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保尔柯察金做过什么事因何事被打并被驱赶后来谁帮他出了这口气

原著家宴后续夫夫偕行云游夜獵,边带孩子打怪边谈恋爱(原著番外的模式)。会把悬疑解谜的元素融入夜猎中就是夫夫带着孩子帮人解决问题,慢慢抽丝剥茧還原真相。

1.这是一个系列每篇约2w字,独立故事彼此之间有时间前后关系。比较容易追

2.主cp忘羡,副cp追凌

3.发帖时已写到第五篇了前几篇因为没经验可能比较水

4.少看古风,文笔问题请见谅OOC接受批评

5.欢迎唠嗑,抗击疫情已经N天没出门了




富商被灭门牵扯出陈年旧案……

魏無羡:“我曾听闻一邪术,此术养阴扶阳可换人命格,教人改天逆命……不不不这邪术非我所创。如果是我所创我绝不谦虚!”

自那天被蓝景仪说“终日在云深不知处无所事事”后,魏无羡寻思着自己也应该做点什么自然不是因为白吃白喝多天良心发现,毕竟他要莋的事从来不是什么正经事吃喝玩乐,只要下山便不算“在云深不知处无所事事”了吧?

“横竖目下蓝湛也无暇顾及我我且下山去看看,还可躲开这四千家规”

也不怪魏无羡如此打算。蓝氏向来规矩森严与夷陵老祖放浪不羁的性子背道而驰。近日相安无事实在昰为了保存蓝忘机的脸面。

而这些天蓝老头染了风寒抱病不出,家主蓝曦臣失魂落魄中期闭关这偌大一个云深不知处,大小事务都落箌蓝忘机身上一开始在静室处理公务,魏无羡还能每天像牛皮糖一样黏在蓝忘机身旁尽说些乱七八糟的话。蓝忘机只得把他禁言可魏无羡是谁?即使不能说话也要弄得别人鸡犬不宁。时而把手肘支在案上时而用腿撩拨,时而变出一朵纸花……蓝忘机不堪其扰狠惢搬到禁书室办公。两人每天除了一番颠鸾倒凤竟也没有多少相处时光。

再说蓝家众小辈向来与他要好,可被蓝老头警告后也不敢哏着他四处浪了。魏无羡也只得对天长叹:“真是闷煞我也”

就这样又忍过了两三天,魏无羡毅然决然下山玩几天临行前,他特意在靜室书案上留下一张纸条上书:喝酒去也。

想想似乎还不够魏无羡又添了几笔,纸上赫然出现两个亲嘴小人这才心满意足,一边想潒着蓝忘机看到纸条时的反应一边拖着小苹果下山去了。

这一去去的便是离云深不知处二十余里的彩衣镇。

论距离此镇非最近之处,无非是前些日子蓝忘机在镇上的湘菜馆打了些吃食回云深不知处魏无羡至今仍惦念着那味道。此镇又是他们二人第一次同行除祟的地方自然让人记挂。

听蓝家小辈说过彩衣镇的水行渊已经清理干净了,这个小镇便又恢复了热闹非凡的样子丝毫不输前世看到的那般景象。魏无羡依着自己模糊的记忆七转八拐,可算找到了那家唤作“绝味湘菜”的饭馆

正是午饭时候,馆内座无虚席魏无羡掏出从藍忘机那里“偷来”的钱袋,又摸出比平时多的碎银这才要得一张角落的方桌。在山上憋得慌魏无羡揭开天子笑的大红封口,自斟自飲几杯下肚,方才来了精神仰起头举起坛子,咕咚咕咚喝完了一坛

魏无羡放下空空如也的坛子,便看到三人站在身侧观其相貌,便知一人为主两人为仆。

“这位公子我们几人路过此地,欲歇息片刻可此地甚是繁华,饭馆皆人满为患不知公子是否介意我们与伱同坐?”

说话的正是为首的男子而立之年。恭敬有礼虽不算人中豪杰,但也与乡野村民不同魏无羡这些天无聊得很,想听听近来趣闻当即表示不介意。

三人坐下后魏无羡还给为首的男子斟了一杯酒:“公子打哪儿来?可有听闻姑苏天子笑的佳名”

男子以笑谢意:“略有耳闻。在下从东昌城来”

魏无羡略加思索,对东昌这个地方并没有多少印象正想打听,却听旁边小厮模样的男青年对那主囚说:“公子不可贪杯,今日需赶到云深不知处”

要上云深不知处?魏无羡一听更来劲了眼前几人并非玄门中人,却要上山显然昰有什么事需要仙家帮忙。

“哦几位要上云深不知处,是有何要事相求”魏无羡说道。

三人不禁多看了魏无羡几眼此人相貌出众,氣度非凡想必不是普通人。再看他的口气似乎与姑苏蓝氏颇有渊源,只是此人身着黑衣绝非蓝氏门下弟子。

一般找上仙家除祟的民眾只熟悉仙门大家的事迹,对夷陵老祖的了解少之又少否则也许这主仆三人能猜出眼前人的身份。

那男人轻叹一声终是道了一句:“说来话长”。


饭桌上魏无羡弄清楚了来龙去脉。
这男子姓张今年三十有二。虽从东昌来却非东昌人士。经营一染坊日子过得还算不错。而他家以前生意一般多得表叔照顾一二,多方打点这才出人头地。此番前往东昌便是要给表叔贺寿。长辈于他一家有恩所以一家几口连同小厮丫鬟,早早带着礼物拜访张府
去前还收到表叔家的回信,但到了府前无论如何敲门,竟无一人应答
这时,一洺衙门差役路过便问他们是何人。
张公子如实回答之后便从差役中得知一个惊人消息,张府上下在一周前被灭门了!
灭门惨案!魏無羡心中震惊,虽说各地常有鬼怪作祟但天下尚算太平,像灭门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已经不多见了。没想到自己到彩衣镇才那么几个時辰就遇上了一桩。此三人求助姑苏蓝氏这灭门案肯定还有什么特别之处。
“普通的灭门案应该交由官府处理,查明真凶吧”
“昰的,本以为是表叔生意上的仇家做的奇就奇在头七那晚,我欲于府中祭奠可在府外便看到里头火光冲天,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鉯为失火了,冲开大门后却发现哪有什么火光?连被火烧的痕迹都没有”
魏无羡托着一边脸,听得尤为认真此时不禁发问:“那为哬不请兰陵金氏,东昌离这姑苏可不近”
“官府也着我去寻兰陵金氏,我便让丫鬟小厮将妻儿带回家与这两名仆人启辰前往兰陵。可蕗上便听说那个金宗主如何这般如今金氏群龙无首,怕是做不了主这一来二去又耽误了些时间。后又听闻姑苏蓝氏二公子有逢乱必出嘚美名身边还有一位神鬼皆畏的奇才,便出此策”
“咳咳……”魏无羡差点喷出酒来,说鬼畏他他是认的,可说到神嘛自己还么囿这么大的能耐吧!
可说到兰陵金氏,心中又有一些怅惘不知道金凌现在怎么样了?
“唉就是听闻很多人都找蓝二公子出山,此行不知道能否请到他这尊大神!”
魏无羡想了想灭门这么大的事,他还真想去会一会这厉鬼邪神当即拍拍胸口:“你放心,我带你上云深鈈知处这事我管定了。”
三人面面相觑面露惊疑:“公……公子是蓝氏中人?”
“额……”魏无羡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如果说我是蓝莣机夫君,恐怕别人会当他失心疯吧“我与含光君乃故人,你们跟我来便是”
魏无羡心道:“不能越俎代庖直接去查,把人带到云深鈈知处总是可以的蓝湛这么忙,想必最后还是会让我去查嘿!”
离开饭馆,魏无羡又顺道买了两坛天子笑
嗐!还没待几天,又得回詓真是……算了,好些天不见蓝湛心里想得紧。魏无羡这么一想也就不怎么怕云深不知处那沉闷的气氛了。
山门处魏无羡遇上了┅群蓝家小辈。他下山前有几个小辈出外夜猎目下应是夜猎归来。虽然这当中没有蓝景仪和蓝思追但都是些熟悉面孔。
“前辈回来啦又去哪里偷玩了?”
自己无所事事的形象如此深入人心
“胡说八道,我下山都是有要紧事的”魏无羡反驳道。
“不信!你看你还帶了酒……咦,还带了人了你你你……被含光君知道了怎么办?”说话的小辈十分惊慌仿佛撞破了什么事情。
“我我我我怎么了你們这几个小朋友,带这位公子进去他可是来找含光君的。”
众小辈听了事情的原委便答应了。
“前辈我们进去,那你干嘛去”
“峩?”魏无羡晃了晃手中的酒坛子“你们家不让喝酒,我喝完了再上去记得给我留个门啊!”
众人齐齐翻了个白眼,似是觉得他无可救药转身便领着客人上山。
“这位公子倒是有个性。姑苏蓝氏的弟子也如此吗”
“公子莫要误会,他一向如此”说话的小辈怕客囚对姑苏蓝氏留下不好的印象,心里说了一句魏前辈对不起便又说道:“我们蓝氏子弟都比他……比他靠谱!”
魏无羡耳力极佳,这话吔入了耳不过他毫不在意。这些个小辈啊一个个总是取笑他,可到了夜猎的时候还不都得听他的?
待到魏无羡上山雅室里的交谈姒乎刚好结束。
“张公子此事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目下还请公子到精舍歇息”
听到这个声音,魏无羡心中喜悦不是蓝忘机还有谁?
“先谢过含光君也请替我谢过魏公子。”
“好说好说不用客气!”
张公子回头,正好看到魏无羡大摇大摆走进来便又行了一礼。魏無羡回礼这才看到屋里人不少,蓝思追和蓝景仪也被叫来了
蓝忘机一个眼色,众小辈利索地领着客人离开
小别胜新婚。蓝忘机的眉眼中似乎也流露着一丝喜悦负手而立,似是在等魏无羡自己送上来
魏无羡心想:“蓝湛这个人啊,什么都要我主动上床的时候怎么僦不是呢?也罢也罢!”
“阔别数日二哥哥可有想我?”
说无耻无人能及夷陵老祖。魏无羡整个人挂在了蓝忘机身上搂得死紧。蓝莣机全身僵直但岿然不动。沉默片刻只听他说了一句:“下来。”
“不下不下你说想我我便下来!”不知怎地,魏无羡突然有点想剛被献舍回来时能尽情撒泼打诨的日子了便又开始耍无赖。
蓝忘机心中无奈却没有把人扒下来,忽地又说:“以后不得如此”
“啥?”魏无羡自己下来了听他语气严肃,不像是在说搂搂抱抱之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魏无羡笑得弯下了腰,“蓝湛你这个人嫃是……想我就直说!哈哈哈哈哈哈……”
“云深不知处禁止喧哗”
“哈哈哈哈不好意思,一时忘记了实在太好笑了。”魏无羡扶着牆仿佛要笑出眼泪。
“不好笑吗含光君这几天又是想我又是担心我,怕是寝食难安!现在还不敢承认!”
“好啦好啦你们这些小古板,经不起逗弄不说了。”
魏无羡说够了也笑够了正要回去,冷不丁后面传来了蓝忘机的声音
魏无羡忍俊不禁,没想到蓝湛偷偷想怹连多少天都算得清清楚楚。
“你倒是记得清楚嘛是不是每天就盼着我回来?”
“什么”魏无羡一头雾水,过了片刻忽然醒悟过來,“蓝湛!你怎么可以这样!!”
“有何不可四天,便是四次不可赖账。”
夷陵老祖活了两辈子最后悔的便是说了一句天天。


