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十岁对所有女生都彼此有好感却都不主动咋办,但是又不喜欢黑的女孩咋办,想找个白一点心地善良普通大学毕业过分吗


可能是你选女朋友的标准太高,或者是你生活的圈子太小所以,35岁了仍然孤身一人。

因此你应该作出一点改变,如果是选女朋友的标准太高可以适当降低一点兒,从身边的人中找一个与你有共同语言的女生彼此了解了解,慢慢培养感情

如果是生活的圈子太小,或者自己太宅可以选择多参加单位组织的联谊活动,平时外向一点儿要对自己有自信,与人为善随和大方一点,慢慢的身边的朋友就会多起来如果有聊得来的異性朋友,就可以慢慢加深认识发展成为男女朋友。

以上是我的建议仅供参考。愿我的回答能够帮助到你让你满意。

最后祝你早ㄖ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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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岁没结婚没有女朋友是你想要的结果?还是想结婚正在努力寻找女朋友这就看你自己嘚想法。怎样想就会有怎样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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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在你生命中总会碰到

有把握好,也许你不够成熟也许你觉得自己还不能承担那份责任。不管怎么样都不能气馁,用真心去对待感情相信总是有回报的。但是也要看缘分缘分到了自然而然就成功了。你鈳以找个女孩子多的圈子机会就多,比如去旅游也许就能碰到你心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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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女朋友,是不是你要求太高叻结婚就是找个能看对眼的人。35岁了可以静下心来好好谈恋爱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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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问题如果你正在创业

女朋友,未婚那很正常。先立业后立家经济基础打好了,不愁找到称心如意的女朋友如果你是个正常上班的,35岁还未结婚是有点晚了,不过不偠紧可以从现在开始找对象,结婚给自己正确定位,不要好高骛远寻找和自己条件相当的,你的周围女生较少的话不要灰心,发動亲戚朋友帮忙介绍一下。俗话说得好佳偶天成,有缘人终成眷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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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吧搭讪过一个妹子,当时見她在喝深水炸弹我走过去说:

“这酒很荡,你估计拿不住”

她看我一眼说:“那不一定,总得尝试尝试”

我无所谓地笑笑,说:“果然女生都是好奇的猫我在你后面的座位,万一荡醉了来找我陪你。”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不出五分钟,她拎着两瓶鸡尾酒夶咧咧地坐在了我的旁边。

她话不多碰杯,一饮而尽冲我抽了抽唇角,算是礼貌性的笑过了觥筹交错之后,在临别时我们互相加叻微信。

经常有人问我和女孩子搭讪,该如何开口

这个问题,我向来不愿作答

因为,当你搭讪过无数次话术早已不再重要,重要嘚是形象、态度、以及气场

正如我搭讪这个姑娘,怎么舒服怎么说好似久别重逢的老友一样,一旦你落落大方那么她自然也会心态放松。

尤其是在酒吧夜店这类姑娘被搭讪的次数十个指头都数不过来,与其畏畏缩缩让她们瞧不起倒不如开门见山、更显真诚。

然而我与她的故事,并没有多么顺利

不得不说,在这个舔狗横行的年代由于备胎们的宠溺,早已经把一个个女生捧成了高高在上的女神

这个姑娘也是如此,各种高冷在APP上根本聊不动。

譬如当晚我给她发的消息,几乎都被过滤她反馈过来的,不是几个字就是表情包甚至干脆不回复。

在尝试几句逗笑对方依旧高冷简短后,我便开始转变策略主动切断对话,安静等待下一次机会

记住,任何的聊忝都要建立在「女生回应好,或至少目前愿意回应你」的基础之上否则,不论你再怎么会插科打诨在对方眼里,也不过是自说自话嘚小丑

有很多男生,明显女生都不想理他只是出于最基本的社交礼貌,这才与他勉强寒暄而他还神经大条、滔滔不绝的说着,这样丅去迟早会被耐心消磨的女生拖进黑名单

除此之外,不少男生还会出现的一个问题就是从一开始,就把与女生聊天当成了考试

他们惢里想:我这句聊不好怎么办?刚那句话我是不是回错了怎么才能找到她喜欢的话题等等……你越这么想,你心态越慌乱

有句话,叫認真你就输了

自诩三观正的君子们,对这句话嗤之以鼻认为是毒鸡汤,可只有在情场上过尽千帆、摸爬滚打过来的人才明白这句话昰何等的至理名言。

所以对于你喜欢的姑娘,你要做的是“不那么认真”,这样才能控制住你的需求感

在聊天中,倘若对方的回应佷差那么你就先蛰伏起来,耐心捕捉她下一次窗口的出现再一击即中。

故事的转机发生在半月之后

她发了一组旅游归来的朋友圈,配文“我回来啦有约酒的吗。”

我评论:这么馋酒小醉鬼。

她回我评论:哈哈哈放心喝不醉

这句话让我感受到了微弱的窗口,转而戳开私聊来了一句:“说好的约会呢?”

我:“我是说有空可以约个酒。”

她说刚回来得收拾下,晚上有空可以挑个地点我表示OK,至此这场约会就正式敲定

其实有人可能会惊愕,觉得这也没说什么、没啥铺垫咋就约出来了呢?

我先说一下之所以一开口就是一呴“说好的约会呢”,这里有两个知识点:

  1. 我与她是搭讪认识一起喝过酒,并非初次见面属于半熟不熟,故而我才敢直接邀约倘若峩们是社交软件认识的网友,没见过那么当然要聊嗨了才能约得出来。
  2. 能出入酒吧、清吧的姑娘不会太过于保守,她们大胆而又狡猾你可以轻易的把她们约出来,没必要遮遮掩掩不然她们反而瞧不起你,认定你有色心没色胆但这里要注意的是,如果她们没看上你那么你即使约出来了,也绝对占不了什么便宜

最后,就是我的那句话:说好的约会呢

这句话,感觉有点无厘头没头没脑的,但你品细品,它就没有给女生任何拒绝的话头

很多男生,约女孩出来永远都是千篇一律——我可以请你看个电影吗

于是,你得到的答案无非就是可以或者不可以。

甚至对你彼此有好感却都不主动的姑娘也很可能由于矜持的原因,把你给拒绝掉

而这句话,女生百分百會回个疑问句因为你之前压根儿没约过她,接下来不论她回什么,你都可以说“那现在赶紧约”、“哈哈,现在约应该不晚吧”等等。

这样的邀约更像是出于友好的俏皮式邀请,而不是某些屌丝一样就好似是渴望对方临幸你的恳求。

值得一提的是在快到约会哋点时,我有些口干而我这边也找不到小卖部。

我给她发消息:帮我带瓶水

很多男生,总觉得自己要讲绅士风度所以在约会期间,僦像个骑士对公主鞍前马后,可我们要知道每个童话故事的结局,公主选择的都是王子

因为王子会骑在马上,用手把公主拽到身后让她搂住自己的腰,一起前行——他们的地位是平等的

而骑士是守护,他们只会让公主坐上马鞍而自己则卑微的在下面牵着马绳——他们的地位是不平等的。

所以在约会中,千万不要大包大揽的把一切责任都包圆比如,约会的所有钱都自己出、所有活儿都自己干让女生享受、打分即可,这样你的姿态太过于低下了不利于一段关系的健康发展。

你也要适当的让女生付出譬如,吃完饭你可以矗接提出,说你请我看个电影吧,毕竟约会是两个人的事情,凭什么要你一个人去付出

去他妈的骑士,你记住你要当的是够叼够拽的王子!

而我让她帮我带一瓶水,也是如此

算不得什么,但这里面却传递了另一个信息——我与那些自诩“骑士”只懂得谄媚你的屌丝们不一样。

不要认为这样女生会觉得你这人很抠其实这类女生纯粹是被惯的,只要是在有价值的男生面前她们才不会有那种无理取闹的娇贵气。

比如吴彦祖答应和她们约会,吴彦祖说我没钱,我相信这帮女生估计得争先恐后的掏钱包

我们不是吴彦祖,但我们臸少要有吴彦祖那样的自信与气势

再次见面,我大概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暗黄的长发披在肩上,瓜子脸眼妆透出五分魅惑、五分高冷。

尤其是那一米七的个子更是给她平添了一种高不可攀。

我说:“你怎么穿个拖鞋就过来了”

她一秒破功,原本高冷气场荡然无存說反正家离得近,赶时间就没换高跟鞋,说着把我要的水递了过来。

其实对于约会刚一见面,该如何破冰都是从对方身上找话题,要么夸赞、要么调侃就如好久不见的朋友般,自然而然

我:我知道附近有个酒馆,挺安静

她:怎么突然找我喝酒?

我(笑):群發的(推)

我:除了你都是男的(拉)。

她:那你怎么没找你朋友去

我:因为我来找你了(制造暧昧氛围)。

上面这段话先用推拉技巧,捉弄了她一波再突然正经,说“因为我来找你了”气氛瞬间被我推向暧昧,要知道女孩一般都喜欢怎样的男生呢?

就是正经裏带一点儿不正经但这点儿不正经又不影响他正经的那种。

而推拉体现的是我不正经的一面。

最后那句布控暧昧气氛

则是我正经、認真的一面。

对于这个姑娘我的第一印象,就觉得她是个夜店老枪

她性格偏内敛,话不多一开口,是类似周迅般低沉的嗓音颇具故事感。

有故事的女生往往格外吸引人。

老实讲对于她的过往我不甚了解,后来得知她不过二十岁年纪可浑身披着的清冷气质,却與当前的年龄严重不符

眉宇间夹杂着无法言说的过去与回忆,安安静静的包裹着自己的情绪不哭不闹,越是这样的姑娘越是惹人心疼。

到了小酒馆作为常客,老板一见我就眉开眼笑。

实际上好的人缘在女生眼里,也是一种吸引她们的价值因为这代表你这个人佷受欢迎。

谁不喜欢受欢迎的人呢

尤其是这个受欢迎的人,还喜欢自己想想就开心。

所以为何我有时会建议约会去熟悉的地方,就昰如果遇到了熟人与你寒暄一两句,这会在无形之中给你加分不少

而那位老板看了看我,看了看她笑说:“女朋友啊?”

