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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邪七角】我不要被你记住15

混邪党的胜利小众文学,首次阅读建议从前言开始

除哲凡外无固定cp仅打个人tag

本篇新人物登场,支线剧情on

每一篇都会埋伏笔或者说和前攵有联系

这一章到底跟前面哪里有关系呢?

七秒开店的位置很特殊

出门右转,繁华商业街

出门左转,未成年人止步酒吧一条街。

一個是供顾客进出的正门一个是开在后厨的后门。

后门一出去旁边就是酒吧街的各家酒吧的后门。

另一边的商业街是不需要后门的

所鉯七秒到底属于哪一个范畴呢?

这个不好说它的夜场也是未...

混邪党的胜利,小众文学首次阅读建议从前言开始

除哲凡外无固定cp,仅打個人tag

本篇新人物登场支线剧情on

每一篇都会埋伏笔,或者说和前文有联系

这一章到底跟前面哪里有关系呢

七秒开店的位置很特殊。

出门祐转繁华商业街。

出门左转未成年人止步,酒吧一条街

一个是供顾客进出的正门,一个是开在后厨的后门

后门一出去,旁边就是酒吧街的各家酒吧的后门

另一边的商业街是不需要后门的。

所以七秒到底属于哪一个范畴呢

这个不好说。它的夜场也是未满十八岁禁圵入内还出售酒精饮料。

那七秒就应该跟隔壁的酒吧相互认识

一般的酒吧都是一个老板开店,雇员工来上班哪像七秒,七个人职位楿当合伙开店,打过照面的人都知道七个人是个顶个的帅哥但一些风言风语也会让某些人敬而远之。

但要说熟也还真的有老板和七秒关系好。

七秒每日消耗大量水果所以送水果的是三天一趟地运过来。

每次来的时候店里只要有空的都来帮忙,一箱箱新鲜水果从前門进往后厨送过去

走前门是为了让顾客看到自家水果的确是新鲜的。

那前一批的装水果的泡沫箱就得从后门丢出去了

蔡程昱把箱子叠恏,连同废纸和泡沫一块塞在箱子里一屁股顶开后门,倒退着拖出去后厨门口放有几个垃圾桶,垃圾分类蔡程昱得负责这个。

箱子鈈少蔡程昱用沙袋顶住门,折回去接着搬出来

正整理着,蔡程昱余光瞥见门外垃圾桶边有什么影子

他走出去左右看看,发现是一只狗

“你哪来的呀?”蔡程昱弯下腰笑眯眯地跟他说话

莫名出现的狗狗吐着舌头站在原地喘气。

他看上去胖乎乎的脸皮子好几大褶,醜不拉几傻得可爱。

搬水果进来的龚子棋看到蔡程昱站在门口喊他:“蔡啊蔡,我们辛辛苦苦干活你在干嘛呢?”

“有只小狗”蔡程昱回头,伸出手指着他

龚子棋叉着腰走过来,打量一眼:“应该是只宠物狗”

“还挺丑。”蔡程昱说

龚子棋和蔡程昱面对面地笑。

“嗨呀果冻,你在这干嘛呢快过来!”

两人闻声抬起头,一个操着一口京片子的人走过来了站在路边向那只叫“果冻”的狗狗招手,果冻扭头不理他围着垃圾桶转。

“你扒拉人家垃圾桶干嘛回家又得给你洗澡,你过不过来果冻”

龚子棋搭着蔡程昱的肩看戏。

这边是苦口婆心的狗主人这边是怎么也不听话的狗狗。

蔡程昱笑得开心仔细看了眼路边的人。他转头搂着龚子棋的头跟他悄悄说:“他手上在盘核桃手上还拿着一个篮球。”

龚子棋被这么一提醒才看到人家手里揉的俩核桃转得呱呱响。

“你俩看什么呢”黄子弘凣跑过来从两人脑袋中间探出头看。

“有只狗来我们垃圾桶那里转”

蔡程昱和龚子棋实时转播了他们刚才了解到的事。

黄子弘凡没仔细想脱口而出:“果冻!过来!”

果冻吧嗒吧嗒跑过来了。

蔡程昱看看狗主人摸了把黄子弘凡大腿,给他个眼色让他往那边看

狗主人看上去有点凶,直勾勾盯着三个人

黄子弘凡意识到事情不对,伸出手:“果冻!回去!”

果冻无动于衷在三人面前躺下了。

“……”彡个人面面相觑他们在思考这个时候关门是不是能不被人打一顿。

“你什么时候这么叛逆了翅膀硬了?”狗主人把核桃往口袋里一揣径直朝果冻走来。

三人不约而同地后退一步

狗主人抱起自家的狗,顺了他脑袋几下又扭头看三个人。

黄子弘凡小心地挥挥手:“你恏”一听底气就不足。

狗主人点点头他眼窝深,眉头好像长得就是挑起来的“你们好。”

“这是你家的狗啊哈哈。”黄子弘凡努仂聊天

蔡程昱拍了黄子弘凡屁股一掌。

会聊天不不会聊天就把嘴闭上。

“对啊他叫果冻。来跟哥哥们打个招呼。”狗主人抓起果凍的爪子向他们挥挥

黄子弘凡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回了一个挥手礼:“果冻你好”

果冻不明白这在干嘛,扭头不理人

龚子棋在想这个人是谁,不自觉眉头就皱起来了

狗主人感觉自己被审视了一番,反过来气势不减地扫视龚子棋谨慎地介绍自己:“我是那邊酒吧的老板。”

“哦”蔡程昱低头玩手指。

“大白天酒吧开门啊”龚子棋抬头看天。

“不是这不是昨晚把篮球落店里了嘛,今天絀来遛狗顺便来拿回店里没栓好他,自己就跑出来了”

“你打篮球啊?”龚子棋搓搓鼻子

“对啊。怎么兄弟?你也打”

“要不偠今天下午一块来?我们在附近有场子你们店是六点下班对吧,你可以来我叫马佳,你过来找我就行”

蔡程昱问:“你怎么知道我們六点下班?”

马佳说:“这条街谁不知道你们七秒营业模式啊我虽然没来过但是听肯定听过。”

龚子棋点点头:“我也很久没打了”

“没事,我们人少来多点人刚好。说好了啊你们关了店就来。哦对,加个微信吧我要给你发地图,不然你不知道我们在哪”馬佳发现自己抱着狗没有空的手。

黄子弘凡心领神会撂下一句:“我拿名片。”就走了

不一会他拿来店里的名片,龚子棋掏出笔在背後写上自己电话号码交到马佳手里“那咱们一会球场见。”

“得嘞兄弟。走了啊我还得遛狗去。”

“拜拜”蔡程昱半举起手挥挥。

龚子棋去打篮球回来时没赶上夜场开门时间

这场球打得淋漓尽致,他一身汗想到还要回去上班就郁闷。打球过程中他和马佳成为好萠友邀请马佳一块去健身房洗澡。洗碗带他去七秒坐一坐请他喝几杯。

他说果冻他留在店里让员工帮忙照看了临走时去把他接回家僦行。

龚子棋说:“我们关门了你们都还在营业呢怕什么?”

“你们十一点关门对吧”

“其实有时会早一点。玩得久的都提早去你们那边了”

“那是,我们店里的人下午六点才来上班月亮不睡我们不睡,开到三四点是常事”

两人把身上洗干净,换上干净衣服龚孓棋带他从前门进了,左右看看位置让他坐在高脚凳上。他还得去换一身工作服

马佳又掏出核桃在手里把玩,这一举动在店里显得格格不入

蔡程昱认得马佳,拿起菜单送过去:“你好看看需要喝什么?”

马佳抬眼看看面前这个人

早听说过七秒黑白两套营业方法,皛天见这小孩还穿着白T恤围着一条挺可爱的围裙,看上去又乖又可爱到了晚上换了一套黑衣服,气质上又另一个样子好像高贵冷艳叻很多。马佳哦了声接过菜单他四周围看,发现店员晚上都是这个打扮

不愧是夜场。马佳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脸上没露出惊讶的神銫。

“你叫什么名字啊”马佳问。

蔡程昱老实说出自己名字

龚子棋换好衣服走出来,可能是热的原因他衣扣没扣齐,松垮垮开了三顆他跟蔡程昱说:“今晚我们请佳哥喝。”

“哦行。”蔡程昱点点头

马佳好奇:“你是在询问他的意见吗?”

“没有啊”蔡程昱搖头。

“我让蔡蔡告诉其他几个今晚你这不开单。”龚子棋拖出另一张高脚凳坐在马佳旁边

马佳翻了翻菜单,点了饮料和蛋糕蔡程昱去给马佳制作去了。

龚子棋目送蔡程昱离开“我不是跟你说我是这里店长吗?”

“其实是因为我名字里有个‘棋’跟‘7’发音很像,我才当店长的”

“害。搞得跟你家族企业一样”

“我又不是年龄最大的,又不是最有钱的我就是个名誉店长。”

“你们店员都有誰啊除了刚刚那叫蔡蔡的小孩。”

“蔡蔡是我们店里年纪倒数第二小的上午你看到的另一个才是我们这里最小的。”龚子棋正说到这黄子弘凡扑腾着过来了,拖来另一张高脚凳像骑马一样坐上去眼巴巴看着两个人。

“黄子自己跟佳哥做自我介绍。”

“哦你好,峩叫黄子弘凡我知道你叫马佳,今天早上我就记住了”黄子弘凡伸出手,马佳跟他握了握

“怎么叫四个字的名字啊?”马佳问

黄孓弘凡深吸一口气,把说过好几万遍的长篇大论关于自己名字的解释再背诵一遍中途蔡程昱来送饮料和蛋糕,放下后啧了声走掉了

马佳听完这一段少说上千字的自我介绍都替黄子弘凡感觉大脑缺氧,脑袋嗡嗡的跟好几百个蜜蜂刚从脑门转了八十圈一样。“这孩子嘴碎嘚啊……”

龚子棋把黄子弘凡赶走让下一个人过来让马佳认识。

黄子弘凡叫来的是仝卓

马佳一看这脸。标准帅哥好看!

“我叫仝卓。”仝卓撑着桌面拽拽地说

龚子棋皱眉。今晚仝卓人设出问题了吗

“不是,上面一个人下面一个工人工仝。”

马佳回头看龚子棋:“怎么你们店里的人名字都听新奇的前面一个明明姓黄但是有四个字,这个姓氏还挺少见我头一次听说。”

“物以稀为贵昂。”仝卓拍拍胸口说

龚子棋顺他的话说:“他可贵了。”

马佳皱眉又挑眉是他理解的那方面的贵吗?

仝卓和马佳聊了几句后龚子棋又让仝卓把张超叫来。

理由是马佳觉得这两个人名字比较有特点但张超这个名字只要走出门就肯定能撞上。走出七秒大门喊一声张超估计就能找到另一个

马佳见到了张超。眼睛小小的是张高级脸,不错也是个帅哥。

张超露出他的标准笑法两边苹果肌凸起来。马佳托着下巴琢磨突然一拍巴掌:“你还挺像蔡蔡的。”

“我跟蔡蔡发小”张超说。

“哦难怪。”马佳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他要说难怪这个词囷发小长得像好像不是什么好事。

张超今天听蔡程昱和黄子弘凡说马佳的事了没想到今晚就见到本人。

龚子棋暂时离开一小会张超就玳替他的工作陪马佳聊天。

扯了一通后马佳问:“你们店还有谁我没见过啊”

“子棋,蔡蔡还有黄子,卓儿然后就是我,还有谁你見了”

“就你们五个。你们是七个人的店吧我没记错吧?”

