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看待香港占中事件网络上的过度解读 新闻事件

勿须过度解读“张悬事件”/朱穗怡
  张悬事件最近在海峡两岸闹得沸沸扬扬,网络上正反两极的声音擦出火花,甚至惊动了两岸相关主管部门,呼吁各界要冷静看待争议。事件源于张悬本月2日在英国举行的一场小型演唱会上突然展示“中华民国国旗”,引起台下大陆学生不满。事后两岸网民掀起骂战、各执一词:大陆网民质疑张悬搞“台独”,而台湾网民则力挺张悬。日前张悬方面鉴于“举旗事件”引发争议,而暂缓举办原订于下月30日在北京的个人演唱会。  两岸过去也曾在一些场合因“中华民国国旗”而发生争执。这次“举旗事件”之所以闹得满城风雨,一方面是因为在当今这个网络发达的时代,任何一件热点新闻在瞬间就可传遍天下,而且网民可自由在网上表达意见。不难想像,成千上万的人短时间内在网上对一起事件发表看法,从而彙聚成一股巨大的网络舆论力量,其影响力和冲击力不容小觑。张悬近日在微博的两篇发文就引来了近六万则评论,支持者有之,批评者有之。另一方面,张悬是台湾知名创作歌手,在两岸拥有不少歌迷。其知名度也让“举旗事件”迅速升温。  近年两岸关系大为改善,双方民间交流也日益频繁,但两岸毕竟曾隔绝数十年,两岸民众经歷的社会变迁、接受的教育都有不同,因而在一些事情上难免会产生分歧。大陆学生以及网民对张悬“举旗”相当不满,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台湾是领土的一部分,只有五星红旗才是中国国旗。张悬当时的举动确是伤害了大陆民众的感情。不过,平心而论,张悬展示旗子并非预先计划,而是看到台下台湾学生拿?旗子,便顺手接过,在台上展示并作介绍。她事后也解释,这面旗子与凤梨酥、高山茶一样,都是来自家乡的东西。可见,张悬“举旗”应不是一个政治动作,但由于缺乏政治敏感性,而酿成风波。  台湾年轻一代对身份认同充满了疑惑。这主要是因为李登辉、陈水扁等“台独”分子当政时,推行“台独”教科书,向青少年灌输“台湾是一个国家”的“台独”思想。对此,大陆民众应给予理解。当然,对那些冥顽不灵、破坏两岸和平的“台独”狂热分子,我们要坚决反击,但对于被误导的台湾普通民众,我们应以包容的心态与之交往,非理性的谩骂只会加深误会、拉大距离。  期盼张悬事件尽快落幕。这不过是两岸民间交往中激起的一朵小浪花,无碍两岸交往大潮滚滚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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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中国地震台网正式测定:11月15日7时57分在北京市门头沟区、房山区交界(北纬39.9度,东经115.6度)发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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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报道本身评价来说,很赞同@孙小方的答案。但是看到很多人批评作者的时候认定庞麦郎是一个音乐人,更有人说他是一个原创音乐人,有着自己的“音乐理念”,我有点看不下去了。我觉得,庞麦郎完全不能称之为歌手,更别说音乐人了。诸位可以听听这个答案里面的两个视频,自行判断他到底算不算音乐人。,这是庞麦郎第一次进入大家的视野,他的录音被一个无助的调音师拿到论坛:老板接了个这样一个活,本来打算变成布鲁斯那种,可是客户要求的要飙高音,还要大气,我去,这有高音吗?能大气吗?万能的音频应用,帮帮我出出主意啊,身经百战的老师们帮帮小弟,谢谢了于是乎,调音大神们的狂欢开始了,能把这样的“音乐”调教成“布鲁斯”、“大气”可是大神们炫技最好的舞台。于是乎就出现了在AB站爆红的【摩的大飙客】。,part1视频是他的录音,他的原创作品(建议关闭弹幕防止影响个人判断),我认为这不能算音乐吧。更像是一个人中二的呢喃,这应该是他的“音乐修养”的最直观体现。注:这是前年A站的专题图,当时大家都没听过庞麦郎这个名字,更不知道他的长相。注:这是前年A站的专题图,当时大家都没听过庞麦郎这个名字,更不知道他的长相。我前年也是各种听摩的大飙客,给朋友安利,但是我一直坚信,我爱摩的大飙客,但这份荣耀和功劳是属于那些调音师的。而至于庞麦郎,他的作用和金坷垃三人组没什么区别。而当时那么多人调教庞麦郎音源,估计和调教金坷垃时候的心里差不多:略带戏谑的展示自己的音乐。好久之后,【我的滑板鞋】就火了。但是了解【摩的大飙客】的人应该都不难判断,滑板鞋这首歌不出意外和大飙客一样,庞麦郎又只是一个汉中口音的金坷垃音源,其他的都归功于其他幕后音乐人员。诸位可以听听庞麦郎现场唱的滑板鞋:(同样建议关闭弹幕以防影响独立判断),这作为他唯一的代表作,唱的节奏错误、歌词错误。你告诉我他是一个音乐人?你让那些真的在做音乐的音乐人情何以堪?庞麦郎的定位更像是一个念词的。炒作方故意隐瞒了滑板鞋这首歌的具体来历,之前没听过大飙客的听众会下意识地认定滑板鞋就是庞麦郎的创作和唱作,更有人认为他是一个特立独行的音乐人…被骗了啊……看到有答案这么写:庞麦郎人家都是原创,有没有点同情心。我觉得这样草根的人物恰恰是中国未来的支撑。不要闹了。。。中国未来的音乐要是交给这样的人就毁了。。。当然,我觉得滑板鞋的词写得不错,但是这已经和他的“音乐修养”没有关系了。所以,请诸位在讨论庞麦郎的时候不要动不动就说出“原唱”、“音乐人”、“音乐理念”这一类的词语。而《惊惶庞麦郎》这篇文章没有写庞麦郎作为“音乐人”的事情,我觉得非常正确,因为他确实不是。
我是汉中人,这篇文章读了好几遍,刚开始有些不舒服,我想换了是谁自己的家乡,可能都会有同感。  后来,我觉得写的很好,很多人骂是因为他们不相信现实中有这样的人,以为是作者在诋毁和嘲弄,可是你认真看这篇文章,作者并没有发什么感慨,他只是在记录自己看到的和收集到的关于这个人的信息。  然后说这个人,我不认识,但是老家小地方很多这样的人,大学时就有,平时很难沟通,他开玩笑我们听不懂,我们有时开玩笑,他会觉得我们是在骂他,总是跟我们不在一个点上,偏执到一种境界,到大二的时候,我们还在怀疑他是不是神经病。  其实并不是他们真有什么问题,后来我生病在校医院打吊针,他来守了我一晚上,这些人本质都很善良,只是他们的成长环境太闭塞了,上一辈的人不懂沟通,也不能提供很好的教育,平辈之间交流简单粗暴,让他们变成了这样。  从小在一个说话没有技巧,也没有太多选择的环境中长大,人性的欲望被压抑到畸形,最后的结果是,他的内心会自动封闭外界的刺激,他会慢慢感受不到外界对自己的异样,变得十分偏执。  于是,他要么自信满满,要么自卑之极,此时,就像一个山里长大的野人被硬拉到了纽约时代广场,他表面带笑,内心一定十分恐惧,弄不清周围到底是敌是友,他用谎言来保护自己,用绝交来反击敌人,对人要么过分坦诚亲密的让你受不了,要么紧张防备的让你莫名其妙,世界对他来说,就像夹着芝士的老鼠夹,诱惑又恐怖。  过几年他接触社会多一些,可能会好一点。  突然很想哭,为他也为己...
