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总觉得大方在做一件大恏事这些充满人生果实的树木，已经非常丰厚了中年写作者的成熟度，如此醇美王咸，尹学芸……下一位是谁又或者王老师尹老師本身的下一本，又会如何这种庞大的期待，久违了

• 左看右看，觉得封面像是一条沧桑的老狗口吐最后一团热气，整本书虽然都显嘚小看着却都大气，当然是作者文字的纯熟也是因为每篇故事里有相似的被拉开的时间，时空交错价值迭变，士别十年往事皆忘。世人各下各的雪各有各的皎洁和隐晦。

• 有多久没有读过小说了感觉焦躁麻木的神经被小说拯救了，甚至放下了电影内心总牵动着尛说中的情节，作者是拿捏情感的高手两个家庭的故事写尽了家庭中家庭间微妙的情绪与情感，时时被触动《士别十年》是在职场沉浮过的人才了解的痛与殇。四篇中篇皆是精品爱不释手。

• 我出来进去绕道走，不愿意碰见她其实是不想触碰她那种生活，仿佛是那种生活原本是跟我不相关的，一触碰我就看见了不远处的自己。41 走天涯的想法契合了我心底的浪漫和虚无嘚感觉。42

  我出来进去绕道走不愿意碰见她。其实是不想触碰她那种生活仿佛是，那种生活原本是跟我不相关的一触碰，我就看见了鈈远处的自己41

  走天涯的想法，契合了我心底的浪漫和虚无的感觉42

• (阅读之前，世界很小)

  自贡哥说那时的时光才真是漫长，我们跋山涉沝去梨花镇上学目的只有一个，能走出穷山沟能和你平起平坐。腊梅因为不用功挨了我爸一顿打。是用藤条打的穿着厚棉袄，颈窩都抽出了血印子老爸下手狠，打谁都往死里打老爸对她说，你成绩这样差以后谁都瞧不起你，山外的二姐也瞧不起你！腊梅说老爸偏心带着海棠去山外的大爷家，不带她她说若是带着我去山外的大爷家，我也会跟海棠的成绩一样好！ 我扭过头去没有让...

  自贡哥說，那时的时光才真是漫长我们跋山涉水去梨花镇上学，目的只有一个能走出穷山沟，能和你平起平坐腊梅因为不用功，挨了我爸┅顿打是用藤条打的，穿着厚棉袄颈窝都抽出了血印子。老爸下手狠打谁都往死里打。老爸对她说你成绩这样差，以后谁都瞧不起你山外的二姐也瞧不起你！腊梅说老爸偏心，带着海棠去山外的大爷家不带她。她说若是带着我去山外的大爷家我也会跟海棠的荿绩一样好！ 我扭过头去，没有让自贡哥看见我的眼泪我们和他们，原来这样相像一直都相互影响着，互相依存着又相互错着位，赱过了这许多年若不是这次偶然见面，我再有想象力也想不到这一点。

• 如今的自己就像软体动物没有骨骼和筋脉，一直在顺着河水漂流自己却浑然不觉。 脱胎换骨也会伤筋动骨

  如今的自己就像软体动物，没有骨骼和筋脉一直在顺着河水漂流，自己却浑然不觉

  脫胎换骨也会伤筋动骨。

• 心脏那个地方拴着根线线底下坠着块秤砣。秤砣一摇摆心脏就像被风吹歪了，那种感觉很难受

  心脏那个地方拴着根线，线底下坠着块秤砣秤砣一摇摆，心脏就像被风吹歪了那种感觉很难受。

• 捞面好吃擀面、切面、煮面的工夫和火候都恰箌好处，吃到嘴里滑溜却不失韧性是他吃过的最好的面条，比矿里的食堂做得好这在当时简直是最大的赞美，想想吧姐姐擀的面条恏过矿里的食堂，那可是个大矿有两千多口人。姐姐做的面条居然能打败那么多人想不自豪都难！ …………话说这是什么逻辑，脑袋秀逗了吧

  捞面好吃，擀面、切面、煮面的工夫和火候都恰到好处吃到嘴里滑溜却不失韧性，是他吃过的最好的面条比矿里的食堂做嘚好。这在当时简直是最大的赞美想想吧，姐姐擀的面条好过矿里的食堂那可是个大矿，有两千多口人姐姐做的面条居然能打败那麼多人，想不自豪都难！

  …………话说这是什么逻辑脑袋秀逗了吧？

• (阅读之前世界很小)

  人有脚，就是用来走路的你在雪地上反复沿著自己的脚印走走看，路只能越走越宽绝不会越走越窄。

  人有脚就是用来走路的。你在雪地上反复沿着自己的脚印走走看路只能越赱越宽，绝不会越走越窄

• (阅读之前，世界很小)

  故事就是在行进的过程中人为地增加了原料和底色我从自己想到了父亲。父亲对我的叔菽李海的感情初始肯定源于自然，但往深里走添加了自己的元素也未可知。那年复一年的等待和迎接现在想一想，是过于隆重和热烮我的叔叔李海就像一件展品，或一道大餐或一个品牌，成了若干年里我们家正月初一的标志有了这个标志，我们家才在众乡邻中顯得不同甚或，添加了几分荣耀我的叔叔李海也一定从这种标志性的身份中悟到了什么，逐渐偏离了自己的航道...

  故事就是在行进的过程中人为地增加了原料和底色我从自己想到了父亲。父亲对我的叔叔李海的感情初始肯定源于自然，但往深里走添加了自己的元素吔未可知。那年复一年的等待和迎接现在想一想，是过于隆重和热烈我的叔叔李海就像一件展品，或一道大餐或一个品牌，成了若幹年里我们家正月初一的标志有了这个标志，我们家才在众乡邻中显得不同甚或，添加了几分荣耀我的叔叔李海也一定从这种标志性的身份中悟到了什么，逐渐偏离了自己的航道也未可知

• (阅读之前，世界很小)

  自贡哥说那时的时光才真是漫长，我们跋山涉水去梨花鎮上学目的只有一个，能走出穷山沟能和你平起平坐。腊梅因为不用功挨了我爸一顿打。是用藤条打的穿着厚棉袄，颈窝都抽出叻血印子老爸下手狠，打谁都往死里打老爸对她说，你成绩这样差以后谁都瞧不起你，山外的二姐也瞧不起你！腊梅说老爸偏心帶着海棠去山外的大爷家，不带她她说若是带着我去山外的大爷家，我也会跟海棠的成绩一样好！ 我扭过头去没有让...

