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青海近视配眼镜是有危险吗?

青海省玉树藏族自治州曲麻莱县,平均海拔4200米以上。飞机从上海出发飞抵玉树后,志愿者还要再驱车5小时才到达曲麻莱县第一民族完小。这是“看见爱”团队第三次踏上这片土地。

“第一天分发物资到半夜,第二天对当地老师进行培训,培训教室在3楼,那段路比登山还难。”志愿者李蕾至今回想起在高原的日子仍“心有余悸”。“同行5人中,有一个每天都在吐,有一个几乎没有吃过饭,我也是每天整夜地失眠。但是大家都觉得,既然来了,就不能轻易放弃。”

上海看见爱志愿者服务中心(以下简称“看见爱”),是一个致力于儿童早期视觉健康教育的公益组织。在上海市眼病防治中心的技术支持下,团队开发出一套《儿童视觉健康系列课程》,累计在全国17个省(区、市)服务9岁以下低龄儿童超过12万名。


把一堂堂“光线课”,从城市带到高原

位于曲麻莱县的一间乡村学校教室里,一堂“光线课”正在进行中。老师在一块写字板上先后覆盖上三块光线板,分别代表黑夜、黄昏和白天,让孩子们以游戏方式来数写字板上的数字。“在代表黑夜的板子上,孩子们总是数不清正确答案。当最后蒙上代表白天的透明板时,孩子们一下子就数对了。”

这样的课程,是让山区孩子明白光线对于阅读的重要性。“不能在太阳底下看书,天黑了要开灯,写字时要保持‘一拳、一尺、一寸’的姿势,这些看起来是常识的事情,对山区的孩子来说是需要引导的。”李蕾说。

“看见爱”从2016年开始从事儿童早期视觉健康的公益教育工作。“我们发现全国的中小学校中,对于儿童视力保健的举措只有眼保健操,普遍缺乏眼部保健的公共课程。”2017年,“看见爱”针对儿童用眼行为问题开发的《看见爱儿童视觉健康系列课程》开始从上海的小学和幼儿园试点。而相较于大城市,偏远地区对儿童眼睛保健的资源更加匮乏。

2019年起“看见爱”尝试将儿童眼健康公益项目聚焦于高海拔地区,第一期来到青海省海西蒙古族藏族自治州,在当地开展了千名儿童试点项目。在高海拔地区,日照强烈容易让人患白内障;山区贫困,室内停电、阅读照明不足等加大了孩子们近视的发生率;学校和家长缺乏视觉健康意识,孩子们对此更是知之甚少,当地孩子经常患有青光眼、眼底病变。

而这种情况,在海拔越高、教育资源越匮乏的地区更为突出。2020年,团队来到上海市合作支援的、海拔3800米的青海省果洛州玛沁县,针对3所小学3所幼儿园的2000名低龄儿童开展眼健康干预项目。2021年,“看见爱”又到达平均海拔4200米的玉树州曲麻莱县,开展第三期“青海看见爱与光明”公益项目。团队所到地区,海拔逐年升高。


送上高原儿童视力健康包

青海省海西蒙古族藏族自治州是志愿者团队第一个踏足的高原,地处青藏高原北部,典型的高寒干燥大陆性气候区,当地人多从事畜牧业。“我们跟小学里的孩子们聊天,发现当地经常停电,学生们大部分是寄宿,父母在离学校很远的地方经营牧场,只会说蒙语和藏语。

学校只有11个老师,一个年级就是一个班。学校设施有限,孩子越来越大,凳子变得越来越小,许多高年级小孩都驼着背读书。为了省电,教室里很少打开灯,又因为空间太小,学生们的桌椅以包围式摆放来节省空间,导致很多孩子都是侧着头看黑板,时间长了会产生斜视。还有的学生长期背对光线来看书,造成眼睛疲劳。

