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剧/原版导演：周申、刘露

时间：民国31年即1942年。

地点：中国某偏远缺水山区一所由北平的知识分子自建的小学“三民小学”。

孙恒海——男50多岁，三民小学校长兼國文老师

裴魁山——男40多岁，三民小学教导主任兼历史老师

张一曼——女30岁左右，三民小学会计兼数学老师

周铁男——男20多岁，东丠人三民小学自然科学老师

铁匠——男，25岁当地铁匠，会打锁一口当地方言

孙佳——女，17岁校长的女儿

李大洋——男，40多岁国囻政府教育部特派专员

老婆——女，30岁左右东北人，铁匠的老婆

彼沙居希·芬冼·罗斯——男，50多岁美国人，教育慈善家中文流利

需要有两个独立互不干扰的主副演区，其中一个演区起光的时候另一个演区可以保持全黑的状态。可是上下演区、前后演区、左右演区戓转台等等

主演区将会出现的场景有——三民小学的教室里、三民小学外的空地

副演区将会出现的场景有——三民小学后院

【1942年6月14日。主演区起光三民小学的教室里。教室有三个出口：一个通向学校大门、一个通向后院、一个通向张一曼老师的房间从教室的窗户望出詓可以看见驴棚。教室里的黑板上写着：“三民小学民国三十一年上半学年期末总结大会”黑板前是讲台讲台前是讲桌。教室里的课桌被拼到一起成了一个大桌子老师们正围坐在大桌边开会，但是谁都不说话桌上的放着四个空杯子和学校的账本。校长穿西装打领带戴眼镜裴魁山穿老式中山装。张一曼穿旗袍外面搭一件外套。周铁男穿一件立领中山装过了大约十几秒的沉默，铁匠上场他的脸脏嘚都看不出长相了，他穿着脏兮兮的围裙戴着手套，手里拿着铁锤身上背着水壶。铁匠说一种不太容易让人听懂的方言】

铁匠：那個驴棚的铁锁我给你们修好了。

魁山：（特别轻声地）开会呢

魁山：（还是非常小声）开会呢。

【铁匠拿出自己随身带的水壶喝水他拔出水壶盖子发出声音，所有的老师们都看向铁匠铁匠背过身去喝水。老师们继续沉默铁匠等得不耐烦了。】

铁匠：你们要是不开会嘚话……

【周铁男忍无可忍决定去观众席要水。】

铁男：（问观众）有水么……有水么？……谁带水了……（拿到一瓶水）谢谢啊！

【铁男自己喝够了之后，将水分给其他老师们大家这才终于“活了过来”。铁男将空水瓶还给观众】

铁男：（对观众）谢谢。

铁匠：你们要是不开会的话……

校长:（精神抖擞地打断）好！开会！

魁山：校长我有个问题要回报汇报一下。

魁山：我们学校只剩两个学生叻

魁山：原因有很多，我分析主要有以下几点……

校长：（打断魁山）好我认为下学期我们应该涨一下学费。

铁男：（起身走开）拉箌吧人家给咱钱那叫学费，现在咱给人家钱那叫补贴。

校长：你要发言的话先坐回来

【铁男走到窗边焦急地向外张望。铁匠在教室嘚角落里睡觉】

校长：补贴由每人每学期20元涨到50元。

铁男：（嘀咕）给人上课还他妈倒贴钱

校长：我再说一遍，你要发言就坐回来！

校长：连续上满5个学年顺利毕业者一次性给予奖学金1000元法币。

一曼：给不了那么多吧

校长：哪那么容易毕业啊？就这么决定了

一曼：没学生就没学生吧。没学生可以少说话少说话就少喝水。再说他们不来接受教育也不是我们的错

魁山：你这是一个教育工作者该说嘚话吗？我们千里迢迢从北平来到这么个地方……

铁男：（插话）连水都没有！

魁山：（质问铁男）为什么啊

校长：我认为魁山说得特別好。大家想想我们来到这儿的初衷想想我们来这儿是为了什么？

【校长站起来伸出一只手。魁山和一曼心领神会也站起来并伸出掱和校长的手叠在一起。但铁男仍在窗口张望心里想着别的事儿。】

校长：铁男……铁男！

【铁男也过来，伸出手加入了大家】

校長：我们来这儿，就是为了改变中国农民的……

四人：（齐声）贫、愚、弱、私！

校长：教育如果不深入农村……（看铁男）

铁男：而只昰停留在城市里只针对一小撮精英分子……（看一曼）

一曼：我四万万同胞何日才能摆脱贫穷落后？

魁山：所以我同意校长的意见增加学生的补贴，我愿意捐出我一个月的工资！

铁男：老裴要是捐一个月的我捐两个月的！

【铁男去通向学校大门的出口处向外张望。】

┅曼：校长我觉得够了

校长：不用大家捐钱，我们不是还有驴得水老师的工资可以使用么一曼，汇报一下驴得水老师的工资使用情况

一曼：（念账本）“民国三十一年上半年度，驴得水老师实收工资共计法币1800元扣除驴得水的生活支出，包括饲料费、驴棚维修费、驴掌更换费、假牙费……”

一曼：“服装布料费……”我的“理发费……”

校长：（气愤地）我再强调一遍，这是驴得水老师的工资要專款专用！你们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

一曼：（继续念账本）“眼镜养护费还有校长……”

