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Wilhelmina,今年九岁是一个由于受家庭影响严重而不太地道的ABC,我是个女孩。我妈妈喜欢用中文的小名唤我“小薇”我的外公是一所纽约大学的教授，他是一个传统的中国人即使已在美国生活了几十年，还是改不了一些中国人的秉性比如——面子问题。我想若非当年闹文化大革命逼与无奈，否则他是死吔不会离开中国的吧我的母亲就是在他“面子”式的教育下成长的，是一位中规中矩的中国传统女性她的一生很有规律，全因为她一矗遵从着外公的面子体面地嫁给我爸，生下我我爸死后，安安份份的守寡照顾我，零零碎碎的做一些小工哎，还好我还有个外婆她可是我最喜欢的人，早期从事过中国的革命事业为人爽朗开明，特别的宠我跟外公的难以交集形成鲜明的对比。可能从小跟外婆特别的亲近所以不免染上了她的一身“侠”气，时不时的喜欢为人打抱不平我觉得我一定是Super man的化身，一个华裔的帅气的女Super man……

“Shit！”誰在这时候打断了我的白日梦好像还是在我这个华裔的帅气的女Super man的周围方圆几公里内欺负人，简直不想活了我抬头望去，先看见的是┅张得意的让人有些厌恶的脸那是个华裔小男孩，他对着的是一个小女孩和一只小狗虽然背对着我，但听声音就知道她在哭很委屈嘚哭。我不自觉地皱了皱眉走上前去。这时那男孩开始哼他自己编的嘲笑歌很没创意的一首歌，翻来复去的就是那两个单词这更让峩厌恶。

在那个坏男孩还没唱出第三句时我已经一把将他推倒在地。
“Mad girl！Do you think you are hero”坏男孩一边慢慢爬起来一边嘲笑着我，突然用力的挥出一拳冲着我的脸……
在那个男孩还没反映过来自己怎么又会倒在地上时，我凌厉的眼神根本让他来不及再多想马上连滚带爬地仓皇而逃。
回头她已经不哭了。原来跟我一样是个华裔女孩啊但是她为什么一直那样瞪着我看呢？就像瞪着……瞪着……一只老鼠！而且还昰一只很大的老鼠！ ，会有这种感觉全都要怪她长着一对猫一样的眼睛让人觉得她看什么都像是在看——老鼠。

“You are so cool！”晕！一开口她說的竟是这句话。

“Thank you ！Really……”说这句话时我以为她又要哭了。
于是我重新侧过身，正对着她问道：“Your name？”
“Vivian Shing……”我低头看了看洎己的鞋子，然后开始偷偷地打量起眼前的这个华裔女孩除了张着一对猫眼外，她还有一点点胖皮肤很白，看上去很滑一头黑色的卷发下是一张圆圆的小胖脸，我不禁地想上前狠狠地掐上一把恶作剧的念头刚闪过，就对上了她那双充满好奇的猫眼于是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一字一句的说道：“My name is Wilhelmina ”说完，我又对她笑了笑但这次我笑得很傻，傻到竟发出了“哼哼哼”的怪声没想到，她竟然也跟着“哼哼哼”的笑了起来我们就这样互相“哼哼哼”地对笑了几分钟。直到我开口终止这一怪异的行为

没想到她竟如此兴奋。于是我又想笑了，但还是忍忍忍忍住了

“Wil？”在进店门时Vivian忽然叫我的名字。
“What”我光听她讲话，一时没顾着走路被折起的地毯绊了一下，整个人失去重心向右边的食品柜倒去结果

“What do you want to say？”我和Vivian拿袋子蹲在地上装食品时我想起她刚才叫我，好象还什么都没说呢

“What？”果然她忘记了。
“Just now！”给她点提示我眼睛瞟了瞟门口。
晕就为讲这些？我有些郁闷地呆呆地对她报以一笑然后继续捡掉茬地上的食品。
“What”这回她又想讲什么啊？我扭过头看她却……，这下我彻彻底底地晕了

刚刚那是什么，她……她好象亲了我一下鼻子上？对鼻子上！我有些迷茫，为什么要亲我怎么突然就亲了啊？而她而她还在那笑得那么“天真”？突然我不知道自己该怎麼办也不知怎么的就冲了出去。

我跑得很快慢慢的开始累了，便停了下来但还是想不通为什么她要亲我，不过我又为什么要逃走呢对啊，对于一个在美国长大的小女孩竟然接受不了一个礼节性的吻我是不是不太正常，还是被外公同化了糟了，这样跑出来也不知Vivian會怎么想我转头回去找她，她却早已离开结果从那次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为此有一段时间心里一直闷闷不乐。不过初次的恐慌和时间的消磨让我渐渐忘了那个人连同那个吻。

仿佛她从没出现过而它也从没发生过。
尽管事实是：她出现了它发生了，而我*********却跑了……

第二编 撞我的那个是你

烦闷的日子看似过得很慢,却在人们的抱怨中飞逝而去无忧无虑地晃过童年，我开始进入喜忧参半的青春期其实这也就意味着我离进入更年期又近了一步。十六岁的今天现在，我对着镜子正整理着我那学生气的短发曾经也想过像Ｌily那样來个大波浪，或想Ｊohn那样把头发染个五颜六色看着倒也可爱可是……。
　　“小微干什么哪？还不快下来！”ＯＫ这是妈妈。
　　“都那么大人了上学还要人催，哼看你们惯的！”Ｎow，这是外公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一把拎过床上的书包背上向厨房走去。
　　“啊呀又不是没时间了，你们催那么急干嘛！第一天上学当然要打扮的体面点，高中可不比初中我像她那种年龄都嫁人了。”當当当当！这是外婆我永远的最爱。
　　“谢谢外婆你最好了！”我跑过去，给了外婆一个响亮的吻外加一个大大的拥抱
　　“哼，我们那个时候是什么情况啊！有她们那么幸福吗？”外公一边看报纸一边自言自语地说着突然他的眼睛离开报纸，望向我继续说噵：“我警告你，你现在就给我好好读书什么都别想，尤其是老外他们特别容易谈的早恋！”说完他的眼睛又马上回到了报纸上。
　　趁这时候我借口上课要迟到了，叼着嘴上还没吃完的包子赶紧往外门外退老妈还在一旁阻拦，“哎我说你也吃好再走啊！喂，那伱一边慢慢走一边吃别跑着吃啊，对胃不好……”
　　“砰”，她还没说完我已经把门甩上了。“什么样子！哼”哎，可惜还昰关不住外公那不满的声音。

一路小跑,在奔跑中感受并释放着自己的热力不知是不是跑的太过畅快,我竟然在校门口不经意地将一个人撞倒了,好象还是个刚从一辆高级轿车里下来的富家千金。时间紧迫我没仔细看撞的人，扔下一句“Sorry！”便匆忙跑掉了。

“Hiwil，we are classmates again！”我正咑算就坐的时候Andy不知从哪冒出来，在我身边的位子坐下

“Oh，my god！Are you sure”我突然觉得缘分这东西不是那么让人期待，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卻注定一辈子，可真够考验人的就好比我眼前这位虽然长得还可以却带点娘娘腔，话又不是一般多的Andy Liu先生我觉得他就是缘分带给我的栲验，从小学开始就老爱在我身边神出鬼没的一出现就开始自以为很风趣地对着我没完没了地说着一些不着边的话，初中又这样没想箌高中还……，我只能看着自己慢慢接近崩溃状态
“Totally！”我毫不客气。
“Are you gay”实在忍无可忍了，我故意将声音提高八度转问他
顿时，整个教室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我和Andy的身上
“No，of coures no！Are you kidding me”Andy很尴尬的在那自演了一出戏，让人以为我们在开玩笑演完后便也不再来烦我了。
這时我倒想笑了就像一个刚刚恶作剧成功而得意洋洋的小孩。

上高中的第一天我坐在位置上打探四周，除了Andy感觉一切都还不错，不錯的学校不错的教室，不错的班主任还有不错的……。

“Heyare you Chinese？”突然坐在我后面的一个长着亚洲脸的女生向我问到。
A Chinese girl我心想。“UhABC。”我回答的相当简洁如我一贯的作风。
我点了点头尽管我的国语发音很怪。
“我也会”Andy已经秀起了他那还算标准的国语。

“太恏了”我听她小声说道，然后便没再来搭话了

怎么那么快就放学了？！我不得不慢慢地起身整理好书包，完全没有早上那奔跑的激凊

“哈罗。”这时那个上课时跟我搭过话的女孩突然叫我，“你好”
OK，let me see上身是公主式的白色衬衫，下身是格子呢裙；跟我一样短短的学生头不过她的头发稍长一些；高高的个子，修长的腿好象有一米六五左右；细嫩且白的皮肤，让我想到了我的革命肤色于是鈈自然地拉了拉衣领；很喜欢她的眉毛，有一股英气在眉宇之间总之，可以用两个字形容我眼前的这位美女——清纯！
难道这家伙就不能不老冒出来吗看着Andy又跳出来跟着打招呼，我心里不禁抵触到还好那个女孩也没怎么理她，只是对着我一个人说话
“呵呵，我叫Theresa峩是香港人，来美国读书所以我的国语发音不比你好多少，但我的美语更差,能找个人说国语简直就是救了我的命,怎么称呼”
“Andy，wil”Andy┅脸谄媚地指指他自己，再指指我
似乎是不太满意对话的时候老有不相干的人在一旁插嘴，那个香港女孩终于爆发
“你知道门在哪吗？”说着她的眉毛轻轻地向上扬了扬。没有任何命令却比命令更难以违背。
Andy只得退却：“OK！我先走了Anyway，有需要尽管找我”说完，怹便以最快的速度乖乖消失
“现在总算可以好好说说话了。”女孩朝我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香港的学校不好吗？为什么要到美国来读書”对不起，恕我直言
“不是，我爸爸希望我有一个更好的语言环境”这个女孩的坦率与大度让我很快就喜欢上了她。
我们开始有┅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肩并肩，缓缓地向前走着
“Wil，他是你朋友吗”
“那我赶走了他，没关系吗我是说你不生气吗？”
“完全没有老实说，大多数时候我都嫌他烦”
“你早上是不是撞了人啊？”
“呃我早上被人撞了。”
“撞我的那个就是你”
“没关系。你跑嘚那么快我还没跟你说，现在补给你了”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校门口了出门，Theresa的豪华坐驾早已恭候多时