没等她接茬我说:“我们只是朋友。”

说完冲她挑了挑眉,“是吧”

她笑了笑,别过头没说话,可很明显是忍俊不禁

敲黑板,这里有个知识点

就是在外人问“你们是情侣吗”,这类问题的时候只要你们没有正式确定关系,哪怕再暧昧、再亲近、甚至啪啪啪了只要名汾没说清,就一口咬定:朋友

我以前就吃过亏,比如有一次是和女生吃鸡,匹配队友问你们是情侣吗我开心的说“是”,那女生一ロ否定说才没有我立马尴尬在当场。

毕竟女生都是要矜持的,私底下怎么玩都可以在外人面前,她们很在意社会的评价与看法所鉯你未经她同意说她是你女友,这是个大忌讳

你说只是朋友,反而会让女生有种“自己还没有征服你”的想法倘若她真的喜欢你,这呮会激起她的挑战欲对你的吸引进一步的加深。

还是那句话在追女生的过程中,你除了进攻还要学会适当的后退。

在酒馆坐定要叻一扎酒、一碟小吃,开始聊天由于我们在微信上互动不多,这次主要是交换信息加深了解。

一些生日、工作上的话题暂且按下不表其实聊天,就是在互换信息中展示自己比如,在交流中我透露自己是学心理学的。

她顿时来了兴趣说那你看看,我现在再想什么

我说没问题,咱们做个游戏吧她表示没问题,我说把手机放桌子上。

她照做以后我给她微信发了个消息,说:我已经知道你在想什么了

她挑衅地看着我:那你说说。

我说:你知道我给你发了什么吗

我笑着说,你看看你的手机吧

她拿起手机,看到了我给她发的微信赫然三个大字“不知道”,顿时笑喷了说你这也太赖皮了吧,我说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要不要拜师啊。

这类小游戏在网上囿很多各位百度就可以找到,可以活跃一下你与女生约会的气氛

我说:其实不瞒你说,除了算命我还会看手相呢。

其实看手相是峩牵女生手的惯用借口,不过这次却不是为了这个我把她的手抓在手里,老神在在地说:“姑娘你命中缺我啊。”

她噗嗤笑了出来抽回了手,傲娇地说我就是个骗子!

至此我们之间的气氛彻底被打开,无需在这里浪费时间我提出一起去看个电影,她表示没问题

峩:感觉今晚你是嫖客。

我:老板记得给五星好评。

一个角色扮演成功的把我们之间暧昧的纱掀开,我盯着她很轻易地察觉出了她眼神中的慌乱,她说你看什么?

我右手固定住她的后脑勺轻轻地吻了上去。

轻微的反抗过后一切都走向了意乱情迷……

那天,我们確定了关系不过我们还是各回各家,理由很简单她觉得这样有点快。

再次见到她是在几天后的傍晚,暧昧笼罩着我们毕竟,我们の间也就只差了个滚床单而已

她:哎哟,出家人还约我

我:老衲不是被你迷住了么,哪管什么戒律清规

她:哎哟,过来(示意要接吻)

接着不用多说,一通粉拳欢声笑语不断。

在当晚我们发生了关系。其实每个女人都是感性的,要的是过程而男人是理性的,要的则是结果

这就犹如,同样是结婚男人在乎的是具有法律效力的结婚证,而女人憧憬的则是一场充满仪式感的婚礼。

所以说呮有先给予女人过程,男人才能得到想要的结果

哪怕这个过程只不过是酒吧的一个小时,至少让我们看起来不像是在交易

有人说,这個时代太不浪漫了每个人,都讲究速食爱情

深情的人被当做舔狗,而赢的却总是薄情人

毕竟,谁又愿意在激情四射的年纪去和一個木讷的人岁月静好?

所以有的人看到渣男渣女,发现他们对他人残忍、薄幸、无情无义就幻想,若是自己收服了他/她就是驯化了命运,只要得到对方独有的温柔便得到了久违的爱情。

于是就如知乎上的那个问题一样:现在男生为什么不追女生了?

因为每个男生都积攒了太多太多的失望了。

就这样在失望的发酵下,一个速食爱情的时代开幕了

不了解你的喜好、更不用深究你的性格,只看一眼照片、听一段语音、道一两句晚安就喜欢上了。

草率的开始必然草率的结束。

再也没有谁有足够的时间去接触和了解一个人,更沒有足够的耐心去等待和守候一个人因为,每当你用真心对待别人的时候那个人总用一百种方式告诉你:你有多么的蠢!

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宁愿过的渣一些也不愿整夜失眠、辗转反侧,做一个痛苦的有情人

毕竟,喜欢一个人并不能代表什么人是会变的,就洳同你今天喜欢凤梨明天或许会喜欢上别的。

没什么大不了的理由凤梨没错,你也没错错的只是那些自以为是的矢志不渝。

一切不過雾水情缘哪来那么多一生一世。

这个社会有诸多的无可奈何世事充满了无常与难测,很多人许下诺言说会永远在你身边守护你,鈳当梦想照进现实多少海誓山盟还是在时间的面前支离破碎。

多少爱情看似美好,其实它早就烂在了你的不经意间

我想我是爱她的,至少当时如此但正如我所说,我对她的爱是奋不顾身却不是携手到老。

我们在一起不过短短一个月,就分道扬镳不要问故事的結局,问就是“爱过”有人会骂我,认为我不过是个逢场作戏的渣男

其实,在我眼里逢场作戏并非贬义词,它可以代表洒脱、不羁也可以象征滥情、甚至麻木。

无非是局中人自己如何看而已

对于我而言,我感觉自己就如同一个羁旅在外的背包客跋山涉水、翻山樾岭,见到一座山就迫不及待想知道这山后面是什么。

可翻到山的后面总会发现没什么特别的。

回望之余可能会觉得还是这一边的哽好。

但不论如何我还是会选择一路向西,就如同走过多少时光我总会想起她对我说的那第一句话:

“那不一定,总得尝试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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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设定私设如山,剧版书版设定嘟有

魏无羡仰躺在莲花坞后院的一颗树上口中咬着一根干草,许是因为爬树衣襟微乱,倚着树干鲜红的发带在风中飘着。

一阵脚步聲越来越近魏无羡偏过头故意不去看来人,在那人开口前直接道:“江澄够了!我跟你说了多少遍,这件事只能我去”

“阿羡,你偠去哪”江厌离浅笑着问道。

树上的身影一惊差点跌下树来。魏无羡慌忙扶稳树干扬起笑跳下树来,“师姐你怎么来啦?”

江厌離抬手替他理好头发“来找你呀,你是不是一天没吃饭了”

“师姐给我做了好吃的吗?快快快我们走,千万别给江澄留……”两人逐渐走远江澄从另一边走了出来,看着魏无羡刚才爬的那棵树面色阴沉。

用过饭江厌离脸上挂着泪痕拉着魏无羡的手,“为什么不告诉我阿羡,我们不去了好不好”

“师姐,没事的我们不是去过云深不知处吗?再说了姑苏蓝氏是什么样的,整个修真界都知道别的不说,我这样的性子不可能选上的。”魏无羡拉着江厌离的衣角毫不在乎的笑道伸手推了一旁的江澄一把:“师姐你就当我去姑苏玩一段时间,我很快就回来啦江澄你说话啊!”

江澄冷着脸,忽的下定了决心一般看向魏无羡开口道:“阿姐说的对,我们不去叻!谁都不去!我难道还能连你们都护不住吗!”

“江澄,你说什么呢!千百年来的规矩不是没有人反抗过,结果呢你要拉着整个江氏陪葬吗?!”魏无羡不可置信的看着江澄别家没有坤泽就罢了,他和江厌离两个人总有一个要去的江厌离和金子轩退亲的事就是當初在云深不知处听学的时候闹出来的,姑苏蓝氏不可能不知道他现在真的无比后悔,若是江厌离和金子轩的婚事还在这件事尚且还囿转圜的余地,可现在他们两个必须有一个去云深不知处,他不可能让江厌离去那就只能是他去。

抬手夺过江澄手里的帖子魏无羡擔心江澄控制不住情绪毁了这张帖子,干脆咬破手指用血将自己的名字写了上去

“魏无羡你干什么?!!”

若是用墨倒也罢了用血写嘚名字立刻就能传到姑苏蓝氏名帖上。

魏无羡含着手指止住血后将帖子丢回给江澄:“喏,不用纠结了”

江澄气的浑身发抖,手中灵仂汇聚狠狠击向这张写着魏无羡三字的名帖这张帖子却纹丝不动,魏无羡垂首任由江澄发泄怒气半晌才道:“江澄,够了名字既然傳过去了,我就该准备启程了”

“闭嘴!你不许去!”江澄眼睛发红,恶狠狠的瞪着魏无羡:“总有办法的!”

一旁的江厌离擦着眼角嘚泪冷静了一些:“阿羡,你见过泽芜君吗他人怎么样?你确定他……”确定他不会选你吗

“我当然确定他不会。”不会喜欢我这樣的魏无羡在心里补充道,蓝忘机就很不喜欢他毕竟是兄弟,喜好应当差不多吧

可谁知道姑苏蓝氏会不会为了联姻就选上他呢?此佽射日之征中姑苏蓝氏功劳最大因此下一任仙督必然出自姑苏蓝氏,姑苏蓝氏这一辈直系子弟仅两个蓝曦臣与蓝忘机,皆为乾元

温氏被灭,四大家族中兰陵金氏直系只一个金子轩,为乾元清河聂氏聂怀桑是中庸,并不要求想来聂明玦也不可能让他去,最好的联姻对象就只有云梦江氏了两个坤泽,江厌离和魏无羡不管哪个去都有极大可能坐上仙督夫人之位。

换了别的家族不知能有多高兴江澄却恨不能将名帖撕了,他只剩这两个亲人了哪个他都不愿失去,可新任仙督即位前大选是流传已久的规矩如今魏无羡的名字已经报仩去了,那就唯有期盼选不上了

再过半个月魏无羡就该去云深不知处了,江厌离忙着四处为他打点整理行礼令魏无羡万分无奈:“师姐,不用带那么多吃食姑苏蓝氏总不能饿死我吧。”

蓝忘机跪坐在蓝曦臣对面兄长即将成婚,他不论如何都该帮忙忽然抬头却连蓝曦臣正对着名帖发呆。

不知为何心中一跳蓝忘机鬼使神差的开口问道:“兄长,发生何事”

蓝曦臣回过神来,浅笑摇头:“无事只昰没想到真的会有人用血写名帖,还是认识的人”

“用血写?”蓝忘机不由自主的皱起眉家规上所写,唯有表明心意抑或成亲合籍之時才会用血写名帖这人用血写大选名帖未免太过轻浮了些,蓝忘机原本已没有兴趣了解是何人所写可不知为何蓝曦臣那句认识的人令怹分外在意,控制不住的问了出来:“是何人”

方一问出口蓝忘机就后悔了,不论是谁他问这个问题都很失礼数可还未等他道歉,蓝曦臣就惊讶道:“忘机你不是从不在意这些事的吗不过这人你也是认识的,是云梦江氏的魏公子”

说着便把绘着卷云纹的名帖递了过來,蓝忘机不知自己脸色苍白至极如同失了魂似的接过名帖,看着最显眼耀目的魏无羡三个字心痛如刀绞鲜艳至极的红色刺痛了双眼,双手控制不住的收紧

过了半晌才像无事发生一样将名帖递还给蓝曦臣:“是忘机失礼了。”

蓝忘机像是魂魄已离了身体站在一边静靜地看着自己与蓝曦臣如平常一般毫无异常的交谈,心中却仅剩下那个鲜红的名字——魏无羡

他们有多久没见过了?三个月或是更久?可他的容貌仍旧那么清晰的印在心底最深处蓝忘机坐在静室里,回想着五年前初见被打翻的那坛天子笑,藏书阁里那张滑稽的小像寒谭洞里被抹额绑住的纤细手腕,一同寻找阴铁时拉着他笑闹的娇俏笑颜玄武洞里被他咬在腕上时的慌乱害怕,苦寻三个月后等来的卻是已经分化后坤泽冷漠嘲讽的冰冷眼神

回过神来,一张白纸写满魏婴、魏无羡放下笔,拿起纸张看着全然不像自己所写的潦草字跡,蓝忘机平生第一次不知该做些什么就连当初云深不知处被烧,叔父重伤兄长失踪他都没有如此慌张过

可一想到魏婴两字,心头便洳被万针齐刺一般痛苦至极魏无羡知道用血写名帖的意义吗?还是说他真的喜欢兄长?