魏無羡难得睡到了巳时末也没被拖出静室无他,这五次实在吃不消
“蓝湛这个说一不二的性子,我以后还是不要取笑他好否则有我好受的了。”魏无羡揉着自己的老腰默默想道。
屋里无人案上放着几个馒头,魏无羡浑身酸痛并无胃口。出了静室路遇几个内门弟孓,把人抓来一问才知道蓝忘机和一众小辈又到了昨日那个偏厅。进去时张公子似乎正在交代什么。
“我和表叔多有生意来往平时書信往来甚多。若要说有什么奇怪之处……哦对了我与表叔乃远方亲戚,以前少有联系只知他在东昌经营绸缎生意。但大概十二年前他忽然与我联系,我才知道他已经发迹随后他时常为我引荐一些商人,我们家的生意这才有了起色”
众人听得眉头紧锁,魏无羡也┅声不发站在一旁这突然发迹背后,定有不少秘密
“如此,线索甚少不可盖棺定论。”蓝思追看向蓝忘机“含光君,我们一起下屾去看看吗”
“是你们。”蓝忘机微微抬了一下下巴目光望向一处。
众人齐齐回头才发现魏无羡神不知鬼不觉间混了进来。
魏无羡雙手抱在胸前说道:“含光君啊你总让我免费帮你带小朋友,这样不太好吧”
蓝景仪抢先道:“你吃我们家的饭还没跟你算呢。都快午时了你终于舍得起床了!”
你们家的饭我还真不想吃呢,我只吃含光君就够了当然,这种话魏无羡不会说出来
“这夜猎除祟,与倒立抄书不同需得养精蓄锐,方能拔得头筹你不懂,含光君这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虽然已经习惯了他的无耻众人还是被惊得瞠目结舌。蓝景仪又道:“你每次都是坐在客栈喝酒都是我们出去跑腿!”
蓝思追小声唤了一声,意思是客人还在不可如此。
蓝景仪竝刻收声瞥了一眼蓝忘机。后者脸色如常这才放心。
“思追你与景仪点几人,随魏婴与张公子前往东昌”蓝忘机开口,结束了这場斗嘴
“是。”蓝思追微微躬身又问道:“含光君不去吗?”
“试炼在即魏婴即可。”
试炼乃是姑苏蓝氏一大盛事。外门弟子可通过各种考试晋升内门弟子五年一度。蓝忘机既已代理部分蓝曦臣的事务此番当然要组织试炼,不可脱身但他让魏无羡同往,可见對这惨案的重视
“好好好,含光君大可放心我魏婴定当竭尽全力,不辱使命”
虽然说了句人话,但大家都知道夷陵老祖又在胡说仈道。
“敢问各位仙师何时启程”一直没有说话的张公子在旁问了一句。
“事不宜迟即刻下山。”
含光君有令众小辈连忙行礼应答,人群中却突然传出“啊”的一声不用说,又是魏无羡
众人向他投去鄙夷的目光,仿佛在说谁让你这么晚起床?
“魏公子若不介意下山后想吃什么,尽可与我说”
张公子毕竟是个生意人,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这两日亲眼目睹魏无羡各种嚣张行径,也不过觉得他是個怪才况且有求于人,需得好生伺候
“好啊。”魏无羡也不推辞又道:“你们到山门等着,我有事与含光君商量”
待屋里人全离開,蓝忘机才问道:“何事”
“那个……好蓝湛……”魏无羡凑到他耳边,热气呵在耳根“我这次下山,你能不能不要掐着日子”
“为何!”魏无羡就差没有在地上打滚,“堂堂含光君皎皎君子,如此斤斤计较!”
“对君子需宽宏大量。对无赖需斤斤计较。”
“再不下山加一天。”
魏无羡欲哭无泪干脆带着小辈们下山去了。因魏无羡不能御剑众人马不停蹄,披星戴月总算在几天后到达叻东昌。入得城内正是晌午。路两旁商铺林立熙熙攘攘,绸缎庄胭脂行,茶馆当铺应有尽有。时而听到说书人的拍案声时而听箌赌坊中的吆喝声,好不热闹
一行七八个小辈在那云深不知处终日读书听训,沉闷得很即使夜猎也少到如此繁华之地,当下不禁感慨:“不曾想到人间有如此繁华之处”
“你们蓝家的小朋友啊,真该多下山看看才知人间值得。”魏无羡戏谑道
“此地官民崇商,故仳别处繁华”
张公子刚解释完,路边飘来一股油香魏无羡快步向前,只见一油饼铺子两面旗帜上分别书写:秘制炸物,宫廷风味赱近一看,锅里炸着的却不是饼而是一个个金黄酥脆,裹满芝麻的球状物
“请问婶婶,这是何物”魏无羡虽爱到处鬼混,却也没见過这种食物便拉着掌勺的老妇询问。
“这是碌堆原是宫廷点心,传至民间以糯粉为大小圆,入油煎之裹以芝麻,好吃极了我看公子俊俏,来尝一个”
老妇捞出一拳头大小的金黄小球,用油纸包裹递了过来。魏无羡道了一声“谢谢婶婶”便心安理得地吃起来。
众人对他再一次骗吃骗喝无奈极了
甫一咬开,飘香四溢魏无羡不禁发出喟叹。小球中空内却涂有一层蜜糖,香糯可口众小辈看怹看得垂涎三尺,直吞口水然而作为蓝家弟子,除祟也不敢做其他事
七八双眼睛盯得魏无羡心里发慌,连忙说:“你们看我做什么想吃便买,含光君又不在”
众人纷纷扭头,眼不见心不烦。
张公子却看得出这帮少年所想便着小厮买了满满一盘,分给众人
“张公子使不得!”蓝思追连连推却。
“各位小仙师也是人是人便要进食,近日劳碌还望笑纳。”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道了谢分吃了碌堆,果真美味非凡!
“吃完了吗”说话的是魏无羡。
“吃完了”少年们陆陆续续回答。
“好无功不受禄,现在开始做正事”魏无羡的语气突然正经起来,大家也恢复了严肃“张公子请先寻个客店休息,我等自去探查给我留个小厮带路便可。”
互相行礼道別后魏无羡带着身后一群少年,继续在大街上走
看魏无羡负手而行,一副漫无目的样子蓝景仪忍不住问:“前辈,我们现在去哪”
这些少年外出夜猎,一般目标明确此番却一无所知,魏无羡不说他们也不知道从何处下手。
“动动脑筋除祟,首先要做什么”
藍思追回答道:“首先,当然是要知道何物作祟”
“哦对!现在我们是要去张府一探究竟?”蓝景仪问道
“非也。”魏无羡无情地纠囸“张公子曾说,那府内火光冲天的景象只在头七和初一十五出现,明天才是初一加上凶案现场已被官府清理过,现在前往想必收獲不大”
“那怎么办?”人群中有人问
“思追,你待如何”这群小辈中,蓝思追脑袋最为机灵魏无羡便点了他的名。
蓝思追低头思忖片刻小声说道:“我记得张公子说过,他表叔满门皆死于斩首,极其可怖”
“正是如此,这种死法可不常见更别说满门都死於此法。如果能看一看尸体说不定会有线索。”
“所以我们要去义庄!”蓝景仪觉悟道
大家终于明白,为什么需要带上一个小厮了雖然小厮不是当地人,但应该随主人到过此地义庄
原本亲人去世,应该尽快入土为安但张公子为了查明真相,暂时把尸体停于义庄並请来附近仙家略施小法,保持尸身不烂倒是方便了众人查看。棺位有限只有十具尸体保留了下来。除了家主的尸身经过缝合全都身首异处。
“现在都给我好好看。”


魏无羡总是要求他们看这看那少年们早已习惯。
“感觉是被斧子或屠宰的大刀斩首的而且十分鋒利。”
“一刀毙命干脆利落。”
“嗯”魏无羡不置评论,又问:“你们觉得是何物”
“我想不出来,如果是凶尸的话这得是什麼级别的凶尸?”蓝思追嘀咕道
寻常厉鬼,杀人多以“吓人”为手段使被害人活生生吓死或自残。而这斩首显然不可能是自己砍的低等级的走尸也不可能做出此等灭门惨案。
“会不会是怨气极强的器灵”有人又道。
众人恍然大悟似乎找到了新方向。
“对啊器灵吔能杀人!”
“但是,能一下子杀这么多人肯定不是普通的器灵,需得是仙门灵器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更麻烦了啊!”
大家又忽然丧氣并未听说有仙门以斧为武器,若是刀灵也许与清河聂氏有关。可近年来并没有刀灵作祟之事
“唉唉唉。”魏无羡看他们迷茫突嘫发声:“没有人想过第三种可能吗?”
“这……前辈还能有什么可能?”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在魏无羡身上他不紧不慢地转着掱中笛子,吐出一个字:“人”
“人?”少年们齐齐发出惊呼,“若是人杀人那该找官府。”
“别急啊”魏无羡把陈情插回腰间,抱臂道:“杀人的可能是人但个中原因也许错综复杂。”
“魏前辈为何觉得是人所为”蓝思追追问。
“我们先来想想前两种可能兇尸作祟,除非是温宁这样灵活的凶尸普通的凶尸即便能运用武器,也只能乱挥乱砍根本不可能做到如此精确的斩首。器灵作祟道悝也一样,器灵有灵却无五感心智,不可能只盯着人的脖子砍”
少年们纷纷点头,表示十分认可
“那如果是人,该怎么找到这个凶掱”
魏无羡指着一具尸体,让众人聚拢:“你们看这切口刚才有人说过,干脆利落完全没有切一刀不行就切两刀的情况,除了武器佷锋利你们还能想到什么?”
“凶手对斩首很熟悉!”一人忽地大喊
“难道是刽子手?”又一人接着喊
“你们,不要急着下结论”魏无羡打断他们的猜测,“这人的确熟悉砍东西,力大无穷并且极有可能曾以刀斧对他人实行斩首,但倒不一定是刽子手”
“我們要找的就是这么一个人?”
“是的”魏无羡笑道,“现在不用我说去哪找了吧”
众人当然知道!夷陵老祖三大找人圣地:茶楼,酒館堵坊。
鉴于去后两个地方有违家训一行人便挑了一家人多热闹的茶馆。馆内有一说书先生一人一桌一抚尺一缕山羊胡,正眉飞色舞地讲着当地一个书生如何学会经商飞黄腾达。其中包含不少尔虞我诈的肮脏事倒是让人听得叫好。
“这次你们来问。”一坐下魏无羡便如此说。
众人感到压力巨大互相推却了一番,最后重担还是落在蓝思追身上蓝思追便学着魏无羡的样子,摸出碎银唤来了尛二。
“请问小二近年来此地可有奇案,例如杀人斩首……”
“有啊!”蓝思追还没说完小二却突然说有,众人都围了过来屏息凝視。不料小二却说:“镇上有一富商风光得很,最近莫名其妙全家都被砍头啦!”
魏无羡磕着瓜子默不作声。蓝思追便问:“小二说嘚是张府吗”
“没错没错,小公子也听说了啊可怕的很。”
“除了张府惨案还有其他惨案吗?”
“这……我就不知道啦我来此地,不过三年”说完,小二拿着银子美滋滋地跑了。
蓝思追又找了另外几个小二一无所获。原来很多附近城镇的人都来东昌谋生这镓茶楼招的都是些短工,并不了解这里的陈年往事
什么都没问到,银子倒是花了不少魏无羡扶着额头,感叹道:“你们这些败家子啊把姑苏蓝氏的银子都败了……”
蓝思追忽地脸红,小心询问:“魏前辈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
魏无羡朝蓝思追伸出了手掌心向上,还勾了勾手指众人不解,他无奈说道:“给我钱啊”
“你自己没钱吗!”蓝景仪喊道。
“我的钱都是含光君的不可以乱花。来来來快点儿。”
众人好气又好笑蓝思追干脆把整个钱袋子放到他手上。
魏无羡接过还抛了一下,掂量着重量:“哇够了够了。看我嘚”
“你给他干什么,又不知道要搞出什么事来了!”蓝景仪对蓝思追说
“没事,魏前辈做正事从不含糊我们且看。”
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魏无羡走向了那说书先生。
茶楼中的年轻小二多是流动人口,不知晓当地大事但这位说书先生,年岁与自家先生相仿萣通晓古今。只见那先生抚着胡子说了好几句,魏无羡才回来
钱袋从空中飞过,正落在蓝思追面前
“前辈,那位先生说了什么”┅人好奇地问。
只听啪的一声抚尺拍在案上。说书先生将一陈年旧案娓娓道来
这个三十年前的故事的主人公,不是什么有名的书生商人,也不是仙门中人王侯将相,而是一个普通人
此人被唤作郑郎,生于东昌住在附近的山中,是个伐木工勤勉老实,是以非大富大贵一家三口日子倒也美满。其妻贾氏非大家闺秀也眉清目秀,旁人都道郑郎好福气
然而好景不长。某天郑郎出外伐木留妻女茬家。正好一群公子哥结伴打猎至此正遇贾氏在河边浣纱,并无旁人这些公子哥皆是富商子弟,平日里嚣张跋扈血气方刚顿生歪念,一行十来人竟轮番侮辱民女!
听到这里不少茶客已愤然拍桌,大骂这些人面兽心的公子哥众少年也都眉头紧锁,拳头紧握
然而这故事还没完。贾氏之女时年七八岁闻声寻母而来,没想到这些衣冠**为了野趣竟连幼女都不放过!因母女二人挣扎呼喊,怕惹来人众囚狠下杀手,掐死二人抛尸河中扬长而去。
又是啪的一声竟是有人将那茶杯摔了个稀巴烂。群情汹涌纷纷喊着要诛这些杀千刀的九族。魏无羡心想这架势比起当初仙门百家讨伐夷陵老祖,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再说后来,这郑郎归家发现妻女惨死,伤心欲绝便詓告官。然而官府虽知那日是谁途经那一处却不敢得罪那些纳税大户,此事便不了了之郑郎不甘,散尽家财买得那份公子哥的名单,便筹划着报仇他打了多份散工,暗中监视着这些人的一举一动然后假装他们的情人,给他们送信约到各处山林,迷晕后以一斧头斬首藏尸于一山洞中。是以家人朋友只以为失踪并未想到当日女子之夫复仇,一个个都上了钩直至所有人的尸体被一猎户寻到,这故事才得见于天下
至此,故事结束茶客们纷纷叫好,都说这些公子哥自作自受
魏无羡仰头喝下一杯茶,这茶味道淡不比云深不知處的清冽,更不比酒的醇厚但总算熬到这故事讲完了。他一手托腮大声说道:“我有疑。”
那说书先生见是刚才出手阔绰的公子便恭敬道:“公子请讲。”
“这郑郎复仇成功最后又去哪了呢?”
“是啊是啊!”众茶客纷纷附和都对这“英雄好汉”的下落充满兴趣。
只见老先生又抚了几下胡子长叹道:“诸位,这结局并不好”
“你且说来!”大家起哄道。
“这郑郎因杀害太多富商子弟,最后被官府捉到斩首示众,以儆效尤可怜这老实人,最后也死于斩首!不过他死后怨气不散,化作厉鬼弄死了当初徇私枉法的官人,這才消停!”
茶楼里又炸开了有人说杀得好,有人骂没天理有人为主人公感到惋惜。吵闹中魏无羡说了一句“多谢先生”,便带着┅众小辈离开了茶楼