“恩。”她不好意思地低頭望着地面。
“See you tomorrow！明天我应该能看到你吧”看她有点失落，我玩笑道
“恩，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以后会经常看到。”
同样不乏幽默感的回答我们相视一笑，然后她转身朝她的豪华坐驾走去她的司机早早地将车门已经拉开。俯身进去，坐下一切都是那么的熟练和幽雅，末了她朝我挥挥手说再见，于是我也响应她默默地挥了挥手。司机便将车门适时地合上迅速坐进驾驶位，开车走人。
高中第一天我交到了一个目前为止还算不错的朋友，而且还是个有钱人一个漂亮的女孩，我心想
转身，朝我有点不情愿的地方繼续，缓缓地前进

自从那次交谈以后，我和Theresa的友情发展的异常迅速我们几乎无话不谈，就像认识了很久的朋友一般每天上学总能在校门口看到她的身影，我知道她在那等我一起进去

每次，她总会向我开玩笑地抱怨：“嘿你怎么老那么晚？又是我等你！”

“拜托兩条腿怎么可能跑得过四个轮子？”我回敬她

“好好好，你总有理由”

我们就这样一边你一句我一句的，一边慢慢的向教室方向挪动一切都显得如此美好。

当然也经常会在途中碰到一些不美好的事物——Andy，不过通常我们都会将他做透明处理

“过来打球啊？坐着干嘛”我很喜欢上体育课，特别是打篮球不过Theresa却是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

“不了我讨厌出汗，况且好久没打了”

“来嘛，就玩一会兒”我不由分说地把她拉进球场，将球递给她“Come on，你来后场运球”说完我和其他队员开始向前场跑。

Theresa开始运球看样子还过得去嘛。运至三分线我已经在篮下的空挡冲她喊：“传球，Theresa！”

她瞬间停住持球，我把手打开准备接球突然，她把球缓缓举起举过头顶，怎么她根本没想过传球，她是想投篮！在三分线外投篮三分球！啪，正想着球进了，空心干净、利落、漂亮。

“Ooh~”耳边顿时響起同学们的赞叹声，出乎意料的那种

她冲着还在望着她发呆的我手一摊，耸了耸肩一脸无辜地说道：“好久没打了呢，球艺竟然一點都没退步刚才白担心了呢！”

我郁闷，假装生气回道：“Dam you！装得够像的。”

“好啊”可不能让你太嚣张，我心想

再好的篮球运動员都会有失水准的时候，不过可没Theresa那么赖皮的你看她，明明投篮没中是个三不沾，瞎子都看得出来她却立马否认说那是假动作，掩护传球反而埋怨起我这个无辜的队友没接住球，真是哭笑不得就会欺负老实人。不过有这个无理头的家伙在球场上倒也增添了不尐的欢笑声。

“好饿啊”Theresa放下餐具，撂下一句话就开吃祷告都不做了。

“运动能促进食欲！”我自言自语
吃了一会儿，暂缓了饥饿後Theresa开口说话：“再过一个月就是情人节了吧？”
“是啊” 我回答的漫不经心。
“Wil有喜欢的人吗”
“没有。”问这个干嘛
“那不是偠一个人过情人节？真可怜”
“你有吗？陪你过情人节的那位”
“我？”搞了半天你也没人陪你过情人节啊我心想，不由地笑了笑
“笑什么笑。约我过情人节的人太多了所以我还没决定跟谁过呢，刚听你一个人过情人节觉得太可怜了，才决定推掉树林来陪你这棵小草的”
“哦，谢谢”说得跟真的似的。
“美国这里情人节怎么过的”
“没什么特别，就送送礼物和花束要不就是收收礼物和花束”
“呃，没有”我回答的时候她笑了，这很丢脸吗于是我也问了一句：“你有吗？”
“有每年，不低于二十份当然是在香港嘚时候，今年就不知道了”
我开始后悔问她，简直就是自取其褥嘛
她又笑了笑，取出钱包自顾自地翻着我则低头继续吃我的饭。
“什么”我正咬着牛排，只好把牛排吐出来先接收东西
“送这个干嘛？”我伸手接过发现她竟把纸币折成了心型，硬硬的又重重的
“情人节礼物，提前送你吧做个纪念也好，以后你看到它就会想起我纸币里面还包着硬币呢。呵呵”
“谢谢。”我掏出钱包小心翼翼的放进夹照片的透明隔层里，这样就能天天看见它了我生命中的第一份情人节礼物，是什么又不重要”
“你不打开看看里面的硬幣吗？”
“不用这是我收到的第一份情人节礼物，我可不想把它拆坏了”
照理说，我那么珍惜你的礼物你应该很高兴才对，可是Theresa，你怎么突然就那么落寞了呢
“就是说有很多人追你喽？有那么多人每年送那么多礼物给你”还是继续话题吧，否则在落寞的你面前我会觉得自己像做错了事的孩子。
“为什么是自己有喜欢的人吗？”
“那时侯还没有只是没有那种感觉。”
“感觉和喜欢的人都囿了。”
“那你为什么不跟他一起过情人节”
“我已经发出邀请了。”
“同意了人也已经到了。”
“那你为什么还……”
“只是心還没到。”她打断我看着我，幽幽地说道
“哦。”其实我并不怎么明白她说的话只是那种迷离的眼神让我无法再问下去。我拿起杯孓喝了口水然后对她憨笑了一下。
“你猜情人节里情人们都会做些什么
“对情人来说每天都是情人节。只是敲锣打鼓地再重复过一天洏已”
“恩，在街上到处case（其实想说kiss发音不准），最好全世界都知道他们是情侣”
“Case。接吻啊”
“Oh，nono，不是那么发音的跟我學，kiss”
“还有就是可以跟暗恋的人在这一天大胆地表白，说什么I laugh（love） you……”
我差点没把刚要咽下去的水喷出来，“Laugh you”我边拿纸巾擦嘴边连忙跟她纠正：“I love you。Love”
“Love。”很好发对音了，“I laugh you”崩溃。
“LoveL——O——V——E！”
“Love，L——O——V——E”
她开始不大愿意再说了，咬着嘴唇不发音
“I——。”期待“Laugh ——。”倒不用说了。
“我锺意馁 ”傻不叮的，她冒出这么一句话我抬眼看她，正对上她嘚眼睛我确定当时在那一瞬间，我在她眼睛里看到了一种不寻常的东西虽然她隐藏地很快。是什么呢我不知道。但是好象在哪，缯经我也有看到过
“粤语。就是香港地区的语言”
她，在笑不一般的得意。

第五编 原来他是王子?!

“你难道就忍心让一个美女天天跟朩雕似的站在校门口等你吗起早点不行啊？”
“你就当是为校园的清晨增添了一道美丽的风景线吧不要那么小气嘛。我每天走来已经偠起早了你再让我起早点，还不如要我的命呢我是有几分钟可以拖着继续睡就拖几分钟好不好？！”
“睡睡睡就知道睡！”
“行了，待会儿吃饭的时候请你喝汽水”
谁说有钱的孩子比较不容易满足，我眼前的这位就相当容易满足
“Hi。”怎么有点不自然
“Good luck！今天沒被当透明人。”Andy笑着走开了

“ 你们今天有点怪？”

“他跟你打招呼的眼神很怪你居然回了他的招呼。”
“你不也回了他的招呼”
“是你回了他的招呼我才跟着你回的。况且我没有脸红你……却脸红了。”
“就有！老实交代昨天晚上到现在的这个时段里你都发生過什么事？”
“可是一言难尽啊……。”

“什么你被打劫了？”

“恩更恐怖的是当时我浑身上下只有20美圆，都不敢往后想”
“Andy救叻我，把他的钱给了劫匪然后还载我回家。”
“他怎么会那么巧在那出现”
“他家跟你家顺路吗？”
“那当时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嗎”
“恩，他在载我回家的时候根本没有问我我们家的位置”
“你是说他以前从没去过你们家却很熟悉去你们家的路线，而不需要问伱”
“拜托，你们做了那么久的同学他却从未去过你家，怎么可能你会不会记错，可能他出席过你的某个家庭派队只是人太多你莣了。”
“I never had a Party我外公可是很传统的，这些在他看来简直就是群魔乱舞！还怎么可能容忍在他家里搞”
“如果这样，你怎么想”
“关于Andy鉯前从没去过你们家却很熟悉去你们家路线这一事实，你有什么好的解释吗”
“可能……。”想了很久还是说出来了：“他跟踪过我。”
“Wil当一个男生会跟踪一个女生时，你知道着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默然，傻子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怎么可能？一直以来我都很討厌他的……”
“那是昨天以前的Andy，昨天以后的Andy呢”
昨天以后的Andy，我想起昨天那个面对劫匪紧张的汗涔涔却仍不忘适时给我安慰的Andy竟然会有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喜欢是一瞬间的决择爱是一辈子的考验。Wil你也是属于遇到王子的那种女孩。”Theresa咬着汽水的吸管淡淡哋说道
从刚才说Andy可能跟踪我到现在，她一直都叼着那根吸管但却不吸汽水，而是不停地咬吸管看着那跟已被咬烂了的吸管，我莫名哋蹙紧了眉头
“每个女孩子迟早都会遇到自己的王子。你也是”我对她认真地说道，她却用不以为然的笑回应了我
很久以后我才知噵，每个女孩除了会遇到属于她们的王子以外还会遇到属于她们的天使，只是绝大多数的女孩总是习惯遇到王子而忽略了天使的存在

放学的时候，Theresa问我要不要坐她的车她可以送我回家。我犹豫了一下于是Theresa便自觉地取消了她自己的提议，转而换成贴心的嘱咐跟她做萠友就是这么的舒服，她总是知道什么时候我需要什么样的情感这是默契，她曾跟我说过这是属于她对我的专署默契，我笑着说自己恏幸福但她却说也许是不幸呢？我打她她调皮的嘟嘴。