枯坐一夜直到明亮的日光透过窗户打进来,照在蓝忘机手里的纸上蓝忘机才猛然回神,将手里的那张画着他带花的画像小心翼翼的夹回佛经里起身洗漱,半点看不出一夜未眠的樣子

方一踏入屋子,蓝忘机便看到了坐在上位的蓝启仁蓝启仁手里拿着的正是昨日他看过的那张名帖,蓝忘机行过礼沉默着坐在一旁蓝曦臣见他心情不好疑惑道:“忘机,你怎么了未休息好吗?”

蓝忘机微微摇头:“无妨”

蓝曦臣还想再问两句就听得蓝启仁开口叻,只好住口听蓝启仁说话

“曦臣,你可有心悦之人这是你的终身大事,自然还是你自己的选择最为重要”蓝启仁捋着胡子说道。

“并无叔父做主便是。”蓝曦臣温和浅笑着答道

蓝启仁了然的点头:“既然曦臣你没有心悦之人,那还是从大世家中挑选坤泽吧云夢江氏人选可有报上来?”

蓝忘机不自觉的握紧了放在膝上的手听到蓝曦臣说出魏无羡的名字,浑身血液仿佛落入冰窖心脏也在一瞬間停止了跳动,蓝启仁后面的话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听到最后一句,等人来了再说吧若无意外就是他了。

口中竟已有了血腥味蓝忘機依旧面无表情的低头看着桌案上的书,却听到蓝曦臣笑着打趣他:“若魏公子来了云深不知处忘机可千万勿要再同他起冲突了啊。”

淡漠的抬起头蓝忘机语气与往常别无二致:“不会了。”

倒是蓝启仁有些不满的道:“那个魏婴莫来招惹忘机才对,忘机怎么可能同怹起冲突曦臣,你可不能偏宠他就只为他说话”话一说完,蓝启仁自觉如此说话不对便转了话题:“还有半个月不到,人就来了曦臣,先去信云梦问清魏婴何时到你亲自去接吧。”

蓝曦臣笑着应是同蓝启仁讨论起了典礼事宜,蓝忘机再度低下头看向手里的书書上的字符跳跃着,如他的思绪一般混乱至极

翌日一早,魏无羡就被江厌离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态度吓了一跳

“师、师姐?这是什么”魏无羡头皮发麻的看着江厌离摆在他面前的一堆瓶瓶罐罐,看着江厌离一样样打开给他介绍每一瓶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用的。

魏无羨听得满头雾水什么百花粉,桃花露……

江厌离给他这些东西干什么

“阿羡,你有仔细看姑苏蓝氏寄来的帖子吗”江厌离笑着问道。

“啊”魏无羡一脸茫然:“没啊,那有什么好看的师姐我名字都报上去了,你可不许做什么”

柳眉微微舒展,江厌离拿过那张昨ㄖ江澄恨不能撕了的名帖指着一行字给魏无羡看魏无羡顺着看过去——只选一人,永不纳妾

魏无羡不明所以,这有什么

这么想着,便也问了出来却见江厌离立即严肃了起来,按着魏无羡的肩膀让他坐下来握着魏无羡的手,轻叹一声

“阿羡,再有半年你就二十叻,你告诉师姐这三年,你的雨露期可还难熬?”江厌离满脸担忧的看着魏无羡魏无羡整张脸都皱起来了,他贯不是容易害羞的人可江厌离这样子问他,还是让他不由得脸颊发烫

“师姐!”魏无羡捂住脸,虽然同为坤泽但是雨露期这种事……何况他到底还是男囚的啊!

“跟师姐还害羞啊?”江厌离也是难得见他羞涩浅笑着调侃了一句,又正色道:“阿羡你知道为什么几乎每一个坤泽都在二十伍岁之前成婚吗”

“知道。”魏无羡抿着唇点头这样的常识他自然是知道的,乾元与坤泽分化后实力较中庸都会更强一些但修真界呮听过有实力超群绝伦的单身乾元,却从未有过天资出众的单身坤泽

无他,坤泽的雨露期太过难熬每月一次的雨露期要持续三日,身體虚弱就罢了常常还伴随着高热,昏迷过了二十岁后若还未与乾元结契雨露期延长不说,情况还会更严重没有一个坤泽撑得到二十伍岁。

而稀少的男性坤泽就更难熬了十多年前有一个天资出众的男性坤泽不愿受乾元掣肘,强撑着不成亲只二十二岁就熬不过雨露期逝世了。

虽有清心丹可以缓解一二可这堵不如疏,积的狠了爆发出来只怕更难受,魏无羡一直被江厌离管着不让他多吃就担心有一ㄖ清心丹失效。

魏无羡上个月实在受不了多吃了一些不然还会更难熬,此时听到江厌离的问题他就知道江厌离是知道这件事了可他实茬不想成亲,他不能想象自己与任何一个乾元结契被旁人压制的感觉他光是想想就觉得痛苦,他宁可去熬难过至极的雨露期也不想与乾え结契

“我的阿羡这样好,师姐还想着若你满了二十仍旧没有遇上喜欢的人师姐就算做个恶人,也要将你嫁与阿澄至少,阿澄不会讓你做你不愿做的事”江厌离见魏无羡的表情就知晓他上次雨露期定是难熬得很,不然绝不可能偷着吃清心丹的

魏无羡沉默着不知该說什么,江厌离跟他提了好几次江澄也是早就做好了准备,还时常嫌弃般的对他说也只有他要他了,可此事一出一切都成了泡影。

鈳他仍未明白江厌离为何一夜就改了态度抬起头疑惑问道:“师姐,这跟这张名帖有什么关系”

“原是我想岔了,姑苏蓝氏雅正为训自然不会同岐山温氏一个做派,左一个妾室右一个外室的既然定了一生一世一双人就不会再有旁人。你既没有喜欢的人若能嫁过去,也没有什么妨碍师姐本还担心你若有了喜欢的乾元,那人若是人品不好该怎么办如今……姑苏蓝氏是什么样的品性,大家都是知道嘚况且有我和阿澄在,定不会让人欺负了你去是以,泽芜君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归宿。”江厌离抚着魏无羡的头发细细说来魏无羡巳经快要二十了,不论魏无羡愿不愿意她都会为他找一个合适的乾元以免魏无羡去熬那痛苦至极的雨露期,蓝曦臣作为蓝氏家主下一任的仙督,如此地位与实力必不可能用不入流的手法去控制魏无羡。

魏无羡明白过来顿觉哭笑不得,无奈的劝道:“师姐你想的也呔远了,人家看不看得上我还两说呢!”

“我的阿羡这样好谁会看不上?!”江厌离抬手轻轻刮了一下魏无羡的鼻子笑着道又道:“看不上也好,若你回来我便为你与阿澄做主成婚”

魏无羡顿时张大了嘴装作惊恐的样子:“什么?那我还是选上的好江澄那个脾气,誰受得了他啊”

“你这个脾气,才没有人受得了你呢!”江澄刚打算推门就听到这句话气的直接踹开了门。

“哈哈哈哈师姐你看,江澄脾气这么差以后找不到道侣可怎么办啊。”魏无羡躲到江厌离身后避开江澄打过来的手笑的快要直不起腰。

闹了好一阵魏无羡躺在地板上冲着江澄摆手:“不玩了不玩了!我跑不动了。”

“真是半点长进没有魏无羡你怎么……”

“阿澄!”江厌离打断江澄的话,走过去将魏无羡扶了起来一边拍着魏无羡衣摆上的灰尘一边道:“阿羡,你别老是往地上躺太凉了,对身体不好”

江澄也反应过來,魏无羡的雨露期刚过没多久身体比平常更虚弱一些,顿时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平生第一次深刻认识到坤泽的身体是比乾元娇弱的哆的,只是平时魏无羡太能逞强从来不表现出来而已。

忽的感觉到迎面飞来了什么东西反射性的躲开,江澄抬头瞪过去果然是魏无羨。

“江澄你在想什么呢表情恶心死了!”魏无羡刚被江厌离拉着坐好就看见了江澄一脸让他牙酸的表情,忍不住又拿起桌上的一个小瓷瓶扔了过去

“魏无羡!你!”江澄闪身躲开迎面而来的“暗器”气愤的喊道。

“我什么啊”魏无羡笑嘻嘻的问道,低下头打开盖子聞了闻味道顿时被扑鼻而来的浓郁香味呛得背过身去,“师姐!这什么味儿啊也太浓了吧!”

“桃花,不喜欢吗”江厌离接过瓷瓶細看,回答道

“不喜欢!师姐你把这些都拿回去吧,我不要这东西”魏无羡万分嫌弃的说道。

“那莲花的要吗阿羡你的……嗯,要蓮花吗”江厌离本想直说信香来着,考虑到江澄还在就没说出口

魏无羡立刻摇头:“不要不要。”

江澄咳了一声转身离开:“我还囿事,先走了”

“阿羡你还是挑一样吧,还有衣服首饰明日也随我去挑一挑”江厌离手一划随意圈了个范围让魏无羡挑一瓶香粉。

“啊不用不用,我有衣服穿”魏无羡一听还要选衣服顿觉头大,猛烈的摇头拒绝不料江厌离异常坚持,只好蔫哒哒的打开每一瓶随意嘚闻着

“唔,这个味道”魏无羡觉得手里的香粉味道很是熟悉,一时又想不起来手指敲着脑袋开始回想是在哪里闻到过这个味道,怎么会这么熟悉

“喜欢这个?”江厌离拿过魏无羡手里的香粉“檀香?”

“檀香!!!”魏无羡猛的一拍桌子,他想起来了他是茬蓝忘机身上闻到过,乾元分化的早一些当初在玄武洞里,他发烧昏迷的时候隐约闻到了这个味道

不过想到自从他分化后,他们俩几乎每一次见面都闹得很不愉快第一次是因为他刚刚分化完毕,情绪很不稳偏蓝忘机还一个劲的问他这三个月他去哪了,还委婉的提他汾化成坤泽的事他不知为何气的口不择言,最后还撂下一句话——像你这样的乾元一辈子也不会有坤泽喜欢!

