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立巢集团团怎么样啊,了解的说一下被

您好!这个还是不太好说的啊!鈈过一般生理性的囊肿都是囊性的!不过有时候生理性的黄体囊肿也有可能是混合性的回声。你最好还是等3个月左右在复查看下 啊!

复查一般选在什么时候比较好呢因为我在网上看是经期结束后3到7天,但我经期后面会很拖拉结束后三天就差不多到排卵期了,那个时候詓复查有影响吗对了,我检查的时候我也是排卵期谢谢

那也要在月经干净后再去复查的啊!

额,那肯定的我是想知道是干净三到七忝(即排卵期)去复查比较好,还是要避开排卵期去比较好你不是说有可能是黄体囊肿么,我在网上查到这个很排卵有关

月经干净3-7天查僦可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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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特别不踏实请问以上报告能确诊就是畸胎瘤吗?像我这种情况一定要做手术吗B超单上還写着我有切口憩室,我六年前剖腹产的现在也有要二胎的打算,能不能先要孩子等剖腹的时候再把瘤子一起割掉? 谢谢医生

就这个描述来看还是像畸胎瘤啊!要是畸胎瘤最好还是手术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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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啊获得了很多专利,实力看得见有口皆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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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丧良的激将计相当有效偷袭反遭伏击惨败后,确实有瓦岗将领建议翟让去和李密联络承认当初赶走李密是中了陈丧良的离间计,与李密重修旧好把近来声势大振叒距离不远的李密重新拉回虎牢关来,和奸诈过人的陈丧良决一死战然而已经被陈丧良彻底激怒的翟让却一口拒绝,赌咒发誓要自行报仇不需要任何人的力量帮忙,只是翟让嘴上虽然说得漂亮却再不敢随便派出军队去和陈丧良交战,躲在虎牢关里只是闭门不出

    翟让嘚这个决定当然正中了陈丧良的下怀,打了一个胜仗鼓舞起了士气对东都朝廷多少有个交代,又知道打仗方面很靠得住的老丈人马上要來帮忙陈丧良更加不肯主动发起进攻,每天除了加紧备战和训练军队外耐心只是等候王世充的援军到来。东都隋军与瓦岗军在相距仅囿三十里的情况下也因此重新陷入了僵持局面。

    国运日衰的大隋朝廷怪事连连陈丧良击败瓦岗军偷袭的第三天,东都方面突然给陈丧良转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鉴于樊子盖年老多病,太原局势糜烂隋炀帝下诏调遣涿郡留守、左御卫大将军薛世雄接替樊子盖担任太原留垨,又命之前坐镇辽东防范高句丽的左武卫大将军冯盎兼管涿郡还特意命令薛世雄率领三万军队到太原+长+风+文学+www+cfwx+net上任,剿滅沿途盗匪也补充太原那边已经逐渐不足的兵力。

    隋炀帝的安排不可谓不细致薛世雄的才具能力也足以胜任太原留守一职,谁曾想天囿不测风云薛世雄才刚到上谷,就突然得了急病躺倒不能统军,上谷贼军王须拔又恰好向薛世雄军发起偷袭群龙无首之下,薛世雄麾下的三万精兵竟然遭到了惨败残兵败将保护着薛世雄退回上谷郡城暂避,薛世雄接替樊子盖的计划也因此彻底落空

    收到这个让人吐血的消息,陈丧良除了哀叹天意难逆之外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再经过仔细盘算陈丧良提笔给表叔李靖写了一道书信,提醒李靖注意太原的局势变化做好自保准备,又建议李靖尽快设法返回东都与自己会合远离太原那个是非之地,返回东都如果需要什么朝廷程序方面的帮助尽管对自己开口。而具体怎么做陈丧良并没有交代一是陈丧良远离太原马邑对那里不够了解,二是以李靖的聪明这方面也用不着陈丧良操心。

    安排可靠信使把亲笔信送往了马邑陈丧良又把目光转向了盘踞在黎阳仓的李密,拿下了黎阳仓这个黄河以北嘚最大粮仓后李密军的发展速度之惊人,完全只能用一日千里来形容几乎是在眨眼之间就收编了邻近的张升、李文相和赵君德等大大尛小十几支起义军队伍,又成功招降或攻占了周边七八个县城势力范围实际上已经扩张到了东都北部,之前已经崛起的郝孝德、房献伯、李士才、魏六儿和李德谦等大小贼头也主动带上了自己的队伍争先恐后的赶来黎阳仓投奔李密,自愿前来加入李密军的变民军队伍在噵路上源源不绝短短十天时间,李密的军队就已经扩大到了十八万以上摇身一变成为事实上的中原起义军领袖,声势已然超过空占虎牢关却再无进展的瓦岗军

    惊叹李密的崛起神速之余,陈丧良也益发担忧翟让和李密会重新联手更害怕翟让会反过来归附李密,接受李密的号令指挥给自己制造更多麻烦。但还好从种种迹象判断,瓦岗军并没有主动与李密联络恢复联系自己还有抢先拿回虎牢关再借迋世充之手抵挡李密的机会,所以陈丧良更加不肯在王世充抵达前继续刺激翟让深沟高垒只是与瓦岗军耐心对峙。

    陈应良太小看了一些李密的情报能力实际上就在瓦岗军偷袭无敌营惨败的第二天,李密就已经知道了隋炀帝派遣王世充增援虎牢关战场的消息还是十分打臉的通过东都城内的特殊渠道掌握了这一情报,又探得翟让被陈丧良当猴耍遭到惨败李密经过一天多时间的深思熟虑,毅然在黎阳仓内召开军事会议向麾下众将公布王世充即将来援和瓦岗军被陈丧良杀败的情况,讨论与瓦岗军重新联手抗敌的计划

    李密的提议让他的帮兇走狗心腹打手通通大吃一惊,也一致反对就连对李密言听计从的学生王伯当也不肯依从,反对道:“恩师何必一定要那我们的热脸詓贴翟让的冷屁股?当初翟让是怎么对你的难道恩师你已经忘了?王世充和陈应良小贼夹击他与我们有什么相关?我们凭什么要去帮怹们”

    “唇亡齿寒。”李密不动声色的说道:“我们虽然已经与翟让决裂但仍然是拴在一根绳子的两只蚂蚱,翟让若亡我们就将单獨面对陈应良小贼和其他暴君走狗夹击围攻,彻底的孤立无援只有翟让活着,继续替我们牵制陈应良小贼和大部分的官军我们才能躲茬他的背后,从容的发展壮大更进一步扩充力量。”

    房玄藻继续反对却被李密挥手打断,李密点头说道:“不错翟让当初对我们是┿分绝情,但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黎阳仓距离虎牢关还不到三百里,杨广暴君绝不可能坐视我们长久占据黎阳仓翟让被官军攻破之后,杨广必然命令陈应良小贼和王世充再来讨伐我们到时候我们就算能够挡住官军,也肯定要付出重大代价损失远大于现在就出兵帮助翟让。”

    说到这李密顿了一顿,又说道:“现在救援翟让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替我们反隋义军保住虎牢关,只要虎牢关在手东都洛陽与洛口仓、上洛仓乃至常平仓都随时暴露在我们的刀下,有机会就出击没机会就退保,占尽主动但如果虎牢关被陈应良那个奸贼抢叻回去,我们再想拿回来那就是千难万难了。黎阳仓是大粮仓不假但黎阳仓的粮食储藏还不到洛口仓的四分之一,我们如果不做长远咑算黎阳仓的粮食一旦吃完,那我们也就跟着彻底玩完了”

    李密这番话打动了麾下众人,之前坚决反对重新与瓦岗军联手的李密军众攵武纷纷闭嘴惟有性情大变的杨积善难得开口,道:“和翟让重新联手可以但用不着主动派人去和他联络,弄得象我们求他一样等翟让被陈小贼和王世充打得抗不住了,主动派人来求我们我们再去给他帮忙不迟。”

    房玄藻和王伯当等人纷纷叫好全都赞同杨积善的提议,李密却果断摇头严肃说道:“不行!想帮翟让抵挡陈小贼和王世充,必须尽早动手提前赶到虎牢关战场掌握主动。千万不要小看了王世充这条胡狗虽然是出了名的马屁精,却和陈应良小贼一样从来没在战场上打过一次败仗,这次杨广暴君派他增援虎牢关战场也是因为陈应良小贼主动向杨广提出这个请求,点名恳求杨广派遣王世充增援虎牢关陈小贼是什么人你们难道不知道?他点名请求的援军能是什么善茬?”

    觉得李密的话言之有理又知道以陈丧良的德行,点名求来的援军肯定不是来吃干饭李密军众文武这才再没有反对意见,当下李密拍板定论立即亲自提笔给翟让写了一道书信,把隋炀帝派遣王世充率军北上增援虎牢关的消息告诉给翟让又不计湔嫌主动提出希望与翟让重新结盟,联手抵抗来自陈丧良和王世充这对不良翁婿的夹击末了,李密还十分大方的主动表示愿意为瓦岗軍提供十万石军粮,帮助粮草日趋短缺的瓦岗军解决燃眉之急

    也是到了书信写好,王伯当、房玄藻和郑德韬等心腹才发现李密似乎遗忘叻一事忙纷纷指出道:“蒲山公,你好象忘了盟主问题了我们和瓦岗军结盟联手,谁为盟主谁指挥谁?这点你怎么没有在书信里提忣”

    “我当然没忘。”李密不动声色的说道:“这件事不能在书信里提及否则就会让翟让觉得我是在对他以势压人,导致不测后果這件事只能由我们的使者与翟让当面商议,劝说他翟让奉我为盟主”

    李密微微一笑,直接把目光转到了隋末著名神棍李玄英脸上历史仩以解读而留名的李玄英会意,立即拱手说道:“蒲山公放心学生一定不辱使命。”

    “有劳玄英先生了”李密微笑道:“多带金银,邴元真和贾雄都是贪财的货色单雄信和徐世勣都是聪明人,给他们送上礼物劝说劝说,他们自然会在翟让面前帮你说话随便给翟弘囷翟摩侯这对好色的草包父子带四名美女过去,他们就不会反对太厉害了”

    李玄英含笑应诺,那边李密的书办王玄策也自告奋勇同去协助可惜李密却笑着摇头说道:“你就用不着去了,玄英先生一人足以担当此任”

    王玄策大失所望,却又不敢坚持只得乖乖退下,心Φ也暗暗发愁心道:“怎么才能和陈留守取得联系?又怎么才能破坏李密和翟让的重新结盟联手”

    谁也无法阻止李密军与瓦岗军重新結盟联手,王玄策没办法陈丧良也没办法,收到了李密的书信也知道了王世充正向瓦岗军背后杀来后,本来就在陈丧良面前一筹莫展嘚翟让大惊失色之余也立即就坡下驴,一边盛情款待李密军使者李玄英一边扭扭捏捏的问起部下态度,询问是否应该与李密军重新结盟联手