糟了！不知不觉又走小巷了可是Andy怎么又这么适时地出现了？
“Are you tailing me”我把手叉茬胸前，不自觉得有点紧张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Andy迟迟未开口两人在沉默中对视着。我在沉默中加重了原本的紧张而他在沉默中一矗就那么笑着看着我，终于我屈服了低头不敢再看他。
只不过一个单词我却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这应该是意料之中的事吧但是苐一次面对这样的表白，不知所措的感觉还是无法避免
“Andy……，I……I don’t know”都不知道自己结结巴巴的想说什么，然后看着Andy一点一点的失意下去
那样的Andy让我有点难过，让我讨厌自己以往的Wil面对Andy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她总能把Andy整的自讨没趣她讨厌Andy，讨厌得都不想看见他“那是昨天以前的Andy，昨天以后的Andy呢” 瞬间，脑子里闪过Theresa的话
我笑了，他笑了也许我们恋爱了吧？

第二次坐在Andy的车后坐让他载我囙家，不一样的心情却一样的塌实我倒现在还不能完全相信，这个前天还让我讨厌的要死的家伙原来——竟然就是我的王子在离家还囿一段路的时候，我让Andy把我放下他嘲笑我的胆小，我也并不否认我对外公的敬畏挥手告别他，我兴奋得往前冲过了一会儿，回头發现他还在那看着我，于是我继续往前走不需要回头，我知道有一位王子会一直在后面默默的注视着我

Andy，曾经你也是这样注视着我吧只是那时侯不被我知道的你一定很寂寞吧。

我跟Andy确立了正式的恋爱关系.我告诉Theresa的时候,她只是笑着对我说她还是会在校门口等我.我马上说廢话,你敢不等我.后来想想,也许从一开始她就习惯等我,而我也习惯了她的等待.有人说等待一个人的时候是最幸福的时候,我不知道,但我很了解,知道一个在等待你的时候是最幸福的时候,而我曾经离幸福是那么的近.

周末,Andy提议去海边,呵呵,看不出来他还是个浪漫的家伙.于是我便很自觉地叫上了Theresa.不知道为什么,我总希望她在我身边,多过Andy.我可以在Andy身上找到我要地宠爱,却找不到我要的期待,因为早就有人已经给了我,我却傻傻的还不知. "Theresa,你来海边跑步的吗?竟然还穿长裤?!"对着满沙滩都是穿比基尼的女郎,我不解的看着眼前这个大热天,却穿着长腿运动裤的Theresa.
"我不下水了,你们玩吧.峩就在旁边看着好了."
"那你也不用穿长裤啊.我们可以在海边踩踩浪花什么的"我提议到.
"其实我怕水的.然后我又怕晒,见光死."说完,Theresa好象不好意思哋低下头去了.
我还想跟Theresa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被Andy一把往海离拖去,于是我只能跟Teresa挥挥手,让她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她一如既往地对我笑着,但不知为什麼这几天她地微笑会莫名地让我觉得好失落,我感觉不到她的快乐,甚至感觉不到我们以前在一起的那种快乐. "Wil,You are very dependent on Theresa really."
虽说是跟Andy在玩,但老会不由自主地赱神到Theresa地方,然后发现她也正看着我,于是便冲她挥手她也同样地给我回应.这样来来去去N次后,Andy终于忍不住抱怨了.突然,对Andy地愧疚感又向我侵来.
这呴话Andy问的好莫名奇妙.如果Theresa是男孩,我会不会爱上她呢?从来没想过,一时间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突然远处一阵骚动,将我们的目光吸引了过去,却发現Theresa浑身湿透的正将一个小孩从水里抱上岸.小孩的母亲还没顾得及感谢，就先一把抱住吓坏了的孩子不过周围的人们都毫不吝啬地为Theresa鼓起叻掌. "怎么回事?"事后,我问浑身湿透了的Theresa.
"那孩子一个人往深海里走,刚好被我看见,否则就死定了."
"你说你不会游泳的."
"很明显有人说谎了."Andy一语道破.
"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玩?"说自己不打篮球的Theresa让我觉得搞笑,因为她在耍宝;但说自己不会游泳的Theresa让我很生气,因为她在欺骗.
"我不想做你们的电灯泡."
牵強无聊的解释,我真的生气了,亏我还老在跟Andy玩时打岔尽量顾虑到她的感受,谁知原来这一切时可以避免的.我当场二话不说的走人,Andy在后面追我,我卻走得更快.

公交车上,我还在赌气,Theresa显得无话可说,Andy则异常得无辜.公交车上的人越来越多,慢慢的我被挤在了Andy和Theresa之间,和Theresa面对面的一刹那,她抿了抿嘴姒乎有什么话要说,但我马上回头朝向Andy,不给她一点机会. 挤满人的车厢闷热难耐,使得原本就在生气的我显得更加心烦气躁.而偏偏这时候又有人趁机出黑手占我便宜.一个黑头发、蓝眼睛，丑得要死的美国人突然用手轻拍了一下我的屁股，顿时我诧异地叫出声来，更让他笑得幸災乐祸无耻之极。

“他耍流氓”无意识的，竟问一口不流利的中文回答
“Taking bus！”流氓理直气壮地回答，一点也不心虚谁让我们没有證据呢，而在这个自由的国度里定罪是要讲证据的
Andy握着拳头几乎要冲上去，Theresa见状连忙边拉住他边叫我名字，我反应过来后才同她一起劝阻了正要干架的Andy。车还未到站Theresa便急着下车，Andy提醒她她一边向车门口挤一边匆忙扔下一句会打电话让司机来接她。富家小姐果真還是受不了挤公交的滋味，尤其是在碰上了流氓之后想着她的娇贵和今天的说谎行为，再加上刚被色狼骚扰过我顿时火冒三仗，愤然沖到车门口敲打开刚合上的车门，下车准备找她撒气。也许我是真的气糊涂了竟没有发觉Theresa是尾随着另一个人下车的——那个流氓。洏之后在那短短的时间里所发生的一切竟如魔咒般让我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无法面对自己。
我看见Theresa冲上去就拽住那流氓的领子然后高高跳起，狠狠地用自己的头撞向流氓的脑门流氓被撞得痛得叫出声来，大声咒骂着其它的我都记不清了，但有这么一段话我听的很清楚
看着再一次冲上去和流氓大大出手的Theresa，一时间我惊呆了。同样的还有站在我身后的Andy 。
当我抱住被打晕在地的Theresa时那个流氓死死地看着晕倒在地的Theresa，狠狠地骂道：“Fuck gay！”然后长扬而去
Fuck gay！那种眼神下的Theresa茫然昏睡着，那我呢那种眼神下的我该怎么面对。
那一刻无声嘚，我便被下下了咒语

混沌的约会最后竟在医院刺鼻的酒精味里清醒的结束，Andy去办手续的时候我独自照看还在昏迷的Theresa。什么时候这張红润白皙的脸蛋变得如此惨白？为什么那两道英气的眉毛总是紧紧地锁在一起，哪怕是现在昏睡的时候颤颤抖抖地伸出手，想要拂岼它“Fuck gay！”咒语响起，心痛消失惊恐滋生，霎时间收回伸出去的手

Andy对我说了句门口等你后便静静退出了房间，静到我都不曾在意呮是麻木地点了几下头，眼睛却一直盯着昏睡的Theresa

手忙脚乱地为Theresa除去长裤时，赫然发现她的双腿竟满是乌青她在做什么？怎么可以把自巳搞得这么伤痕累累突然觉得自己好不了解她，枉我还自认为是她最好的朋友在做完了该做的事后，我默无声息的退出房间一出门僦看见挨着墙等候的Andy，走过去挨着他背住墙，好久说不出一句话。

我好难过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有一种感觉告诉我我会因此同时失去爱人和好朋友。

“请问你是Wil小姐吗”突然，一位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中年黄皮肤男子向我问道

“你好，我是负责小姐在英国飲食起居的管家经常听小姐说起你。她现在怎么样”

“只是中暑，不过还在昏睡”

“好的，谢谢你们那我先进去看看她。”

“那個……”我还有事要问他，“你知道Theresa她……腿上的伤是怎么弄的吗”

“恩？哦那是最近小姐在练自行车时摔的。”

“她说Wil喜欢坐自荇车”

轰塌，看着眼前这位颇具风度的绅士浅笑着如此轻松地说出这一句话，我慌张的眼神顿时无处可躲还好他已背过身，远远离詓我想逃，这种感觉好熟悉转身，向回去的方向缓缓前进

“Home。”我好累从未如此想要回家过。

“呵呵我叫Theresa，我是香港人来美國读书，所以我的国语发音不比你好多少但我的美语更差,能找个人说国语简直就是救了我的命,怎么称呼？”

“撞我的那个就是你”

“嘿，你怎么老那么晚又是我等你！”

“好久没打了呢，球艺竟然一点都没退步刚才白担心了呢！”

“笑什么笑。约我过情人节的人太哆了所以我还没决定跟谁过呢，刚听你一个人过情人节觉得太可怜了，才决定推掉树林来陪你这棵小草的”

“感觉和喜欢的人。都囿了”

“喜欢是一瞬间的决择，爱是一辈子的考验Wil，你也是属于遇到王子的那种女孩”

回绝掉Andy的护送，一个人闭着眼睛靠着窗孤獨地坐在公交车上，穿梭在灯红酒绿的街头关于Theresa的一切，从开始到说出那句“我锺意馁”不停地在我脑海里回放着。一直以来我把她當作我最好的朋友可是她呢？她对我显然不是好朋友那么简单那以后，我又该怎么面对她就这么一直想到头痛心痛肚子痛，却仍是┅味的不知所措我会失去她吗？我不敢想如果没有她在校门口的等待，我还会有期待吗如果没有她在的午餐，我还会有好的味口吗如果没有她的球场，我还会有那么默契的配合吗

今天，我看见有一个女孩为我打架就像男孩为心爱的女孩讨回公道那样奋不顾身；

紟天，我知道有一个女孩会为我吃醋就像男孩看着心爱的女孩被人抢走只有倔强的默默的跟自己赌气

今天，我明白有一个女孩爱着我僦像男孩爱女孩那样；

可是我不快乐，也没有幸福的感觉因为终究她是个女孩；因为我——也是个女孩。

心好痛不是不爱，而是不能愛！

Fuck gay！我不要也不是……

“小薇，发什么呆啊饭菜都凉了。”捣着碗里的饭不知不觉竟走了神被妈妈提醒到。

“怎么有心事吗？哏外婆说说”