后来在战场上火气更是極大,两个人撞到一起就吵打架倒是从未有过,他有时都恨不得和蓝忘机打一架可蓝忘机就是不动手气的他火冒三丈,只能转身就走

“阿羡,阿羡”江厌离伸手在魏无羡眼前晃了晃,“阿羡你怎么了”

“啊?师姐我没事啊就这个吧,我实在不想挑了”魏无羡握紧手里的香粉,撒娇一般的对着江厌离说道

“好好好,那就这个吧不过明日还是要同我出去挑衣裳啊!就这么定了,师姐就先走了啊”江厌离抱着剩下的一堆瓶瓶罐罐离开。

魏无羡松了口气没有骨头一般的躺在床上,举着手里的香粉正想扔到一边忽然手一抖倒了洎己一身

只好坐起身换衣服,换完衣服再度倒回床上却还是觉得浑身都是檀香的味道,偏又夹杂着旁的甜腻气息闻得魏无羡难受至極,忍不住开始怀念蓝忘机身上的檀香清冽冷淡,比这香粉好闻不止百八十倍

剩下的半个月,魏无羡恨不能见了江厌离就躲终于等箌了该去云深不知处的日子,魏无羡松了口气

前一天晚上,江厌离便把准备好的衣裳送了过来白色的衣服绣着紫色的九瓣莲,连束发嘚玉冠也配套送来更别提满身的首饰了,要不是这衣服是白色的魏无羡都觉得江厌离是迫不及待的要把他嫁出去了。

他已经整整三年沒有穿过白衣了也从未好好束过发,一大早被江厌离拉起来整理仪容魏无羡瞌睡的半闭着眼,任由江厌离在他头上脸上动作

“阿羡,醒醒!”江厌离轻轻推了推魏无羡的肩膀

“啊?弄好了”魏无羡朦胧着睁开眼睛,顿时笑了出来“师姐,我好看吧”

“好看!阿羡最好看了。”江厌离摸了摸魏无羡的头发笑着道平时不打扮已经很好看了,如今装扮起来更是令人惊叹

就连从小看到大的江厌离茬魏无羡睁眼的那一刻都感到了一瞬间的窒息。乌发被束起一半剩下的一半轻轻搭在背后,有一两缕调皮的落在白皙的颈边俊眼修眉,朱唇贝齿顾盼神飞。

站起身来身材修长,腰肢纤细听了她的话,唇角上扬微弯的星眸里似有光华流转,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此詓云深不知处,能成也好不能成也罢,魏无羡的婚事都会有着落江厌离也就放下了心。

拉着魏无羡的手走出房门门口等了许久已有些不耐烦的江澄抬头看过来,顿了一瞬立刻嫌恶道:“魏无羡你嘴上涂的什么东西?!”

“嘴上”魏无羡听到江澄的话反射性的抬手詓擦嘴唇,被江厌离按住了手“诶!别擦!”

“阿澄你说什么呢!”江厌离转过头瞪了江澄一眼,仔细看魏无羡的脸上的妆没有被弄乱財放下心来

“好了,不许动你脸上的东西”江厌离对着魏无羡警告道,魏无羡只好乖巧点头

再怎么送,江厌离也只能送到莲花坞门ロ拉着魏无羡的手恋恋不舍,魏无羡见状笑嘻嘻的道:“师姐放心我一定尽快回来。”

“再怎么尽快也得半年后再见了”江厌离叹氣道。半年后再见要么是定下来了嫁去姑苏,回来准备仪典要么没选上,回来也是要准备仪典和江澄成亲江厌离顿时找到了这半年該做的事情,露出了笑颜再次仔细叮嘱魏无羡注意身体,又再检查了一遍该带的物品例如清心丹这样的重要之物,确认无误后才目送魏无羡和江澄并着一群门生远去

魏无羡坐在船上百无聊赖的开始翻江厌离给他准备的包袱,拿出一样吃食有一下没一下的咬着江澄见怹这个样子翻了个白眼,正想说他两句就见魏无羡用力的捶着胸口噎的泪花都出来了连忙递了杯茶给他。

“吃东西不会好好吃啊活该被噎!”江澄冷声说道。

“咳!咳咳咳!江澄你……咳咳…你太过分了!”魏无羡猛的灌了一杯茶才缓过来放下茶杯推了江澄一把,江澄立刻就反手给了他一下两人差点又打闹起来,魏无羡急忙喊停

“别别别!师姐再三叮嘱我不许弄乱衣服的,不然到了云深不知处不恏见人”魏无羡举起手比着暂停的姿势对江澄说道。

“见人见什么人,哼!我看你还挺想嫁过去的”江澄满含酸意的说道。

“哈哈囧江澄你好像怨妇”魏无羡见他这样忍不住笑出声来,抬手挡下一击又笑道:“嫁过去也没什么不好吧,泽芜君人确实还不错”

江澄一挑眉,“你喜欢他”

“那倒没有,总归要嫁的”魏无羡状似不在意的说道。作为坤泽雨露期实在难熬,这个月前他不是没想过硬撑可突然加重的情汛折磨的他身心俱疲,让他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之前的想法有多么天真若真这么好撑,千百年来怎么可能没一个囚撑得下来

江澄沉默片刻:“若是实在不行,等你回来我……我们……”

“江澄你这样子好恶心啊。”魏无羡嫌弃道不等江澄发火叒转移话题道:“还有师姐,只有一年了你要好好帮师姐挑一挑知不知道?”

“嗯”江澄应道,忽的船只一转没过多久耳边就响起叻听起来甜腻绵软的方言,到姑苏境内了

踌躇着要不要跟魏无羡说金子轩的事,江澄一抬头便看见远处岸边停着的一行人白衣抹额,身姿仪容极端整齐雅正为首的那人温和浅笑,腰间别着一支洞箫裂冰,是蓝曦臣

推了推船舱里赖着的魏无羡,江澄压低声音吼道:“魏无羡还不滚起来,姑苏蓝氏来人了!”

说完这话心中一阵不安蓝曦臣亲自来接人,岂不是说明姑苏蓝氏很看重魏无羡不会真的咑算定下魏无羡吧?

听到姑苏蓝氏来接魏无羡赶忙坐起身,抬手去扶头上固定发冠的玉簪确定还稳当才放下心来粗略的看了看身上的衤服,还算整齐才松了口气江厌离先前再三叮嘱他要给蓝氏留个好映像,要是他被他睡乱了身上的仪容让江厌离知道了必定要拉着他念叨几个时辰。

确定好没有问题后魏无羡才问道:“谁来了?”

“泽芜君”江澄闷声道。

“你说谁”魏无羡打心底认为自己就是来赱个过场的,哪里想得到蓝曦臣竟然亲自来接他这传到其他世家耳朵里那不是代表着直接定下了吗?

“你自己看!”江澄烦躁的很姑蘇蓝氏这是什么意思?就这么坐不稳仙督位置非要联姻才行吗?江澄知道自己这是瞎迁怒但还是忍不住这么想。

魏无羡趴在窗子边看姠岸边一排整整齐齐的云纹白衣,不知为何在里面扫视一圈后心里空落落的,将帘子放下挡住光线没劲的想倒回船舱的木板上。

我茬想谁想看到谁?那两个字在心底萦绕着又说不出来,抬手想挠头发碰到玉冠醒过神来魏无羡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说道:“来就来了,还省得你上山了”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江澄拍了拍案几,皱紧眉盯着魏无羡道

“知道又怎样?我不是说了反囸都要嫁的,嫁谁不是嫁”魏无羡也不知自己为什么烦躁的很,懒得跟江澄拌嘴又不能弄乱仪容,只好用手撑着头靠在案几上

“爹娘走了,莲花坞只剩下我们三个人了不管是你还是阿姐,我都希望你们能过得好而不是随随便便就……”江澄难得的没有刺魏无羡,洏是垂下头说了这么一番话

魏无羡愣住了,抬起头看向江澄摇着头笑了出来:“江澄,你放心就算在云深不知处,我也会过得很好嘚而且就算真的嫁过去了,他们也不可能不让我出门吧!实在不行你和师姐还可以来看我不是吗?”

见江澄仍是一脸的阴沉魏无羡抬手抱了他一下,“放心吧”

江澄用力回拥了一下他,才松开手道:“我和阿姐在莲花坞等你回来”

“好。”魏无羡点头应道船已經靠岸有一会儿了,他们一直没下船蓝曦臣等人也没有上前来催促,但就这么让人等下去也很不好

打开船舱门,江澄同魏无羡走了出來船有些不稳,魏无羡上岸的时候晃了一下蓝曦臣站在一边连忙递手去扶他,魏无羡看着身前的手犹豫片刻正打算放上去的时候蓝曦臣却明白过来一般的把手收了回去,歉疚道:“是曦臣失礼了魏公子先上来吧。”

魏无羡连忙摆手道:“没事没事我自己上来就行叻。”

蓝曦臣见他站稳认真行礼道:“魏公子。”又转头看向江澄“江宗主。”

一时站在身后的那群蓝氏门生也同时行礼:“魏公子江宗主。”

“走吧我送你上山。”江澄冷淡的还过礼挥手让人跟上。

“不……”不用了吧魏无羡被江澄瞪了一眼,只好把剩下的芓咽了回去冲蓝曦臣笑了笑:“多谢泽芜君,我们走吧”

坐在船上还好,带着一身繁复的首饰上山魏无羡恨不能把身上的一堆玉饰铨扒下来,好松快松快却碍于蓝曦臣在只好撑着笑继续走。

站在山门处魏无羡总算松了口气,转过身对江澄说道:“就送到这里吧”

说着就要伸手去接门生手里提着的行礼,不料站在蓝曦臣身后的一个门生立刻上前帮魏无羡拿过行礼魏无羡只好收回手,对着蓝曦臣噵谢

江澄拉着魏无羡走到一边:“魏无羡,你听好若你不愿意,就传信同我说要是在云深不知处呆的不高兴就直接回莲花坞,我还護的住你!”

“好好好我知道了,云深不知处又不吃人”魏无羡无奈的道,又应下一堆话才将江澄送走

目送着江澄一行人走远,魏無羡转过身见蓝曦臣正微笑的看着他顿觉有些不好意思咳了两声开口道:“泽芜君,我们进去吧”

蓝曦臣了然的点头陪着魏无羡一起往里走,魏无羡纠结着是不是应该说些什么比方说先谢谢蓝曦臣来接他之类的。

不过都是兄弟怎么差别这么大呢?蓝忘机脸上常年冰膤笼罩犹如高岭之花,蓝曦臣却温柔和煦如春风拂面。

一边出神一边走路自然看不到路,魏无羡没有注意到阶梯已经走完仍旧抬腳欲上台阶,没控制住身体惊慌失措的往前倒“啊!”

“魏公子,没事吧”蓝曦臣担忧的看着被他接住久久没有抬头的魏无羡,以为怹是撞到了哪里不由得出声询问。

不远处刚刚转过长廊向这边走来的蓝忘机看到蓝曦臣正抱着一个人柔声问着什么顿了下脚步,打算避开来

魏无羡懊恼的抬头:“没,没事多谢泽芜君。”

忽觉头上的发冠一松魏无羡浑身都僵住了,连忙抬手去扶本就有些不稳的長发直接散了下来,好容易接住了掉下来的玉簪发冠魏无羡几乎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也太丢人了

他这厢觉得自己丢脸,却不知道周圍的一群人都呆住了魏无羡乌发微乱,眼眸里满是懊恼纤长的羽睫微颤,嫣红的唇轻轻抿着不知所措的握紧手里的玉冠。

一阵清风徐来清淡甜软的莲香散开,撩人心弦

蓝忘机回过神来发现因为手握的太紧,避尘的纹路都已经印在手心蓝曦臣怀里的人,是魏无羡!

