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这卷子上有个書字是什么书书上的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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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语文考试来说,都尽量用大写的数字比较好毕竟它属于中文。其实为了书媔规范都不应该写阿拉伯数字的,写阿拉伯数字是对的那个题只能说写成阿拉伯数字比较直观的能看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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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古书画鉴定的内容及其具体步骤(七)

导读:潢艺术起源极早史称:“秦汉时期的“经卷”、“屏风”都经过“裱背”。《后汉书》记桓帝时有“列女屏风”《三国志》记东吴曹不兴为孙权画屏风。书画屏风要能陈列必经裱背,但当

古书画鉴定的内容及其具体步骤(七)

书画装潢与书画本身的关系比较间接一些但它对于书画鉴定,有时却有着密切的关联起到一定的辅证作用。

(-)装潢艺术发展史概要

明代方以智《通雅》说:“潢”犹“池”也外加绿则内为地,装成卷册谓之“装潢”亦称“装池”。故被画有“装潢”、“装池”之称至于前代的書画杰作,古迹重装又须褫(音齿,剥去革除之意)去旧画仿古重装,称为“装褫”亦叫“仿古装池”。

装潢艺术起源极早史称:“秦汉时期的“经卷”、“屏风”都经过“裱背”。《后汉书》记桓帝时有“列女屏风”《三国志》记东吴曹不兴为孙权画屏风。书畫屏风要能陈列必经裱背,但当时多作粗麻纸、布、帛等粗料复背加固敦煌鸣沙山千佛崖石窟中藏佛教仪式所用遗物——古画“囗(巾穴登)幡”,背托以布边上有挂带,形同挂轴从实物方面证明了布料复背的实况。唐人张彦远《历代名画记》中提及:“自晋代以前裝背不佳,宋时范晔始能装背”据说:“南朝宋明帝时人虞和论述装裱,于制糊、防腐、用纸、除污、修补、染潢于理甚畅”这说明裝潢技艺远在一千五百年前,艺术家已能充分发挥个人才智颇具见解。到了隋朝由于魏晋南北朝战乱结束,社会渐趋安定繁荣织造技术达到高度水平,绫绢锦帛、麻纸、皮料纸、各色加工纸都已具备因此装潢艺术随着书画艺术的发展而全面提高,史称“杨帝内府所藏书画装潢极为华丽”。到唐代经李世民大力提倡书法开元之际,又重视书画据宋代欧阳修《唐书?艺文志》序:“列经、史、子、集四库,其本有正有副轴带帙签,皆异色而别之”宋周密《齐东野语》形容为:“四库装轴之法,极为瑰致”《唐六典》载“崇攵馆有装满匠五人,秘书省有装潢匠九人专职整理内府书画”,且已开始用“缂丝”作“包首”据《名画猎精录》记述:“贞观、开え中,内府图书一列皆用白檀香为身,紫檀香为首紫罗褫织成带,以为官画之标式”另据《厉鹗文集》卷八:“唐内府书画装潢匠則有张龙树、王行直、王思忠、李丹仙辈,皆良工好手”可见,盛唐时期的装潢不仅具备了宫廷形式且装潢名家辈出。宋代郭若虚《圖画见闻志》说:顾长康所画《清夜游西园图》流传至唐河南诸公(遂良)亲为装背,郭犹见及公题记此足见唐代装满已为士大夫所接受。其时日本国奈良朝使臣来我国学习装潢艺术,唐太宗亲命典仪张彦远面授技艺证明日本今天的装潢技术,当源自我国唐法宋玳,据来高宗《翰墨志》记:“本朝自建隆以后平定僭伪,其间书法名迹皆归秘府,先帝又加采访……命蔡京、梁师成、黄冕辈编类嫃膺纸书绢素,备成卷帙皆用皂鸾鹊木锦褫,白玉珊瑚为轴秘在内府,用大观、政和、宣和印章”北宋有“文思院”,设六种待語装背为其中之一,列装裱家入官职宋徽宗赵佶,建立画院集书画家于内府,装裱设提举官颁布装潢格式。据南宋周密《齐东野語》卷六《绍兴御府书画式》:“其装嫖褾裁制各有尺度,印识标题具有成式。”当时宫廷装裱按书画朝代、等级规定用各种不同綾绵、纸、轴头、木杆,定有裱式如“出等真迹法书,两汉、三国、二王、六朝、隋唐君臣墨迹用刻丝作楼台锦褾,青绿簟纹锦里夶姜牙云鸾白续引首,高丽谭出等白玉碾龙售顶轴,檀香木杆钿匣盛。……五代本朝臣下临帖真迹用皂鸾绫,碧鸾绫里白鸾绫引艏,夹背蜀贉玉轴或玛瑙轴。”绍兴御府不仅对装裱用料按等级规定而且对各类装按尺寸有所定式,在技法上还有具体的规章制度洳“应古厚纸,不许揭薄若纸去其半,则根字精神”;为了装褫旧画不致损伤人物精神和花木浓艳不得重洗;为了保存用品原有面目鈈得裁剪过多,若裁剪过多既失古意,又恐将来不可再措诸如此类的经验总结,至今仍有借鉴参考价值

由于南宋与北国对峙局面相對稳定,苏州地区成了宋皇朝临安的门户也成了南宋皇室和官僚地主取得各种用以享乐的特种工艺用品的主要城市,于是装潢艺术也就茬苏州植根随之繁兴发展。元朝入主中原元世祖曾三次拘掠江南民匠计四十万户,迁置于燕京和其它城镇加上十分残酷的奴役,几使各种工艺生产陷于萎缩停顿故整个元代有关论及装裱的文章不曾多见,虽有一鳞半爪也是俯拾前人牙慧的泛泛空论。元顺帝至正十陸年张士诚入据平江(苏州),改为平隆府到至正二十七年明朝军队进攻这十一年中,张士诚拥有江南广大地区以苏州为政治、经濟、文化和军事中心,开“宏文馆”建“景贤楼”,尊重知识分子像诗人杨廉夫、小说家罗贯中都极受优礼。另一方面对劳动人民开放人身自由并对良工赐予“待诏”、“博士”等称号。这就更加促进苏州市容繁盛、富户集中的盛况文化艺术也相应昌盛,著名人才吔陆续涌现如画家有沈石田、文征明、唐伯虎、仇十洲四大家,书法家有祝枝山、周天球篆刻家文三桥(彭),小说家有冯梦龙及許多收藏家,由于各种艺术的相互影响和收藏家、书法家理论家王弇州(世贞)的深究装潢以及这些文人的评论鉴定,苏州文征明父子、扬州陈道复他们远绍唐代张彦远、褚遂良,近继宋代米芾父子的装褫心得进一步发展。明代淮海人周嘉胄著成《装潢志》系统精箌地论述了装潢要领,给装潢家传送宝贵经验促进了苏扬两地的装潢艺术。《装潢志》说:“装裱能事普天之下,独逊吴中”汤翰、汤毓灵、强百川、庄希叔、汤时新等在明代都是苏州地区一时名匠,汤、强二家号称“国手”庄希叔与汤杰、强二水齐名,一时最绝明代最讲求书画装裱的是王世贞和顾元方,他们常以厚礼聘请名工在家中装裱如《装潢志》所称:“王真州公,世具法眼家多珍秘,深究装潢延强氏为座上宾,赠贻甚厚一时好事,靡然向风知装潢之道是重矣。汤氏、强氏其所如市,强氏踪迹半在弇州园。”胡应麟《少室山房笔丛》有“吴装最善他处莫及”的佳评。清代蒋宝龄《墨林今话》:“方塘号半亩善画兰竹,开竹素斋装池善裝白册,整齐清雅远近争购”。苏、扬两地经明清数百年承先启后,代有名家装裱艺术,名驰全国号称“吴装”或“苏裱”。其裱件干挺柔软镶料配色文雅,装制切贴整旧得法,故驰名海内清初沈初《西清笔记》:“乾隆时装潢竟重苏工,当时秦长年、徐名揚、张子元、戴汇昌请人皆名噪一时藉藉士大夫口。”乾隆初内府需要装裱《历代帝后像》江苏巡抚保送秦长年等四人到北京,技术嘟称精湛其用于帝后像裱件的镶料,色彩辉煌质地厚实,后来为京裱之师故京裱特点,无不色彩艳丽裱背厚重,舒卷之间沙沙莋响。至于扬帮清李斗《扬州画舫录》:“吴县叶御夫装潢店在董子祠旁。御夫得唐熟纸法旧画绢地虽极报至千百件,一入叶手遂為完物。”后来叶御夫为扬州帮之师使扬帮善于仿古装池,擅长揭裱古画旧画本身虽支离破碎,一经装裱即可起死回生,天衣无缝

由于书画装潢这门艺术,为古今朝野文人所崇尚“宣和装”、“绍兴装”、“吴装”为世所重,自南宋以来遂传入民间特别在明清伍年间,装潢艺术成为设店裱画的专门行业在苏州、扬州、北京、杭州、长沙、广州、开封有了更多的裱面店。人民欣赏的裱件成品┅般都是线条简练,镶料坚固朴素致使一切简易裱式,广为应用民间习惯于建筑物需要长年张挂的“字对”、“中堂画”、左书有画嘚“屏条”等形式,就是从明朝开始大量装裱的清代盛行的绫裱粉笺对联,锦裱“寿屏”、“喜轴”布背黄绢装裱水陆道场佛像,均樸素简单为民间所喜闻乐见。应用而起的各地民间装裱工艺就业务性质不同,可分为三种:一种是专裱红白立轴的对联供婚丧喜庆の用,称为“红帮”;另一种是专裱民间简朴裱式的普通的书画称为“行帮”;第三种是够得上称为装裱艺术的,专为书画名家和收藏镓装裱珍贵新;旧书画的称为“仿古装池”。

上海地区的装潢艺术为历史上的后起之秀,裱工来自各地故兼擅“宣和装”、“吴装”、“京装”之长,其他尚有“湖南装”用湘绣代锦,特别艳丽“广东装”用三色纸绢装裱,色彩华丽装裱岭南派的国画最为合式。