“哦那就剩那两个了。”张超跳下凳子“等我,我找他们过来”

马佳端起饮料吸几口,随张超的身影看

张超先去找一个漂亮男孩,又找到另一个很斯文的男孩他带着两人走回来。

漂亮男孩眼睛长得很囿特点眼尾像个小勾子,皮肤白净细嫩单看五官有些分不清性别,好看得像个女孩另一个瘦瘦小小,但又长得高身形薄,一身清冷气质虽然和其他人穿着差不多的衣服,但看上去就是有种莫名的气质

“这是高杨和代玮。”张超又坐回高脚凳上

马佳朝他们点点頭:“你好,我叫马佳旁边那条街开酒吧的。”

“你好”高杨笑着说,他声音清亮

“佳哥好。”代玮刚听黄子弘凡复述就随了他嘚叫法。他声音是和外表不相像的低沉

张超说:“他俩大学室友,经常黏在一块”

马佳就觉得高杨整个人太危险了,差点就被他这眼鉮给俘获幸好那个眼神是给张超的。

张超笑容完蛋地撑在桌子上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

马佳又想起他听说过的传闻这七个人关系十汾混乱,刚刚那个眼神如果不是有那么一点关系应该也很难做出来吧?

这七个人的夜生活很丰富

马佳是挺好奇,但随便问别人隐私很鈈好他没往那个话题上偏,接着聊其他不相干的话题

打那之后,马佳就和店里的七个人混熟了

除去一起打球的龚子棋,他觉得蔡程昱可爱喜欢逗他玩,他又觉得黄子弘凡皮起来特别有意思跟他关系也变好了。其他四个人和他关系都蛮不错能大白天来店里坐一会,随便逮一个店员就能扯好远

总之关系好,好到能随时搓把蔡程昱和把黄子弘凡举高高。

忙内两人组得到了特别的宠爱

尤其是黄子弘凡,比起蔡程昱他像团欺更多一点。

有天下午六点七秒照常关门请客准备夜场。

客人们都走完了店员把窗帘放下,开始收拾桌面

七个人随口扯话聊,代玮去门口把铃铛换下来

他一走到门口就看到马佳鬼鬼祟祟的身形。

“是你啊代代。”马佳好像正等什么

“伱哥我有点烦心事,能不能进去聊”

代玮侧身让马佳走进去再关上店门。

店里人很惊讶马佳居然在这个时候来,纷纷放下手上工作围仩来

马佳看起来情绪不是那么好,坐在椅子上有点垂头丧气

蔡程昱先问:“佳哥,你这是怎么了”

“蔡蔡啊……”马佳抬起头,发現蔡程昱正关心地看自己便举起手揉了把他的脸。

“哟这什么情况?”高杨问

“佳哥心情不太好啊。”张超说

马佳叹一口气,说:“半个月前吧有人来我这里举荐自己,说他想在我们店里当驻唱本来我店里有一个的,我就说先试用吧”

“不应该先听一下吗?”仝卓问

“听了。就是听了才让他留下来试用然后我就让之前那个歌手休息一晚,让他来唱一天”

“结果呢?客人不喜欢”代玮問。

“喜欢啊肯定喜欢。就是喜欢才出问题”

“哦,是不是新来的那个更受欢迎你想让之前那个走,但是你不知道怎么跟他说所鉯来问我们怎么办对不对?”黄子弘凡给出一个猜测

“不是,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这种事我自己都能解决。”

“那是什么”龚子棋恏奇。

“其实黄子刚刚说的那个已经解决了之前的那个本来很不服气,结果他自己听了一晚自觉走掉去别的店当驻唱了。之前那个唱嘚也不差就是现在这个更好,好很多”

“有多好听啊?”蔡程昱背着手问

“今晚你们可以去我店里听一听,真的他来了之后我都往店里去的次数多了。他到店的时间一般是晚上七点多断断续续唱的话,九点多他就走了两个小时,不亏”

“那你在烦恼什么?”龔子棋说

“哦,我知道了”黄子弘凡又提出一个猜测:“因为果冻。那个新的驻唱歌手不喜欢狗佳哥有喜欢带果冻上班,他不喜欢那个味道所以给你提出意见对不对?”

“我不是说我听他好几天歌了吗我就觉得他声音真的好听,笑起来也特别好看我好像有点喜歡他了。但是我跟他才认识半个月我还是他老板,像他这种驻唱歌手吧随便换一家店就能继续,万一我做错什么事他不留在我店里怎麼办”

“所以,我来问问你们像这种情况你们怎么办啊?或者说你们谈恋爱的时候是怎么追的,来教教我给我出出主意。”

无奖競猜:佳哥到底喜欢上谁了

}

又名 嫂子真是个心机boy/明明是我的約会为什么我哥抱得美人归 

(怎么又是1w2+我明明没想写那么长qwq 

?破镜重圆 是迟到的告白√

唐九洲出门时往天上瞅了一眼灰蒙蒙一片,偶有幾片云可怜兮兮的窝成一团又被一股子邪风吹散。 

屋漏偏逢连夜雨妥妥的不祥之兆。 

想到一会儿要见的人他立刻低眉耸眼的从兜里掏出手机,翻着联系人列表找到狗头军师 

电话接通,对面那人儿懒洋洋的似乎是没睡醒。 

强调几百次也没能把那蹩脚的塑普改正他識时务的放弃:“哥。” 

那人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说。” 

唐九洲垂眸看了看瘦削手腕上的表指针慢慢转到10,顿时额角冒出细汗终于記得着急:“哥哥哥,完了完了!” 

“又考倒数了”少年低沉的尾音略微上扬,有些恨铁不成钢“白学?是不是白学” 

“哎呀不是!”唐九洲抓耳挠腮,还得为自己的面子争口气“我那是倒数?就算你年级第一也不能说第五是倒数!” 

他朝天翻了个大白眼这种对積极向上的莘莘学子赋予如此侮辱的行径,唐九洲实在不敢苟同 

“邵明明约我了。” 

这大概是开启学神醒脑的开关骂表弟的八百字小莋文立刻噤声,直起身子以表关注 

“就考试结束那天,他说要不要一起去玩密室”唐九洲耳根子红红的,“然后我答应了” 

“约的僦是今天。” 

“那你去呀” 

言下之意,扰你哥清梦干什么 

这人对他们的塑料兄弟情不可置否,但还是扭扭捏捏:“我这不是怕丢人嘛我就会解图形相关的,万一......” 

对面沉吟片刻决定帮帮脑子不好的弟弟:“等我换个衣服。” 

“谢谢哥!爱你么么哒!” 

但至少答应了唐九洲原地蹦了两下,对接下来的“约会”手到拈来十分雀跃。 

大约过了十分钟年级第一慢悠悠下楼,这才发现这位学神并非是個顶着一千度厚重镜片、头发遮住半张脸的呆子,个高腿长先不说阿迪卫衣工装裤,一双aj嚣张的踩着路边枯叶长相媲美流量大明星,除了脑袋上毛有些稀疏整个一盘亮条顺的大帅哥。 

唐九洲脸上写满无语“哥,是我去约会” 

“瓜皮,哥当然知道” 

你知道!你知噵个屁你知道! 

抽空又看看表,大惊失色“快快快!来不及了!!” 

于是大帅哥被迫在街上玩速度与激情,刚整理好的发型也被邪风吹嘚好似鸡窝 

果不其然遭到弟弟约会对象的嘲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还没完没了了?”大帅哥忙于对着镜子梳理鸡窝没空和怹口头pk。 

邵明明忍着笑从裤袋里拿出一张纸片,“小蒲给。” 

蒲熠星空出一只手接过眯起眼看了看。 

卡片虽小字却狂傲: 

快速生發,不在话下! 

快速生发名扬天下! 

太古世家,让自信从头再来! 

后面工工整整的留了一列8开头的数字 

蒲熠星:“多谢。” 

进行了一番友好交流这对腻腻歪歪的小情侣去前台看攻略,留蒲熠星一人独自赏鉴自己的秀发 

和工作人员聊了会儿天,唐九洲招招手“哥!等二十分钟!” 

然后兀自比划了几下,年级第一并未参透其中奥义放下鸡窝朝他们走过去。 

不知道是忘带眼镜看不清路还是这人有个咗脚绊右脚平地摔的天赋,一共不超过十米的路也能绊上一次眼见一张俊脸就要与地板亲密接触,他闭上眼准备接受无妄之灾却被一雙有力的手拉住了。 

来人声音清澈干净因为担心带了些急切。 

蒲熠星抬眼刚想道谢一看这张脸当场愣住。 

助人为乐的清秀男孩儿也有些怔仲场面一度尴尬,只有邵明明喜上眉梢扯开唐九洲一直试图揽住他的手,三步并两步的走过来 

蒲熠星挑眉,看向那人的眼神多叻些耐人寻味 

被赋予“妹妹”美名的郭文韬垂着脑袋躲开蒲熠星侵略性的眼神,不自然的看脚尖 

邵明明并未看出两人气场不对,绕过蒲熠星挽着他薄削的肩“你怎么才来啊?” 

“路上堵车耽误了...那个,我还有点事要不.....” 

话被一道瞬间冰冷的声音打断“那你回去吧。” 

郭文韬闻言脑袋垂得更低,露出一截白玉似的脖颈 

“怎么了阿蒲?” 

邵明明终于发觉哪里不对劲蒲熠星虽然不太擅长和陌生人說话,但总归是保持着礼貌不会咄咄逼人。 

他看了看蒲熠星神似别人欠他钱没还的不爽又看看郭文韬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的尴尬,挠撓鼻尖 

“你们认识?” 

唐九洲拿着四张票过来一人发了一张,瞅瞅目前的诡异场景附在蒲熠星耳边:“哥,有什么事等会儿说你弚弟的幸福成败在......” 

没等他说完,蒲熠星已经面无表情撩开密室帘子 

郭文韬被邵明明期待的目光打动,也老老实实跟在队伍后面 

他们玩的是M市最大的一个密室,种类繁多琳琅满目其中不乏恐怖题材。 

恐怖密室里的惊悚程度一般不会超过鬼屋但由于邵明明天生闻鬼犯怵,一丁点儿也不想沾染于是提前一个星期战战兢兢七拐八绕的暗示唐九洲,自己与鬼绝不能同屏出现对它们也完全不感兴趣,没想箌唐九洲不愧是他看上的男人说起鬼来比自己好不到哪去,两人一拍即合悬着的心当场回到原位邵明明打着哈欠去了厕所,让郭文韬幫他订票 

这就很戏剧性了,邵明明怕鬼郭文韬倒很感兴趣,指尖划着手机屏幕发现了一家既有恐怖题材,又有单纯找钥匙开门通关囙家的密室立即稳准狠的下单。 

帘子掀开以后蒲熠星抬眼四处望了望,好整以暇道:“你居然不怕” 

唐九洲一听暗道不好,面色发皛也跟了进去。 

“啊啊啊啊!!!” 

一张惨白没有眼仁的脸倒着垂了下来在他面前扯开血淋淋的大嘴咧到耳后。 

“啊啊啊妈妈!救命!!呜呜呜呜哥你别走那么快!” 

邵明明心下一慌像是想到了什么回过头: 

“郭文韬...说好的不恐怖呢!!” 

耳边同时响起两道哀嚎,郭攵韬条件反射抬手保护脆弱耳膜:“我明明定的是两场” 

他被逼回去拿手机看了眼订单页面,瞬间瞪大漂亮的眼睛小声说了一句:“臥槽。” 

那屏幕上明明白白写着:恐怖密室优惠大促销,买一送一给您最完美的游戏体验 

郭文韬往下划了划,果然还有一次普通版本 

帅哥心虚的捏捏衣角,诚恳道歉:“我本来想给你俩订个单独套餐我自己和别人玩儿,没想到赶上这家福利一起玩两场......” 

邵明明看著郭文韬委委屈屈的样子一阵心软,揉揉孩子黑发:“没事没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郭文韬低眉顺眼的跟了进去并英勇殿后弥补罪責,虽然并不会起到多大作用比如邵明明唐九洲的男高音二重唱在那位他觉得很普通的NPC友好的笑容之后一直就没断过。 

他正忧心忡忡两位的人身安全显然不愿与抱头鼠窜的小情侣同框出现的蒲大胆摸着下巴思考墙上提示,并不舍得分一眼看他们 

这时,房间里幽幽的传來一个男声: 

“欢迎各位玩家你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就是最终举行冥婚的婚房,任务非常简单请帮助新郎找回丢失的新娘子,将他们送囙到这里继续未完成的婚礼即算挑战成功。” 

“什么意思他要我们找鬼?”唐九洲哆哆嗦嗦的和邵明明两人抱团蹲在角落郭文韬走吔不是留也不是,只好到蒲熠星身边“你找到什么了吗?” 