我想首先提出三个假设:1、大部分观众对《我的滑板鞋》的评价同“好听”无关;2、有大量和庞麦郎同样努力的“音乐人”并没有得到和庞麦郎一样的知名度及收益;3、《人物》杂志没有阻挡庞麦郎自由发声(包括之前和现在)的能力。大多数人通过嘲笑这个倒霉蛋和他的歌曲获得了愉悦和满足感。而当有一家媒体试图在还原这个倒霉蛋真实生活的方向上踏出一步(我并没有说那篇文章完整和绝对真实地还原了庞麦郎,没有任何人能够绝对客观地写任何东西)时,我们就生气了。我不认同 “庞麦郎比记者可怜” 的说法,无论从收入、社会影响力、知名度上,庞麦郎都比记者要强许多,但他的能力很显然无法匹配他所获得的地位——怪记者写出了这个事实喽?我也不认同任何诛心之言论——公众人物理应受到更多的关注——因为他们也靠关注得到了一定的收益,我的意思是,所有人都在消费庞麦郎,《人物》杂志当然也在消费,但你我难道不是?这个问题和这个回答,显然也在消费庞麦郎。而反过来,庞麦郎的“4万在ChinaJoy唱2天”“25万演唱游戏主题曲”则是他从“被消费”中得到的回报。从这个角度上而言,我反倒觉得如果有人写他的“努力”是一种更恶意、更道貌岸然的消费。我是在杂志上看到这篇文章的,当期的重头是龙永图和姜文,这篇文章大概在整本杂志的第3/5部分左右,好像只有4页,这篇从位置到力度到力气,可见都不是最下功夫的。实际上我也购买了《人物》的微博订阅,在这篇之前,《人物》已经推送了包括姜文在内的当期数篇文章,这篇并不是重点。所以,你看,这篇文章获得了这么大的影响力,重要因素之一就是我们都爱消费庞麦郎呀。庞麦郎完全无法融入现代社会,他不会在记者面前塑造自己的形象,甚至做了很多冒犯记者的事情(我不认为在凌晨3点陪着对方聊电话到5点,被带到158元的宾馆里,还要“隔着玻璃门听对方大便” 是记者的份内事——更何况是个20岁的女孩。从这个角度而言,可以主导采访的庞麦郎是强者,要写这篇稿子的记者实际是弱者)。坦白一点儿说,庞麦郎没有足以匹配自己影响力的名气和素质,《人物》只不过写出了这一点。但因为庞麦郎……实在太没法匹配了,所以激发了读者的同理心。我一直觉得,对于媒体而言,努力呈现事实就是本份,记者当然可以选择“更人文”(或者“更狡猾”)的方式呈现,但她选择了这个方式,所有文字都基于她了解到的事实,这篇报导就谈不上“错误”。当然,空口说白话的话,当然我也可以说文章可以对某些问题探讨得更深入,比如经纪公司的居心叵测、庞麦郎这种怪异表现的深层次原因(实际上我觉得最大的遗憾是没有表现他经纪公司的小算盘,没有更明确地指出所有人都在“利用这个笨蛋”)——但换我写,我没把握写得更好。
这篇采访,写的是庞明涛,一个误闯主流社会的边缘人。多谈几句。对大众而言,庞是个异数。电子音乐这种精致的玩意,照理说不是庞这样的草根能玩的。但庞率性创作,搞出一首在多数人眼里颇为搞笑滑稽的《滑板鞋》,这种巨大的反差对大众而言,就是新鲜感,就是特别,就是好玩。但大众又有多少会关心,活生生的庞,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这篇报道,我看还是尽量客观并且克制的。并没有作者的主观判断,但字里行间都是庞的各种细节。包括他的言语、表情、发型到所思所想,庞表现出的就是一个平时被人们无视的草根人群的模样。这样的人,满大街都是。三四线城市、城乡结合部,更是数不胜数。他们不是沉默,只是你听不到他们的声音,所以他们显得孤独,身影在破旅店、网吧和街道,不住徘徊。他们不是没有梦想,但是那些梦想在受到更好教育的人群看来,渺小到有点搞笑。他们缺乏教育,逻辑看上去很混乱,想事情一根筋,品位尤其莫名,为了标榜自己不惜撒一些明眼人看来很蠢的谎。这篇文章不是塑造庞,而是重现庞。庞就是一个平时我们根本不会关注的社会群体的一员。这个群体,进入公众视野时,一般是野蛮无知的形象,譬如哪里出现了刑事案件;有时候还是庸俗可笑的样子,譬如杀马特;更多时候是灰色的影子,没人在意的影子。这篇报道的好处是,让我们看到一个闯入城市领地的乡村青年的各种惊惶,让我们看到他的理想和执念,也看到了他对商业社会的懵然无知所导致的疏离和逃避。因为这篇报道,庞不再只是一个奇异的音符,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了。这样有着自己卑微愿望的乡村青年,在日益精致的舞台上,另类非常。骚动但漫无目标的青春总是打动人的,庞的身影让我似乎看到了“小武”。来到公众视野,是一次误会,就好像他本来不该玩音乐,更适合他的是KTV里切西瓜。———————————————————————————————————————————我不觉得作者是以笔杀人,我也不觉得她看不起庞。她在表述一个“闯入者”,描述闯入后的种种不适,种种不解。庞的歌,本身就充满了一种荒诞的离经叛道的气质,和我们习惯的音乐完全不同,荒腔走板,但又听着来劲。这篇文章似乎在寻找到底是什么塑造了《滑板鞋》,以及《滑板鞋》后的庞麦郎。甚至作者文中一直也直呼庞的真实姓名,显然,她想描写的并非那个镜头前的台湾人庞麦郎——一个屌丝逆袭的传奇八卦;她想写的是个陕西农民青年,在面对外面世界的诱惑中,如何摆脱过去的生活,但在新的生活中,又找不到自己坐标的现实处境。真实也蛮真诚,我看着觉得挺好。
终于等到此文退烧,可以拿来讨论了。一开始只觉得文笔精确、作者年轻、视角熟悉。继而被刷屏,看到反方指责“用笔杀人”、“作者有优越感”, 才开始惊诧。鲸书用细致如扫描仪的目光、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庞麦郎,这哪里是优越感?一般人对身边人才有这样的严苛。真有优越感,眼里是看不见这个人的。后来刷豆瓣,看到沈诞琦转了一条评论:“初读惊惶庞麦郎时,就觉得作者一定跟我一样是小镇姑娘;今早看到她写的《继父》,除验证了这想法之外,补全了我对她的一切想象。于是最初关于庞麦郎一文的‘优越感批判’就更显可笑。我们这样的姑娘,何来的优越感——当然,如果你说,苦难也算。我们心里都住着那个庞麦郎,拼命想掩饰来自过去的头屑。”这段评论与我的感受相同,但还没说透。全天下的小镇都一样:闭塞,灰蒙蒙,鸡飞狗跳;居民苟且生存,剩余精力用来互相缠斗。这样的小镇,每一辈人都有那么几个人天生敏感,敏于草木、人情、美,对恶、丑、无聊、平庸也有同样锐利的感受。这种禀赋,曹雪芹称为灵明清秀与残忍乖僻两气相遇。玉质细微,极易侵染,他们长成什么样,取决于运气和性格。运气差性子弱,他们是王安忆的妙妙;运气差性子强,他们是萧红;运气好的,鲸书算是走出来了,从北斗、豆瓣到《人物》,慢慢找到自己的天地;郭敬明也属此类。但是故乡小镇是他们整个幼年童年少年生活的背景,烙印蚹骨——门罗70多岁写的半自传还取名叫《逃离》。他们一生,都有拼命逃离的姿态,逃离穷困,逃离苟且,逃离人间失格。至于为什么这篇文章一眼能看出是小镇姑娘写的,很简单。因为,庞麦郎也是逃离者;只有同为难民,才有那样的尖酸和领会。找了几篇鲸书的旧文来读,她写人物一向冷酷如写病历。但庞麦郎这篇,作者对笔下人物的言语动作表情尤其警觉,是动物遇到同类的强烈反应。这篇《惊惶庞麦郎》,让不少读者误读出优越感,是因为的确有一种“优越感”,但不是社会地位上“中产阶级少女”对农村青年的优越感,而是:“想要逃离那种地方,融入这里,本来就是很艰难的,你看我就比你勇敢。不勇敢怎么能行呢?”偶开天眼觑红尘,可怜身是眼中人。鲸书在庞麦郎身上看见的是自己。她写了庞麦郎:一个乡村青年闯入商业城市的骚动、惊惶和戒备;也写了鲸书:一个小镇姑娘咬牙在远离家乡的地方挣下一片立足之地的勇敢、软弱和痛楚。从小镇里走出来的姑娘们,有足够的勇气面对生活的真相,但下一道关卡是,以同样的勇气面对这真相施于己身的伤口。鲸书是一个值得期待的记者。但她还没有谅解自己。作为读者,我很期待她活得放松一点。那时候她会写出更好的文章,尤其是人物稿。