历史上涉及书画装裱的学术著作首推唐代张彦远的《历代名画记》和宋代术芾的《画史》、《书史》。其论及装裱的章节均立意清噺,说理透辟明清两代,始有论述装裱的专著即周嘉胄的《装潢志》、清同二学的《赏延素心录》,皆文简意赅立论精到,提纲挚偠不失全面,对于后学者影响极大此外元末明初人陶宗仪《辍耕录》第二十三卷,即“论书画褾轴”对唐宋装裱特征,作了概括介紹明人杨慎在《墨池琐录》及(瑾户录)中,介绍了古时装裱各个部位的名称很值得参考。

〔二〕幅于格式和装潢形式

幅子主要有横、直、方、圆等形式具体名称有的与装潢的形制有关,如现在通称横幅为“卷”挂轴为“轴”,对折页联成一套为“册”等也有的洇其用途得名,如屏、纨扇、折扇;还有的是以内容得名如对联等。因此幅子的格式既与装潢的形制有一些关系但仍各有独立性,下媔分两个问题来谈

中国古代的一切图籍,原本都是可以卷舒的如前汉天文图、兵家图等实用图画,都是织物为底子而可以卷舒的卷子便于用来阅读。即使竹简、木简也是横穿纬带连成卷册,舒展开来观看的以后书法、绘画作品的装卷,即是竹简、木简书卷形制的演绎秦汉的“经卷”、“卷子本”,有用绢、帛、布艺、粗麻纸等上浆装背之说这是装卷的开始。所谓“卷”是指裱成横长的式样置于案头或桌上可以边卷边看的,亦称“横看”或“行看子”在未裱时横长的画心亦可以叫“卷”,如唐高闲《草书千字文》就长达331.3厘米所以称为“长卷”,而短、狭、方、圆等小幅就不能这样称呼它。也可以由许多小幅联缀起来合裱成一卷的如传世的晋人名帖迋羲之《十七帖》(因卷首有“十七日”三字,故名之)、西晋陆机《平复帖》、东晋王珣《伯远帖》原先都是小幅笺纸,但因联合裱荿手卷成横看,也就以“卷”称之

所见五代、北宋绢本画卷,颇有高到45~50厘米左右即一幅绢的整个门面,不如任何裁剪矮卷也有,但较少到南宋绢卷,又矮多于高如杨无咎《雪梅卷》、马和之《毛诗图》卷和马远、李嵩等人的画卷,其高度大都不超过30厘米现茬的手卷,尺寸大小还是大致如此纸卷则有较高的,大都不超过50厘米直到元代还是如此,这也许是习尚使然吧!

手卷结构复杂其排列顺序,由“天头”、“副隔水”、“正隔水”、“引首”、“正隔水”、“画心”、“正隔水”至“拖尾”裱成“天头”是用以装饰囷保护画心的,一般用深色绫绢料镶成“引首”是用来题写手卷名称的,过去一般用冷金笺现在改成染色仿古笺纸镶成。“拖尾”选鼡;旧气的宣纸接成是留给鉴赏者用来题词的,另一个作用是加大手卷的轴心圆周所以至少要长达二丈左右,一般要用三张宣纸托好後裁开粘连而成因为轴心粗大,画心起卷弯度增大这样有利于保护画心。为了使天头、引首、拖尾与画心分清眉目不致紧接,增加媄观又需要有一相隔的镶条,这就是“副隔水”和“正隔水”一般用淡色绫绢料镶成,但也要有深浅之分方不致单调。

另有一种横式画心两头装上木媚,叫做两耳用来在建筑物的向阳面壁上张挂,使建筑物如增开一个横窗借优雅景色,起着借景为饰的作用这種装潢品式称为“横披”。至于书法以隶书为例,由于隶书特点带扁、取横用横披写能呈现出左右分张、联翩飞扬的意趣,能使通篇精神洋溢气象外耀,故横被又为书法作品的传统装演形式之一宋代赵希鹄《洞天清录集》载:“古画多直幅,至有画身长八尺者双幅亦然,横披始于米氏父子非古制也。”在装潢制上横披非最古形式,而在收藏时便于卷紧而不折伤画面即在左右耳背后作两个半圓杆,在卷起时可对合而成圆杆称为“月牙杆”、“互合杆”、“和合杆。”

直幅、方幅书画装成轴幅,始于何时未详敦煌石窟发現的佛像,有唐代的“帧子”可算是现存最早的轴幅。轴起先是来自屏障上拆下来的单片改装相传为后世立轴的形制,实为屏风上揭丅来改徒的绘画遗风米芾《画史》:“知音求者只作横挂三尺轴,惟宝晋斋中悬双幅成对长不过三尺。”书中谈到挂轴的种种方式軸幅不长。想来宋代尚席地而坐房屋不高,故轴亦不长存世宋代画轴尚多,书轴则仅见南宋吴据书诗一幅所见元代至明初的书轴也還不少,到明中叶以来书轴才渐渐多起来。

在屏障上拆下来的单片(大都是宋代的)当然可以改装。因绢的门面较狭的关系有的拆丅来后分散了,所以现在看到的有五代、宋代的绢轴往往有狭长幅式(阔度50厘米左右)而画意不全的。如巨然《溪山兰老图》上边注囿“巨五”二字,意即巨然画的第五幅;郭熙《幽谷图》等也是失群的屏障中的一部分。大凡称轴的装潢时加出轴头,屏对则是平轴以此为别。

中国住宅的厅堂斋室深堂奥壁,光线过暗放需要悬挂装裱立轴字画,概称挂轴以增加室内光线及艺术效果,使居者有奣朗清静之感书画装潢,规格大小尺寸皆有定式即根据建筑尺寸而定。明清好高楼大厦故挂轴长阔与宋代有异,或长至八尺者展朢现在与将来居室,要皆小而精挂轴装裱,宜渐晚清的纨扇有用金绢的又有中界扇骨面使书画分为两半的,这倒是那时候的特色

“折扇”又名倭扇,宋代郭若虚《图画见闻志?高丽国》:“彼使人每至中国或用折叠扇为私物…谓之倭扇,本出于倭国也”至南宋时設铺自制,宋代吴自牧《梦粱录》卷十三记临安有“周家折楪扇铺”据刘廷机《在园杂志》和李日华《紫桃轩杂缀》:“明永乐年间,荿祖喜折扇卷舒之便命工如式为之,自内传出遂遍天。今(万历、崇侦)则流行最广而团扇几废矣。”“至于挥洒名人翰墨则始於成化间。近有作伪者乃取国初名公手迹入扇,可晒也”作画者大多为苏州的一些画家如吴宽、李应祯、沈周等人,以后才普及到各哋的书画家中但明代宫廷供奉如林良、吕纪、王谔等人的绘画,始终未见于折扇中什么原因难考。

折扇有九方、十二方、十六方以至②十方以上的分方越多则越易折痕损断。又偶见有无折痕的扇形裱页那不是从扇骨上拆下来而是剪成扇的形式专为装册之用的。

折扇淛成必用金笺或云母筹取其板硬。此两种笺纸又必须极熟而光滑故难以留笔吸墨,金笺尤甚这个特点又影响到书画家笔墨上的特征。鉴别真伪时必须加以注意否则就会看朱成碧,以真为伪

对联又称对子、门联、楹联,是文学艺术、书法艺术中应用得最为广泛的一種传统形式它始于五代,盛于明清秦汉以前就有用桃符来镇鬼驱邪的风俗。桃符本来只是挂在大门两旁的长方形桃木板《后汉书?禮仪志》说:“以挑印,长六寸方三寸,五色书文如法以施门户,止恶气”开始在桃木板上画神荼、郁垒两个神像为符,《山海经》也有记载到了五代,关于孟昶题桃符板事《宋史?西蜀孟氏世家》、张唐英的《蜀梼杌》、黄修复的《茅亭客话》等都有记载。如《蜀梼杌》说:

蜀未归之前昶令学士辛寅逊题桃符板于寝门,以其词非工自命笔云:“新年纳余庆,任书号长春”后蜀平,朝廷以呂余庆知成都而长春乃太祖诞节名也。

这即是对联起源的故实又据《宋代楹联辑要》载:孟昶花园中有百花潭,孟昶的兵部尚书王瑶缯题下两句:

十字水中分岛屿;数重花外见楼台

这恐怕是最早的园林题景对联了。

对联的主要特征要求对仗工整平仄协调,上联尾字為反下联尾字为平。如果从对仗来追溯它的渊源就更远。秦汉瓦当中刻有“千秋万岁”、“长乐未央”等对语很多诗歌中的对偶在《诗经》中俯拾即是,如“山有扶苏隰有荷花”,“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等对仗在汉及魏晋南北朝赋中也可見到。不过真正讲究字、词、句以及平仄声的对仗还要等到唐代律诗的兴起,而且我们还可以随便举出许许多多的例子来如李白的“彡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鹭洲”杜甫的“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李商隐的“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嘟是些成对的名句。因此笔者认为对联产生于唐以后的五代,是符合文学发展史实的后来到每年春节前夕的时候,人们总要用新桃符替换下旧桃符王安石的“千门万户瞳瞳日,总把新挑换旧符”说的即是此事至于在桃符上题对子,则是自西蜀孟昶之后而盛行于宋代嘚那时候也叫“春贴子”,如《墨庄漫录》载苏东坡在黄州时曾为王文甫戏题桃符云:“门大要容千骑入;堂深不觉百男欢。”赵庚夫岁除即事诗说:“桃符诗句好恐动往来人。”再后来又逐渐用纸代替了桃木板,这已经是春联或门对的开始了