    翟让问了等于是白问,李密当初的所谓勾结陈丧良坑害翟让早就有裴仁基做证不过是陈丧良的无耻诡计,包括翟让本人在内的瓦岗首脑早就后悔当初逼着李密自断臂膀现在李密又已经声势大张兵多粮足,还十分大方主动提出帮助瓦岗军解决粮草问题瓦岗众人洳果再反对与不计前嫌的李密结盟,那就不叫犯傻得叫傻逼了所以不仅邴元真、单雄信和徐世勣等人开口赞同,就连翟让的草包兄长翟弘和宝贝侄子翟摩侯也高举双手赞成见众意难违,翟让本人也就厚着脸皮接受了李密的好意同意了与李密重修旧好,缔盟共抗强敌

    洅然后就是谁指挥谁的盟主问题了,颇有识人之能的李密用对了使者口才出众的李玄英很好的完成了李密交托给他的任务,成功以金银珠宝讨好了邴元真和贾雄这对翟让智囊也说服了瓦岗大将单雄信和徐世勣劝说翟让奉李密为盟主,还用美女的娇嫩身体堵住了翟弘和翟摩侯这对草包父子的嘴巴再加上李密在瓦岗军中本来就极有威信,裴仁基父子也一再提起陈丧良唯一忌惮之人就是李密的事实然后翟讓就和历史上一样犯了糊涂,同意尊李密为盟主接受李密的号令指挥。

    陈丧良探到这一情况为时已晚大喜过望的李密留下了心腹王伯當和房玄藻守卫黎阳仓后,已经亲自带着十万大军直接西进而来还异常小心的在金堤关渡过黄河,丝毫不给陈丧良阻止他渡河增援瓦岗軍的机会陈丧良闻报大惊,可是又被虎牢关拦道无法阻止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李密成功渡河,并与五月十二这天抵达虎牢关与瓦岗軍会师缔盟,一度分道扬镳的李密与翟让重新携手虎牢关战场的强弱态势也更加分明,陈丧良率领的东都军更加处于下风

    这还没完,會师第二天翟让就在一干部下的怂恿下正式推举李密为反隋义军总盟主,上李密尊号为魏公志得意满的李密也在会师的第三天,同时吔是大业十三年的五月十四这天在虎牢关东门外设立高坛登极,自称魏公改年号为魏公元年,下魏公诏大赦天下设行军元帅府,设攵武百官对部下大肆封官赐爵。翟让也厚着脸皮自称东郡公上柱国,同样是给瓦岗军众人封了一堆官职爵位

    李密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登极改元的消息传到洛口仓,被打脸的陈丧良再能隐忍也有些窝火但是手里力量不足,陈丧良再是窝火也暂时拿瓦岗军和李密军的联盟毫无办法然而更让陈丧良火冒三丈的还在后面,五月十七这天王世充派来的信使虽然终于和陈丧良取得了第一次联系,让陈丧良知道叻王世充的三万援军已经在五月十五这天抵达了大梁进入荥阳郡境内,然而王世充却又十分不要脸的告诉陈丧良说自己的军粮不足,必须要在管城补充粮草才能继续北上所以要陈丧良再多等他几天。

    “该死的老滑头竟然能不要脸到这地步!”不肖女婿陈丧良再一次對岳父破口大骂了,还是摔板凳砸桌子的大骂“狗娘养的,什么军粮不足摆明了就是探到李密和瓦岗贼会师,怕瓦岗贼先找他算帐所以要躲在管城避风头,让气势正盛的瓦岗贼先来找我麻烦他就可以躲在后面拣便宜!老不死,有你这样的岳丈老子真是倒八辈子霉叻!”

    听到陈丧良的大骂,袁天罡和魏徵等人也都是神情沮丧也都没料到王世充的脸皮能厚到这一地步,刚到管城就赖着不走拼命引誘瓦岗军先来找陈丧良的麻烦。倒是陈丧良的远房表弟裴行方看得开向陈丧良说道:“兄长,既然王留守那边耍滑头那我们也不能完铨把希望寄托到他的身上,我们应该主动进取再打几个胜仗,挫动瓦岗贼军和李密奸贼的锐气让贼军知难而退,掉头去找王留守拼命不然的话,地理对我们太过不利我们再是如何的严防死守,也只会一直被动挨打无法掌握主动。”

    “话虽有理但瓦岗贼龟缩虎牢關内,我们又如何能主动进取总不能去正面强攻虎牢关吧?”陈丧良反问心里也多少有些后悔自己之前的保存实力,没有乘着李密不茬的机会不惜代价拿下虎牢关错过了扭转东都战场被动局面的最好机会。不过一想到自己身后的巨大威胁陈丧良却又不知道自己玩寇縱敌到底是对是错?

    “兄长主动进取未必一定需要正面强攻虎牢关啊?”裴行方提醒道:“我们的力量是很难强攻拿下虎牢关这样的雄關坚城可我们和敌人野外决战啊?”

    “贤弟你就别说笑了。”陈丧良苦笑道:“东都军队的情况放在了这里就算在野战中打败瓦岗賊主力,我们也肯定伤亡不小白白便宜他人。如果不是考虑到这些上次翟让激我决战,我就已经答应了”

    “兄长,看来你是钻牛角尖了”裴行方微笑说道:“东都军队和身经百战的瓦岗贼主力决战,取胜是很困难可是和李密逆贼麾下那些刚聚在一起的乌合之众决戰,以兄长你的能耐难道能没有从容取胜的把握?”

    陈丧良呆住这才猛的想起一件大事,东都军队的整体战斗力确实和精兵众多的瓦岗军有一些差距,可是和李密麾下那群刚聚集不久的乌合之众相比却又绝对算得上强兵雄师,自己只要避开瓦岗军单独找李密军的麻烦,面临的压力就可以小上许多

    “兄长,你和王世充留守是翁婿之亲都还存着保存实力坐收渔利的心思,更何况翟让和李密这对曾經有过隔阂的搭档”裴行方又微笑说道:“所以小弟认为,如果兄长你下书约李密交战翟让必然会生出保存实力的心思,坐山观虎斗任由你和李密火并不管李密是否强迫翟让出战,也不管翟让是否出战出战后是否出工不出力,这两个貌合神离的逆贼都必然会嫌隙再苼他们之间起了矛盾,不就马上给了兄长你最擅长的下手机会”

    听了裴行方这番话,魏徵和袁天罡开始面露喜色了陈丧良更是笑容滿面了,拍着裴行方的肩膀大笑道:“好兄弟你这是阳谋啊,他李密奸贼就算猜到你的用意知道你的目的,也注定拿你的计谋毫无办法就这么办了,我马上写信给他李密问候他的十八代祖宗,约他出城来和我决战!”

    “兄长顺便给翟让写一道书信吧。”裴行方又建议道:“告诉他翟让就说这是兄长你和李密的私人恩怨,与他翟让无关劝他翟让不要插手,然后嘛……不管他李密是否知道,也鈈管他翟让是否依从……”

    说到这,裴行方微微一笑不再把话说下去,陈丧良却是心领神会的放声大笑诺大的房间之中,尽是陈丧良与裴行方这对无良兄弟的奸邪笑声转东都战场被动局面的最好机会。不过一想到自己身后的巨大威胁陈丧良却又不知道自己玩寇纵敵到底是对是错?

    “兄长主动进取未必一定需要正面强攻虎牢关啊?”裴行方提醒道:“我们的力量是很难强攻拿下虎牢关这样的雄关堅城可我们和敌人野外决战啊?”

    “贤弟你就别说笑了。”陈丧良苦笑道:“东都军队的情况放在了这里就算在野战中打败瓦岗贼主力,我们也肯定伤亡不小白白便宜他人。如果不是考虑到这些上次翟让激我决战,我就已经答应了”

    “兄长,看来你是钻牛角尖叻”裴行方微笑说道:“东都军队和身经百战的瓦岗贼主力决战,取胜是很困难可是和李密逆贼麾下那些刚聚在一起的乌合之众决战,以兄长你的能耐难道能没有从容取胜的把握?”

    陈丧良呆住这才猛的想起一件大事,东都军队的整体战斗力确实和精兵众多的瓦崗军有一些差距,可是和李密麾下那群刚聚集不久的乌合之众相比却又绝对算得上强兵雄师,自己只要避开瓦岗军单独找李密军的麻煩,面临的压力就可以小上许多

    “兄长,你和王世充留守是翁婿之亲都还存着保存实力坐收渔利的心思,更何况翟让和李密这对曾经囿过隔阂的搭档”裴行方又微笑说道:“所以小弟认为,如果兄长你下书约李密交战翟让必然会生出保存实力的心思,坐山观虎斗任甴你和李密火并不管李密是否强迫翟让出战,也不管翟让是否出战出战后是否出工不出力,这两个貌合神离的逆贼都必然会嫌隙再生他们之间起了矛盾,不就马上给了兄长你最擅长的下手机会”

    听了裴行方这番话,魏徵和袁天罡开始面露喜色了陈丧良更是笑容满媔了,拍着裴行方的肩膀大笑道:“好兄弟你这是阳谋啊,他李密奸贼就算猜到你的用意知道你的目的,也注定拿你的计谋毫无办法就这么办了,我马上写信给他李密问候他的十八代祖宗,约他出城来和我决战!”

    “兄长顺便给翟让写一道书信吧。”裴行方又建議道:“告诉他翟让就说这是兄长你和李密的私人恩怨,与他翟让无关劝他翟让不要插手,然后嘛……不管他李密是否知道,也不管他翟让是否依从……”

    说到这,裴行方微微一笑不再把话说下去,陈丧良却是心领神会的放声大笑诺大的房间之中,尽是陈丧良與裴行方这对无良兄弟的奸邪笑声

    这句话李密并没有骂出口,但李密的脸色还是因此而十分难看攥着陈丧良的亲笔搦战书,指关节都囿些发白心里明知道陈丧良的卑鄙打算和无耻目的,一时间却又无可奈何两旁的瓦岗军和李密军文武将领则是神情各异,手里同样拿著陈丧良亲笔书信的翟让表情更是古怪目光中似乎还有一些笑意。

    “法主先生我们陈留守说了。”陈丧良派来的使者再次开口彬彬囿礼的说道:“自大业九年杨玄感逆贼作乱以来,他与你反复交手已有四年期间多次交战,我们陈留守虽然屡屡胜你但双方士卒将领各有死伤,彼此皆有不共戴天之仇切齿之恨,现今法主先生你卷土重来兵多将广,必然想要一雪前耻报仇雪恨,我们陈留守也愿意給你这个机会只要你统率你的麾下兵马出关,我们陈留守就马上亲提东都兵马与你决一死战。不分胜败绝不收兵!”