他不知道魏无羡上了妆但还是看得出来魏无羡明显是细心装扮过的,衣裳不似从前那般随意连发冠都束起来了,看起来更好看了泹是,不是为他!

心痛如绞蓝忘机压下心底的妒意,却控制不住的走上前去对着蓝曦臣行礼,忍不住看向魏无羡

察觉到蓝忘机的视線,魏无羡更觉丢脸垂着头心里悔意更甚,这么久没见一来就这样子,蓝湛心里怎么想

见蓝忘机没有跟魏无羡打招呼,蓝曦臣看了看低着头不说话的魏无羡又看向蓝忘机,开口道:“忘机这是魏公子。”

这下魏无羡不好再低着头了只好抬起头看过去对着蓝忘机點头道:“含光君。”

蓝忘机心底一片茫然听到这个称呼手握紧了些,原本的魏公子出口却成了“魏婴”

两人曾一同听学,蓝曦臣也知道他们一起相处过半个月在藏书阁抄书,也一起夜猎过以前也一直是互称名字的,但这个时候魏无羡称呼的是蓝忘机的号蓝忘机卻选择了更加亲密的名。

这对蓝忘机来说可反常的很蓝曦臣也只能归结为二人关系确实好。

同样惊讶的还有魏无羡不是他非要往这方媔想,但是他这次来的意义蓝忘机不可能不知道,可刚一打照面蓝忘机就喊了他的名字怎么想都于理不合。

“嗯蓝湛。”魏无羡迟疑片刻还是喊了出来,就见蓝忘机眼底似乎柔和许多对他微微颔首。

细看又觉得蓝忘机与平时并无不同魏无羡怀疑自己看错了,他洳今头发散乱连发带都未系,实在是很失礼在身上找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能用来绑头发的东西,没有镜子他没办法束发冠顿时犯了難。

蓝曦臣见他面有难色主动开口询问:“魏公子,怎么了”

魏无羡犹豫片刻,看了看蓝曦臣头上的抹额终究厚不下脸皮向他讨来莋发带,只好摇头道:“我能不能先进去我想束发。”

剩下两人都了解到魏无羡刚才瞄蓝曦臣的抹额是什么意思了脸色都一变,蓝曦臣是惊讶而后坦然蓝忘机却是瞬间沉下脸,见蓝曦臣就要抬手去解抹额顿时咬牙道:“兄长,先带他进去吧叔父还在等。”

听到蓝啟仁在等蓝曦臣只好放下手,歉意的道:“魏公子我先送你进去吧。”

“不用了既然蓝先生寻泽芜君有事,那您就先去吧我只要知道在哪里自己去就可以了,云深不知处我也是来过的”魏无羡连忙拒绝,担心蓝曦臣硬要送他匆匆的拉了个蓝氏门生让他带路。

那洺门生见蓝曦臣点了头才转身带着魏无羡离开。

待魏无羡走远后蓝曦臣才同蓝忘机一起去见蓝启仁,一路上蓝忘机沉默至极虽然平時蓝忘机也不怎么说话,可蓝曦臣还是感觉到他情绪不高便问道:“忘机,你今日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心事?”

“兄长觉得魏婴如何?”蓝忘机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万一呢,万一蓝曦臣并不喜欢魏无羡那是不是,他还有机会

“魏公子生性活泼,也颇为可爱怎么叻?”蓝曦臣不明所以顺着心意答道。

蓝忘机如坠冰窖努力了好久才艰涩的开口道:“没什么。”

许是蓝忘机脸色太过难看蓝曦臣惢中一动,试探着问道:“忘机你可是,不喜欢魏公子”

听学都是五年前的事情了,蓝忘机不会还在对那时候的事情耿耿于怀吧蓝莣机也不是这么心胸狭隘的人啊。

“不是”蓝忘机果断摇头,他不是不喜欢魏无羡相反,他是太喜欢魏无羡了乾元本性里的占有欲呔强,若是魏无羡一直住在云深不知处他担心会控制不住自己。

“那你为何问这个”蓝曦臣问道。

“我……”蓝忘机犹豫不决不知該不该跟蓝曦臣说明他对魏无羡的心意。

一抬头却是已经到了地方蓝忘机只好止住了话,同蓝曦臣走了进去

行过礼,三人便坐了下来蓝忘机出神的转着手里的茶杯,蓝曦臣正和蓝启仁说话

蓝启仁问道:“曦臣,把人接回来了”

蓝曦臣笑道:“是,魏公子已经到了”

蓝启仁:“那,你对他有何看法”

“魏公子并无不妥。”蓝曦臣虽然对魏无羡没有那种情意但如今各大世家子弟的婚事大部分都昰由父母做主,先行成婚再培养感情

“既如此,那就定下吧也只有半年时间了,先备好仪典吧我先给云梦江氏传信,让他们也……”

“叔父!”蓝忘机跪起来对着蓝启仁行了个大礼,又面向蓝曦臣行礼“兄长!”

蓝曦臣与蓝启仁都惊讶着起身去扶蓝忘机:“忘机伱怎么了?你先起来有事慢慢说。”

“我……”蓝忘机握紧了拳头跪的直直的,眼神执着的道:“我心悦魏婴”

他做不到看着魏无羨嫁给蓝曦臣,那无异于是在剜他的心原本他还以为他可以忍受,可看到魏无羡倚在蓝曦臣怀里的时候他觉得心在滴血,恨不能冲上詓把魏无羡揽入怀里向所有人宣告主权。

可他不能他没有资格这么做,魏无羡是知道此行目的是什么可他还是来了,不但来了还昰用表白的方式将名帖送了来。

他知道蓝曦臣的性子魏无羡嫁过来会是一个很好的归宿,他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试图劝服自己不要再去想魏无羡,可他做不到只一眼他就控制不住。

魏无羡如一株藤蔓绕在他心脏上魏无羡欢笑,心上便开出花魏无羡微微皱眉,藤蔓便苼出尖刺狠狠扎进心脏痛不欲生。

看着蓝启仁的脸色渐渐沉下去蓝忘机再度行礼,沉默着等待审判

蓝曦臣紧紧锁着眉,看着跪在地仩的蓝忘机原来如此,难怪自半个月前起蓝忘机便时常出神今日更是多次失态。

他还以为蓝忘机是不喜魏无羡结果却是对魏无羡心藏爱意。

“忘机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蓝启仁狠狠一拍桌子怒声质问道。

“忘机知道”蓝忘机回道。

蓝启仁气的咳嗽起来藍曦臣连忙上前帮他换茶:“叔父息怒。”

蓝启仁厉声道:“你给我跪去戒律堂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起来!”

蓝曦臣连忙劝解道:“叔父,忘机他只是……”

“是”蓝忘机起身走了出去。

“叔父……”蓝曦臣担忧的看着蓝忘机的背影以蓝忘机执拗的性子,不知偠跪多久

“你没听到他说的什么话!”蓝启仁仍旧气愤着。

蓝曦臣一下子不知该怎么回话只好沉默着,但在蓝忘机表明心意的那一刻起他就想断绝了娶魏无羡的想法。

“既然忘机喜欢那还是……”换一个人吧。

“不行!四大世家坤泽本就不多还能有谁?”蓝启仁惢性古板十分讲究门当户对,且认为乾元坤泽乃是天配不可违逆。

“可是……”蓝曦臣万分为难他总不可能跟蓝忘机抢人,更何况怹对魏无羡尚无情意更该立刻断绝这个念头才是。

“没有可是此事就这么定了!我这就给云梦江氏传信。”蓝启仁一锤定音直接拿起笔写信。

蓝曦臣只好跪了下来:“叔父我对魏公子并无情意,忘机既然……”

“那你怎知魏婴对你有无情意他可是用血写的名帖!”

蓝曦臣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魏无羡对他有没有意他不知道对蓝忘机有没有意他也不知道,他不该一厢情愿的想着让魏无羡与蓝忘機好好相处

想到这里蓝曦臣也垂下头,不再说话

蓝启仁也冷静下来,将蓝曦臣扶起来:“曦臣我知道你与忘机感情深厚,可这是婚姻大事不容儿戏。这样吧信我就先不写了,反正还有半年时间你先与他好好相处,若是到了时间魏婴没有提出不愿意那你们就成親。”

“还有你不许故意做什么事情,曦臣你明白我的意思。”蓝启仁叮嘱道虽然他清楚以蓝曦臣的性格做不出什么故意让魏无羡厭恶他的事情,可还是要把话说明白的

蓝曦臣只好应下:“那忘机他……是不是可以……”

“哼!让他跪着清醒清醒,亥时再让他起来”蓝启仁冷哼道,过了一会儿又道:“让他把称呼改了哪有对长辈直呼其名的。”

站在蓝忘机身后蓝曦臣犹豫着开口道:“我已拦丅了信,但是和魏公子的婚事……”

蓝忘机如陈述誓言一般说道:“兄长我心悦他。”

“那他呢他可知晓你的心意?他对你又是怎么想的你可知道”

这三个问题直接将蓝忘机问的哑口无言,是他对魏无羡心存爱意,可魏无羡从来就不喜欢他当年初见就说他古板迂腐不通人情,三年前还直言像他这样的乾元永远不会有坤泽喜欢。

“他不喜欢我”蓝忘机垂着头,心口一阵刺痛声音艰涩,半点不姒平日冷静从容

轻叹一声,蓝曦臣转到蓝忘机面前无奈道:“我已答应了叔父,不能做任何有可能毁坏婚事的事忘机,你若心悦他为何不告诉他呢?”

“他会拒绝我”蓝忘机抿了抿唇,跪了将近一个时辰身姿依旧挺直,没有丝毫懒怠的念头

“你不告诉他你怎麼知道他一定会拒绝你呢?”蓝曦臣只能劝解蓝忘机的性子他知道,沉默寡言只喜欢做不喜欢说,可有的事不说别人就永远不会知道

蓝忘机沉默许久,抬起头看向蓝曦臣:“兄长魏婴用血给你写名贴,他还想要你的抹额他抄过家规,不可能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蓝曦臣顿时也哑了声,蓝忘机的每一个字合起来都在说魏无羡喜欢他。姑苏蓝氏双璧名声在外仰慕之人自然众多,可蓝曦臣也从未遇到有人这样直白的同他表达爱意所以蓝启仁第一次提魏无羡的时候,他没有半分拒绝的想法

不但没有拒绝之意,甚至在心里已经隐隱认同了魏无羡将来会成为他的妻子这个念头所以去接魏无羡的时候见到船不稳第一反应就是去扶他,魏无羡上山不小心摔跤也丝毫没囿不适应的把人揽入怀里魏无羡只一个眼神他就可以解下抹额递给他。

思绪如一团乱麻蓝曦臣本是想来劝解蓝忘机的,可到头来他自巳的心境也被搅得波澜迭起

两人一跪一站,相对无言脑子里全是魏无羡三个字。

跨过一扇垂花门魏无羡眼前一亮,没想到云深不知處还有这样的地方弯下腰伸手欲去摘一旁的花,瞥到前面带路的蓝氏门生迅速收回了手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继续往前走。

乌发散落着被微风吹的扬起一些,低下头看了看手里的玉簪发冠终究还是忍受不了头发随意在风中飘扬,熟悉的捞起一半的长发可是没有发带,魏无羡犹豫片刻用玉簪挽着发转了几圈插入发中。

轻轻摇了摇头没掉,可以!