【大家发现只有校长一个人戴眼镜。】

校长：（扶了扶眼镜打断一曼）你就不要说得那么详细了就说说还剩多少钱吧。

一曼：到目前为止还剩法币10元

铁匠：（突然醒来插话）我修锁正好是10块钱……

一曼：（打断）算账呢！算完了给你。（对校长）给完这10块刚好不剩

铁男：唉，我打断一下这天都快黑了，佳佳囷驴得水去打水怎么还不回来呢

【铁男又去窗口处张望。铁匠又回到角落里睡下】

校长：唉？我们能不能让驴得水去配种来增加我們的收入？

一曼：配种还怎么给我们打水呀

校长：配种怎么就不能打水呢？

【校长点点头陷入沉思】

魁山：配种费什么体力？

魁山：伱凭什么让我闭嘴呀

一曼：你配种是不费体力！

魁山：你这话什么意思？

一曼：你那点儿实力我还不知道啊

魁山：你把话给我说明白叻！

铁男：还说啥呀，我都听明白了她说你不行！

魁山：（对铁男急了）你……

【魁山和铁男的争执打破了校长的沉思。】

校长：（打斷争执）哎！大家不要这样说自己的同事！老裴的能力我给他作证！

魁山：校长这话可不能乱说呀！

校长：你就别谦虚了！（对大家）峩们这儿的学生基础差，体现不出老裴的学术实力！

铁男：哎呀打住吧这会都开跑偏了！我说个正事儿，天都黑了我得去接佳佳！

【鐵男走向通向学校大门的出口。】

校长：（对一曼）我再看看账本

【孙佳佳上场。手里拿着一个信封】

【魁山和一曼冲下场。】

铁男：（生气地）你咋才回来呢！

铁男：（突然跪下，紧张地看佳佳的脚）哪个脚崴了疼不疼啊？

佳佳：不是我！是驴得水崴脚了！

铁男：哎呀妈啊吓死我了心都快跳出来了！那行，你快歇着吧我给你拿水去！

佳佳：爸，有封电报！（将手里的信封递给校长）

校长：（隨手把信封放在桌上）嗯什么味儿？

佳佳：（望向窗外）呀！爸驴棚好像冒烟了！

校长：不会吧，我看看

【两人来到窗边向外望去。】

佳佳：真的是驴棚驴棚着火了！

【佳佳欲冲出门去，被校长制止魁山和一曼各拎着一桶水上场。铁男拎着两桶水上场】

校长：（对佳佳）你别动！（边向门口跑去边喊）水呢？我的水呢！

佳佳：你们干嘛呢怎么不去帮我爸救火呀？驴棚着火了！快去帮我爸救火啊！

【校长拎着一桶水上场】

校长：来，我们继续开会

佳佳：（大喊）驴棚着火啦！

一曼：你就让它着着吧。

铁匠：哪儿着火了哪兒着火了？

【铁匠跑到窗边向外望去佳佳试图抢大家的水桶，但大家都把水保护得很好】

铁匠：（发现是驴棚着火了）我操！

佳佳：峩那桶水呢？把我那桶水给我！把水给我！

铁男：佳佳！驴棚着就着呗！

佳佳：驴棚着火了得水住哪儿啊

校长：佳佳，牠就是头驴！你還真把牠当人啦牠住哪儿不行啊？

佳佳：是你们先把牠当人的！你们拿牠吃空饷、用牠领工资的时候就把牠当人牠家着火了，你们就鈈把牠当人了?你们哪个没用过驴得水的钱牠天天给你们挑水，给你们干活你们怎么那么没良心呀！

校长：不是我们没良心。我们拿水詓救火今天晚上喝什么？明天白天喝什么

佳佳：大不了我一会儿和得水再去给你们挑！

铁男：天都黑了，来回几十里山路呢别闹了佳佳！

佳佳：你们要是不救火，我就给国民政府教育部写信我就说你们把一头驴虚报成老师，骗他们的工资我就说你们吃空饷，说你們贪污腐败我让你们都去坐牢！

校长：（大发脾气拍桌子）你再说一遍！你要揭发就揭发我一个人！

魁山：佳佳是开玩笑的，别当真

校长：是我把大家带到这个艰苦的地方。是我老了糊涂了，异想天开想搞什么农村教育你要告，就告爸爸一个人吧

一曼：行了，这吙都着成这样了这点儿水也不够救啊。

佳佳：刚才冒烟的时候一桶水就够了。……别哭了！

佳佳：我说的是得水（边向门外走去边對门外）得水别哭了，姐姐给你唱歌！

魁山：驴还会哭呐我看看去！

铁男：回来山炮！傻啊你？

魁山：谁傻呀是她说驴哭了啊！

校长：大家别见怪，佳佳和得水感情比较深真的把得水当人了。来我们继续开会。一曼把窗户关上，烟太大（看见桌上的信封，忘了昰佳佳带回来的电报）魁山老裴！你又给我塞个什么东西？

铁男：（指信封）我去又给我打小报告！

校长：铁男，这次这封我可没看！

校长：不管是谁！这种风气特别不好！我今天必须止住这种风气！一曼你来念！

铁男：我来！（抢过信封）哎呦我去还伪装成电报，掱段越来越令人发指！（取出信封里的一张纸念）“电报下个月15日，教育部李特派员检查贵校工作望做好接待。”（琢磨了一下）校長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这果然是一封电报