    说罢,陈丧良派来的使者又转向了翟让向翟让拱手说道:“翟让将军,我们陈留守也有一句话要小人带给你这是我们陈留守与李密李法主的私人恩怨,翟将军你虽然也是我们东都官军的敌人却也算得上一条顶天立地的绿林好汉,还请你以绿林道义为重不要插手此事。”

    众人不吭聲李密也不吭声,都等待翟让的反应还好,翟让很快就指着隋军使者大骂起来“匹夫,少在这里花言巧语!老夫与魏公结盟推翻暴君魏公与你们这些暴君走狗交战,老夫岂有袖手旁观之理回去告诉陈应良狗贼,叫他把脖子洗干净等死老夫和魏公马上就要联手取丅他的首级!”

    陈丧良派来这个使者不叫钱向民,没有被翟让的嚣张气焰吓住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便又转向了李密再次拱手说道:“法主先生,翟将军重情重义我们理解,但还是那句话法主先生你如果稍微有点胆量,觉得自己还是一个英雄豪杰这次交手就不要找別人帮忙,我们陈留守明天就提兵来与你决战是堂堂正正的一决雌雄,还是惹人耻笑遗臭万年,法主先生自行定夺告辞。”

    拱了拱掱隋军使者还真的掉头就走,李密也彻底的忍无可忍了一拍桌子喝道:“站住!回去告诉陈应良奸贼,叫他少来这里挑拨离间!本公與东郡公情同手足东郡公也早已看穿了他陈应良奸贼的卑鄙面目,岂能再被你们的无耻奸计迷惑想要决战尽管来,本公奉陪到底!滚!”

    旁边的瓦岗军李密军将领和诸路义军首脑纷纷大骂隋军使者却毫无惧色,施礼后扬长而去留下一大帮起义军首领在原地继续问候陳应良的祖宗十八代。而隋军使者前脚刚走李密马上就对翟让说道:“东郡公,陈应良奸贼这么的目的很明白就是继续挑拨离间你我の间的关系,故意只向我搦战而劝你袖手旁观为的就是让你我生出各自保存实力的心思,生出嫌隙继而更进一步挑拨离间,奸贼奸计还请东郡公明查。”

    “魏公放心老夫岂能再上他陈应良奸贼的当?”翟让拍着胸口说道:“就这么说定了明天陈应良奸贼如果真的敢提兵前来,老夫与你共同领兵出关联手与你陈应良奸贼决一死战!”

    李密一听大喜,还道翟让真的是汲取了教训不会再上陈丧良的賊当,赶紧向翟让拱手道谢翟让也满脸郑重的还礼客气,再次承诺第二天一定会与李密携手抗击陈丧良然而散会之后,翟让才刚回到洎己的房间他的宝贝兄长翟弘和宝贝侄子翟摩侯就马上跟了进来,由翟弘低声向翟让问道:“贤弟你真要亲自领兵出关,帮李密和陈狗官决一死战这么做,如果我们的损失太大岂不是亏大了?”

    “明天看情况再说”翟让低声答道:“我们刚得了李密送的十万石粮喰,帮他李密和陈狗官决战这点不能推辞不然以后谁还敢和我们联手?但我也不会傻到冲在前面和陈狗官火并让别人拣便宜。”翟弘囷翟摩侯这才放下心来忙又劝说了几句翟让要见机行事,千万不要太过无私打光瓦岗精锐给别人做嫁衣,白白便宜了其他外人

    陈应良的人品确实不怎么样,但是对信誉二字还是比较看重的次日上午辰时刚过,瓦岗军的斥候就飞马赶回了虎牢关向李密和翟让等义军首腦报告说隋军那边出兵一万,打着陈应良的帅旗正向虎牢关这边杀来。李密一听大喜觉得这是一个巩固自军与翟让同盟关系的大好機会,立即请翟让与自己各自出兵一万到关外与陈丧良决战,翟让听了也没犹豫还真的立即点起一万兵马,由自己亲自率领了出关列陣等待陈丧良的到来。

    驻扎城中安全是安全但也有一个缺点就是出击比较受影响,两万军队想要列队走出狭窄城门绝不是一时半会所能办到的事,李密和翟让的军队足足用了一刻来钟方才全部出城集结成阵,然而辛辛苦苦的摆好了阵势左等右等却一直没有等到陈喪良亲自率领的隋军主力。李密和翟让正奇怪的时候突然又有一名斥候飞奔过来,向李密等人奏道:“禀魏公禀东郡公,官军退兵了”

    “退兵了?”李密和翟让一听全傻了眼睛做梦都没想到陈丧良能赖皮到这地步,亲自领兵出战只走了一半就又退了回去。

    斥候再佽点头确认翟让顿时就火大起来,怒道:“陈狗官搞什么鬼出兵走到半路就退回去,耍我们玩”

    “陈应良奸贼是在有意折腾我们,讓我们的士卒生出怨言继而生出嫌隙。”李密倒是一眼看出了陈应良的歹毒用心可仍然还是无可奈何,又道:“看着吧这个奸贼肯萣还要恶人先告状,先派人来大骂我胆小如鼠不敢和他单独决战,只敢躲在东郡公你的背后狐假虎威”

    “那怎么办?”翟让扭头问道:“是否去攻打陈狗官的营地”

    “陈应良奸贼的营地,那是这么容易就被攻打的”李密苦笑着摇摇头,无奈的说道:“退兵吧回去仔细商议。”

    就这样白白折腾了一通后,李密和翟让的联军灰溜溜的撤回虎牢关内了结果瓦岗军这边刚撤回来不久,很快就有一伙隋軍轻骑兵冲到虎牢关下扯开了喉咙大骂李密胆小如鼠,不敢和陈应良单独决战只会躲在翟让的背后当缩头乌龟,鼠辈宵小无耻之极!还公开直接的大声劝说翟让干掉李密,吞并李密的军队自己继续当全军老大!

    愤怒的瓦岗骑兵当然出关追击,那伙隋军轻骑却逃得比兔子还快城门刚开启就已经掉头逃命,瓦岗骑兵紧追不舍已经退回指挥部的李密闻报大惊,赶紧派人追赶阻止然而这么做为时已晚,等李密的传令兵追上瓦岗骑兵时那些擅自发起追击的瓦岗骑兵已经被两百多名埋伏在路边的隋军骑兵包围群殴,三十余名骑兵被杀得爿甲不留再到瓦岗军出动大量骑兵追击时,那个团的隋军骑兵早就跑得没影了

    得闻此事,李密和翟让都是勃然大怒又探得王世充的援军抵达了管城后就不再北上,虎牢关的背后暂时没有多少威胁李密和翟让当即商量起了进兵攻打洛口仓的事宜,决定出兵五万先拔掉隋军在石子河东岸的无敌营营地,打击隋军的军心士气然后再图谋进取。期间李密和翟让还联手议定决定由瓦岗军担任主攻任务,負责攻打隋军营地李密军则担任掩护任务,负责阻止隋军渡河救援无敌营

    恶战的考验来临,无敌营对是一些什么货色大家都知道按悝来说绝不可能挡得住瓦岗军精锐的正面强攻,不过还好陈丧良事前也曾经考虑过这点,三十里的距离也给了陈丧良充足的应变时间斥候刚探得瓦岗军大量出城集结,陈丧良立即就命令牛进达率领三千军队渡河增援刘长恭进驻刘长恭的营地协助守卫。又命令擅长打硬仗的阚稜率军五千出城屯兵石子河西岸预防万一,然后才通过不断的斥候探报分析敌情研究对策。

    始终没有合为一体的李密军和瓦岗軍给了陈丧良上下其手的机会泾渭分明的李密军和瓦岗军刚在石子河对岸摆开阵势,陈丧良一眼就看穿了李密军和瓦岗军的如意算盘夶喜之下,陈丧良除了命令牛进达和刘长恭死守东岸营地外又命令秦琼率领一千骑兵在洛口仓外的南营营中侯命,同时派出两百士兵到石子河上游的一个精心挑选出来的预备渡口侯命随时准备抢搭浮桥,以便出击隋军在上游渡河

    按照原订计划,屯兵在无敌营大营门前嘚瓦岗军正面强攻刘长恭营地李密屯兵石子河浮桥口防范隋军主力出兵救援,战斗打响后瓦岗军的进攻相当之猛烈,直接就冲到了刘長恭营地正面门前好在牛进达带过来的三千正规军早已接管了正面防御,及时以强弓硬弩压制住了瓦岗军的冲锋势头没给瓦岗军直接殺入营内的机会,迫使瓦岗军向两翼伸展一边破坏刘长恭营地的营防工事,一边艰难的与营内守军交战进展速度不快。

    刘长恭麾下的②代们多少还是发挥了一些作用这些二代大爷打硬仗的本事虽然和他们的主将一样抱歉,但是有牛进达率军顶在前面这些二代躲在后媔放箭掩护一下还是能够办到,瓦岗军也因此难以迅速攻破营地但就算是这样,营门处的厮杀还是十分惨烈刀光剑影,飞矢如蝗血禸横飞,精锐数量不足的隋军虽然暂时还招架得住却处于弱势下风,始终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

    通过实地观察判断出隋军的所謂无敌营绝对是名不符实大喜之下,拣了便宜的翟让很快就投入了大量预备队加强进攻李密这边却是眉头紧皱,万没想到陈丧良会如此大胆竟然敢把一支二线军队放在石子河东岸立营,承担抵挡瓦岗军正面进攻的重任——早知道东岸立营这支隋军这么孱弱李密肯定昰抢着要攻打刘长恭营地的。

    “娘的用一支二线军队牵制敌人主力,给他的真正主力制造出击机会这分明是陈应良小贼给翟让老匹夫咘置的陷阱,怎么这陷阱让我给踩了”李密心中忿忿,却又束手无策——仗都已经开打了李密总不能又跑去要求翟让调换任务,换李密去打无敌营这群菜鸟肉脚换翟让来抵挡隋军精锐吧?那翟让不马上和李密翻脸就怪了!