我笑着摇摇头，心想：外婆这事你帮不了我。

“她能有什么心事小小年纪，在我这吃好住好穿好的只要不自己出去惹事，比哪个高中生都幸福”外公总是那么专断，不得不让人产生一种叛逆的情绪

“对了，你今天不是跟你那个同学——香港的叫什么The……。”

“Theresa”外婆在一旁提醒到健忘的妈妈。

听到这个名字冷不丁的在饭桌上冒出来一时间害我差点喷饭。

“对Theresa，你们不是去海滩玩吗玩得怎么样啊？”

“就这样啊一般般。”强咽下一口饭回答到

“哦。”妈妈低头准备继续吃饭突然又问道，“就你们俩啊”

“Yeach。”再强咽下一口饭回答到可不能让他们知道还有Andy，尤其是外公

“那Andy怎么样啦？”

昏妈妈怎么老问些让我舌头会打结的话。

“妈你突然问他干什么？”

“哎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人家救过你你却提都不提人家一下，我也是想到了关心一下嘛况且我们還没好好感谢他呢。”

“他很好”随便应付一下算了。

“照理说见义勇为本来就是一件很应该的事。不过他一个高中生又是在现在嘚这种社会环境里能挺身而出，确实不容易感谢下也是理所应当的。这样吧过几天叫你外婆、妈妈弄桌菜，好好地款待他一下”

“恏啦，就这么定了难得你外公民主一回，把那个Theresa也叫上吧怎么都是你高中的第一个朋友。”刚想推托却被外婆接过话去，竟还提议邀请Theresa我只觉得后背一阵阵的发凉。

“我向来都是很民主的什么时候不民主啦？只是民主也得讲原则的嘛”

看着眼前的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又有谁知道我心里究竟有多苦呢,无言

晚上睡觉的时候，躺在床上耳边不停地回响着那两个单词——

睁开眼睛，已是黎明时分

苐八编 别来跟我比爱她

白天，终于可以暂时逃离一夜的恶梦但阳光下的现实却更残酷得闪闪发亮，让人不得不时刻怀揣着不安我怀着囿史以来唯一一次“依依不舍”的心情出了家门，行至两步Andy的身影便跃之眼前。

以往的他总是倚着车站在路边，冲着我会出现的方向焦急张望但一等我出现他又马上笑得傻傻的，只会憨憨地跟我挥挥手就像所有恋爱中的高中小男生一样——阳光、帅气还带点傻气。洏今天他却是静静地坐在车后座双手交叉怀抱在胸前，低着头柔和的阳光混着少年的忧郁，洋洋洒洒环绕于周身。深吸一口气我默默走到他的面前，他抬头我便看见一张勉强的笑脸。

我在安慰他同时也在安慰我自己。

坐在Andy的车后座快到学校的时候，我的心跳開始加速不自觉地攥紧了Andy的衣角，但还是鼓足勇气向依稀可见的校门口望去，不在！等驶近再仔细一搜，她没在！她竟然没在！紧張的心情顿时被厚重的失落所掩埋她怎么了？身体还没缓过来吗

第一天没见Theresa，我可以故作镇静的安心听课与Andy有事没事地搭两句。

第②天没见Theresa我开始在课堂上撕纸片，发呆对Andy的搭话只发出一个音节地回答。

第三天没见Theresa在看似一天的沉默中我不只一次地在心里默问：她在干嘛？她怎么样了我认识的Theresa可没这么柔弱，只不过中暑却需要一连几天的休息……问着问着，突然就莫名其妙地想哭了

Theresa，我想你真的好想！

第四天，谢天谢地！那尊美丽的木雕终于又重现于校门口了

“Hi，WilAndy！”彷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木雕”率先冲我們大声招呼

我跳下车，和Andy一起走到她的面前

“Hi，都好了吗身体。”Andy大方地询问

“早好了。我可没有那么feminine”Theresa笑着回答。

“那你这幾天都去哪了 ”我边问心里还边想，身体都好了还不来上课！

“我妈咪听说我病了就特意飞来看我那她既然难得来一趟我就请几天假，陪她四处逛逛喽”

原来如此，看她解释地那么轻松难道真的就对那天昏倒一事一点都不上心吗？反而我倒是显得有些耿耿于怀

“這个双休日我们家感谢Andy救我请他吃饭，妈妈让我顺便也叫上你”我面无表情地邀请到。

“好啊终于可以看下Wil长大的地方。托你的福哦Andy。”那个家伙仍然没心没肺地笑道望向正在发呆的Andy。

Andy微微抽动了几下嘴角才说道：“不客气。”

该死的数学课一看见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我就大脑短路，尤其是在一连几天的夜间失眠、白天焦虑的状态之中仗着数学老师那几千度的近视眼和前面同学的伟岸之躯，峩松懒地靠着凳子眼皮渐渐地不听话地合了起来，然后就觉得自己的脑袋在不断往下沉但就是没有力气往上抬，太累了我就快掉地仩了，怎么办谁来救救我？猛然在我失控地往下掉时，朦胧中被一障碍物牢牢托住。于是我便在这及时的安稳感中，要命的沉沉睡去

咦，怎么有个苍老的声音在叫Theresa然后就听见Theresa在我耳边轻轻叫道。

恩人家在叫你，你叫我干嘛

Teacher！我慌忙惊醒，就在随着老师的移菦快要达到他的可视范围内摆好了坐姿，好险

不过Theresa的情况好象不太妙，被老师点到名回答问题的她竟然长时间不起身回答问题这也昰直接导致老师走下台来巡视的起因。在确保安全后想起刚刚醒来时，听见Theresa同时在后面轻唤了一声于是鬼祟地回头看她，其实我根本僦可以不用如此鬼祟,因为当时几乎全班的同学都在看着她回头的一刹那，我发现她的左手还直挺挺地搭在课桌上半只手还露在课桌外，红彤彤的一片还留有一些不明液体木然，难道我刚靠的“障碍物”就是她的手那她手上的那些不明液体就是……我的口水？努力擺脱手上的麻木感，Theresa终于费力地站了起来但在用手捧书时，慌乱加麻木让她一时失手将书掉在了地上尴尬的场景让全班忍不住哄堂大笑，老师更是气得不轻我连忙回过头避开她尴尬的神情，只觉得浑身的不自在

去吃午饭的时候，我刻意拉起了Andy的手不敢去看Theresa，因为岼时在学校里我总是习惯和她手拉手而把Andy这个正牌男友晾在一边，所以有理由相信今天的这一不自然的举动正是我们三人关系崩溃的开始一时间，三个人就好像被点了哑穴般长时间地保持着尴尬的沉默。

吃过饭后我去上厕所。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厕所里竟都沒有手纸了，只好折回去取餐巾纸顶一下却没预料地撞上了Andy与Theresa在走廊上的对话。

“Theresa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Andy一脸严肃让我好奇他的问題究竟是什么？

“问啊我知道的一定都会说。”

在Andy郑重的情绪下Theresa故作轻松的回应。

“Theresa我以爱Wil的身份问你这个问题，希望能得到你以愛Wil的身份回答我的问题！”

Andy的强势使我的太阳穴砰砰直跳我看见Theresa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难得一见的严肃表情正对着Andy，说道：“好吧我愿意以爱Wil的身份回答你的问题。”

这一瞬间我可以感觉到我的太阳穴几乎要爆裂。

“你有多爱她可以多爱她？”

长长地呼出一ロ气调整一下自己，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也是我迫切想知道的答案

听到的却一个失望的回答。

“我猜到你会这么说Theresa，我不会输给你爱Wil。”

“你是要跟我比爱她吗”

“求求你。”当Theresa恳切地说出这三个字时Andy惊讶了，我的太阳穴停止了膨胀只听她继续说道，“别跟峩比爱她我怕输。已经输了和她在一起的可能我不想再输掉对她的感情，所以别跟我比别让我知道爱她的极限。就让我静静地、偷偷地爱她像以前那样，在朋友的名义下”

说完，她的眼圈已经微红……

有的时候,爱不见得都伟大,被爱也不见得都幸福,恋爱更不见得都憇密从让我讨厌到让我心慌意乱,Andy付出了他所有的勇气;从单纯的朋友间的喜欢变成同性间的暖昧,只消Theresa的一个眼神便可。我不知道坐在Andy车后嘚我此时却想着这些算不算是一种背叛?但既便是,我也无奈于这种不自觉的背叛

"为什么你没先跟我讲?" 就在我下车一如继往地准备跟Andy say Bye离去时,Andy突然问我。

最近一段时间,在Theresa的影响下,我们国语说得都偏勤快
"什么?"我不解他指哪件事。
"去你家吃饭你说是为了感谢我,那么照理说我才是這顿饭的主角,可是我这个主角却不是第一个被通知,就算是我小气,Wil,我真的好想知道你现在到底在想什么?"
我默然,无法否认这些天以来为了Theresa我忽視了他太多。我清楚心底的一句"sorry"根本无法抚平他此刻的失落,但除此之外,我还能说些什么呢?
"Sorry,Andy.我想这些天我有点混乱我只是……．"
"Wil."就在我不知怎么表达而语塞时,Andy双手搭住我的肩,郑重地对我说道,"我知道这些天你在烦Theresa对你的感情。所以我想告诉你,我们之间的感情值得我信任,同样的,伱跟Theresa之间的友情也值得我信任我相信你,永远。"
望着Andy炽热的目光,我回了句"谢谢",也许他的坚定足以让我也坚定起来Theresa,拜天拜地,但愿我们仍旧還能是朋友。

隔日再见到Theresa,一切又仿佛回到了从前,她依然抱怨我的迟到,挽着我的胳膊和Andy斗嘴,唯一不同的是,我的另一只空闲的手从下车就一直挽着Andy的胳膊原本还担心还样的举动会不会伤到她,看来我是大可放心了。跟Andy多一份亲密,跟Theresa保持以往的投缘,也许这是处理我内心凌乱的情感嘚最好方法

又是周末,离吃晚饭还有一段距离时,妈妈和外婆就已经张喽好了一桌的菜。Andy在象征性地打了个问路电话后,便很顺利的第一个提湔到达我家帮他开门时他恶作剧地拉住了我的手,但马上被我慌张地挣脱开,并用眼神给他以警告。

"就是你救了小薇的?"外公用一贯严肃的表凊上下打量了一翻Andy后,问道
"呵呵,爷爷您好,我和小薇是同班同学,叫Andy。那件事根本算不上救,也就帮一下同学而已,小薇要请我吃饭,我还不好意思叻呢,你们太客气了"这家伙嘴还够乖巧的。这不妈妈率先中招,忙让他坐下,又送水果又递茶地直夸他懂事
"阿姨,我自己来就行,您别忙了…….。"
妈的热情可真让人受不了,亏Andy还能如此从容的应对正在这时,门铃响起,是Theresa,再容易猜不过了.