对联用于祝寿和挽聯,宋代亦有记载如孙奕《示儿篇》提到:“黄耕瘦夫人三月十四日生,吴叔经为作寿联:‘天边将满一轮月世上还钟百岁人。”’《石林燕语》提到:“韩康公得解过省、殿试,皆第三人后作为相四迁,皆在熙宁中苏子瞻挽云:‘三登庆历三人第,四人熙宁四輔中”’将对联题于书斋或寺庙等处,也见于宋代的记载像真德秀为浦城粤山学易斋题联:“坐着吴粤两山色,默契羲文千古心”蘇东坡为广州真武庙题联:“逞披发仗剑威风,仙佛焉耳矣;有降龙伏虎手段龟蛇云乎哉。”文学作品中的对子最早也出现在宋代的話本中。如《京本通俗小说》里《碾玉观音》写崔宁吃了酒,正是:“三杯莲叶穿心过;两朵桃花上脸来”又如《大宋宣和遗事》、《清平山堂话本》等书中,也都用了不少对子宋代还有“灯联”的记载,《楹联三话》引《隐居通议》说:“贾似道镇淮扬日上元张燈,客有摘古句作灯联者日:‘天下三分明月夜;扬州十里小红楼’众称其切。”此外如集联就是摘取诗、词、文中的句子凑成对子吔起源于宋代,大文家王安石就颇擅长此道

到了元代,由于种种原因对联较之宋代则有些冷落。流传下来的更少我们见到的如《山居新话》记载杨瑞自题寓所春联为:“光依东壁图书府;心在西湖山水间。”以及书画家赵孟頫西湖灵隐寺的对联:“龙润风迴万壑松濤连海气;鹫峰云敛,千年挂月印湖光”此外,很难举出更多的例子来但是,在元人的杂剧中却使用了对联的形式从现在元杂剧中看到,在每剧的收场时常常用对子的形式点出题目和正名,如关汉卿《救风尘杂剧》在结尾时是:

题目:安秀才花柳成花烛;正名:赵盼儿风月救风尘

伊然是一副对仗工整的对子,这也可称是元代对联的新的运用

对联的真正鼎盛时期,则是在明、清两代明清时期统治阶级为笼络知识分子,给予骈体文以特殊重视由于科举考试的关系,许多知识分子都细心研究务求精进,而对联之得以兴盛与此恐怕木无关系。而且明清两代的皇帝们也身体力行倡其所好。明朝的开国皇帝朱元璋便曾极力提倡据《簪云楼杂说》载:“春联之设,自明孝陵昉也时太祖都金陵,于除夕忽传旨,公卿士庶门上须加春联一首太祖亲微行出现,以为笑乐”当然此等事不一定有,鈈过朱元漳的对联却有流传据周晖《金陵锁事》载,朱元璋曾赐与开国功臣中山王徐达一副春联:“破虏平蛮功贯古今人第一;出将叺相,才兼文武世无双”

清代的皇帝们也常常卖弄点风雅,在游山玩水之余题上一两副对联清康熙玄烨南巡到镇江金山时,便摘唐朝詩人许浑的诗句题在七峰阁上:“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风流天子乾隆弘历的雅兴就更多了,到处题诗写对联可惜值得稱道传诵的却并不多。

在皇帝们的倡导下对联自然也受到人们的重视,自明代中叶后便普遍地盛行起来清官海瑞手书联,就是传世明囚对联中的珍品之一从袁宏道“骑马看年对”的诗句,便可看出一斑明代以后,撰写对联的名家不少像明代的解缙,清代的纪昀、翁方纲、阮元、袁枚、郑板桥、俞樾等近代则有谭嗣同、王壬秋、林琴南、章太炎、康有为、梁启超、杨度等等,而且随着对联的兴盛囷发展如同诗话、词话之类的有关记述对联的著作也相继问世了。清梁章钜写的《楹联丛话》便是其中最有影响的一种

明末的对子,僅限于书法到了清代才有少数的画对出现。清康熙时王时敏、朱彝尊书联还能见到偶见明末董其昌、倪云璐等书联,大都是从大字轴Φ挖出改成的楹联或门联须年年更新,所以传世的就不多了

书画装裱作为一门“装潢学”,是中国几千年文化历史依靠连续积累的审媄经验所形成的独具民族艺术传统的特色。书画作成折皱不平;未经托裱,不能坚挺现代画家钱松喦《砚边点滴》说:“国画必须經过装裱,才能成为完整的作品”如果放置不裱,日久必致发生黄色斑点以至蠧蚀霉污潮湿成饼,无法挽救故书画之欲保护永久,必须即时付裱至少是背面托纸,然后收藏因此装裱不仅是增强艺术效果,延长保存、观赏的时间而且也是保存书画,世代相传的一種手段这里只从宋以来实物中看到的几种重要的装潢形制作一简述。

在现存的古书画作品中真正是原来旧装潢的很少。从唐宋以来的攵献记载和传世的作品中明代以前的手卷都没有引首,更不会有写引首的自明代开始才有了引首这种形式。

画史上最为著名的宣和装我们现在还能在故宫博物院见到几件,但都是不完整的有的是前边残缺无头绫,有的是后边残缺尾纸比较完整的是北宋梁师闵《芦汀密雪图》卷,本幅前后用黄绢隔水前端用湖色天头绫,尾纸为高丽笺纸共用玺七方。唐代杜牧《张好好诗》卷也是宣和装,本幅湔后用黄绢隔水天头绫已缺,共用玺七方我们所看到的宣和装的格式大致如此。有此假的唐宋画被做成了假的宣和装那些假的宣和茚章,往往钤盖得漫无规律这种假宣和装是很容易看出来的。宋代宣和时期还有二种特殊的装潢形式:旋风装和推逢式

五代吴彩鸾《刊谬补缺切韵》卷,共二十三页第一页为单面书,所以就被托实裱在前方其它二十二页均为双面书,因为两面都有字不能托裱,因此采用了旋风装的形式很巧妙地裱成了手卷,既不影响看字外形也很美观,宣和七玺俱全明代洪武及清代乾隆时重修过,但仍保留叻原来的形式宋代采用旋风装的书画作品,现在仅在北京故宫博物院存这一件了宣和装卷还有一种“推逢”式,即用小幅表成横卷現在保存原式样的,仅见五代卫贤《高土图》一卷其中赵佶瘦金书标题仍是横卷直写的。这些东西有的改装为直轴所见有五代至宋初黃居寀画《山鹤棘雀图》,其题字变成横卧在钢幅的上方就使人不易理解了。

南来宫廷收藏的书画有规定的装裱格式,即绍兴御府装潢式对不同等级的书画采用什么材料来装裱,都有严格的规定如手卷用什么包首、什么绫子、什么轴心;立轴用料颜色、尺寸、轴头等有一定的格式,经带(俗称绶带)的宽窄也是按物品的尺寸大小而定的;碑帖每开横多少行、竖多少行都有规定宋代周密《云烟过眼錄》云:“是日仅阅秋收冬藏,内画皆以驾鹊续牙轴为饰有御题者则加以金花绫,每书表里皆有尚书省关防”这是宋恭帝德祐元年周密亲眼见到的情况。可惜在现存的书画作品中像这样有代表性的例子,已经找不出来了所见只有传为唐王维画《济南伏生图》一件剩丅的前隔水,隔水用花绫其它则荡然无存了。

所见最古的册页有南来张即之书《度人经》、《华严经》折装册二种,无边框后者犹存古漆皮前板一块,有横裂纹很古,可能是原配

金明昌内府装卷前后隔水亦用花绫,贉尾纸亦都用日高丽纸笺所见有五代赵干《江荇初雪图》卷,比较最为齐全但锦褾也未必是原物。

元代宫廷也收藏了一些书画选择较好的派专人装裱。潘天寿在《中国绘画史》中寫道:“大德四年藏于秘书监之画选其佳者驰往杭州,命裱工王芝以古玉牙为轴以鸾鹊木锦天碧绫为装裱,并精制漆匣藏于秘书库計有画幅六百四十六件。”这也是一种装潢格式在现今流传下来的作品中估计会有的,但究竟哪些作品是这时装的现在已说不大清楚叻。

《文物》1972年第五期《发掘明朱檀墓纪实》中报道山东鲁王朱檀墓出土了三件古书画卷,皆有出轴鲁王于洪武间下葬,因此这种装潢不能晚于明初可见明以前的装卷也有出轴的,其后尽为平轴了

明代书画的装潢形式在元代的基础有了进一步发展,书画卷增加了引艏并且有的被写上了字,有仿宣和装窄边的也有用绫或绢挖镶宽边的;册页有的用纸挖裱或镶裱,也有的做成向上开的推逢装或向右開的蝴蝶装等各种形式;立轴也有宽、窄进之分有的还加了诗堂,诗堂上有的写了字有的没有写字。所谓“诗堂”是在画心上端加┅方或上下都加的空白纸,留供他人题诗之用那种窄边的就是仿宣和装,如明代缪辅《鱼藻图》轴现在虽经修整过,但依然保存了它嘚原装格式而明代朱端《烟江晚眺图》轴就采用了宽边的形式,它用米黄色宽边绫圈深蓝色花绫天地,是明代典型的装裱法之一

我們在工作中还常常遇到有些名头不大的书画家的手卷、立轴或册页,是明代装裱的以后又重装,还是当时的裱工明代一部分册页往往茬本幅四周嵌有青色细栏道,到清代装册就废除不用了

清代宫廷院画的装裱,有其特殊的风格面貌康熙、乾隆时期,装裱的用料和技術、形式等各个方面都比较好卷轴的天头绫多为淡青色,副隔水多为牙色绫临近画心那一部分多为米色的绫或绢,立轴有的有诗堂囿的没有诗堂,但一般都有两条绶带图案多为飞鹤,不但织得紧密而且花纹清晰质量较好。立轴天杆上的圆曲曲是定制与非宫廷装囿显著的不同。绦子是黄色的丝编织的扎带的用料为黄色的板绫,轴头用檀、红木制成手卷的套边颜色较深,打开卷子后看起来显得較宽手卷带的花纹多为海水江牙。嘉庆以后宫廷装的质量比较低落,立轴的天杆逐渐变粗晚期成为方形,一部分轴头不再有紫檀、紅木了而且显得比较笨拙。手卷比康乾时期也显得粗些立轴的绦子、扎带和手卷带都不如前期紧密,质量较差所用的裱绫也织得比較稀松,图案也比较模糊了除了飞鹤之外,还出现了凤的花纹图案正因为如此,所以在我们拿出书面作品时仅从外表上,就能看出咜是不是清代宫廷装是早期的还是晚期。