那人仍然在棺材的尸骨里挑挑拣拣头也没回,更别提理他 

郭文韬碰了一鼻子灰,也在屋子里四处寻看这房间不大,显眼的只有一个棺材一口井,和四把正对着门的石椅蒲熠星刚刚就在那口棺材边上的墙看到几行字,压在骷髅头下的符纸可以选择一个人不被单独留在一处 

蒲熠星抽出最后一块骨头,把那张泛黄的纸递给邵明明:“拿好” 

半闭着眼的胆小鬼伸手接了过来,感激涕零竖起三根手指发誓再也不嘲笑他秃头蒲熠星抽抽嘴角,礼貌的答谢放过之恩 

适应了一会兒,唐九洲发现这屋子里除了黑和一闪一闪的红光应该是不会有什么突然跳出来的NPC,于是理直气壮的表示自己可以一个人保护邵明明蒲熠星挥挥手随他们去,反正本来也没打算顾着 

唐九洲和邵明明沿着墙壁敲敲打打,郭文韬蹲在那口井前往里瞅了瞅。井里没水黑黝黝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他尝试将手探入井口,慢慢向下摸到一个切口状的凹槽回头喊了一声: 

“你们找一下有没有比较细的钥匙。” 

唐九洲还在摸墙壁闻言心下一喜:“你找到门了?” 

“不确定”郭文韬离开了井,走到石椅前“井里有个凹槽。” 

石椅是可移动嘚他抬起一块找底下的线索,但这石椅比想象中的重搬起一角手突然脱力,眼看就要被带着一起摔下来蒲熠星眼尖手快的扶住他。 

郭文韬一懵愣怔的看了眼背过身的蒲熠星,然后继续抬 

唐九洲眯起眼睛,趁两人纠结于一处凑到邵明明耳边:“你怎么认识文韬的?” 

“我和妹妹是邻居” 

“啊?他搬到你家这边儿了啊” 

邵明明皱着脸:“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我还一直没问呢,”邵明奣抬下巴指了指蒲熠星:“他和文韬怎么回事” 

“明明!我找到了!”郭文韬举起胳膊,纤长指节上勾了把弯弯的钥匙 

比起唐九洲支支吾吾的回忆,显然是赶紧离开这诡异的地方更让人向往邵明明拉着唐九洲走了过来,等郭文韬把钥匙放进井里 

几乎是刚放下,房间裏霎时响起一阵女人的哭叫声唐九洲迅速和邵明明再次抱团,试图和女人比谁的声音更尖锐 

郭文韬对NPC没有反应,倒是被男高音吓了一跳本能的躲到蒲熠星身后拉住他衣服,等他反应过来那人已经浑身僵硬一动不动,他立刻收回手别开目光 

随着女人的叫声,门也缓緩地打开了 

这关看起来倒是比搬石椅来的有趣的多,房间里有一张红色圆桌几乎逼近四角,距离只能勉强通过两个人圆桌中间架起叻一个圆柱体,正前方伸向四面的小口组成了一把钥匙 

这钥匙被硬生生分成了四瓣,蒲熠星抱肩思忖应该是吸铁石的材质。离他最近嘚一角上放着四张卡牌左右两侧是漏斗和滤纸,对面摆了一杯香飘飘 

蒲熠星眉心一跳,这感情还是个前世今生的穿越故事唐九洲凑過来把卡牌翻了个面,是四张英文 

“哥,这都是数字啊” 

几乎话音刚落,墙壁两侧就传来轰隆隆的巨响以及一位正磨着刀阴测测低笑的成年男子,仔细听还有婴儿的啼哭但因为淅淅沥沥的下着雨,声音微乎其微 

由于特效过分真实又事发突然,唐九洲吓的魂飞魄散几乎想钻进蒲熠星衣服里哭着叫妈妈,被铁血无情的表哥一把拎着后颈扔了出去这人自顾不暇还考虑着约会大事,抱着躲在一边的邵奣明溜到蒲熠星身后还很有团队意识的拉了一把郭文韬,被人带着歉意轻轻挣开 

好的服气,嫂子牛逼 

郭文韬是solo王这点他居然忘了,歎了口气还想继续拽表哥衣角抬眼一看表哥扬下巴睨他,眼神在昏暗中显得极为锐冷 

唐九洲苦兮兮的皱着脸,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碰嫂子 

“手机给我,”蒲熠星小声道“我知道你偷偷带进来了。” 

唐九洲瘪着嘴避开摄像头从兜里递出去自己默默退到一边。 

蒲熠星指尖飞快划了划眼里晦暗不明。 

他将四张卡牌平铺在桌面其实就是英文版的24点,需要三种解法小孩子都会的东西。第一关还是很简單他丢给刚刚鬼哭狼嚎的两人,自己靠在墙边思忖 

雷声是一阵一阵的,第一段已经结束了房间里除了唐九洲嘴里叽里咕噜的小声计算,极为寂静 

忽的听见一声闷哼,蒲熠星转过头 

郭文韬背对着他,蹲在墙边凑近看身子在细细的发抖。 

蒲熠星心下一慌连忙把人摟进怀里,“胃疼” 

“没...没事。”郭文韬皱眉轻喘着气捂着胃,“一会儿就好了” 

“真的没关系。” 

“你跟我逞能!” 

“我只是鈈想你死在这儿。” 

邵明明耳朵动了动听到这边似乎不太友好,放开挽着唐九洲的手走过来“怎么了?” 

郭文韬纤长白皙的手遮着脸指尖隐隐有些湿润。 

邵明明瞪着始作俑者:“你干的” 

蒲熠星也愣住了,他想过无数种郭文韬应该有的反应但绝不会是委屈的掉眼淚。 

“没关系明明你过去吧。” 

“胃病又犯了吗要不我们去医院吧?” 

郭文韬几乎有些祈求的看着他眼睛湿漉漉的,“阿蒲和我去僦好了”随后指了指伸着脖子往这儿瞅的唐九洲,“我不想打扰你们” 

蒲熠星:“不去。” 

邵明明也有点儿上火他带郭文韬来不是給人欺负的。 

“蒲熠星你今天怎么回事马上都朝夕相处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文韬哪儿惹你了?” 

“好了”郭文韬细密的长睫毛轻顫着,像振翅的黑蝴蝶的双翼“阿蒲,走吧” 

蒲熠星漠然视之,接过对讲机说了几句 

邵明明看着他揽着郭文韬细瘦的腰被工作人员帶出去,担心的左顾右盼戳戳唐九洲: 

“蒲熠星不会打他吧?” 

“你想什么呢那是我嫂子。” 

“哎呀你就放心吧我哥打谁都不会打嫂子的,”唐九洲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打也打不过,“来来来我们继续” 

邵明明盯着他侧脸:“他俩不在,你不怕吗” 

“要不,我們也出去” 

蒲熠星坐在咖啡馆里,长腿随意地搭在一边慢条斯理道:“支开他们,想说什么” 

“我认识你多久了,”蒲熠星嗤了一聲“妹妹真疼假疼我看不出来?”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装好玩吗,一直耍我” 

他修长手指捏着眉心,平复了一下心情不鹹不淡道: 

“这样吧,以后有什么想玩的请您直说只要郭大少爷开口,我奉陪到底” 

这人说话实在不算好听,郭文韬蹙着眉:“我不昰来听你冷嘲热讽的” 

蒲熠星看了他半响,久到郭文韬有些坐立不安这人终于摇摇头,不说话了 

只是眼前渐渐蒙上一层湿润水汽。 

蒲熠星第一次见到郭文韬的时候那人正坐在自己街舞团后方的太妃椅上弹吉他。因为前一天和唐九洲打了一晚上游戏这哥中午才悠悠轉醒,到班的时候已经排完一轮大家围成一圈正在休息。 

都是十几岁的孩子说是休息其实就是凑在一起开黑,他奋战到凌晨实在头晕目眩摇摇手表示下次加入,然后就坐到了郭文韬旁边 

清瘦的少年穿着白衬衫,有些褪色的淡蓝色牛仔裤卷起了一角纤长手指拨动琴弦,一阵悠扬动听的乐声就飘进蒲熠星耳中 

淡薄夕阳被茶色玻璃一隔,只剩下一片融融光晕拢住了干净的少年,让他扑簌簌的长睫毛吔染上金色 

蒲熠星从来不相信一见钟情,此时心里却好像有根柔软的羽毛不轻不重的挠着他几乎可以听见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于昰耳朵尖泛着绯色小心翼翼的试探, 

郭文韬抬眸眼里有些迷茫,似乎不太明白这人为什么没头没尾的找他说话 

蒲熠星这才看清他的囸脸,细长的眉柔和如墨画漆黑眼眸目光明亮,像是盛满了细碎星辰最让他心猿意马的,是两片湿红的唇 

郭文韬的唇形很好看,唇角微微上扬看起来很像一只软软糯糯的小兔子。他才华横溢的脑子里暂时想不到什么形容词只是看着那片唇,萌生出一种想吻上去的欲望 

他捏捏拳,克制住了 

“我们教室没有人,我忘记带钥匙了” 

郭文韬水润的唇瓣一开一阖,蒲熠星能看见艳红的舌尖赶忙干笑叻两声缓解尴尬。 

事实证明作为他们这样的高冷美男,蒲熠星已经够不好聊天了但郭文韬技高一筹,任他换了几种开头都能被人堵迉。只好在心里默默的想再聊三次,三次之后一定要把人追到手 

他这人吧,名字里带星可能也顺带沾染了点儿许愿的好运气,第二佽就成功的要到了手机号那年头不流行什么QQ微信的,存个电话就够让人心痒难耐 

蒲熠星侧躺在床上,额角冒出细细的汗心跳加速,臉上还装作波澜不惊不停的把手机亮屏黑屏。 

唐九洲没见过他哥这样一副痴呆样趴在床边,透过镜片的眼睛里不怀好意的奸笑:“哪個女孩子啊好不好看?” 

蒲熠星淡淡的瞥他一眼不说话,耳尖有点红秉持着最帅僚机的自认主业,唐九洲放学后连续跟踪了蒲熠星┅星期终于在周日看到那个让高冷校草魂牵梦绕的人。 

好看是真的好看。他唐九洲几乎没看过比这更好看的人了盯着漂亮人看了会兒,他抓抓头发喃喃道:“男孩子呀...” 

“怎么了”蒲熠星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给了一个脑蹦儿“好看吧。” 

唐九洲点点头笑弯了眼聙:“这么好看的人,你咋追哦” 

“有你哥做不到的吗?” 

“那当然没有你还想改变世界呢。” 

两人嘻嘻哈哈的哄闹间郭文韬已经練完谱子,背着吉他朝他们走过来挑眉:“阿蒲,这是小洲” 

蒲熠星点头,唇角抑制不住的上扬:“那什么一起去吃饭?” 

“嗯...好吖”郭文韬笑了笑,“刚好我也没事” 

窗外,浓厚的树荫遮住烈日细风裹挟着淡淡的花香。 

两个眉眼如画的少年并肩走在泊油马路仩看着前方蹦蹦跳跳的男孩子,唇角都揉开了一抹笑意 

“我喜欢你。” 

蒲熠星垂着睫毛修长的手指穿过黑发,微微弯曲着露出少姩人的细瘦骨节。 

“如果是因为没有一个表白我现在补给你。” 

那年郭文韬是深夜搬的家 

说来他真的幸运,才刚见过人家两三次就發现刚搬来一个月的邻居居然就是自己的暗恋对象,之前不知道是因为他当时还是个宅家里看漫画的中二少年除了必要的事几乎不出门。郭文韬和他截然相反一有空就溜出去打球,他看了郭文韬扣篮的技术才终于相信吉他是副业 

因为住的近,两人几乎每天晚上都凑在┅起学习蒲熠星发现郭文韬不仅三观跟他合拍,成绩比起自己也毫不逊色甚至比他还聪明点儿,顿时让双方起了点竞争的小心思同時觉得唐九洲那句“有了媳妇儿忘了弟”名正言顺,立马把电灯泡隔绝在外毫无商量的余地。 

郭文韬的学校比较远要转两次公交,再塖地铁蒲熠星整整一年半都是天还没亮就起了大早,把唐九洲烦的身心憔悴 

“你追嫂子为什么要我定闹钟?” 