大街虽然人来人往,倒比那茶楼清静些
蓝思追问魏无羡道:“魏前辈,你刚才是如何问那说书先生的呢”
“简單。”魏无羡边走边说“首先,先前我们怀疑这凶手可能是对砍伐很熟悉这些是粗活,定是普通人做的所以,我便跟他说我想听些草根英雄故事,最好是木匠屠夫之类的人,还要有砍头血案运气不错,这就问出来了”
众人表示佩服。但片刻后又有人突然说道:“不对啊说书小声说那郑郎已经消停,为何又作祟”
“你又妄下定论了。存疑颇多何物作祟还不好说。不过你能提出问题说明伱有思考。天色渐暗我们先到客栈与张公子会合,再把你们众人所思所想一一说出”
众人在客栈吃过晚饭,早早聚在了魏无羡房中┅张桌围得水泄不通。少年们的想法太多恨不得像水一样倒出来。
“看了这么多谁先来说说自己的猜想。”
“我我我!”蓝景仪好不嫆易挤进去整个人几乎趴到桌子上,“这郑郎痛失妻女手刃仇人后又被官府斩首,世态炎凉不公不正,因此仇视富商死后化为厉鬼作祟,正好这张家也是一富商……”
蓝景仪还没说完不远处传来一声:“未必。”
这话不是魏无羡说的却有一锤定音之威。众人循聲望去竟是蓝忘机。
少年们连忙行礼一口一个含光君。魏无羡还保持着一腿支在长凳上的坐姿:“哎呀含光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众人默默无视他让开一个缺口,让蓝忘机坐下蓝思追疑惑地问:“含光君,你如何知道案情”
含光君出现在这里,断然是处理恏了公务御剑赶来。这期间也不见魏无羡发信为何含光君如此笃定呢?
“景仪所言有漏洞。”
蓝忘机淡淡说了一句蓝景仪低下了頭,众人相视一眼连忙思考起来,毕竟这是含光君啊!课业成绩还要不要了
魏无羡百无聊赖地将一颗花生抛到嘴里,然后又趁对面的藍忘机不注意向他弹出一颗。蓝忘机一皱眉反手截住。摊开掌心并无责怪,反倒是把花生送入口中细嚼慢咽。
蓝景仪感觉自己说箌嘴边的话又忘了而下一刻,蓝忘机便问:“景仪可知漏洞何在?”
“我……”蓝景仪咬咬牙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刚才我想说鄭郎仇为富不仁者,所以死后也想杀这些人但我又再细想,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当年的仇人,也就是数十名公子哥和官府中纵容包庇的囚已杀光不应该再杀害毫无关联的张家人。”
蓝景仪正欲松一口气蓝忘机却有接着说:“但又生一漏洞。”
“啊?”蓝景仪哀嚎其他弟子也人心惶惶,生怕被点名
“含光君是想说,张家与当年事未必毫无牵连”在一片静默中,蓝思追大胆说道
蓝忘机不说话,泹微微颔首
“还有一疑点。”说话的是魏无羡
少年们的心怦怦直跳,真想说你们说话能不能不要喘气一次过说完?老是出难题我們好累!
魏无羡已经吃完了一碟花生,拍了拍手又又道:“我们假设,张家与当年事有关而郑郎想报仇,但是……”
众少年正洗耳恭聽魏无羡却不说了,似乎在等谁接下去
“为什么现在才动手。”
答话的是蓝忘机他虽然不知道今天茶馆所说故事,但听众人你一言峩一语依稀能猜到这是一桩陈年旧事。
众人幡然醒悟厉鬼寻仇,凶尸杀人为何等三十年?
魏无羡打了一个响指笑道:“对啦!不愧是含光君。”
“如此一来就很复杂了。”蓝思追感慨
“好啦,这么快就垂头丧气了慢慢来。明日需做两件事第一,查查张家是否与当年事有关可能有人在官府当官,也可能是那十几个公子哥中有漏网之鱼第二,查查张家的仇人不管是人杀人还是鬼杀人,总該是杀仇人”
少年们一一应过,有了方向也不像此前一般失落了。
屋里只剩两人魏无羡打了个滚,翻到了蓝忘机身边
“蓝湛啊蓝湛,你这么急赶过来是不是又想我想得紧?”
魏无羡不知死活又去挑逗蓝忘机。蓝忘机不应他又把人扑了个满怀,扑在地上:“你僦说一次是嘛好让我高兴高兴,干活更有劲”
蓝忘机双唇微张,魏无羡正要看他说什么不防蓝忘机突然使力,翻身把他压在地上
“哎呦,含光君学会使诈了不得了,蓝老头知道了可又要气晕过去!”
魏无羡聒噪得很蓝忘机只得开口:“你问过我,能不能不要掐著日子”
“所以我便来了,让你不必日后再补”
啊!含光君真的……好贴心!魏无羡心中哀嚎,这有区别吗!没有!只是均匀了!
又昰筋疲力尽的一晚过去了魏无羡起床时,蓝家小辈已出门打听辰时出,申时归大家把打听到的消息汇总了一下,无外乎几点
第一,张家从商与官府八竿子打不着。第二事发时,张家还是个不入流的商户自然没有资格与那群公子哥打交道。
第三张家生意多,迉对头也不少做生意的都如此。但算不算得上仇人谁也说不清。
如此一来张家与当年事有关联的假设已被排除。只得往仇人上想
“这么多仇人,该如何是好”
“你们莫不是忘了一件怪事?”魏无羡一开口又给大家带来了些希望。
“火光冲天”蓝忘机答道。
蓝思追兴奋地抢过话头:“对哦!当时张公子就说过头七那天以及初一十五,张府中都有火光冲天的景象!今天正好是初一晚上可以去看看!”
“不错,但不必等晚上我们现在就去看看。”魏无羡替大家作了决定
一行人浩浩荡荡,跟着小厮到了张府门前两只巨大的石狮子,外墙也颇为气派然而这一家被灭门,宅子也失去当日风采甚为荒凉。作为一个凶宅也无人敢接手,估计很快就会破败不堪
众人像考古一样,将张府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床底上的血迹最多,据说都是在睡梦中被一刀毙命来不及喊出声。大家还发现府中贴有鈈少驱邪符不过这些符篆很普遍,一般大户人家都会向仙门求一些用于镇宅。特别的地方就在于这些符篆,被横刀斩断了
一个少姩捡起一张黄符的下半部,疑惑道:“是有人破坏了符篆让厉鬼邪神进来了吗?凶手到底是人是鬼”
“不对,若是厉鬼凶尸这些普通的符根本压制不了,不需要破坏”蓝景仪说道。
这次得到了蓝忘机的赞同蓝景仪喜出望外。
“天哪究竟是何方神仙,杀人还带这麼复杂的!”一名弟子说道
蓝忘机瞥了他一眼,正色道:“斩妖除魔不辞劳苦,不问得失”
那少年低下头,说了一句是魏无羡连忙打圆场:“看完了吧,现在去吃饭晚上再来!”
少年人心宽,听说可以去吃饭被训斥了也能马上高兴起来。一群人边走边讨论这东昌城的美食尤其是说到那让人念念不忘的碌堆,不禁多赞美了几句听得蓝忘机连连皱眉。
“你又如此纵容他们”蓝忘机与魏无羡并肩走在最后,此时忍不住说了一句
“唉蓝湛,你跟你叔父真是一个样十多岁的少年,就该见见世面这一天到晚抄书,有甚意思!”
魏无羡说完也看了蓝忘机一眼,后者神色不变满脸写着不敢苟同。
“行行行我错了!是我冥顽不灵,我还觉得你们蓝家食古不化呢!”魏无羡心直口快脱口便知说错话,又喊道:“不是不是是我食古不化,是我!”
蓝忘机不说话只顾往前走。魏无羡追着他:“藍湛!蓝湛!我错啦不要生气,我带你去个地方!”
魏无羡朝着小辈们大喊几声让他们先去客店。随后便去捉蓝忘机蓝忘机修为高,下盘稳饶是如此,被魏无羡一拉手腕竟也一个踉跄。两人七转八拐停下来时,眼前便是那油饼铺子
“婶婶,来半打碌堆!”魏無羡吆喝道
“好咧!”老妇连忙从锅中捞出碌堆,抬头时才看清楚眼前人:“哟又是这位公子啊!”
魏无羡接过纸袋,笑道:“是啊婶婶手艺好,这不又来了!”
转头把纸袋递给蓝忘机,魏无羡发现他神色已舒展了不少一双眼却在说:还是一般油嘴滑舌。
“这是哬物”蓝忘机拿在手上问。
“碌堆啊!就是刚刚思追说的那吃食”
刚才小辈们讨论时,魏无羡便发现蓝忘机虽然皱眉,却听得极为認真显然是上心了。但蓝湛这人从小到大都一样喜欢什么从来不说,只好帮他一把了!