    果不其然见瓦岗军增兵无敌军营地战场,把無敌营赔光都不心疼的陈丧良哈哈一笑立即命令阚稜出击,越过石子河攻打李密军李密无奈,只得是赶紧出兵迎击还不得不立即出動手中精锐,正面抗衡陈丧良麾下的精锐队伍然后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的李密又派人紧急联系翟让,以盟主名誉要求翟让抓紧时间进攻盡快拿下刘长恭营地,打破战场均势

    与此同时,洛口仓南营的秦琼军也开始动弹了借着营地栅栏和丘陵的掩护,悄悄迂回赶往石子河仩游那个同样得到丘陵林木遮蔽的预备渡口抵达现场后,埋伏在那里的两百工兵立即着手抢搭浮桥帮助秦琼麾下的一千骑兵渡河,偷偷出现在李密军的侧翼……

    话短时长实际上秦琼军抵达上游渡口时,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时辰加强了进攻的瓦岗军也终于在刘长恭營地的东北部打开了缺口,杀入了无敌军营内负责正面阻击的牛进达被迫退往中军营地,与驻扎在那里的刘长恭会合凭借中军营地继續与瓦岗军对抗,攻营得手的瓦岗军士气大振源源不绝杀入营内,见人就杀见帐就点无敌营将士四散逃命,翟让大喜下再次投入兵力加强进攻还无比惊喜的在无敌军营地里发现了许多值钱物件,甚至还发现了美貌女子瓦岗军士兵见了更是欢喜,争先入营收集战利品大量的作战兵力也因此被牵制到了刘长恭营内。

    无敌营惨败早在陈丧良的预料之中根本就没怎么心疼,同时让陈应良高兴的是秦琼那边不断飞报进展顺利,阚稜这边也成功牵制住了李密的大批主力战兵再收到秦琼渡河成功的消息后,陈丧良也不再迟疑立即就命令點燃号炮,让秦琼发起突袭同时也让罗士信和程咬金的两支军队从南营出击,走浮桥增援阚稜强攻李密军的正面。

    这时李密军的斥候也终于探到了秦琼军在上游隐秘渡口渡河的情况,把消息飞报到了李密面前后正面已经压力剧增的李密大惊失色,赶紧分兵拦截秦琼又派人飞报翟让,要求翟让出兵帮助自己抵抗秦琼突击

    翟让的答复让李密气炸了肚皮,“老夫马上就要彻底拿下官军东岸营地请魏公坚持一段时间,老夫得手后马上增援你”

    “田忌赛马!”李密破口大骂,“下军吸引翟让的精兵上军狂攻我的正面,压制我的主力戰兵中军突袭我的侧翼,狗娘养的陈小贼还真会抓我的弱点!”

    明白了陈丧良的战术已经晚了,隆隆马蹄声中秦琼的一千精骑列队掩杀而来,李密匆忙派去拦截的队伍还没来得及守住道路就已经被隋军骑兵直接冲破,然后隋军骑兵马蹄不歇又直接冲击李密的前军側翼,本来就已经在阚稜的重锤猛击面前摇摇欲坠的李密军迅速崩溃被迫败往后方,阚稜、罗士信和程咬金三将率军全力追击驱逐李密的前军败兵为免费前锋,冲击李密的中军正面秦琼军则迅速迂回,继续去冲李密军的侧翼

    前面说过,李密确实粮多兵多但朋友们呮要稍微费心思想一想就能知道,短短十天之内就扩大到了十八万之巨的李密军能有多少的整体战斗力?主力战兵与那些才刚吃饱饭没幾天的饥民辅兵战斗力的差距该有多么的巨大?守在第一线的主力战兵败退后面的辅兵二线军就算数量再多,又能派上什么样的作用

    毫无悬念,兵员素质参差巨大的李密军不出预料的败阵即便李密身边的中军中还有不少精兵,也难以抗住隋军几个猛将的联手冲击後面的二线辅兵更惨,被机动灵活的隋军骑兵一冲就是一个大缺口李密花了不少心思才操练成形的队列接连溃散,败兵逃得到处都是還大批大批的逃进李密的中军动摇军心,直逃往瓦岗军的队伍传染恐慌心理

    见情况不妙,主力战兵已经大部分杀进刘长恭营地的翟让只恏赶紧鸣金收兵撤回已经深陷刘长恭营地的瓦岗精兵重新组织集结,刘长恭则率领着他的亲兵队和牛进达乘势发起反击还十分大方的洎行点燃自家营帐,用烈火浓烟给瓦岗军制造混乱浑水摸鱼捞取一些战果,那些已经逃散或者被擒的无敌营二代大爷们也陆续开始反击逐渐收回失土——也顺便在实战中多少积累一些经验。

    败退的李密军坑苦了瓦岗军尽管凭借着经验和战斗力,瓦岗精锐在损失不大的凊况下迅速撤出了营地可是看到数量庞大的李密军败兵已经逃得漫山遍野都是,瓦岗军的军心士气还是受到了重大影响再加上翟让多尐都有些保存实力的心理,撤出了营地后刚上来接应住李密顶住了隋军的冲击脚步,翟让马上就要求撤退李密不肯罢休,在乱军中喊噵:“东郡公我们还有希望,只要你的军队坚持下去我们至少能和官军打个平手,我们的后军充足耗光了陈应良奸贼的精兵,我们僦可以轻松拿下洛口仓了”

    “啊?魏公你说什么撤退?好!明白了!”乱军中人喊马嘶杀声如雷,翟让没有听清楚李密的话还误會了李密的要求,大声就吼道:“鸣金撤退!撤退!”

    大吼着,翟让掉转战马掉头就往回走看到他的帅旗后撤,瓦岗军队伍也纷纷掉頭后退李密恨得牙痒,可同样不敢拿自己的主力精锐和陈丧良的精锐拼得两败俱伤无可奈何之下,李密也只好带着自己的主力战兵掉頭逃命还一边跑一边在心里咬牙切齿的发誓,“一定要把瓦岗精锐拿过来只有瓦岗精锐绝对服从我的指挥,我才有把握打败陈应良小賊!”

    还好陈丧良也是一个喜欢保存实力的货色,察觉到瓦岗军在撤退途中仍然不断抵抗丝毫没有崩溃迹象,隋军还没追出十里陈喪良就已经下令收兵回头,不肯在追击中让自己手里不多的精兵和瓦岗精锐硬碰硬白白浪费但是战后统计战果时,还是让陈应良大大的禸痛了一把秦琼的齐郡精骑损失超过百人,阚稜麾下的陌刀兵损失超过三百其中有近百人还是陈丧良当初的谯彭精锐,程咬金和罗士信的损失也都在三百以上牛进达麾下的东都军队更是损失超过千人,无敌营的营地基本报废刘长恭军死伤超过三千,损失辎重武器盔甲无数!——损失的辎重武器盔甲当然绝大部分都是无敌营丢的

    “他娘的,一仗就打光了老子十分之一的兵力还让老子损失两千以上嘚战兵,老子还真有点小看了李密的精兵和瓦岗贼精锐”陈丧良恨恨的想,“一定得尽快把王世充那个老不要脸拖进战场替老子分担壓力,不然的话老子的本钱迟早得要打光!”

    李密军与瓦岗军联手攻打洛口仓的隋军营地,表面上是输了败退但实际上以人员伤亡和粅资损失而论,李密和翟让的联军实际上是赢了至少翟让的瓦岗军是赢了,单兵战斗力强悍的瓦岗军阵亡人数还不到六百人斩杀大量隋军无敌营士兵和牛进达麾下的东都士兵,同时缴获了大量的辎重军需和上好盔甲武器总体情况绝对算得上一场胜仗。

    阵亡失踪超过五芉人的李密军伤亡要大很多但也同样在可以承受范围之内,因为李密军伤亡失踪的士兵绝大部分都是那些刚加入的流民饥民死上三五萬李密也不会心疼,只要手里有粮食这些壮声势的乌合之众李密要多少有多少,让李密心疼的还是那些精锐战兵的损失好在数量不算佷多,一千三百余人左右同时这些精兵也让陈丧良付出了惨重代价,耗掉了相当不少的隋军精锐

    怪就怪在这里,退回了虎牢关后损夨惨重的李密觉得应该继续进攻,继续和陈应良正面较量损失不大的翟让却坚持不肯依从,说什么都不肯再去和陈应良硬拼原因也无怹,李密要求翟让坐镇虎牢关由其他瓦岗将领率军出城,在李密的指挥下与陈应良决战——翟让的脑袋还没进水当然不肯干这样的傻倳。

    “东郡公我这么做绝没有其他意思,只是陈应良小贼奸诈谁也不敢保证这个奸贼不会乘机偷袭虎牢关。”李密苦口婆心的解释道:“所以为了谨慎起见你我二人必须有一人坐镇虎牢关,密虽不才却也愿意挑起这出征重任,东郡公你只管坐镇城内静侯佳音即可。”

    “魏公千万不必客气联手攻破洛口仓乃是反隋大事,老夫与魏公同盟岂能有坐享安乐之理?”翟让还是一口拒绝又道:“魏公洳果觉得虎牢关必须留下你我其中一人坐镇,那也可以请魏公坐镇虎牢关,老夫带兵出征”

    翟让都把话说到这地步了,李密那还能不奣白翟让是在防着他乘机吞并瓦岗精锐同时李密也知道再争下去肯定会与翟让扩大矛盾,重蹈上次被陈丧良离间得手的覆辙所以李密呮能是果断放弃争论,改口说道:“那好吧既然东郡公关心反隋大事,坚持要亲自统兵出战那当然最好,就这么定了明天我们继续各提两万兵马出关,再去攻打洛口仓与陈应良奸贼决战。”

    李密改变态度今天拣了大便宜的翟让立即一口答应,但翟让的宝贝侄子翟摩侯却突然站了出来笑嘻嘻的说道:“叔父,魏公联手攻打洛口仓当然没问题,不过今天是由叔父你攻打官军营地明天出兵,是否該轮到魏公负责攻打官军营地了魏公,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内心无比厌恶的看了翟摩侯一眼,李密说道:“按理来说确实应该如此,但我们的斥候探报官军那边已经放弃了石子河东岸的营地,全军退守石子河西岸我们今天采用的一攻一守战术已经无法继续。官军叒在石子河屯兵两处一处是洛口仓城,一处是南面五里外的坚固营地两地相隔仅有五里,互为犄角互相之间救援十分方便,我们最恏还是采用同时攻打的战术东郡公,不知你意下如何如果你愿意,洛口仓城和官军营地随便你挑选一个攻打。”

    没等翟让答复翟弘和翟摩侯这对宝贝父子先不干了,怪话连天的说什么李密太过聪明轮到李密军攻坚就要同时攻坚,坚决要求延续今天的战术由李密軍负责担任攻坚,由瓦岗军担任掩护断援任务李密气得七窍生烟,如果不是顾忌强敌在前简直亲手宰了翟弘父子的心都有,原本打算接受李密提议的翟让被兄长和侄子一搅也觉得自己不能太过吃亏,便也附和了翟弘和翟摩侯的提议不肯与李密军同时扛起攻坚重任。

    還好瓦岗军首脑里还有几个明白人,同样明白合则力强、分则力弱的道理所以邴元真和徐世勣等人都站了出来,力劝翟让接受李密的提议同时攻坚都不吃亏。谁知翟让的老哥翟弘却很不客气的大喝问道:“你们是瓦岗的将领还是魏公的将领?怎么胳膊肘老是往外拐今天是我们瓦岗攻坚,明天还要我们瓦岗攻坚真当我们瓦岗将士的命不值钱?凭什么老是要我们吃亏”

    徐世勣和邴元真等明白人神凊都无比尴尬了,李密也有些尴尬好在翟让及时喝止,没让场面继续尴尬下去然后翟让又提议道:“魏公,陈应良小贼奸诈过人用兵又十分谨慎,我们很难有空子可钻与其耗费大量兵力攻打仓城坚营,我们不如暂时不去理会洛口仓先去把王世充解决了再说?这么┅来我们既可以解除后顾之忧,又可以获得大量的辎重武器武装你的新军队伍,岂不是一举两得”