昨天的朋友圈让《人物》杂志一篇《惊惶庞麦郎》刷屏了。由此引申的讨论,也趋于两极。捧的说稿子挖掘了大量猛料,落笔也勾勒出真实的庞麦郎。骂的,大体用四个字概括,“以笔杀人”。说实话,第一遍读完,我的感受也比较矛盾。一方面能看到记者采访时的用心和努力、写作上的精明和技巧。另一方面,却有一种直感:作者的年纪应该很轻,人生想必还很顺利。后来相识的朋友告诉我,作者是94年的女生,忽然有点理解。和作者并不相识,不好妄下判断,还是说回稿子。很多评论说,作者在文中抖落庞麦郎的诸多反常,充斥着一种“优越感”。有些将这种“优越感”归因于社会阶层,有些则说是文化知识的差距。我觉得还不准确,其实未必是“优越感”,而是一种对立感。自始至终,作者和庞麦郎保持着明确的心理距离。虽然前往庞麦郎寄居的旅馆,细致地观察、描写“食物腐烂、被单潮湿”,“透明的皮屑、指甲、碎头发和花生皮”,让人觉得,作者是认真且费心的。而有一些段落,比如“女服务员正在把旧床单扯下来,一抖,毛发、皮屑泼泼洒洒散在空气里。他起身,冲水,马桶剧烈抖动。”则让人觉得,一个女生,为了采写,也是蛮拼的。这是真心的表扬。但看到下面的引文,我心里不太舒服。他指着《人物》记者笔记本电脑上台湾地图的最上端,为自己作证,“这是基隆,我就在这长大。”“那是台北。”“哦……那我是在台南长大的。”他快速虚指了一下,然后用力按了屏幕几下,想关掉页面,但失败了——他误认为这是可触摸屏。然后突然火了,摔了电脑,机身边缘被磕出一个小坑。“这就是你采访大明星的态度?你是查户口的吗?”不舒服不是因为笔记本电脑摔了,觉得肉痛。而是因为,台湾地图是几个意思。作者在文章里多次提到庞麦郎说自己是台湾人,事先想必也做过功课。如果笔记本电脑上的“台湾地图”也是采访的准备,这鱼钓得,脱离了采访的本意。我知道,太多记者前辈会说,撬开采访对象的口有太多技巧和方法。甚至有一些,还会祭出公共利益的旗帜。但我总坚持,手段不正确,则目的无意义。何况,庞麦郎的荒诞与否,除了满足公众的好奇心,还有哪些和公共利益直接挂钩?这篇稿子中间,很多料此前听人传过,但未经证实。比如庞麦郎的音乐水准,比如商业运作。作者帮助证实了,这是很好的素材。除此之外,这不是一篇足够客观的报道,因为作者和庞麦郎都没有进入一个沟通的状态。我相信作者关乎庞麦郎的一切描述都是真实的,但那种自卑、粗鲁乃至胡言乱语,一定不是庞麦郎的全部。或者说,“惊惶庞麦郎”,其实是他面对媒体时的样子。之于庞麦郎这样的采访对象,要进入其内心世界固然很难。但写出其中一面,就大量铺陈、强调,也失之偏颇。《惊惶庞麦郎》有些急于证明庞麦郎是一个自卑、古怪甚至有精神问题的人,并希望通过他身上的特质、举止,映射当下中国小镇青年的荒诞现实。问题是,除了窥斑见豹的作者见闻,外围的采访是否充分?和庞麦郎是否有过多次联系的努力?究竟有哪些原因令庞麦郎,或者庞麦郎们,变成现在这样?关于这些,稿子里并无充分展现。那么,满足读者的好奇心之后,这篇稿子还有哪些“剩余价值”?如果只让读者看到庞麦郎的“病”,为“病症”的冲突和乖谬所吸引,而忽视了致病的根由,只能说,稿子还有很大的空间。 举了何伟的例子:“他特别厉害的一个地方,是让细节自己说话,而不是走出来代替细节说话。(《惊惶庞麦郎》)这篇报道有些地方就让人觉得,作者非常主观地希望诠释那些细节——结论我已经有了,细节只是我找来的证据。但我们读何伟的文章就不会有这种感觉,细节都在那里,可结论需要你自己去总结。”当然,这些只是纯理论层面的探讨。换我去采访庞麦郎,估计会比作者做得差。但我总觉得,对采访对象的尊重,对复杂背景的剖析,对纷繁表象的宽容,背后,是对世界的理解和温存。这不是一个虚无的道德问题,而是每个人都可能的经历。所以我会说,作者应该还年轻。而从这篇稿子呈现的写作技巧和天赋来看,成长的美好,也十分可期。
今天看到一篇《一个消费精神病人的社会是可耻的》。帽子扣得太大。但任何时刻,嘲笑庞麦郎都是容易的,而理解庞麦郎,则太过艰难。
好几个人邀请我回答,那就抽空说几句吧。我过去喜欢写人物稿,也比较擅长写人物稿,但因为没有受过正规新闻训练,所以都是自己摸索,以下说的都是自己的经验之谈,未必客观,如果有意见,请憋着,嘿嘿,就是这么不友善。首先,我的评价建立在认定这篇稿子是做了完备采访的基础上。因为看到庞麦郎本人声称记者并未真实采访过他,文章内容是造谣等等。我相信《人物》杂志的记者操守,作者本人也说有采访记录。那么在没有进一步的证据这篇文章失实之前,我认为这篇稿件是完成采访之后的作品。若将来有证据证明采访并未执行,那这篇文章就是失实,我的评价也就不值一谈,当我放屁好了。我认为这篇稿子比较出色,至少在笔法上,精准贴切,细节丰富,完整塑造出了一个为“成功”、“成名”所累的草根歌手形象。从客观反映来看,也达到了部分目的,说这人可怜也好,说这人变态也好,庞麦郎的形象算是有了一个新包装。但这篇稿子的问题也是明显的,就是太多的内容来自于记者本人对庞麦郎的近距离观察视角,缺少第三方的视角。当然文章中不是没有提到,比如他的工友,他的经纪公司,他的朋友等等,但内容比重显然不够,而且披露的内容都很单一,实际上增强了庞麦郎本人与人沟通不畅的形象。虽然记者本人尽力保持文字客观冷静,笔记本被砸了也没说什么,但正是这份冷静,让过于集中的视角显得不近人情,也就是有些人说的“用笔杀人”。另一个问题,在于对庞麦郎这种成名前后神经质的现象,缺少足够的背景追问,因此大大减弱了这篇文章的力度,仅仅止于猎奇向的“范进中举”怪现象描述,缺少足够的传世价值。对庞麦郎来说,他对成功的渴望可以理解,但为何会扭曲到有些病态的地步?因为草根成功太难,怎么难?这需要相关的背景描述。请问星光大道、快乐女声等这些曾经红极一时的草根成名途径,当初的报名者有多少?通过多少?留下来的有多少?现在还站着的有多少?而如今都是跑男、我是歌手这种给明星添油加醋的,留给普通人出头的途径实际更少,你说难不难?如果对成名环境的细节做一个调查采访,用数据和变化趋势来说明突围之难,或许这文章对庞麦郎的神经质就会显得客观很多,因为这就和范进中举一样,骤然得偿所愿,心态失衡很正常,不仅仅是本人的原因。脱离背景一味描写此人之怪,之扭曲,之病态,固然非常抓眼球,但的确显得“冷血”。打个比方,庞麦郎本人看到给他出唱片的竟然是“传播文化公司”,大喊受骗,说不是唱片公司,这体现了他对文化产业的无知,那么文化公司那边是怎么说的呢?当初有没有给他解释说明过合同?对这个误解有没有想办法解决?没说。庞麦郎自己注册微博小号,自己接通告,经纪公司怎么评价?怎么处理?没说。演出的合作伙伴对他怎么评价?也很少。因此,虽然记者在文中对其他渠道的言论有一定的采用,但相对于大量放在庞麦郎本人身上充满细节的笔墨,还是太轻,所以大家看了之后的观感都集中在“这个人怎么这么怪”,而不是“这个人为什么这么怪”。我喜欢这种纪实性的写作手法,过去我也经常用。但我深知这种写作手法之难。其一在于需要大量的跟踪采访,用细节来构建人物,投入的精力很大,但写出的稿子如果仅仅以稿酬衡量,着实不值得,只能以提升新闻写作专业水准来自我安慰。其二,在于要学会取舍。素材细节足够多,选择余地很大的同时,该选择哪些,丢掉哪些呢?这是个头疼的问题,都是觉得有价值才记录下来的,要取舍就很纠结。说到底,是动笔之前,需要想清楚表达的核心,围绕核心选择最精准的素材,做平衡的把握,尽力达到趣味和深度的结合。这个度很难把握,我也是磨练了许久,至今还在摸索。如果说记者本人是个94年的小女生,那么到现在这个地步,我觉得可以接受,她已经尽力了,人需要磨练和成长。坦白说,我21岁的时候写不出这样的东西,我那会就是个脑残。回到文章本身。这篇文章的核心,是描写了一个草根歌手,在意外成名之后,面对不期而遇的成功,手足无措的现象。类似于彩票中了500万之后很多悲剧的出现。就是在不合适的时间,以奇怪的方式达成了自己的梦想,却发现自己从未做好准备。当一个人对于成功没有足够的心理预期和思想沉淀,那么骤然而至的名利,一定是会是让人无所适从的。因为他要面对一个与过去绝对不同的生活,这实际上是很残酷的事情。这篇文章部分体现了这个主题,但却因为对庞麦郎本人种种怪异言行的描述,实际突出了庞麦郎本人性格怪异这个原因,有些失衡。其实这个选题很好,可以延伸出很多有趣,也有深度的内容,比如“突围之难”、“所谓的音乐梦想”、“旁观杰克苏”等等,但这都需要时间采访,需要眼光和经验来发掘,我们不能要求人人都一下做到那么完备,能做到现在这一步,我觉得是值得鼓励的。最后,我不觉得庞麦郎有什么可怜,如果他可怜,也必有可恨。我觉得他只是一个追求成名的人,骤然成名之后被名气所累,无法适应,行为失当而已。这种人很多,杰克苏、玛丽苏到处都是,活在自己的幻想里,我只是觉得这种人可悲,遇到了自己无法翻过去的高山,过不去就废了。除此之外并无更多感受。再说一遍,稿子很不错,我给70分,有10分是看在作者的年龄和阅历上。