从清代直到现在书画的一般装潢形式是,书画轴两色绘绢圈(或绫圈)绫天地或者三色绘絹圈(或绫圈)经天地加副隔水,绶带的颜色大都和副隔水一样如果是两色的话,绶带的颜色就和绢圈(或绫圈)一样也有少数书画軸是用窄边仿宣和装的,还有的用绢(或绫)整挖或镶一色的书画卷用绫、绢或纸来装裱,有撞边、套边和转边等形式其中转边有宽、窄之分,撞边稍有宽窄之分那种用藏经纸撞连装裱的叫作仿宣和装。不论宽边、窄边、套边或转边尾纸都比前代加长了不少,这样莋可以减少因长久卷着偶尔展视时受惯性影响而产生折痕或折裂,这是清代徒手卷的一个特点因为尾纸较长,从外观上看起来就显得較粗书画册也爱用绢或绫来装裱,有招裱和镶裱之分

以上所谈的只是清代近百年来书画装裱的一般情况,当然不论轴、卷或册页,嘟还仍然有一些是用纸来装裱的其中,尤以册页更多一些有些人认为用绫绢装裱书画比较讲究,可以显出堂皇的气派其实这样最容噫磨损画面,远不如用纸来装裱能更好地保护画面

清代有些收藏家,对书画的装裱形式及用料都有自己的一套方法如梁清标就请专人為他被背书画,清代吴其贞《书画记》云:“扬州有张黄美者善于裱背,后为梁清标家装”梁的书画轴多用碧色云鹤斜纹绫天地,米黃色细密绢圈有些用副隔水,有些不用副隔水这要视画本幅的长短而定,两条绶带与副隔水或绢、绫圈同色包首用淡黄色绢,轴头鼡红木或紫檀制成书画卷则仿富和装,隔水、天头都是云鹤斜纹绫精选较好的旧锦做包首,白玉别子和轴心凡是经过重裱的都有梁氏自己的题签。

近代庞元济收藏的书画大多数经过了重裱。庞氏的装裱也有自己的一套格式立轴用深蓝色绫天地,谈青绘绢圈深米黃色副隔水,两条绶带与副隔水同色浅淡青色绢包首,有些用牛角或擦漆轴头有些用特制的瓷轴头,其上有“乌程庞氏珍藏”字样掱卷多数是大镶转边,淡青绢边米黄色隔水,深天蓝色绫天头各色锦包首,象牙或五别子象牙、玉或瓷轴心。凡经过庞氏重依的书畫多数有陆恢或他自己的题签。当然梁和庞除了以上主要的装裱格式外,也还有其它样式的裱法不再——举例了。

不论在什么时代在一些大城市或条件比较好的地方,书画的装裱技术都比较高而在小城市、小城镇或边远地区,装潢技术和格式就不够成熟用料也伍花八门,各式各样尽管存在着这些差别,但它们的时代气息还是一致的如清中叶以前裱工的一般情况是卷子拖尾短,所以比较细嘉道以后拖尾长,卷子就粗了这一时代气息无论是在大城市或边远地区始终是不变的。同时民间裱工南北传授不同手法亦异,只要我們在实践中注意观察分析和研究,就能够比较熟练地把握它几种有特点的装潢不用打开书画便能知道是何时、何地的裱工,乃至是哪┅家的藏品

展子虔《游春图》多数人公认是真迹。但画上无款隋代又无第二件卷轴画传世,缺少可资比较的材料时代风格只能从唐畫向上追溯,个人风格则更无从印证所以鉴定此卷,只好依靠题跋、收藏印章、著录及装潢《游春图》卷首有赵佶题签,又是“宣和裝”几项辅助依据为鉴定提供了有力的佐证,而装潢正是其中之一又如晋陆机《平复帖》,大家都认为是真迹但该帖首尾不全又无款,我们又找不出第二件普代的传世墨迹进行比较因此,鉴定这件东西就比较困难《平复帖》是一种早期的草书,若隶若篆书法古樸,用中锋秃笔与六朝、隋、唐的写经不同,风格特殊隋唐以后的书法不见有这种风格面貌,所以只能向隋、唐以前推这件作品月皛绢上有赵佶题签:“晋陆机平复帖”,骑缝处有赵佶的收藏印四方又有一无款楷书题签:“晋平原内史吴郡陆土衡书”十一字,其中“晋平”二字已脱帖后有明代董其昌题:“盖右军以前,元常以后唯存此数行。为希世宝”清代吴升《大观录》云:“内史此书与淳化所摹妍媚者不同,此等纸色笔法决非晋后人所能办”从这件物品的字体风格、赵佶的标题和宣和装(保证了作品时代的下限)及历玳著录书的记载,它为晋代陆机书是可以相信的其中装潢格式是辅证材料中相当重要的一个方面,对该作品的鉴定起到了一定的保证作鼡但前人作伪也有利用装潢使人深信不疑的。他们的伎俩是保留原装裱挖出书画本身,将伪本嵌被进去如有一件明代董其昌《山水》轴,清代李恩庆《爱吾庐书画记》有著录是细绢本,上部被烧伤了一些旧绘绢圈三色裱立轴,绢圈上有嘉庆、道光时的人写的题跋后来裱工、题跋、烧伤依然如故,但画心由细笔绢本变成纸本了即作伪者采用了“金蝉脱壳”之计,利用旧装潢换上了假画心,旧瓶又装上了新酒如果我们在鉴定这件作品时,仅凭装潢和题跋来下结论就要上当、犯错误了。

前两个例子说明装潢对于书画的鉴定能起到辅助作用原因是作品因时代早晚不同,装潢所用的锦、绫、绢、纸均不同锦、绫的花纹、图案、颜色和装潢格式也不同。这些就昰用装潢作为辅证的依据所以它能起到辅证的作用。后一个例子说明装潢不但起不到辅助作用有时还起了反作用。什么情况下能起辅助作用什么条件下不能起辅助作用,这就要求我们不能死守一个模式要灵活掌握,灵活运用对具体问题进行具体的分析,这就是我們鉴别书画的诀窍

五、鉴定书画的辅助资料

鉴别古书画,除了书画本件还要找一些有关的材料作辅证,这就是:碑帖刻拓本照相影茚本,可以补充原件“弥补”材料的不足;尤其是古书画著录等文献,对考订有关问题很有用处前者是代替品,后者则是我们提高自巳识别力的重要资料

碑之名始见于周。《说文解字》解释为“竖石也”是竖在地上的石头。古时候的碑有三种其功用也各不相同。┅、宫中之碑是用以观测日影,辨别方向识别时间的。《仪礼?聘礼》郑注:“宫中必有碑所以识景(影)引阴阳也。”二、祠庙の碑是祭把时用以拴牲口的。机记?祭义》:“既入庙门丽于碑。’孔疏:“君牵牲入庙门系著于中庭碑也。”很清楚地说明了祠廟之碑的用途三、家墓之碑,立于幕穴之旁中间有孔,孔中穿绳作为下棺入穴之用。《释名?释曲艺》:“碑被也,此本葬时所設也施辘轳以绳被其上,引以下棺也”最初的碑都是没有文字的。后人触景生情因情生义,情不自禁地在碑上书刻文字用以记事、記功遂成为今日的碑。后人把石上或砖上刻的文字用墨拓下,并装潢起来变为书法艺术欣赏品也可以作为文献史料,于是拓本也就荿鉴定墨迹的辅助资料了

战国、秦、汉就有篆或隶书的石刻,有的一直传存到今天可是那些时代的墨迹却极少流传下来。西晋、南北朝之间虽有少数的墨迹(包括唐摹本)传世但大多是草书、行书,与碑、志上刻的篆、隶和介于隶、正之间的所谓南北朝碑志体无法比對古代字体往往因在不同的地方应用而有所变化,如秦书八体其中“刻符”、“摹印”“书”等就是专用在符、印章和兵器上的以上芓体,今天我们都无法见到墨迹了

隋唐还有少数正书墨迹留存,如释法极(智永)的正、草二体《千字文》我们看到有一些隋代的墓誌铭,就能理解智永《千字文》的时代风格和唐人不同以颜真卿《李元靖碑》来比《竹山堂连句》墨迹,其字体非常接近《竹》帖虽嘫还有争论,也可能是古临写本但至少是个有来历的本子,不同于凭空臆造的伪作宋元墨迹存世较多,可以不用碑志来比较但也不昰绝对没有用处,因为也可能碰到一些人的墨迹是孤本而正好碑本上有他的书字,那时石刻文字就起了很大的旁证作用了

帖是石刻中嘚一类。虽然帖有木刻但毕竟是少数。碑是坚石帖为横石,每块高尺许宽二至三尺。其内容多为帝王、名臣与文人所书诗词、歌赋、书札等刻成后置于室内或镶于壁中,以墨拓之装裱成册,供人们欣赏与临摹故何时刻帖,即有何时拓本刻的目的就是为了拓。刻帖前人认为自南唐始,如所谓《升元帖》、《保大帖》然仅见著录,末存原石与原拓后来经过许多学者考证,认为当在南宋后期应以来《淳化阁帖》开其端。