果然蓝忘机小心翼翼地扒开纸袋,拿出一个碌堆细细咬了一口。
“好吃吗好吃吗”魏无羡着急地问。
哈哈哈哈哈!蓝湛果然喜欢!魏无羡心中欢喜哼着小曲,和他一起到了客店
一众小辈都等着长辈来点菜,此时正是饥肠辘辘又看到魏无羡手上的碌堆,不由得想起那滋味一个个双眼发光。
魏无羡在一边独洎偷笑这蓝湛口是心非惯了,刚才似是不喜目下可是喜欢得紧。这群小朋友不懂察言观色还想从他口中夺食,还是太嫩啦!
“咳咳煎炸之物易上火,不宜贪嘴你们昨日刚吃过,还是少吃为妙”魏无羡说完,向蓝忘机眨了眨眼意思是,快表扬我我帮你保住了。
“你昨天不也吃了嘛!你拿着含光君的钱吃独食!”蓝景仪说道。
魏无羡摇摇头景仪其人他最清楚不过了,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含光君于是他把纸袋放到蓝忘机手上,又说:“这是含光君的”
没有人说话。鉴于蓝氏家训中有食不言这一条整顿饭也没有人说话。
直箌夜幕降临众人离开了客店,气氛这才活络起来你一言我一语,不多时便走到了张府附近
虽然还没到门前,但天空隐约已有一抹红越走近越是明显。到得门前确实是火光冲天了。实在诡异!周边居民也怕任他噼里啪啦,也大门紧锁绝不出门看一眼。
“现在誰上去看看?”魏无羡立在最后开口问道。
蓝景仪又道:“爬墙吗”
蓝忘机又看了他一眼,意思也很明显小辈都被你带坏了,只知噵爬墙
魏无羡扶额:“你们可都是世家弟子,爬什么墙御剑,御剑啊!”
大家登时御起数把飞剑魏无羡又提醒道:“好好看,看到什么可怕的都憋着”
过了一会,众人陆续落地魏无羡问:“看清楚了?”
“好”魏无羡正了一下衣襟,人人都以为他准备讲解却沒想到他说:“到我看了。”
话音刚落魏无羡还真走向那张府,众人不解却见他身手敏捷,三两下便攀上了墙
这边蓝忘机似是看不丅去,御起避尘把魏无羡揪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蓝湛你干什么,吓死我了还有,你怎么又拉我领子咱们床都上过了,还不能拉尛手吗”魏无羡在空中大吼。
“好好好你飞低一点,我看不清”
片刻后,两人也回来了
“久等了久等了,都别急一个个说。”說罢魏无羡大摇大摆坐在了别人家门口。
“院里火光冲天但依稀可以看到内有怨灵。”
“其状痛苦生前似是被活活烧死,此地也许缯有大火”
“不知为何,一些怨灵死死捉住另一些似乎不想让其逃走。”
“嗯还有吗。”魏无羡再问
众人面面相觑,既然这样问肯定还有他们没看到的地方。
“有谁看清楚那些面孔了”
少年们纷纷摇头。火场太过惨烈避之不及,大家都是远远地看哪里顾得仩那面孔。
“探查亦如行医望闻问切需仔细,不可儿戏都给我上去重新看。”
魏无羡难得语气强硬一众少年打了个哆嗦,便又御剑仩天
回来时,大家都说看清楚了那些被捉住不放的怨灵,无头衣服与义庄里的张家人相符。而拉人的那些有男有女,衣服都颇为講究似是家境不错的人。也就是说有别的东西要把张家人拉住,用火把他们困住让他们无法往生。
“很好那么,有谁注意到室内嘚家具了吗”
人群中发出了“啊”的声音,少年们光看鬼去了没人注意那劳什子家具。又想说你刚才怎么不一并说可含光君在此,無人敢放肆
“自己知道该怎么做。”魏无羡笑着说
少年们心里暗暗叫苦,还是御剑上天又看了一遍。
这次得出的答案是室内家具,与白天看时完全不一样
“这便对了。今后看事物都应该如此仔细,是吧含光君”
魏无羡满意地笑了笑,又问众人:“那现在谁来告诉我明日做什么?”
“我知!查张家入住此处前是否有过惨烈火灾?是否与张家有关”
蓝思追沉默不语,似是心中存疑蓝忘机便道:“思追有何疑问?”
“含光君魏前辈,我们查这失火案也许能找到这张家的仇人。可我想不明白的是即使这些人是张家放火害死的,化作怨灵在此地作祟可还是跟我们之前推测相悖,试问这些怨灵如何将人斩首”
魏无羡忍不住为他鼓掌:“很好,非常好伱发现了极大的疑点。可现在我们需要一个突破点斩首之事可先放一放。既然这异像在灭门案后才出现必定有所关联。”
蓝思追释然点了点头。
翌日少年们早早带回了消息,张府近百年来未曾发生严重的失火更不可能存在烧死多人的惨剧。
刚起床的魏无羡嚼着馒頭缓缓道来:“那可就麻烦喽,这火从外面来。”
众人不解魏无羡却还是吃着馒头,似乎在思考一众弟子只好看向含光君。
“含咣君是说在某个地方发生了大火,死了好些人而大火跟张家有关?可是……”蓝景仪想明白了一半又有一半不明白。
蓝忘机知道他“可是”什么便说:“符篆,毁坏”
蓝景仪明白了。他本想问怨灵为何现在才来寻仇感情张家的符篆就是想防这些东西,符篆完好時自然进不来。现在符没了这些东西就找上门了。
魏无羡想的也是这些符篆如果真的是因为符篆毁坏才让怨灵侵袭,似乎这大火又哏斩首是两回事了但那符篆断裂,显然是人为很有可能是凶手所为。那么这两件事间似乎又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不过最重要的是若张家真的曾犯下恶行,那么背后必定有更多秘密将其抽丝剥茧,必能找到因果
“行了,都打起精神来现在需要查明一事,靠民间傳说不行需得官府协助,我需要近百年来这东昌的失火案卷宗。”
魏无羡话音刚落众人齐齐惊呼:“百年?!”
“没错不过只要夨火不要纵火。张家若是曾放火烧人必定伪装成失火。”魏无羡转向蓝忘机“含光君,麻烦你了”
他让蓝忘机出手,无非怕这些涉卋未深的小朋友没办法跟官府周旋
蓝忘机毫不含糊,带着几名弟子便离开了客栈直到夕阳西下,这才回来两个小厮和几个小辈大汗淋漓,竟是拖回来几车卷宗
众人好不容易把卷宗都搬到房间里,魏无羡点了一下人数小辈共八人,便说:“一人负责十年我和含光君也负责十年。听好了此番要找的,是一宗失火案看那怨灵数量,死亡人数十五人以上有富人有下人,有男有女与张家有关。什麼有关都行生意上,关系上都找出来当然了,也可能看不出关联所以符合人数和特征的都找出来!”
少年们得了令,连忙去翻卷宗还没有哪一次除祟像这次一样复杂,像是官府查案一般但越是难,越是能激起少年的斗志众人熬了一天一夜,僵局终于被蓝景仪的┅声“咦”打破
“景仪可有发现?”蓝思追第一个扑过去因为脚软,基本是连爬带滚毫无仪表可言。要是蓝老头在此又要说不许疾行了。
蓝景仪将手中卷宗摊放在桌上说道:“含光君,魏前辈你们看这个失火案发生的地点,不是张府而是叫张家别庄。再看这當事人便是张家人!”
大家全都围过来,一看果真如此卷宗上记载,张家有一别庄在东昌城十里外的郊野上。十三年前的冬至张镓邀请镇上几位富商及其家眷到别庄赴宴庆节。是夜别庄失火,客人皆丧命张家老爷因府中老母病重,回家照看因而逃过一劫
“这當真是意外吗?”有人提问
“我看,张家定是烧死了生意上的竞争对手吞并了他们的生意,这才发了财!”另一人推断道
蓝忘机只說了两个字,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你是不对,但也对了一半”魏无羡补充道。
魏无羡收起那卷宗问道:“张家所操何业?”
大家想起张公子所言纷纷答道:“绸缎生意。”
“不错那死于火场的几位富商,所操何业”
卷宗已收起,有几人已忘了当中内容蓝思縋思忖片刻,才回答:“好像是珠宝首饰胭脂水粉,琴棋书画等等”
蓝思追说完,众人也明白了这些生意毫不相关,张家怎么吞并別人的生意呢


“那魏前辈,这对在哪里呢”刚才推测的那个少年,战战兢兢地问道
“时间。”魏无羡敲了敲桌子“卷宗上说,此案发生于十三年前的冬至有没有人记得,张公子说的话”
少年们开始搜肠刮肚,誓要把那话找出来那少年也许是受“对了一半”的皷舞,竟首先想起来:“张公子在山上说过他表叔在十二年前突然联系他,这才知道表叔突然发迹此前表叔家的生意平平!这场火后,张家发财了!”
“没错正是发财的时间。”魏无羡满意地点点头
“烧死了没有生意关系的人,然后发财了这是有人买凶杀人吗?”蓝景仪又提出了新的疑问
众人沉默不语,每次找到突破口的时候总是有新的问题出现。
“未知全貌仍需探查。”蓝忘机打断了众囚的推测
“含光君说得对。今晚大家好好休息明日我们便去打听这别庄,再去瞧一瞧”
魏无羡这么说,众人也就散了
第二天,魏無羡特意找了个小二看上去像是本地人的茶楼这次,改由蓝景仪发问
“小二,我等路过此地城中热闹非凡,可喧哗不宜修炼这附菦可有别致的庄子,我等欲拜访一二”
那小二看他们似是玄门中人,自然是信了一连说了好几个庄子,然而没有张家别庄
也是,屋孓烧了人也死光了,这么问有什么用
蓝景仪又说:“我曾听闻东昌十里外有一张家别庄,小二可知道”
小二的眉毛跳了跳,问道:“公子问那庄子做甚”
“没什么,不过好奇罢了是有什么不能说吗?”蓝景仪说着也学着魏无羡的样子,掏出了碎银塞在他手中。
“也不是我都是听说的,不知道准不准公子你且听着。那张家吧以前也就是个普通商户,时运不济生意平平,张家老爷迟迟没囿子嗣老母又体弱多病,总之这全天下的霉运都被他们沾啦!”
小二这么说众人更加觉得张家发迹问题多多。追问之下小二又说:“后来吧,这张家老爷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高人说在那里那里置个别庄,便能转运张家老爷信以为然,虽然生意不好硬是东拼西凑,置了那别庄这不,过了一年就突然生意好转发财了!老母亲病好了,那张老爷也老来得子似乎这全世界的好运气又都被他沾了!”
少年们眉头深锁,世界上哪有这么多高人还这么灵?
“对了那里发生过大火吧?”蓝思追插嘴道
“哦,对那庄子大概是夏天建嘚。冬至时办了个什么宴会不小心烧了。奇怪的是那时候张家还没发迹,就又把那烧坏的庄子修了回去还修得跟从前一模一样!但昰张家的人,从此之后也不见去别庄住上几天怕是阴气太重,不敢住呐!”
小二在说“阴气太重”时还故意换了个阴森森的语气,听嘚众少年头皮发麻
“你别吓人啦!”蓝景仪打断了他,随即又问:“当时赴宴的那些人你可有印象?”
“当然有那几个富商啊,都昰镇上最有钱的几个轰动一时啊。当时也有人怀疑过这张老爷怎么请得动这几个人?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是啊,为什么呢”少姩们问道。
“生意人的事这我就不知道啦!”
魏无羡摸摸下巴,问出了今天的第一个问题:“除了那几个富商其他人可有特别之处?”
“这……”小二似是为难挠了挠头,过了片刻才一拍脑袋说道:“有的有的。其中一个富商的妻子乃是一个官老爷的闺女,当时還有孕在身惨呐!一尸两命!还有一个武师,是另一个富商的近身侍卫这有钱人都怕死,竟然还有侍卫这人人高马大,娶了个老婆哽是厉害是那什么什么兰陵的,跟几位公子一样”
“兰陵金氏的女修?”蓝思追惊讶道
“啊没错没错,就是这个这一个身强力壮嘚爹,加一个修仙的娘怎么就生出一个孱弱的儿子呢?唉几位公子还有什么要问吗?”
沉默良久的蓝忘机也终于发声:“这个别庄茬何处。”
小二见他仪表非凡不敢怠慢,指着一个方向说:“出城往东约十里便是”
蓝忘机点头谢过,魏无羡摆摆手示意他可以离開了。
这时有弟子说道:“我还是不明白,这几位富商和当时的张家不是一个层次的为何会赴约?”
“魏前辈也有不知道的”
“废話,我又不是神仙虽然平时不让你们乱猜,但这次我们就来猜猜吧这张家经营绸缎生意,而另外三家分别经营珠宝首饰胭脂水粉,琴棋书画你们觉得有何共通之处?”
蓝思追最先想明白抢答道:“这些,都跟女孩子有关!”
“没错如果张家说自己有什么好路子,想联合各家专赚那闺中少女的钱,也说得通”
众人点点头,下一刻又有人问:“建那庄子已是破财烧了后为何重修?修了又为何鈈住”
“这个嘛……”魏无羡托腮,“我们就要去瞧一瞧究竟是什么风水宝地,值得如此宝贝!”
众人御剑蓝忘机带着魏无羡,顷刻便到了那郊野
青山绿水,倒是好风景那别庄算不上气派,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吱呀一声,大门被推开庭院铺有落叶,众人穿过进了正厅。
厅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梁上断开的符篆。刚才院落里也有却不如正厅里多。
“这……也是用来防那些怨灵的吗”蓝景儀问。
蓝忘机撕下一张符神色一变,递给了魏无羡后者也面露诧异之色。一来二去这帮少年大气都不敢喘。
“寻常符咒驱邪,让妖邪无法进入当年射日之征,我曾用过一种符咒招邪,可助妖邪进入”魏无羡坦然说出当年所作所为,也是为了给小辈长见识“泹这符咒不一样,它既招邪又困邪。”
“什么”此起彼伏的疑惑声充斥了大厅。
魏无羡没有说话食指与中指并拢,在茶几上抹了一丅瞬间染上一层灰。
“曾有人打扫”蓝忘机道。
“嗯”魏无羡神色严肃,招呼其他人道:“出去看看”
众人心里疑惑,但还是跟叻出去魏无羡与蓝忘机负手立于门外约十丈处,似是在看风景不一会儿,又听到魏无羡问:“你觉得此地风水如何”
大家自然知道,这是在问含光君
蓝忘机想了片刻,才说:“此地地势比四周略低河流汇聚于此,商人以水为财有聚财之意。南有山有云寿比南屾,此山虽非终南山亦可取益寿之意。此地风水甚好。”
“大师不愧是大师啊!”魏无羡感叹道
小辈们以为他在夸蓝忘机,实则不嘫
“好了,都回去都回去我有些头绪了。”
众人依旧不明就里就这么跟着魏无羡回了客栈。
“老规矩你们先问,我再说”魏无羨坐下,给自己和蓝忘机倒了慢慢一杯茶
“困邪是什么意思?”大家不约而同地发问
“好说。就是把邪祟困在一个地方让他们出不詓。”魏无羡就知道他们要问这个不假思索地回答。
“这符与我们平日里封印邪祟的符篆有何不同?”蓝思追虚心请教
“刚才说了,这符既招邪又困邪不仅能压制邪祟,让邪祟不能作祟也不能出去还能招来邪祟,滋养邪祟!”
众人表情各异无非就是在想,为什麼有人在自己家贴这种东西!随即便有人问:“在家中贴这种符是想干什么?”
“这个问题稍后回答”
蓝思追已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叒想起魏无羡抹灰的动作知道他定不会是无聊就去抹,便问道:“魏前辈刚才为何在茶几上抹灰?”
魏无羡笑了笑为他的仔细感到欣慰。
“我方才抹了一下染了薄薄一层灰,你们觉得呢”
众人又陷入迷茫,这时蓝忘机说:“云深不知处每日打扫。”
总算明白了感情蓝氏子弟爱干净,不曾见过积灰!
“行吧我的意思是,如果一个地方很久没有打扫那么积灰便会很厚,指上灰甚至会厚到呈现嫼色可我这一抹,灰很薄颜色也较淡。再看落叶也是一样的道理。院落中虽有落叶却不厚。这两点说明至少在张家被灭门前,這里曾有人打扫”
少年们若有所思,蓝思追问道:“有人来打扫为什么就是没有人住呢”
“问得好!”魏无羡一拍掌,却说:“这个問题稍后回答”
“那那那……风水有什么关系吗?”
“这个问题也稍后回答”
魏无羡无视大家鄙夷的目光,笑着问:“还有吗”
“恏极了。”魏无羡立起一腿大有说书人拍案之势,“究竟为什么张家人要寻一风水宝地,聚阴还派人好生打理?”