在高原地区,对于过亮的光线、过强的紫外线,当地孩子如果没有在18岁以下做好适当防护,将大幅增加未来白内障发生的概率;而室内普遍的阅读光线不足,也是造成大多数儿童近视的主要成因。“孩子们需要尽早学会在过强或者过暗的光线下采取正当的应对方式,比如过强户外光线下佩戴儿童太阳镜,室内读书开合适的阅读台灯。”

每位参加项目的孩子都会拿到一个“高原儿童视力健康促进包”,里面有墨镜、太阳能台灯、培训手册、反馈卡,还有课堂上使用的小道具。“孩子们第一次看到墨镜,不会戴,把眼镜戴反了,但他们会非常珍惜地把眼镜装好。有一个男孩,平时星期一到五上课自己戴,双休日让给弟弟戴。”

轮流用的还有台灯。在当地孩子的家中,志愿者发现村民的房子窗户都很小,采光不好,家里的灯基本上都照不到写字台。“志愿者教他们把台灯放在手边做作业,兄弟姐妹几个轮流用台灯,逐渐养成了习惯。”

通过与学校合作,“看见爱”团队在当地的5所小学开设了课程,分别面向老师和家长进行培训,提供教学工具包和培训手册。“经过3个月的指导后,我们在海西州对1000名孩子进行视觉安全健康保护知识的抽样调查,发现受助儿童的认知理解率达到29%。”


每一次去高原做公益项目,对于志愿者的身体和精神都是一次艰难的挑战。

黄卫和李飞夫妇是一对热心公益的摄影师夫妻,也是“看见爱”的资深志愿者。在青海最贫穷的果洛州玛沁县,他们的任务是拍摄藏语老师的教学视频,并完成剪辑,在当地进行传播和推广。

到达高原的第一天,黄卫就感觉到极度不适,身高一米八的他难受得几乎没有吃过饭。妻子李飞则一直在吐,“经常是工作到一半不行了,去吐一下回来再继续坚持”。“中途我们想过要下来,但组织一次项目不容易,每个人都竭尽全力在坚持。”

自从负责青海项目以来,李蕾每次带队前往高原地区都要承担起协调团队、组织策划工作。从海拔3800米的果洛州玛沁县,到海拔4200米的玉树州曲麻莱县,第三次旅程刚开始,志愿者们就出现了比以往更大的高原反应。“有的志愿者第一天晚上整夜都没有睡觉,第二天吸着氧气工作;有的志愿者一天吃四颗止痛片都没有用,脸肿得不行,只能从4300米下到3800米的地区休息……”

在高原的7天6夜,每个人都一直在坚持。“我那7天里其实只睡了7个小时。”李蕾说,“一躺下去,心脏就怦怦地跳,根本睡不着。但是项目活动都准备好了,孩子们都准备好了,作为领队,我不能轻易放弃。”

每到一所学校,都要对当地老师进行课程培训,通过讲解、演练、点评,直到老师完成测试,才能跟孩子们上课。“那几天精神一直高度紧张,没有时间去想身体的不适,当最后一天把所有工作都做完,我才开始感到剧烈的头痛、胸闷,走路时连腿都抬不起来。”

团队里还有一位特殊的志愿者,李蕾12岁的儿子谢昀蒲,他是团队的评估小帮手、摄影小帮手。“我儿子暑假期间跟我一起去了乌兰和曲麻莱。在培训过程中,他经常和年纪相仿的小朋友交流,指导他们填写问卷,帮不会汉语的家长写名字。”高原的艰苦和贫穷是小小年纪的谢昀蒲所没有经历过的,但他和大家一起坚持到了最后。


教学视频用三种语言普及

在曲麻莱,志愿者发现在当地普及视觉健康课程的最大障碍在于语言。“当地孩子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学习汉语,但他们的父母大多都不会说汉语,当地老师也大多是藏语老师。”在海拔越高的地区,汉语的普及率越低。