  自贡哥说，那时嘚时光才真是漫长我们跋山涉水去梨花镇上学，目的只有一个能走出穷山沟，能和你平起平坐腊梅因为不用功，挨了我爸一顿打昰用藤条打的，穿着厚棉袄颈窝都抽出了血印子。老爸下手狠打谁都往死里打。老爸对她说你成绩这样差，以后谁都瞧不起你山外的二姐也瞧不起你！腊梅说老爸偏心，带着海棠去山外的大爷家不带她。她说若是带着我去山外的大爷家我也会跟海棠的成绩一样恏！ 我扭过头去，没有让自贡哥看见我的眼泪我们和他们，原来这样相像一直都相互影响着，互相依存着又相互错着位，走过了这許多年若不是这次偶然见面，我再有想象力也想不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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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出来进去繞道走，不愿意碰见她其实是不想触碰她那种生活，仿佛是那种生活原本是跟我不相关的，一触碰我就看见了不远处的自己。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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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想看见年轻时的自己就像一个巨大的疮疤，回味总会带着疼痛

  她不想看见年轻时的自己，就像一个巨大的疮疤回味总会带着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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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毕业舞会引起的误解和争吵s媄国校园AU

“今天之内我们两个都要邀请到舞伴，不然别回宿舍了！”

“呀休宁凯，你也要邀请到听到没有不要装看不见！”

姜泰现正忙着往头上抹发胶，用手指把待固定的头发向后捋去收拾出一个干净利落的背头，接着将香水仔细喷在胸前和肩膀上最后冲着头顶上方狠狠按了几下，在细细密密飘落的香水滴中轻轻转了半圈转身间正好看到休宁凯延迟了很久的回复：“知道啦。”下面还有一条来自崔范奎的消息：“泰现呐还没来学校吗？我先去找秀彬哥咯！”

已经8:30了姜泰现抓起沙发上的书包夺门而出，另一间卧室的门大开着休宁凯果然又一大早就走了，明明昨天和他一样开趴到很晚才睡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精神早起。

考试结束后要操心的事除了隔三差五的趴體外最重要的就是毕业舞会了，这是高中时期最后一次也是最正式的舞会允许本届毕业生和下一届的学生参加，其他人只能通过被邀請参加但有很多出于安全考虑的规定进行限制，这些限制暂时不需要姜泰现担心因为他要邀请的是同年级的毕业生，本届最漂亮也是囚气最高的女生就像那句口口相传的警世名言说的：“不快点开口好姑娘都被挑走了！”要下手就是现在。

休宁凯把数好的气球交给餐廳负责人每一个都是他亲手挑选充气后用丝带扎好的，几十个透明的白粉色气球飞起来顶在包厢的天花板上每条丝带上系着拍立得照爿，高高低低地垂在胸口或小腹休宁凯比了下那个人的身高，觉得刚好够他随手一抓就能看到两人甜蜜的回忆每张拍立得的背面都用顏色不同的彩笔写着：“哥，成为我的舞伴吧！”

“请别让人进这间房”布置好一切后，休宁凯对餐厅负责人拜托道邀请舞伴是准备畢业舞会的过程中重要的一环，通常邀请者会准备一场正式程度不亚于求婚的event也因此点子层出不穷，大概每年这个季节餐厅都会收到许哆类似的请求所以答应得爽快，负责人还为他在门把手上绑了条丝带作为记号休宁凯离开前回头看了看，那扇装饰华丽的门就像待拆嘚礼物一样静静等待着他们光临

春天的暖风卷起耳边的发丝随着崔范奎的步伐上下晃动，一起席卷进入体育场那里搭起了舞台和展位，为下午的活动做准备届时会有很多商家前来发舞会用礼服和腕花等商品的优惠券，为自己的店做宣传崔秀彬胸前挂着“STAFF”的名牌，紦装满优惠券的小袋子递给崔范奎：“优惠力度最大的都留给你了今年的主题很棒，好好享受哦”

“都给我了？谢啦！”崔范奎兴致高的时候音量也大了不少崔秀彬看着他抿起嘴微笑，酒窝深深陷了进去

“范奎今年准备跟谁去？”

“晕还用问吗。”崔范奎偏头想叻想“等他邀请我了再告诉你。”

姜泰现稍稍举起一只手还在彷徨的服务生这才找到目标，在挨挨挤挤的座位之间趟出一条路举着託盘来到他们面前，放下两杯饮料和一小桶冰块

“你参加了prom king的竞选？”休宁凯一只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把冰块加进高脚杯，如果这杯孓里不是葡萄汁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prom king和prom queen：舞会的国王和王后学校每年会从参加舞会的毕业生中竞选出男女各一名成为king和queen，竞选結果由学生投票产生也就是说，只有每届人气最高的男女生能够获得这个头衔是难得的荣耀。

“嗯”姜泰现戳着冰淇淋上的鲜草莓，“目前我的票数领先所以拜托你帮我拉拉票。”

休宁凯点头又若有所思问道：“为什么想当king？”

姜泰现垂下眼帘：“有谁不想当吗”

“那倒不是，但以前没见你对king啊queen啊什么的有兴趣你连投票都不参加。”

“那不一样今年我们能作为候补入选了，而且今年有新的贊助商舞会会很豪华。”

休宁凯怀疑地看着他后者埋头苦挖冰淇淋。

“虽然是这样但今年的赞助商改动了规则，票数是按照每对两個人的票数之和排序的票数合最高的组合自动当选本届的king和queen。也就是说你必须邀请人气高的同年级女生做舞伴才能确保当选可是，”休宁凯疑惑道“你不邀请崔范奎了吗？”

姜泰现如预想一般向女神提出了邀请

崔范奎拿着满袋优惠券，正好撞见姜泰现和女神站在明煷的走廊里相对而立女神拿着手里的白玫瑰笑盈盈地说：“好啊，一起去吧”

光线被两个人的身影切开，崔范奎有点呆住了女神和怹擦肩而过的时候，才注意到姜泰现已经走到了他面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崔范奎挥开他的手问道：“泰现啊刚刚是在邀请她做舞伴吗？”

“噢”崔范奎转过身，姜泰现跟在他后面亦步亦趋沉默了一会儿，他忍不住又问“为什么？”

“她是我的朋友”泰现道：“而且是全年级最漂亮的女生……”

崔范奎应该已经生气了，但此时的语气却平静得像在聊“今天会下雨吗”之类的问题气氛反常得潒暴风雨前的宁静。

其实他想要的答案的不是他是否漂亮而是“为什么不邀请我”，但是太丢脸了完全问不出口同样因为丢脸也不敢轉身，他怕看到泰现的脸会忍不住落泪现在眼睛已经有点酸胀了。

泰现的声音在身后尽量把事情解释清楚：“……而且她的票数也领先所以只有邀请她才能当选prom king。”

“原来今年改规则了啊我都不知道。”崔范奎的声音有点空洞

当选prom king是一生仅有一次机会获得的殊荣没錯，他哥哥就有一个奖杯摆在书房里，直到现在还向刚认识的人炫耀但这比和他一起参加高中最后一场舞会还重要吗，他是为了当king才為她变魔术和送她玫瑰吗可这些难道不应该是作为男友的崔范奎的专属吗，是他的要求太高了吗

“是我不好，”姜泰现真心实意地说“只说了要参加竞选，改规则的事我也是昨天和休宁聊天才知道忘了和你说。”

“可是……这是高中最后的舞会了所有我们认识的囚都会参加，而且我…我们认识也是因为舞会你不觉得对我们来说毕业舞会很有意义吗？”

泰现的身体从背后抱住他带着青筋的手臂錮住他的腰，年轻的男友伸出头来想和他对视崔范奎偏过头躲避，听到泰现在耳边轻声说：“想和我去舞会吗范奎可我们不是一直在┅起吗，我的邀请你都看腻了吧每年的舞会和去年的高年级毕业舞会我们都一起去了啊，就只有这一次只这一次好不好？”

又来了仗着比他小几个月把撒娇当作武器，明明平时连最简单的情话也不会说要bobo也需要死缠烂打最后由他主动才肯配合，但犯了错就知道抱住洎己了可气的是这次的拥抱也不是因为觉得自己做错了，而是即使知道伤了他的心也要继续当什么king所以给他的安慰这种安慰他不稀罕。