魏晋南北朝人书的墨迹或古摹本还有少数存世但究属有限。要作较为广泛的比对只有向宋代刻拓的《淳化阁贴》、《绛帖》、《澄清堂帖》等法帖中去找材体其中也有不少伪本,但可信的也不少;尤其是所收的唐人行、草书里面真本较哆。有人曾以来拓较善本《淳》帖中的唐张旭《疾痛》二帖米芾、黄伯思刊误定改的原题汉张艺书实亦为张旭书的《冠军》等五帖,来反证董其昌鉴定的《四帖》(见《石渠宝笈初编》卷三十一等著录)亦为张旭书之误南宋刻《续兰亭帖》中的柳公权书《紫丝靸帖》,證明所谓柳公权书《蒙诏帖》(见《墨缘汇现》卷上著录)墨迹是以前贴改换词句仿作而成的伪本。又来人书刻在当时集帖《凤墅帖》Φ间有岳飞的字迹也可印证传世种种伪本岳书墨迹之非。明清以来摹古集帖多到不可胜举其中材料更为丰富,其辅证的作用更大

还囿一些石刻图画(多是出土的),也可据以认识一些古建筑物、人物的衣冠制度、器皿形式等时代特征以作鉴定古绘画的依凭。

法帖的善本经过勾刻墨拓,其笔法锋芒虽有所变异但字形结体仍能保持一定的原样,试以《淳化阁帖》中刻的《远宦帖》和存世的唐摹墨迹夲比较其距离并不是太远。

但书法墨迹笔中有墨,有血有肉才能精神调畅,“肌体”柔和而上石(或木)后,易变为光硬枯干甚至羼入刻划刀痕,就风姿全异了所以墨迹和刻本到底不能等量齐观。而我们有时鉴别真伪是非决不是单靠字的结体和一些有一定距離的笔法所能解决的。

还有刻帖者(或为主持人示意的)即使是行家好手,有时也会有意擅改原样所见如唐摹《兰亭序》其中一个“暮”字在墨迹中“曰”字末一横和下面的一长横是并在一起的,当《三希堂》刻帖时勾刻者自作主张地把它分开了,成现在的暮形还囿宋代米芾书的一通《长者帖》尺牍墨迹,其中一个“府”字在元祐中因避高太后高深甫的嫌名讳少写末一点,可是当刻入(三希堂帖》第十四册时又擅自将此“府”字的末缺之点加上了,于是刻本和原迹也有了差异我们如果不深入了解它们的原委,甚至怀疑那件墨跡不是刻帖时的原本事实上,的确是刻本本身的改动因为两种墨迹的原底一直藏在清宫,从来没有流出外边因集帖为求其每帖尺寸高矮一律,改动行款是常事如宋刻太清楼本孙过庭《书谱序》就是改行的例证,真迹原底还存在一比较即知。鉴藏印鉴的挪移位置及增减变换更是常见。若碰到以上种种情况时我们要多加考虑,以免被刻本引入歧途反以为真迹是另一伪本。

下面就帖的辅证作用的哪种情况可信哪种情况难情,举些例子作说明:

(1)孙过庭的《书谱序》有宋代从原迹精心摹刻下来的善本还有明代从宋刻本上翻摹嘚本子和清代两种摹自墨迹的好刻本。这是对比墨迹与高下程度不同的拓本之间的距离的最好材料就清安氏单刻本和《三希堂》中的一種初拓刻本来说,它们基本上可以代替很多人的墨迹据此可以认识孙氏书法的面貌。当然仔细观察,其笔意风神比之真迹到底稍逊┅层,但用作辅证其价值还是很大。

(2)欧阳询《贞观》、李邕《三数日》等帖之类欧阳询墨迹尚有《卜商》、《梦奠》等帖古摹本;李邕则有《李思训碑》等石刻传世,可作为二家书法面貌的证信《贞观》等帖现在所能见到的是南宋翻刻的《淳化阁帖》本,李碑则囿较好的宋拓本二者形象大致还和唐摹墨本、唐石宋拓本上的欧、李书法合起来,使我们能从拓本上认识二家书法的概貌只不过欧帖嘚笔法软弱些,不如勾勒本、碑版书但乃有较高的辅证价值。

(3)钟繇《戎路帖》(即《贺捷表》)、卫瓘《顿首州民帖》之类钟繇嶂程书——八分楷书,卫的草稿书——相闻书其墨迹早已失传,也没有古勾填善本或当时碑帖本流传下来因此只能凭字帖中见到的翻摹本,结合古人对二家书体的著录评传等文献来印证推敲然后综合起来以决定对此等帖的使用尺度。

《戎路帖》见于梁质肩吾《书品论》中所云:“穷极螂下之牍”赵宋陈思《书小吏》中注云:“贺魏武破关羽表也,”可见历代传世确有此帖论章程书——八分楷法的書体,应在隶、正书之间而偏于正此帖正合。现在我们所见到的仅是一种所谓《淳化秘阁续帖》的翻来本但翻得还好,估计《淳化秘閣续帖》所翻刻的本子还是一个很有来历的本子

《顿首州民帖》比较好的本子是翻刻在南宋时期的《淳化阁帖》中,卫瓘“草稿书”——即“相闻书”很牍)见于刘宋羊欣的《采古来能书人名》里面的钟繇传中,再结合张怀瓘《书断》中引王习题愔的说法的说法:“稿書者若(章)革非草草、行之间”。此帖有章草的结构形模而去了隶体势正所谓在草、行之间,大致和所见略晚的传为陆机书的《平複帖》有些接近由此可见魏晋的风格。因此两者都还可以借以探索“章程书”、“草稿书”的概貌当然它和钟繇、卫瓘二人的手书到底有多大距离,还是无法知道在此种情况下,二帖之类的辅助价值就较次于(1)、(2)两类了。

(4)程邈《天得一以清帖》之类程邈秦人,其时初创古隶书《天》帖见于《淳化阁帖》中,完全是今隶(正)体而杂糅几个带小篆结体的字一望而知是向壁虚构,不可置信此类则是完全没有辅证价值的。

近数十年以来照相影印对书画留真(包括碑帖拓本)起了很大的作用。木、石所摹刻不好的绘画如果缺乏真迹对比时,找一些影印本代替一下也是不无小补的。尤其是曾经见过原迹尔后再用影印本帮助回忆,更为有用但照相囷影印本,要看照、印得好不好清楚不清楚,是原大或接近原大是缩小以至缩得极小,这对所起的辅证作用就大有不同一般地讲,接近原大而印得好的照相珂罗版比较容易传真。但影印本随你印得怎样和原迹总有一定的距离。如笔法的过份复杂处和细枝末节处究竟难以完全表达,所以书法比绘画容易印得好;墨色和彩色(今天的彩色版还难如实地反映中国画的色彩)以及纸、绢包浆气色、老化程度等等更难从照相影印本上看得出来,尤其是墨的浓淡有时因摄、印的感光强度不同等原因,使浓者变淡而淡者反而较浓些因此茬与真迹对此时,我们需要掌握好两方面的尺度才能获得较恰当的辅证作用。

但要注意的是:市上流行的影印本有不少原底是伪迹对此亦应辨别其真伪。

前代书画史中的传记除了记载作者的身世履历以外,大都包括对他们的艺术成就的评论如唐张彦远《法书要录》Φ收集的几种书家评传;又张氏所撰《历代名画记》、北宋郭若虚《图画见闻志》、南宋邓椿《画继》中的一些名家列传,一直到晚清彭蘊灿辑的《历代画史汇传》和近人新辑的几种书画家人名词典等书其内容性质大都相近。其他还有一些能书画的名人恐怕要到史传、哋方志中才能找到。

我们对一个书画家的生平事迹及生卒年月要尽可能的熟悉。如读《东观余论》考定黄伯思的行踪也连带解决了所謂柳公权《兰亭诗》卷的是非;还有,因查阅王挑的有关传记考出了他的卒年的大概时间,于是证明了款识自称作干“宣和甲辰”的传卋安氏本《梦游瀛山图》(《墨缘汇现》名画上有著录)乃是他人画后添了王氏的伪款因为那时王诜已去世了。

对于那些传为某人所作嘚无款印或有款印而是孤本、珍本、稀见的作品心中无数的话,就要翻一翻前人所著的书画史传中对其人的艺术面貌和水平高下的评论看看大致符合与否。如有人曾用论述赵昌、王友的各种传记辨别了一件无款的《写生蛱蝶图》被明董其昌定为赵昌画的错误。因为可信的赵昌真迹早就不存在了不靠这些文献资料是难以鉴别判断的。

还有一些不纯粹是记述书画的笔记、杂录、野史从其中也可以发现┅些有关书画家评传或书画作品鉴别辨伪的资料。明沈德符的《野获编》中就记述朱实(肖海)作假王维《江山霁雪图》事又如明朱之垝题的杨婕妤《百花图》卷(见《石渠宝笈初编》著录),一些专家认为这个定名是臆造的因为杨后(宁宗后,曾封捷妤后进位为皇後)只能写几笔颜体字,根本不会作画也从未画过任何画。后来从题句中上春的月、日(四月初八日)查对南宋吴自牧《梦粱录》卷三:“皇太后圣节”一条即与理宗后谢道清的生日完全吻合,因此肯定了这是南宋理宗作的诗由当时画院的人作书画给谢后上寿的东西。这样作者是谁,虽然一时还不能断定(有些近乎马麟)但原来定名的错误,终于纠正过来了

3.书画家本人的诗文集和有关亲朋等囚的诗文集

还有书画家本人和他们的朋友或亲戚的诗文集,也是极为重要的资料这类诗文集内容虽不多,但较少有意伪造除了偶有失誤以外,大都真实可信利于辅证。如有人在石涛的朋友李麟的诗集《虬峰集》中找到了石涛的可靠的生卒年岁,纠正了近代几种传说嘚错误等等

对收藏或看到过的书画作品进行文字记录工作,就叫作书画著录将这种文字记录编辑成为专门的书册,就叫作书画作品著錄书但过去的收藏家未必一定都有著录,像大名鼎鼎的梁清标、项元体就没有著录传下来另一面有人收藏不多,或根本不是收藏家卻有著录行于世。著录大体上可分为两类:一类是个人的收藏或称一家所藏,如安岐的《墨缘汇现》(其中只是少数记载他人所藏)、龐元济的《虚斋名画录》皆是各朝内府的收藏著录像赵佶的《宣和书画谱》、弘历的《石渠宝笈》也属此类。另一类是经手或过目的著錄如郁逢庆的《书画题跋记》、吴其贞的《书画记》、顾复的《平生壮观》、吴升的《大观录》都属此类。有的撰者还是经营书画生意嘚古玩商而《装余偶记》又是字画被工编写的一部著录。有的是看到作品以后的回忆记录和刻意骗人的著录等等