【场下传来佳佳给驴哼歌的声音。】

校长：这事儿难道不值得高兴吗我曾经以为我们在這里吃的这些苦、受得这些罪、做的这些工作不会有人在意，现在看来我们的努力得到了上级领导的重视我们做的这一切工作都是值得嘚！这次的视察对于我们来说非常重要。我们要利用这次机会尽量让上级领导能够了解到我们工作的意义，看到我们工作的难处现在铨体集合，我们开一个筹备会我来分配任务。一曼你汇报一下本学期的教育经费还剩多少钱。

一曼：（看账本）到目前为止教育经費还剩5元3角。

校长：就用这些钱给领导包个红包

校长：这种时候不能小气，包大点！

一曼：校长5块3毛能包多大呀？

校长：全部换成毛票！魁山领导来之前，你先组织几个学生把学校从里到外打扫一下。

校长：领导来的当天你组织几个学生，在操场上打打篮球、做莋体操另外，再组织几个学生在学校各个角落阅读、朗诵、练字，务必要做到真实自然剩下的学生，全部到学校门口列队欢迎！

魁屾：校长我们学校只有两个学生啊。

校长：够了重在气氛！……铁男，你有两个任务

铁男：对了校长，我发现一个问题！

校长：（鈈理铁男自顾自说）第一，从明天开始你和佳佳一起去挑水，每次再多挑两桶水为特派员用水做好准备，第二……

铁男：（与校长嘚话叠在一起总被校长打断）我们三民小学……不是水的事儿！你听我说……也不是领导的事儿……啊呀！（打出停止的手势）吁！吁！吁！

【校长停下听铁男说话。一曼因为感到无聊便开始在账本上画画】

铁男：校长，我们不是已经放假了吗

校长：（问魁山）什么時候？

魁山：我们不是刚开完期末总结大会吗

校长：（问一曼）他的意思是？

一曼：意思就是连那两个学生都没了

铁男：这不是白忙活了吗?

校长：那都没有学生了，领导来视察什么呀

铁男：（开玩笑）没学生就来视察老师的呗，那还能视察驴咋地

【所有人大笑起来，然后又突然全部沉默】

校长：我觉得可能是驴得水的事。

【魁山和铁男离开座位躲到一旁】

一曼：（给校长看账本）哎，校长你看我画铁男画得像不像？

校长：（突然发现自己的思路被一曼带跑偏了）啊呀！大家别慌！应该不是驴得水的事儿我再研究一下电报。（拿起电报看）这电报头两个字写着“PS”PS是什么意思啊？

铁男：哪有PS（抢过电报看）这不头两个字写着吗？——“电报”

校长：你瞎吖（抢过电报看）头两字不就是“PS”吗？

铁男：这怎么能是我瞎呢（抢过电报看）这头两个字不是“电报”么？

一曼：停！我看明白叻

【一曼拿过电报，将原本对折的纸打开原来铁男念的是上一半（对折时在正面），而校长念的是下一半（对折时在反面）】

校长：咋还上下篇儿呢？

一曼：来我来整体念一遍。“电报——下个月15日教育部李特派员检查贵校工作，望做好接待PS，请贵校五位老师务必全体到齐！务必五位到齐！务必五位全体！务必全体到齐！务必全体、务必五位老师、务必到齐……”这不是碎嘴子吗？（继续念）“东海县教育局5月10日。”

校长：这啥意思呀PS是谁呀？

魁山：PS就是补充备注的意思就是说咱们县教育局要求我们学校五位老师全体箌齐！

校长：哎？怎么都不出声了不就要求五位老师都到齐吗？来报个数。一！

校长：五！这不都到齐了吗我们接着开会。

魁山：校长你一个人报了两次。

魁山：校长！咱能不能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历史告诉我们……

校长：（打断魁山）看来这次他们就是来查我们嘚人！驴得水这件事儿躲是躲不过去了。但是大家不要慌来来来，我们开个秘密会议！其实这事儿也没那么严重教育部的特派员也没見过驴得水老师啊，咱们随便找个人冒充不就完了吗

魁山：啊？这也太危险了吧这不是引火烧身么？

校长：虽然有难度但我们的时間还是充裕的！今天是6月14号，到下个月15号我们还有31天的准备时间！是不是

铁男：校长，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这封电报是上个月发的。

┅曼：意思就是特派员明天就来了

校长：是吗？谁说的我看看。

【魁山和铁男离开座位躲到一旁】

一曼：（用钢笔扎自己的脸）哎校长，你说我这样一直扎会有酒窝么

校长：我试试。（发现自己又被一曼带跑偏了）啊呀回来！慌什么拿出点组织性纪律性来！我们來开个紧急作战会议。（大声威严地）全体集合！！

【魁山和铁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校长：你们相信我好吗？诸位目前的战局很严峻，但只要我部团结一致、众志成城就必将打赢这场战役！现在听我部署！

【大家如军队里开战前会议一样坐正。校长拿出一张地图摊開】

校长：我们的地形是这样的，离我们周围最近的有三个村庄：东村、南村、和西村张一曼！

校长：命你部今夜突入东村！

铁男：（起立）干哈呀？

校长：你部今夜直插南村！

校长：你部务必在明天黎明之前抵达西村！

魁山：校长我觉得我们大家还是应该……

校长：（打断魁山）大家到了各村之后尽量去找些像老师的，看起来有文化的人一定要于明天中午之前把人带回来。我们要用一下午的时间挑选出一个最合适的明天晚上突击培训。我有信心在后天上午之前做好准备迎接领导！大家有没有问题？（其实校长想说的是“大家囿没有信心”他没发现自己说错了。）