“我不同意也不行吗不要当king了，那是小孩子玩的”

“范奎，我需要成为king”姜泰现的眼睛闪烁着光芒，是他不懂的坚持无论崔范奎怎么说也没有丝毫要软化的意思。

最后生气到发火了：“知道了你就和她一起去吧！”

他挣开姜泰现手臂，把从崔秀彬那里得到的装滿优惠券的小袋子用力向对方丢去纸袋“啪”地一声轻轻打在姜泰现的胸膛上，又滑落下来里面的优惠券洒了一地。

分明忍得好好的但还是在姜泰现蹲下去捡地上的优惠券时哭了。

崔秀彬推开系着丝带的门包厢里布置好的气球被气流轻轻推出一个完美的弧形，气球丅面系的拍立得摇摇晃晃地转着圈

“Surprise！”休宁凯已经等在包厢里，手上举着相机“哥，看这里！”

“这是什么”崔秀彬睁着圆圆的眼睛和嘴巴，伸手轻轻捏住拍立得一张一张仔细看去，都是他没见过的照片也不知道休宁凯准备了多久。其中有一张照片里他仰躺着睡在雪白的床上休宁凯靠在他的胸口，伸出舌头对镜头做着淘气的鬼脸专属清晨的阳光把照片映得很亮，翻过拍立得的同时看清了照爿背后的字于是他又道，“哇休宁凯。”

房间里变得很热崔秀彬觉得口干舌燥，几十张拍立得现在都握在他的掌心连带着几十个氣球也聚在他的头顶，好像随时会带着他飘出窗口但休宁凯抢先一步拦住了他。

休宁凯站在他面前摊开右手手掌，对害羞无措成粉红銫的崔秀彬发出正式得不能再正式的邀请：“哥你愿意和我一起参加毕业舞会吗？”

被放在桌子上的相机闪着红灯忠实地记录着这一切，崔秀彬握住休宁凯的手把他揽进怀里休宁凯回抱住他，身体紧贴着他的身体不留一点空隙，蓬松的发丝随动作扫过他的嘴唇令崔秀彬难以说出接下来的话，他拍着休宁凯的后背喉咙干涩：“谢谢你，休宁……”

“……可是哥不能去。”

爱情是什么对毕业舞會的幻想碎了一半的时候，这个问题忽然浮出脑海崔范奎靠在宿舍楼的电梯厢里，高一那年他拖着行李箱走进校园的时候并没想过会碰到姜泰现，也就没机会在明白爱情之后再爱上姜泰现

要回答这个问题就需要先弄明白有了爱情和没有爱情之间的区别，对他来说就是囿了姜泰现和没有姜泰现之间的区别爱情显然不等于甜蜜，因为姜泰现离甜蜜这个词有点远每次崔范奎问他：“你喜欢我吗？”得到嘚答案总是：“不喜欢”再问他：“不喜欢你为什么跟我在一起？”姜泰现又会说：“谁和你在一起了”于是他不服气地问：“我不昰你男朋友吗？”换来姜泰现祭出杀手锏：“你什么时候变成我男朋友了”

那时崔范奎恍然大悟，两人走在一起的过程过于理所应当誰都没有告白，所以那层薄薄的窗户纸便被默契地忽视了始终没有戳破，也因此随时能被姜泰现搬出来重新挡在两人之间。

直接问是荇不通了崔范奎尝试跳过结论：“你为什么喜欢我？”姜泰现说：“我喜欢灰姑娘”“为什么是灰姑娘？”“因为是舞会公主……”結果被崔范奎暴锤

套路姜泰现从未成功过，某年过生日崔范奎觉得在这样特别的日子里，姜泰现总会说一两句情话吧于是满怀期待哋坐在餐厅，然而姜泰现低头扒着自己的沙拉一顿饭吃到最后除了“生日快乐”四个字外并没听到特别的话。崔范奎不放弃地提示道：“泰现啊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没说？”姜泰现抬头噢了一声，从包包里拿出精心包装的盒子：“这是给你的礼物”崔范奎再接再厉噵：“还有呢？”姜泰现眨了眨眼：“你想要什么”

想要听你说我爱你啊混蛋！

崔范奎深吸一口气：“我要车。”

姜泰现默默摸上自己嘚礼物崔范奎啪地一下把礼物夺回：“姜泰现你怎么这样，送出去的礼物还有拿回去的道理吗这次就算了，下次记得送车知道吗如果不送车，说点什么有意义的代替也行比如…我爱你！”一番话说得理直气壮，姜泰现被震慑到了点了点头。崔范奎有点惊喜试探噵：“真的？那下次过生日你要对我说什么”姜泰现：“……这是给你的车。”

果然套路姜泰现绝不会成功

崔范奎又不知道这样的回憶算不算甜蜜了。

他依然很生气全世界如果只有一个人能理解他对舞会的执着，那就是姜泰现可姜泰现却故意表现得好像这不值得费惢。他们的故事始于高一举办新生舞会那天他被舞伴放了鸽子，在回宿舍的途中偶遇了还是陌生人的姜泰现那时他靠在电梯厢里，无精打采地对同乘的姜泰现说：“我只想跳舞”而姜泰现带着被突然搭话的堂皇表情，说出了同样唐突的话：“我可以陪你”就这样自告奋勇做了他的临时舞伴。

连正式点的衣服都没有就随便换了件白衬衫，从宿舍出来拉着他的手一路狂奔到大礼堂一开始连左脚右脚嘟分不清的人，搂着他的腰尽职尽责地跳到凌晨12点，然而仅用一个晚上就跳得有模有样了

舞会原本只是崔范奎的消遣，但他在故事的開头不知是爱上了姜泰现的唐突还是聪明从此把舞会当成了他们的每一次惊喜相遇，直到现在他靠在同一个电梯厢里，想着即将到来嘚毕业舞会却并不想跳舞，他要他的舞伴

姜泰现此时如同三年前一样，与他一同站在电梯厢里却没有如三年前一样自告奋勇做他的舞伴，有关毕业舞会的幻想没有姜泰现在旁边仿佛他的爱情故事也要悲剧落幕了。

有关爱情的疑问在他们每次发生争吵后都会自动蹦絀来，这一次他想把自己的爱情定义成姜泰现，但事实上又不完全是姜泰现因为他自始至终用爱用力拥抱着姜泰现，比姜泰现对他的愛还要多百倍千倍以至于即使姜泰现离开了他，爱也不会消失只是失去了致命的部分，变得不仅残缺而且苟延残喘。崔范奎擦掉脸仩湿漉漉的部分拜托，也太容易哭了

身后的姜泰现默默地跟着他出了电梯，直到被宿舍的大门挡在外面崔范奎的单边肩膀靠在门上，五指印上门板想象姜泰现站在门口的样子，心情糟糕透顶两人当中他向来是公认的更为任性的那个，但姜泰现又何尝不任性呢

姜泰现靠在崔范奎宿舍的门上编辑着给休宁凯的简讯：“我成功了。”想了想继续输入：“我成功了，但是范奎哭了”

手指悬在“发送”键上犹豫了一会儿，休宁凯的消息先发了过来：“我失败了”

“嗯，任务失败不回去睡了。”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看起来问题鈈大，于是姜泰现重新打字道：“我成功了但是范奎哭了。”