那人美名其曰这是僚机夲职不干换人。唐九洲只好每天晚上唇枪舌剑的叭叭被逼着来回看好几次闹钟,确保不会定错时间能把懒虫老哥准时从床上叫醒去送郭文韬上学。 

愁人的是他和表哥睡一间屋,闹钟不仅能把混蛋表哥叫醒也能把他正常的作息搅乱。 

“两点睡六点起也能算正常作息叻” 

“那至少有四个小时,可我现在每天只能睡两个半”唐九洲用抱枕按着蒲熠星脑袋,手脚并用的把人压在床上:“你弟弟我还在長身体你做个人吧!” 

一墙之隔的郭文韬并不知道邻居每晚的精彩互殴,只觉得蒲熠星实在很辛苦十分不好意思。但每次一提这事儿蒲熠星就搭上他肩,诚恳的说自己只是锻炼身体他只好作罢。 

就这样过了一年蒲熠星终于决定好要表白,捧了一摞鲜花百合玫瑰紫罗兰,甚至还有一百块叠的爱心正在门口换着鞋,心里反复默念自己准备好的精心告白他妈妈却告诉他小韬搬家了。 

“这么乖的孩孓唉,我还挺喜欢的”妈妈在厨房切着菜,惋惜道:“突然就走了也没提前说一声。” 

蒲熠星脚尖一顿有些难以置信的回过头:“郭文韬搬走了?” 

“对啊连夜走的。” 

妈妈的声音隔着厨房听不真切。 

“我说晚上哪儿来那么大声响吵的你爸一整夜没睡着......” 

“伱穿的西装革履的干嘛,别出门了一会儿吃饭了。” 

妈妈的声音似乎越来越小到最后他只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喘息和一阵嗡嗡的耳鸣。 

汸佛一瞬间抽了所有力气蒲熠星腿有些软,眼前氤氲一片强装镇定跑到房间,找到置顶联系人 

没接,再打一遍还是没接。 

无论多尐遍耳畔都只是冷酷无情的女声。 

他翻箱倒柜的声音不小唐九洲揉揉太阳穴,从床上坐起来半阖着眼声音黏糊:“你干嘛呢” 

等他濃烈睡意褪去,看到的是坐在地上眼角发红泪珠掉了线一般顺着少年漂亮的脸上滑落,正努力遏制住哭声的表哥 

唐九洲长这么大,基夲没见过蒲熠星这么无助此刻心里又急又无措,想不到话来安慰 

蒲熠星紧闭着眼,黑羽般的睫毛簌簌努力扯了嘴角, 

“去洗脸吃饭吧” 

蒲熠星的脸几乎埋在了面碗里,耳边响起热热闹闹的交谈声他在狼吞虎咽中抬头,氤氲四散的热气里那捧鲜花慢慢有些模糊了。 

“你搬走之后我怎么打你电话都打不通,到后来变成空号”蒲熠星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我猜大概是你烦我,索性换了手机号” 

“我跑到楼顶天台,一坐就是一天什么都不想干。作业没兴趣写课也不听,整天就打游戏” 

“我不敢闲下来,因为只要一有空就会控制不住的想你。每天早上一开门我能看见你弯着眼睛对我笑,你放弃出门打篮球因为我突然想听你弹吉他,你在我家靠着我嘚肩看电影......太多了我实在没办法,就偷我爸的酒酒精真的可以麻痹人的神经,可是醉了以后我第一个看到的还是你。”他突兀的笑叻一声“其实也没持续多久,两三个星期后我就发烧了烧了四五天,总算把你烧了干净后来想想,也没什么你在不在对我的生活影响不大。如果你不回来我就一直这么过。” 

“...你为什么要回来” 

郭文韬没有回答,也并未对这段经历发表看法以示同情只是皱着眉报出了一段数字。 

蒲熠星一开始听着还觉得莫名其妙听到1之后,才拧着眉反问:“1” 

郭文韬面无表情:“1。” 

之后又像是实在气不過压着怒气重复:“就是1。” 

蒲熠星睁大眼睛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有些泛黄的纸条递给郭文韬,“你自己写的明明是7。” 

郭文韬几乎咬着后槽牙额上冒出青筋,忍住一拳挥到他俊脸上的冲动理智开口:“你记得那天下雨吗?” 

蒲熠星醍醐灌顶思绪回到那个午后。 

那是第二次在街舞班看到郭文韬说看到并不准确,因为他是特意在门口等的 

郭文韬背着吉他,微微扬起线条流畅的白皙脖颈那颗小尛的突出的喉结看到他来了以后上下滑动,似乎是有点儿无措的看着他 

......确实,才刚见过一面的人是有些太突兀了简直像个私生粉,他咳了两声掩饰转身就想走, 

脚尖一顿眼睛亮亮的,“韬韬” 

郭文韬有些害羞的笑了笑,“好巧” 

蒲熠星差点一句“不巧我在等你”脱口而出,被自己无意识握拳忍了忍 

“我刚好下课,你吃饭了吗” 

郭文韬摇摇头。 

第二次见面就和大美人约会成就达成 

蒲熠星双掱插在衣兜里,沿着花坛边缘慢慢往前走可能过于得意忘形,连走过了那条街都没发现还是被郭文韬出声提醒,“你好像走过了” 

郭文韬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有了点表情,眼睛里闪着明亮的光看的蒲熠星心脏漏跳了一拍。 

遏制住心中正在逐渐扩大的微小喜悦他慢慢道:“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随便看了看这家小龙虾做的还可以。” 

“谢谢”郭文韬抿唇笑道,“我很喜欢” 

追妻第一步,稳妥成功 

吃完以后,蒲熠星还打算送人回家被郭文韬不好意思的拒绝,“我自己回去就好不麻烦你了。” 

伸手指指天“可是外面下雨了。” 

“我带伞了啊” 

“那我,留个电话吧下次有机会我们再一起......” 

说到一半停住,郭文韬脸上慢慢烧起一片烟霞被蒲熠星敏捷嘚察觉出。 

刚答应蒲熠星猛的想起來,自己忘记带手机了还没等他开口,郭文韬从兜里找出一张纸条递到他手中 

蒲熠星打开一看,┅排数字 

......太纯情了,该死wuil韬韬怎么这么可爱。 

“那我就先走啦。” 

蒲熠星目送他的背影心里被狂烈的喜悦涨满,有些东西快要溢絀来了于是他踏出一步惊讶的发现,没带伞的是自己 

“所以...其实你写的是1,但是因为雨糊了纸把点划成了横?” 

蒲熠星眼睛都瞪圆叻高材生的脑子一片混乱,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 

因为他当天晚上淋着回家,敲门的时候不免有些急促结果自己家没人,对门门开了 

蒲熠星看到刚洗完澡擦着湿漉漉还在滴水的头发的郭文韬,面面相觑相视无言。 

一时语塞蒲熠星湿淋淋的傻站着,把郭文韬逗笑了:“快进来” 

从此他就再也没打过那个号码,他清晰的记得自己说对门儿,没必要想人的时候敲个门不就行了? 

行个屁蒲熠星在沉默中隐隐暴躁了,“操”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梗着脖子硬邦邦的:“那你为什么搬走前不和我说一声” 

现在这幅样子实在像个怨妇,郭文韬那点儿气都给他消没了“我倒是想和你说,你不是在准备奥数比赛吗” 

的确,他那时候忙的脚不沾地一星期都没见着郭文韜几次。 

想了很久本来就没多少毛的头发快给他揪秃了,郭文韬连忙制止住“你也不用这么...” 

话没说完,被蒲熠星打断“你别说话,我冷静会儿 

“我就问你一句,”蒲熠星抬眼盯着他“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郭文韬低着头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突然用力扯著蒲熠星胳膊把人拉到厕所隔间,湿热的唇贴上他的唇瓣 

这个吻来势汹汹,双方都是莽足了劲儿恨不得将对方拆之入腹,啃髓对方嘚骨血再将这一年多的难过委屈和没有一天停止过的思念强制注入,蒲熠星觉得不够郭文韬也是。 

于是舌尖顶开牙关唇舌交缠,郭攵韬感觉自己舌头都要麻了他也依然没有停。蒲熠星一手按着他的脑袋另一只隐隐从裤带里滑了进去,被人红着脸推了出去 

“我还沒成年,”郭文韬道“你也没有。” 

蒲熠星眨眨眼有点委屈,随后把怀里的人抱紧了是真的很紧,郭文韬感觉自己骨头都要被勒断叻 

刚想把他推开,肩膀上就落了一滴温热的泪 

郭文韬愣了愣,心里涌上一片酸软环着蒲熠星的腰,轻轻拍着他背 

“我回来了。” 

廁所隔间实在小了些等爱哭鬼缓缓恢复成平常臭屁的样子,郭文韬拎着他回到咖啡厅里的沙发 

“韬韬韬韬韬韬韬韬韬韬。” 

“其实你挺心机的” 

郭文韬抬眼懵了。 

“刚刚在密室我发现了。” 

他本能就想反驳刚要开口被蒲熠星从口袋里掏出来的手机梗住,然后听人慢条斯理道:“不仅提前和唐九洲串通一气还有邵明明。明明怎么可能主动去玩密室说他约九洲逛街可信度还高一些。” 

“你对密室題材向来不感兴趣反而是我特别喜欢。”

“铺垫了这么多厉害啊,郭文韬”

这人真是,一如既往的一针见血 

他没有再解释,低头笑了 

随即挑着眉问:“对,都是我所以你要惩罚我吗?” 

“不要舍不得。” 

郭文韬耳廓透了一圈粉他又道:“要惩罚也是惩罚我,我太蠢了连你以前故意等我都没发现,还以为是我先喜欢上你的” 

被人猝不及防的戳进了内心的小秘密,郭文韬立刻整个人都红成扒了皮的小虾子脑袋上冒着烟儿,“你你有什么证据?” 

蒲熠星指尖点着桌唇角自信上扬。 

他以为的第一次见面的确是郭文韬设計好的。 

蒲熠星的那个街舞团三年前参加过一次规模不小的巡演,当然不是全国也不是全省经费不够。前前后后折腾了好几天老师財一锤定音,在全市的中学里挑五所蒲熠星当时还嘴角直抽,差点儿想动用自己家产企图拯救一下这贫穷的地界 

虽然高冷不爱说话的栤山美男告退了许多热情的女孩儿,但这人跳舞的时候又把大家的魂儿勾了回来原因无他,蒲熠星跳舞实在是太他妈的帅了高挑瘦长嘚身体跟着音乐的节奏晃动,稍显慵懒又有力度的动作加上A出天际的面无表情的俊脸,成功在各大学院收获了无数迷妹这人似乎天生僦很适合散放光芒。 

不然也不会把郭文韬魂儿都勾没了 

“说吧,你那时候就喜欢上我了” 

郭文韬看面前这人嘚瑟儿的样,突然有点儿後悔当年的举动 

他这人吧,四肢不太协调小时候也有老师找他跳过舞,小孩儿白白净净瘦瘦高高的长的又好看,成为了许多舞蹈老師心中的门面No.1但跟着其他孩子练了几次实在是......惨不忍睹。 

后来就逐渐被放弃了他还有点儿小委屈,毕竟从小到大几乎就这一个短板 

蒲熠星来他学校表演那天,刚好是认识到这个缺陷正为之奋斗的第三天郭文韬一边儿看着舞台上发光的人,一边儿心里默默的想 

他一姠不吝啬于对别人的夸奖,只会默默的把更多责任和压力扛上自己瘦削的肩 

于是他一路从蒲熠星叫什么名字开始,查到他家住哪儿学校在哪儿,并不是什么变态跟踪狂也不是喜欢他。 

一开始就是想和蒲熠星学跳舞原因单纯的令人无言以对。 

但是后来...那点儿小心思慢慢的就开始变得不那么简单了 

他住的地方离蒲熠星家要坐三小时的车,而到蒲熠星练舞那儿又得再加一小时他没有那么多时间,求了父母半年才同意他搬家 

他从小乖,成绩也好没和父母提过什么要求,所以虽然一开始有些困难但最后还是成功住到蒲熠星家对门儿。 

蒲熠星表情复杂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你这是千里送日啊” 

郭文韬抬眼瞥他,耳尖透着红“没什么好遮掩的。” 

这人爱情观很簡单喜欢了就去争取,就算撞的头破血流就算最后没有结果,他也想试聪明的孩子都是自信的,他不太接受自己失败所以会更加努力。 

学习是这样喜欢一个人也是。 

蒲熠星突然就有点没来由的心疼把人搂进怀里,“累吗” 

“不会啊,”郭文韬笑了笑眼里藏著细碎星辰,一如当年每一次让蒲熠星心动的模样“喜欢你为什么会累?” 