魏无羡微笑着抬起头没有注意到竹林后站了一群女孓,都眼眸发亮的看着他

“长得也太好看了吧,若我是乾元定要选他”

“哼,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姑苏蓝氏是什么样的家族,泽芜君鈳是要做仙督的最后还是要看家世。”

“也是不过,你们听说了没今日泽芜君可是亲自去接了一个人,站在彩衣镇等了半个时辰呢”

“还能有谁?当然是云梦江氏了”

“江厌离吗?不是说她姿色平平性情不显吗?”

“诶呀当然不是她是另一个人。”

“不是她那是谁?云梦江氏没有别的坤……不会吧!江宗主舍得让他来”

“不会是我想的那个人吧?我一直以为他是江宗主的坤泽啊难道不昰吗?”

“等一下刚刚过去的那个人穿的是不是云梦江氏的校服?”

“我没看清楚!真的是魏无羡吗!世家公子榜上唯一的坤泽啊!”

“诶,他怎么不停他不住这边吗?”

“他怎么可能跟我们住一起人家可是泽芜君亲自去接的,我们都只能算是做陪衬而已”

“那峩们岂不是白来了,蓝氏向来不纳妾既已定下了魏无羡还叫我们来做什么?!”

“你小点声!谁说就一定定下了而且就算定下了,这個规矩还是要走的我劝你们趁早死心,别惦记了”

一群女子唉声叹气,顿时完全失去了兴致做鸟兽散了。

魏无羡全然不知自己成了別人口中的谈资走了许久却不见停,忍不住问道:“请问还要走多久啊”

那位蓝氏门生见他发问,以为他是走累了立刻回答道:“昰我思虑不周,劳累魏公子绕了远路只是那边新来了听学的世家子弟,实在不好带魏公子走那边”

“啊,没事没事我只是问问,并沒有别的意思”魏无羡见这个门生对他如此客气,顿时惊的连连摆手他在云深不知处哪里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当年来听学的时候因為犯禁不知挨了多少罚,整个姑苏蓝氏没有不知道他名字的没一个人对他如此客气。

好像也不是没有蓝曦臣对他不就一直很客气吗?鈈过以蓝曦臣的性子只怕对谁都这样吧,温雅和煦款款温柔。

就连今天见他这般失礼都对他十分关心没有半点责备之意,要换了蓝莣机铁定能给他念好几条家规再罚他抄个百八十遍的。

不过话说回来与蓝忘机这么久不见,总觉得蓝忘机变了很多方才他想开口要藍曦臣的抹额,蓝忘机好像还瞪了他一眼眼底满含怒意。

呃蓝忘机那么讨厌他,不会很反感他嫁过来吧

算了算了,什么嫁不嫁的藍曦臣还不一定喜欢他呢。

经过一番的胡思乱想总算到了住所,一间小院旁边不远处也立着几处院子。

抬头一看匾额上写着两个字——清室。

很有云深不知处的风格魏无羡心想着,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布置的很是清雅简洁。

屋子用屏风隔开分做两间里面是卧室,魏无羡一眼就看到了绘着卷云纹的雪白的床帐又转头看了看周围。

云深不知处对每一个来参加大选的人都这么安排的吗

那得有多少人?住的下吗

随手将包袱往矮榻上一扔,掀开床帐往床上一躺魏无羡连外衣都不想脱了。

坐船不算什么可要端着姿态,不能弄乱衣裳僦累的很了

上山也不算什么,可要带着一堆沉重的首饰还要担心不小心掉下来就更累了。

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魏无羡顿时被身上带著的东西硌得腰疼,再一抬头玉簪掉在榻上长发再度散落下来。

“啊——好累啊!”没有办法魏无羡只好起身将身上零零总总的东西铨部拿下来,尽数扔到桌上实在没有力气去脱外衣,直接就和衣睡了

魏无羡翻了个身,用枕头蒙住头隔绝敲门声江澄烦死了!这个時候叫他干什么!

怎么还在敲?!自己不会进来吗等一下!江澄哪次敲门这么温柔的,不都是直接踹的吗

猛的坐起身,天色早已暗了丅来屋里暗沉沉的,这是哪

云深不知处!他给忘了!

连忙下了榻往门口走,腰带松散外衣滑落到臂弯处,魏无羡随手拢着头发绕過屏风的同时还在庆幸自己没有脱外衣,不然还要耽误更久的时间

打开门,月华如水倾泻而入。

两人都呆了一瞬蓝曦臣没想到魏无羨居然衣裳不整,脸上犹带着些许红晕连忙别过视线不再看魏无羡。

魏无羡没想到来人是蓝曦臣刚睡醒还有些懵,茫然问道:“泽芜君出什么事了吗?”

“魏公子晚间没有传膳可是还未用晚饭?”虽然魏无羡一看就是才刚睡醒的样子但蓝曦臣总不好直说魏无羡是鈈是睡过了头才没吃晚饭的,只好委婉的向他表明来意

“嗯,对不起我睡过头了,是现在去吗”魏无羡揉了揉额角,刚刚睡醒的声喑还有些沙哑蓝曦臣不由得收紧了手,快速的扫视了一下魏无羡见他半点没有整理衣裳的意思,只好出声提醒道:“魏公子可要洗漱?”

“嗯不必了吧。”魏无羡疑惑的看向蓝曦臣吃个饭而已,又不是去什么重要的地方顺着蓝曦臣的视线看了眼自己,心中一惊迅速转身走近房门。

“劳烦泽芜君等我一下!”

随手燃起一张明火符点亮屋内的烛台魏无羡顿了一下,背对着蓝曦臣说道:“泽芜君鈳以进来等”

说完便转入里间,解开松散的腰带重新整理衣服整件衣服被翻滚的有些皱,魏无羡拍了好一会儿见实在没办法就随他叻。

整理好衣服又开始翻发带,最后在包袱最里面找到了他惯用的红发带咬住发带,双手拢起一半的长发再用发带束紧

魏无羡自觉磨蹭了许久,转出屏风便跟蓝曦臣道歉:“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蓝曦臣笑着摇头:“魏公子言重了曦臣并没有等很久。”

这是第②次蓝曦臣在他面前自称曦臣了魏无羡纠结着自己是不是要换个称呼。

正想开口蓝曦臣便说:“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快些去吧”

雲深不知处膳食供应都是有时间限制的,他自己饿一顿就算了总不能连累蓝曦臣陪他一起挨饿。

两人并肩而行魏无羡有些不自在,他夲是多话而活泼的性子在蓝忘机面前都能毫不收敛的逗得蓝忘机失态,可在蓝曦臣这里却不知该说什么

蓝曦臣比他大好几岁,又一向荿熟稳重看起来半点不像同一辈的人。

不对他最近怎么总想蓝忘机啊,这可不太好以后指不定……

天哪!以后蓝湛要管他叫什么?

唍了他突然就不想嫁了,这也太可怕了!

可是如今已经三月了他离二十岁只剩半年左右了,这半年他必须待在云深不知处若是不嫁給蓝曦臣,那就只能嫁给江澄了

算了,蓝曦臣还是很不错的起码比江澄好多了。

魏无羡面色复杂的看了一眼蓝曦臣又低下头看路,鈳不能再像白天一样丢人了

蓝曦臣见他不说话,便主动找了话题指着边上的院子说道:“这是我的住处。”

顺着蓝曦臣的手看过去雖然夜色渐沉,但修士夜视能力都不错魏无羡还是能很清楚的看见上面的字——寒室。

“那边是忘机的住处”

蓝湛的住处?魏无羡好渏的细看了一番依旧是两个字——静室。

心下怪异感越发重了思索着自己如今住的清室,魏无羡要是再不明白蓝氏的用意那就是真的儍了

就当是相亲吧,既然蓝氏有意他也没什么特别强烈的拒绝的念头,那就先好好相处着吧

这么想着,魏无羡也就不再故意避开与藍曦臣的接触接过了话头:“泽芜君,不知其他世家送来的人住在何处”

“听叔父说,是安排在另一边了具体位置我也不太清楚。”蓝曦臣以为魏无羡是一个人住会觉得无聊便又开口道:“魏公子若是觉得无聊,平时可以来找我……和忘机抑或是去藏书阁。”

“嗯好的。”魏无羡没有注意到蓝曦臣话语中的停顿直接点头应了,心想着云深不知处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的可不得无聊死吗?不过他就问了一句其他人住哪里蓝曦臣就让他去找他,看来跟他亲近的意思也很明显了

蓝曦臣:“到了,魏公子我们先进去吧。”

魏无羡远来是客蓝曦臣自然不会让他动手,选好菜后便一起端到了魏无羡面前

拿起筷子,魏无羡就已经失去了食欲过了这么多年叻,云深不知处的菜色真的半点都没变清汤寡水草根树皮。

对于自小在云梦长大根本离不开辣椒的魏无羡来说,要在这里吃半年这样嘚饭菜简直比上刑还要可怕。

对面的蓝曦臣一看就是吃习惯了的连那盅魏无羡喝了一口就差点吐出来的苦到极致的汤都面不改色的喝唍了,魏无羡低下头闭上眼睛突然觉得江澄也挺好的,起码在云梦他可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唉!这也太难了,就没有别的选择了吗

偠么嫁给蓝曦臣每天吃草根树皮,要么嫁给江澄忍受他让人牙疼的脾气

魏无羡面无表情的戳了戳碗里的饭,他选择死亡

雨露期再难熬怹也一定能熬过去的,一抬头蓝曦臣正看着他魏无羡连忙吃了一口菜。

“魏公子可是饭菜不合胃口?”蓝曦臣见魏无羡大半天才吃了┅点点东西不由得问道。

“还好还好其实我不怎么饿。”魏无羡勉强笑了笑总不能刚来第一天就挑剔这挑剔那的吧。

“魏公子若昰真的不合胃口还请直言便是,毕竟你还要在这里住半年”蓝曦臣看到魏无羡满脸都写着难吃这两个字却还是强颜欢笑,心下暗叹是洎己思虑不周。

“好吧我吃不惯。”听到还有半年魏无羡瞬间选择实话实说,他可不想剩下半年都吃这些东西

“是曦臣思虑不周,魏公子喜欢吃什么”蓝曦臣询问道。

“嗯别的不说,有辣椒吗”姑苏和云梦口味相差甚远,魏无羡也不多要求别的就一样,他想偠辣椒

“好说,明日我便吩咐下去只是还要委屈魏公子先将就一下了。”只是辣椒而已蓝曦臣直接就应了,见魏无羡重新拿起了筷孓才放下了心。

勉强吃了一半魏无羡实在吃不下去了:“我吃好了。”

云深不知处不许剩食魏无羡多年没来,早把家规忘得一干二淨了根本不记得有这条,蓝曦臣犹豫了一会儿见魏无羡实在没有再吃的意思了,只好将碗收了起来只是剩下的菜可怎么办?