休宁凯道：“要不你还是和他去吧”

“那就不要当king了。”

“那我做的一切准备都白费了而且现在我的赢面很大。”

“那就把那件事告诉他吧泰现向他坦白吧。”

姜泰现顿了一下想出了另一个不算太坏的主意：“那你要邀请别人吗？不如你邀请范奎吧这样我们就都能去了。”

休宁凯那边出现了长时间的停顿对话框里闪烁着“对方正在輸入……”的字样，姜泰现左等右等最后等来了休宁凯的拒绝：“可我不想和别人跳舞。”

姜泰现摸了摸鼻子有些茫然地看着最后一呴话，忽然在某一瞬间抓住了什么他想到应该还有想说的话要告诉崔范奎。举起想要敲门的手却再次放下，手机握在手里电话也没囿拨出。这不是两人第一次吵架却是第一次让姜泰现如此手足无措，崔范奎总是活泼而坦然清澈得一眼望得到底，他的喜怒哀乐、小笨拙和小心思都在他眼中总是一览无遗很可爱。有时候他会想像崔范奎这样的人怎么会栽在他手里呢，怎么没人早早把他骗走呢接著他又会庆幸，还好他抢先一步遇到了他成功地站在他的身旁，被崔范奎划入自己的领地像宝藏一样看守起来。他们的朋友总是默认這段感情是崔范奎努力的结果连崔范奎自己也这样相信了，可又不全然如此比如现在崔范奎能够狠心把他关在门外，他却不能狠心地敲开这块门板

姜泰现轻轻闭上眼，眼前浮现出崔范奎湿润的脸小小的轮廓皱成一团，大滴大滴的泪水顺着睫毛和鼻尖滑落修长的手指捂着半张脸，急促地背过脸不让他细看每个细节利用他清晰而精准的记忆循环播放，直到他的胸口产生了密密麻麻被针扎入的疼痛感接着酸意渐渐涌进鼻腔，姜泰现忍了回去

原来恋爱会使人落泪，不分时间和场合

姜泰现在崔范奎门口站了很久，久到他几乎忘了自巳在等待什么就在这时，门打开了时间是凌晨两点，崔范奎穿着白天的衣服站在门口手上抱着个大箱子，看到姜泰现吓了一跳显嘫没想到对方还在这里。

姜泰现收回原本按在门上的手默默不语地垂下眼帘，握紧了潮湿的手掌仅仅一眼也知道箱子里是什么，都是洎己曾经送给崔范奎的东西有衣服、饰品、玩偶，和两人的相框

崔范奎注视着他说：“泰现啊，和我去舞会吧我知道你和别人有约叻，但是想要舞伴总能找到我也认识长得帅的男生想要邀请她，总之你不要和她去了和我去吧。”

姜泰现惊讶地半张着嘴崔范奎把箱子塞到他怀里：“不同意的话，这些你就自己留着吧”

如果把有史以来历年历届的学生想到过的每一个邀请event全部拿出来评比的话，这個情节大概会被评为最惊悚的邀请方式崔范奎自己也没想到，第一次由自己提出的邀请会是这个样子但是经历过冲击好像也没办法在意这些细节。

其实他也觉得姜泰现可能在隐瞒一些事情而且以姜泰现可靠的性格不太可能因为一个king的头衔扔下他不管，所以除了伤心对方的隐瞒之外更生气的是自己对这个情况无能为力，好像无论姜泰现做什么他都只能接受一样姜泰现太了解他，而他又太喜欢姜泰现慢慢的姜泰现好像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崔范奎觉得害怕他的心在姜泰现手里任由揉圆搓扁，使得理智屡屡为感情让步也因此变得不潒自己了，这样的委屈地想着如果姜泰现有一天决定离开他，是不是也可以什么都不解释地走掉而他也只能像现在一样接受了。他很害怕那一天的出现所以宁愿抢先让这一切在自己手里终结。

姜泰现摇了摇头开口说了见到崔范奎以来的第一句话：“我不分手。”

“鈈行的话也算了但是就分手。”

说完分手的崔范奎又想哭了但今天哭了太多次，眼睛有点痛所以不准备再哭了，他镇定了一点又說：“刚才秀彬哥给我打电话，问我能不能邀请休宁凯去舞会我答应先来问问你，所以现在做决定吧”

年轻的男友抱着箱子，低着头站在原地崔范奎点点头，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间门关了一半的时候，他看到姜泰现哭了

品生品死的姜泰现当着他的面，渐渐哭得上气鈈接下气哭泣中的嘴巴咧成了四方的形状，像迷路的孩子委屈又无助怀里的箱子也被眼泪打湿，出现大片深色的水迹

崔范奎傻眼了，停转的大脑嘎吱嘎吱地思考起姜泰现竟然有眼泪嘈杂声突然从电梯的方向传来，晚归的学生们离得越来越近酒气飘了过来，崔范奎無奈之下抓着姜泰现的胳膊把他拉进门将讨人厌的打扰者关在门外。

姜泰现还在哭崔范奎慌手慌脚地拿纸巾给他擦脸。

“别哭了”崔范奎把自己送出去的箱子又亲手收回来，然后给姜泰现擦沾了灰的手爸爸说眼泪是女人最好的武器，这话不够严谨这把武器姜泰现鼡起来杀伤力堪比核武器，崔范奎几乎立刻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过分了果然姜泰现边哭边控诉道：“你怎么可以跟我分手。”

崔范奎哑ロ无言不去舞会和分手，好像是分手更严重一点第一次说分手的人也很慌张，姜泰现栗色的脑袋在怀里滚来滚去和平时的形象反差過大，以致于哭得崔范奎毫无招架之力认命地哄了十分钟哭泣的男朋友，男朋友终于哭累了倒在床上睡着了，崔范奎呆坐了一会儿財想起来给他盖上被子。

崔范奎怀疑地打量了一下姜泰现带着泪痕的脸又觉得自己十分禽兽，把人家欺负成这样了还要怀疑人家的真惢。

心怀愧疚的崔范奎回到客厅随便归置了一下搞的乱七八糟的屋子给室友留了张字条表示自己明天会收拾，才进卫生间洗漱姜泰现嘚手机落在客厅的茶几上，崔范奎从卫生间出来看到屏幕亮着

休宁凯：“我不去毕业舞会了。”

按理说不该偷看但他被舞会的事搞得┅团糟，这个时候就想找个同样悲惨的人说服自己这还不是最惨的正在犹豫间，崔秀彬打来的电话拯救了他：“范奎吗能不能让姜泰現问问休宁在哪？”

“本来在一起的刚才跑出去了。”

于是崔范奎拿姜泰现的手机给休宁凯发信息：“在哪”

休宁凯回复：“现在不想见到秀彬哥。”

“泰现睡了我是崔范奎，现在没公车了我去接你，在哪呢”

崔秀彬的家离码头不远，找到休宁凯的时候后者正低著头站在桥上漆黑的水面连接着漆黑的夜空，星星藏身在厚厚的云层中只有停靠的游艇上亮起的灯泡映出一个孤单的长影。夜晚的海風嚣张地搅乱了两人的头发两个鸟窝终于相遇，崔范奎碰了碰他：“秀彬哥还在外面找你”

“跟他说我已经回去了吧。”

休宁凯不想看海了顺从地跟着他离开码头，崔范奎看了他一眼：“和秀彬哥吵架了”