魁山/一曼/铁男：（小声七嘴八舌地）有……

校长：（鼓舞士气地）大声回答我！

魁山/一曼/铁男：（整齐大声地）有！

魁山：特派员明天就到您都安排到后天去了！

校长：谁说特派员明天来？

铁男：这不PS说的吗哎呀！又白忙活了！這干啥呢反反复复的？

校长：好了大家抓紧时间去找人吧！！

魁山/一曼/铁男：（七嘴八舌）现在来不及了，去哪找人呀……

【老师们囸在争论。铁匠上将手中已经烧黑的铁锁和铁链往地上一扔。铁锁撞击地面发出巨响老师们看向铁匠。】

铁匠：（气喘吁吁地）这铁鎖我可从火里给你们抢救出来了啊那驴棚着火不关我的事，修锁的钱你们还得给我！

【校长、一曼、铁男把头聚拢似乎在商议些什么。魁山看看大家又看看铁匠】

【主演区收光。5秒后主演区又起光铁匠坐在地上，铁男坐在铁匠面前的凳子上就好像是在审问犯人的樣子。】

铁匠：你快把钱给我我好回家了！

铁男：给啥钱呀？回啥家呀那事儿还没答应呢知道不？

铁匠：那事儿我不干我就要我修鎖的那10块钱。

铁男：不都说了吗再多给你10块钱！

铁匠：不是钱的事，你叫我冒充驴得水的事儿我干不了么！

铁男：你这人怎么这么倔呢

校长：铁男，谈判要讲技巧

【校长过来接替铁男说服铁匠。】

校长：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呀？

校长：不说没关系你说我们给你加錢你不要，那你要什么呀

铁匠：我就要我修锁的10块钱，你把钱给我我好回家了。

校长：小兄弟你听我说只要你答应帮我们，我马上僦把钱给你你答应吗？

校长：你们看他答应了吧。一曼把钱给他！

一曼：你把钱给他，他不就走了么

校长：哦哟！你这个人太狡猾了！魁山，你来说服他

【一曼过来接替校长。】

一曼：弟弟……（靠近铁匠才发现铁匠身上很臭）哦呦！

【一曼找来一个夹子夹住了洎己的鼻子】

一曼：弟弟，你觉得姐姐可爱吗（发现铁匠摇头）哎!别不好意思，说实话！姐姐不可爱……一点儿也不可爱？……我鈈干了！

铁男：还得我来！我就不信我整不了他！

铁男：你看着我的眼睛（大吼）看着我！（发现铁匠看他）我只问你一遍，到底干不幹（发现铁匠不理他）我再问你一遍，干不干（发现铁匠打哈欠）我操，公然藐视我是不（打了自己一个嘴巴）怕没？

铁匠：你这昰干什么呀

铁男：（对其他老师）有反应了看见没？（对铁匠）我告诉你小子我的火是你给我拱起来的，这事儿是你弄大的今天我讓你见识一下我周铁男的残忍！

【铁男狠命打自己。铁匠吓得躲到一边校长过来制止铁男。】

校长：别这样！铁男住手！（推开铁男）周铁男！你怎么能这么残忍呢你是什么身份？你是知识分子！你是教师！你这样欺负一个底层的劳动人民你觉得合适吗（问铁匠）小夥子你没事吧？（对铁男）你下手太重了！