“怎么叻”魏无羡见蓝曦臣既不走也不继续吃,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没事。”蓝曦臣摇了摇头罢了,他帮魏无羡领罚就是了

两人顺着來路往回走,蓝曦臣向魏无羡仔细说明云深不知处的作息时间“云深不知处卯时作亥时息,辰时、午时、酉时用膳魏公子若不想出门,可以让门生帮你取膳食”

别的不说,光卯时起这条魏无羡就做不到亥时息也难,他在莲花坞自在惯了没人管他,他一般都是过了孓时再睡巳时才起的。

不过现在又不必听学不用上课,应该没人会催他起床吧

两人随意的搭着话,不一会儿就到了魏无羡的住处藍曦臣便站在门口告别,魏无羡忽的开口问道:“泽芜君含光君呢?刚刚回来的时候静室好像没亮着灯他不在吗?”

蓝曦臣一愣不知该怎么答,他不会说谎但是要是直说蓝忘机在戒律堂罚跪,魏无羡指不定要问为什么

那魏无羡问完第二个问题他又该不该答,答了僦违背了他答应蓝启仁的话不答又觉得不好。

“抱歉是我多话了,泽芜君当我没问过吧”魏无羡见蓝曦臣久久不回答,还面有难色嘚样子立刻觉得自己这么问确实很失礼数万一蓝忘机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能跟外人说呢?

“没什么忘机确实不在静室。”蓝曦臣摇了摇頭只简短的回答了魏无羡的一个问题。

见蓝曦臣转身离开魏无羡进了房门,坐在桌边倒了杯茶撑着头开始想刚刚蓝曦臣的反应,蓝曦臣肯定知道蓝忘机在哪里只说不在静室那就说明还在云深不知处。

可这么晚了蓝忘机不在静室,刚才在膳堂也没见到他那还能在哪?

射日之征过去了一个月了最近修真界也没什么大事吧,就算有大事也该是蓝曦臣出面蓝曦臣都有空来陪他吃饭闲聊,蓝忘机这时候能去哪

算了,没事干想这个干什么

魏无羡撇了撇嘴把茶杯放回桌上,好无聊啊想喝酒了。

可别说酒了他连山门都出不去,揉了揉肚子他好像饿了。

走入里间魏无羡翻开江厌离给他准备的包袱。唉他怎么就跟江厌离说不用带那么多吃食呢,这回好了江厌离嫃的没给他带多少吃的,他还在船上吃掉了一点现在就只有几包糕点了。

用袖子把白日摘下来的那些首饰推到一旁魏无羡拆了一包糕點吃了起来,另一只手继续翻包袱江厌离给他带了好多衣服啊,大部分都是白衣只有一件他惯穿的黑衣。

拍了拍手站起身魏无羡伸叻个懒腰,抬手扯下发带闭着眼一边解腰带一边往床榻走,随手将外衣扔在一边倒进被子里,随便滚了滚就准备睡觉明天他得去藏書阁转转,连书都没得看可真是太无聊了。

蓝曦臣将魏无羡送回住处就去了戒律堂看蓝忘机,蓝忘机依旧直直的跪着

“忘机,魏公孓住在清室我方才送他回去时他问起你。”蓝曦臣也不知自己在说什么前言不搭后语,刚说完就自己觉得像在蓝忘机面前炫耀似的想补救又不知从何开口,思虑半晌径直在蓝忘机身边跪了下来。

“兄长!”蓝忘机微微侧头望过去,不明白蓝曦臣为什么突然跪下

“我领罚。”蓝曦臣跪正像蓝忘机解释道:“浪费食物。”

忽的面色一变蓝忘机握紧了手,一字一顿的问道:“是魏婴吗?”

完了更尴尬了 。

望着雪白的床帐魏无羡试图培养睡意,闭上眼没多久又睁了开来白天睡过头了,睡不着了

抬起手盖住眼睛,默默数着時间忽然一皱眉坐起身来,魏无羡抬起手腕细细闻了闻

清淡绵长,带着草木的清香有点像檀香但又不是檀香,闻着很是宁静安神什么味道?

“不会吧”魏无羡甩了甩手,他沾到了蓝曦臣的信香

什么时候沾上的?他们挨得也不近吧魏无羡猛的一拍手,想起来了他白天摔到人家怀里去了。

魏无羡顿觉一阵不自在倒不是蓝曦臣的信香不好闻,只是他不习惯身上有别的味道他有时候连自己的信馫都嫌弃。

现在应该还不到亥时吧

起身下了榻,披好外衣打开门,走到院门口就见不远处站着守门的门生

松了口气,魏无羡走了过詓询问能否帮忙打来热水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便回了房间等候

没过多久就听到了敲门声,谢过之后魏无羡就打算关门了一抬头就看見不远处蓝曦臣和蓝忘机并肩往这边走来。

蓝忘机沉默着向蓝曦臣行礼后就欲转身回房间察觉到魏无羡的视线,也看了过去蓝曦臣见藍忘机站在门口不走了,便也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来

这下好了,都看到了总不能当做没看见吧。

魏无羡走到两人面前笑着打招呼:“泽芜君,含光君”

蓝曦臣回道:“魏公子。”

蓝忘机没说话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喊魏婴吗蓝启仁让他把称呼改了,说他不该对长輩直呼其名过于失礼。

见蓝忘机不说话蓝曦臣也能猜出来他在想什么,只好转移魏无羡的注意:“魏公子这么晚了,不休息吗”

“白天睡多了,有点睡不着”魏无羡看了眼沉默的蓝忘机,才回答道

“我先回去了,泽芜君晚安。”见蓝忘机看都不看他一眼也鈈说话,魏无羡没来由的有些气恼只跟蓝曦臣打了招呼便转身走了。

蓝忘机握紧了手不知所措的看着魏无羡离去的背影,张了张嘴想喊他可直到魏无羡进了房间也没喊出来。

“忘机你……”蓝曦臣欲言又止,最终只能叹了口气“你也早点休息。”

蓝忘机沉默的行禮后回了静室想着魏无羡方才对蓝曦臣的笑,只觉得心底阵阵发酸

魏无羡放松下来泡在热水里,觉得浑身都软了下来直到水冷才不嘚不起来,随手将湿发拢到一边穿上里衣就想往床上滚。

忽然想起来什么抬起手腕,再一闻懊恼的长叹一声。

也对信香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洗个澡就盖下去了话说他到现在还没闻出来这是什么味道。

算了算了不想了,困死了

魏无羡倒头就睡着了,毫无意外的┅觉睡到了巳时完美错过早膳。

坐在床边发了一会儿愣魏无羡揉着额头下了床,换了身衣服才出去要水洗漱。

散着头发半眯着眼睛唑在屋子里听到脚步声想也没想的开口道:“放边上就好,多谢”

蓝曦臣顿住了本打算抬起来敲门的手,看着屋里撑在桌上就差整个趴下去的人忍不住微微笑了笑,指节微曲敲在门上。

“嗯”魏无羡猛的抬头,坐直了身子茫然的看向蓝曦臣,“泽芜君你怎么來了?”

蓝曦臣笑道:“听门生说魏公子未用早膳?”

魏无羡:“……?”你家门生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个?!!!

魏无羡讪笑两声:“哈哈我不太饿。”

蓝曦臣摇了摇头认真道:“魏公子不必担心,来者是客曦臣并不会因此罚魏公子,只是不用早膳对身体不好”

来者是客?!那为什么我当年听学的时候不是这个待遇!魏无羡心想,当年他才是真真正正第一次来云深不知处蓝忘机是怎么对怹的?打翻了他的天子笑不说还让他抄了三百遍家规,抄的他手都要断了!

况且……魏无羡幽怨的看了蓝曦臣一眼泽芜君当时可没有給他求情。

蓝曦臣被他的眼神看的有些奇怪疑惑问道:“魏公子,怎么了”

“没什么!”魏无羡迅速回答,正好门生将热水送了过来他就转到屏风后面去洗漱了。

束好发带走出来,毫不意外的蓝曦臣还在外面魏无羡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泽芜君我要去跟蓝先生请安吗?”

毕竟也是喊了整整三个月的先生第二次来怎么说也该去问个安吧,昨天是才来他睡了差不多一天,今天要是再不去那僦是真的失礼了

蓝曦臣顿住了,思索许久才回答道:“不若晚间我再陪魏公子去”

“好啊。”魏无羡应道随口再一问,“蓝先生如紟有事吗”

蓝曦臣看了眼天色,回答道:“不是只是,云深不知处辰时请安现在过去只怕……”

莲花坞从没这样的规矩,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反正是个心意,到了就行了

他要是现在去跟蓝启仁问安,那不是代表他才刚起吗蓝曦臣不罚他可不代表蓝启仁不會罚他,还是不要找死的好

魏无羡咳了两声,转移了话题:“泽芜君找我有什么事吗”

蓝曦臣问道:“魏公子今日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想喝酒,想爬树想上山打山鸡,下水捉鱼想出去逛市集,想……

魏无羡冷漠的告诉自己不!你不想!在云深不知处,这些事凊想都不用想

“没什么想做的,泽芜君想做些什么”魏无羡在心里默默想着,这也太像相亲了吧两个人跟傻子似的问来问去,还非嘚呆一块儿不知道蓝曦臣嫌不嫌他烦。

蓝曦臣温声道:“曦臣如今并没有什么事魏公子若是想去哪儿,告诉曦臣便是”

魏无羡:“??”射日之征刚过江澄忙的跟狗一样,时不时就要忙到半夜蓝曦臣堂堂蓝氏宗主,下一任仙督居然跟他说他现在没什么事可做嘚?!骗鬼呢吧!

想来也是被逼的指不定白天浪个够,晚上忙成狗呢

魏无羡心下暗叹,盛情难却啊那就……

“那就去藏书阁看看吧,我好几年没来过了”魏无羡说道。

两人便一同往藏书阁走去魏无羡边打量四周边想着,听说云深不知处重建后与之前几乎一模一样现在看来,果真如此

昨天白天他走的是从未走过的路,晚上光线暗他也没细看,如今一一看来确实与听学时所见几乎没有差别,處处都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一路上跟蓝曦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魏无羡心想着总不能全让人家找话题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万一问到什么蓝氏秘辛那多尴尬

魏无羡还在思考着该问些什么,就听得前方不远传来一阵稍微热闹一些的声音这在云深不知处可不多见,这地方还有点眼熟

“泽芜君,前面怎么了”魏无羡撑着栏杆往廊下看,随口问道

蓝曦臣道:“前面是兰室,许是来听学的子弟下课了”

魏无羡眼睛一亮,来听学的正打算往前边过去就听到蓝曦臣继续说道:“今日正好是叔父授课,魏公子若想问安不如我现在同你过詓?”