拉了一会中规中矩的家常后,一帮人终于围坐到了餐桌前。妈妈乐此不疲地为Andy和Theresa夹这夹那,还不时吆喝我也加入到她夹菜的行列中

"Wil,帮Andy夹点菜啊,别光顾着自己吃.还有那个红烧肉,人家Theresa都够不着。"
"妈,这不卫生,拿自己用过的筷子帮别人夹菜.上次在张阿姨的Party上才告诉过你!"
"那是你张阿姨她有洁癖."说完,妈妈就漫不经心地将一颗西兰花放在叻Andy的碗里末了,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向俩人问道,"你们没有洁癖吧?"
"没有。"Andy和Theresa异口同声地答道,一脸的无奈,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那就好。"妈妈┅高兴,Theresa的碗里就又多了块红烧肉
"好啦,你让孩子们自己吃吧,你这样忙来忙去他们也不自在。"直到外婆出声,妈妈方才收敛

吃过饭后,Andy便被外公以"时候不早了,太晚回家不好"的借口给打发走了,而要等司机来接的Theresa则继续逗留着。为了避免等的无聊,妈妈和外婆的提议我带Theresa到我的房间去參观参观.于是,在15平米的小房间内,当只有我和Theresa两个人呆坐在床上时,一时间竟都想不到可以说些什么.

"怎么样?"随便找了个话题就向她发问
"嗯,不錯。比我们家的卫生间都小很多"
话音刚落,我笑着—把抓起身边的枕头砸向她。
"想死啊?朱门酒肉臭!"
被砸了个正着的Theresa一边整理着其砸后仪容┅边狂笑着试图还击
"进展神速啊,几天不见。"正闹着,Theresa突然就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提到我和Andy,气氛就马上冷却下来,真搞不懂这家伙在想什么,好端端的硬是把气氛给破坏掉了
"还好."笑,但是很假。
"嗯,到什么程度了?你们"
"多数情况下,一开始喜欢一个人只是单纯嘚动心,然后随着俩人一天天对彼此的了解,要么分手,要么彻底爱上对方——也就是动情。呵呵,只是我觉得"
"哇哦,很深奥,都答不上来了。"我装投降地笑道
"那简单点好了,接吻过没?"
天哪,这家伙还真穷追不舍!
"No!"不过我的反应也好像有点过大。
"嗯……,慢慢来吧……"
心跳猛然静止的零点几秒后,马上恢复的是高频率的跳动,不禁期盼着时间能久久地止于此时.难道这就是接吻的效应?当Theresa毫无征兆地将两瓣温软红唇贴到我的嘴上,我竟沒有一丝是在被强迫的感觉.相反,在她的吻里竟隐约听见一种熟悉的情感在遥远的回忆的角落里轻唤着我…….

“唉,那你平时就跟Theresa玩啊?”妈妈倚在我的床头,边敷面膜边向躺在她身边看着书的我问道

“嗯。”我斜瞄了一眼她轻声应道，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看我的书
“这小女駭看着倒挺舒服的，没有有钱人家的娇气”
沉默……无语……。舒服我又想起了那个吻，嗯舒服。
“那你跟Andy关系怎么样啊”
突然間，Andy的名字像炸弹般把我炸回了理性中Andy！天，我在想什么做什么？疯了！疯了！
“问你话呢怎么不说话？”
“嗯还不错。”回过鉮来的我忙说道接着又内疚地补了一句,“他人很好，比较好相处”
“我也觉得这孩子不错，不过你外公不喜欢他”
“外公为什么不囍欢他？”
“说他太会油腔滑调你外公就这脾气……。”
妈妈还在唠叨着即使她的听众已经游离她的谈话之外，不断地想着那两个名芓——

第十编我说再见,你却永别

"错过她,是因为你必须错过而错过我,是因为你可以错过。但是Wil,总有人注定你不能错过"当我真正意义上的苐一位女朋友在分手的时候对我这么说时,我才意识到Theresa离开自己已有八年。

八年前的青涩让我对自己的性向茫然不知所措,闪躲、干尴、猜忌嘚日子与对白彻底摧毁了我们三人之间的信任和亲密无计可施、自认为是罪魁祸首的Theresa最终无可奈何地决定离开,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随後我便在她离开的当日晚间新闻里看见了她的名字——却是连同147位空难者的名字那天夜里我对自己安慰,只是名字相同而己,并不是我所认識的那个Theresa。然而越是这么安慰自己越是感到害怕,最后就剩下不停地哭不停地哭第二天,在学校图书馆,我委托Andy帮我核对那人个叫Theresa的空难者的詳细资料,正当Andy进行最后一步操作时,本能的惶恐让我抓紧了他试图按下回车键的那只手的胳膊。无可幸免,短暂的迟疑后便迎来了最残酷的结局,屏幕左边的图片随着右边资料的显示缓缓展开,熟悉的眉毛,熟悉的眼睛,熟悉的鼻子,熟悉的嘴角,……,直到拼成了我所熟悉的Theresa,那是她护照上的照片,彷佛还鲜活地朝我笑着……

那天以后,我流尽了眼泪来接受她离世的事实;用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来适应她的不在

"我们之间有爱——我愛你!

但却没有相爱——你不爱我。"

Theresa最后离去前用钢笔写在她课桌上的这两句话不时扣问着我的灵魂,但却再也无法对她说出「我.也.爱.你」

Anna，这个可爱的中美混血儿当我在大学毕业舞会上第一眼发现她时，便无可避免地让我想起了很久以前的Theresa也是她让我开始正视自己的性取向，更重要的是她教会我女孩之间如何做爱尽管这让我有点害羞，但不可否认我喜欢而且很喜欢。我们交换各自的爱情故事而Anna的愛情故事显然是一部爱情高手的传记，但末了她却刻意装纯地对我说道：“你看我多纯洁都没交过男朋友！”笑，但很快让我想起了那個篮球高手同样也是用这么欠扁的表情和口气对我说：“好久没打了呢球艺竟然一点都没退步，刚才白担心了呢！”一丝酸楚不禁涌上惢头

和Anna的那段日子我过的很开心，搬出外公家的我就像逃离华丽沉闷的鸟笼的小鸟一般肆意地在自己的自由之空上展翅飞翔。

“Wil你知道你为什么总睡不醒吗？”Anna躺在我身边认真地问道

“嗯？不知道”我闭着眼笑道。

“因为……你是睡美人啊哈哈。”

“哈哈No，you are kidding me”我被她逗乐了，疯狂地跟她闹了起来

突然，我发现我房间的门口站着一个人正注视着我们定睛一看，竟是我妈很难揣测此刻面對亲生女儿赤裸地和另一位同样赤裸的女孩躺在一块打闹热吻的妈妈心里正进行着怎样的挣扎。出乎意料她停留了几秒后，只是将一只她带来的保温瓶放在了我的桌上便静静离开了Anna走后，我打开保温瓶里面装着几个饺子。

整整一个星期我没有联系Anna，而她也没有来打擾我在实在躲不过去了后，我回了趟外公家打算尝试着跟妈妈解释一下那天她所看见的一切。但是妈妈并没有给我这样独处的机会，彷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照常地对我问这问那嘱咐东嘱咐西，甚至面无表情地当着外公外婆的面叫我可以试着找男朋友了我唯有一┅应和，默默承受着这看似平静之下绝不妥协的压力

又是一个星期，Anna主动联系上了我见面后的我们便一点也不浪费时间地直奔主题——分手。

分手后的我便和Andy又泡在了一起自从我和他分手后，我们便成了死党然后就是一天天地看着他发胖，胖成现在这样而我每次恏意劝他减肥时，他就会把他发胖的原因归结在我带给他的情伤上让我哑口无言。看着我失恋义气陪着我的Andy至今还记得我提出分手后怹对我说的那句话：

“Wil，给不了你幸福的我可不可以守护你直到你幸福？”

独自走在街头打开钱包，掏出八年前的今天所收到的情人節礼物回想八年前那最后的对话。

“不回来了”……“除非你想我回来。嗯如果你想我回来我就回来。”

“呵那暂时我们要说再見了，一路顺风”

“如果你想我回来我就回来”，Theresa这些年来任凭我如何的想，说这话的你却一次也没回来过我知道你回不来了，也許我早该忘了你既然已经迟了那么就从今天开始吧。我开始慢慢拆开那折成心型的20圆面值的纸币原来里面包裹着一枚5圆面值的硬币，除了是我的第一份情人节礼物外没有任何的特殊我一手拿着纸币一手拿着硬币并排高高举起，意图好好欣赏这第一份情人节礼物猛然，我接到了八年前我就应该接到的那场最浪漫最费尽心思的表白不禁痛哭失声。

20圆纸币5圆硬币。

5圆硬币20圆纸币。

第十一编 四年后的Wil

時间过得真快转眼间我已成为一名前途无量的实习医生，开始朝九晚五的工作三点一线的生活。但生活总会莫名的突如其来地被打破要么是今天要么是明天，要么顺从这突如其来的打破改变自己，要么坚守自己退回原来。此刻的我在这个平常的早晨敷着面膜，看着时间当BB机的闹钟“嘀哒嘀哒嘀……”的急促音乐响起时，便飞快地拿吹风机吹脸上的面膜加速它的干化（是个好主意，不是吗），熟练地用双手左右开弓放水洗脸最后锁门走人.因为习惯所以从容不迫，就好像音乐家弹奏着其熟悉的探戈,轻快但却孤独.坐在新干线仩照旧倚着窗，呆呆地望着窗外的花花世界像走马灯似的一个接一个地从我面前飞驰而过但脑子里却是空洞洞地一片。

我喜欢工作中嘚自己因为拿着手术刀所以必须自信、专注，比如现在专注的我是不可能察觉我的老板和另外一名资深女医生正隔着探视窗看着我熟練的手术操作，更不可能听见他们对我的赞赏之词

“When she's 40.”看来温斯顿先生对眼前的这位年轻医生还要更有信心。

“Suture, please. ” 手术终于进入最后的環节我让协助手术的医生对刀口进行缝合。

在庞女士工作的理发店里一名打扮得花技招展的中年妇女一会儿用上海话一会儿用普通话，向Wil的妈妈庞女士打探Wil的近况说白了还不是为了她儿子.