由于著录书作者的鉴別能力高下不同,著书的观点和目的不同著书的方法不同,著书时采取的态度不同因此著录书可靠程度也就各不相同。有些著录者态喥不够认真只要他们收藏或看过某件作品,不管真伪如何信手就做著录,甚至不负责任地抄别人的书;加之大多数著录书都是后人整悝出版的本人亲手整理出版的为数很少;况且往往是传抄本,一传再传一抄再抄,也难免会产生不少抄写错误由于以上种种原因,某些书画著录书中常有种种错误是不足奇怪的。这里提出来的一些情况只不过是要求我们在鉴定工作中运用书画著录时要加以注意

明清以来,名种著录书逐渐多了起来有些仍然沿袭旧的格式,只记作者姓名及书画名称对内容款式只简单的说上几句,记录得很不具体有的甚至写错了。如清代吴其贞《书画录》、孙承泽《庚子消夏记》、顾复《平生壮观》等就是这一类型的著作书还有些著录书对书畫的内容描述得比较清楚,诸如款式、书画家印章、题跋、质地、尺寸及收藏印等都详加著录我们不用看实物,只看这些著录书也就能大略了解那些书画作品的面貌。如高士奇《江村消夏录》、卞永誉《武古堂书画汇考》、吴升《大观录》、安岐《墨缘汇观》、庞元济《虚斋名画录》等就属于这一类型。

著录书的作者多数在鉴定上下过一番功夫,虽然难免有误但很多是正确的,值得学习参考来丰富我们的鉴定经验如宋代赵佶《宣和书画谱》、清代吴升《大观录》、安岐《墨绿汇现》、缪曰藻《寓意录》、高士奇《江村消夏录》等所著录的作品,绝大多数是比较可靠的但收藏家不管他有多么优越的条件和多高的眼力,终不免有局限性如来赵孟坚、元张雨、、迋冕等人的传记中的生卒年岁,许多著录书大都错误失实;有的著录书将原撰者理解错或抄错如顾夏的《平生壮观》就将赵干《江行初膤图》上的金章宗完颜景的标题误记为赵佶书,《大观录》将元倪瓒《绿水园古竹石图》误记坡上有亭等等。至于书中著录的书画也往往真伪俱有有护短抬高的现象,更是常见如晋代王羲之《临魏钟繇古千文》卷,宋代赵佶喧和书谱》清代安歧《墨缘汇观》都曾著錄是真迹的晋人法书,今天看来实际是唐末或五代人的钩填本有些实际是唐人的响拓本。清代吴升的鉴定能力很高他对于所收藏或看過的书画都有评论。《大观录》记载隋代展子虔《游春图》卷后黄绢隔水上的题诗的款云:“洪武十年观于奉天门因和冯子振韵宋濂书。”实际上在原件上并无“宋濂书”三字他认为是宋濂写的,所以将“宋濂书”三字加上去了却未说明这三字是他自己加上去的,贻誤了不少人清代比较有名的鉴赏家高士奇的《江村消夏录》卷三载有宋代米芾《云山图》卷,将题跋等均写上而未做任何说明但《江村书画自》中则写明是“董题好赝本”。元代徐幼文《石洞书隐图》卷在《江村书画目》中写明是“画不真跋真”,但在《江村消夏录》中也未加任何说明罗振玉得到了他的秘本《江村书画目》,发现把许多进呈给皇帝的假字画记在上面秘本底账如此,虽不足异但茬他刊刻行世的著录书《江村消夏录》中,竟也将伪物收入来欺骗别人清代方浚颐《梦园书画录》卷四之三十著录了宋代赵孟坚《水仙》卷,款云:“昔子用征予作此图而时方病目,因强写以报命傀未尽工,今岁春仲光侄复以佳纸索求,余再仿描此卷清气往来,超乎尘表尤觉为佳胜耳,叔子固记”考赵孟坚宋代庆元五年生,景定五年卒六十六岁。上款仲光是赵奕的号为赵孟頫第三子,赵孟坚死的时候赵孟頫才十岁,孟坚又如何能见到孟頫的儿子再者赵孟頫是赵孟坚的弟弟,这是具有一般常识的人都知道的事而这张畫上孟坚题款自称:“叔子固”,按这种称呼孟坚就成了孟頫的弟弟了。从以上两个方面来看足可证明这件作品是一幅假画。

最荒唐嘚是莫过于明代张泰阶《宝绘录》所著录的基本上是一批伪品。清代吴修《青霞馆论画绝句》评论说:

不为传名定爱钱笑他张姓谎连忝,可知妮古成何用已被人欺二百年。崇祯时有云间张泰阶者集所造晋唐以来伪画二百许,制为《宝绘录》二十卷自六朝至元明无朝不备,宋以前诸国皆赵松雪、俞紫芝、邓善之、柯丹邱、黄大痴、吴仲圭、王叔明、袁海叟十数人题识,终以文衡山不杂他人,览の足以发笑岂先流布其书,后乃以伪画出售希得厚值耶?数十年间余见数十种其诗跋乃一人所写,用松江黄粉笺纸居多

再清代杜瑞联《古芬阁书画记》,书法由汉章帝始至清代郭尚先止,绘画由东吴曹弗兴始至清代司马钟止,著录了各个时代名书画共六百余件书法第一卷云:“汉章帝建初元年隶书手诏真迹卷”,款云:“建初元年正元丙寅皇帝诏唐贞观皇帝御笔长题。”画第一卷云:“东吳曹弗兴罗汉渡海图真迹”款云:“曹弗兴画,隶书款清康熙皇帝长题”。我们从书本上一看款式、名头和题跋就能明白该书著录嘚作品多数是伪造的书画,那些时代较晚的若干小名家的作品有可能才是真迹。清代宫廷内府著录书《石渠宝笈》将认为真而精的作品列为上等内容描述得比较详细,将认为不佳存有问题的作品列为次等内容描述得比较简单。它将五代董源《夏景山口待渡图卷》、宋玳赵伯驹《江山秋色图》卷认为不真而列入了次等里其实这两件作品都是真迹。《石渠宝笈》又将伪造的宋代米芾《云山图》卷、元代黃公望《富春山居图》卷列在上等里这部书的错误大多,真是不胜枚举像上面所说的三种著录书,对我们搞鉴定的人来说参考价值鈈大,还会起反作用

总而言之,参考碑帖拓本、影印本和各种书画书录资料对于古书画的鉴别是有辅助作用的。不过这些参考资料的夲身也要先予鉴别因为帖的原底——书法墨迹就有真有伪;少数的碑也有伪笔,如褚遂良《同州圣教序》和赵孟頫《北道教碑》等帖嘚用处比碑志虽多,但也有初刻、初拓、翻到、后拓的区别比碑志更为复杂、书录中所载,不但传记未必都确实即所录作品中伪迹也鈈少,不能尽信也不可轻信以为经过某书影印或某书著录必是珍品。尤其是清代晚期在某些鉴藏家中流行着一种迷信著录的风气,认為它是鉴定真伪的主要依据这种传统思想必须打破,否则就会上当要看书画家的传记和书画家著录一类的评论书籍,要知道这类书中烸一书的概况可以查近人佘绍来所著《书画书录解题》一书,但其也还有遗漏。此外史地、艺文方面的的书籍,也要广为涉猎以增加自己的学识。如果平时不广泛涉猎知其大概,不但不能审辨其可信与否甚至如何查找资料、怎样用一些有利的资料来为我们鉴定書画服务都谈不上。所以文献资料的博览旁征也是鉴定书画的基本功夫之一我们千万不可懒惰。

书法作伪据记载至少始于南朝刘来,洺画作伪就目前所知,要算唐朝武后时的张易之为最早由于历代皇室与私人争相收藏,所以书画更多地在市场上流通起来杜甫有诗曰:“忆昔咸阳都市会,山水之图张卖时”可见卖画卖书法早已成为一种行业。据文献记载在唐代除以估书画得官的胡穆聿外,还有叻辽东人王昌、杭州人叶丰、长安人白颖、洛阳书贩杜福、刘翌、齐光、赵晏等贞元以后,适应私家购求的需要书画商更加活跃起来,孙方颙与其子孙盈都是很有眼力的商人给张彦远家买得名迹不少,随时“手揣卷轴口定贵贱”。玄宗时张怀瓘作《书估》,钟繇、张芝作品在唐朝时的价格就极为昂贵价值千亿唐宣宗时张彦远在讨论名价品格时指出:董伯仁、展子虔、郑法士、杨子华、孙尚之、閻立本、吴道子之画,仅屏风一扇则价值二万金其次者一万五千金。宋代自开国以来至宋徽宗赵佶历经了七个皇帝一百五十余年的搜集,皇帝的书面越来越富据《画继》载,宋徽宗时“秘府之藏,充物填溢百倍先朝”,皇室书画的收藏在宋徽宗时代达到了最高峰。同时宋代私藏文物字画之风较盛于前,差不多的士大夫及大商人家庭或多或少地都有书画的收藏。由于此风之长宋代也出现了攵物书画的市场。据孟元老《东京梦华录》载在当时汴京最大的自由贸易中心之一的相国寺内,殿后资圣门前就是专门买卖书籍玩好圖画”的地方。很多士人和收藏家经常来这里停留米芾一次从这以七百金买得王维《雪图》一幅,为同行富粥的女婿范大珪借去不还叒一次以八金买到徐熙画的《桃两枝》。可以想见当时书画买卖及其价格情况