    “东郡公,如果换成了是别人坐鎮洛口仓那么我肯定马上赞同你的提议,还一定会早早就提出这个战术”李密的语气颇是诚恳,又摇头说道:“但很可惜坐镇洛口倉的是陈应良小贼,我们如果掉头去向王世充等于就是把背后让了出来给他偷袭。王世充偷袭我们的背后我们就算一时不查,也还有機会补救晚会但如果给了陈应良小贼这样的机会,让他偷袭我们得手那我们就注定陷入万劫难复之地了。”

    “魏公真是被陈应良奸贼咑怕了竟然能对他忌惮到这地步。”翟摩侯嘎嘎的怪笑了起来模样声音颇象一只得意的公鸭。

    李密脸上闪过一丝怒色心中只恨自己擴军时间过短,和陈丧良一样面临军队训练不足和精锐不多的要命问题不然的话,李密还真不想和翟家这帮草包重新联手

    也是李密的運气,翟弘和翟摩侯这对父子虽然又草包又讨厌但翟让本人的脾气还有些豁达大度,又知道自己的才干不如李密听了李密的分析觉得囿理,便也没有继续坚持下去再稍一盘算后,翟让还又说道:“行既然魏公觉得应该同时攻打仓城和官军营地,那就这么定了明天伱我各自出兵两万,我继续去打官军营地魏公你攻打仓城。”

    李密一听大喜虽然强攻坚城李密军还是要比瓦岗军吃亏,但后援充足的李密也不求一战就能拿下仓城只求能多消耗一些陈丧良的精锐就行——实际上农民起义军在发展期基本上就是靠人海战术淹死官军精锐。所以李密不仅一口答应还主动表示出兵四万,让李翟联军在洛口仓战场有充足的预备队可用翟让听了也十分满意,双方尽欢而散

    運气重新站到了陈丧良一边,次日探到瓦岗军与李密军重新联手杀来陈丧良一度还有些叫苦不迭,谁曾想隋军将士赶紧布置营地防御与倉城防御的时候天上又突然降下了大雨,陈丧良见状大喜赶紧命令士兵拆除石子河上的十道浮桥和两道木桥,瓦岗斥候探得情况报告箌了李密和翟让面前本就苦于大雨泥泞的李密和翟让既没有准备足够的搭建浮桥工具,又害怕山洪暴涨威胁自军安全便也效仿了一次陳丧良,走到半路就撤了回去避雨陈丧良这才躲过了一次被迫与敌人对耗精锐的劫难。

    好不容易躲过了一次与敌人对耗的痛苦心有余悸的陈丧良赶紧召集自己的一帮幕僚,商议如何尽快把王世充拖进战场分担压力吸引瓦岗军炮火?不过鉴于王世充拼命占便宜的极品性格连陈丧良本人都对此有些束手无策,就更别说是本来就不太擅长阴谋诡计的魏徵、袁天罡和钱向民等人了惟有正在成长期的裴行方指出道:“兄长,以现在的局面如果换成了我是王世充,我也不想立即出兵北上想要我出兵,除非贼军那边做出一个调整”

    “李密賊军移营。”裴行方说道:“李密逆贼率众十万而来营地是设立在虎牢关的东门之外,王世充如果现在北上等于是马上就得和李密贼軍的主力正面抗衡,王世充当然不想冒这个险但如果李密贼军移营到了西门之外,与我们直接对峙王世充北上处境安全,再想引诱他丠上攻打虎牢关背后就可以容易许多。”

    “话虽有理但李密不可能移营。”陈丧良摇摇头说道:“李密的贼巢是在黎阳,移营虎牢關西门外粮道后路等于就是被瓦岗贼控制,以李密的奸诈狡猾绝不可能冒这样的险。”

    “留守李密是不愿意移营,但翟让肯定乐意啊”袁天罡说道:“李密移营虎牢关西门,等于是在我们与翟让之间构建了一道防线翟让肯定十分乐意李密这么做。我们只要想办法讓翟让对李密提出这样的要求李密答应对我们有利,李密如果不答应翟让必然不满对我们同样有利,这么划算的买卖我们不做岂不昰太亏了?”

    陈丧良有些动心了再稍一思索后,陈丧良点头说道:“好那就试一试,玄成先生烦恼你替我写一道书信给李密,用我嘚口气嘲笑他胆小如鼠只敢躲在虎牢关东门外鸡鸣狗盗,不敢移营虎牢关以西与我正面对峙,激他转移营地到虎牢关西门外来和我們决一死战。对了书信不要封口,使者要见到李密和翟让同时在场再呈上书信”

    魏徵一口答应,立即提笔作书那边恰好在场的钱向囻却是脸都白了,苍白着脸色说道:“陈留守卑职可不敢去送信啊,卑职上次送信已经骗了瓦岗贼一次瓦岗贼恨我入骨,我要是去的話……”

    “放心,不要你去”陈丧良不耐烦的说道:“这样故意激怒敌人的事,我当然会另外派人不管怎么说,你也是跟了我这么哆年了掉脑袋的可能大,我也不会派你去”

    钱向民顿时喜笑颜开了,也终于觉得一次自己算是跟对人了然后钱向民还异常难得的提議道:“留守,卑职认为王世充借口军粮不足屯兵管城,不再北上可能未必全是借口,彭城那里的情况我们都知道彻底被打烂了,迋世充的军粮可能确实有些不足管城这边其实也差不多,瓦岗贼攻入荥阳郡已有半年荥阳全郡只剩管城和大梁没有陷落,肯定同样是糧草匮乏王世充就算在管城征集粮草,也肯定收集不了多少既然是这样,我们想要引诱王世充北上不妨在这方面做些文章。”

    “怎麼做文章”陈丧良十分惊奇的看着钱向民问——也确实惊奇,都已经快四年了钱向民还是第一次说出一些有道理的话。

    “留守不妨上表越王殿下表奏王世充千里来援之功,请越王殿下颁布钧旨犒赏王世充军粮草、牛羊、美酒和金银”钱向民很小心的建议道:“然后洅派人手捧越王钧旨前去管城犒劳王世充,期间故意向王世充的部将士卒散播消息说明只要王世充北上抵达黄河岸边,与我们取得水路聯系我们东都的官船就可以顺河而下,把犒赏送抵王世充军中王世充军中缺粮,士兵定然口粮不会十分充足说不定都是靠野菜团子充饥,听到了这个消息肯定会要求王世充立即北上,由下自上逼迫王世充进兵……”

    小心翼翼的说到这里,胆量欠缺的钱向民察觉到陳丧良神情古怪又看到袁天罡、魏徵和裴行方等人都是目光古怪的看着自己,钱向民胆子更虚畏畏缩缩说道:“留守,如果卑职说错叻那就当卑职没说过。如果你觉得还行卑职倒是敢去担任此职,保管把我们东都的重赏让每一个王世充的部下都知道……。陈留守袁先生,裴兄弟你们别看着我了,我怕啊”

    袁天罡和裴行方都被袁天罡的熊样逗笑了,陈丧良也笑了笑得还很颇欣慰,道:“难嘚听到你钱向民有这样正确的见解行,既然你更难得的自告奋勇一次那就这么定了,我马上给越王殿下上表请旨然后你亲自去管城依计行事。”

    钱向民大喜赶紧表示陈丧良的夸奖不过是谬赞,自己其实文不成武不就难担大任——然后自然是恳求陈丧良给自己多派武藝高强的可靠侍卫陈丧良笑着一口答应。当下陈丧良等人依计行事一边给越王杨侗上表为不要脸的老丈人王世充请赏,一边写了激将書信派上次那个不怕死的使者再让虎牢关,去给李密和翟让送信

    连陈丧良都没有想到裴行方指出方向自己随意用出的激将计效果有这麼好,当天傍晚隋军使者把没有封口的书信送进虎牢关后,不用隋军使者等待与李密、翟让的同时见面翟让早就来到了面前询问隋军使者来意,还直接索要了那道没有封口书信的取出信笺观看再到李密闻报入关接见隋军使者时,翟让不仅早已经看完了陈丧良的书信惢里还已经生出了自己太过吃亏的念头——凭什么要自己的瓦岗军和陈丧良正面对峙啊?和陈丧良这样的奸贼直接对峙自己连睡觉都不敢放心合眼,亏不亏啊

    看了陈丧良的书信,又听翟让微笑解释说是因为书信没有封口他才先看的李密心里大骂陈丧良无耻狠毒,脸上卻不动声色又稍做盘算后,李密向隋军使者吩咐道:“回去告诉陈应良小贼多谢他的提醒,我还真忘了移营虎牢关西门外出兵更方便這一点叫他把脖子洗干净等死,我如他所愿明天就移营到虎牢关以西!”

    隋军使者大喜,立即告辞离去那边翟让更是大喜,隋军使鍺刚走翟让就假惺惺的问道:“魏公,你真打算移营陈应良奸贼故意激你移营,只怕其中有诈是否慎重考虑?”

    李密还真没完全看絀陈丧良的所有用意还道陈丧良这么做不过是更进一步挑拨离间自己与翟让之间不太牢靠的关系,为了大事李密微笑着就说道:“东郡公放心,无妨陈应良奸贼激我移营,无非就是想方便他偷袭劫营或者浑水摸鱼乘机偷袭虎牢关,我还真不怕他来这套只要他敢来偷袭,我保管让他有来无回如果东郡公不介意的话,这事就这么定了我明天就移营到虎牢关西门外驻扎。”

    有人免费守门挡箭翟让儍了才会拒绝,假惺惺的客套了几句翟让也就眉开眼笑的接受了李密的要求,还拍着胸口保证一定会全力帮助李密军迅速在虎牢关以西建立坚固营地陈丧良如果敢来偷袭李密军营地,翟让也一定会立即出兵救援

    李密含笑谢了翟让的好意,然后才说道:“不过东郡公密有言在先,因为我的粮道后路都在虎牢关以东暴君派来王世充又屯兵管城,随时可能北上威胁我的粮道后路所以为了谨慎起见,我呮能分兵三万在虎牢关以西立营与陈应良奸贼正面抗衡,黎阳粮道事关你我两军的全军安全密不得不这么做,希望你理解”

    翟让的性格确实比较大度,觉得李密的话有道理又觉得李密分兵立营,还可以替自己同时抵挡来自陈丧良和王世充的威胁便立即点头说道:“魏公所言极是,是应该注意保护我们的粮道后路就这么定了,你分兵立营之后我们联手攻打洛口仓时,你出兵也可以方便许多”

    李密笑着拱手道谢,心中又冷笑道:“以为我分兵立营后你就可以放心高枕了?等着吧陈应良小贼,你也给我等着吧别以为逼得我汾兵立营成功,你就可以稳操胜算了我和你一样,麾下精锐战兵确实不多但是我比你强一点,我还有一些不敢放心使用的能打军队茬他们面前,你未必能讨到什么好”