我津津有味地读完了那篇报道,相信很多网友和我的感受差不多,从这个角度说,记者的水平肯定是不俗的,人物特稿并不容易写,何况在此之前,我连庞麦郎是什么人都几乎不知道。读完我想,为什么这篇报告带给我一种满足感,我觉得是它迎合了我对庞麦郎的某种想象。我是直到两三天前才知道庞麦郎是一个歌手不是一种方便面,他有首歌的歌词内容是「摩擦摩擦」,然而到底怎么唱的,我真的没听过。可是「网络神曲」的定位已经在我头脑里生成了,所以即使我还完全不了解这个人的任何情况,他给我的预设印象已经是这样:庸俗、无聊,可能还很傻逼。结果看了文章,发现他真的是个傻逼啊!也就是说,我潜意识所认为的,和杂志提供的,高度重合,这加强了我的思维定势,于是让我感到满足。但这种一边倒的「傻逼」印象,又让我觉得非常不安。这篇文章太急于想证明庞麦郎是个傻逼了,它提到的绝大多数细节,都在明示或暗示这一点,庞的乡气土鳖,不懂规则,无知狂妄,自卑自大。而且这些细节都来自于并不能算十分厚实深入的采访(记者采访了多少天?采访了多少人?看文章能判断出,离万无一失还远得很),毕竟有时候浅表的判断是会失误的。退一步说,即使庞麦郎真的是文章说的那样傻逼,那么造成他傻逼的内在、外在因素到底是什么?好像交代得还不够。我不是说要同情庞麦郎,这好像也有点矫情,但我们应当敬畏人的复杂性。我很喜欢何伟的文章,从「非虚构写作」的技术层面来说,何伟无疑达到了非常高的水准。他特别厉害的一个地方,是让细节自己说话,而不是走出来代替细节说话。这篇报道有些地方就让人觉得,作者非常主观地希望诠释那些细节——结论我已经有了,细节只是我找来的证据。但我们读何伟的文章就不会有这种感觉,细节都在那里,可结论需要你自己去总结。何伟厉害的第二个地方,是保持恰如其分的距离感,不轻易对人和事下褒贬。他写过的很多关于中国的事情,愚昧、落后、野蛮是明摆着的,如果换一个人来写,都很容易采取批判的立场,但他并没有那么简单地处理,他顶多是用他独特而温和的幽默感,让那些事自动显露出荒诞的原形和马脚。说到底,庞麦郎是否傻逼真的重要吗?也许他的确是个傻逼。在今天这个人人都可以成名 15 分钟的时代,许多新闻人物和事件,其本身是没有任何价值的,它们只是机缘巧合地成为了所有人关注的焦点。我相信庞麦郎作为一个歌手和他的音乐都无甚价值,所以费尽心机去展示和证明他是一个傻逼,这件事同样没有价值。唯一有价值的,是怎么记录和揭露这个造就傻逼的机制和时代。
孙俪演过一个电视剧,叫《血色浪漫》,刘烨演男主角,叫钟跃民,都梁是编剧。里面有个叫“小混蛋儿”的人,此人大家应该不陌生,同样也在王朔的小说里出现过。在《血色浪漫》里,小混蛋儿因为到处抢高干子弟的将校呢,学老红卫兵拍婆子,被一百多号人捅死了。小混蛋儿是北京著名顽主,其实他本身只是个平民子弟。因为出身不好,当不了红卫兵,干不了革命。但是作为年轻人,他也喜欢那时候流行的装扮,将校呢,塔帽,武装带,可这玩意儿别说没钱,就是有钱都买不来,只有高干子弟有。小混蛋儿只能抢,一抢,就触犯了高干子弟的利益。后来被捅死了。在《血色浪漫》里,钟跃民们很多年以后互相介绍,还把打过小坏蛋儿的事挂在嘴边。颇令人玩味的是,小混蛋儿生前曾经跟一个干部子弟会过面,这个人滔滔不绝讲话,小混蛋儿连话都不敢接,只能点头称是。小混蛋儿被围攻的时候,据说是碰见一个出身高干家庭的朋友,小混蛋儿本来能跑出去,一见他,就问他你管不管这事儿,那人说管不了,小混蛋儿说,那我今儿把命交给你了,就把手里的刀子递给他,那人接过来刀子就给了小混蛋儿一下。小混蛋儿做了跟捅死他的人一样的事儿,却被捅死了。小混蛋儿就是约瑟翰·庞麦郎。一样有过梦想,一样的不通游戏规则,一样的生于贫贱却不甘于贫贱。不同的是,小混蛋儿有社会危害性,庞麦郎没有,小混蛋儿骁勇聪明,庞麦郎愚蠢懦弱。庞麦郎的音乐确实是一无是处,他没有与梦想匹配的才华是毋庸置疑的。别人看中他的,就是他的话题性和扭曲。不管承不承认,中国的城乡二元结构正把中国人从社会到思维,割裂成两种人,一种是城市人,一种是乡下人,截然不同的两种环境,使这两种人有鲜明的标识,语言、品味、举止,我们拿鼻子一闻就知道你什么底色。庞麦郎一张嘴就是谎话,但是一投足又出卖了自己,他知道,自己的历史太登不得台面,他觉得只有撒谎才能使自己接近梦想,他不知道,城里人现在欣赏坦率的人。知乎上有个问题叫,出身低有什么影响?有什么影响,看庞麦郎就知道了。他有实现梦想的机会,但是当他真正有机会握住梦想的时候,他又笨拙地把它打碎了。庞麦郎还在笨拙的扮演台湾90后歌手,殊不知精明的女记者早把他一眼看穿。我可以想象,这个记者用专业的语言向庞发问时,他肯定蒙了。我能感受到女记者嘴角得意的笑,这是上帝才该有的。一如当年的干部子弟与小混蛋儿的对话,他还以为命运女神在对他微笑,那边厢已经磨刀霍霍了。鲁迅先生写过一个散文诗,写的是耶稣被钉死,因为他自以为神之子,以色列的王,所以去钉十字架。
兵丁们给他穿上紫袍,戴上荆冠,庆贺他;又拿一根苇子打他的头,吐他,屈膝拜他;戏弄完了,就给他脱了紫袍,仍穿他自己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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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都辱骂他,祭司长和文士也戏弄他,和他同钉的两个强盗也讥诮他。看哪, 和他同钉的……四面都是敌意,可悲悯的,可咒诅的。   他在手足的痛楚中,玩味着可悯的人们的钉死神之子的悲哀和可咒诅的人们要钉杀神之子,而神之子就要被钉杀了的欢喜。突然间,碎骨的大痛楚透到心髓了,他即沉酣于大欢喜和大悲悯中。 他腹部波动了,悲悯和咒诅的痛楚的波。    遍地都黑暗了。   “以罗伊,以罗伊,拉马撒巴各大尼?!”〔我的上帝,你为甚么离弃我?!〕
上帝离弃他,他终于还是一个“人之子”;然而以色列人连“人之子”都钉杀了。 钉杀了“人之子”的人们身上,比钉杀了“神之子”的尤其血污,血腥。庞麦郎现了原形。他的上帝最终离弃了他,他终于还是一个人之子,还是庞明涛,他终于还是汉中人,还是切果盘的。我们有理由消费庞明涛的畸形,他的无知、狂妄、土气、粗鄙,哦还有撒谎,这些是正派人都不应该有的。让我们举杯,享受这个人之子的牺牲吧,啜饮他的鲜血酿成的美酒,继续我们的狂欢。弯下身去,罗马人,弯下身去;让我们把手浸在凯撒的血里,一直到我们的肘上;让我们用他的血抹我们的剑。然后我们就迈步前进,到市场上去;把我们鲜红的武器在我们头顶挥舞,大家高呼着,“和平,自由,解放!”
好日子来了,罗马人。
1.今早看了财新张进写的,他因庞的稿子去听了《我的滑板鞋》,由此想到了给自己加装宽带的工人小杨,介绍小杨与他在微信上的交往过程。作为“千千万万从农村到城市谋生的大军中毫无特色的一员”,小杨通过张进的朋友圈,学会了说“民主和法治”,懂得怎么帮老家维权,多多少少见了北京这个大城市的市面。张进觉得, 庞麦郎跟小杨多多少少有些相近,他把两个人都看做了出身底层,在城市里辛苦打拼的人群。这正是很多人谬读报道的原因。最近太多中年记者批评鲸书这篇稿子了,话里话外总是说,鲸书作为94年的小姑娘,她不理解底层人民,也没有怜悯,如果我写一定会更加有同理心。问题关键是,这些大叔阿姨根本就不会写庞麦郎啊!这种亚文化的网络红人,本身就不是主流媒体的报道范畴,也不是他们日常听歌、上网的理解范围,那为什么说他们就能写得更好呢?因为他们过去经常深入农村,写过矿难、讨薪和尘肺病吗?但就拿张进这篇来说,小杨跟庞麦郎,其实彻底是两类人。如果只以出身,以所谓的“底层”来定论的话,这才是对他们的不尊重,是很多人批评鲸书时所说的“中产阶级视角”和“没有同理心。”庞麦郎的走红,根本不是因为歌词好,大叔们看完稿子,回过头带着研读的心态来听摩擦摩擦,试图从字面意思上解读文本有多感人,这完全是缘木求鱼。庞麦郎本身没有音乐功底,歌词只是他走红中微不足道的小因素,他懂得花钱找人为《摩的大飙客》配乐,懂得进一步进录音棚通过不断修音,做出一个符合流行音乐规格的《我的滑板鞋》,这并非一个偶然成名的案例。《惊慌庞麦郎》这篇稿子,鲸书是以一个网络时代年轻人的心态去采访的,她找庞麦郎,根本不会居高临下地说你从汉中走出来太不容易了、我要给你启蒙民主法治,而是抱着一种面对娱乐明星的心态,采访庞麦郎跟采访凤凰传奇是一样的,他们的身份不是草根,而是网红。而真正接触,发现这个网红比我们隐隐预想的更奇怪,这当然是我们最感兴趣的地方了啊!皮屑、上厕所,凌晨拖记者聊天,这些不是对于底层,而是对于网红来说也非常奇怪的举动,为什么不能记录下来?这篇文章本身就是有阅读门槛的,目标受众是庞麦郎走红的被影响者,而非远离网络文化的中年人。而且,批评者们所在的杂志社恐怕一开始就会把这个选题毙掉,大叔和阿姨们看不出来这其中的新闻性,也无法理解其中的复杂所在,主流媒体对互联网文化的接受是有时差的,在庞麦郎飞速湮灭无闻之前,记录他的状态,对我们这个时代是有价值的。