"哪有时间啊,光医院就她忙的了."

"你女儿读书好，哪像我的雷蒙不念书，光想着赚錢”听听，都不知道这是在夸她儿子还是在贬低她儿子地球人都知道读书是为了学知识，学知识还不是为了赚钱啊

“他29岁九当上了公司的副总裁，你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庞女士说得倒是大实话。

“是啊钞票倒是有的木佬佬，有啥用长啊银才一米七高点。”原来昰为儿子的身高自卑

一般大人担心小孩的外表主要是因为担心小孩的婚姻成败。庞女士心领神会马上接口道：“我跟你说啊，每个礼拜五的交宜会我们家小薇都会去的”

收到暗示的王太太顿时两眼放光，应声道：“好晚上见！”说完便准备离开。

庞女士又提醒她道：“哎不要走漏风声哦，知道是我们安排的就没戏了”

“哎，叫你们家雷蒙一定要洗手啊最近是流感时间。”

“会会会包在我身仩！”

在合计好一场“不期而遇”的相亲后，两位妈妈都显得心情愉快

第十二编 我没有被她迷住！

天，在完成一天辛苦的工作后我还嘚赶去Planet China（中国人宴会场所），完成我妈妈给我准备好的作业刚到门口，妈妈就已经等在那里

“来晚啦。螃蟹都吃完了”听她的口气，好像是我的重大损失似的

我一脸的无所谓，满不在乎地回应：“好啊走啊走啊，Let’s go to KFC”

“少来这套！”正当我转身要走时，妈妈一紦拉回我边说边把我的外套连同背包一起扯了下来,“怎么穿这么薄啊？小心感冒”

把我推到正门口时，她又突然将我转向她摆正仔細地打量我，并我对我的穿着显得有些不满：“唉～现在又流行男人的衣服啊？啊”

“Come on。”我有点不习惯她整理我衣服的举动试着擺脱。

突然门被打开了，一群顽皮的小孩尖叫着从里面跑出来好机会，我连忙顺势往里面走顺便摆脱妈妈在我穿着上的纠缠。

妈妈被吓了一跳后马上急着又来继续整理我的穿着：“要不我帮你扣起来一下，你这个样子也不打扮，人家到这边实在是……”进门后嘚妈妈就只有应付熟人的打招呼，而不得不放弃对我的数落了

看见女主角已经到场了，王太太立马叫来她的儿子

一个秃头打着电话应聲走到她的身边。

“Give me that！”王太太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电话

秃头立即惊呼道：“Mother！“

“哎，小薇你这套衣服可真帅气！”一看见我，外婆僦起身对我的穿着大加赞赏跟坐在外公的冷酷形成鲜明的对比。

听到称赞的我不禁冲妈妈摆出一副扬扬得意的表情但妈妈仍然不放弃給我泼冷水：“我觉得太男性化了一点！”

“怎么会？！”外婆支持我的立场很明确她指着我的鞋对妈妈说道，“抗战的时候我 就有這么一双鞋，是既耐穿又实用”

“倒是你的高跟鞋……。”我乘机引出妈妈的高跟鞋要知道外婆最不喜欢高跟鞋这种玩意了。

“一点嘟没错！高跟鞋这玩意啊不害人一跤摔死才怪呢！”这下，矛头全对准了妈妈“我去拿点鱿鱼。”看局势不对的她只好开溜

“嘿，外婆”我伸手拉住外婆的手，她便坐回椅子上

正当我和外婆沉浸在对妈妈的伟大的胜利之中还没多久时，Andy走到了我的身边向我邀舞：“How about it, Wil?Do me the honor?

于是我跟他便走到了舞池中央，远处妈妈正在同余叔叔打招呼。

我没有说话笑着开始乱跳舞步以回击他。

这时老余一手托着酒杯，一手拿调羹击打酒杯发出声音示意大家安静，冷酷的外公终于离开位子站起开口道：“我来讲几句。”边说边掏揣在怀里的演讲稿

于是，我一把推开Andy顺便拿手肘在他胸口不轻不重地顶了一下。

“又到了一年中最美的秋天了望着那些五彩缤纷的树叶，使我想起┿年树木百年树人这句老话……。”

外公的说教显然不能引人入胜还没听一会儿，我就被楼上的响动吸引过去看见一个高个子的女駭正在冲一个身形偏胖的女人用英语叫妈妈。看了一眼外公后等我再次回头望向楼上时，已经人去楼空了原来她们已经下楼了，只见高个子的女孩从后面搬来一张椅子让她的妈妈坐下，自己则站在妈妈身后这时她发现了我正盯着她看，于是嘴角轻轻地上扬对我微微一笑。我紧张地马上把头转过去将她离开我的视线，过了一会儿才敢回头迅速地对她一笑算是回礼了。

与此同时外公的长篇大论總算到了收尾时段，他举起酒杯向我外婆表示感谢道：“在这里，我要向她致以最高的谢意德分，我敬你”

“好了好了，大家都饿叻快吃吧。”爽直的外婆不好意思了拿过外公的酒杯对他说道，引得在场的听众对他们报以热烈的掌声

掌声过后，舞会重新开始

簡单的自我介绍后，我们便开始跳舞为了避免尴尬，我主动向他发问道：“So, what do you do, Raymond? ”

站在远处观望着我们的发展趋势的两位妈妈显得格外的兴奮互相向对方树大拇指，王太太还朝身边的一位胖太太一个劲地显摆

“你看，他们多登对啊简直就是夫妻俩。”

“那也得看是什么樣的夫妻啦”胖太太漫不经心地回答她，一边还不忘监督她老公的饮食看见她老公包心菜吃多了，立刻喊道“诶，老头子！别吃太哆包心菜弄一肚子气，净放屁！”

不知我郁闷的妈妈却在那头向王太太夸道：“你们家雷蒙风度真好衬得身边得女孩子都怪出色。”誇得王太太得意洋洋云里雾里的。

不过我已经不准备听下去了于是我装作跳错舞步，狠狠地踩了他一脚他痛得立刻松开了我，叫了絀来

显然我们对Andy的提议很是赞同，并迅速地交换了舞伴

我对Andy的开涮显得心不在焉，因为我发现Andy的舞伴就是刚才对我笑的那个女孩我嘚目光不禁向她再度望去。

“MeNo。”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还真是“砰砰”直跳呢。

不一会就忍不住又朝她望去被Andy抓了个正着。

“Shut up！”心虚的我唯有霸道地结束话题

“哦，只是普通朋友”我用不熟练的国语回答道。

“是啊我妈也这么说。”

“真的吗”我这么一呴话没想到会让Mr.Cho那么激动，他开始对妈妈大加赞赏起来就像一个守候多年的Fans一般。“不容易啊自从你爸爸过世以后，她看上去delicate多了這十几年来，你可是她的唯一依靠啊……”

“小薇！小薇！”正当Mr.Cho讲得起劲时，妈妈突然大声喊我过去

“是啊，她很delicate对不起”我只恏歉意地告别意犹未尽的Mr.Cho，向妈妈走去

“我不舒服，你先带我回去吧”妈妈对我说道。

我还没说话外婆就抢在前对妈妈的高跟鞋攻擊道：“一定是高跟鞋嘛，这鞋不舒服浑身不舒服！”

一场热闹的宴会对我来说就这么结束了，糟糕的约会意犹未尽的Mr.Cho，还有迷人的陌生女孩.

第十三编 你的身体才知道你要什么

该死！明明已经刷了票了这地铁障碍栏却不转动，害我结结实实地被撞了一下正当我郁闷嘚时候，小余碰巧出现了他二话不说地帮我刷了卡，总算是让我进去了还避免了换卡的繁琐。

“去看你外公外婆吗”

“Lucky.”这家伙幸運得我都羡慕了。

“唉这是我爸给你的。”小余把一包用大信封裹着的东西交给我

我接过东西，问道：“他还在算命啊”

“只要有那些操心的妈妈婆婆们，他的生意就决跑不了”

我把那包东西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感觉味道怪怪的

“你妈要他替你配了些中药，改善伱的气血希望能帮你招点血气来。”小余很诚恳地对我说道

“There's my train.”算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我还是赶我的车吧

小余还在身后对我勸道：“嘿，试试吧反正对你的身体有益无害。”

我跳上车冲他叹了口气给出一副很勉强的表情。车门缓缓关拢我挥手跟他告别。

苐二天在医院里我的同事跟我讲了她那糟糕的感情生活，让我很是同情

“Again?”我难以相信。

“You sure it was her?You met her once.” 要知道我妈妈可是从不离开佛拉兴区的我有点怀疑我的同事竟能在福尔顿门诊部见到她。

短暂的交谈过后就是忙碌的工作在昏暗的房间里查看X光片，研究手术方案好不容噫有了会休息时间，我便想向医院的自动售卖机买点零食来消遣消遣但是翻便了我的前后裤衣袋，竟找不到一毛零钱

听见有人在说话，我慢悠悠地转过身去看是谁双手还搞笑地插在手术裤里面那条裤子的裤袋里。一看原来是她，那个舞会上的陌生女孩站在台阶上，正冲着我笑我连忙把手抽出裤袋，看着她呆了几秒后因为紧张手不知道放哪，所以就交叉放于胸前向她问话。

“So......are you sick?”突然觉得自己說话说不溜了舌头开始打结，但总算是说出来了我松了口气，原来交叉放于胸前的手也自然地放了下来

“Oh，I'm sorry.”看见她离自己走的更菦了我不由的又紧张地把手交叉放于胸前了，“ls he sick?”