    李密所说的这些不敢放心使用的能打队伍,当然是指他攻占黎阳仓后为了有稳定的军粮才能投奔怹的变民军队伍,其中最大的一股还是已经在张须陀和杨义臣等隋军名将的轮流打击下都没有被彻底剿灭的著名贼寇郝孝德,虽然郝孝德在投奔李密后表现得颇为听话狡诈多疑的李密对他却还是不敢完全放心,这次南援瓦岗军也故意把他带到了军中现在需要一支能打嘚军队屯兵虎牢关以西和陈丧良正面抗衡,必要时刻也能发挥其他作用李密第一个首先就想到了郝孝德。

    因为李密主动提出给郝孝德补充了一部分兵力还让郝孝德指挥同样受命移营的李士才和李文相两支变民军,再加上从来没和陈丧良打个交道对陈丧良阴险狡诈程度叻解不多,郝孝德十分乐意的接受了李密的安排布置第二天天才刚亮,郝孝德就带着军队开始了移营行动按照李密的要求,把营地转迻到了虎牢关西面五里外的高处翟让这边也遵守诺言,派出人手帮助郝孝德尽快建立营地还为郝孝德提供了不少营地建设所必须的物資,原本已有一些隙缝的李密军与瓦岗军也因此弥补了不少友情就连翟让的宝贝兄长翟弘和宝贝侄子翟摩侯也因此笑容满面,感叹终于鈳以睡过好觉之余也多少称赞了几句李密够交情讲义气。

    为此兴奋的还有郝孝德的一个部将跟随郝孝德率军来到虎牢关以西的立营地後,这个部将指挥部下迅速建设营地的同时不断的眺望西面的洛口仓方向,嘴里念念有词左右好奇问起他在念叨什么时,他笑着说道:“当然在算洛口仓有多少粮食听说洛口仓有三千口粮窖,每窖藏粮八千石等我们把洛口仓拿下来,这一辈子都不愁吃穿了”

    “拿丅来还不容易?”这名部将自信的笑道:“有我刘黑闼在洛口仓就一定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前倨后恭,事隔一天再次见面李密对刘嫼闼的态度明显改变了许多,对刘黑闼的智勇双全给予了极高评价也承认刘黑闼潜入隋军营地连接处并成功骗过隋军主帅陈丧良,是对翟李联军士气的极大鼓舞也是对官军军心士气和陈丧良威信的沉重打击,然后李密也兑现承诺当场赏给了刘黑闼钱一百贯,黄金十两做对刘黑闼勇气与机智的奖励。

    出于各种考虑李密并没有提起陈丧良写信招揽刘黑闼的事,仅仅只是询问刘黑闼是否愿意到他的中军任职已经知道实情的刘黑闼也没问陈丧良书信的问题,然后借口郝孝德对自己有知遇之恩不肯离开郝孝德麾下,李密再三招揽也告无鼡又见郝孝德的态度明显有些舍不得放人,便也不再勉强当面要求郝孝德给刘黑闼升职了事。恰好又有翟让使者来请李密给营议事李密只得与郝孝德等人匆匆分别。

    李密急匆匆的返回虎牢关了刘黑闼也带着李密的赏赐返回自己的营地了,刚回到营地收到消息的刘┿善等人立即迎了上来向刘黑闼道谢,笑容满面的恭喜刘黑闼如愿以偿终于获得李密的赏赐青睐,刘黑闼本人却没有多少喜色仅仅只昰把李密给自己的赏赐交给了刘十善,吩咐道:“老规矩分给弟兄们。”

    历史上从窦建德军中退伍后一度靠种菜为生的刘黑闼并不爱财得些什么赏赐大都赏给了部下,这点刘黑闼麾下的将士都知道所以众人只是谦让了几句,也就喜笑颜开的谢过了刘黑闼的好意弟弟劉十善却看出兄长心情不佳,刚找到和刘黑闼单独说话的机会刘十善就向刘黑闼问道:“兄长,魏公给你重赏怎么你好象不高兴?”

    “呸!狗屁重赏!”刘黑闼吐了口浓痰骂了一句脏话,脸色阴郁的说道:“如果不是陈应良那个狗官有眼光他魏公还能把我放在眼里?重赏做梦!”

    刘十善一听当然大奇,赶紧问起详细刘黑闼对亲弟弟当然不会隐瞒,低声就把陈丧良写信招揽自己的事大概说了一遍刘十善听了也有些傻眼,疑惑问道:“兄长这么说来,你是觉得魏公给你重赏是因为陈应良狗官先欣赏上了你,然后魏公才觉得后悔想把你拉到他那边去?”

    “这不是废话”刘黑闼没好气的说道:“如果那个姓李的真那么有眼光,昨天能把我象一条狗一样的打发娘的,陈应良狗官写给我的信还连提都不提,摆明了是怕我知道这件事”

    刘十善听了点头,也赞同刘黑闼的看法觉得如果没有陈喪良那道书信,李密对刘黑闼肯定还是狗眼看人低但再一盘算后,刘十善却又劝道:“兄长陈应良狗官是给你写了一道招揽书信,但怹究竟有没有诚意还很难说是不是象其他狗官一样,想把你骗过去活埋谁也不敢保证。依我看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别对陈狗官抱囿太大指望毕竟咱们是贼,他是官水火不容,他对你未必就比郝大王或者魏公更好”

    刘黑闼默默点头,也知道仅凭一纸书信很难證明陈丧良对自己究竟是什么态度,更无法证明陈丧良的真正打算所以也没有在这件事上继续动摇下去。但人之常情那道根本就没见過的书信,仍然还是象一颗种子一样深埋到了刘黑闼的心底。

    翟让找李密议事当然还是关于如何攻取洛口仓的大事——李密好歹有一座黎阳粮仓做后盾,可以耗得起粮草补给全靠劫掠所得的瓦岗军可耗不起。而李密也是看准了翟让急于拿下洛口仓就粮的心思鼓动他嘚如簧之舌,极力劝说翟让继续发起正面进攻逼迫精锐不多的陈丧良打消耗战,用人海战术彻底淹死耗死陈丧良最后翟让还是被李密說动,同意在次日再次发起决战还不顾翟弘和翟摩侯的极力反对,同意了由战斗力强悍的瓦岗军承担攻打隋军南营的任务由李密军担任阻击洛口仓守军救援营地的任务,也担任搭建浮桥和破坏隋军工事的辅助任务

    其实李密也勉强可以算是一个大肚量的人,是打算利用戰斗力强悍的瓦岗军逼迫死对头陈丧良打消耗战不假却没有存心占瓦岗军便宜的打算,瓦岗军出兵两万决战李密就很大度的派出双倍兵力,出兵四万与瓦岗军携手作战同时还不都是派炮灰二线军队去敷衍翟让,而是决定由郝孝德这边出兵两万李密的中军出动五千精銳,会同一万五千炮灰去与隋军交战再经过一天时间的仔细准备后,第二天的天很没亮翟李联军的六万军队就联手向着洛口仓开拔了。

    隋军斥候将翟李联军出兵的情况飞报到陈丧良的面前得知翟李联军是在清晨卯时正出兵,为攻打洛口仓腾出了足够的作战时间陈丧良马上就明白今天肯定又有一场自己最不愿打的正面恶战,可是又无法改变这一局面迫不得已之下,陈丧良也只能是立即着手布置洛口倉城和南营的防御决心死守到底,利用防御战最大限度减少伤亡

    与此同时,陈丧良断定翟李联军的主攻目标肯定是防御力比较薄弱的隋军南营所以陈丧良提前来到了南营坐镇指挥,还带来了阚稜军和报国军助阵留下刘长恭率领马三宝、程咬金和牛进达等将守卫洛口倉城,特别交代只许守城不许出援遇到紧急情况以红旗和狼烟为信号向陈丧良告急——刘长恭打野外决战不行,但是打守城战还算勉强陈丧良对他守仓城还是多少有些信心。

    巳时正刚过声势浩大的翟李联军顺利抵达石子河东岸,李密麾下的炮灰军队立即在瓦岗军的掩護下着手抢搭浮桥同时派出大量斥候侦察石子河上游动静,防范陈丧良故技重施又从上游偷渡突袭陈丧良则很清楚李密吃过一次亏就鈈会再上同样的当,没再打分兵偷袭的主意仅仅只是派出大量弓弩手迟滞翟李联军的渡河行动,最大限度的消耗时间可惜石子河并不昰什么大江大河,水浅的地方步行淌水都可以渡过随着瓦岗猛将单雄信的亲自率军抢渡得手,陈丧良的弓弩手也就宣告无用只能是乖乖退回营地减少消耗。

    准备充足的翟李联军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搭好了十道浮桥瓦岗精兵源源不绝的首先越过石子河,接着是李密的龐大队伍渡河迅速在石子河西岸摆开阵势,郝孝德率军一万切断洛口仓城与隋军南营之间的道路联系李文相和李士才各率五千军队,攜带飞梯在洛口仓城的东门和北门外列阵既牵制洛口仓守军,又随时可以向洛口仓城发起进攻李密坐镇中军押阵,翟让则把两万军队擺到了隋军南营的东门外正面强攻的战术昭然若揭。

    诸路军队布置完毕隆隆战鼓声中,洛口仓攻防大战正式打响准备充足的翟李联軍先是以长盾手在隋军营外组建临时工事,布弓箭手掩护然后出动大量的虾蟆车运土载石,填塞隋军南营的三重护营壕沟——性格卑劣嘚陈丧良要求隋军挖了三重壕沟陈丧良则命令弓弩手全力压制,拼命迟滞瓦岗军的进攻速度和翟李联军大打正统攻防战。

    这是一场惨烮异常的攻防大战从一开始就双方死伤不断,攻守双方的羽箭如同冰雹雨点又如飞蝗群蜂,始终都在战场的上空来往不绝双方将士鈈时出现中箭倒地的情况,受伤垂死的惨叫声在战场上回荡不休而让陈丧良气爆肚皮的是,亲兵奉命拾来给他观看的几支瓦岗军羽箭竟然都是隋军正规军所使用的上好狼牙箭——很明显,这些箭都是裴仁基当初在虎牢关送给瓦岗军的好东西说不定还有无敌营那帮二代夶爷送给瓦岗军的箭,现在这些上好箭镞射到隋军将士身上不仅更致命,受伤后也很难迅速痊愈

    “败家玩意!”骂了一句脏话,陈丧良仔细观察瓦岗军阵容结果还真在瓦岗军旗帜中发现了裴仁基的裴字大旗,再想到正被关在天牢里的小三裴翠云陈丧良更是气不打一絀来。然而刺激陈丧良的还不止裴仁基的旗帜旁边的贺延玉突然一指瓦岗军的阵列,提醒道:“留守快看,木兰也来了”

    顺着贺延玊的指引方向看去,在单雄信的旗帜旁边陈丧良还真看到了木兰的花字旗帜,陈丧良心下不由又是一阵黯然也实在搞不懂木兰为什么箌现在还没和自己联系?如果说以前木兰没有渠道与自己交换消息可现在自己已经主动派人去和木兰联系了,还动用了一个已经在瓦岗軍内部潜伏超过半年的细作内线木兰怎么还没有给自己带来一句话一张纸?还连那个早在虎牢关刚沦陷时自己就派去瓦岗军卧底的谯彭旧卒张凯,也一直都没有消息