2.很多人说,《惊惶庞麦郎》里只侧重庞本人,为什么不多写写背后的唱片产业?你不能苛求一篇稿子面面俱到,产业稿是一种写法,人物特写也是一种,体裁并没有高下之分。如果没有这一篇,批评者们会意识到唱片行业中存在的畸形生态吗?拿着你的顿悟去攻击你的阅读资料,这是不公平的。《南方人物周刊》此前写过封面长报道 ,这一篇应该是大家最需要的神曲产业链分析,从唱片公司、词曲供应者到演唱会现场,面面俱到。这不是一篇仰视的明星报道,也并非对草根歌手的俯视,作者带着一定的批判视角,审视的是现象本身,文笔本身也好看,强烈推荐大家阅读。不过更有趣的是,这篇稿子虽然有趣又符合新闻伦理,但最初的阅读量非常一般,真正引起反响,是里面提到了玲花说五月天“唱得跟狗屎一样”,五月天的歌迷在网上炸毛,而玲花随后写了封非常高超的公关文,稿件才有了二次爆炸性传播。而最终,远超越稿件之外,大家的视角还是落在了玲花本身拿丈夫开涮,有力扳回影响这件事上,出身于网络的歌手打了又一个漂亮的网络公关仗。所以对于网络红人的好报道,文本之外永远有第二、三层再解读,作者、网红、读者围绕着稿件产生持续的共振,这本身也是个有趣的现象。3.如果是我来写庞麦郎呢?不同杂志社有完全不同的方法论。也许我遇见庞麦郎,会直接心理上认为这个人有病,不在具体细节上纠缠,再放至少同等的比重写传媒公司经营上的策略,并描述受众的具体反映。双方的嘴仗和庞的奇葩会写一点,不过更多使用中观视角,在复盘中保持文章的叙述距离。这只是一种方法论,与新闻伦理本身无涉,我不会写庞个人,一是个人兴趣,二是个人能力——生活中遇到人性尴尬的地方,大多数人是掩耳盗铃地跳过去的。一个好的作家却是把这个时间空间的片段放大,如同病理切片,类似门罗、卡佛、麦克尤恩、奥康纳的短篇都莫不如此,这也是行文中最难的地方。因此,鲸书的笔头功夫非常了得,这也是所有读者公认的。但是,小说有阅读门槛,不喜欢的人可以直接略过,但新闻报道就必须被所有人批判,大多数人习惯了温吞水的描述,偶然间看见床单上的皮屑不免惊叫失声,这篇文章每个自然段都是一把刀子,文本露骨因此变成了一种罪过。《惊惶庞麦郎》之外确实有过多的形容词和断语,“歌词离奇”、“对自己的过去讳莫如深”、“天真兴奋”、“一个人抵挡着整个世界”……偶尔一两个还成,多了确实不合适。如果加以克制,全部换成描述,让读者阅读后自己总结出那些形容词,会更加高级。此外,这个文本中记者本人的角色权重过大,”我“不是不可以带入,但次数、主观情绪的多少,应该加以控制。”我“与采访对象的距离暧昧不清,文本中交织纠缠,这或许不是好的新闻写作。也可以把这变成一种全新的特稿式写法,但采访对象答应采访时,可完全是把对方当做了一个有理性距离的新闻记者。
这是一篇没有被公关的文章其实大部分描写「大人物」的稿件都有一个看不见的利益相关,诸如李彦宏马化腾马云这样百度指数高的人本身就是极其珍贵的采访资源,采访他们可以给媒体带来流量,声望以及内心的满足。但是接近他们的过程也是一个被公关的过程,PR联系记者上门采访,是为了打出去一个良性传播的稿件。如果大佬对写他的东西不满意,那就会封杀掉记者。但庞麦郎不懂公关,也不是大人物,看到此文动怒后,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以后拒绝《人物》的采访。这是一篇没有利益相关的文章利益并非局限的指金钱,这还包括人际关系,人情世故。记者与采访对象的沟通后可能会产生一定的交情,然后在成稿时会将一些对采访对象不利的细节隐去。稿件刊出后如果受访对象觉得喜欢,以后也许会提供给记者更有价值的信息。这也是一种利益。但庞麦郎无权无势,除了一首《滑板鞋》之外,一无所有,性格也不好,记者也没打算与其交朋友用来二次造访。这是一篇对采访对象一次性消耗完毕的文章一次性消耗完毕,意味着破罐子破摔,以后再也不从那得到任何信息。在《人物》杂志的高关注度与继续与庞麦郎保持友好关系面前,《人物》选择了前者,对还是错,我不予置评。没有公关,没有利益相关,一次性将采访对象的料全部释放的文章,是我们渴望的精品,但是这几乎是不可能的。看看同期发布关于姜文的报道【姜文宠与失】是否同样有那么多直击人心又会引起受访对象姜文不快的信息?又或者说这是一个得罪的起得罪不起的问题,谁敢写自己得罪不起的人物的负面呢?这是一篇采访对象得罪的起的文章但庞麦郎与姜文不同,他的百度指数比BAT的CEO还要高,他的听众从80后跨越至00后,人们对他的火爆有足够的好奇。另一方面他文化程度和社会地位都不高,不懂公关性格还异于常人,甚至可以这么说,他越怪异,给这篇稿子的素材就越猛,还记得当年红遍全网的小月月?这些特点使得人物对这篇稿件的最终面貌的处理选择了不顾及庞麦郎的想法,而是去尽量迎合大众猎奇的心理。这是一篇负面情绪的文章负面情绪通常会得到良好的传播,无论是微博上的负能量集合还是网络红人扒皮贴,又或者名人的撕逼大战,总能引起一轮又一轮的围观,更重要的是,这篇文章里有一个重大的信息点,庞麦郎不是靠自己火起来而是被别人推火的,这简直给了挣扎在温饱线的屌丝一个定心丸。于是你看到了,一个带有天涯扒皮性质「我的采访对象是极品」的文章,一个活脱脱真实的农业重金属歌手的庞麦郎,一个屌丝变明星的背后推手推火的故事,一个《没有一个屌丝能够逆袭成功》理论的佐证,这文章的每一个特征都踩中了传播的G点。却无需顾及庞麦郎的感受,因为这一次榨干他的价值就足够了。PS:我对《人物》没有任何恶意,对庞麦郎也挺喜欢,我突然觉得这或许也是一篇好报道的代价?因为不管怎样,最后爽的是读者。
看完这篇,有一种说不出的矛盾感受。微博上,朋友评价说作者「很聪明也很残忍」,突然间启发了我。我发现我的那种矛盾正是源于此,因此而导致我的感受是:强烈地想读下去,但又无法直视。这篇文章写得非常好,吸引人但又心惊都是因为其文笔之好,因为那细致冷酷的笔触,仿佛把一只奇怪的虫子放在显微镜下冷静观察,然后,一刀一刀耐心解剖。我想看,但不敢看下去,虽然最终还是看完了。蒋方舟转发时的那段话,我在看文章时也心有戚戚。假如我们都是虫子,形态不一,有的看上去还很美。把我们也放在显微镜下,你能保证呈现出来的微观状态不吓着别人么?有人紧紧贴近你,观察你的一举一动并细致剖析,你确定你能经得起这种考验?何况庞还是一个音乐边缘人(就不要管边得有多远了)。这个群体里离经叛道的人本来就很多。换言之,用同样的方式接触、相同的角度观察、类似的笔调描写音乐圈乃至娱乐圈、艺术圈里绝大多数人,你都会得到一个奇葩。甚至就算是普通人,我不知道谁的生活经得起这样的透视与解剖。大家可以扪心自问一下。反正我害怕。所以看的时候有着猎奇的快感,也有一种极不舒服的——不安全感。更何况,我还想起了另外一个人。一个也曾经在新闻报道中以奇特的思维、怪异的行为出现在大众眼中的奇葩。作为认识秦志晖本人的人,我突然发现他和这篇文章的描写对象特别像,以至于描写他们的笔触都如此相似,我一边阅读一边不禁想——会不会是大家对于「奇葩」没有别的叙述方式,因为太过吃惊,太过震撼,所以总是会用类似的「冷静」笔调来强调——「其实我很客观,不骗你,你看我一点感情色彩都没有,全是白描」。那当然。拍摄普普通通的人与景,需要灯光布景后期效果各种花哨,可拍摄一朵奇葩你什么都不需要,因为任何的技巧都是多余的,不是锦上添花,而是画蛇添足。你只需要打上一千瓦大灯,他自然自己会展现最离奇最惊世骇俗的一面。你没有任何责任,因为你反而在极力摘干净自己,让自己不要挡住这朵奇葩的光彩,「全是他自己,我什么也没做哦。」鼓掌。
以下仅仅是一个媒体边缘人的感受:看了这篇人物报道(或者称之为文章更合适),第一个印证的感觉就是,与庞麦郎对话的这个人,果然是个冷酷的聪明的毫不世故的少女呐。这篇文章很有趣的地方就是,记者与受访者的心态都是不自然的吧(想不出更恰当的形容,感觉两个人都不是随着年纪增长而自然地成熟),一个是少年老成的天才少女(才情和情商都果断碾压同龄人呐哈哈),一个是成长在少年时代就停滞了的巨婴。其实光是两个人天然形成的冲突与壁垒,都够好看了。问题也就在这里。记者明显与受访者保持着很疏离的距离,甚至很抗拒这个受访者靠近。比如,记者带着自己固有的观念,去观察这个受访者。(多次细致地写庞的卫生条件等是否有必要?普通人大概都挤过公交车也住过出租屋,对这样的环境和人都有共识吧)整篇文章把庞麦郎与他背后那个浑浊世界割裂开了,尤其是知友