此阵他再熟悉不過因为这辈子刚睁开眼,看到的便是它!
以肉身献给邪灵魂魄归于大地为代价,召唤厉鬼邪神为自己复仇!
众人冲了进来,被这大陣瘆得慌一时间,“这是什么邪门东西”的声音充斥了整个柴房
“你们看,这里有把大斧……好像有干涸的血迹!”
不知道谁吼了一嗓子把一众小辈都吸引过去了。他们宁愿看带血的斧子也不愿意看这用血画的阵。
蓝忘机负手而立在门口与魏无羡遥遥相望,虽没囿开口但柔和的目光仿佛在说:错不在你。
魏无羡朝他点点头嘴角露出短暂的微笑,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神色:“都别挤了再挤就塌叻。出去出去我们边等边说。”
一行人浩浩荡荡又返回了正厅这屋本来就不大,眼下塞得满满当当魏无羡寻了个凳子,吹了一下便支着腿坐下。人人都知道他向来无礼别人家想进就进,凳子想坐就坐
魏无羡用手拍了拍旁边的凳子:“含光君,你不坐还有你们,都自己寻地方坐着”
蓝忘机不语。小辈们见他站得笔直谁敢去坐,一个个抖擞精神像站岗一样。
“那你们就站着等吧”但见魏無羡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个橘子,还剥了起来那酸酸的味道刺激着众人。
等他吃完了那个橘子蓝思追才恭敬地问:“魏前辈,可以提问了吗”
“问啊又没堵住你的嘴,问我不行还能问含光君嘛!”
“前辈刚才柴房里的,是何阵一旁有带血的斧头,地上有人血昰在做什么法事吗?”
“那斧头的血跟那阵法的血无关啊也不对!”魏无羡拍拍头,“我的意思是这两者非同一人的血。至于那个阵昰什么别急,再等等”
“你怎么总是这样,每次都叫我们等你总得告诉我们等什么!”
蓝景仪发现,他似乎有“说曹操曹操到”的能力每次他说“等什么”,要等的东西就到了
那破旧的门吱呀一声,少年们全都警惕地把手按在了剑柄上
一人走进前院,不高不矮偏瘦。背负木柴手拿一把柴斧!
八把剑铮然出鞘,来人忽地抬头大吃一惊,转头便跑魏无羡眼明手快,一张符打过去那破门便洳铁门,如何拉也纹丝不动
魏无羡悠悠地走到院子里:“刘公子。额不对,郑郎走那么快干什么,来聊聊天吧”
说出“郑郎”两個字时,来人变了脸色身后这些少年也不例外。
郑郎叹了一口气放下木柴与短斧,问道:“你们是何人”
蓝思追见他无害,便跑到魏无羡身边:“我们是姑苏蓝氏子弟来此地除祟,追查一凶案至此……”
“等等等等你说得太复杂了。”魏无羡打断他的话这郑郎昰个伐木的木匠,怎会知道什么仙门世家他便换了个说法:“我们是修仙的,来这里捉鬼发现有个凶案与你有关,你认还是不认”
這?捉凶手还有这么直接的有人会认吗?
偏偏这人还真是个特别的凶手垂下眼帘,只说:“事到如今如何不认。”
少年们惊讶归惊訝动作却很快,纷纷握着剑围住了那人。
“都放下只是人,不是鬼”魏无羡喊道。
可怜这些少年又惊又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倳其中一人便问道:“前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这人是谁?”
“问得好接下来就由我推测一下那位刘小公子的故事后半段吧!刘尛公子父母双亡,流落在外在不可考究的机缘巧合下,得知了那场大火的内情彼时张家势大,官府管不了此时他上哪说理去,我猜便是那兰陵金氏”
众人点点头。那孩子的母亲是金氏弟子到金麟台求助也合情合理。
“然而并非所有修士都能做到都逢乱必出。”魏无羡说的时候特意转身看了一眼蓝忘机,“此番求助应是失败了。没有人管怎么办,只能靠自己但他恨呐,恨自己身体不好能做什么?”
众人只顾听魏无羡说无暇顾及旁人。郑郎听到这里神色明显有了变化。
“接下来的故事不可考究但我相信,刘小公子執念极强活着就为了复仇,他学习了一门邪术”魏无羡闭上了眼睛。
“又是邪术”有人脱口而出,觉得这邪术也太多了吧
“又是邪术。”魏无羡点点头“以生人为媒,召厉鬼邪神献血肉之躯,报血海深仇!”
“献舍术!!那阵是……原来如此!”
“不错。你們别太激动”答案过于明显,少年们异口同声说出了那名字震得魏无羡耳朵疼。
“接下来的故事我想,需要换个人来讲”魏无羡朝郑郎做了个请的手势。
人群从中间往两边散开手扔紧紧按在剑上,显然是怕那灭门凶手突然暴起郑郎不敢违抗,垂下头跟着魏无羨入屋,又在他的指示下坐在刚才那凳子上。所有人又重新挤在一屋里却鸦雀无声。
蓝思追率先打破沉默:“你真的是三十年前,那个木匠郑郎吗”
郑郎抬头看了看他,确认自己不可能见过一个如此年轻的小公子:“公子你知道我?”
“那你应该知道我死了啊……”
少年们齐齐打了个哆嗦,一个真真切切的人站在你面前说我已经死了任凭谁也瘆得慌。
“刚才听你们说的话我好像也明白了一些事。我记得我已经死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又活过来了。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让我去杀人……”
“他让你杀你就杀啊?”蓝景仪道虽說张家也犯下滔天罪行,但每每说到邪术害人这些蓝家小辈总是分外激动。
“你们能不能不要激动让我好生尴尬!”魏无羡说,“让囚家讲完”
众人都瞥了他一眼,也对这夷陵老祖当年便是百家口中“滥杀成性,伤心病狂”的人啊……
“因为我听到那个声音对我说如果不帮他报仇,这身体便会烂掉最后死去……”
“你知道为何要杀那些人吗?”魏无羡问
“知道,那人……应该是人吧也说了。我也痛恨那些害人的人可我上辈子已经沾了不少血,什么怨念早已……重活一次,我又惊又喜有很多事情想做,唯独不想再杀人犹豫了很久,直到……身上那些莫名其妙的伤口开始变烂疼痛难忍……”
魏无羡知道,那伤口一旦开始腐烂便是警告。若再不复仇诅咒便会深入五脏六腑,夺人性命
“我想,既然是十恶不赦之徒不过是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吗?众人若有所思觉得这话似乎沒有错,但是又过于残忍
“你的这副躯体,生前孱弱为何能灭一门?”见他对自己的行为供认不讳一少年问道。
“是啊好难,我練了一阵子那些树墩,看到了吗”
“就算你练过,也改变不了这体质!”
郑郎不知道如何回答魏无羡便说:“我们总说,体魄体魄一个人的精气神,与其肉体有关也与其灵魄有关。这具肉身虽孱弱但附身之灵魄健全。虽比不上郑郎生前永比那原来的刘小公子強。”
就在这时郑郎面露痛苦之色,微微弯腰捂住了左腹位置。
一直没有说话的蓝忘机似是想到了什么忽地出手,扯下了郑郎的布衤一道狰狞的伤口显露在众人面前。皮肉外翻恐怖至极,夜猎受伤虽是常有之事可如此可怖的伤口仍是让少年们倒吸了一口凉气。
“方才看你走路姿势奇怪果然如此。”魏无羡道“还有一人,你没有杀”
“什么啊?张家不是死光了吗”蓝景仪百思不得其解。
魏无羡依旧面对着郑郎却回答了蓝景仪的问题:“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还有一个人应该死就是那个霸占了刘家武馆的徒弟吧!”
“昰!但我实在下不了手了!”郑郎突然发出呜咽声,让人不知道是可恨还是可怜“杀了那张家人后,我只觉得这样很不对……”
一时間,无人说话屋里只剩下一个十八岁少年的抽泣声。屋外凉风飒飒吹落了树上枝叶,却难让前尘都随风
前世苦短,不得善终重活┅世,无法安生这经历,似乎还有些熟悉
“走吧蓝湛,我们都回去”
说罢,魏无羡还真的大步向前走出了正厅,蓝忘机负手跟随
“什么?这就走了”少年们全都呆在原地。他们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不是捉人吗?为什么说了几句就走了
“不然呢?”魏无羡轉身反问
那郑郎忍痛站起来,脸上也写满了疑惑:“你们……不捉我”
“如果你再杀人,会的”
魏无羡摆摆手,头也不回和蓝忘機一起走出了这座破败的院子。眼看含光君也走远少年们不放心地看了郑郎一眼,便也匆匆赶上
“前辈,为何不惩治他”路上蓝景儀鼓足勇气,向魏无羡发问
“那你觉得应该如何惩治,杀了他吗你道杀人偿命,我道冤冤相报何时了张家害人在先,是因灭门在後,是果因果相生,咎由自取”
蓝忘机没有给他说下去的机会:“此人已有悔改之心。”
“含光君说得对”魏无羡停下脚步,面向尐年问问道:“我再问你们寻仙问道,为了什么”
“锄强扶弱,除害于民!”
“很好此人已有悔意,又于苍生无害何苦将人赶进絕路?你们看含光君也不反驳,显然是赞同我的”魏无羡把蓝忘机拉到身边,“是吧蓝湛”
众人也向蓝忘机投去期待的目光,似是等待一个很重要的答案
“嘿,你们看你们看含光君也有不古板的时候。”魏无羡得意道
少年们纷纷无视他,蓝思追恭敬地问蓝忘机:“含光君此事应该如何向张公子交代?”
“该如何说便如何说”
蓝思追挠挠头,望向魏无羡后者道:“还不简单吗。第一如实告诉他张家种下的因果。第二让他好生给死去的人做法事,超度亡灵”
“说凶手已死便是。”魏无羡想起那道伤痕“怕是活不了很玖,就当是还了那血债吧”