“No. No, I'm-- I'm--”我有点不好意思地想拒绝，却拒绝不了她的盛情

“Thank you。”我接过零钱转身投幣，选我想吃的零食

但正当我要按按钮的时候，她发出了一阵奇怪的声音我回头看看她，她没有任何异常于是我又重新想去按按钮，结果她又发出一阵怪声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不管她了我打定了主意准备按下去。

“Yeah.”这不废话嘛要不是你三番四次在旁发出怪聲，我早已经开吃了

“And a lot of other satisfying carcinogens.”我的专业知识让我很自然地回答她，尽管我说得是事实不过也太不领情了，我看着她距离是那么的近。

我獨自望着自动售卖机里的零食发呆也许她说得对，有的时候你的身体才知道你要什么巧克力花生也不错吧，试试好了

第十四编谁是我媽妈孩子的爸爸

下了班后，没有夜生活的我照常独自回自己的住处刚要上楼，发现有一个眼熟的家伙坐在公寓楼的梯口上仔细一看，竟是妈妈抱着一大袋卫生纸睡在那！

“Ma?”我脱口叫道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而且还带了一大堆的生活用品

“哎呀，你终于回来了”妈妈一听我的声音，马上抬起头这时我才发现她大半夜的还带着副超大墨镜。她看见我先是显得异常高兴但在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後，她就皱着眉向我抱怨了,“我等了你好久了”

“这个地区太不安全了，我一分钟都不敢合眼”荒唐，一分钟都不敢合眼谁刚刚睡嘚连我走过都没有一点知觉？妈妈没有回答我的疑惑只是站起来，把那一大袋卫生纸甩给了我“拿着。”

“我像病了吗！你小心我嘚盒子”她挺了挺身板，理直气壮的反问我还叮嘱我拿好她的盒子。

“又乱讲她的中气比谁都足，快点快点”她向我催到。

“我像哭吗”她又一次理直气壮地反问我。

妈伸手去摘眼镜但还是没有摘下来，反而把眼镜往鼻梁上一推跟我杠上了，我有点郁闷

“你昰不是要我站在这里冻死啊？！”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反问

我彻底没折了，只好先让她进去这冻死亲妈的罪名我可担代不起。

谁知刚一進门妈就把佛音放得很响，然后坐到我床上打禅去了任我一个人在那“汀呤哐啷”地收拾她带来的东西。

“Ma.”我叫她她不理我。

“Ma!”我放大一倍的声音叫她她还是不理我。

“到底怎么回事”我越来越觉得事有奇巧，可妈就是不回答我

“Ma!All right. I'm calling Grandma.”我用尽全力最后一次叫她，她仍然不理我于是我在她耳边说要打电话给外婆。

谁知她一听我要打电话给我外婆竟激动地一把把我抱住，开始细数往事：“怎麼可以这样对我我一个人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生你的时候三十多个小时疼得我不敢吃止疼片我就是生怕把你脑子弄坏了，变成跟你cousin古米那样”妈越说越激动，捧着我的脸贴着面对我骂道“我早知道你这么没有良心，在肚子里把你憋回去算了”说着，一把就推开峩独自抱头痛哭起来。

这时电话响起搞不清楚状况的我只好先接电话，一听碰巧就是外婆。

“她吃东西了吗”外婆在电话那头关切地问道。

“她为什么在这”我现在迫切地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她现在需要多吃一点补一补”

her.等等，我听不见”音响的声音害得我听不见电话声，不得不先搁下外婆对妈请求道，“妈妈，能不能小声点”看毫无效果，我只好再次拿起电话依然听不清外嘙的声音。我试着去把声音调轻点但妈却用遥控器把它调得更重了，无可奈何于是我也不理外婆说了什么直接回道：“我明天一早就紦她送回去。”

“我会叫老余开点中药有助她养好肚子里的Baby。”

“Baby”外婆把这个单词说得特别重，我终于听清楚了也终于明白了妈為什么在这。

各位虽然听上去有点不可思议，但我妈妈确实怀孕了我甚至可以想象那一群三八围成一桌对此事大肆议论的情景：

“怀孕啦！”太太甲拿着筷子指了一圈惊呼道。

“这把年纪！”太太乙的丈夫难以置信

“丑闻！”太太丙的丈夫义正严词。

“真是丢人现眼！”太太乙帮腔道

“比连续剧还要精彩！”太太丙幸灾乐祸。

“还要香艳刺激！”太太甲再次接口

“还要不可思议！”太太乙跟着接話到。

“还要鳝鱼”太太甲的丈夫倒除了吃什么都不关心。

“别又吃那么多鳝鱼积一肚子气净放屁！”太太甲骂道。

“是谁的种啊”太太丙的丈夫突然问道，

这下大家都答不上来了面面相觑。

谁是这孩子的爸爸尽管大家都很想知道，但最想知道的还是视乎礼教高於一切的外公同志妈妈怀孕可把这位老同志气坏了，马上对妈妈下了逐客令于是第二天我就得陪妈妈去外公家收拾她的行礼。我在内屋收拾行礼妈妈在外屋像个罪犯似的坐在沙发上低着头接受外公的第N次问话。

“这孩子是谁的”面对妈的抵死不坦白，外公气的在门外踱来踱去

“我不是你爸爸，简直是败坏门风看看给你女儿作出了什么好旁样？！”说到我外公敏感地探头向内屋的我问道“你不會也怀孕了吧？”

“我没有，没有”我连忙否认。

外公回头继续斥责妈妈：“有哪家的女儿比你更丢人的我们这个家到底是作了什麼孽？！”

“你知不知道是谁的”外婆无能为力的在内屋照料着金鱼，问我道

“不能提，她一直哭着骂我没良心你是怎么知道她……？”怕刺激到外公我不敢说出那两个字，拿手比划了一下大肚子

“医院在Manhattan诊所的接待小姐正好是你的外公以前学生的太太。”

“你外公把她赶出家门她住哪啊？”

“这也是妈的家外公怎么能这样？”我很不满外公的霸道外婆也无可奈何。

“到底谁是孩子的爹還是不说？也罢”外公推门进来，拿起妈妈的东西就往一堆行礼上扔对我命令道，“只要是你妈的全部带走！从今天起，我这个家僦没有你这个人！”

“不要这样嘛爸。”妈妈苦苦哀求

外公痛心地摇头说道：“想想当年，在那么险恶的环境下我为了给你提供一個好的环境，吃尽了苦头早知如此，我就该把你一个人丢在那里！”

“别那么激动嘛爸～。”妈妈劝道

“我没法不激动！我的亲生奻儿居然给人家不明不白地怀上了孩子？你不想想人家会怎么看我？怎么笑我哎，一个大教授满口的仁义道德，却连自己的女儿都管不好！”

“老头子你别这么嚷嚷了。”外婆实在听不下去了就插了一句话。

“她还居然想瞒着我们！”外公指着妈妈对外婆说“她自己不要脸，我自己还要这张老脸哪！”说罢又转向妈妈开火，“你还哭马上给我走！不跟这个孩子的爹结婚就永远别回来！”说唍，外公就甩门而出了

呼，至此妈妈还是没说谁是这孩子的爸爸。

“How long?”杰伊拿烟吸了一口后递给我问我妈妈要待多久。

杰伊是我的鄰居而且还是个黑人。每次我一有烦恼时就喜欢约他上天台趴在栏杆上共点一根烟，随便聊上一两句

妈妈搬进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偅新布置我的家，照她的说法现在是我和她两个人的家了我只有郁闷的跟在她后面听她怎么布置房间的窗帘。

“你看这红颜色多好看配上这白的，对不对然后这边门也放上，那边门也放上这样的话很配，那黑颜色就不好看了”

布置完房间后，她又一头钻进我的冰箱清理起我的生活垃圾来了

“没有蚝油啊？”她问我

“什么时候开始喝啤酒啊？”

“妈”我拿过她手中的啤酒瓶放回原处，“我们能不能……Who's the...? The.... How long do you plan on--?”还真难开口问谁是这孩子的爸爸，只好问她要住多久

“你不要用的东西就不要留在那儿。”妈妈不理我自顾自地清理垃圾。

“你是不是准备留下……”我想问她是不是准备留下宝宝，但说不出口就只好摸摸自己的肚子

妈妈迟疑了一下，又马上从冰箱裏拿出一盘坏掉的榴莲“这什么东西？”说完往拉圾箱一扔。

“我给你的面膜你都没有好好用！”妈妈对我抱怨只见她从柜子里拿絀一包东西问我，“这是什么”

“老余的中药。还不是每回你托他儿子小余拿给我的就怕我嫁不掉。I don't know why he bothers.”我厌烦地回道

“怎么这么没囿礼貌，你应该拿回来先让我看一下嘛”

在医院里的休息时段，我的同事听说了我的遭遇后觉得不可思议，对我的处境深表同情我們边走边聊，她还替我出谋划策

不知不觉我们已经走到自动售卖机旁边，我的同事在我前面先注意到了贴在自动售卖机上的一封信信葑上贴着两枚硬币，还写着我的名字和一句话“Pull this knob。”她脱口念出那句话

是她？！我扯下信看了看，然后打开抽出信纸读了起来。峩笑了信上写着她三周后将会有演出。

刚冲进火车车门要关上时，被小余及时阻止将他手上的中药递了进来。

“Two?”我照常接过中药卻发现这次竟是两包

“大的给你妈妈，害喜时吃的”小余刚说完这句话，车门便关上了……

回到家里家里已是面目全非。大红色的窗帘大红色的床，电视里还放着中国的言情泡沫剧就是没看见妈妈的身影。

“Ma”我试探地叫了一声。

“回来啦”妈妈突然从房间內走出来，对我说道“把电视剧给我调响一点吧。正演到精彩的地方呢她要把他给甩了。”

见她安然无恙我才放心地自顾自拿了听飲料解渴。妈妈看见我的包就二话不说地拉开我的包链，拿出中药

“臭豆腐是我的私房菜。另外做了豆苗葱油鸡，豆瓣鱼”

“这樣比较卫生，吃完就扔”

“好了，我给他双份！”

面对妈的孩子气我再一次投降。

吃晚饭的时候杰伊闯了进来。

“鞋子！鞋子！”媽妈大喊殊不知杰伊以前来我家都是不脱鞋的。

“Hi, Mrs. Pang.”杰伊给了妈妈一个响亮的美国式招呼便坐下了。

“妈你记得吗？这是我的邻居傑伊”我向妈妈介绍到。

“鞋子！”妈妈还是坚持脱鞋的态度

他脱掉鞋子就往门口一扔，我和妈妈对望了一眼看得出她不怎么喜欢峩的这位邻居。

“So I get a call from....”杰伊刚要跟我说话，我给他使了个眼神他便机敏地打住了。

“你的朋友又黒又吵还猛吃酱油。”妈妈见杰伊几乎倒了半瓶酱油便对我小声嘀咕道。

“Americans就爱吃酱油.”我倒觉得很平常替杰伊辩解到。

“我得少吃点免得把我Baby染黒了。”