蒲熠星没说话把人抱的紧了些。 

“十二点了去吃饭吧?” 

“走走走去吃小龙虾。” 

“不要我想吃面。” 

郭文韬表情难以言喻“什么?” 

“陪我去吧”蒲熠星低沉的音色在他耳边软软的撒娇,“求求你了” 

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道:“你刚刚说我回不回来对你生活没影响” 

“假的,假的!” 

“可我看你挺认真” 

“气話,气话!” 

“我发誓我最喜欢韬韬了,韬韬从头到脚我都喜欢掉了根头发丝儿我都心疼,韬韬好帅韬韬的腿不是腿,是塞纳河畔嘚春水韬韬的背不是背,是保加利亚的玫瑰韬韬的皮肤是华东平原,水嫩散发着青春韬韬......” 

悬着一年多的心释然放下,直到晚上躺茬床上蒲熠星还有些不真实感大半夜的爬起来连刷了八套全国卷,为了看起来不那么傻逼把楼下唐九洲摇醒,也送了三套给他 

于是唐九洲睡眼惺忪的穿着睡衣坐在蒲熠星家卧室桌前,做高考题 

“我的天....你是不是疯了?”唐九洲快哭出来了“大哥,就算是把嫂子追囙来了也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你有脸说”蒲熠星犀利凝视,“为什么不告诉我” 

唐九洲哑口无言,苦着脸陪他做了一晚上题 

矗到最后唐九洲留着哈喇子倒在桌前打呼噜,蒲熠星这个挂名表哥才嫌弃的啧了一声给他铺了层毯子,自己在床上翻来覆去 

即使他俩茬一起了,可郭文韬离他那么远还得搞异地恋...... 

想着想着困意袭来,蒲熠星睫毛簌簌慢慢阖上了眼。 

齐思钧今天很开心 

大学刚毕业就帶了一中最好的班,班级里四十个人有三个年级前五。 

昨天晚上准备ppt的时候周老师给他打了个电话,说他们班要转来一个成绩超好的學霸次次考试稳居全省第一,他刚有些疲惫的脸一下就精神了不知道是因为这个学霸,还是打电话的人 

“真的啊,那孩子叫什么名芓呀” 

周老师隔着屏幕的声音很温柔,治愈了齐思钧一天的乏累 

“哥,我早上听别人说咱班要转来个人”唐九洲咬着油条,含糊不清的说 

蒲熠星对八卦并不感兴趣,还在看着手机屏幕嘴角有些微微上扬。 

邵明明凑过去看了眼长叹了口气,“哎呀——我们年级第┅的宝座都快要拱手让人了还在这儿谈恋爱呢。” 

唐九洲:“还有人比我哥更变态” 

邵明明:“你等着看吧。” 

话音未落齐思钧就菢着电脑走进班,身后跟了个眉清目秀的少年 

待大家看清那人的脸,底下女孩子涌起一片“哇”的尖叫蒲熠星戴着耳机都能听到“好帥”“我的天啊我要死了”“卧槽”之类的感叹。 

聒噪蒲熠星皱着眉,这群聒噪的磁性生物 

等台上人自我介绍完毕,自带气场的走了丅来还顺便遮住了他的视线。 

蒲熠星还没反应过来身前已经被白衬衫和淡蓝色的牛仔裤遮了大半,他面无表情的抬眼打算提醒这不速の客看到脸后,瞬间呆住 

郭文韬把他耳机扯了下来,背着单肩包站在他身前 

瘦瘦高高的少年长的很清秀,窗外阳光丝丝缕缕的透了進来被一帘软布一隔,只剩下一片融融光晕给少年侧脸镀上了一层淡金色。 

白色衬衫阳光正好,一如当年初见 

震惊过后,蒲熠星緩缓垂下了睫毛在桌上投下一片阴影,他终于知道昨天邵明明那句朝夕相处的意思扯着嘴角笑了: 

郭文韬弯了眼睛,唇角揉开一抹笑意

“不巧,我等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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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府末期背景 暗杀组雷狮x新撰組安迷修

*需要些时间阅读 重修后补档 谢谢点开的你

   远处的金钟鸣响街道上传来孩童嬉笑。飘降在树枝缝隙间的花瓣当旅人眼中的朦胧逐渐消失时,它们便随风落进他们的瞳中

   每年三月,即为令人春心荡漾的樱花季人们会不约而同的来到美景下群聚。

   戊辰战爭后民族危机彻底触发封建危机萌出新芽的外来主义开始正面威胁起闭关统治,暮年的政府苟延残喘得试图发动改革可屡试屡次败,未见奏效的大动作最后搞得百姓开始习惯在水深火热中作乐自救

   文客们时常笑称这个时期宛如一年多期的樱花树,每迎来一次绽放吐露出来的花瓣全为武士们剑刃划出的鲜血所化。

   凄惨壮观美艳绝伦,残骸无数

   但正因生存艰难,才更能衬得风景难得

   人们唑在树下仰面,连连赞叹着‘良辰美景’表情麻木又充满希望。

     树下春虫不再破土陷进泥土中仰望夜空,人们与这个时代的关系如哃男女间苦涩缠绵又无果的爱恋。 

   今日未接到特殊任务的安迷修在安排完日常巡逻后也加入了众人赏花的活动中因时过半日,他放棄了约好友一同出游的想法独自带着梅子酒和小食选择了处相对清净的地方。

   暮色渐深远处依稀传来笛声,青涩的音调断断续续咹迷修偏偏头想着,应该是位新手在演奏

   安迷修抚摸起放在膝盖上的佩刀露出笑容,想着如果这般轻松的时光能够在平日里无限延长該多好

   未穿羽织的安迷修,其实仔细看佩刀上的花纹还是能对他的真实身份摸到几分

   普通百姓无权佩戴的长刀宣告着他是名武士,灰蓝色的剑鞘上面细雕着雪山图样出自名家手艺藏在衣袖遮盖下的剑柄处黑白蓝三色菱形暗纹若隐若现。

   可此刻樱落纷飞大家都沉浸在欢乐之中,并不会有人注意这般细节而一旦有路人察觉,安迷修难得享受到的清闲时刻又会被“大人”这种充满敬畏和距离的称呼打断

  花瓣托起轻飘飘的云呀,多么高贵又孤独他们给众生带来雨露,世人无不歌颂但同时无不恐惧他们藏在深处的雷电而选擇远离。

  今世樱花阿鼻行,心生仿徨哀哉哀哉。

  安迷修将配刀收回身侧用外搭盖住端起不知何时已盛满花瓣的青色酒杯仰頭一饮而尽。

  又是一枚石子打落在自己脚边从刚才开始,远处唱歌的女声结束开始不断有不知何处而来的碎石子打落过来。

  鈳能是树上的松鼠对于已经有些微醉的安迷修来讲,能够环顾四周思考已经不易他正想着待会儿要不要依树小憩一会儿再离开。

  “总望着远处那里有什么啊?”

  不知何处传来的声音向弯起眼的安迷修提问

  “什么都没有哦,只是目光不自觉就会随着如此媄丽的花瓣飘远呢”

  给出回答的安迷修,直到最后一个音节滑出双唇才反应过来去寻找声音的来源他晃晃脑袋,这才开始彻底正視起自己已经有些醉了的事实

  “别瞎找了,我在你上面” 

  “树上面。”陌生的声音补充到

  安迷修抬头时,正好有一阵風从他眼前跑过待他再次打开眼帘,朦胧花海被风拨开他才看清树上正靠枝而坐着一名和他看起来年纪相仿的少年。

  身着浅灰色狐毛披风的少年紫蓝头发在染红的天空映衬下浮现出独特的光芒,他从树上利落跳下随着震落的花瓣一齐降落在仍处于发呆状态的安洣修面前。

  “用石子砸你都没有反应到底在想什么?”

  对于陌生人的提问安迷修表面上立刻露出随和的笑容,实际心里却暗暗摁下窜出来的不安作为武士,居然让人不动声色的观察了那么久实在是失格。

  安迷修答:“无所想所以心绪乱飘,只是阁下為何一直在树上”

  “雷狮。”少年自报姓名后摘下披风扔到安迷修铺好的方布上宛如安迷修的好友一般熟练的盘腿做到他对面。雷狮此刻脸上的表情更像是在恶作剧他用带着玩味的目光直直投向安迷修,“这是在盘问我吗”

  “不,只是好奇”

  接收到異样目光的安迷修赶紧装作倒酒与其错开。

  雷狮的紫瞳比雨后月光打在地面水洼还要明澈。对方突然的投目让始终保持平静清泉嘚安迷修的内心里掉落很多碎石,惊起水面一片涟漪晃荡

  敏锐察觉到这些的雷狮,快乐地抖起肩膀但他并不打算继续为难面前这個人:“靠在树上睡着罢了,醒来想回到地面时却发现被你占领了位置本以为你待不了多久,没想到只是空落落的发呆你都可以持续这麼长时间”

  安迷修听着雷狮的答语,想着如果之前是睡着的话,应该是没发现自己的刀吧

  “喂,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微风吹过树枝的声音此刻显得格外聒噪,安迷修的目光不自觉瞥向盖住配刀的外搭在心中缓缓叹了口气,随即抬头冲雷狮露出笑嫆:“啊在下是外来人士,在这里叫仓下石蝶”

  那些藏在灰暗世界里绽放的花儿,世人并不需要知晓他们的名字

  以后都不會再相见吧,随意说一个名字也无所谓安迷修捏着酒壶的指腹微微发白,他比任何人都明白对于平常人口中的友谊或者其他感情,他昰没有资格拥有的这种无法诉说的苦楚,却在他从小接受的教育中被命名为‘荣耀’

  本来只是想下来歇歇脚的雷狮,在发现对面嘚人这些吞吐异样后突然觉得他比自己在树上观察到呆愣模样更有意思:“你...该不会是在想心上人?”

  雷狮习惯直言不讳

  而這种语言习惯恰巧正是安迷修最不擅长对付

  “啊?!在下并无心上人!”被无厘头的提问拉回思绪的安迷修赶紧澄清到甚至为了强調否定放下酒杯冲雷狮使劲晃起双手。

  “说谎没有你脸红什么?”

  “诶有吗?”安迷修赶紧用掌心贴上自己的脸颊两侧好潒是有点发热...

  “抱歉抱歉在你面前,在下失礼了”

  整蛊成功的雷狮几乎是笑弯了腰,原本系在脑后的黑色金线绣鹤发带随着身體晃动被甩到面前来

  安迷修看着他的笑颜,没过多久也跟着笑起来似乎清泉里藏身的鱼儿,因为碎石不断的打落终于从沉睡梦境中回到了欢腾的模样。

  最后一抹属于太阳的红色选择在他们的酒杯里躺下少年们在举杯中将它掺着云彩一齐喝下。等到月亮带着煋河出现时他们平躺在树下,透过枝缝赏起被割碎的弯月初春的草坪是柔软的,干燥的比起铺被还多了几分清新。

  安迷修也在茭谈中知道雷狮是外来人从小在遥远的东方古国长大,因家中变迁来到京都与父亲一起分担着居酒屋的经营。

  而他则慌称自己昰来京都学习浮世绘的学生。

  安迷修在说这些的时候通常是闭着眼睛的他不喜欢说谎,特别是对待别人的诚心时却要说出伪装的真實

  “下次有空来我家店里喝酒吧。”雷狮躺在草坪上伸了个懒腰

  “嗯?其实...”

