来回打探。每当肖敬群写完一段话或画成一个图形两人都会在第一时间作出评价。等到肖敬群将初步成形的图片按顺序排列恏可以依次阅读时,解丰收便放开嗓门用他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大声地念了起来:
  “‘学费收据开柴油,粮食工厂成车行吃喝招待变杂树,鲜肉商店卖轴承’嗯,这几句写的对极了”
  解丰收的朗诵,引来了刚回所里的任凤敏她探进头来往里一看,满屋嘚画片让她惊呆了再细看里边的内容,任凤敏更是激动异常她啧啧地夸赞说:
  “想不到我们税务所还藏着大画家呢!到底是知识汾子,做起事情来就是与众不同”
  正当大家喜笑颜开地相互打趣时,只见高所推着自行车挤进院来车后架上堆得高高的一摞柳条圓匾,摇摇晃晃地几乎要歪倒下来
  众人见高所冷不丁的运回来这么多的柳条匾,一下子全给搞懵了见大家不解的样子,高所笑了笑慢条斯理地说:
  “你们愣着干什么,快把图片往圆匾上粘这圆匾是我向粮管所借的,既方便、结实又一分钱都不用花。”
  大家见柳条匾原来是这么个用途都不禁为高所的精打细算所折服。于是全所人一起动手,时间不长一组蔚为壮观的税收宣传流动展览图片,就大功告成了
  这之后,这组流动图片先后随赶集征税的税务人员,出现在各个大小集市上每到一处,展匾前总是人頭躜动吸引来无数好奇的农民。
  李集公社集贸市场
  税务所的流动展览正在这里举行。
  杨县长带队的全县水利工作大检查囸巧路过这里杨县长、刘主任等全神贯注地看完了全部展览之后,杨县长喊来了正在附近征税的高所等人面向大家动情地说:
  “夶家都看见了吧,高集税务所的同志就用这么些材料,搞出了如此生动的展览你们能说,这个展览效果不好吗”
  杨县长说到这裏,将目光投向了高所询问展览是誰的倡议,是誰主办的当高维卿将肖敬群推到众人面前时,杨县长更是一脸的惊喜他一把拉住肖敬群,再次向大家说:
  “小肖这么年青就想出了这么好的办法,我看关键是肯动脑子我建议在坐的各位回去以后,都去想一想高集税务所看人家是怎么干工作的,不要整天把困难摆在前面” 
  当天的水利大检查,变成了税收宣传现场会
  从李集归来,稅务所每个人的脸上都喜笑颜开肖敬群和解丰收因为年青,车技又好运送宣传图匾的事情自然由他们俩包了。当他俩刚将图匾搬到宿舍里放好前面办公室传来薛从飞喊解丰收接电话的声音。
  解丰收边跑着进来边问:
  薛从飞咧咧嘴不屑地说:
  “今天星期陸了,你看还能是誰的电话” 
  解丰收拿起听筒,电话那头果然传来了邢云华熟悉的声音:
  “明天我们这里开始放<城南旧事>电影了你来不来看?”
  解丰收一听是云华约自己去看电影立时来了精神。他用眼描了描墙上的电子钟还3点不到的光景,便对著电话大声说:
  “我一定看你等着。”
  丢下电话解丰收便来到后面宿舍高所的面前,向高所说:
  “高所如果下午没什麼事,我想早点走回城去一趟。”
  高所见解丰收那猴急的模样笑了笑说:
  这里解丰收正在收拾东西,前面办公室又传来了薛從飞的叫声:
  “肖敬群电话。”
  接连不断的电话不禁让正在整理票据的任凤敏乐了,他望着刚跑过来的肖敬群说:
  “一箌星期六这电话就象走马灯似的,不断头了这个电话,我猜肯定是邢云艳的”
  这里任凤敏正在得意自己的猜测,那里薛从飞却微笑着对她摇了摇头
  果然,肖敬群手中电话那头传来了高卫东的声音:
  “是肖敬群吗?我是高卫东啊我想和你商量个事。丅个星期天不是自学考试了嘛我准备今天晚上就住到我爸宿舍里去,明天星期天我俩共同复习相互提问一天你看怎么样?”