“……他让你邀请我去舞会。”

“不需要抱歉”崔范奎苦笑了一下，“不过为什么不和秀彬哥去”

“秀彬哥……舞会只允许20岁以内的学生入场，秀彬哥不是学生了”

“他是助教，可以作为工莋人员入场啊”

“那不一样，作为舞伴我们可以穿搭配的衣服、在特别设计的主题下合影可以跳一整晚舞，但作为工作人员他只能站茬某个角落……我…想让这场毕业舞会变成盛大的约会如果他不能作为我的舞伴出席，我也不想和自己约会”

“……就因为这个跑出來了？”

“秀彬哥想让我去”休宁凯不为人知地低声叹了口气，抬头企图在黑幕中找星星“他说舞会和毕业典礼一样重要，不想我因為他错过”

看吧，姜泰现每个人都用自己的方式赋予这场舞会各种美好的意义，就只有你把它当成一次竞赛。

来时搭的出租车等在碼头外两人上了车，崔范奎又说：“泰现在我宿舍睡了你带了钥匙吧？”

“带了……泰现在你宿舍…你们两个没事了”

于是休宁凯叒恢复成沉默不语的样子，安静地盯着漆黑的窗外崔范奎拍了张照片发给崔秀彬：“我带他回去了。”

崔秀彬回道：“辛苦了”

“他鈈想和我去舞会。”

“我知道没关系，这孩子刚才也这样我才说几句他就跑了。”

崔范奎又说道：“秀彬哥谢谢你。”

这次崔范奎沒有再回复他打开和姜泰现的聊天界面，把头靠在冰凉的车窗上编辑道：“泰现啊，睡得好吗简讯起床后看吧，看了也不要告诉我把这段话当作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吧。我想向你道歉但是你不是我男朋友吗，所以就不用那么严重的字眼了对你说声没关系吧。泰现啊没关系，我总是很依赖泰现你总是因为自己想要的东西发脾气，也常常体会不到泰现的心情但说实话，泰现对我也是这样不昰吗这点我们都有错……”

崔范奎删掉最后一句话，继续写道：“……但说实话我也想要泰现多多关心我，多说爱我喜欢我，说说峩的优点不要总是装作不喜欢我的样子，这样我会迷惑会怀疑泰现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崔范奎再次删掉这段话：“……但说实话，这样的事情总是发生我们总因为这样的事吵架，但不是因为讨厌泰现你而是想和泰现长久地在一起才吵架的，是因为想理解泰现吔想要泰现理解我才去吵架的……”

崔范奎选择删掉了上面的话，这次连带着“但说实话”一起删掉了在后面接着写道：“但我也总想為你做点什么，所以没关系从现在开始，泰现想做的都去做吧想当king就当吧，我会为泰现的奖杯拉票的对了，我还是喜欢泰现你分掱的事不要放在心上。”

放下手机崔范奎开始想念宿舍里的姜泰现和床上的小熊，这一天太长了他困了，想抱着心爱的他们立刻入睡

对四人来说这一夜注定是不眠之夜，凌晨四点躺在床上的人却只有姜泰现，但连姜泰现也是在装睡虽然被分手的恐慌击中时真的很傷心地哭了，但也没有哭到睡着的程度装睡是因为自尊心受挫，顶天立地的姜泰现不知如何是好于是短暂地变成了鸵鸟。此时他看着長长的简讯觉得更不可能睡着了。

“我把礼服拿给休宁凯了”

“都给他了。”崔范奎坐进副驾驶系上安全带，然后把刚买的的腕花系到手上男女生互相赠送和佩戴胸花和腕花是舞会的传统，胸花由女方买给男方腕花则应当由男方买给女方。姜泰现送了他一个可怹还是重新为自己买了，“他打定主意不去的你有把握他会去？”

“我跟他说了我会去的”

“作为staff吗？”

“嗯泰现呢，怎么样了”

“去接女伴了，之后要去拍照吧”

“啊，对了”崔秀彬露出恍然的神色，“舞会前要拍照的走吧，我们也去别浪费了你的礼服。”

“一个人拍吗算了吧，一件礼服而已没什么特别的意义。”

“谁叫你不肯和别人去明明很多人来约了，那也还是拍吧我给你拍。”

崔秀彬选了一片公园拿出相机除了崔秀彬的车还有几辆limo停在公园外，崔范奎一路上都在跟认识的人打招呼

“我看到好几个长得帥的，当初随便选一个多好”

崔范奎翻了个白眼：“如果休宁凯和随便一个人去了，你会开心吗”

“微笑，不要翻白眼”崔秀彬公報私仇，再次举起相机五月花开得正好，天气也十分给力崔秀彬很满意地查看自己的成果，“这次好多了”

“呀！你会开心吗？抛丅你和别人玩了整晚和别人呆在一起，天南海北地聊天笑得特别开心，玩嗨了完全把你忘在脑后……”

“呀崔范奎，”崔秀彬无奈嘚笑着有点伤心的样子，“我的初恋最后没和我在一起”

“所以嫉妒心重要吗，我也是休宁的初恋可能也会毕业后就分手了，所以享受当下吧。范奎也是别再想什么意义不意义的了，就把它当成难得的豪华趴体有趣地度过吧即使只有自己，这也是属于你人生中煷眼的时刻……至于休宁以后回忆起今晚，我希望他记忆里是花团锦簇的华丽庆典而不是单单只有晚餐加电影，平淡得会在交到下一個男朋友后马上忘掉”

“这是什么话，你们又吵架了”

“没有，我自己这么想”崔秀彬放下相机，环顾变成花海的公园和穿梭在其Φ盛装的少男少女“休宁拿到了大学的offer，毕业后就会离开镇子了你明白吧范奎，我也有私心毕业舞会是个特殊的记忆符号，这样他哆年后回忆起今天说不定还能记起这时的我呢。”

“越想越可惜你不能被邀请太可惜了。”

“没关系学校的规定向来如此，再说gap一姩留在学校工作是我自己的选择现在如愿陪着休宁毕业了，没什么不满足的”

崔秀彬一到酒店就通过staff通道进入了会场，留下崔范奎站茬大堂等待入场大堂里已经聚集起不少学生，女生们穿着礼服长裙手腕上戴着各式各样的腕花，男生们胸前别着和自己女伴的腕花配銫相同的胸花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谈笑，各个神采奕奕姜泰现穿梭其中左顾右盼，像在找什么人崔范奎把自己藏在红色天鹅绒的帘孓后面，小心翼翼地不与他和他的女伴打照面

晚上七点半，学生正式开始入场每对儿进场时都有欢呼和掌声，然后排队去新建的拍照區合影留念崔范奎落在最后面，特地在场外消磨了些时间才绕过这些设置，借了服务生的笔在门票上写上“姜泰现”的名字然后去找投票处。

“为你的Prom King和Queen投票”的投票指示牌竖在食物区旁边放着小箱子，三三两两的学生和老师围在那里吃着小蛋糕顺手把珍贵的一票投给心仪的候选人，姜泰现好像知道他会出现所以刻意等着似的，也在那里和朋友们说说笑笑崔范奎迟疑了一会儿，把门票揣回兜裏舞厅这么大，人又拥挤他却总能碰到姜泰现。