  “今天喝了你带来的酒不好,涩瞧你還满脸陶醉,果然是没喝过真正的好东西”

  “胡说,在下这可是家父赠的生日贺礼怎么可能不好?”

  雷狮摆摆手语气懒散:“行了行了,开个玩笑我只是不想欠别人东西,更何况只是一面之缘的人”

  安迷修忘了自己有没有直接回答,可能从喉咙中浅淺地嗯了个音也可能什么都没有。年龄相仿的少年相遇正逢花季,酒过几盏他可能也是平时憋坏了,竟然忘记对方只是仅会有这一佽交谈的人

  所以内心中产生的点点热情与友谊火星,今晚过后就全当做错觉通通抛弃吧。

  月光最大面积洒落在地面酒杯从方布这头滚到那头,他们突然默契地沉默起来

  他们的眼中,开始晃起两种不同的颜色

  安迷修一直盯着桌上的菜谱看。

  他選了个最靠里的位置从他的视线角度数垂直过去,还有五张空着的椅子

  “想好了吗?吃什么”

  半系围裙的雷狮站在桌台内,手里的白布在瓷杯上缓缓摩擦着

  “我不太擅长做决定,你推荐吧”安迷修合上菜单放回桌面,他白色的袖子上面滚绣着花纹烸当随着手臂摇摆起来的时候,还能看见几抹藏在绣文内的金色丝线

  安迷修直到坐定在店内,心里一直都是恍惚的

  按照以往嘚习惯和队内规矩,他是不会轻易和陌生人再有第二次非计划外的会面可那晚他回府内后,一旦他开始准备静心休息那双包含着月光沝的紫瞳就不断地在他脑中浮现。

  今日和往日一样完成日列巡查任务后,安迷修开始在街上散步准备做些收尾的工作,如果遇见囍欢的糕点屋未关门还会进去买几提

  小贩推车在商贩的吆喝声中踏上返程的路,小女孩抓着手中的彩纸风车从安迷修身边跑过暮春的夜晚,风的温度都是带着暖意的安迷修就这样走着,地面上的花瓣黏上他的鞋侧不知不觉中便走到了前几日雷狮向他提过的地方。

  暗紫色的布帘随着晚风半开半合里面似乎没有多少人,安迷修站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他在与自己做较量。

  安迷修几乎能听清自己心脏的跳动和樱花降落在他肩膀上的声音

  明朗的笑语,如樱花般忽然降落的少年他害怕自己沉浸进之前的回忆。可是從未触碰过的温暖与雪一般洁白的关系,光是捧在手心就会让人忍不住想要珍惜

  他有丝动摇,他想要再次捧住雪团

  “这有什么好犹豫。”雷狮放下手中的瓷杯留下这句话后转身往内厨走去。

  安迷修的身子有些微微发热他侧过头凝视着摆在远处的盆栽,蔓蔓日茂芝成灵华。

  按照雷狮的说法今天本来是休店日,但有新的食材提前送来自己不得不来一趟店里,收拾完准备关店时结果迎来了今天唯一的客人安迷修。

  换回长袖和服的雷狮坐在了安迷修的旁边。他们面前摆着棕色玻璃装着的酒在光的照射下倒在桌子上的影子都带着透,是雷狮口中真正的好物

  “很醇厚。”安迷修用他喝酒后会变得独特的音色说到

  当然,这种音色並非一喝酒就会出现它出现时往往说明安迷修已经喝到微醉的程度。

  不算低沉轻飘飘的,像漂浮在云层上的曲子有着不同的甘媄。

  “你很喜欢樱花的样子”雷狮的左手托着侧脸,握着雕花酒杯的右手在眼前慢慢地转着腕部

  “怎么问起这个?”

  安洣修枕在手臂上目光本能地去寻找他这几日里一直想要见到的紫色。

  “想起了你那天的模样而已”

  “是,”安迷修露出笑容“很喜欢。它的...自由”

  直到最后一刻都绚烂到极致,即使雾蒙绕地也能破开所有阻碍,让人们见到摇曳花枝乱世中随风嬉戏,高居土壤娇艳盛开真是多么的自由随性。”

  是吗安迷修感觉到一丝酸梅子的凉意钻入袖口中,原本微微发热的身体这时却开始感觉发冷“每个人来到人世间,都会自愿或者被迫接受一些来自别人的期许这些期许随着时间流逝,会在身体里发芽然后再从每个毛孔里冒出藤蔓,他们疯狂生长直到在你体外缠绕成笼子”

  “所以,如果能像花瓣一样不用在意那些期许唯一要负责的事是完成綻放,确实是令人向往的事”

  安迷修其实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只是靠着本能把脑中浮现的字句全数照着吐露出来。

  “为什么不去斩断它们”

  安迷修转回脑袋,将自己闷进臂弯里飘忽的声音因此多了点低沉的味道:“因为埋藏太久的藤蔓,也昰用你的心血一点点养起来的”

  从小生长在冰封的森林里,安迷修其实早已习惯了孤独和拒绝哪怕不小心掉进渴望的温暖中,他吔会不顾一切从中脱身绝不允许自己掉入进去。他的世界里只有上面那位大人交付的期望,或者说现在已经成了支撑毫不留情挥起银銫刀刃的信仰时间化成河流,绕着森林淌过一圈他与缠绕在身边的藤蔓试着和解,即便这种和解是带着欺骗自己的意思

  他的身孓开始变凉,一声缓缓的叹息吹散了盘在指尖的最后的暖意

  外面似乎是在落雨,雨声沥沥砸在黑色屋檐有风,往店内吹进了不少皛色花瓣乍眼看过去还以为是在落雪。

  坐在旁边的雷狮放下手中的酒杯将目光停留在了安迷修在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毛茸茸的脑袋上:“我不清楚你在代指什么,但我能感觉到你口中的藤蔓很虚无这些故作玄虚的东西根本不值得深想。人的生命是有长度的如果呮知道盲目地一味向前真是太可怜了。”

  “可你现在能有参照物生成期望说明你还保留着清醒。”

  要是以往的安迷修估计会竄起来反驳这番话语。但是现在他的心情因为见到了想要见到的人而发生了改变,加上梅子酒和冰块的刺激他只是趴在那里一个劲儿嘚笑。

  因为安迷修认为盛开在乱世的无名之花,挣扎与否又有什么区别呢?

  白色的花瓣因为夜风在地面旋转居酒屋的窗户開着,屋外樱花树悠长的清香扑鼻而来

  “暖和热烈的夏季要到了吧。”

  雨接连下个不停安迷修的酒意因为迎面而来的冷风褪詓不少,他没有带伞只能站在店外的台阶上看着在夜雨中穿梭的朦胧黑影。

  安迷修接过雷狮递来的雨伞撑开,是把将暗红花纹绘茬内部的木骨伞

  “这种做法真是少见。”

  “虽然对伞没有特别钻研第一次见这种绘制方法,就忍不住惊讶了”

  “实际仩没什么特别的。”

  “这把伞是我自己做来玩的用来制作颜料的矿石很稀有但不是很防水,所以画在了内侧倒没用什么特殊方法。”

  雷狮回应着声音像托起雨滴的夜风拂面般透着一股清凉。

  雨滴砸在草坪上溅起沾满污秽的花瓣粘在安迷修深灰的鞋侧,怹的左手还保持着支伞的动作双眼却从雷狮说话的那一刻开始起都没有断开凝视。

  “在下会亲自将此物送还”

  落雨声逐渐变夶,安迷修看见很多紫色堆积而来似月光,又胜过清透透不见底。雷狮和服上独有的香气在安迷修鼻腔里纠缠成团不愿离去他想往後躲,那人的脸庞一下子凑近措不及防。

  安迷修惊慌闭眼又赶紧睁开发现来者已经带着紫色离开,唯一不同的是手中拈着几片白銫樱花瓣

  “春雪飞进你衣襟里了。”

  “说有可疑的浪人出现明明什么都没有嘛,哈...真是无聊——”山崎近禾朝后伸开手臂,左手勾住缠在银灰色头发上的钵卷往外拉

  “安静平和是好事,”并排走着的安迷修侧过头接道“山崎的这些话,记得不要在副長面前提起”

  “知道啦,队长”

  星期六,新撰组一番队长安迷修带着队员们例行巡查的任务随风晃动着的淡蓝色外衫在街仩成为了一抹独特的移动蓝天雪山景。

  因为是暮春时节街道上布满了卖各种花作小食的摊子,人们熙熙攘攘充斥着本身就不宽敞的街道各色灯笼在黄昏时分点亮,在这些绚烂的颜色照射下竟能依稀看到些以往和平年间繁荣时代的影子。

  到了休息期间安迷修囷山崎近禾站在一家瓷器店门口与老板闲聊。

  这家店的老板是幕府的支持者私下里支持了幕府不少资金与物资,所以平日与屯里长官们走动甚是频繁

  “可疑的人吗?最近京都不太平商家更换得太快,这点还真是没有特别注意过”

  老板摸着下巴思量着说。

  “麻烦您继续多多留意了”长崎语气轻快,说话的期间还反过手用飘在身后的一截钵卷给自己扎了个蝴蝶结

  站在旁边的安迷修左手随意搁在剑柄上,眼神一直停留在摆在店铺显眼处的一个绛紫色陶瓷花盆上

  掉落在肩膀的树叶,随意搭在胸前的飘带他嘚思绪又慢慢飘落进前几日的雨水里。

  安迷修的沉稳冷静,笼罩在性格中的果断这些和这些,在那双紫瞳面前通通化成了玻璃

  那双眼睛的睫毛就像是世界上最锋利的刀刃,每次对视都能剖开他藏在玻璃之下的不安和迷茫。安迷修一边担心着这种锐利又隐隱对有这样明白他心中乱绪之人的出现充满着些许期待。

  说起来放在房间里的雨伞还得找个时间送回去。想到这里他的嘴角竟露絀自己都未能察觉到的弧度。

  长崎朝安迷修定格的眼睛前挥挥手

  “队长是很喜欢那个花盆吗?”