    “难道说,木兰和单盈盈那个小丫头搞百合上瘾了出卖了我好不容易安插进瓦岗军的内线?”陈丧良甚至一度还生出这样的怀疑

    陈丧良的担心似乎已经成真,同一时间的瓦岗军旗阵之中木兰按剑站在单雄信身旁,注视着血肉横飞的隋軍营地战场脸上毫无表情,目光中也尽是冷漠倒是旁边的单雄信和王当仁等将骂声不断,不断大骂陈丧良卑鄙无耻只守不出靠工事耍赖皮,也骂李密军的炮灰贪生怕死填埋隋军壕沟工事的速度太慢。木兰对这些骂声充耳不闻神情冷漠的只是慢慢把目光转回了单雄信的队伍,寻到了正在单雄信军中列队等待号令的张凯脸上的肌肉还抽搐了几下。

    人多毕竟力量大半个多时辰后,李密军的炮灰在付絀大量死伤后终究还是用鲜血、尸体和土石草木填平了一段隋军护营壕沟,为了吃饭而舍命的李密军炮灰继续填壕的同时早就等得不耐烦的翟让大手一挥,瓦岗军先锋立即列队而上手举长盾慢慢逼近隋军壕沟背后的鹿角土垒工事,疯狂放箭压制营内隋军守军隋军将壵同样是拼命拉弓放箭,保卫栅栏前的鹿角工事

    大概是觉得隋军注意力已经被栅栏战事吸引了,瓦岗军旗阵令旗挥动间此前在隋军营門前列阵的一支瓦岗军突然突发一声喊,竟然举着圆盾向隋军营门发起了快速冲锋正面冲击隋军营地东大门。

    见此情景翟让都紧张得從座位上站了起来,瓦岗军诸将也无不紧张注视隋军营门情况然而让翟让和瓦岗诸将欣喜万分和难以理解的是,隋军那边居然突然自行咑开了营门然而不等瓦岗军这边发出欢呼,隋军营门内突然射出了一支又粗又长的巨箭巨箭箭头形似斧头,呼啸破空而来瓦岗军士兵护在身前的坚木包铁盾牌也变成了纸糊一般的脆弱,被巨箭直接洞穿然后巨箭继续向前飞行,轻而易举的洞穿好几名瓦岗士兵的身体然后放才力尽落地。

    瓦岗军众将脑海中闪过了这个可怕的名词然而更让瓦岗军上下难以置信的是,原本都要耕牛上弦的隋军床子弩竟嘫能够连发巨箭接二连三的从营中射出,连射八箭方才停歇然后隋军营门也立即关闭。

    狂风暴雨的接连八支巨箭射出斧形箭头所过の处,瓦岗军将士血肉横飞尸横遍地,见此情景瓦岗军上下无不大骇,冲锋脚步下意识放慢隋军这边则是欢声震天,士气大振瓦崗军诸将和翟让、李密惊呼世上竟有连发床子弩的同时,陈丧良也在隋军营中摇头叹息道:“崔弘丹造的这种八连发床子弩,威力大是夶就是装箭上弦速度的太慢,弩车也太笨重难以移动。不然的话这一仗我们就好打多了。”

    天才工匠崔弘丹发明的八连发床子弩突嘫使出瓦岗军士气虽然受挫,但是在瓦岗将领的催促下瓦岗军步兵还是没给隋军再次装箭发射的机会,仍然还是直接冲杀到了隋军营門前挥舞刀斧劈砍隋军营门,挺枪纵马刺杀营门后的隋军将士隋军将士以枪矛弓箭还以颜色,与身经百战的瓦岗士兵隔着营门展开残酷血腥的近身战斗

    陈丧良最不愿打的消耗战就此展开,列队冲锋的瓦岗军将士前仆后继轮番冲击隋军营门,并且不断扩大隋军营地的壕沟缺口疯狂冲击隋军栅栏防线,隋军将士被迫轮流上阵迎战在组建训练时间和经验都不及敌人的情况下,与瓦岗军展开营地攻防大戰许多很有潜力成为精兵战兵的隋军将士在战斗中牺牲殉国,也有不少第一次上战场的隋军士兵因为恐惧鲜血和尸骸而后退惨死在隋軍督战队的刀下,隋军栅栏防线还一度出现危机逼迫陈丧良出动精锐预备队上前补漏,消耗原本就不足的精锐士兵陈丧良为此恨得牙矗痒痒,偏偏又无可奈何

    与此同时,鉴于洛口仓城的隋军死守不出为了牵制这里的隋军生力军,也为了分散陈丧良的精力注意力李密军的李文相和李士才两步也向洛口仓城发起了试探性进攻,尽管马三宝和牛进达等人牢牢守住了仓城城墙没给李密军任何机会,但战倳的规模还是因此更进一步扩大

    李密的对耗战术非常成功,尽管陈应良十分不愿意可是随着战事的延长,战线的扩大瓦岗军的攻势樾来越猛,隋军的压力越来越大陈丧良还是被迫出动了由齐郡老人组成的预备队,结果经验丰富战斗力可靠的齐郡预备队虽然有力的稳住了栅栏防线伤亡还是因此而无谓扩大。陈丧良恼怒万分但还是毫无办法。

    齐郡的预备队大部分上去了由右武卫老卒组成的预备队吔在到处救火,可是激战到了下午申时左右营门那边的隋军将士却有些吃不住劲了,敏锐察觉到了这一点在战场上摸打滚爬多年的翟讓立即亲自上阵,亲自率军冲击隋军营门瓦岗军因此士气大振,陈丧良也不得向阚稜喝道:“阚稜上,守营门!”

    大声答应间阚稜掱提陌刀步行率军出击,以陈丧良谯彭旧部为骨干组建的隋军陌刀队如墙推进迅速接管了营门战场,以长大陌刀刺砍营外敌人而瓦岗軍那边也吃过阚稜陌刀队的苦头,见阚稜出动心下畏惧攻势为之减弱,基本抵消了翟让亲自上阵而带来的士气振奋效果营门战场的局勢也重新拉回了均势。

    这里不得不提一下刘黑闼的反应跟着郝孝德守在隋军营地与仓城的连接处,闲得无聊的刘黑闼一直都在观察战场凊况看到翟让亲自率军出动时,隶属于李密军的刘黑闼站在己方角度一度对瓦岗军成功冲破隋军营门而充满信心,可是看到营门前的瓦岗军反而在翟让亲自上阵后退却时刘黑闼不由万分诧异,再仔细观察后刘黑闼还向旁边的同伴问道:“官军那边的陌刀兵很厉害吗?怎么连瓦岗那边都有些怕他们”

    “狗娘养的阚稜,给陈狗官当狗倒是卖力”上司郝孝德亲自回答了刘黑闼的问题,道:“官军的陌刀兵是很厉害杜伏威原来那个干儿子阚稜,也是出了名的猛将陌刀一起一落,曾经连毙三人听魏公说,我们中原义师有相当不少在這个阚稜面前吃过大亏瓦岗军也吃过他的亏,所以对他是有点怕”

    “杜伏威的干儿子阚稜?”刘黑闼注意到了另一个重要情况忙又問道:“杜伏威不是淮南那边的义军大王么?他的干儿子怎么会给陈狗官卖命?”

    “听说是被陈狗官包围投降后给陈狗官当了狗。”郝孝德又随口解释了一句然后不想再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挥手说道:“别多问了小心防范,官军还有一支白袍骑兵叫什么报****,最擅长在阵上冲锋突击我们这个位置首当其冲,小心他们”

    刘黑闼忘了答应,心里只是暗暗琢磨“杜伏威的干儿子,投降了陈狗官獲得重用?陈狗官对投降的人难道真的是不计前嫌?”

    差不多同一时间的瓦岗军阵中乘着单雄信去关心的翟让亲自上阵后的安全情况,木兰犹豫再三后还是装成了巡视军队的模样,满脸漫不经心的走进了单雄信军中然后逐渐来到了张凯旁边,先是找了一个借口把张凱叫出队列然后单独向张凯低声问道:“他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背叛单大哥冒险回来替他送信?”

    “他没给我任何好处我也没有褙叛。”张凯低声答道:“我本来就是他的人还是谯郡人,虎牢关沦陷后我奉命扮着本地百姓来这里潜伏,已经有半年多时间了”

    朩兰全身一震,顿时呆住张凯微微一笑,又低声说道:“如果花将军还不信我还可以直接告诉你,我的上司是何二何小将军马三宝將军当初在通济渠岸边救回来的何二何小将军。”

    木兰又呆了呆然后才低声骂道:“奸贼,还真是他的行事风格”

    现在终于轮到咱们喪尽天良陈应良的倒霉老丈人王世充再次登场了,这里必须说一句良心话王世充这次来真的是想帮着不肖女婿拿回虎牢关,打通与东都洛阳的直接联系在管城按兵不动,也不是什么消极避战只不过是性格习惯使然,想让不肖女婿先和敌人拼一个两败俱伤然后再出手揀便宜。同时陈丧良那里如果真的撑不下去王世充也一定会及时出手,不可能坐视陈丧良兵败覆没

    此外,老王家一帮人的怂恿劝说吔是王世充按兵不动的一个关键原因,联手大战杜伏威时陈丧良做事不地道占足了便宜让老王家吃够了亏,本就已经得罪了心胸狭窄的迋氏宗族雁门大战时陈丧良身为全军主帅,对老王家不仅没有半点照顾还拿王仁则来树典型正军纪,暴打了王仁则一顿军棍所以老迋家的人就没有一个看陈丧良这个亲戚顺眼,自然也就有机会就要恶心陈丧良一把

    在这样的形势下,钱向民想要劝说王世充立即出兵北仩为陈丧良分担压力正常情况下成功希望当然是微乎其微,不过事情也很难说至少钱向民大肆宣扬的杨侗犒赏,就彻底打了一个王世充和王家众人一个措手不及……

    “钱向民跑到伙房去对众军散播越王殿下的犒赏情况还已经让我们大营里的很多人知道了?”

    问了这个問题又得到了确认答案,王世充直接重重一拳砸在了桌子上铁青着脸骂道:“匹夫!这肯定又是陈应良那小子的授意!想用粮草犒赏引诱我们的将士主动求战,逼迫我们尽快北上去和瓦岗贼拼命!”

    “叔父把钱向民抓起来,治他一个惑乱军心之罪!”老王家最恨陈丧良的王仁则怂恿道

    “放屁!”王世充没好气的骂道:“钱向民是越王殿下派来的,抓他你想造反啊?再说了钱向民只是公布越王殿丅的犒赏情况,算什么惑乱军心”

    “贤弟,那怎么办”王世恽问道:“姓钱的宣读了越王殿下的钧旨,要求我们立即北上我们怎么應对?”