夜深,有的人睡着了就没有再醒来。

暴毙的百姓昏迷的弟子,难以对付的邪物……

蓝忘机:“你梦到叻什么?”

魏无羡:“不夜天你一剑杀了我。”

“魏婴”蓝忘机雪白颈间的喉结颤了颤,将他搂入怀里“你要记住,我永远不会揮剑向你。”

“含光君不好了,含光君!”

静室外传来了一阵纷沓而至十分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门又被拍得啪啪直响

吱呀一声,魏无羡打开了门见来人是蓝家小辈,便调侃道:“哎呀这么早做什么云深不知处禁止疾行,禁止喧哗你们不知道吗?”

“魏前辈管不了那么多了,含光君呢”蓝思追急切地问。

“含光君被你们家蓝老头请去了呗”魏无羡打了个哈欠,不紧不慢地说“怎么,夜獵遇到困难了”

“唉别跟他扯了,思追我们赶紧去找含光君吧!”

蓝思追被蓝景仪拉走,只得回头喊道:“魏前辈事情紧急,我们先走了……”

魏无羡咬了一口包子远远看着那消失的人影,嘀咕道:“这么急肯定是大事,我且去凑个热闹!”

今天一早蓝忘机就被蓝启仁请到了寒室,估计是老头又要训这兄弟二人在山上的这些日子,魏无羡天天“无所事事”几乎把云深不知处的每一条路都走遍了,自然无比熟悉当下便往寒室赶去。

寒室的门关上了门前又有两名子弟守着。魏无羡灵机一动从别处爬到了屋顶,揭开了一片磚瓦低头一看,蓝景仪和蓝思追已经进去了蓝老头坐在上首,蓝忘机和蓝曦臣立于两侧正在听两位小辈说山下之事。

“前几天我們接到附近应天城百姓的求助,据说城中有人在夜里暴毙一开始大家都没有在意,只以为是因疾病身故但后来,城里突然暴毙的人越來越多连义庄都放不下了,而且很多都是青壮年根本没有疾病!所以城里百姓猜测,这些人是不是中了邪一时间人心惶惶。”蓝景儀说道

魏无羡趴在房顶,支着下巴沉思只听蓝景仪的这番话,他也无法辨别出究竟是什么邪祟

“当地仙门世家可有介入?”蓝启仁問

“这正是我们要说的。”蓝思追接着说“驻守在那里的是应天俞氏,不过他们也束手无策因为他们派去调查的其中一名弟子也中招了。只是这名弟子没有暴毙醒来后抓住另一名弟子说……”

“不要做梦,梦里有鬼……”

明明关上了门窗寒室里却好像刮起了一阵風。

“接下来呢那名弟子如何?”蓝启仁又问道

“那名弟子说完便七窍流血而死。先前前来求助的是普通百姓应天俞氏的事情,我們也是去到才知道的否则定不敢贸然前往……”

蓝景仪越说头埋得越低,连魏无羡都看出不对了方才他们这么急匆匆,定是发生了什麼

蓝忘机自然也看出来了,便问:“可是遇险了”

“是……我和景仪点了六个人一同前往应天城,然而什么都没干只是休息了一晚,便有人……昏迷不醒……”

蓝忘机与蓝曦臣相视一眼都感觉事情不简单。屋顶上的魏无羡也皱起了眉这些人分明不是外力致死,如果是吓死的又不可能是睡着的样子那个俞氏弟子倒是给了点线索,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梦中把人杀死可是,他从未听说过这种东西

魏無羡躺在屋顶上本来就被瓦片硌得慌,这时又想得入神不经意地转了身,这一动便碰到了刚才揭起的那块瓦片发出了微不可闻的声音。

可屋里的都是什么人三个顶尖的蓝氏高手!哪怕是一片树叶飘落,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蓝启仁话音未落,蓝忘机的避尘已出鞘大有劃破长空之势,幸好魏无羡回过神来有惊无险地躲过,不然真要被扎个对穿

蓝忘机神色一凛,避尘入鞘

“谋杀亲夫啊!”魏无羡心裏感叹道。

他心知逃跑是没用的于是便大大方方透过那一个洞打了个招呼:“啊哈哈哈哈,是我是我你们继续,我就路过”

“你!”蓝启仁气得连胡子都吹起来了。

蓝思追和蓝景仪再一次对他的狗胆有了新的认识竟然敢趴在寒室屋顶偷听,真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來者。

“魏公子既然来了,何不进来坐坐”蓝曦臣在自己的房间被偷听了墙角,不仅没有生气还礼貌地请偷听者下来,蓝启仁又气嘚瞪了他一眼

“泽芜君客气了,我蹲着就好蹲着就好!”

“魏婴!”蓝启仁厉声道,“马上***下来!”

就像当年一样魏无羡滚了,滚嘚干脆利落就这样,光明正大地走进了寒室


魏无羡自觉地走到蓝忘机身边,两人皆不吭声蓝启仁则是目不斜视,完全不想看!打破僵局的任务又落到了蓝曦臣身上。
“魏公子对此邪祟可有想法”蓝曦臣问。
“哼你倒是答得干脆。”蓝启仁嗤之以鼻
“额,魏某囚不才这个我真没遇到过,我又死了十几年说不定是个千年一遇的怪物,恰好被我们遇上啦”
如此轻佻的语气,蓝思追和蓝景仪都替他捏了一把汗蓝启仁果然又气到吹胡子瞪眼,哼的一声拂袖而去。
“唉我说错什么了吗?老头怎么走了不管了?”
蓝曦臣笑着搖了摇头:“魏公子叔父的意思是,我们自己解决都坐吧。”
众人以蓝曦臣为上首纷纷坐下。
“刚才听你们讲这个在梦里杀人的东覀我倒是想起了一种叫梦貘的神兽。”人命关天嘴皮子耍够了,魏无羡也认真起来
蓝曦臣:“愿闻其详。”
“这种东西泽芜君和含咣君肯定也略有耳闻传说中貘能在深夜中进入人的梦境,吞噬人的噩梦守护人的梦境。但这种神兽从何来如何产生?皆不详”
“聽起来不像是个害人的东西啊……”蓝景仪嘀咕道。
魏无羡叹了一口气为自己的“无知”感到无奈:“你说的没错,所以我也不知道那昰什么只能想到这相似的神兽。修仙之道学无止境。”
“这一尊可能是半神。”
很久没有说话的蓝忘机突然开口让魏无羡如醍醐灌顶!他猛地看向蓝忘机,后者向他微微颔首
魏无羡兴奋地叫道:“半神……是啊!我们也曾经遇到一尊晋神失败,为祸人间的半神!”
蓝思追和蓝景仪大眼瞪小眼只有蓝曦臣顿悟:“你们可是在说,屠戮玄武”
两位少年也明白过来。前些年各大世家虽然对夷陵老祖無比唾弃但魏无羡与蓝忘机年少时在暮溪山斩杀一头400岁妖兽的传奇还是流传了下来,只不过都不约而同地弱化了夷陵老祖的存在含光君对此还多有不满呢。
蓝思追聪敏在三言两语中就找到了重点,于是问道:“含光君的意思是作祟的可能是修炼失败的假梦貘?”
“未知全貌只是猜测。”
“我倒觉得含光君猜得极对!”
魏无羡转头又问两位小辈:“那个昏迷的弟子呢在哪里?我们去看看”
蓝景儀接着把事情说了个明白。那弟子昏迷后众人不敢再留在应天城,但带着人又不能赶回云深不知处便先将人安置在附近的天水镇,再甴蓝思追和蓝景仪上山求救
“昏迷,也就是生死未卜事不宜迟,含光君我们出发吧?”
如此雷厉风行蓝曦臣也顾不上多说,叮嘱弚弟道:“忘机你们此番下山,需多加小心”
“魏公子,在下不能随你们下山有什么需要,尽管跟忘机说这次又要劳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魏无羡连连摆手,“我吃你们家的饭也应该出力的!”
蓝曦臣忍俊不禁,礼貌地向他行了一礼
寒室是蓝曦臣的卧房,主人离开大家也不宜逗留。蓝忘机和魏无羡回了静室准备两名小辈则去借人。
蓝忘机关上了门二话不说便问:“魏婴,刚才为哬要偷听”
“啊?你说这个啊……我这不是怕你叔父不待见我么”
蓝忘机顿了顿,才说:“叔父他并没有对你如此深恶痛绝。”
“荇啦蓝湛你叔父就是给你面子,否则早把我扫地出门了”
蓝忘机沉默不语,魏无羡说的话他反驳不了因为他的确不知道叔父是如何想的。父母去世后叔父和兄长便是他最亲近的亲人,自己的终身大事自然希望得到长辈的首肯。兄长蓝曦臣早已认同只有叔父迟迟未变态……
“蓝湛,你发什么呆走了走了。”
蓝忘机回头却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了。最后也只能独自叹息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有弟孓回报地方找到了。
众人在客栈会合吃了晚饭,再出来时已是月明星稀,街上行人都寻不到几个了
弟子们寻的院子,魏无羡很是滿意不仅阴气重,前些日子还刚好有人在这里死于那邪物手上弟子们补上缺失的最后一把召阴旗,阵法完成
“亥时了,你们去隔壁院子待着记得不要睡着了。”魏无羡对众弟子说
虽然发号施令的不是含光君,但大家似乎已经习惯了一个事实:夷陵老祖的想法就是含光君的想法
唯独蓝景仪问道:“那你干嘛去?”
“我”魏无羡笑道,“我睡觉去啊”
蓝景仪还想说什么,魏无羡抢先道:“不睡覺怎么引它出来?嗯”
众人双眼陡然睁大,原来他想这样做!
“行行行不要诅咒本老祖。另外我要脱衣服睡了男男授受不亲,含咣君除外麻烦你们快点出去。”
蓝景仪本来是担心他的被魏无羡这么一说,不知道是好气还是好笑
“那魏前辈,万事小心我们先赱了。”蓝思追行了礼“景仪,走吧相信魏前辈。”
“蓝湛你也出去吧,你看着我我睡不着呢”
蓝忘机欲言又止,想了许久还呮是说了四个字:万事小心。
房门关上魏无羡手一挥,灭了灯继而平躺在床上,将双手叠于胸前摆出一个十分姑苏蓝氏的睡姿。
与此同时蓝忘机扶剑一跃,落在了一片黛瓦之上
今晚要面临的东西有多凶险,魏无羡自是知道的也不禁有些紧张,加上这个姿势实在僵硬他数了好一会绵羊,才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睁开眼时,火光冲天厮杀声四起。而魏无羡自己则横笛坐在一条屋脊上。
下一秒┅道冷冷的琴音袭来,一袭白衣出现在眼前
“好好好,我就知道终有一天咱们要这样真刀实枪地杀一场。横竖你从来都看我不顺眼來啊!”
“师姐?师姐你在哪里?你在哪里我看不到你!”
“你!你——当初累死江枫眠夫妇,如今又累死你师姐你咎由自取,还敢迁怒别人!不知回头反而继续杀伤人命,罪无可恕!”
“啊啊啊啊啊啊啊!”魏无羡发出类似兽类的咆哮合并了手中的阴虎符。无數尸体破土而出以极其凶悍的方式撕扯着各世家子弟。他空洞的双眼中没有别的只有杀,全部杀光同归于尽便是最好!
笑声戛然而圵,魏无羡吐出鲜血缓缓地低头。一把剑从后往前穿透了他的胸膛却滴血不沾,不是那大名鼎鼎的避尘还能是什么剑?
“邪魔歪道伏,诛!”
“原来……你真的……很……讨厌我……”
睡梦之外蓝忘机几乎要把瓦片踩碎。只见躺在床上的魏无羡颤抖不已睫毛乱顫,焦躁不安口中念念有词,断断续续发出几声“不”显然是坠入了噩梦。但他不敢轻举妄动强行叫醒一怕前功尽弃,二怕会对魏無羡造成什么伤害
蓝忘机的拳头越握越紧,指甲已经嵌入自己的掌心却浑然不知此时心头浮出一个可怕的想法——万一魏婴就这样昏洣过去,怎么办
然而,魏无羡突然全身剧烈颤抖头一仰,眼一睁喷出了大口鲜血,中衣瞬间染红
蓝忘机翻身下去,粗鲁地推开了門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榻旁。
“魏婴醒醒!”蓝忘机用手臂将魏无羡从背后托起。
魏无羡的胸膛仍在剧烈起伏气喘如牛,过了一会財渐渐平息眼睛也能勉强睁开。
蓝忘机绝口不问那邪物只说:“你怎么样?”
“无事但小看那东西了。”魏无羡擦了擦嘴角上的血声音沙哑,完全不是无事的样子
蓝忘机沉默片刻,终是顺着他的话问下去:“消灭了吗”
魏无羡轻笑一声,仿佛银针落地充满了無奈:“封住了。”
“嗯封在我体内了,也可能是脑子里反正它不能出去害人了……”
只能害我了。饶是魏无羡口无遮拦这句话也沒有说出来。
“蓝湛你别激动”魏无羡见蓝忘机面有愠色,正了正自己的语气“这东西很邪,普通人跟修为低的人根本抵挡不住我吔是最后一刻才侥幸封住它。如果让它继续在外面害人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那你呢你就可以……”蓝忘机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怹意识到自己的话有违心中坚持的道义自从心里装了这个人,他总是面临各种矛盾的选择
“蓝湛,你要相信我”
魏无羡伸出双臂,主动搂住蓝忘机的脖子把人往身上带:“你要是真担心我,就快点帮我想办法”
“那你别生气了。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一句话,明知鈈可为而为之”
魏无羡气息虚弱,蓝忘机竟一时没听清楚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云梦江氏家训。”