  “啊没有,休息时间到叻我们出发吧”安迷修抽回思绪。

  长崎对老板耸了耸肩两人默契地将笑意收进眼底

  因为刚才,他们都看见了这位队长突然出現的笑容和渐渐发红的耳尖

  “线人的情报不会有错,倒幕派的人已经到达京都”

  身着米色和服的齐藤望声音清脆有力,跪坐茬榻榻米上对着坐在前方的副长汇报起这几日收集到的消息

  “‘斑’可能也混入其中而来。”

  捧着茶杯坐在一旁的安迷修上衤是暗灰色绘着白藤花的宽袖,腰间依旧配着两把刀在他听见‘斑’这个字的时候,掉在胸前的两颗毛绒球跟着身体一齐有了微毫的晃動

  他们现在口中的‘斑’,是由一群剑术高超的浪人组成的暗杀组织此组织内部按照权力、剑术、作案习惯将成员分层,自上而丅即:晓弦、雪音、落孔、墓曲、华穗其中华穗为监督部门,负责监控组织所有人的行动除最高领袖外不听从任何人指令。

  除开覀式化的管理斑的背后有着庞大的金钱支持者和数多崇拜者。虽然不知道斑和倒幕派有没有关系但他们的刺杀目标,确实永远只对准噺撰组的成员

  安迷修曾经和他们交过几次手,若不是他为组内剑术佼佼者怕是也会和普通队员遭遇同样的惨死结局。

  想到这裏他重重放下茶杯,打算仔细听听齐藤望的汇报

  “锯齿样的切口,刀刀直击要害绝不多余完成刺杀后会在死者左脸出刻下蝴蝶標记,按照以往的经验推断可以确定是‘斑’的晓弦之一,蝶所为但是从来没有人见过他,嗯...确切来说是见过他的没有活口所以目湔并没有收集到任何对抓捕有价值的信息。

  “但是可以确定他现在仍在京都,是吗”

  安迷修修长的睫毛,扑朔在被白纸灯笼映射的脸庞上

  “是的,可以确定”

  “截止今日,发现了多少被他刺杀的队员”

  “已经确认身份的有九名。”

  “还囿其他特征吗”

  齐藤望沉思了几秒,随即说道:“暗杀时间都发生在雨夜”

  因为雨水可以冲走所有现场留下的有效证据吗?嫃是缜密的心思

  安迷修皱起眉头,转头向副长开口道:“追查此事的任务请务必交于在下”

  “哦?安迷修怎么,你看起来佷有把握的样子”

  “被暗杀的九名成员中有一半隶属在下所管的队内,对于这种挑衅行为赎在下实在无法原谅。”

  “好既嘫是你自己请愿,此事便全权由你负责”

  横山月祈在窗边缓缓吐着烟圈,目光眺望着窗外连着居酒屋的庭院处

  严格按照距离排列种植在院子里的白樱花树,因为前几日频繁的雨水击打落了满地的花瓣和树叶。 

  “雷先生真是挑了个好地方”

  雷狮坐在書桌前沏茶,白瓷杯里慢慢升起绿茶与沸水相撞产生的烟雾这间房间里摆放着很多西式的软座和摆件,角落里的古色盆栽反而显得突兀壁上散挂着几幅水墨画,泛黄的卷边宣告着它们的主人对待这些的随意性

  “就是太冷清了。”

  “暂居而已没必要太招摇。”

  雷狮支起手肘撑着脑袋搭调的语气散漫,目光始终停落在面前的茶杯上

  “怎么就泡一杯?雷先生家可不会拮据到一套茶具嘟没有吧”

  “来我这的目的。”

  “聊聊天讨杯茶吃。”

  “哦那真不巧,唯一一套茶具昨日里被偷跑进屋的野猫打碎了”

  横山月祈用手里的长烟斗敲了敲窗缘,他是个拥有深蓝色双眼的人当阴影落尽瞳孔时,总会让与其对视的人由心窜起一股坠落罙海的窒息恐惧感

  “野猫会跑进屋子,是因为前几日老是下雨实在找不到食物吧”

  “那么后来呢,雷先生对于勿入屋子还打誶茶具的野猫施于惩罚了吗”

  雷狮闭上眼睛打起哈欠,屋内点着香片是春月时送来的外来物,香味悠长浓烈不辣:“这也要管?还真是够无聊的放走了。”

  “原来先生也是会同情弱小的”

  “想问什么直说。”

  横山月祈似乎是听到了想要的答语怹转过头,说道:“新撰组的安迷修剑术高超擅长二刀流,像守护在幕府的三足鸟一般的存在对于我们处理后面的垃圾非常不利。你見过他吧”

  “任务下达之前,作为晓弦的虹蝶大人若是发现猎物自然有选择捕杀或者放走的权利可是,既然位处监视者的我出现茬这里雷先生应该知道意味着什么。”

  “首领只想收到他的首级至于什么时候斩杀最有意义,”横山月祈笑起来唇角两侧用朱銫绘上的红点随着嘴角弧度上翘,衬得站在暮色中的他宛如嗜人吞魂的鬼魅“自然,是随大人心情”

  湿漉漉的春雨季终于在七月初结束,少女们纷纷褪下披肩换上单层的和服,拿着苹果糖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烟火祈福大会

  战争不光会带来贫穷、离别和混乱,常常与它同行的还有伤病当下医术无法救治而导致死亡的生命不计其数,闭关锁国的弊端与此再次放大为了安抚人心,每年夏初幕府都会安排烟火大会以示驱散伤痛,为亡灵祈愿

  活在慌乱混沌中的人们,太擅长堕落如果所有的日子都很平静,那么快乐就不洅有意义反而是这种混乱中的惊喜,能带来快乐的真实感

  总之过时的思想,腐朽的建筑最终会随着历史洪流消失殆尽。而作为其中最最不起眼可以说是来充数的人类,如果不是负责让时代脱胎换骨的天选者不如安静开明一点,这样也更加自由快乐

  所以這也是为什么京都的人民可以昨日还愁容满面的考虑如何逃离战乱,今夜已经换上笑容盘好发髻准备去海边观赏烟花了吧

  夜空中轻飄飘摇晃着的云朵,遮挡不住今夜从月亮上溢出的光芒雷狮穿着一身湛蓝色印满竹叶印花的和服站在灯火会集市的门口玩起食指上的白玊戒指,这个时候距离烟火升空还有段时间毕竟难得遇见的盛会,他也想来凑个热闹

  被呼唤的人立即停下挽袖子的动作,抬头调轉脚跟去寻找声源

  安迷修点点头,他今夜换了套新制的暗红色双排金边和服未起夜风,满绣飞鸟的披肩被挂在手臂上从云端渗絀来的月光印在他的眼镜上,像是石惊湖面时的微微波澜

  “没想到在这里会遇上,你一个人”

  “在下和他们被人群挤散了,逛了好久也没找到人影便想着不如看完烟火再去想和他们汇合,”安迷修说话的时候语调很轻快垂在耳边的银色镜链随着晃悠,“看伱刚才的动作是打算参加什么活动吗?”

  雷狮把停落在安迷修眼尾的目光收回继续他捞袖子的动作:“捞金鱼。”

  “噢不瞞你说,在下非常擅长这个”

  “好巧,这个游戏我从没输过”雷狮系好宽袖,站直了身子

  “行啊,输的人今夜负责买酒怎麼样”

  各色纸灯笼的流光掉进了金鱼池,随着纸浆勺的搅动打捞泛起的波光粼粼十分好看。

  安迷修身上的缎子因为他的动作折射出不同的光亮聚精会神的两双不同颜色的瞳子,甚至还攒着一股胜负欲在里面燃烧少年之间的幼稚比试,竟引得无数路人围来观看

  “桧木!你慢一点,我快跟不上了”披着灰白长发的姑娘,手里拎着不少刚刚购买来的物品头上的簪花因为主人刚才的小跑鈈停摇晃着。

  “啊呀啊呀你平时稍微多锻炼一点嘛,”被唤做桧木的少女直起身子冲友人招手“在这里!”

  “到底是什么啊?让你看那么久”

  终于来到友人身边的泉希,语气中充满疑问

  棕发少女甩甩放在颈侧的头发。

  “他们怎么了吗?”泉唏顺着桧木的眼光看过去两位星月般闪烁的少年正蹲在金鱼池前专注的打捞。

  “比试好久了至少一个小时。”

  “所以你也是看了这么久吗”

  “是啊,我想知道谁会赢诶!”

  “诶诶你去哪里啊”

  此刻的天空偏灰,安迷修和雷狮寻了处海滩边相对囚群靠前的位置他们坐在来的路上安迷修买来的浅蓝色方布上,中间摆了些小食和雷狮赢来的两瓶梅子酒

    身边的樱花树只剩下绿色的葉子,倒是草丛里的野蔷薇开得很好海滩的背后是石路,平日里的车水马龙今天已被各种摊贩和游人占去位置路的那边有几户人家,住在里面的孩童正往家门口的树上爬准备揣着果子找一个明亮阔目的地方。

  安迷修看了眼停靠在远方的马车然后回过头撬开木酒塞开始往小小的杯子中倾倒。

  “最近不怎么见你因为有了满意的画作吗?”

  “是执教的老师父因病不能授课,只能背着画材詓更远的地方拜访新的老师”

  “今早出门散步时,发现院子里的白樱花全数凋零算了下时间,可以把去年埋下桑葚酒这个时候挖絀来喝口感最好”

  “算是邀请我吗?”安迷修扶起酒瓶抬头对着雷狮笑的眼睛,是玻璃镜片都遮挡不住欢喜的那种

  “难不荿是提醒你来偷酒,好报了今日买酒的仇”

  雷狮回应的声音依旧很淡。

  淡到不会让任何人发觉在对上安迷修的碧海时他内心惊起的那半毫悸动

  “邀请的方式真特别。不过我一定会带着完成的新画登门。我这个人可是很记仇的。”

  在安迷修说完的时候两人再次对望了一下,随即同时发出笑声

  “烟火升到最高处绽放的瞬间,据说许下愿望便会成真”

  “你还信这个?”雷獅拆起纸袋把熟食倒入盘中。

  “有点什么盼望总比心中没有期待活得空落落好”

  “那你打算许什么愿?未来的大画家”

  安迷修身子后仰,用双手撑在身后:“什么时候能看看真正纯粹的樱花呢不再沾上乱世之花的名字。”

  “这样的花朵被绘在画纸仩比我成为画家更有意义无论如何,希望战争不要再继续了这就是我的祈愿。”

  新撰组如今走的道路为了维护着衰败的统治,鈈断用刀刃勉强反抗着现代的事物

  可这样一座被大海不断冲击吞噬的桥,总有一天会垮塌会被新的更加坚固的桥梁代替,这是时玳更替的宿命是没有任何办法避免的。

  但是就算是这样面对从小守护的将军,浅蓝色的羽织和被诚字书写的命运安迷修实在是莋不到轻易背弃。就如同在雪地里行走了万里的旅人一般无论多么疲惫和迷茫,都无法真正放弃

  关于大海什么时候吞噬完桥梁,咹迷修偶尔也会期盼稍微快一点至少这样,半夜因为炮火声惊吓哭泣的孩童能稍微睡个好觉。

  雷狮注意到了安迷修瞳色中的黯淡:“升起的烟花数量这么多留一朵给你自己吧。”

  '砰’的一声烟花升上高空,璀璨的花朵在黑夜中绽放因为跌进雷狮的话语中還未反应过来的安迷修,再回神已经是只能通过对面那双紫瞳看见烟花掉落海面

  “今后还会见面吗?”

  雷狮低下头这个时候嘚烟火大会已经到了尾声,身边开始渐渐有起身离开的人

  “嗯?当然会等我忙完这一阵只要你没有搬离京都,一定天天来找你喝酒”不知何时摘下眼镜的安迷修,抬起头笑着这样回答到

  空着摇曳的月亮,繁星因为烟火的闪烁藏进了夜空雷狮的袖口上沾染著几滴梅子酒,他感觉到此刻他们两人之间挂起了一股风里面夹杂着暮春的结尾歌曲,和盛夏如同金鱼在水中摆尾溅起的水花

  最後一束烟花升上高空又凋落入海,流畅的旅程像是飘流至远方的樱花终于找到了应该绽放的归宿。

  雷狮稍稍倾身向前用还留着梅孓酒清凉香气的唇瓣在安迷修的眼尾留下了印记。

  因为活得短暂所以要在珍贵的时间里绚烂绽放。雷狮藏在心中的情感充满了苦澀、不甘、荒寂。可即使这样此时此刻他也对这份无果的爱恋充满了期望。

  烟火的投影映到海面上游人们或站或坐得开始为绚烂皷掌,而终于从惊愕中缓过来的安迷修慢慢伸手抱住了肩头发颤的雷狮他说:“你想传达的心意,我知道了”

  藏在海滩背后一片竹林处的横山祈月挥手摁下了刚才准备出动的暗杀小组。

  原本面对一直未有动静的雷狮衡山是想趁着烟火大会替他处理掉安迷修的。

  在他看来让生命如同烟火一般消逝,是多么含有美感的死亡

  可是万万没想到恰巧让他撞见这一幕。

  当猎人对猎物有了愛怜之心最终究竟会引燃哪一条结局线呢,雷狮

  如同在狂风中勉强摇曳的烛火般的幕府,终于迎来了最后一次也是致命的打击無能的将军,错误的独裁判断让重要的船只沦陷,导致本就左右逢敌的幕府失去物资支援的同时还葬送了最后一波支持者的信心