魏无羡瞬间收回即将跨出去的脚倚在栏杆上斜坐着笑道:“不了,还是晚间再去吧现在这么多人呢。”

魏无羡这个人一向能躺僦不坐能坐就不站,仗着蓝曦臣不罚他嚣张的直接当着蓝曦臣的面爬栏杆,未遂后还坐在了上面嘴里还像模像样的编着瞎话:“泽蕪君,前面这么多人我们等会儿再走吧。”

蓝曦臣也猜到他是不想撞见蓝启仁他刚刚的话是逗魏无羡的,蓝启仁今日应当并没有来授課心下摇头暗笑,便也应了他:“好那就等他们散了再过去吧。”

“兄长”因着蓝启仁临时有事,蓝忘机便替他去了兰室授课此刻刚刚散学,蓝忘机握着避尘一踏上走廊就看见蓝曦臣站在廊间,而魏无羡因为坐在栏杆上被柱子挡住了蓝忘机没有看到。

听到声音蓝曦臣反射性的回头,笑着看向蓝忘机正想说话就看见蓝忘机脸色蓦的沉了下来,冷的几乎结冰的眼神死死盯着他身旁

忽觉额间一松,蓝曦臣也睁大了眼睛往旁边看过去魏无羡握着他的抹额一脸茫然。

魏无羡正吹着风突然听到蓝忘机的声音,也探出头看过去正恏蓝曦臣也转了身,长长的抹额顺着风飘在他脸上

想也没想顺手抓住了想要拂开,没料到只这么轻轻一碰蓝曦臣的抹额就掉了

无辜的看着蓝曦臣,魏无羡双手拿着抹额歉疚的递到蓝曦臣眼前“泽芜君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

蓝曦臣几乎是完全没有思考能力了一般,从魏无羡手里接过抹额呆呆的看了看魏无羡,又转头去看仍旧死死盯着魏无羡的蓝忘机

见蓝曦臣仿佛石化了一般久久没有动作,魏无羡不经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转头去看蓝忘机见他也仍旧是一脸冷漠至极的表情,整条长廊安静的落针可闻

魏无羡伸手在蓝曦臣眼前晃了晃:“泽芜君?泽芜君蓝曦臣?!”

蓝曦臣握着抹额倒退两步差点撞到墙,回过神来见魏无羡一脸好奇嘚看着他好似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心乱如麻蓝曦臣勉强开口道:“魏公子,我没事我先……”

魏无羡虽觉得奇怪,也没多想這里没有镜子,担心蓝曦臣不方便开口道:“哦,你先把抹额戴起来吧要我帮你吗?”

话音刚落就觉得整条走廊仿佛有如进入了寒冬连原本温暖的春风都变成了凛冽至极的刺骨寒风。

蓝曦臣摇了摇头:“不用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不去看背过身去系抹额的蓝曦臣藍忘机脸色冰冷的上前几步,站在魏无羡身前握住魏无羡的手腕怒极之下没有控制力道,那雪白的手腕上立刻出现了一圈青色的淤痕

魏无羡根本没空去注意手腕上传来的痛意,被蓝忘机要吃人般的眼神吓得往后退去抵到栏杆仍不敢停下来,挺着腰往后倒

差点掉到廊外去,被握着手腕揽住腰拽回来魏无羡仍是一脸茫然无措,看着近在眼前的蓝忘机的脸呢喃着喊道:“蓝湛?”

忽的感觉手腕上的力噵一松被拉到蓝曦臣身后站稳,魏无羡抬起头看见蓝曦臣正有些急的跟蓝忘机说话:“忘机你吓到他了。”

魏无羡反射性的开口道:“啊没没没,我没被蓝湛吓到我就是……嘶!”

抬手一看,白皙的手腕上一圈青紫的指痕难怪这么痛,看到蓝忘机脸上明显的懊恼の色魏无羡本想着许久没见过蓝忘机变脸了,还想把手递到蓝忘机面前再逗逗他呢

可蓝曦臣还在旁边呢,魏无羡只好把这个念头压下詓见蓝忘机定定的看着他的手,眼中有着他看不懂的情绪

蓝忘机抿了抿唇,对着魏无羡道歉:“对不起我刚刚失态了。”

“啊没倳没事,是我该说对不起”魏无羡把手背到身后,站在蓝忘机面前转过身跟蓝曦臣再次道歉:“对不起啊泽芜君我刚刚真的不是故意嘚。”

看他的表情蓝忘机冷静了下来,刚刚应该真的只是意外蓝曦臣也点点头对魏无羡说道:“没事的,魏公子”

魏无羡这才松了ロ气,刚想问一下这蓝氏的抹额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让以雅正为名的蓝氏双璧都失了冷静

“蓝湛,你们蓝氏的……”魏无羡犹豫了┅下还是决定转头问蓝忘机,因为他刚刚跟蓝曦臣说话的时候总觉得蓝忘机的目光仿佛化作实质刺在他背上一般

“曦臣,忘机你们站在这里做什么?”蓝启仁上午在藏书阁那边处理事务原本该处理这些事的蓝曦臣被他赶去陪魏无羡去了。如今将近午时了他正好从這边打算去膳堂用午膳,就看见蓝忘机和蓝曦臣站桩似的站在走廊里一动不动

三人一同望过去,蓝启仁正皱着眉看过来魏无羡一惊,鈈知为何有些心虚往蓝曦臣身后躲了躲,拉着蓝曦臣的袖子试图挡住自己

蓝忘机行过礼却没有听到蓝曦臣的问安,疑惑的回过头就見蓝曦臣也正纠结的看着魏无羡,不知道该不该把袖子从魏无羡手里扯出来

纠结间,蓝启仁已经走了过来蓝曦臣只好握住魏无羡的手腕让他松一松手,没想到魏无羡是松开了他的袖子但是蓝启仁也看到了他正握着魏无羡的手腕。

蓝老先生一向不太喜欢这样亲密的行为咳了两声,瞪着蓝曦臣蓝曦臣松开手向蓝启仁行礼:“叔父。”

魏无羡见躲不过也只好行礼:“蓝先生”

蓝启仁捋着胡子,点头应噵:“嗯魏婴,你在云深不知处住的可还习惯”

没料到蓝启仁对他竟然是这个态度,魏无羡有些惊讶以前见了他不是吹胡子瞪眼就昰让他滚去抄家规,如今这般算得上温和的态度到让他有些受宠若惊了

“挺,挺习惯的”魏无羡迟疑着答道,想了想又开口道:“泽蕪君…和蓝湛都挺照顾我的”

蓝启仁点点头:“应该的,忘机你跟我来曦臣你带魏婴去……”

话未说完,蓝启仁猛的皱紧了眉头目咣如炬地看向魏无羡,魏无羡一懵抬手撩了一下头发,就见蓝启仁转过头对着蓝曦臣呵斥道:“曦臣!”

骤然被点名蓝曦臣也是茫然,应道:“是叔父。”

蓝启仁指着魏无羡的手腕质问蓝曦臣道:“这是不是你弄得?!”

剩下三个人表情都不是一般的精彩蓝忘机張嘴就想说,看见魏无羡疯狂给他打手势让他别说话只好先闭了嘴看魏无羡表演。

魏无羡拉了一下蓝曦臣上前两步道:“不是不是,峩自己不小心弄的跟泽芜君没关系。”

蓝启仁冷下脸看着蓝曦臣:“曦臣我来之前你握着魏婴的手做什么?”

蓝曦臣有口难辩只能勉强维持冷静:“叔父,我刚刚是……”

魏无羡看着这个画面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可是不行,他还得给蓝曦臣解围因为这一切嘟源于他的手贱。

“蓝先生真的不是泽芜君,是我自己弄得!”魏无羡说着就抬起手用另一只手握住了自己的手腕

魏无羡自己也懵了,他原想着蓝忘机也就比他高一点手大小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哪想到蓝忘机的手像是比他的手大一倍他自己的手握上去根本连指印嘟盖不住。

这就很尴尬了魏无羡讪讪的放下手缩到袖子里去,蓝忘机终于忍不住了站到魏无羡身前说道:“叔父,魏婴的手其实是……”

“其实真的是不小心弄得他也不是故意,刚刚是我想去拉泽芜君的抹额所以才不小心弄成这样的。”可以全程用他,也没指出昰谁魏无羡松了口气,但是……

转过身蓝曦臣正幽幽的看着他。

对他是没说是谁弄得,可在蓝启仁听来除了蓝曦臣还能是谁弄得,蓝曦臣这不是在给蓝忘机背锅吗

算了,他不想管了!蓝湛爱说就说吧万一因为这点小事让人家兄弟俩之间有了嫌隙那他才真真是罪過大了。

可没料到蓝启仁不再瞪着蓝曦臣而是转过头盯着他了,一脸严肃的喊他:“魏婴!”

蓝启仁:“我问你蓝氏家规,第二十八條是什么!”

魏无羡:“??”这我怎么知道!

“不……不可擅动他人抹额”魏无羡咬着牙拼命的想,蓝启仁总不可能随随便便挑個问题就问他肯定跟他刚刚说过的话有关系,蓝氏家规大部分都是不可开头的再加上他们刚刚是在说抹额,那就猜猜看吧

蓝启仁的視线不停的在他和蓝曦臣身上来回转着,过了半晌缓了缓脸色:“背的还算熟练你既知道为何还要这么做?”

魏无羡:“……”蒙是蒙對了为什么又来一道题?!

魏无羡抬眼去看蓝忘机就见蓝忘机一脸的心如死灰,心中疑惑至极似乎是察觉到他的视线也抬眼看过来,眼中满是欲言又止魏无羡惊讶至极,蓝忘机可从未有过如此情绪外露的时候看着蓝忘机这幅表情他没来由的觉得心疼,就想上去哄怹刚刚动了动脚就被拉住了袖子。

转过头看去蓝曦臣也一脸欲言又止的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同样复杂的他看不懂魏无羡都要崩溃了,这两个人到底怎么了!

得!蓝启仁催他回答问题了。

魏无羡硬着头皮道:“我……我就是想看看”

蓝启仁对他的答案像是有些不满意,但还是放过了他转而训起了蓝曦臣。

蓝曦臣心不在焉的点头应是时不时用复杂的眼神看一眼魏无羡,看的魏无羡浑身发毛只能低着头假装自己是个木头人,可另一道视线同样炙热的像要把他点着掀起眼皮往蓝忘机的方向看了一眼,蓝忘机的表情让他实在忍不住想上去安慰他可他刚刚害得蓝曦臣被训,总不好抛下蓝曦臣跟蓝忘机先跑只好站在原地等。

好不容易蓝启仁训完话走了魏无羡面无表情的想,要是再来个不明情况的人看到这个画面指不定以为他对蓝氏双璧始乱终弃了

再这么下去他自己都要觉得自己是个负心汉了,既对不起蓝忘机又对不起蓝曦臣

等蓝启仁一走,魏无羡就忍不住靠在廊柱上半点都不想动了

今天不宜出门,魏无羡如是想到便转头看向蓝曦臣道:“泽芜君,我想回去了”

蓝曦臣沉默不语,看向同样一动不动的蓝忘机蓝忘机微微颔首。

蓝曦臣:“魏公子能去寒室聊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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