提到了很重要一点,音乐占据了庞麦郎生活中很重要一个比重,但记者对这一层面的涉及却很少,甚至很难看到认同与尊重。然而采访达成的最基础一项条件就是记者展示出对采访者的尊重。这个尊重特指音乐层面,这也是构成记者采访动机的一部分。为什么要采访庞麦郎?因为他是个与众不同的音乐人还是因为他是个哗众取宠的表演者?庞麦郎肯定是认同自己音乐人身份的,那么采访至少要从肯定和否定两方面来展示。(也理解记者这方面阻力很大,但这很重要,尤其是对一个可能被判定有病的人来说)读者只看到了庞麦郎的“病”,但没看到他的致病因,或者根本也没来得及去追究,就被表面这种奇特的冲突给带偏了。通篇文章给了读者诟病与取笑庞麦郎的机会,但完全没有留给大众反思的余地。人物编辑对此是说,挖不到不要硬挖,有些荒诞天生存在。不太能认同这个观点,做采访尤其是深度采访,不就是一次挖掘的过程吗,只是深度取决于记者能力与现实阻力。报道不能推论结果,但应该展示出尽可能多的证据与证据链条,判断留给读者。确实突破不了外围,那在某个层面说这个采访就已经失去新闻报道最应该有的意义,其后的精准刻画都只是在提升这个报道的可看性。(举个很小的例子就是,庞麦郎在采访里经常会说“我很帅的”“我这样的大明星”看起来很滑稽可笑。可实际上我周围也有这样的人,并且大多数很很爱看周星驰的电影,就经常在生活中这样催眠自己。这并不是无缘无故来的自大)当然,当记者的大多都有才情,尤其是一个好的记者,一定是有强烈的个人印记符号。但作家与记者显然有区别,作家是可以出世的疏离的保持自我的带有浓厚个人情感的,但记者是需要入世的甚至世故的,你必须圆融地进入这个社会,不断地去吸收他人的经历,提炼出普世的或者多角度反思相对客观的观点与报道。这也是需要牺牲部分自我的。如果说作家是布道者的话,那么记者就只能是传道者。这一点,我比较倾向于《VICE中国》关于讽刺漫画的报道中提出来的一个观点,”好新闻应该让循规蹈矩的人不安,赋予不安的人以慰藉。”很多跟庞麦郎一样的杀马特也好蓝翔富士康工人也好,他们都很不安,有的靠着写歌有的靠着写诗去平复这种不安,但是没有人会给他们一个解决不安的出口。自杀的诗人许立志,让人觉得特别遗憾。另一个极端,大概就是庞麦郎这样,自卑的极度膨胀。我说以上的话也很忐忑,因为完全没有立场去评论一个资质比你更高的作者。只是个人觉得,当要记者,年龄这个事情真的不是那么好僭越。故作老成,故作客观,都很可怕,过犹不及。如果能选择的话,我可能更愿意看一个老记者写的一篇世故的报道,可能不及这篇文章一半尖锐与好看,但至少留有余地。一切都还有余地。这大概也是我不够格当记者,迅速结束了自己记者生涯的原因。我总想,自己对采访者(特指不带有明确是非的普通人)是否负有责任。即便他是一个荒诞的人,他将他的荒诞呈现于我,我再公之于众,那么他受到的伤害是否就完全是咎由自取?这个问题我直到现在也没想明白,还望大家赐教。这也是为什么文中那句话最让人心痛:“你们不要害他,他有现在不容易。”PS:我个人也是不认同悲天悯人,善良这类品质出现在新闻报道中的。跟律师很类似,记者首先要讲求的是逻辑与证据。只是人都无法做到绝对客观,所以就有了基于不同立场而产生的各种各样的考量。我担心的,也不是我们要不要去同情庞麦郎,而是如果我做了这样一个报道,我要不要为给他(尤其是人格本身可能就不健全的人)可能造成的伤害负责任,这跟善良还是没关系,应该还是新闻理念的不同吧。过于偏向中庸与保守,可能维护了采访对象,但又造成了社会舆论的消极,这是都其他人的不公,也不是好的现象。
看完这篇采访稿,我连着叹了一个小时的气。叹气之一,庞是个可怜人,他的可怜源于他的愿望。一个想要做巨人的小矮人是可怜的,一个以为自己就是巨人的小矮人更可怜,最可怜的是,很多网友的反应让小矮人深信自己就是巨人,却又得不到巨人应该享有的对待。叹气之二,庞的一切缺陷,矛盾,归到深处,又源自美好的自身愿望,碰到了并不能够相匹配的成长环境。环境给人造成的巨大心理落差,让人痛苦和迷茫。我们逃不出自身所处的环境局限,又巴望着井外的天空。这是他的困惑,也是人类的困惑。叹气之三。作者作为一个旁观者,极力在语气中保持冷静旁观,却又带有明显的个人判断。所有这些文字,都是旁观者所独有的视角。换一个与他同病相怜的采访者,恐怕写出来又是另外一种氛围。但是,我不想讨论采访稿该如何写,只是作为人类情感共鸣深处,我并没有感觉到作者的“包容”。我只想说盖茨比里开头的一句话,“每当你觉得想要批评什么人的时候,你且要记着,这个世界上的人并非都具备你所拥有的条件。”叹气之四。就像沉默的羔羊里,打开了羊圈却发现等待宰割的羊们呆呆地望着自己的女主角,作为一个阅读者,我除了同情,感到了自己的无能为力。我希望自己能够帮助他,却不知道从何做起。他不需要我,就像那些羊圈里的羊,不明白为什么女主角要打开羊圈,告诉它们,快逃出来啊。羊问,好,我出来了,然后呢?我吃什么?下了雨回哪里去?我不走,但是我也不想待在这里被人吃掉。阅读者只会为自己的同情和希望帮助这类人走出困境的愿望感到烦躁和难受,这是被自己的道德感绑架,却又新一轮的无能为力。毕竟,世界上但凡有愿望的人,都会觉得自己可怜。
不好。昨天下午LP在QQ上发给我这篇文章的链接,我看完就说:不好。庞麦郎和他的滑板鞋,走到今时今日,不是他的“音乐才华”决定的,不是他的性格和素养决定的,而是这个互联网文化大环境决定的:社交网络、泛娱乐、弹幕、KUSO…等等。从乡村SHE、MC石头到庞麦郎,再到一百块都不给我,这一系列神曲背后,又是大城市的年轻人对内地小城镇庸俗无聊的文化生活的习惯性嘲笑。庞麦郎只不过是在一次次有意或无意的尝试中,契合了这种恶趣味的,换句话说,是我们的网络社会制造了庞麦郎,他只是照着我们的内心的剧本在演,所以才火,而很多音乐天分比他高得多的人,辗转在街角和地铁卖唱,一辈子不为人知。但庞麦郎未必知道的是,他想要炮制的那个高大上的偶像身份,和他那个真实的,无法抹去的出身,中间那条巨大的不可逾越的鸿沟,才是我们真正爱看的地方。而这篇人物稿,描写的是一个处心积虑的、孤独的小人物,在成为网红的道路上攀爬,撒圆不了的谎,做力不从心的事,制造种种怪诞与乖戾。且不说从内容上看,记者与当事人缺乏深入的、甚至是基本的沟通,这么写,方向就反了。我的滑板鞋在音乐网站被下载播放了多少次?上过多少网站的焦点区?延伸出了多少副产品?庞麦郎背后的经纪公司烧了多少钱,又赚了多少钱,还打算继续赚多少钱?水军几何?大V几何?社交网络上的KOL们是怎么推波助澜的?这整个畸形的生态,到底是怎么样运转的?谁在吃谁?谁又把谁拉出来?然后还掩着鼻子走开?如果庞麦郎是个红鼻子小丑木偶,那牵线的人,又有着怎样的内心?好像写这篇稿子的记者,也在关注这个问题。希望有一天,你能够告诉我们。
这篇文章及其所荡漾起来的讨论证明了一个坚挺的道理:出发点和角度不同,所感受到和所看到的便会不同,而传递出来和呈现出来的,也会不同。我们不妨做两个假设,比如:假设撰稿者是一个喜欢电子音乐或类似风格的音乐爱好者,那么这篇文章有可能就会在庞麦郎的音乐本身着墨较多一点,至少会对《我的滑板鞋》这首歌本身以及所代表的音乐文化做多一些解读。文章标题有可能会变成《不可轻视的音乐骑士庞麦郎》,文中的一些细节有可能会变成:【房费每天158元,位于转角,不足10平方米,没窗,大白天也得开灯。这不是大多数人喜好的选择,但正如勇于挑战风车的骑士一样,庞麦郎的与众不同刚好也体现在这样的喜好上。床脚的被单上,沾着已经硬掉的、透明的皮屑、指甲、碎头发和花生皮。唯一的板凳上堆着他的褐色牛仔布大包。庞麦郎以这样的方式彰显着自己的某种不同,他的音乐也是如此。“摩擦,摩擦,在这光滑的地上摩擦”他在音乐里渴望光滑,却在现实里呈现粗糙,这大概又是另一种方式的骑士的骄傲。】假设撰稿者是一个对个性以及新潮抱有一种欣赏态度的人,那么这篇文章有可能会在展现庞麦郎性格方面做一些肯定式的描写。文章的标题或许又可以变成《个性飞扬庞麦郎》,文中的一些细节有可能会变成:【他拎来一袋生花生叫记者吃,然后径直去了洗手间,隔着半透明的玻璃门,一边蹲坐在马桶上一边说,「我要上封面,必须在最前面,拍照也必须把我拍得帅,你不要跟我耍花招。」生活中遇到的一些桀骜不驯者大抵上也是如此,只是这个三十五岁的创作歌手以其独特的方式显现出更多的不羁。他在马桶上毫不遮掩地率性要求,如同《我的滑板鞋》里唱到的“有了滑板鞋天黑都不怕,一步两步一步两步,一步一步似爪牙,似魔鬼的步伐,摩擦,摩擦,我给自己打着节拍”那样充满自我的韵律,好像只要加上电音节奏,这句马桶上的话语也能被哼成另一首《我要上封面》。他要求穿着身上这件价值100多元,买于夜市的花衬衫为封面拍照。这可不太像大多数上封面的人物提出的要求,也正是因为这样的不太像,成就了这样一个个性飞扬的庞麦郎,且仅此一家。】我并非专业新闻撰写者,上述的两个假设或许毫无意思。