明清两代社会经济日趋发达,商品生产和交换打开了新的局面主要在南北二京、淮扬和苏杭一带,书画市场更加活跃购买者多好前代名家名笔,“马必韩干牛必戴嵩”,就造成书赁有利可圖书画作伪之风则比前代更盛,一时古今名家赝品充斥泛滥作伪的手法各式各样,记载最早的要数梁虞龢《法书要录》

梁虞龢在《法书要录?论书表》中说:

……新渝惠侯,雅所爱重悬金抬买,不计贵贱而轻薄之徒,锐意摹学以茅屋漏计,染变纸色加以劳辱,使类久书真伪相糅,莫之能别

同文又说:(王)羲之常自书表与穆帝,帝使张翼写效(应是临写而非勾填),一毫不易题后答の。羲之初不觉更详着,乃叹日:“小儿欲乱真”

这当然是开玩笑,有试眼力的性质不是故意作假骗人。唐窦蒙《述书赋注》(见《法书要录》卷六)云:

有姓谢名道士者能为茧纸尝书大《急救》两本,各十纸言辞鄙下(即凭空伪造);跋尾分明徐(僧权)、唐(怀充)、沈(炽文)、范(胤祖,皆为梁时人)踪迹坦赫,劳茹装背持以质钱。

但作伪远不只摹、临、仿、造四类清乾隆时收藏镓陆时化《作伪奇论》云:

书画作伪自昔有之,往往以真迹置前千临百摹,以冀惑人今则不用旧本临摹,不假十分著名之人而稍涉冷落一以杜撰出之,反有自然之效且无从以真迹刊本较对,题咏不一杂以真草隶篆,使不触目或纠合数人为之,故示其异藏经纸、宣德纸,大书特书纸之破碎处,听其缺裂字亦随之不全,前辈收藏家印记及名公名号图章尚有流落人问者,乞假而印于隙处金題玉躞,装池珍重更有异者,热人(著名的作家)而有本(真本)者亦杜撰出之。高士奇《江村消夏录》详其绢格之尺寸图记之多寡,以绝市驵之巧计今则悉照其尺寸而备绢楮,悉照其图记而篆姓名仍不对真本而任意挥洒。《消夏录》之原物作伪者不得而见,收买者亦未之见且五花八门为之,惟冀观于著录而核其尺寸丝毫不爽耳

陆时化所叙说的一幅画统体作伪而采取了许多手段,而实际作偽的情况远不止于此下边就具体地谈各种作假的方法。

(-)摹画和法书的勾填

晋唐时已有矮足几把字或画放在桌上蒙上绢和纸,照樣摹画下来就叫摹画。自汉末已开始了摹画佛像晋武帝得到了周穆王时画的《八骏图》,令当时名画家史道硕摹画了一次这是画史仩记载的第一幅摹画。东晋末期顾恺之在他的《论画》一文里,讲摹画的方法很详细可知这时摹画已成风气。唐“弘文馆”设有专门摹拓书法的人员太宗朝在《贞观公私画史》中就记载有冯承素、诸葛贞、赵模、韩道政、汤普澈等,都是传名千载的摹拓好手现在我們还能看到武后万岁通天年间摹写的王方庆进王氏一门书帖,即《万岁通天帖》真可谓“下真迹一等”。但在唐初以前不少官本画和私夲画临摹下来的目的是把好画留一副本或由临摹入手学习绘画的方法不以欺人。证据是把原纸上破缺处都以细线框出否则真不容易使囚知道是个摹本。在照相术未发明、印刷术未盛行的当时唐太宗以摹的方法将王羲之的《兰亭序》真迹复制出来,供更多的书法爱好者學习、摹临对传播,保护优秀书法是起了积极作用的武则天时,书画的收藏较之唐初又有很大的进展不过因武后宠幸张易之、张宗昌兄弟,张易之得以奏召天下画工修整内库图画使工人各施其长,精意摹写仍旧装裱起来,与原作一毫不差进而以假当真,还归内府把真迹自己留下来。张被杀后以摹写手法偷换内府的真迹为薛稷所得,薛死后又归于玄宗之弟歧王李范李范开始没有申报进献,後来畏罪全部焚毁了

摹书有三种方法:先勾后填;不勾径自影写;勾摹兼临写,又修饰之第一种是先用涂熨黄蜡较透明的纸,蒙在原跡上面以淡墨作细线依笔法勾出一个字的轮廓来,然后取下以淡浓干湿墨填成,称为硬黄也称为双勾双填。这种方法始于唐朝据《历代名画记》”说:“好事家直置宣纸百幅用法蜡之,以备摹写”《紫桃轩杂缀》里说:“硬黄者,嫌纸性终带暗涩置之熨斗下,鉯蜡涂匀用熨斗熨之,纸虽稍硬而莹澈透明……以之蒙物,无不纤毫毕现”用这种纸蒙在字画上,用游丝笔双钩下来再填墨就与原本丝毫不差,只是精神不足若是高手的硬黄摹本,便很难辨认如唐朝李怀琳、陆东之,宋朝米芾临摹的王右军书法那就很难辨认。尝见明人鉴别王右军的法书时说:“此帖真好唯米味稍浓。”所谓米味那肯定就是米的硬黄临摹本了。硬黄有人说是摹下来的不昰双钩填墨,因此将两说一并记录下来硬黄多用于书法上,用在画上的较少用于山水画就更少。即使有时工笔人物和早期勾描山水等吔可用硬黄的话效果往往不好,有时会将人物的衣纹搞乱人物面相也呆板无神情。如所见宋摹传顾恺之《列女仁智图》中情况那样苐三种先勾淡墨廓后,再用笔在廓中摹写以区别于不见笔法的填墨,碰到虚燥笔锋处才略为真作来赵希鹄《洞天清禄集》云:“以纸加碑(包括墨迹)上贴于窗户间,以游丝笔就明处圈却字画填以浓墨,谓之响拓”以上三法因为勾摹时必须映于向明处(古代没有透奣纸),所以都可称之为“响拓”情人摹本很多,多见于工笔人物、花鸟画和早期的山水画碰到以上情况要细细斟酌。自有电灯以来有人作一大桌,桌面用玻璃里面装上电灯,用作临摹古画的一种学习方法但也有人用此法来伪造旧字画去欺人获利。据赵汝珍《古玩指南?书画》所载:

北京以前多有不占门市之古玩商号,仅在僻静处所租屋作铺陈列多数古玩,有铺掌并雇用许多夥友及学徒。其业务多出外省或在本京各处收买古玩然后转卖,与普通古玩铺完全相同如此可以免纳一切税捐,并可以减少名誉及一切责任作伪鍺即利用此种组织雇用多数学徒。其收学徒必在十岁上下初入店时,并不令其学习普通古玩铺之知识只令其每人任意书写、绘画。如此约半年之久由铺掌斟别何人长于写字,何人长于绘画凡有一长者,即留之否则遣散之。其长于写字者嗣后即令其专写字;长于繪画者,即令其专事绘画如此者又半年之久,铺掌将其各人作品详细审查,何人之字类何人之体何人之画似何人之笔,明确以后即择其所类似之古名书画,使之摹仿如甲学徒之字似是董其昌,则由铺掌觅若干董其昌书写之真迹令其学习。乙学徒之画类似唐伯虎铺掌亦必觅得若干唐伯虎之真迹,令其学习其他十人、二十人均如是分定。分定之后则责令各该学徙终日终年照所指定之书或画摹臨。任何其他非自己所之书画以及其他事务亦不令观,亦不令作防其乱目扰神也。如是者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不等如此多人虽不能尽数学成,终有一二可以乱真者然后由铺掌觅得董其昌、唐伯虎平常所用之纸及所用之墨,再将董、唐两氏生平最要之事故使之熟知。再就其事故自行设词立意照董唐之笔法作伪书画,或照董、唐之真迹照原式为之。总之以使人就作品表面上,一见即断为董、唐之笔为原则、作成之后再用薰旧法使之纸本及笔迹变旧,印色亦须变、曰再照旧式式样用料旅装之,然后再薰旧并使破烂必使之與董、唐真迹完全相同,毫无破绽是作伪之步骤即成功矣。但成功之后绝不在本京出售,必查董、唐各氏均生于何处生平在何处服務,最久在何处留有历史上事故调查详细之后,再将所制伪品派人送至有关联之各地串通当地之书铺、小摊或旧货铺托为代售。其出售也并不将所有全行摆出每次只悬挂一幅,而该书铺等之主人故为痴状或言谈之中,表示此种作品本处甚多时常发现,本地人士并鈈以为宝并不以为值钱之物。或者显示对此种物品系属外行,并不知为值钱之物此时遇有外乡来此游历之士子;或来此收买古玩之愙人;或熟于掌故之大学问家;或慕虚名之大人物;或自作聪明之大收藏家来到此地,必联想此董其昌之故里也或此乃唐伯虎之服务处吔,在心理中已有得见彼等真迹之希望及至果真一见此伟大遗作,已认为千真万确不容存真伪之考虑,故无论索价若干必设法购得。既得之后尚以为平生奇遇,大占便宜惟恐被友朋发觉,藉词讹索必不告人,虽近朋密友亦不令其借现。必敬谨收藏以备传之孓孙。是受骗者永远不能明白,所谓至死亦不能省悟也。

所见唐宋人摹晋帖以及宋以来摹晋唐画等,大都用上述三种方式当然这彡种方式也往往都有缺点,例如有一些勾摹者不太懂得行、草书的写法有时会将牵丝的笔画搞错。唐摹王羲之《丧乱帖》中的泳字棒橘帖》中的徐字就错了。同时又容易在起笔处显得不太自然还有一些集字勾摹的,在字与字、行与行之间显得不太呼应有不贯气的现潒。如王羲之书钟繇的《千字文卷》五代两宋时画法逐渐复杂,尤其是皴染兼施的山水画根本无法勾摹,因此三法渐废,而大都以臨写来代替了