过去,“看见爱”的教学课程是以PPT为主,但课件交到当地老师手上再传授给学生的效果并不好。后来,团队采用了录制教学视频的方法,形成了2.0版本的教程。再后来,为了能帮助到更多当地家庭的孩子,团队萌生了一个想法:把教学视频做成汉语、藏语、蒙古语配音的三个版本。

目前,经过专业评估,团队整合了三年来针对高原地区儿童用眼健康行为的系列课程,在青海省玉树州曲麻莱县一完小师生的协助下,完成了最新的课程。未来这套公益课程可以服务高原地区超过95%的儿童家庭。

“曾经有人问过我们为什么要去做这件事。”李蕾想起第一次去青海的时候,她曾问过当地一个女孩。“你知道自己近视吗?”“不知道。”“你看得清楚黑板吗?”“眯起眼睛能看清楚。”

她发现当地孩子中,戴眼镜的很少。“其实很多孩子都患有近视,只是他们不知道近视是怎么回事,甚至连视力表都没有见过。”曲麻莱县还有很多孤儿学校,学生是留守儿童和孤儿,他们的生活和学习得不到充分的关心,更鲜有人去关注预防近视的问题。

“从这些孩子中,我看到了这份工作的价值。教育公平,首先要从看得清黑板开始。”她说,未来团队希望开发出一套儿童用眼健康的标准化课程和教学规范,提高视觉健康课程在高原地区的覆盖率,让高原的孩子能充分享受读书学习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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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我国近视的发病率不断攀升,青少年成为发病的“重灾区”。据保守估计,到2020年,我国的近视患病人口将接近7.11亿。随着屈光不正快速低龄化,近视无疑成为影响当代和未来人口素质的“国病”。近视王国的未来将何去何从?

1月28日,一名小朋友在视力保护基地接受视力检测。当日,成都市首家青少年视力保护基地正式揭牌成立 江宏景 摄

校园“眼镜族”居世界第一位

今年4岁半的文文就读于青海省西宁市城西区第一幼儿园,最近一次视力检查中他被发现屈光不正,左眼视力只有4.3,右眼散光,需要配戴眼镜矫正。这下急坏了妈妈周婷:“那么小的孩子就要戴眼镜,以后可怎么办?”

与周婷有同样烦恼的家长并不在少数,文文班上的56个同学中,被检查出屈光不正的有11个人,视力不良率达到19%。而这一数据在入学后的孩子中更加明显。以西宁市教育局局属25所初中2015年入学视力普查数据为例,受检35016人,视力不良率为62.26%,其中九成以上是近视。

西宁市第一人民医院眼科副主任医师李海清介绍,每年寒暑假,他们医院的眼科门诊就会迎来就诊高峰,治疗者主要是10岁至15岁的中小学生,每天都有100多人。

在医院眼科门庭若市的背后,中国学子们正在刷新一项令人担忧的纪录:北京大学中国健康发展研究中心发布的《国民视觉健康》白皮书显示,我国高中生和大学生的近视患病率都超过70%,并逐年增加,青少年近视患病率已经高居世界第一位。

研究证实,我国视力损害患病率远高于全球平均水平。一方面,随着屈光不正快速低龄化,近视已经成为影响当代和未来人口素质的“国病”。另一方面,老年性视力缺陷患病年龄提前、老视和白内障早发,将成为老龄化社会的沉重负担。

“过去没这么多高楼大厦,孩子在外面视野比较宽阔。现在孩子的视野缩小了,加上用眼过度,很容易患近视。”李海清说。除了遗传因素外,越来越普及的智能手机、平板电脑等电子产品,成为影响青少年视力的主要因素。加之我国青少年因为课业负担重,课余时间少,户外活动缺乏等,青少年近视率比日本、韩国更高。

李海清说,许多人认为激光矫正手术就能脱掉眼镜,但是激光近视手术切削角膜是有安全值要求的。“角膜薄的近视患者强行手术很可能会引发圆锥形角膜,严重者还会造成丧失视力等后果。”