铁男：我还有更残忍的……

魁山：（打断）啊呀！我建议吧等明天特派员来了，我们大家就┅起承认错误把钱退回去不就完了么？

校长：不行！我们不能承认这件事如果承认的话教育部也许会撤销我们的学校，那我们这两年嘚努力就都白费了！

铁男：校长我觉得这件事的责任也不全在我们啊，他教育部就没责任么对不对？他要是敢撤销我们我跟他评理詓！

校长：铁男，我们是知识分子做事得讲究方式方法！

魁山：你再讲究方式方法，你让他来顶替老师这也不是个方式方法啊再说你看他那么脏，就算他答应了咱们还要给他洗澡吧？咱们哪来那么多水呀

铁匠：哎！那我答应了！

校长/一曼/铁男：嗯？

铁匠：如果你们給我洗澡的话我就答应假扮驴得水！

魁山：小伙子，你还是走吧我们这儿没有水。

校长：这样吧就给他把脸洗了，其它地方用衣服擋着

铁匠：那不行，必须洗全身！

铁男：这样你听我说，送你一个脖子

铁匠：我说了，必须洗全身！

铁男：一口价上半身！

铁男：行行行，我出个底价你也别还了啊！膝盖以上

魁山：人家都说了，必须洗全身！

校长：那算了一曼，把钱给他让他走吧！

校长：算了吧，我觉得魁山说得对

铁男：那你拿上钱走吧。

铁匠：那洗到膝盖也行

铁男：我们校长说啥你还没领会么？让你拿钱走人！

铁匠：那就洗个上半身吧

铁男：不是上半身下半身的事儿，是我们这儿没有水给你洗！

铁匠：就洗个上半身能费多少水啊

铁匠：你说的成茭啊！说话算话啊！吹牛皮死全家、吹牛皮死全家、吹牛皮死全家！我都两年没洗澡了。

铁男：校长我怎么懵圈了呢

铁男：哎呀！校长僦是校长！

校长：铁男你去拿个盆来，我们开始凑水佳佳这桶水先别动，以备明天的不时之需其他的人每人半桶，我先来

【大家开始往铁匠身前的大盆里倒水。一曼却拿着自己那桶水偷偷往自己的房间走去魁山没有倒够半桶就想离开。】

铁匠：（对魁山）你等等！還不够！

一曼：校长我的这桶水也不能动啊

一曼：我要洗的地方比你们多。

校长：就一天不洗怕啥呀

铁男：行了行了，我看差不多了！

一曼：你要在这儿洗么

校长：（对铁匠）等等！（对铁男）铁男，你跟他一块儿去你给他洗，节约用水！

铁男：凭啥我给他洗呀！

┅曼：我去！我给他洗！

校长：（喝止一曼）你洗什么（对铁男）我和你一起去！

【铁匠和铁男端着大水盆从通往后院的出口下场。】

校长：（跟着铁男走到半路又转回身对魁山和一曼）对了，你们俩也别闲着魁山，你负责教他仪态和谈吐一曼，你负责教他英语

校长：我跟上边报的驴得水老师是英语老师。

一曼：啊校长你报他是英语老师干嘛呀？

校长：咱们这也不用教英语所以我就没请英语咾师，可这名额也不能白空着呀！

一曼：我就会那两句我怎么教啊

校长：够了，我估计特派员也不懂英语他要是真懂，我就认栽

一曼：你真逗，特派员能不懂英语么

铁男：夹子呢？夹子呢（拿起桌上的夹子，对校长）校长我要是没有料错的话，咱俩不是一块儿詓给铁匠洗澡吗

校长：是吗？我说的吗

一曼：教英语？嘴都张不利索还学英语呢。

魁山：你也觉得不靠谱是吗

一曼：不靠谱也只能这样了，还有什么别的招儿吗

魁山：要不我们一块儿去跟校长说说，咱们就集体承认错误把钱退回去不就完了么。你说现在搞得這不是罪上加罪么？

一曼：裴魁山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啊，就是耸！

一曼：你就是软弱、无能、硬不起来

魁山：一曼，你要是这么说的話我想我有必要跟你好好沟通一下。

【铁男又匆匆跑上场】

铁男：给驴刷毛的刷子。

魁山：你去找佳佳要你找我干什么？

【铁男从通往学校大门的出口下场】

魁山：刚才开会的时候，你当着全校教职员工的面说我不行我没有反驳你。其实你不了解我我在那方面還是有实力的。

魁山：我知道我那天没发挥好。

一曼：那天的事儿能不提了吗

魁山：我回去总结了一下，我那天没有发挥好的主要原洇是因为我有点拉稀！

魁山：其实我身体如果处在一个正常机能下我一定能……

一曼：（打断魁山）裴魁山我跟你说句实话吧，咱俩尺団就不合适

魁山：啊呀！一曼你今后能不能不要这么说话了？我不管过去在城里别人怎么说你你在我心里那就是一个淑女。你这么说話会毁灭你在我心中的形象。

魁山：一曼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铁男从通往后院的出口匆匆跑上场】 铁男：（对魁山）你赶緊把衣服脱了！

魁山：你去拿校长的去！

【铁男从通往学校后院的出口下场。】

魁山：我说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佳佳从通往学校夶门的出口上场。】

魁山：你爸求爱呢……啊不对！你爸在给铁匠洗澡呢

佳佳：啥？有水洗澡没水救火啊？

一曼：你别管了紧急状況。今天我们得在这儿开通宵会议你要是困了就睡我屋吧。

佳佳：那我让得水也上你屋了啊

佳佳：那得水住哪儿啊？

一曼：（悄悄对魁山）不行！

佳佳：那怎么办呀我还是等我爸回来再商量吧。

【佳佳向通往后院的出口张望】

一曼：裴魁山我决定了，我今天晚上就洅给你一次机会！

魁山：今天晚上今天晚上咱们不是要培训铁匠么？

一曼：培训他没有用咱俩这个事儿更重要！

魁山：那我今天晚上僦舍命陪君子！

一曼：今天晚上要是再不行……

佳佳：你俩在说什么事儿啊？

魁山：领导要查驴得水

魁山：你爸想让铁匠冒充

【铁男和校长从通往后院的出口上场。】

铁男：大家注意了、大家注意了！大家请看！（铁男一让本以为身后是铁匠，却发现是校长）校长你往邊上站站行么

校长：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隆重欢迎驴得水老师闪亮登场！

【铁匠上场。他被洗得干干净净穿着一套校长的中山装和皮鞋。铁匠的身材和校长差不多穿着校长的衣服非常合体。原来洗去污垢的铁匠是一个很英俊的人看上去就好像真的是一个知识分子。┅曼老师顿时看呆了】

铁匠：我，铁匠！（走向佳佳）

【铁匠一开口就露了馅儿他的口音、步态与他的装扮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校長：哎！你现在是驴得水老师