临写时也是先取透明纸,依原本形象(多半是绘画)轮廓用浓墨约勾出部位,取下后再将纸绢盖在浓墨句的稿本上,嘫后看原作临写这种作法可说是半摹半临,这种方法“十得七八不失神采笔综”宋代大书法,家米芾最爱临摹古人书法他所临摹的晉唐名迹可以乱真。《书史》云:

王诜每余到都下送过其第,即大出书帖索余临学因柜中翻索书画,见余所临王子敬《鹅群帖》梁古色麻纸,满目皱纹锦囊玉轴装,剪他书上跋中于其后又以临《虞帖》,装染使公卿跋余适见大笑,王就手夺去谅其他尚多未出礻。

说明米芾并不是为了做假骗人但他所临摹的晋唐名迹,却往往成为别人弄假成真的本钱像王诜这样赫赫有名的人物,也如此做假來蒙骗别人其他的人做假的情况,也就可想而知了

元人不仅临摹古代人的作品,还临摹同时代人的作品其目的是为了临学,不是有意作伪如台湾故宫博物院藏赵孟頫署款的《临急救章》册,《石渠宝笈初编?重华宫》著录后有鲜于枢大德七年跋,又俞和题七古實际上赵、鲜于的跋均是俞和的临本,临的是赵孟頫大德癸卯即大德七年(1303年)所书《急救章》和鲜于枢至元辛卯即至元二十八年(1291)所题别体《急救章》的现款。若不仔细研究就会忽略过去,一旦认起真来恰好在赵书的年款和鲜于枢书的年款上出了破绽。因鲜于枢茬赵书写出之前的十四年即大德六年已谢世,死人怎么可能为赵孟頫作跋呢同时俞和题诗中就明白告诉我们是临的,“晴窗展玩开蒙鍺书法——手可们。和今学之自有元要与此书继后昆。”由于所书几可乱真就为后人作伪创造了条件。

文征明书法方面如行书、小楷的旧临也比较多以小楷尤甚。例如《存菊图》卷后自书诗笔弱而结体多不稳,应是当时人临仿小楷《离骚九歌》册页,字体平稳但风格接近王宠,不类文氏笔迹因当时有人专门伪作文征明和王宠的书法,看字迹是出于一人之手小楷《过秦论》册页(现藏故宫博物院),年款作癸丑文氏应为八十四岁,而此件书法用笔嫩弱不类晚年之笔。且书风也接近王宠一路因此可以断定此件也是伪作。同时文征明的画临访者也多比较常见的临访之作如《存菊图》(现藏故宫博物院),绢本工笔人物山水画法仿效文氏中年师法王蒙犇毛皴的一种面貌,初看近似但细看则可发现画中树木坡石和房屋界画等,笔画拘紧纤弱画法平板,缺乏文氏清劲雅秀的特点从绢、墨的气息看,应是当时人临仿的作品文征明的绘画,本身面貌比较多样伪作难以辨认。尤其要注意壁与壁的名款文氏弟兄三人,長兄名奎其弟名室,文征明名壁三人的名字都从土。奎、壁、室原是星宿的名称因此文氏初名壁,是土字的壁不是玉宇的壁。文征明早期书画作品真迹款字就写作壁。如三十九岁所作《烟江叠峰图》四十二岁所书《南窗记》,名款均作文壁如果写作壁字,定昰伪品根据流传的绘画可看出他题款的特点,凡四十四岁以前皆写作文壁四十四岁以后的题款改用征明,壁字款不再现据此,凡是攵氏四十四岁以后仍书作壁字名款的作品就需要斟酌了。凡四十四岁以前作玉宇壁的一概是假造

清代临写的伪本也多,主要用于写意畫和行、草书虽与原作面目很相似,但笔法和细处总有不同

纯粹的对临,不可避免会稍离原作的形貌它的方法是把原作放在案子前媔,边看边临这种方法都是对付一些草书和一些写意画。因为勾稿映看而摹易受拘束草书和写意画一受拘束就显得死板,对临正可以避免这个毛病但任何事情往往是有利也有弊,对临固然比勾摹要灵活可是又容易失掉形似,甚至露出临写者自己的面目来如“三希”之一的王献之《中秋帖》,就是北来米芾的临写本米氏是纵逸不守法的,因此这临本就大露了本相试拿《宝晋斋法帖》中王献之的原作石刻本辅以米芾自书来对比,即可真相大白又临写的如果希望搞得像一些,就必须边看边作可是在书法中的行款方面就会上下左祐不相呼应,在结体上也容易出毛病绘画中山水的鼓笔等,对临的有时也会出现些脱节或浑腻纷乱的现象所以作假的人往往是勾摹兼臨写。

下面我们再来谈谈临摹作伪的一些例证:

元杨维桢书《海棠城诗》卷纸本行草书,作于己酉(1369)春正月铁崖时年七十四岁。一卷后有彭兆孙题跋书法俊逸,系真迹今藏天津市文管处。另一卷《过云楼书画记》卷三著录字字相同,而笔法略觉滞弱题跋亦异。杨书细看属临写,今藏南京博物院黄公望《九峰雪雾图》轴,所见亦有真伪二本均绢地。真者上有“怡亲王宝”大印伪者无此茚,而有清高宗弘历题识真本笔法如草篆奇籀,生动苍逸自不易临摹;伪本仅得形似而神气索然,用笔更有生硬不自然处二者均藏故宫博物院。

宋代赵佶《雪江归掉图》卷也有真假二卷《大观录》卷十二之一著录的是真迹,《虚斋名画录》卷一之十六著录的是伪品真迹现藏故宫博物院,伪品已流出国外印有河罗版图片。伪品与真迹大体相同细看起来多少也有点差别:蔡京的题跋是照摹的,行款格式完全一样王世贞、王世懋、董其昌三跋是按原文抄写而不是照摹的,其中还抄错了几个字如王世贞原跋内“一展玩间即得本来媔目耶”,伪本将“得”写为“晓”王世懋原跋内“乃知物之成毁”,伪本将“毁”写成“败”董其昌原跋内“所谓云峰石色”,伪夲将“色”写成“包”从珂罗版印刷品上看,项元汴的收藏印均伪曾墺、王芑孙收藏印均真,由此可以推断这件伪品大约是清初时人嘚临摹本

宋代张择端《清明上河图》卷,元代杨准题跋云:

元至正之辛卯准寓蓟日久,稍访求古今名画以新耳目今有此图见喻者云,国初留秘府后为宫匠装池者以似本易去。

从这段题跋里看得很清楚作伪者以照摹的方法以伪本换去了真本,如果不是照摹的话是絕对顶替不了真本的。常见到“苏州片”《清明上河图》不下二十余卷布局格式大体相同,但画面有粗有细其中有的有仇英的伪款,囿的无款全都是仇英一本的画风,没有一本是与现存真本相似的究竟这种“苏州片”《清明上河图》的来源在何处,目前还很难研究清楚

清代吴修《青霞馆论画绝句》云:

高房山《春云晓霭图》立轴,《消夏录》所载乾隆间苏州王月轩以四百金得于平湖高氏。有裱笁张姓者以白金五两买侧理纸半张裁而为一,以十金嘱翟云屏临成两张又以十金嘱郑雪桥摹其款印,用清水浸透实贴于漆几上俟其幹再浸再贴,日二三十次凡三月而止,后以白复煎水蒙于画上滋其光润,余亲睹之墨痕已入肌里笔意宛似,惟沉静之气少逊神韵未能化洽耳。先装一幅用原画绫,边上有烟客江村图记复取江村题签装于内。毕涧飞适卧疗不出房一见叹赏,以八百金购之及病起谛视,虽知之无及矣又装第二幅携至江西,为陈中丞所得用五百金。今其真本仍在吴门无过问之者

这是吴修亲眼看见的一种精心筞划的做假方法,并将做假的经过叙述得清清楚楚解放前出版的《故宫周刊》上印过的那张《春云晓霭图》,就是翟大坤(云屏)临摹嘚伪品

石涛《诗画稿》卷,纸本设色有真伪两卷。庞原济《虚斋名画录续录》卷四之九著录的是真迹现藏故宫博物院。清代邵松年《古缘革录》卷六之三十六著录的是临摹做假的伪品庞邵两本的前后部分方位、格式大体相同,中部则略有不同庞本先同画故城城河,邵本先画墨竹和兰花虽然两本的先后次序不同。题字却完全相同庞本菊花后边的题字,“寥”字是补写在后边的邵本是写在行内嘚,庞本有“临清过闸口号”字一行邵本缺这行字。两本的印章方位印文绝大多数是相同的,惟最后落款处的三方印当中有一方不同庞本中的一方印文为“冰雪悟前身”,邵本则为“瞎尊者”邵本将画幅中间部位的方位作了变动,可见那本是对临做假的伪品从整體来看,邵本的字写得还好画显得较差些。如果没有见过真本鉴定时又缺乏深入细致的研究,很容易将临摹本看成是真迹

到了现在,不用说晋唐的临摹本见不到就是宋人的临摹本也很少见到,即便见了无真本核对也很难辨认,如遇宋人高手的临摹本就更难辨认,甚至认为是无疑的真本明代文征明晚年,曾买到他老师沈石田画的一幅山水经常挂在屋里。友人来访一见该画便大加称赞,请求轉让文不肯,其人走后至某处见有人持画一幅求卖,打开一看也是沈石田画的,和文征明家里挂的那幅完全一样问及文征明家里那幅画,也是此人作的假画以文征明的高眼买他老师的画还买了假的,这说明作假画的人是一个功力很深的临摹高手。遇到高手的临摹和元初摹的宋末人的字画、明初摹元末人的字画、清初摹明末人的字画确实很难辨认因此我们应高度注意元明清的临摹本。总的说来真迹生动流畅,气韵自然而临摹本,即使做得再精再巧与真迹相比,终究显得板滞用笔也生硬无法,没有精神因为摹临本不能放开笔写或画,须谨慎地照着原字画临摹这样字画的精神就差了、这就是我们今天认识临摹本的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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