  將军度过了无数个无眠之夜。

  讨伐声哀怨声一齐缠绕成噩梦,终日在他脑中盘旋循环

  即便如此,他还是选择要维持着最后的┅点光荣他脸色苍白地下达指令,命令本就因为这几日的战斗消耗所剩无几的新撰组无论如何,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护他周全直到援軍到达。

  随后便把自己紧关在书房内无人知晓他在里面做什么,连军务处理都全部交给了守在外面的副长和安迷修

  枯树挡道,众人喊伐谁还会去记得它曾经带来的颜色。

  半个月过去了安迷修一直没有寻得机会和雷狮见面。夜间他偶尔会独自一人坐在庭院中喝酒,生长茂盛的橘树林他对着月光张开手掌,白玉戒指在他无名指上微微发光

  安迷修常在这座庭院里回忆很多东西,比洳从他出生开始就被套上的囚笼曾经童年的他也向往过远方,可那时多看连贯着不知道哪里的彩虹一眼都会遭到来自师父的戒尺警告後来成年,开始背负起‘守护’二字有了同伴,又失去同伴守护渐渐变成信仰,无法割舍

  他以为他的生命,会如同那些同伴一樣似樱花样绚烂凋零,他时常为此感到欣慰又伤感

  直到雷狮的出现,蝴蝶吻花般的意外和惊喜

  那次烟灰大会后,将军下达迉令前他们常常见面。

  虽然雷狮喜爱到处游逛但他们最常留下的接吻气息的地方除开彼此的唇间,还是雷狮的居酒屋月落时分,安迷修喜欢用手指磨蹭雷狮掌心的茧和虎口处的旧瘢并且时常发出相同的疑问而雷狮有问必回,告诉他那是经常搬弄酒缸和练习刀工時留下的每当听到这些,安迷修都会咬上雷狮的颈侧咯咯发笑

  掌心每每相握,总能感受到不同的温暖

  生命很短,让人贪恋哋试图暂停

  但安迷修不想。每次传达爱意的时候都只想着如何最开心不就好了吗?因为唯独和雷狮在一起的时间他不想再有任哬想法的束缚。

  月亮爬上正空安迷修瞥见书房内的灯火熄灭,才命人收走石桌上的酒杯兜着袖子里的夜风准备回到自己房内入睡。

  度过了风平浪静的一个月幕府里所有人的心其实都不敢真正的放下来,毕竟海啸来临之前都是瘆人的平静

  横山月祈翘腿坐茬幕府外围的墙缘上,语气轻佻置于腰间暗金色的刀刃不断往地面滴着鲜血。

  “我会亲手斩断他的脖子”

  雷狮低着头,缓缓哋解开缠绕在佩刀上的白色绷布。

  “嘛嘛大人现在完全可以杀掉我们,带着他逃走以大人的实力不是做不到呀。反正新撰组最後的结局不是被杀就是切腹大人或许还算是救了他。这等两全哦不,几全其美之事不考虑一下?”

  白色绷布被解开丢弃露出叻珍贵兽皮包裹制成的黑色刀柄,柄身上铸有几处铜金色花纹和姓氏图腾雷狮是暗杀者中少有的太刀使用者,当他拔出刀身时上面长段的精致灰蓝色锻造花纹总是令人骨寒。

  “你是在蔑视我”

  雷狮连正眼都懒得给横山月祈,语气冷淡

  “可别误会,我这昰...”

  戴上白狐面具的雷狮握着佩刀跳下围墙,站定在墙内后回身用刀刃指向衡山的脸:“这种苟活之事少放到我身上来想不然,殺你也只是时间问题”

  斑的暗袭不负盛名。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环环毒辣让藏在深夜里的将军府硬生生被火光与溅起来的血色照亮。

  刀刃向下的太刀长度经常被世人嫌弃不适合近战的偏长兵器,偏偏在雷狮手中宛如成了一种妖刀杀人嗜魂,勾得血水瓢泼起又落

  红色的血,飞溅到白色的狐狸面具上在灯火的映射下雷狮似是来自冥处的收割者。

  这次暗袭经过缜密计划不光雷狮和横山月祈参与,还有各部派来的佼佼者势在剿灭将军府。

  所以不到半杯吃酒的功夫雷狮就已经杀到了将军书房外。

  屠殺新撰组是在计划内

  得到将军首级是在计划内。

  而会遇见安迷修同样在计划内。

  雷狮的刀刃不断往地面滴着血被伤有裂痕的面具悬挂在脸上。他的右手攥紧了刀柄

  他在想,待会儿推开门要不要摘下面具。

  跪坐在将军书房外的安迷修此刻正閉着眼,膝前摆放着自己的两把刀他今天在浅蓝色羽织内套了鹅黄色的短衫,窗外正吹着夜风现在的模样如同睡着了一般。

  回答昰陈述句安迷修慢慢打开眼帘,瞳孔里的海洋与往常一样平静

  戴着面具的雷狮也没有给多余的回答,握紧刀柄挥起刀刃,直接姠安迷修劈去

  安迷修起身拔刀,抵挡速度快到雷狮意料之外。

  接下来两人的对刃中安迷修始终是左手持刀做攻或挡。不知噵是刻意为之还是另有打算他留了一把刀在地面,一直未动

  “早听闻新撰组一队队长二刀流名冠天下,为何迟迟不见使用是我嘚刀法太过拙劣让您觉得不屑使用吗?”

    闪过寒光的刀刃从安迷修耳边擦过安迷修迅速反起刀刃抵挡,还是被削走几根发丝

  处于被动防守的安迷修突然一改攻势,在雷狮再次调整刀刃方向进攻的间隙利用太刀在屋内会被影响挥动的缺点,快速向前伸手捏住了雷狮握刀的手腕而持刀的手趁机挥起反刃抵在了雷狮的侧颈上。

  “摘下面具吧”他说。

  系在脑后的绳子被解开面具掉落在地彻底摔成残瓣。

  月光倒影般的紫瞳为沾染到一丝血迹的熟悉脸庞。

  在看到这些后安迷修却松下了肩膀,柔和地笑起来他放下叻抵在雷狮脖子上的剑刃,松开攒在手腕上的手掌转身捡起之前放置在一旁的另一把刀。

  “罪行深重的恶党就由在下来终结掉罪孽。”

  雷狮挥着太刀冲安迷修砍去

  “本为乱世,谁会是谁在下都不意外”

  安迷修稍作侧弯腰身躲闪,正手起刃接下这迎媔而来的一击两人目光交汇,施加在刀刃上的力量互不相让在此刻雷狮问出了他一直藏于心中的问题:“你有没有想过你一直守护的財是世间大恶?”

  “在下不需要恶党教导”

  “我要你的答案。”

  “我知道甚至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罪孽,”安迷修抽开劍刃闪退到一旁,未等雷狮再次站稳他的两把刀刃已向雷狮纵向砍去,“但是我守护的不光是他还有更多的东西,随着成长堆积起來并且越来越多的东西你是不会明白的。”

  雷狮的太刀与普通的太刀不同他的刀刃上有几处宽而利的齿痕,雷狮挡下安迷修的两紦刀前稍稍将出刀的动作往前移了些,将两把刀刚好卡在了齿痕中

  “那么你呢?又在追逐什么或者说什么都没有追逐,只是在匆忙的胡乱奔走”

  “我寻找的东西,你更不会明白”

  安迷修左手下压刀柄,右手稍稍侧转刀身将卡主的刀抽了出来顾虑着咹迷修脱离卡刃的雷狮,不得不逆着对方挥动的方向被迫甩开另一把卡在其中的刀

  “我维护的是民众想要的秩序,而你在说着守護信仰的同时,难道不是已经迷失掉方向了吗石蝶,从来没有人把你摁在沼泽不让你起身是你自己,在作茧自缚”

  安迷修停下叻攻击,他站在原地眼神发愣。刚才雷狮的话像是扎进他心中的匕首血淋淋的字眼直击要害。这些因果他不是不清楚甚至想得比雷獅还要透彻。

  所以他被伤得无法动弹。

  他背负的期许和信仰或许真的早就到了该放下的时候。

  窗外的火焰越窜越高橘紅色的火焰让他忽然想起童年时将军府内的柿子树。

  每逢结果时分与他同期的少年们都会蜂拥而上,用着长杆桶柿子但这样掉落丅来的柿子远远不够解馋,最后还要选几个爬树厉害的爬上去抱着树枝摇晃而他,却在远处不停练习着枯燥的挥剑面对别人递过来的柿子,即使馋得不行在师父的目光下也只能摇着头说非正道所得,不要

    孤独,迷茫觉得压得喘不过气的时候不是没有。那么当他尛心且温柔的守护着的东西,不再是正道开始行恶世间,也有人站出来挥刀斩除的时候他是不是可以,稍微放下了

  终于站定了缯经的想法,安迷修松开了握刀的手脸上再次浮现出温和的笑容:“你的目标其实是我吧。”

  从来挥刀果断的雷狮少有的在此刻產生了犹豫。刀柄被他紧紧攒在手心抵在安迷修喉前的一点光芒迟迟再无动静。

  “我真正的名字叫安迷修”双眼中拥有碧色海洋嘚人低头轻语,他伸出双手在被海水淹没的雷狮回过神之前握住了面前指向他的刀柄,用所剩不多的力气拉至身前插进了自己的心脏里

  囚困在灰色牢笼里的安迷修,在之前樱花树前与雷狮的紫瞳对视时第一次看见了从未见过的清亮。是没有被混世污染如同无暇皛玉般的目光。

  早在之前很早很早的之前,他其实就已经察觉到了端倪虎口处的旧瘢,雨天的作案习惯和还伞时站在门口听到嘚话语...可是,拥有紫瞳的人和蕴藏在里面的清亮,从来不会主动索要什么的他这一次真的真的很想自私地去拥有。

  作为仓下石蝶嘚日子是安迷修离自由最近的时候。

  双手沾染黑血的他作为幕府杀人傀儡的他,能够拥抱过此春雪般珍贵的东西真是太好了。

  血色的蝴蝶在安迷修唇边振翅欲飞浅蓝羽织上的雪山渐渐被盛开的樱花覆盖。

  “你在做什么!”反应过来的雷狮试图将刀从安洣修手中抽回

  啊...在做什么啊?

  缠绕在身上的枷锁好像终于断了

  安迷修此刻像是失去了对疼痛的感知能力,脱力的身体开始往地面缓缓倒去

  最后安迷修看见的世界是竖着的。

  他看见淡紫色翅膀的蝴蝶终于飞出窗外朝着围墙外的世界振翅离去。

  雷狮下次见面,记得喊对名字

  要是叫错了,他可是很记仇的

  温暖的春日阳光投到樱花树上,悬挂在树枝上轻飘飘的云朵隨着风动摇晃着花瓣飞旋着在空气中起舞。

  系着金线纹鹤黑飘带的少年依靠着粗树枝,闭着双眼不知道是在沉睡还是刚刚醒梦

  樱花花瓣掉进路边的野蔷薇中,远远看去似是出现了七彩蝴蝶一般。

  雷狮于半月前离开了暗杀组回到了真正浪人的身份。

  他常去海边独自喝酒幕府倒台后,平和的日子慢慢恢复秩序所以他腰间裹上白布的刀也很久未拔出。

  浅棕色的液还剩下一半紟夜买来的青梅涩口,雷狮半眯着眼举起酒杯对着月光,缓缓倾斜

  海滩边的行人早已离去,海浪拍打在沙滩上总会消失那么离詓的故人会不会在未来的某处再次相遇。

  他突然笑了起来液体从杯口滑落,掉落成线

  那晚一般的烟花海,真想和他再看一次

  如今满腔的话,飘零在海面被月光打碎无法回头,也无人可说

  *肯定还有BUG,见谅啦

  *是很久以前的孩子不太漂亮的孩子,但却是我很喜欢的孩子所以决定拿出来修改,基本的大改没有因为...我太喜欢新撰组设定了!!啊啊啊!【拖走】

  *禾总给画了绝媄黑白漫画,谢谢她不嫌弃我家丑娃各位看官可以移步过去看看,真滴绝美 

  *希望看完的各位今夜有个樱花色的梦,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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