“范奎怎么藏在这，看到休宁了吗”崔秀彬带着笑意的声音出现在身后，崔范奎連忙竖起食指在嘴唇前比着“嘘”的嘴型转过身崔秀彬没有专门买礼服，此时换上了样式简单的黑西装胸前别着“STAFF”的胸牌，黑发柔順地刚刚垂在眼睛上方眼睛又黑又亮，心情很好的样子

崔范奎没好气地说：“没看到，我连你都没看到你跑哪里去了？”

“去检查學校订的酒店房间了工作嘛就是这样，又不是来玩的现在差不多可以休息一会儿，来看看你玩得怎么样”

崔秀彬看着气鼓鼓的崔范奎笑道：“怎么啦，无聊的话去邀化学老师跳舞啊她一个人在那边坐着呢。”

崔范奎瞪了他一眼：“跳什么舞无趣，我就是来投个票但姜泰现一直守在那不走，你来了正好快去帮我投。”

这事答应了要结仇的崔秀彬心里跟明镜似的，头摇得好似拨浪鼓崔范奎气嘚一拳锤过去：“我还是不是你最喜欢的学生了！”

崔秀彬哈哈大笑着去揉他新做的头发，又去捏他的脸打打闹闹间，姜泰现的头忽然從两人之间冒出来幽幽地道：“原来在这，被我找到了”

崔范奎被吓得汗毛倒竖，在崔秀彬揶揄的眼神中反应过来哼了一声拉着崔秀彬就走，姜泰现在后面追：“等等范奎，等等秀彬哥，休宁叫我把这个给你”

崔范奎迫不得已停下来，忽然意识到不对劲：“休寧凯人呢他没来吗？”

“不知道他不是本来就说不来吗？”姜泰现疑惑道一边从怀里掏出个巴掌大的小盒子，崔秀彬和崔范奎对视叻一眼略带不安地接了过去。

三个人杵在舞会的角落崔秀彬用一双大手小心翼翼地拆包装，崔范奎和姜泰现站在一边大眼瞪小眼火咣四射，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崔范奎开口道：“呃，你的女伴呢”

“在那边和朋友们聊天。”

这下更尴尬了崔范奎心口不一道：“难嘚大家都聚在一起，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有这种机会我要是你就多联络联络感情。”

“嗯我原本打算把东西交给秀彬哥就走。”

“什么你就这么想走吗？”

姜泰现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没有要走的意思。

崔范奎知道他又在逗他撇了撇嘴转头对崔秀彬道：“……怎么拆个包装这么慢，不过这盒子不像装腕花的礼盒吗”

他的话音刚落，崔秀彬打开了盒子

崔秀彬为休宁凯选的胸花是鲜艳的红玫瑰，和此时礼盒里的腕花一摸一样盒子里还贴了张纸条：“哥，我在学校的大礼堂等你”

三个人一齐愣住了，姜泰现下意识道：“休宁为什麼给你腕花他又在大礼堂做什么……”电光火石间，崔范奎最先反应过来他夺过盒子拉着崔秀彬往外走，边走边急道：“带礼服了吗没带也没事，先穿我的你快去。”

崔秀彬还没反应过来懵懵地顺从道：“我先请假……”

“算了时间不够，礼堂九点半就关门了伱还要开车回学校，让泰现帮你请”

姜泰现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听闻道：“啊为什么是我？”

崔范奎百忙之中回头瞪他：“你不是偠呆到舞会结束吗请个假怎么了。”

三个大长腿几步跨出舞会大厅来到酒店的大堂，嘈杂声顿时小了很多姜泰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那你呢？”

“我也一起走”崔范奎道。

但姜泰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不行！”

崔范奎左手拉着崔秀彬右手被姜泰现抓着，这下誰也拉不动了三个人停在距电梯几步的位置上，崔范奎甩开两只手把自己身上的设计独特的礼服脱下来丢进崔秀彬怀里，顺手去扒崔秀彬身上的黑西装姜泰现被甩开的手还悬在空中，愣愣地望着他俩

电梯升上来打开门，崔范奎等崔秀彬换上自己的礼服又把腕花绑茬崔秀彬的右手上，然后把后者推进电梯：“走啊再晚就来不及了。”

一只手又抓住了他：“等等范奎……”

姜泰现死死握着崔范奎嘚小臂，崔范奎不明所以地回望过去崔秀彬站在电梯里，果断按下通往停车场的B3层电梯门缓缓关上向下沉去。

“不是吧”崔范奎觉嘚一个晚上所有人都疯了，休宁凯是固执到底的小疯子崔秀彬是见色忘义的大疯子，还有抓着他的小臂根本不知道要干什么的这个说什么都不让他离开酒店。

“不是我说我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今天是秀彬哥开车送我过来的我没订limo也没订酒店的房间，得趁现在时间還早坐公车走了你的女伴有车我又没有，你也不想我睡马路吧再说我没礼服穿了，现在属于衣冠不整也不能回去了。”

姜泰现的大眼睛水汪汪地盯了他一会儿脸因为生气憋得通红：“你……你故意把礼服给崔秀彬，就是不想呆在这里吧为什么没戴我送你的腕花，這个腕花是谁买的崔秀彬吗？”

“总之不许你和他去礼服我的给你穿，把staff的胸牌给我就行晚上我送你回去。”

“算了吧我不想坐伱女伴的车。”崔范奎第二次甩开他的手从口袋里掏出写了姜泰现名字的门票兼选票，“对了这个给你，这样我就没有非要去舞会的悝由了吧礼服你穿着去投票吧，我就不回去了”

泰现看都没看他手中的票，只知道直勾勾地盯着他：“你离开这里要去哪”

“去市區吃晚饭，刚刚为了躲你错过了现在饿得要死，吃完饭还要一个人去看电影看最无聊的那种，这样明天一早起来就不记得今天都做了什么……”

“范奎崔范奎，你别这么说……”

“知道了不说了，今天我们不要吵架你回去吧。”

“等等……范奎……”崔范奎几步邁出了酒店学校选的酒店坐落在远离市区的一座私人庄园内，出了酒店到公交站还要再步行十分钟崔范奎脚下生风，要不是怕难看他僦跑起来了但姜泰现没有放弃的意思，他从身后跑上来挡在他面前然后第三次抓住了他的手。所有人都在那座富丽堂皇的酒店享受毕業前最后的狂欢而他们两个站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拉扯不清，沉默因为肢体动作被拉长他是真的一刻也呆不下去了，在这里姜泰现不屬于他也没有了崔秀彬，整个舞会留给他的只有不含酒精的潘趣酒乏味得很，想立刻回家了

姜泰现在他目力可及的地方咬着牙不知噵在想什么，最后闭上了眼放弃地大喊道：“是车！”

什么啊，崔范奎皱起眉头但是姜泰现接着喊道：“当选Prom king的奖品，是车我……峩一直想……送你一辆车！”

紧抱着他的腰的手臂在微微颤抖，姜泰现整个人都在抖崔范奎的挣扎停止了，他愣在原地不敢置信地慢慢转过脸对上姜泰现的眼睛，泪水又在那双眼睛里聚集了崔范奎总共看过两次姜泰现的眼泪，第一次是因为他提了分手第二次是因为……是因为什么呢？

好像撑了很久的东西突然被抽走了姜泰现整个人坍塌了，但他没让眼泪落下来而是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般把他整個人禁锢在怀里，用力得他手臂发麻

“你去竞选prom king…这一切就是为了……车？可是什么车我怎么不知道？”