但我想说明的是,当我们作为撰稿者去描述某个人或事物时,总免不了会或多或少的注入自己的喜好与主观潜意识进去,并且在选择描述的切入角度时,也会或多或少的受到影响,从而让读者接触到最终的文字时,也会受到一定的引导并形成不够客观的认知和感受。文章的创作者需要足够的客观心态,文字的读者也需要足够的独立判断,但是,十足的客观并不存在,普遍的独立判断也并不存在。就好比上述的两个假设,不一样的读者看到了也会有不一样的解读,因为这其中也加入了我故意为之的主观意识与角度,当你看到之后,与自己的一套理解揉在一起,又会是另一种模样。所以,这篇文章的好坏其实并没有统一的标准,各人会有各人不同的出发点和角度去描述同一件事物,各人也会有各人基于自身的理解和判断形成不同的认知和感受。我们在尝试评判一个作者、一个受访者或者一篇文章的时候,我们总免不了会带有自己的出发点和角度去进行理解与判断。于是也就让标准变得多样化。老实讲,我不喜欢这篇文章所传递出来的近乎苛刻、夹带优越感的那股劲儿,我也不会太能接受庞麦郎那种颇难以常规方式去面对的性格。甚至包括《我的滑板鞋》这首歌曲本身,我也不能表现得十分欣赏。但是,我不认为这篇文章是很坏的文章,无论文笔和细节描述,都是值得认可与学习的,无论她是九几后,都掩盖不了她所具备的的某些才能;我也不认为庞麦郎是个惊惶的人、奇葩的人甚至“莫名其妙神经兮兮”的人,在某种程度上,我喜欢他“创作”这个行为,以及他的作品所流露出来的有关孤独、渴望和悲喜等等诸如此类的真实情感。重点是,多样化的社会里应该允许多样化的人存在,而且,我们的文化更需要这样或那样具有创新性的艺术类型存在。更何况,所有对这篇文章的作者以及对庞麦郎本身的超出讨论范围的“定性”和“谩骂”都是有失体面的,因为我们大多数人只是通过一篇几千字的文章来建立对作者以及庞麦郎的认知的,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了解”作者和庞麦郎本身。一切建立在不成熟的了解所形成的论调都不够结实,除非你真的和作者、和庞麦郎有过较为深入的接触,否则,所谓刻薄与刁钻,其实也在你的评价中飘荡着。我们在阅读到一篇偏向性过于浓烈的文章时,首先要做的并不能总是去抨击作者居心叵测,在我看来,得体的方式应该是先自己思考一下,尝试从不同的角度去理解一下文章的作者以及所描述的事物,进而形成一个判断。而对于撰写文章和被描述的人,我总觉得应该怀抱着最基本的善意去对待会好一些。你当然可以不喜欢,也当然可以不认同,但你不可以去全盘否定,更不可以乱扣屎盆,“以笔杀人”说的太重,“奇葩屌丝”则太不尊重,面对人本身,还是回以一个善意的微笑吧。没有体会过乡村生活的人总是对“乡村”持有一股莫名的优越感,认为乡村代表了“土”、代表了“穷”、代表了“粗糙”、代表了“屌丝”,甚至,代表了“无知”。这样的优越感是可悲的,因为所有这样或那样的片面理解其实恰恰展现了最大的“无知”。如同从未体验过五六线城市生活或者工厂流水线生活的人对于“城乡结合部”与“流水线工人”的理解总是带有一股浓烈的轻蔑味道一样,那些因轻蔑而生出的鄙夷也是另一种可悲,因为这些轻蔑的产生就是建立在自以为是之上,就像一个常年靠吃冰激凌解暑的人嘲笑喝深井清泉的人一样,无知得可怜。我成长于乡村,懂得最接近大自然的方式成长带给了我哪些弥足珍贵的东西;我也在流水线上工作过,知道那样的工作给人带来的体验是怎样的;也和所谓的“城乡结合部”青年生活过,知晓他们对于世界和生活的理解会有哪种样态。我从不以此为耻,反而觉得这些经历丰富了我的一些认知,懂得了看待这个世界、社会、人和事所需要的一些基本态度:谦卑一些,善意一些,温和一些。《惊惶庞麦郎》只是“一个有着其独特阅历的作者”撰写的“一个有着其独特个性的歌者”的一篇文章,过于猛烈的抨击和判断都不得体,过于绝对的评价好与坏也不适宜。读过之后有所思有所判断以及有所认知,其实已经可以了。我们阅读,不是为了过一时的嘴瘾,也不是为了发泄自己的情绪,认知这多样的世界,理解这多样世界的多样的人和事,大概才是阅读的目的之一。所以,当我们讨论时,就像个讨论的样子吧。这是我的一些理解,欢迎交流。
只说几个想到的,今天知乎宕机厉害,改天详细补充访谈写的很好,作为我完全无兴趣的话题,不仅看完整篇文章,甚至把那首“滑板鞋”听了几遍,至少说明,记者
文字很吸引人但这种吸引人,是源自记者的功底,还是庞的被消费能力,不知道,或许其他记者写不来这么犀利,但,作为被采访对象的庞,才是这次事件的核心,或者,大众乐于对庞消费,才是让这次访谈受到广泛关注的原因庞,一个35岁的农民,怀揣音乐梦想,跑到完全陌生的环境里,接触过去35年他从未见过想过的人和事,在这其中,他因为无知狂妄自卑自负,走了很多弯路城市和商业社会的规则与残酷,给了庞最大的打击,但鉴于过度沉浸在自我的世界,所以他对这种打击的反抗是出乎意料的,或者,是近乎反常的,他没有放弃,并且以一种特有的方式去回击并保护自己怀揣梦想并不是免于打击的理由,没有放弃希望的人很多,没法各个都去报以同情,我们圣母心有时或许太泛滥,这对很多事情而言,是无助乃至错误的譬如庞现在遇到的合约问题,一方面是他自己法律意识淡薄,另一方面也是华数对风险预判存在问题,在这个问题上,双方各打五十大板回到访谈本身,可以肯定的是记者的论述是真实的,她在访谈前后做足了功课,访谈中的录音以及细节的描写,都是完全真实可信的记者最后的成品,表现了庞作为草根明星与其他主流明星及社会主流价值观念的格格不入。而恰巧,这种格格不入,是广大观众喜闻乐见的,喜闻乐见这个词可能正面了,是广大观众乐于消费的,这样说可能更尖锐些草根明星很多,此前没有那个如庞一样被揭露成这个样子。大胆的猜测,如今太多站在台面的人都有尴尬乃至肮脏的往事私事,而如庞一样被这样剖析的,这是第一次每天,我们身边都在发生着热点事件,但无论什么,半个月一个月的时间,都会被下一个事件所掩盖。类似太多,不一一列举,微博天天发生有些人认为记者本人带着中产阶级城市女的姿态去和来自农村无知且自负的庞对话,这个至少不该被指责,人很难超越自己的身份去做事情但,如果,也许,记者是为了迎合大众的目光,而写出一篇,或者摘录出一篇这样的访谈(我可能太阴谋论了),那就可怕了我们审丑,审美有什么用,没意思,丑才可乐,丑才让人乐于围观,丑比美更容易被消费,难道不该考虑读者吗?从传播角度看,丑,更有效率我们每时每刻不在等着有件离奇的事情发生,然后大家如同苍蝇遇见屎一样蜂拥而至有人跳楼有人围观,并且大喊“你他妈再不跳我走了啊”,一样所以,记者本人没错,这个没错是指文章可信度,不代表我支持她文章的全部同时,我宁愿她是城市中产女姿态,也不希望她是为了迎合大众口味而摘录,因为我最讨厌讨巧,最讨厌耍小聪明记者可以也应该有自己的态度和价值观,纵使是与主流价值观背离的,亦或者是错的。但为了迎合而讨巧,没意思展示庞,无论正面负面,不造假不说谎,是记者的操守;去围观,猎奇,看热闹,是人性,再正常不过;而去思考这件事情背后代表的人与人的距离,城市与农村的裂痕,大众审美的变化趋势,则是这个社会温情的所在刚才百度下,发现爱奇艺,有一个版本的《我的滑板鞋》,和最常见的不一样,剧情非常励志,这个更像一个草根明星,最常见的打动大众的方式吧来点儿形而上的好了1.城乡二元社会的裂痕这个事件里,更深层次的矛盾是几亿人与几亿人思维、欲望、生活方式的截然不同,这种裂痕弥补起来需要太多时间,也需要几乎全部人牺牲,无一例外2.媒体是否该肩负引导社会主流价值观的责任个人认为没必要,又不是党媒更不是两报一刊,媒体展示自己的态度或者单纯记者本人态度就好,党媒是跪在权贵裤裆之间的玩意儿,少一点所谓主流才好,宁可跌跌撞撞,不能异口同声3.审丑情绪是否是恶意的未必完全是,就好像起哄跳楼一样,不该在道德制高点批判他们,认同人与人思维的不同才是正常的思维,但,背后的矛盾,需要人们,尤其社会中坚力量精英阶层去主动化解最后,想起电影《crash》结尾的部分一个偷渡而来的亚裔男孩,满脸肮脏的泥土,初次来到洛杉矶,看着巨大的唱片店以及背后城市中前所未见的繁华时,目光呆滞,然后拿着别人施舍的咸菜,走到阴暗的角落里,坐下来吃东西。洛杉矶的灯火辉煌,却还是没有照亮他所在的角落