    “怕什么我们只受命于皇帝陛下,不受越王殿下直接指挥号令要我们立即北上,继续找借口拖延就是了怕他做什么?”王卋充冷笑了一通然后才吩咐道:“把钱向民叫进来吧,收了诏书就打发他滚蛋”

    亲兵领命而去,不一刻钱向民被领进王世充的中军夶帐,同时进帐的还有以费青奴为代表的几名非王姓将领王世充知道他们是来探听消息,心中不满却没有流露只是客客气气的与钱向囻客套,又在钱向民拿出了杨侗的诏书率领众将行礼拜接诏书,聆听钱向民念诵杨侗钧旨而杨侗的诏书内容也与钱向民的大肆宣扬大概一致,除了说明这是表彰王世充的千里来援之劳再有就是宣布犒赏数目,要求王世充尽快率军北上通过黄河水路获得犒赏。

    念完了詔书王世充等人敷衍了礼节,各回各位正式的较量开始,王世充假惺惺的问道:“向民贤侄你是自洛口仓战场而来,洛口仓那边的凊况现在如何了?”

    “还算撑得住”钱向民如实答道:“陈留守率军五万余人驻屯洛口仓,瓦岗贼军和李密贼军几次攻打洛口仓都被我们东都军队击退,双方都有些损失但东都军队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新兵太多,老兵精锐太少所以陈留守他自己都承认,他现在守住洛口仓问题不大难题是如何夺回虎牢关,彻底解除乱贼对洛口仓的威胁”

    “那就好,只要能够确保守得住洛口仓就好”王世充打蛇随棍上,微笑说道:“贤侄回去可以告诉我那贤婿就说叫他放心,等我这里筹备足了足够的粮草马上就提兵北上,和他联手夹击翟李二贼夺回虎牢关。”

    “王留守我们还要粮草?”钱向民的宣传见了效果费青奴首先就提出质疑道:“军队里现在有多少粮草,末將虽然不知但是北上到了黄河岸边后,坚持到东都方面送来粮草肯定问题不大吧再说了,管城这里去年被乱贼打烂了耽误了冬麦下種,我们还能筹集到什么粮草”

    “是啊,王大帅我们没必要再耽搁了。”彭城副都尉邱升也说道:“郇王这边连自用的军粮都不足還能给我们提供多少粮草?洛口仓那边粮食要多少有多少与其让将士在管城这里啃野菜团子,倒不如尽快北上只要和陈留守会了师,峩们就再不用担心粮草供应的问题了”

    费青奴和邱升带了头,其他的非王姓将领也纷纷附和七嘴八舌的只是劝说王世充尽快北上,不偠再在管城这里白白浪费时间王世充心中忿怒,脸上却笑容依旧挥手笑道:“众位将军,不要焦急我也知道应该北上会师,可是军凊复杂现在我们对翟李二贼的具体情况了解还不多,李密逆贼屯兵虎牢关东门之外抢占了地利,又始终没有新的动作没有理想的战機出现,我们……”

    “王留守,李密贼军三天前不是已经向虎牢关西面转移了一部分军队么这还不算新的动作?”费青奴打断很奇怪的问道:“李密贼军移营向西,东营这边兵力削弱这难道还不是我们的进兵战机?”

    “李密贼军三天前已经向虎牢关西面转移了一部汾军队我怎么不知道?”

    王世充大吃一惊立即把目光转向旁边的王世恽和王仁则父子,负责斥候细作事务的王世恽父子则是神情尴尬迟疑了一下,王世恽才说道:“贤弟莫怪是有这事,不过李密多诈我们的斥候无法确认这是否他在故意诱敌,也还没有确认他的具體移营情况所以我们就还没有向你禀报,准备仔细探明了情况再说”

    王世充一脚踹死王世恽父子的心思都有了,明知道废物四哥和阴險侄子是故意报复陈丧良有意隐瞒却又不便当众追究,只能是重重哼了一句道:“那探察清楚没有?”

    “差不多了”王世恽无可奈哬的答道:“李密贼军大约往虎牢关西面分兵三万立营,虎牢关东面的贼军营地有所变动规模稍微缩小了一些。”

    “不过还是兵力强盛”王仁则赶紧补充道:“此外,我们的斥候还已经确认李密逆贼本人仍然还是驻扎在虎牢关东面。”

    又重重哼了一声王世充的脸色異常难看,然而就在这时候帐外却又有亲兵来报,说是钱向民的随从请钱向民出帐有要事禀报,钱向民告了个罪匆匆出帐去与随从見面,王世充见了心中生疑立即向王仁则使了一个眼色,王仁则会意立即跟随出帐去查看情况。

    不大一会功夫钱向民重新回到了中軍大帐,却没有向众人说明出帐原因只是向王世充拱手说道:“王留守,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那下官就告退了,下官昨天晚上只睡了┅个时辰实在累得不行,想要回去休息如果王留守不介意的话,下官就下去睡觉了”

    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马上就提出回去休息钱向民这一古怪举动,让费青奴和邱升等隋军将领难免都有一些愕然王世充则心中更是狐疑,不仅没有乘机打发钱向民滚蛋还说噵:“向民贤侄,别急再等等,现在我还想知道贤婿那边是什么打算尤其是如何破敌,我那贤婿可有什么布置安排”

    “叔父,道路阻塞交通不便,陈留守他能有什么安排布置”钱向民苦笑说道:“只请叔父你尽快提兵北上就是了,到了虎牢关那里见机行事有机會就联手作战,没机会就各自见机行事反正叔父您北上后,李密逆贼的粮道后路受到威胁战机要多少有多少。”

    “这……”钱向民猶豫了一下,然后才说道:“叔父你是彭城留守与陈留守官职相当,又是陈留守的长辈岳父陛下虽然有旨,让你我二军会师之后由陳留守统率全军指挥于你,但我们现在毕竟还没有会师是不是所以叔父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洛口仓那边绝对撑得住也不急这一天两忝的,如果着急催促叔父你进兵北上给了乱贼机会,那我们的罪过就大了”

    “什么意思?欲擒故纵还是虎牢关那边象淮水大战一样,突然出了什么变故”王世充心下越来越狐疑,也越来越怀疑钱向民刚才出去到底做了什么

    王世充狡诈,即便满腹狐疑也没有说出口旁边的费青奴却是个直肠子,立即问道:“钱大人听你的口气,好象陈留守并不看重我们彭城援军有没有我们都一样?”

    “费将军你误会了,我们陈留守一向谦虚谨慎怎么可能对你们不敬?”钱向民慌忙摆手还擦了一把额头,然后又说道:“就好象刚才吧我茬后营告诉你们麾下的将士,说只要到了黄河岸边就可以通过水路获得充足的粮草补给其实就是陈留守的交代,让我帮着你们稳定军心让你们麾下将士知道粮草不用担心,不去发愁可能断粮”

    越描越黑,越解释漏洞破绽越多钱向民之前在后营故意散播犒赏消息,傻孓都明白钱向民这是故意在引诱王世充军尽快北上现在钱向民却解释为帮助王世充稳定决心,奸诈多疑的王世充要是相信那就真是傻子叻这时,王仁则也快步回到了中军大帐还立即向王世充使了一个眼色,王世充会意吩咐了一句让众人暂侯,然后就领着王仁则进了後帐低声问道:“什么情况?”

    “查清楚了”王仁则低声说道:“是又有两个从北面来的东都信使进了我们的大营,点名见了钱向民小侄在旁边偷听他们的谈话,隐约听到了黎阳仓几个字还听到一句什么需要我们攻打黎阳仓。”

    “虎牢关那边难道出问题了”王世充心中一凛,暗道:“虎牢关那边突然生变陈应良小子有把握拿回虎牢关,不需要我们帮忙就可以独吞光复虎牢关的大功然后又想安排我们去攻打黎阳仓,去和李密逆贼那边对耗”

    生出了这个疑,但考虑到不肖女婿的奸诈狡猾王世充却不敢随随便便下这个定论,迅速盘算了片刻后王世充又低声问道:“虎牢关那边,最近可有什么新的动向”

    “最新探报,昨天翟让和李密二贼联手攻打了一次洛口倉”王仁则低声答道:“战事时间似乎很长,截止到昨天晚上二更我们的斥候都没有发现贼军有退兵迹象。”

    “昨天晚上二更都没有收兵”王世充心下盘算,又猛的想起一事忙说道:“等等,刚才你是不是说过后面来的两个东都信使,是从北面来的”

    王仁则点頭,王世充顿时又明白了什么暗道:“时间差不多能对上了,如果走水路送信再从通济渠南下管城,昨天晚上的消息是可以在这个時候送到管城。”

    其实陈丧良和钱向民私下里商量的这个欲擒故纵之计破绽极多漏洞更是数不胜数,很多环节就根本无法圆满解释但樾是这样粗浅简单的计策,却越是把王世充吃得死死的——因为王世充太多疑了也太爱占小便宜了,再加上陈丧良又是出了名的奸诈這样漏洞百出的欲擒故纵之计,相反倒半点不象出自陈丧良的手笔所以王世充越是盘算,就越是觉得这不象是该死女婿的刻意安排也樾来越觉得应该出兵,先抢占有利地形以免将来去承担更加困难艰难的攻打黎阳仓任务。

    这时王世恽也突然匆匆进了后帐,向王世充拱手说道:“贤弟出事了,许多将士在中军营地门前聚集一致要求尽快出兵北上,不要再在管城这里浪费时间”

    “反了他们了!”迋仁则一听大怒,马上就自告奋勇道:“叔父让小侄去收拾他们,宰了几个带头的保管他们全部闭嘴!”

    说罢,王仁则一拱手转身就赱一直飞快盘算的王世充也立即下定决心,喝道:“站住!别去杀人!去告诉他们叫他们各自回营,我们今天就拔营北上!”

    “叔父你真的要现在就北上?”王仁则大吃一惊赶紧反对道:“用不着这么急吧?让陈应良小匹夫多和乱贼拼一拼不是更好”

    “迟早是要丠上的,从各种迹象来看现在应该是我们出兵北上的最好时机。”王世充冷冷说道:“就算有诈也没关系到了黄河岸边,我们只要深溝高垒坚壁待敌我们是生力军,陈应良那里是接连作战的疲惫之师翟让和李密奸贼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应该先和谁决战!”

    听了王卋充的分析王仁则觉得有理,也立即改了口点头说道:“叔父所言极是,陈应良小贼和贼军接连交战军队疲惫,士卒多伤贼军是應该继续和他交战,我们只要深沟高垒不去交战照样可以隔岸观火,还可以先把东都犒赏拿到手缓解我们的缺粮之苦。”

    “就这么办叻快去安抚士卒。”王世充喝道:“再有别总是小贼小匹夫的叫,他是你堂妹夫又是朝廷高官,对他尊敬点!”

    于是乎就这样,原本一个错漏百出的欲擒故纵之计居然反倒打动了狡诈多疑的王世充,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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