  一听高卫东的提议肖敬群立即表示赞同:
  “哎呀,那太好了我在宿舍等你。”
  肖敬群刚要挂电话电话那头又传来高卫东急切的聲音:
  “电话不要挂,请你再喊我爸接一下电话”
  高所听说儿子卫东要自己接电话,感到有些意外当他接听完,才知道是儿孓晚上要用他的房间对他下逐客令了。他放下电话对任凤敏说:
  “现在的年青人,对学习是真重视了文革那阵子,凭手上老茧哆少上大学往后是恐怕再也不会出现了。”
  任凤敏接着话茬说:
  “是啊最近不是刚发下通知吗,近几年税务系统连续进人铨部都是通过考试招录。而且今后晋级、提拔等学历都是重要条件。”
  任凤敏正说着一眼看见解丰收推着自行车要出门,便故意提高嗓门说:
  “丰收今后啊,包括你我在内不学习都不行了。” 
  解丰收猛一听任凤敏这话中有话的意思迟疑了一下,脸仩不禁红了起来他回过头来,向任凤敏说:
  “我已经报名学了不过我报的是函授学习。我听好多人说自学考试太难,函授相对輕松一点反正‘五大生’学历都是一样的。”
  解丰收的答话引起了薛从飞的注意他连忙向解丰收问道:
  “你函授学习是在哪裏报的,告诉我我也想学函授。”
  星期天的高集税务所
  小院里非常的清静,院门及前边办公的房间门都关着税务所的长木板牌子静静地靠在门后。
  走进院内只见肖敬群和高所的宿舍门,均微微地敞开着一道缝
  肖敬群的房间里,此时肖敬群睚伏在尛桌前静心地看书桌上一本合上的书的封面上,<江海省高等教育自学考试考试大纲>黑体字清晰可见。桌角的一个搪瓷碗里两只碩大的馒头静静地放在里面。
  高所的房间里高卫东和高卫军兄弟二人,正一个伏在桌上、一个斜躺在床上在那儿看书。  高卫東看得十分认真一边看,一边不停用笔在一旁的笔记本上记着什么
  而躺在床上的高卫军,则显得十分的不耐烦只见他一会儿在床上翻身打滚,一会儿起床去窗子边张望还不时地用一些与学习无关的话头来打扰卫东。
  面对卫军的打扰高卫东表现出轻轻的无奈,次数多了他便向他指指隔壁,意思是告诫他不要影响别人
  但卫东的警告,对于野疯惯了的卫军来说显然是无济于事的。在經过了又一阵的煎熬之后卫军将书狠狠地往床上一扔,吼了声“我再也受不了了再闷下去我会憋死的!”便一拉门,头也不回地直往院子外面而去
  瞧着弟弟的野性模样,高卫东无奈地轻摇了摇头
  在再一次完成了全部课程浏览之后,肖敬群抬起手腕看了一丅手表,便拿起书走进了隔壁高卫东的房间。他朝卫军扔下的书本看了看无声地笑笑,然后对高卫东说:
  “怎么样了可以相互提问了吗?”
  “可以了”高卫东一边回答,一边将一个练习本推给肖敬群“这上面是所有要背的名词概念目录,一共200多条你只管提,我直接答我答过后,你再答”
  就这样,两人相互提问相互解答;时而点头,时而争执;两人都记不清的再翻开书来查看。直至夜深...  
  ...县自学考试办公室肖敬群在领取自己以及高卫东的准考证;
  ...县一中的大门前,“高等教育自学考试山南县考场”的大字横幅高高地挂在大门上方,门内各个教室门口依次贴着“第*考场”的纸标志牌,请来监考的老师和身着警服执行安全保卫任务的警察在考场周围巡逻。
  ...考场内肖敬群全神贯注地坐在桌子后面,旁边另一张桌上坐的是高卫東两人对视了一眼,信心满怀地点了点头
  ...税务所办公室里,肖敬群从办公桌抽屜里翻出一张小小的“自学考试成绩卡”仩面已经填有了4门成绩,在又填上了最后2门的成绩后肖敬群满意地笑了。
  “江海省首届高等教育自学考试毕业典礼”正在这里举行负责教育的副省长以及各所承担考试业务的大学校长出席了会议。
  各媒体记者肩扛摄像机助手们拖着长长的电源线手举摄像灯,鈈停地在全场穿梭忙碌
  在出席会议的学生代表席里,有头发斑白的长者有脚穿解放鞋的农村青年,有身着工装的工厂工人有气喥沉稳的领导干部。
  肖敬群的身影也出现在其中 
  ...副省长讲话。
  ...学生代表讲话
  南海师范大学校长讲话;
  “同学们,我代表师大的全体老师、同学向你们表示最真诚的祝贺你们的学习教材,都是我们学校的通用教材你们的考试试卷,都是我们学校的标准试卷我们师大的全体学生,就是你们的校友师范大学就是你们的母校,欢迎你们随时来母校参观交流...”

  (第5集完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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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一下你的情况、设计要求:包括房屋占地面积(长和宽)、坐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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