结束部分有补充:)我不喜欢这种报道人物的方式,让我觉得从读第一个字开始,我就走进了作者的圈套,她一步步引导着我向前;她从不直接下判断,却用她勾勒出来的形容词与动词让我自己产生判断;她从不抨击或是褒扬,可我能借以抨击或是褒扬的源头都来自她想让我看到的东西。不好意思,这就是我的直接观感。------这次看到这篇《惊惶庞麦郎》,和当时看《人物》2013年2月刊的《厉害人物》的感觉竟然惊人的一致。我不认为这是一篇很好的人物纵深采访稿,因为行文充满了来自作者的情感导向。我认为对于任何一个新闻稿件:即便保证真实,用任何一个形容词或是动词也都需要慎之又慎,因为这些词都会潜移默化地展现作者的情绪;发现的细节哪些使用、哪些不使用,如何解构细节重新加以组合,这些也都需要小心再小心,因为不同的组合方式会带给读者不同的阅读感受。如果是写小说,这自然没有关系;可是如果是在写新闻报道,那么充斥着情绪的文章很有可能会误导读者。他的头发板结油腻,弓着身子站在上海普陀区的街道十字路口,羞涩得似乎想把自己藏起来,抠着手说,「去我酒店吧先。」板结油腻、弓、抠,这三个词一用,是否是为了主观展现给读者什么形象?或者读者是否会从这三个词中获得什么刻板印象?羞涩得、藏起来,这些心态描写,是否是作者主观上对人物心理的揣测?此刻,猫在旅馆里的庞麦郎依然对自己的过去讳莫如深,以「这个我现在暂时还不能告诉你」回答所有问题。猫和讳莫如深。猫这个动词,是否背后藏着一种情绪,它能否用其他更为客观的词汇代替?「谁要是算计我,他还没有出手,就被我看透,我就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庞明涛捏拳,做出恶狠狠的样子,用戏剧性的口吻说。捏拳、恶狠狠,这两个动词会给读者什么感觉?戏剧性的口吻,是不是还是作者对人物情态的主观判断?举个例子,一个女孩子140斤,形容她的形容词有很多,可以说“她胖得像头猪”,也可以说“她长得很丰满”,两种形容会带给读者不同的情绪观感。虽然两种形容词我们认为都是真实的,毕竟她的确140斤嘛,但是却会奠定不同的两种文章基调。房费每天158元,位于转角,不足10平方米,没窗,大白天也得开灯。床脚的被单上,沾着已经硬掉的、透明的皮屑、指甲、碎头发和花生皮。唯一的板凳上堆着他的褐色牛仔布大包。如微博上蒋方舟所说,请大家形容一下你自己的房间,或是形容一下某天下午你自己的生活状态。请看看不足、唯一这些词,也看看形容皮屑的硬掉、透明的词,这种细节的组合,或者说这种刻画生活环境的方式。女服务员正在把旧床单扯下来,一抖,毛发、皮屑泼泼洒洒散在空气里。他起身,冲水,马桶剧烈抖动。写女服务员此处的作用,除了渲染氛围,还有其他有助于人物报道的作用吗?他拎来一袋生花生叫记者吃,然后径直去了洗手间,隔着半透明的玻璃门,一边蹲坐在马桶上一边说,「我要上封面,必须在最前面,拍照也必须把我拍得帅,你不要跟我耍花招。」他要求穿着身上这件价值100多元,买于夜市的花衬衫为封面拍照。写这一段话,想要写什么?如果想要写人物想要出名的心态,那么三行里只有最中间一行是为了这个目的,请问第一行的作用是什么?看似和这一段的主题无关,那么它有什么作用?举个例子,一个人脸上有很多器官,有的长得美,有的长得丑,可能综合来看只是一个普通人。你写她“眼睛很丑,鼻子很丑,耳朵很丑,头发还板结油腻”,哪怕这些都是真的,可是这些会让读者了解到真实的她吗?所以我不喜欢这种报道人物的方式,让我觉得从读第一个字开始,我就走进了作者的圈套,她一步步引导着我向前;她从不直接下判断,却用她勾勒出来的形容词与动词让我自己产生判断;她从不抨击或是褒扬,可我能借以抨击或是褒扬的源头都来自她想让我看到的东西。不好意思,这就是我的直接观感。从《人物》两年前《厉害女士》那篇文章开始,我就真的相信笔能杀人了,就用一个词就能借到一个社会舆论的力量,杀掉一个人。看了评论,我认为有必要补充以下几句话(01/15):这个回答,绝不是为了证明作者“故意地”要引导读者去形成对庞的判断;而如其他答案所说,很有可能因为作者的生活背景、知识结构对庞就是这种“真实的”印象。所以这才是我的回答的初衷:因为我们身份不同,所以即便看待同一件事情,都会产生属于自己的截然不同的价值判断。而新闻报道,在我看来,就应该尽量摒弃掉这些来自作者的主观的情绪。这个回答,并不是主观地从价值层面上去揣测作者,而是想要通过我自己的阅读,告诉大家:在事实层面上文中的这些词带有了作者的主观判断。至于用笔杀人,正是因为所有的新闻作者手中的笔都有可能,所以对于每一个新闻记者都要慎之又慎不要成了被动杀人的凶手,对于每一个读者都要小心再小心不能做了帮凶。仅此而已。
又是一个被谄媚采访稿轻易消费掉的人。读至结尾,咀嚼着最后那句话“无人喝彩,他为自己按响了屏幕上的「欢呼」键”,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只有这样?抱歉,只有这样。回顾全篇,审视笔者捉着庞麦郎不经意言行,而塑造的那个“真实”的庞麦郎,你觉得这真实有些残酷,随即却又会觉得,这些描述即便荒谬、怪诞、不被理解,但也合乎情理之中,因为庞麦郎本来就很怪诞啊。这极大迎合了想看「庞麦郎是如何惊惶」的人的口味。官方的新闻稿件读着句句在理,挑不出什么错来,但你就是觉得浑身不舒服。为什么?假里透着真,让那仅存的几分真也显得刻意。浮夸的时代多的是献媚的跟风者,不缺这篇采访稿一个。抓到眼球了,吸引人点进去看了,把流量把钱揣到兜里才是实打实的好处,至于你这个人是什么样,为什么会让人觉得荒诞怪异,与他无关。好了,想看庞麦郎出糗,想看他在现实里是如何屌丝的,包你们爽。而批评我写得偏颇的人,我告诉你们,这些采访的每一个细节都是真实存在的,我可没骗人。至于有没有用这些真实报道去片面化地误导读者,笔者不想知道,也不需要知道,因为他塑造的「惊惶的庞麦郎」这个形象,已经成功了。在这个形象塑造成功的基础上再去修修补补,再去举例论证,那就再简单不过。用一个点来切入,写到最后,通篇却只为这一个点服务,这是我认为其最不合理的所在。现在的采访稿,稍微动些脑子的记者就会知道,要表达一个观点时,不必洋洋洒洒千余字告诉别人,你如何如何看待,只需将有利于你观点的每一个特写的镜头,对话的寥寥几句作为「事情真相」的描述,剥离语境列举出来,由浅入深带着读者层层递进,最后看似是让读者自己掀开这块遮羞布,说一句,“哇,原来是这样”,却不知他们心底里笑你是个傻逼。因想要得知答案的好奇而丧失了思考能力的读者,在潜移默化下得出来的结论,能算他们自己的结论么?我很理解笔者的想法,想揪着“惊惶”这个点一窥庞麦郎的日常,但我觉得,「为什么惊惶」的力度,要远远大于简单粗暴地拋上最终印证的结论「这就是惊惶」。就像文章中写道,“他对台湾身份有类似的执念”、“庞明涛很在乎「国际化」”,我很反感这种拿出其中一句就可以做某某网头条热点标题式的语句,一举一动无不透露着浅尝辄止,刚得到块糖就迫不及待地向全世界宣布的急切。诚然,在当下,在这个快浅白的信息化时代,群众只想看简单粗暴的结论。“庞麦郎如此惊惶,只因为他一举一动中透着惊惶。”哇,庞麦郎这么屌丝?快点进去看看。这篇报道恰到好处地迎合了之前对《我的滑板鞋》创作、演唱者庞麦郎的好奇心,很轻易地就消费掉了庞麦郎。大众想看什么,那就给他们看什么。而庞麦郎为什么惊惶,为什么要用这些荒诞的行为来证明自己,为什么要在证明自己后,逃避责任,躲避这个世界,笔者不在乎。为什么不在乎?因为时间就是金钱呀。深度去挖掘庞麦郎荒诞的原因,甚至还要陪着他跑到陕南,跑回他的老家去采访。而成本呢?在发表采访稿之前就有人借着“惊惶”一词贴出了自己想写的采访稿,那自己找哪哭去?而更害怕的,是辛辛苦苦写完的深度采访稿,一经发表,无人问津,定睛一看,庞麦郎已经被消费殆尽。消费得没有可利用价值的人,媒体会毫不犹豫地将他一脚踢开。对于这种给媒体恶俗化垒砖的行为,哪怕是你仅仅写了一篇谄媚的采访稿,我都感到恶心。正是这样的事情多了,理直气壮地做着,嘴里还说着“不差我一个”的人,写出来的东西,才给了大众娱乐至死,无底线消费的理由。这种流水线式、可量产化的采访稿就像一次性的飞机杯,只能爽一次。你回过头再看一遍,就会觉得索然无味。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告诉众人,这个点新颖深刻,引人思考,自以为独立深刻,却不动声色地拍了想拍人的马屁,说:“大爷,这就是您想要的真相。”不思考的看完大喊,爽了,原来如此。思考的人看完之后,忍不住发出疑问,“庞麦郎为什么惊惶?”我就想知道,他为什么惊惶?回答:天生惊惶。你TM是在逗我?
看到不少人答案里认为记者以笔杀人,很是残忍。
作为一只从业多年的媒体狗,我想说:
特么电脑都被砸了,如果是我,不要说以笔杀人,可能会真的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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