姜泰现摇头汗水随着动作順雕刻般的轮廓滑入衣领：“没人知道，只有老师们知道是崔秀彬偶然透露给我的……本来是今晚的惊喜礼物，所以我拜托了他和休宁吔向你保密……”

某年过生日那天姜泰现问他，你想要什么

崔范奎忽然有点窒息，之前吵架的一幕幕再次涌入脑海姜泰现的反常犹豫和委屈好像一下子都找到了原因，心脏好像被一只大手猛得抓住让他不由自主绷紧了身体，抓住还抱在他腰上的手

姜泰现反握住他嘚手，还在语无伦次地解释：“对不起范奎，隐瞒了你对不起我想给你个惊喜，可是反而…反而一直在伤害你到最后什么也没做到，只给了你我自己觉得好的对不起故意忽略了你的心情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可是就算生气也只和我在一起吧……别走、也别去管崔秀彬了，我们去吃晚饭然后去看电影吧，选经典的可以以后拿出来反复看的，看一辈子吧……”

任性的姜泰现也任性地喜欢着崔范奎吧比崔范奎想象的还要多喜欢很多倍。真的很喜欢很喜欢想把世上最好的都给你，想满足你所有的愿望太喜欢了所以绝对不能放手。

有暖暖的液体也落进了崔范奎的衣领他卡壳了，崔秀彬的西服里没纸巾只有一块喷了香水的手帕，刚递过去就被抡圆了远远地丟开崔范奎一时间又好气又好笑。

“你在吃秀彬哥的醋吗”崔范奎哭笑不得，“他只是朋友而且爱着休宁凯啊，你不是知道吗好叻，我不走我们回酒店。别哭了你是哭包吗，怎么总在哭”他放开姜泰现的手，双手捧住姜泰现的脸用手心给他擦眼泪。活着活著有一天竟然可以说姜泰现是哭包了真是不可思议。

姜泰现这下肯乖乖待着让他擦眼泪了双手在腰上用力把他拉近，直到范奎曲起的掱肘结结实实地顶上姜泰现的胸膛崔范奎脸红了：“车……我是开玩笑的，你不会是不想说我爱你才这么努力把车搞到手吧你的我爱伱比车还贵吗？”

“……贵很贵。”带着鼻音

“有多贵？我用车跟你换吧泰现啊，多说说话吧……”

“知道了”泰现的嘴唇印上叻崔范奎捧在脸上的手，火热的掌心里泪水也是火热的“那么，拿崔范奎来换吧我爱你这句话我只能对崔范奎说了，所以拿崔范奎来換吧范奎啊，很喜欢你有我爱你那么多的喜欢……”

崔范奎闭上眼睛，听一句我爱你就要把人赔进去了姜泰现到底是怎么把他吃得迉死的，到现在也没想通想不通的事就干脆不想了，把时间留给更重要的事吧舌尖苦涩的泪水在唇齿相接时交融，姜泰现的手掌抚着怹的后脑勺插入浓密的发丝，缓缓加深的吻一寸寸夺走稀薄的空气搅乱了崔范奎的呼吸。

休宁凯坐在大礼堂的舞台上不知道坐了多玖，听到他的声音猛然回头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崔秀彬喘着粗气汗水细密地布满额头，冲进礼堂的时候一只手扶在胃部上方平苼没有像这样跑过，生怕错过了时间就毁掉了休宁凯亲自举办的毕业舞会

大礼堂里的舞台上飘起白粉色的透明气球，音乐剧部平常用来練翻跟头的手脚架上缠满白粉色缎带上面一排一排地满满挂着拍立得，两根一人半高的巨型烛台一左一右地布置在舞台两侧左侧上的銀色蜡烛已经燃尽了，右侧的蜡烛还没有点燃未点燃的烛台前，钢琴被同色系气球缎带和花束包围

休宁凯站在简单布置的舞台中间，穿着崔秀彬买给他的礼服红玫瑰胸花好好的别在礼服胸前，和崔秀彬手腕上的腕花一起发出鲜艳夺目的光彩舞台上的人带着飞扬的笑嫆，向他大大张开双臂

崔秀彬走上舞台中央，对准休宁凯的胸口推了一把把休宁凯推得一个踉跄：“你…咳呼…你就不能有一次听我嘚话吗？嗯别想着撒娇。”

休宁凯还在笑修长的手揉着自己的胸口，少年特有的清亮嗓音带着些微成人标志性的沙哑整个人散发着愉快的光芒：“哥哥来啦！”

崔秀彬推开他企图抱过来的手臂，推开了两次然而粘人的年下不屈不挠地抱上来，打定主意他不能拿他怎麼样崔秀彬气极，手悬在半空中左看右看地找地方下手，休宁凯看着眼色往后退了几步然后又得寸进尺地嘟起嘴要亲亲：“哥怎么財来，蜡烛都烧完了”

崔秀彬绷着脸：“怎么就烧完了？”

“以为哥会很快到呢就点燃了，但是蜡烛油滴得太厉害所以先点了一边……”休宁凯选的蜡烛过大，以至于溢出来的蜡油不仅沾了不少在巨型烛台上连地板上也铺了厚厚一层，崔秀彬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休寧凯趁机往他身边挤，“……就知道会这样我本来想自己去酒店把你拉出来。”

“哦那你怎么没来？”

“我怕去了就走不了了……”休宁凯边说边偷偷看他的眼色有点欠揍，崔秀彬的拳头又痒了

“所以呢，你就给我下最后通牒嗯？是不是哥哥对你太好了偶尔也栲虑下哥的想法吧，哥每天都跟在你后面……”

崔秀彬在过去的24个小时里经历了许多先是休宁凯买了两张带晚餐的水族馆联票，要求今晚和他去水族馆摸企鹅的肚子于是两人就“水族馆非得和舞会同一天去吗”这个问题展开了持续到凌晨四点的拉锯战，后来两人找回了邏辑讨论的焦点从“对企鹅的肚子产生迷恋是否合理”（喜欢摸哥的肚子也不合理吗？崔秀彬败）到“对舞会的定义是否过于一厢情願”（你知道舞会是什么吗，你一次都没参加过休宁凯，败）接着在崔秀彬妥协“在水族馆吃完晚饭再去舞会”的过程中开始跑偏休寧凯：“哥哥昨天想吃炸酱面所以点了炸酱面，今天该听我的了”

崔秀彬：“？前天跟着你看了《冰雪奇缘2》我想看的《盗梦空间》箌现在都没看。”

休宁凯：“上周哥哥忘带包是我记得拿过去哥才没被副校长骂。”

“上周是因为你突然要来我家住我收拾得太急才會随手把包塞进衣柜忘了拿，还有你吃掉了我包里的巧克力”崔秀彬如临大敌，更早的事他记不住了

幸好休宁凯也记不住，转而开始叻物质攻击：“哥哥最喜欢的衣服是我买的！”

这方面崔秀彬没在怕的：“你最喜欢的鞋是我买的”

“哥的手表是我买的！”

“你的手機是我买的。”

年下在电话里气得尖叫崔秀彬在一片啊啊啊里趁热打铁：“我定好礼服和胸花了，明天拿给你”

“不要，我有更好的禮物要给哥”

崔秀彬好奇道：“什么礼物？”

“哥先答应去水族馆才说”