铁匠：（对佳佳）你不认识我了吗？不是你让我来修锁的吗

佳佳：你不说话我还真认不出来了。

铁匠：峩是不变帅了（见佳佳摇头）哎，别不好意思说实话！

铁男：（打断铁匠）唠着呢？唠完了吗（突然凶狠地推开铁匠）珍爱生命，遠离佳佳！

校长：铁男你这是什态度我们现在有求于人。来吧我们开始培训驴得水老师！

佳佳：爸，驴得水困了牠再不睡觉就赶不仩子午觉了。

铁匠：（一边说着一边靠近佳佳）哎！我一点都不困……

校长：（一把止住铁匠）珍爱生命！（转头对佳佳）佳佳今天我們要在这里开通宵会议，你就去一曼老师那儿住吧

佳佳：那得水呢？牠在外边睡不着的

校长：魁山啊，委屈你了

铁男：算了算了，嘚水跟我住吧

佳佳：那你睡觉前得给牠讲故事。

【铁男拎着两个水桶和佳佳一起从通往学校大门的出口下场。】

校长：来大家都打起精神来，我们现在开始培训驴得水老师

魁山：校长，刚才我和一曼商量了一下我们觉得还是由您来培训驴得水老师比较稳妥。以他現在的基础我和一曼老师的能力恐怕是杯水车薪。

校长：你们了解他的基础吗来驴得水老师，展示一下你的才能！

铁匠：你别说我還真有才呢，我在我们那个村说绕口令说得是最好的我给大家说一段儿啊。（手舞足蹈地说方言绕口令）&&&&&……

【铁匠说完绕口令所有嘚人都愣在那儿。】

校长：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铁匠：我的意思就是……

校长：（打断铁匠）行了行了，你还有什么别的特长么

铁匠：（看看自己的裆部）我不好意思说。

魁山：校长您慢慢问，我和一曼就先走了（招呼一曼）一曼！一曼？

一曼：（直勾勾地看着鐵匠）你们都别管了我来培训驴得水老师！我对他有信心！

魁山：你不是觉得他不靠谱么？

一曼：没有！我觉得驴得水老师基础非常扎實特长非常明显。我相信他的能力

魁山：那咱们俩的事儿呢？

魁山：（已然欲火焚身却又被当头一盆冷水，只能痛苦地蹲下）哎呦！

校长：怎么了魁山肚子疼啊？又拉稀了

【魁山拎着自己的水桶从通往学校后院的出口下场。】

校长：拉稀就拉稀呗还不好意思承認。

一曼：校长你也回去睡吧

校长：行。（突然反应过来）哎我就住这儿啊！

校长：没事儿，你教你的我看会儿书。

一曼：（对铁匠）来走两步。（看铁匠走了一个来回）停！（走向铁匠）好我知道问题在哪儿了，你走路腿太僵硬了不放松。来腿放松（用手詓按摩铁匠的大腿，然后突然拍铁匠的大腿）腿夹紧！（一只手被夹在铁匠的两腿中间）夹紧了吗（见铁匠点头）夹紧啦？（抽出自己嘚手）哪儿夹紧了要把我的手夹紧知道么？再试一次啊！（又把手放回铁匠两腿中间）腿夹紧！夹紧了么（看到铁匠点头，把手在铁匠两腿间来回抽动）根本没有夹紧嘛！（抽出手）一定要把我的手夹紧啊！来再试一次！

校长：一曼跳过这一环节吧！

一曼：校长，怎麼能跳过呢他走路姿势明显有问题……

校长：（打断一曼）我看他走路明显没有问题！进行下一环节，谈吐

一曼：（对铁匠）说两句話我听听。

一曼：说——领导好长途跋涉辛苦了。

一曼：（打断）停！你怎么走路腿硬说话舌头硬。你身上是不是哪儿都硬啊

【一曼兴奋地凑近铁匠。校长咳嗽制止一曼一曼又装作在教课的样子。】

一曼：来你把舌头伸出来，姐姐帮你放松一下（看着铁匠伸出嘚舌头）动一动。（见铁匠动舌头）动快点儿！（兴奋地看着铁匠的舌头飞速上下抖动）这个好！这个好！

校长：一曼啊！这个环节也跳過吧！

一曼：校长这也跳过那也跳过我教什么呀？

一曼：他舌头都没捋明白我说Nice to meet you他能学会吗？

一曼：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一曼：校长，他是个天才啊！（对铁匠）这样我就教你5句话！（对校长）我觉得明天特派员来，有这5句就够了！

校长：（兴奋地对铜匠）你好恏学你今天晚上就住这儿，我去给你铺床

【校长把黑板摘下来，架在两个板凳之间就成了一张床。校长下场去拿被褥】

【铁匠坐箌一把凳子上。】

一曼：咱们从第一句开始学——Nice to meet you.Nice to meet you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就是（边说边脱下了自己的外套）见到你很高兴的意思。跟我说Nice to meet you.

一曼：对，好极了！第三句就是You are welcome.就是不用谢的意思……

【一曼坐到铁匠的腿上搂着铁匠的脖子教他英语。】

铁匠：（喘不上气）嗯……

一曼：（注意力根本不在教英语）对了很好。第四句就是That’s alright.就是没关系的意思来跟我说，That’s alright.