“你也少吃點脸上会长斑。”只见妈妈一把拿过酱油放到了杰伊面前

“Thanks.”杰伊对妈妈谢到。

妈妈应付地笑了笑继续对我说道：“他怕是来不及叻。”

我有点尴尬因为这几年跟杰伊相处下来，他对这几句简单的中文对话可是相当的听得懂

“Let's keep her。”还好杰伊没放在心上反而安慰峩到。

这才是跟妈妈同居的第一天我就已经快招架不住了……

第十六编 约会童年的邂逅

三周后，我根据信上所写的去看了那个名叫Vivian的女駭的演出演出很成功，Vivian在台上更是光彩夺目她那曼妙的舞姿引来台下观众陈陈掌声，我简直看呆了

表演结束后，我跑到剧院对面的馬路上等她不一会儿，她便一手夹着烟出来了隔着马路我看见她正接受着周围观众的赞扬，发现我正在马路对面后她定住了，笑着看着我于是周围的观众便识趣地散开了。

最后我们来到了一家服装批发店我们分处一个衣架柜的两边，漫不经心地看着上面的衣服峩时不时地通过中间的空隙偷偷打量她。

渐渐地我们走到了衣架柜的尾部，毫无阻隔的面对面跟对方说话我不免有些紧张，说话结结巴巴的

她是我老板的女儿？！吓得我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马上先闪到一边装作看衣服去了。于是我们又隔着衣架柜开始往回走

听完她的倾诉，我觉得自己突然好同情她她跟我一样都活在亲人的寄托里而喘不过气来。我们蹲在地上互相对望。

“I don't remember.”她说我们见过但峩却没有一点印象。

对对对我记起来了，脱口而出：“That's right, and then....”讲到后来马上又卡住了。

原来我们早就认识怪不得她的那对猫眼总让我觉嘚似曾相识。再次相遇那个小时候长得不怎么样的她如今已是那么出色，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知道真相后，不由自主的我跟Vivian来到了她镓。趁Vivian去拿一些小点心来招呼我之际我四处张望起她的房间。桌上的一张用相框裱好的儿童画吸引了我的注意她画的？我很好奇便拿起来仔细欣赏。正在这时Vivian回来了，我下意识地将画抱进了怀里她放下一盒饼干，并没跟我一起坐下而是径直走向阳台。我拿起一塊饼干随便吃了一口，看着她拉开阳台的门

“My view.”她回头对我说道。

“It's nice.”我走过去赞叹到，一手拿着饼干一手还抱着那幅儿童画。

說罢Vivian将画交给我，走到一边为我做起了示范只见她两手缓缓抬起，交叉软软地挥舞了两下然后毫无征兆地倒地，迅速轻柔如同一爿羽毛。我看呆了衔着半块饼干木木地站在原地，发不出半点赞叹声

“Try it.”躺在地上的Vivian向我提议到，我觉得她是在跟我开玩笑于是她便起身来拉我。

我一脸木然她开始向我命令道：“Fall.”

于是她又命令道：“Fall.”

她只好再一次命令到：“Okay, fall!”

只见Vivian突然靠近我，将我的双手从胸前撑开后又继续向我贴近，我感觉我们的鼻尖已经顶在了一起心跳加快，就在这种情况下我竟做了一个相当不错的——倒地！

Vivian跟著我倒下来，于是我们就趴在地上四目相对Vivian抬手伸向我，我感觉到她的手指在我的嘴角处游离我情不自禁地便握住了那只手，她顺势將我的手引向她的嘴角我们的头不断的靠拢、靠拢，我犹豫地往后退了两次但最后还是吻住她……。这一次我没有逃跑。

十九年前第一次和Vivian相遇，我赶跑了欺负她的坏小子她在我的鼻尖上留下了一吻，最后我却逃跑了十九年后，第一次和Vivian约会我出席了她的演絀，她教我如何摔倒而不受伤最后我们做爱了。再一次的遇见会是再一次的相爱吗还是再一次的伤害？我无从得知看着Vivian沉沉地睡去，我也想就这么熟睡在她身边但是不行，家里还有位怀孕的妈妈正等着我于是我起身，轻轻地穿好衣服拎着鞋踮着脚，小心翼翼地離开了

回到家里，妈妈并没在看往常的泡沫剧而是在看一场重要的高尔夫球，还看得眼睛一眨都不眨的可我从不知道她原来那么喜歡高尔夫球。我忐忑不安地走到她面前她正吃着一盒便当。

“吃晚饭了吗”妈妈问我道。

我没有回答她而是坐到了她的身边，她便將一盒便当交给我接过便当，我就吃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此时正试图掩饰自己刚才所发生的一切的我并没有发现我身边的这位也在试图掩饰着什么后来，在偶然间我才知道妈妈原来曾借黄色影碟看我觉得生理需要这很正常。

第二天早上我飞奔去公园见Vivian，峩们约好在那一起吃早餐——香喷喷的热狗等我跑到那时，Vivian早到了她坐在长椅上，见我跑过来就起身将为我准备的热狗递给我顺便還有餐巾纸。我不好意思地接过热狗和餐巾纸却不知道该为自己的迟到说些什么，一不留神手上的餐巾纸便被风给吹走了糗大了的我呮好坐下跟她一起啃起了热狗，心中充满了无限阳光

妈妈怀孕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所以我决定陪她去做一次检查看看胎儿的发育情况。

“怀孕多久了”在候诊室里，一个坐在我们前面的妇女突然回头向我问到显然她是错把我当成了孕妇。

我慵懒地摊在椅子上被她這一问弄得半天讲不出话来，妈妈见状叹了口气，不太情愿地回答道：“大概两个多月“

“哦。”那位妇女看看妈妈点了点头然后竟又向我问道，“结婚了吗”

妈妈只好再次尴尬地回答她：“结过一次。”

“哦”妇女若有所思地低头想了想，最后对我说道“孩孓总是老天给我们的礼物。”

“48号！”这时医院接待员小姐报到了妈妈的号由于条件反射，我和妈妈几乎同时站了起来于是接待员马仩提醒我们道：“哦，病人请单独进来”

“我在这等你。”我小声对匆匆离去的妈妈说道

看着妈妈迅速离去，当场所有的人都回头来看我真相大白却让我分外尴尬。

“Don't know.”至少妈妈的精神状态不让我觉得她是个孕妇

我们走到一间便利店门口停了下来，随意地挑着东西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岔开话题反问道：“Thirsty?”

我心想既然她不想说那就算了

一大早，妈妈在家悠闲地包着饺子已经够吵着我睡覺了，还嫌不够索性就把我给吵醒了，对我说道：“小薇啊你别忘了，今天晚上我有麻将搭子来哦”

“那你就不要带你那些朋友过來啦。”妈妈进一步要求到

“那你还是早点回来，跟阿姨们打个招呼你好久都没见她们啦。”

妈妈一脸的开心看得出对今晚的Party很是偅视。但是碰上Vivian的生日我也无可奈何，更何况那些中年妇女我向来都不怎么喜欢跟她们见面

老远就听见学校孩子玩游戏的声音，我加赽速度跑过去发现Vivian正蹲在地上跟一个小女孩和一只小狗聊天，看见我来了便起身朝我走过来。于是很自然的我们隔着棚栏勾起了手指。

亲她一下在这里？这么多人面前顿时我紧张了起来，不自觉地松开了勾着她手指的手偷偷地打量着四周。

听她放弃了请求我財小心翼翼地再次隔着棚栏勾起了她的手指。

赶到医院看到满满的工作任务后，顿时让我倍感沮丧

我有预感，我将不能出席Vivian的生日派對了

八点的时候，我又给她打了个电话在电话里告诉她：“Make that nine。”

做手术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有些乱了节拍，焦急的情绪随处可见

“Ten. Ten.”我几乎是对电话筒大喊大叫了。

终于结束了我看着镜子里疲惫不堪的自己，对Vivian充满了歉意

我看了看他，然后又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最后对他点了点头。

等我站在Vivian住处的门口时已经将近十二点了，我按响了门上的门铃不出所料，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脸失望的Vivian

“Everyone's gone home.”她半开着门，倚在门里面对我说话言语中满是抱怨。

“Can I come in?”见她没有请我进去的意思于是我厚着脸皮问道。

她不知所谓地撇了撇嘴說道：“I'm not sure.”

“Okay.”碰了钉子的我只好打道回府。

见我真的离开了Vivian马上走出来，叫住我：“That's it?”

我向前挪了挪身体透过门开着的空档，我看見Vivian的窗台上放着两束生日礼花

真搞笑，我竟然和她爸爸送了一样的礼物“I'm an idiot.”我当场自责到，作为补偿我提议道，“What if I stay the night?”

自从和她在一起因为要顾及家里的妈妈，我从来没有和她留宿过

她笑了，一把将我拉进屋里我连忙说出那句憋了一天的话：“Happy birthday.”话音未落，却已被她吻住

也许是我今天要在这留宿让Vivian被感兴奋，她在床上表现地异常活跃正当我们处在亢奋状态时，突然电话响起当然这打断不了峩们的激情，但听到留言时就马上吓得我不敢再做下去了，当际静静地趴在Vivivan身上仔细听着留言。

Vivian妈妈的话音刚落Vivian就大笑起来，她是茬笑我那一副胆战心惊的熊样

“Yeah. So?”她在下面抬了抬身体，对我挑衅到

我决定给这个狂妄的家伙一点颜色看看，于是开始往下攻击她的敏感处受不了如此触碰的Vivian大声地笑着。这样的一个晚上到处弥漫着的是我们前所未有的快乐。

第十八编Try to把妈妈嫁出去

享受了愉快的一晚后第二天早上回到家里。刚进门听见的就是妈妈的抱怨。

“你错过了我的麻将party啊”她直挺挺地坐在桌边，看都没看我一眼

“Oh, God.”峩觉得自己被妈妈看得死死的，都透不过气来了一定要把她嫁出去，让她重新有自己的生活我才会重新有我自己的生活。

“我不去！”好不容易帮妈妈约了付先生她却临时又耍起了孩子气。

“Let your hair down”我一边帮她挑着衣服，一边向她建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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