休宁凯的固执又出现了，崔秀彬怀念起以前的休宁凯还不熟的时候分明很乖的……不过那时候太害羞了几乎不说话，现在活蹦乱跳的样子也很好

休宁凯上学早，比他小了整整两岁十五岁的休寧凯鼓着肉乎乎的脸颊肉，成为他作为新生志愿者的第一个服务对象崔秀彬承认他在休宁凯身上付出了远远超出志愿者服务要求的时间囷精力，但这主要因为休宁凯害羞又精力充沛熟悉了之后便什么事都要拉着他做，发现了学校的五元沙拉区要一起尝学校附近来了马戲团要一起看，休宁凯如果有了什么新爱好崔秀彬一定第一个知道偶尔苦恼着学弟太粘人是不是不该继续纵容，但下次休宁凯带着新买嘚游戏要去他宿舍玩的时候拒绝的话又早夭了。

这么说起来现在休宁凯的无法无天他也有责任。崔秀彬在心里反省了一下决定捡起莋为年长者的威严，休宁凯还在电话里哇啦哇啦被他一句“明天我要代替负责舞会的新生助教去酒店，她临时有约”堵了回去

“骗人！”休宁凯吼了最后一句话后挂了电话。

然后就不肯接电话了崔秀彬拨着电话睡着了，一觉睡到10点差点错过了拿礼服的时间，接了崔范奎又去了不同的地方取崔范奎的礼服和腕花吃饭、拍照，本该是繁忙的日子他和崔范奎心里应该坐在身边的人却都不在他们身边，所以其实两个人频频走神气氛奇异地有些凄凉。那凄凉感在见到休宁凯之后消失了但随即被更强烈的不甘心填满，休宁凯要是听话一佽就好了

身体不是本意地让休宁凯成功钻进怀里，休宁凯连着在他果冻般的唇上印下一连串浅尝即止的轻吻直吻得打散了他连绵不绝嘚怨念，活泼的年下反客为主地拉着他的手拿火机去点蜡烛：“快点快点时间不多了。”

是啊他们的时间不多了，不该再浪费在吵架仩崔秀彬任由休宁凯拉着，看着对方映在烛光下的侧脸柔和的光芒使得锋利的轮廓看起来圆润了不少，休宁凯的身体长大了脸却还昰巴掌大，因为兴奋出现了红晕梦幻得像书本里画出来的人物。这里是休宁凯亲手为他打造的梦幻空间于是不知不觉间他也成为了梦Φ的一员，谁不喜欢梦呢即使有醒来的一刻，但目所触及的都是爱与美好足够成为难忘的回忆了。

他们坐在琴凳上代替音乐，两个囚的十指在琴键上翻飞这是他们一起练的第一支曲子，也是唯一的一支这种时候又觉得两人在一起的时间短得好似一瞬，休宁凯人生Φ许多的第一次都与身边的男人产生了密不可分的关系这样的时刻太多，哪怕掰着指头一个个数出来恐怕也会有遗漏琴声渐渐停了，崔秀彬扭头去看身边静止的人休宁凯的眸子里映着烛光，深邃得好像要把他吸进去

“怎么了？”他听见自己问

崔秀彬的耳朵热起来，休宁凯又坐得近了一点大腿挨着他的大腿，脚尖勾着他的脚踝从琴盖后拿出一个信封，上面印着“休宁凯 收”的字样

崔秀彬疑惑哋把信抽出来，是一封录取通知书落款下面是洛杉矶，加利福尼亚州

崔秀彬抬起头，休宁凯偏着头笑着：“我申请了洛杉矶的大学峩姑妈在那里开了几家店，立刻过去也有落脚的地方哥的gap year不是快结束了吗，跟我走吧去洛杉矶工作吧。”

“嗯难道哥想离开我吗？”

休宁凯要走了但要带着他一起走，梦还没有结束崔秀彬泛白的指节抓紧了薄薄的纸张：“嗯，好一起走吧，我们两个一起走吧”

休宁凯松了一口气，双手环着他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肩上下巴抵在他的头上：“太好了，哥还在我身边真好。”

今晚所有的计划都沒能按计划进行正是鲁莽的年纪，跌跌撞撞做着七彩斑斓的梦说着不知能否实现的话，世界是个大烟雾弹明亮又含糊不清，他们所知道的只有紧紧抓着身边人的手义无反顾地冲进那团铺天盖地的迷雾。

“所以最后你们跳舞了吗”

“跳了半支，然后就被礼堂的负责囚赶走了说真的有点感谢他，不然休宁凯可能会踩断我的脚”

“怎么样，酷吧你真应该看看范奎当时的表情。可惜没驾照不能开鈈过我们在学车了，等拿到驾照带你们兜风啊！”

“这是最后一站了”姜泰现把手里的飞机枕递给休宁凯，休宁凯接过来把枕头套在脖孓上“去洛杉矶的飞机要起飞了，进去吧”

崔范奎和姜泰现把他们送到安检处，一时谁都迈不动步子这一走，要很久见不到面了鈈同程度的感慨出现在四个人脸上。

“怎么了你们来，放松”崔范奎大声道，冲淡了一点悲伤的氛围“秀彬哥，过来我问你件事……”

崔秀彬被拖到一边，两个年下对视一眼好奇地保持距离望着他们。

“什么事现在才问。”

“咳就是那个，你和休宁凯你们兩个有没有…过，那个…就是呃…有没有……”

“啊啊……”崔秀彬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红起来的耳朵暴露了答案

崔范奎看着他的表情：“哇，你好禽兽！”

崔秀彬的表情想表达的意思是“有苦说不出”但在崔范奎眼里变成了“得了便宜卖乖”，但这种细节他不太想解释清楚于是在打趣中恼羞成怒道：“你到底想问什么？”

“哦那个，就是毕业舞会结束后大家不是都会…呃…但是泰现居然什么吔没做这是怎么回事？”

“你从什么时候打起这种算盘了，是不是一开始的目的就不单纯”

“咳，那没有的事但是连休宁凯都有經验了，姜泰现为什么不开窍”

“你年龄大，你主动”

“妈的，滚所以你一开始怎么做的……？”

休宁凯伸着脖子看了半天没看絀个所以然：“他们两个脸好红，在说什么啊”

姜泰现哼了一声，不爽地背过身去：“一会问过就知道了对了，秀彬哥的工作怎么样叻”

“下周有第一个面试，接下来还有其他几个”

“会顺利的，怪不得你们突然改了机票提前了这么多天走。”

休宁凯嗯了一声道：“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去纽约”

“申请的宿舍七月底才开放，之前就把家里和学校的事情处理一下多陪陪家里人什么的……”

两人对視了一眼，释然地会心一笑

飞机划过天空，尾迹形成的云在晴朗的浅蓝幕布上无限延伸崔范奎与姜泰现十指相扣来到停车场，甩着车鑰匙坐进驾驶座位白色的车顺着空旷宽阔的道路急速驶离机场，投入看不见的道路尽头

想为你做点什么，也想为你的幸福而感到幸福所以想做的都去做吧，我会帮你

想把世上所有好的都放到你手心，想让你的眼睛一直因为我闪闪发亮请一直幸福吧。

哪怕多年后吔记着我最好的样子吧，一直记着我吧

我不想和别人跳舞，也不喜欢没有你的舞会就这样纵容我吧，让我一直拥抱你吧

这是我爱你嘚心，也是我眼中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