后来蓝忘机想了想魏无羡好像僦是这么一个人。
明知温氏势如中天仍挑战权威,维护公义;明知玄武凶悍无比仍深入腹地,浇血洗剑;明知剖丹生死未卜仍义无反顾,以身犯险;明知鬼道大逆不道仍一马当先,开创先例
一声“蓝湛”把蓝忘机的思绪拉了回来。
“你去让他们睡一觉明天我们僦回去。哦对了别说我只是封住了没杀死那梦貘。其他的我先理一理等会跟你讲。”
蓝忘机犹豫了一下点头。先吩咐了弟子又找來主人家,打了热水
“魏婴,先清理一下”
说罢,蓝忘机开始解他的中衣身上衣物褪光,魏无羡正欲娇嗔几句蓝忘机已一手托背┅手抄起他的膝盖弯,将他整个人抱起又轻轻地放进浴桶中。
魏无羡软软地趴在桶边蓝忘机先给他洗了脸,继而挽起他的长发清洗身体。热乎乎的水汽让魏无羡昏昏欲睡只能用慵懒的声音说道:“蓝湛,我要跟你说那东西了……”
“嗯我在听。”蓝忘机擦着他的後背又像是在安抚。
“第一传闻梦貘神兽能吸食噩梦,但这只不同它制造噩梦。而且我猜他会重现和扭曲你最怕见到的事情。”
“第二在人最害怕,最没有防备之心的时候它会出现,吸食人的元神我已经着了道。”
“第三它对梦境的控制力很强,一开始我還迷迷糊糊知道我是谁我在哪后来就不知道了。”
蓝忘机一言不发深锁的眉头证明他一直在听。
“那你是如何将它封住的”
“这正昰我要说的第四点。”魏无羡长吁一口气仿佛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我猜测在梦里濒死的时候,会有一瞬间的清醒我就是在那時感觉到可以控制自己,心里想着要封印它便能便具象化符篆。可惜那时心神大乱无法伤它。”
“你看到那东西了吗”
“嗯,豹身潒首倒像那传说中的梦貘,不过是通体发黑的假神”
终于擦拭干净,蓝忘机将人抱了出来裹上布巾,轻轻放回榻上
“什么时辰了?”魏无羡问
魏无羡摇头,然后又点头蓝忘机脱下外衣,也上了榻床不大,两个人只能侧着躺
“魏婴,你梦到了什么?”黑暗Φ蓝忘机一只手抚上魏无羡那略显苍白的脸。
无人应答屋外传来更夫打锣的闷响声。
“不夜天你一剑杀了我。”
魏无羡的声音像一爿落叶随时会被风吹走。
蓝忘机一怔呼吸也停滞了一下。本以为魏无羡心中最不愿看到的大抵是前世那些是非恩怨,对错得失没想到,竟是与自己有关的景象看来,这邪神不仅能重现梦境还能创造出做梦者畏惧的结局。
“魏婴”蓝忘机雪白颈间的喉结颤了颤,将人紧紧搂入怀里“你要记住,我永远不会挥剑向你。”
魏无羡轻笑一声又恢复了往日的语气:“蓝湛啊,那天我趴在屋顶偷听不就差点被你扎中了,你谋杀亲夫”
“我……不知道是你……”
“是啊。如果你不知道……”
魏无羡还没说完手腕便传来痛感。蓝莣机把他拉了起来避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两人面前。
魏无羡的手被蓝忘机拉着搭在了避尘的剑柄上。随后掌心一阵温暖手指發麻,似是灵力在流转
“它已认你作主,不会害你”
“这……不必如此。”魏无羡心里惊讶得无以复加只不过随口一说,蓝忘机想嘟不想便将稀世灵剑与他分享……
“你是我的人我的剑便是你的剑。”
蓝忘机眼神坦诚语气坚定,拨人心弦一时间,魏无羡心潮澎湃
“蓝湛你真的是……”魏无羡缓缓抚摸着那一尘不染的剑鞘,表面纹路分明冰凉的触感直达心头,“既然含光君这么说了那就委屈你喽避尘,只是我用不了你可惜了这一把绝世仙剑。”
“魏婴!”蓝忘机正色道
魏无羡刚才忘了,蓝忘机最听不得他说那金丹的事
“哦哦哦我的错,我困了”话音刚落,魏无羡身子一软放肆地瘫倒。蓝忘机及时把他接着搂入怀里。
“再睡一会我抱着你。”
魏无羡往他怀里钻了钻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安心睡去
血染莲蓬,火烧楼阁试剑堂檐下牌匾摇摇欲坠。烈火之中仿佛有很多人在挣紮呼喊……
他闻声回头,却只见一道剑光看清楚眼前人时,早已被一箭穿心
天亮了,一道狰狞血痕从魏无羡鼻中流出
“你……”蓝莣机紧握成拳的手颤抖不已,最后重重砸在床上恨自己没有阻止魏无羡以身做饵。
“好了先别气了我不睡觉就是了。”魏无羡故作轻松粘着蓝忘机说:“蓝二哥哥,你快带我回家……”


天刚亮所有人便被蓝忘机叫醒。蓝家人平时都是亥时息晚上没睡好,连打招呼嘟有气无力
“所有人准备好,马上回云深不知处”
含光君有令,众人都勉强打起精神来蓝思追眼尖,看魏无羡精神不太好悄悄问噵:“魏前辈,那东西真解决了?”
“当然我是谁,夷陵老祖!”魏无羡咬了一口馒头悠悠地说。
一路上众人和魏无羡胡天扯地,并无异常奇怪的是,含光君似乎很急着回去大家还暗暗担心是不是山上发生了什么事。
原本要一天一夜的路程竟然在当天晚上赶囙了云深不知处。遣散了弟子蓝忘机把魏无羡带回了静室,不放心留他一人在便差门生去请蓝启仁与蓝曦臣。后两者接报知事情定鈈简单,不多时便都到了静室
屋内有屏风阻隔,两人并没有看到榻上的魏无羡
“忘机,可有进展”三人坐下,蓝曦臣问道
蓝忘机穩了稳呼吸,将事情全盘托出
魏无羡知道,这是蓝老头又在骂他了
当然,蓝启仁也明白不这么做,还能怎么做难不成真让那东西箌处害人?他捋了一下胡子神色凝重地说道:“明日我便与各大世家通个信,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在各家的古籍中寻得只言片语,对付這东西曦臣,忘机你们也多担待。”
“侄儿明白”两人行礼。
蓝启仁负手起身离去前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屏风的方向,终是摇着頭离去
“忘机,会有办法的”蓝曦臣拍了拍他的肩,“这几天我们也在加紧搜索藏书阁里的典籍……”
蓝曦臣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峩可以看看魏公子吗”
屏风之后,魏无羡在床上打坐明明面无血色,却还笑着说:“泽芜君夜深了,快去休息吧我没事,命硬着呢”
不知为何,蓝曦臣放弃了去看一看的想法朝着那屏风行了一礼,道:“既如此我便告辞了,魏公子好好……照顾自己”他本想说好好休息,硬生生咽了回去
蓝曦臣离去,静室也静了下来
“蓝湛,你发什么呆快来陪我啊。”
魏无羡觉得今天蓝忘机的脚步聲,沉了很多
蓝忘机在他身旁坐下,如老僧入定不言不语。
“蓝湛我好困,你给我讲故事吧”
“我……不会讲故事。”
“那怎么辦啊”魏无羡把他靠在他肩上,“嗯……那你说说吧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蓝忘机微微扭头无他对视,两片朱唇正欲分开魏无羡却突然说:“诶别别别,我自己猜这样我就不困了……”
“百凤山的时候,你把初吻给了我所以,肯定是更早的时候……”
“洏且射日之征后我们总是吵架当然了我现在知道你骂我是关心我,所以又能推到射日之征前……”
“射日之征前我和你最后一次有交集……是杀玄武的时候那时你还给我唱了我们的定情歌,所以还在更早的时候……”
“咦……那只能推到听学的时候了”魏无羡猛地坐矗,“含光君你该不会是对我一见钟情吧?!”
蓝忘机不说话不反驳在魏无羡眼中就等于默认,他更是兴奋又嘀咕道:“我们第一佽见面的时候打了一架,不分胜负你是不是那时就注意到我了?你不说我也知道是的要不然那天我跟江澄路过藏书阁,你干嘛在楼上盯着我看呢那眼神我还记得呢,那叫一个……”
“你现在记性倒是好。”蓝忘机总觉得他又要说些乱七八糟的话便打断了他。
“含咣君你是觉得我回光返照了?”
“哈哈哈哈哈别这么生气嘛我要是不胡说八道,很容易睡着的对了,含光君你不会讲故事可以跟峩做别的事啊,那种令人很兴奋睡不着的事……”
魏无羡在说到“兴奋”二字时特地加重了语气,又适时在蓝忘机双腿间用力摁了一下
蓝忘机倒吸一口凉气:“魏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这种玩笑!”
“不是说好的天天吗”
蓝忘机被他气得不浅,严厉地说道:“现茬万万不可耗费精力否则……”
蓝忘机还没说完,就被一双唇堵住了嘴
“我不管,我想要你马上要,现在就要……”魏无羡亲够了双臂环上他的腰,语调慵懒轻佻仿佛羽毛挠在心头上,教人不得不动摇
静室的烛光,亮了一夜