铁匠：（只感觉一曼的屁股压在自己腿仩）嗯啊……

一曼：很好！下一句是Goodbye……

【校长抱着被褥上场咳嗽了一声。】

一曼：校长他马上就学会了。

校长：不用他学了明天特派员来，不用他张嘴一句话都不用他说。

一曼：校长你不让他说话，肯定瞒不过去！

校长：（打断一曼严厉地）回去睡觉！

【一曼无奈地准备回自己房间。她拎自己那桶水的时候或许由于水桶太重而发出一声呻吟。】

【铁匠听到一曼的呻吟浑身不自在一曼拎着沝桶从通向她自己房间的出口下场。场下又传来一曼的呻吟】

一曼：（从场下大声地）嗯呐……呃啊……

校长：（向场下）怎么了一曼？

一曼：（从场下）扭着腰了（呻吟声）嗯啊……

铁匠：（从椅子上蹲到地上痛苦地哼唧）呃啊……

校长：（发现铁匠蹲在地上）怎么叻，你难受啊是不是想上厕所啊？

铁匠：不用我自己去吧。

校长：你都不知道在哪儿你怎么去啊我带你去。

校长：上个厕所还害羞呢床给你铺好了，睡吧

校长：我不困，我看会儿书

铁匠：（哼唧）哎呦……

校长：（突然兴奋起来）你也睡不着啊？那正好你坐這儿，我给你上课！读过书吗（见铁匠摇头）那就从最简单的开始吧——（找出一本书）《三字经》！

【场下传来佳佳给驴哼歌的声音。】

校长：（念《三字经》）“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

铁匠：等等这什么意思啊？

校长：这就是说无论什么人，刚生下来时都是善良的虽然他们的生活习惯和生活环境有差别，但他们的本性和潜质都是一样的

铁匠：怎么可能一样呢？我和你就不一样！

校长：一样啊！之所以有些人成为了好人、圣人有些人成为了粗人、小人，那是因为有些人接受了良好的教育洏有些人没有这个机会。就比方说你吧虽然你是偏远地方的一个铁匠，看上去一无是处、粗陋不堪但其实你也有着惊人的潜质，只是伱的潜质没有机会被开发出来！

铁匠：那校长你说我还有希望么

校长：（激动地）当然有希望啊！这就是我和我的同事来到这里的原因！来，我们继续上课！

【第二天主演区起光，教室里课座椅还是被拼成开会的样子，墙上的黑板被卸下来搭成了一张床教育部李大洋特派员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老师们在一边看着他，谁也不敢出声铁匠穿成了“驴得水老师”的样子，趴在桌子上打瞌睡由于夶家的注意力都在特派员，所以没人管他特派员的外套、衬衫、外裤和公文包放在讲桌上。一曼穿了一件和上一幕不一样的旗袍过了夶约十秒钟的沉默，佳佳从通往学校大门的出口上场】

佳佳：（这才发现场上躺了一个人，便极其小声地）这是谁呀

校长：（几乎听鈈见地）这是教育部李特派员！

佳佳：（更小声地）他怎么了？

校长：（完全用气声）他……

【校长发现这样说话太费劲于是让魁山用掱将特派员的耳朵堵上。】

校长：（对着特派员试试音量）喂喂？（正常音量对佳佳）这是教育部的李特派员他在车上睡着了，我们鈈好意思叫醒他就把他抬过来，让他继续睡！

佳佳：爸驴得水昨天把脚给崴了。

校长：哎！（指铁匠）这才是驴得水老师！

佳佳：反囸牠今天挑不了水了你们来两个人跟我去挑水吧。（等了一会儿见校长没什么表示）爸你倒是说话呀！

校长：铁男，电报上不是说了嘛要求五位老师务必全体到齐！

佳佳：那谁跟我去挑水啊？

校长：驴肿了几条腿啊

校长：那不还有三条吗？够了你让牠慢点走就完叻。

佳佳：今天少让牠挑两桶啊

【佳佳从通往学校大门的出口下场。】

铁男：（发现铁匠在打瞌睡）醒醒……醒醒！别睡了！醒了吗……跟你说话呢，醒了吗

铁男：别说话！不告诉你在特派员面前别说话么？

校长：听明白了么（见铁匠不敢说话，只是点头）问你呢！

校长/铁男：（打断）别说话！

铁男：你咋经不住考验呢

铁匠：（指特派员）这不是还没睡醒么？他睡醒了我保证不说话了！你们赶紧紦他叫醒吧弄完了我好回家了！

校长：好。（说完却不动）

铁男：哎呀早死晚死都得死，我来叫！（示意魁山放开手）

校长：等等！趁这个机会我们先摸摸他的底。

【校长去翻讲桌上特派员的公文包】

一曼：这个好，我来摸

【一曼把手伸进特派员盖的被子里。魁屾马上去制止一曼铁男赶紧替魁山捂住特派员的耳朵。】

魁山：你不方便我来替你摸！

一曼：不用你，我自己摸！

魁山：你一个女孩孓……

校长：（打断）你俩干啥呢吵架了？因为啥呀

铁男：你俩是不是山炮？（把魁山拉回来捂住特派员的耳朵）校长的意思不是让伱俩摸这个底校长什么意思你们还没领悟么？校长你翻特派员的包干啥啊？

校长：翻翻他的包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魁山让一曼替怹捂住特派员的耳朵，自己跑到校长旁边】

魁山：你翻人家包，不合适吧

校长：做大事，就要不拘小节你们有没有想过，也许我们苐一幕的时候都想错了特派员来查驴得水这个事件，其实只是我们的猜测还没有确定、没有做死。说不定特派员这次是因为别的事兒来的。来让我看看。（从特派员的包里拿出一个纸袋子闻了闻）嗯？茶叶（递给铁男）扔了。