青海大学医学院临床医学系副教授刘寿介绍,青少年近视有可能形成恶性循环,学生佩戴眼镜后,参与竞技性较强的运动项目比例会下降,有可能伴随着身体素质降低、加深近视度数。

“从医学心理学角度看,一部分近视患者在自我心理暗示下,行为会更加保守,长期下去会形成内向型性格。相较于外向型性格,这一部分人机体的免疫力也会低一些。”刘寿说,许多人并不认为近视是大病,对个人日常生活也不会产生太大影响,但如果一个国家的人口近视比例过高,对于很多职业甚至国防事业的影响是不言而喻的。

首先,近视无法服兵役,“眼镜兵”无法完成抢险救灾和安全保障等任务,也无法适应高强度的训练和战争需要。其次,很多高温、化工等生产岗位,对裸视视力也有要求,近视或有视力障碍者无法从业。再次,根据医学原理,近视的发生与危害是不可逆的。高度近视容易产生各类眼底病变,造成严重的永久性的视功能损害。近视的可遗传性和家族聚集性会影响我国未来的人口素质。

高考刚刚结束,对于部分近视的考生来说,意味着在他们的体检表上,将被写上“专业可不录”这句话。根据我国《普通高等学校招生体检工作指导意见》规定,裸眼视力任何一眼低于5.0者,不能录取的专业有:飞行技术、航海技术、消防工程、刑事科学技术、侦察等。专科专业有:海洋船舶驾驶及与以上专业相同或相近专业。

专家认为,眼睛是实现人生价值不可或缺的“资本”。近视成为“国病”,显然也是“国忧”。很多学生都有翱翔蓝天的梦想,但视力没有达到5.0,飞行技术和航天技术都是不能填报的专业,宇航员之梦更是遥不可及;爱看《名侦探柯南》的孩子或许也有当侦探的梦想,但对刑事科学技术、侦查这两个专业来说,近视就是拦路虎。

而需要戴大于400度眼镜的学生,不但不能读海洋科学、海洋技术、测控技术与仪器专业,像生物医学工程、服装设计工程也不能报考;需要戴大于800度眼镜的学生不能被录取的专业达30多个,其中不乏电子信息科学类、医学类、心理学类、交通运输、土建类等热门专业。

据《国民视觉健康》白皮书估算,2012年,各类视力缺陷导致的社会经济成本约6800多亿元人民币,占当年GDP的1.3%。刘寿说:“如果到2020年近视人口达7亿,那么在航空航天、精密制造、军事等行业领域,符合视力要求的劳动力可能面临巨大缺口,将直接威胁我国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以及国家安全。”

多管齐下为眼睛“减压”

李海清认为,为了做到保护眼睛“从小做起”,首先要树立“视力保健观念”。目前,家长几乎把注意力都放在孩子的身高、体重、营养、学习情况等硬性指标上,而往往忽视视觉疾病带来的危害。其实,近视是一个慢性疾病,早期发现有助于更好地治疗。因此,她建议,卫生、教育等部门可以将青少年视力健康纳入基本公共卫生项目,为在校中小学生建立视觉健康档案。

青海省社会科学研究院副研究员肖莉认为,在预防近视方面,学校、家庭、社会要形成合力,多管齐下。建议效仿国外一些好的做法,比如日本家长自发组成联盟,共同限制孩子掌上游戏的时间。为了维护孩子的视力健康,德国学校会定期组织“望远”活动。法国政府规定,婴幼儿必须在出生后的第8天、第9个月和第24个月接受体检,而视力检查是硬性要求的检查项目。

肖莉还认为,目前屈光不正等眼疾已经成为影响国民健康的主要威胁之一,但无论是公共教育、预防保健、医疗服务保障,还是视光产品相关的行业监管等方面都不够完善。视觉健康政策需要相应调整,国家层面应系统地制定公共政策以防范近视大国未来的危机。(半月谈记者 徐文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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