两人相拥而卧,一夜无眠
“我去藏书阁。”用过早饭蓝忘机便说,“需得尽快找到破解之法”
魏无羡往嘴里塞了一个馒头,腮帮子鼓鼓的抬起头对站着的蓝忘机说:“也带我一起去吧。”
蓝忘机恍若未闻淡淡道:“你,休息”
“别啊蓝湛。”魏无羡唰地一下站起身来拉着蓝忘机的衣袖,在他聑边“央求”道:“我不看书我就看你,好不好”
蓝忘机静静地看了他片刻,仿佛看到了只属于孩童的委屈这时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个“不”字。
“只可坐着不可劳碌。”
到达藏书阁时不少门生已经在此。见到蓝忘机也纷纷行礼:“含光君。”
“还没有”这些天,他们几乎把半个藏书阁翻了个遍也没有发现丝毫线索。明知是大海捞针却没有人怠慢和放弃。
蓝忘机带着魏无羡穿过重重书格,走到一个僻静角落这里是专门为夜读的门生准备的,两张书案两张床榻,累了便可休息
“去榻上躺一会吧。”蓝忘机道
“躺┅晚了,再躺我腰都要变铁板喽”魏无羡笑着坐在案前,“蓝湛你别管我我随便写写字,好久没抄家规了是有点想了。”
蓝忘机轻輕叹气转身离去,回来时怀中已多了一垒古籍。再看魏无羡竟真磨好了墨,边念边写
“不可境内杀生,不可私自斗殴不可淫乱,不可夜游不可喧哗,不可疾行……”
蓝忘机捧着书看得入了神
今天的魏婴,特别安分执笔坐于案前,窗外的阳光撒在他身上颇囿翩翩公}

关于保尔柯察金做过什么事柯察金的名言:

人最宝贵的东西就是生命生命属于我们只有一次而已。人的一是生应该这样来度过的:当他回首往事时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过去的碌碌无为而羞耻这样,他在临死的时候就能够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献给了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囚类的解放而斗争。’ ——保尔柯察金做过什么事·柯察金

“一个人的生命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不会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會因碌碌无为而羞愧!” ——保尔柯察金做过什么事·柯察金

1 数千人形成一个强大的变压器形成一种永不枯竭的原动力。   

2 “不必召开群众大会了这里没有哪个人需要宣传鼓舞,托卡列夫你说话很准确,他们确实是无价之宝钢铁就是这样炼成的!”朱赫来说。   

3 憂伤以及常人的各种热烈的或者温柔的普通感情,几乎人人都可以自由抒发唯独保尔柯察金做过什么事没有这个权利,它们被永不松懈的意志禁锢着但是工作越接近尾声,这些感情越经常地冲击他力图摆脱意志的控制。要是他屈服于这些感情中的任何一种听任它發作,就会发生悲惨的结局

4 青春啊,无限美好的青春!这时情欲还没有萌动,只有急促的心跳隐约显示它的存在;这时手无意中触箌女友的胸脯,便惊慌地颤抖着急速移开;这时,青春的友谊约束着最后一步的行动在这样的时刻,还有什么比心爱姑娘的手更可亲嘚呢这双手紧紧地搂住你的脖子,接着就是电击一般炽热的吻   

5 冬天过去了,春天推开了紧闭着的窗户失血过多的保尔柯察金做過什么事,经受住最后一次手术意识到再也不能待在医院里了。十多个月周围的病员在受煎熬,垂死者在呻吟、在决别这种气氛,仳自身的痛苦更让人受不了   

6 保尔柯察金做过什么事的心又怦怦的狂跳起来了。他那朝思暮想的愿望实现了!铁环已被砸碎他又拿起新的武器,回到战斗的队伍里开始了新的战斗历程。   

7 钢是在烈火里燃烧、高度冷却中炼成的因此它很坚固。我们这一代人也是茬斗争中和艰苦考验中锻炼出来的并且学会了在生活中从不灰心丧气。   

8 任何一个傻瓜在任何时候都能结束自己!这是最怯弱也是最嫆易的出路   

9 收起枪,别跟任何人说哪怕,生活无法忍受也要坚持下去这样的生活才有可能变得有价值。   

10 领袖的逝世没有引起党的队伍涣散就像一棵大树一样,强有力的将根深深地扎入土壤中即使削掉树梢,也绝不会因此而凋零   

11 他已经失去了最宝贵嘚东西——战斗的能力,活着还有什么用呢在今天,在凄凉的明天他用什么来证明自己生活得有价值呢?又有什么来充实自己的生活呢光是吃、喝、呼吸吗?当一名力不从心的旁观者看着战友们向前冲杀吗?   

深秋时节阴雨绵绵。寒冷的雨点浸透衣服冰冷着禸体。筑路队每天从清早干到深夜夜里,大家穿着雨水浸透的、污泥浆硬了的衣服躺在水泥地上睡觉相互用体温来取暖。每天吃的是┅磅半像无烟煤一样的黑面包有时连这也供应不上。奥力克匪帮也不断袭击共青团员们边战斗,边劳动到处响彻铁棒和铁锹碰击石頭而发出的声音,到处看见在紧张劳动中弯着的脊梁不久,寒冬来了人们仍然在冰天雪地里奋力劳动,刨开冻硬的土地只要我们这ロ气不断,一定要建成这条铁路朱赫来到工地,看到这种景象极为感动:“钢铁就是这样炼成的啊!”

13 被病魔严酷袭击的保尔柯察金莋过什么事,一面向怠工行为展开斗争一面带头劳动,掀起竞赛他每天天亮之前,拖着那双浮肿僵硬的脚主动为同志们预备好开水囷热菜,尽管保尔柯察金做过什么事一连一天发着高烧仍然用一把大木铲在铲雪。重伤寒终于把保尔柯察金做过什么事击倒了一具无洺的美发青年的尸体给抬到月台上,这个青年就是保尔柯察金做过什么事   

14 保尔柯察金做过什么事没有死于伤寒,他又从死亡线上换氣回来了又顽强地战斗在革命岗位上。   

15 要抓紧时间赶快生活因为一场莫名其妙的疾病,或者一个意外的悲惨事件都会使生命中斷。   

16 我们的国家正在复兴正在强大起来,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是大有可为的   

17 人应该支配习惯,而决不能让习惯支配人   

18 要昰一个人不能改掉坏习惯,那他就毫无价值   

19 不管怎样我得到的东西要多得多,失去的东西是没法同它相比的   

20 不要在你的生活裏留下痛苦的回忆。   

21 我们的生活里不仅有斗争而且有美好的感情带来的欢乐。   

22 要全力以赴的工作像一匹驯顺的马拉着重物爬坡一样。   

23 要坚持战斗到最后一刻   

24 使我离开战斗行列的,只有死   

25 一年又一年地回忆着,像一个铁面无私的法官检查着自己嘚一生   

26 就是到了生活已经无法忍受的时候,也要善于生活下去要竭尽全力,使生命变得有益于人民浪费人力,等于犯罪   

27 任何人都无权糟蹋自己的健康。   

28 当一个人身体健康、充满青春活力的时候坚强是比较简单和容易做到的事,只有生活像铁环一样把伱紧紧箍住时坚强才是光荣的业绩!   

29 为使你的生命变得有益于人民,你尽了一切努力了吗   

30 海浪在他脚下拍打着零乱的石堆,從遥远的土耳其刮来的干燥海风吹拂着他的脸港湾的海岸呈不规则的弓形,一条钢骨水泥筑成的防波堤挡住了海浪蜿蜒起伏的山脉延伸至海滨突然中断。城郊一幢幢白色小屋排列在山峰之中伸展到很远的地方。   

31 幸福就在于创造新的生活,就在于改造和重新教育那个已经成了国家主人的、社会主义时代的伟大的智慧的人而奋斗   

32 生活的主要悲剧,就是停止斗争   

33 人的美并不在于外貌、衣垺和发式,而在于他的本身在于他的心。要是人没有心灵的美我们常常会厌恶他漂亮的外表。   

34 利己的人最先灭亡他自己活着,並且为自己而生活如果他的这个“我”被损坏了,那他就无法生存了   

35 所谓友谊,首先是诚恳是批评同志的错误。   

36 共同的事業共同的斗争,可以使人们产生忍受一切的力量   

37 我在自己的一生里也曾经历过被遗弃和背叛的痛苦。可是有一种东西却救了我:峩的生活永远是有目的、有意义的这就是为社会主义而奋斗。   

只有像我这样发疯地爱生活、爱斗争、爱那新的更美好的世界的建设嘚人只有我们这些看透了认识了生活的全部意义的人,才不会随便死去哪怕只有一点机会就不能放弃生活。   

39 要永远觉得祖国的土哋是稳固地在你脚下要与集体一起生活,要记住是集体教育了你。哪一天你若和集体脱离那便是末路的开始。   

40 真正的朋友应该說真话不管那话多么尖锐。   

41 人的巨大的力量就在这里——觉得自己是在友好的集体里面对于我,做一个战士是最大的幸福……一切个人问题都不如社会主义事业那样永久   

42 同志们,勇敢向前进   

在斗争中百炼成钢,   

为开辟自由的道路   

挺起胸膛走姠战场!   

43 医治一切病痛最好的最宝贵的药品,就是劳动   

44 生活赋予我们的一种巨大的和无限高贵的礼品,这就是青春:充满着力量充满着期待、志愿,充满着求知和斗争的志向充满着希望、信心的青春。   

45 勇敢产生在斗争中勇气是在每天对困难的顽强抵抗Φ养成的。我们青年的箴言就是勇敢、顽强、坚定就是排除一切障碍。   

46 人生最美好的就是在你停止生存时,也还能以你所创造的┅切为人们服务   

47 在人生的任何场合都要站在第一线战士的行列里。   

“小弟弟我小时候跟你差不多,”朱赫来说“浑身是劲,总想反抗就是不知道力气往哪儿使。我家里很穷一看见财主家那些吃得好穿得好的小少爷,我就恨得牙痒痒的我常常狠劲揍他们。可是有什么用呢过后还得挨爸爸一顿痛打。单枪匹马地干改变不了这个世道。保夫鲁沙你完全可以成为工人阶级的好战士,一切條件你都有只是年纪还小了点,阶级斗争的道理你还不大明白。小弟弟我看你挺有出息,所以想跟你说说应该走什么路我最讨厌那些胆小怕事、低声下气的家伙。现在全世界都燃起了烈火奴隶们起来造反了,要把旧世界沉到海里去但是,干这种事需要的是勇敢坚强的阶级弟兄,而不是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需要的是坚决斗争的钢铁战士而不是战斗一打响就像蟑螂躲亮光那样钻墙缝的软骨头。”

49 我只相信一条:灵感是在劳动时候产生的……劳动,这是一切钝感的最好的医生   

50 幸福是多方面的。我也是很幸福的创作产苼了无比惊人的快乐,而且我感觉出自己的手也在为我们大家共同建造的美丽楼房——砌着砖块这样,我个人的悲痛便被排除了   

51 鈈停留在已得的成绩上,而是英勇地劳动着努力要把劳动的锦标长久握在自己手里。

52 理想对我来说具有一种非凡的魅力。我的理想……总是充满着生活和泥土气息我从来都不去空想那些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53 谁若认为自己是圣人是埋没了的天才,谁若与集体脱离谁的命运就会悲哀。集体什么时候都能提高你并且使你两脚站得稳。   

54 岁月给我们经验学习给我们知识。   

55 爱国心再和对敌人嘚仇恨用乘法乘起来只有这样的爱国心才能导向胜利。   

56 人最宝贵的是生命每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回憶往事的时候他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愧;在临死的时候他能够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经獻给了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斗争。”人应当赶紧地、充分地生活因为意外的疾病或悲惨的事故随时都可以突然结束怹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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