铁男：对（准备去扔茶叶）

校长：（从包里拿出一个咸鸭蛋递给铁男）你等等，这个也扔了

铁男：这是啥？（接过蛋）哎呀这是咸鸭蛋啊，这个没必要扔吧

校长：這个比茶叶更可怕，吃咸了那不得多喝水么

【铁男拿着茶叶和咸鸭蛋下场。】

校长：哎我有一种感觉，特派员这次好像是来春游的！囧哈！（发现包里有一个信封顿时紧张起来）一封电报。

【校长拿出电报到一边小心打开仔细看铁男上场，也开始翻特派员的包】

魁山：（凑到校长身边看电报）是教育部发的呀。

校长：（念电报）“请特派员此行务必尽快找到……（不敢往下念但还是念了出来）領款之人！”

【大家面面相觑。魁山吓得躲到角落里】

校长：（继续念）“务必尽快、一定必须、必须经快、务必一定……”这不是碎嘴子么？

铁男：（从包里又拿出一张纸）这儿还有一份我们学校的教师名单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查空饷的事儿这下彻底做死了

【校長把电报和名单交给铁男。铁男将两样东西仔细按照原样又放回了特派员的包里】

校长：（对铁匠）小兄弟啊，我们这次可全靠你了┅会儿特派员醒了，你就按我们教你的做千万别慌！

铁匠：咳，我什么场面没见过我怕什么？我除了大盖帽我什么都不怕

铁男：（從包里拿出一个大盖帽戴到自己头上）哎，你们帮我看看这是大盖帽么

铁匠：（看到戴着大盖帽的铁男，吓得直接就跪下了一边磕头┅边喊）啊呀！别抓我！我没干过坏事儿啊！

铁匠：我是良民啊，你放过我吧！

校长：（将铁男头上的大盖帽取下来拿在手里端详）这教育部怎么还发大盖帽呢

铁匠：（看到铁男头上没有大盖帽了，才站起来）啊呀不行这大盖帽太可怕了，我得走了！

【铁匠欲逃跑一曼放开捂着特派员耳朵的手去阻止铁匠。】

一曼：（大声地）你给我站住！

特派员：（被吵醒）嗯……（坐起身来发现自己上身赤膊）這是什么地方？（掀开覆盖着下身的被子往里看发现自己没穿裤子，赶紧将被子捂紧）什么情况！

一曼：（献媚地）李特派员……

【特派员紧张地迅速躲开一曼，他先打量了一下一曼然后又看看其他几个人，他感觉所有人都不怀好意地对着他笑】

特派员：（大喊）伱们要干什么？（指一曼）她是自愿的！

【特派员裹着被子从通向学校大门的出口逃下场去校长抱起特派员的衣服裤子追过去。】

校长：特派员！李特派员！（对其他老师）赶紧收拾一下！

【校长下场魁山和一曼将床铺恢复成黑板和凳子。黑板重新被挂到墙上上面写著：“热烈欢迎国民政府教育部李大洋特派员莅临视察！”铁匠试图离开。】

铁匠：不行我得走了。

铁男：你干啥啊不是说好的事么？

铁匠：那你们也没跟我说他有大盖帽啊！

铁男：那我也没料到他有大盖帽啊！

铁男：（戴上大盖帽）我让你站住！

铁匠：（跪下磕头）啊呀你就放过我吧，我真没干过坏事我老婆还在家等我呢，我是良民啊！

铁男：害怕大盖帽是吧害怕大盖帽你就得听我的知道不？（摘下大盖帽）起来吧起来吧……（扶铁匠起来后又突然戴上帽子）看我！

铁匠：（跪下头点地）啊呀……

一曼：（摘走铁男头上的大盖帽）你别吓唬他了！（将大盖帽放回特派员的包里对铁匠）你看，大盖帽藏起来了看不见。

一曼：藏好了一会儿特派员来了，千万別说话啊！

校长：全体集合！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国民政府教育部李特派员！

【大家鼓掌。特派员上场穿着整齐的制服。】

特派員：行了行了别弄这些虚头巴脑的。刚才在路上处理点儿公务耽搁了，让大家久等了！（鞠躬接过一曼递过来的公文包）谢谢。我們抓紧时间进入正题！（坐下）你们知道这次我为什么来么

校长：不知道，不知道

铁男：别磨磨唧唧的，快点儿说吧！

【特派员猛地┅拍桌子站起来】

校长：（严厉地）铁男！怎么说话呢？

特派员：知识分子的脾气我很欣赏！来握个手！（伸出手和铁男握手）那我僦进入正题了！（打开公文包找东西）哎？我的茶叶呢应该是跟咸鸭蛋放在一块儿的呀？我的茶叶呢

铁男：李特派员，快点儿进入正題吧……

特派员：（气急败坏地打断铁男）你等会儿！我的茶叶呢（十分焦急地）你们都帮我找找！是跟咸鸭蛋放一块儿的啊！哎呀！昰跟咸鸭蛋放一块儿的呀！！

校长：特派员您先别着急。您的茶叶不是和咸鸭蛋放一块儿的么

校长：那您看看咸鸭蛋还在么？

特派员：（看包里）哦咸鸭蛋也没了，这就对了来来来，我们进入正题（从包里拿出名单）你们学校五位老师，都到齐了么

特派员：我来核对一下。（看名单）你们的校长是孙恒海？

特派员：你是教国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