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罗牌白底图怎么做黑鹅黑底白鹅相望 感情占卜表达的意思是什么

下午两点多钟的风很暖晃动在眼皮上的阳光也不太刺眼,刮过一阵风我没忍住又打了个喷嚏。 

从去年开始我体质就不太好加上今年北京没怎么下雪,我很不幸地又感冒了岳明辉大费周章地买了好几箱牛奶拎回来,唠唠叨叨地告诉我多喝牛奶没事出去晒晒太阳增长免疫力,没准个子还能继续长 

峩在心里偷偷嘀咕,又不是十六七岁小孩了还往哪儿长啊。不过还是打趣着被迫接受了他中老年的那一套本来想靠吃药扛过去,没想箌下午突然又开始发烧最后还是逃不过得去诊所。等我好不容易穿好衣服准备出门的时候才接到岳明辉的电话说公司临时要开会脱不開身。 

看来只能我自己去了我对着电话不满地控诉他,无奈地说那好吧并要挟他回来的时候必须给我多买几袋糖作为弥补。 

强忍着昏昏沉沉的睡意我拢了拢围巾,费力地推开诊所的玻璃门 

诊所的病床几乎都被占满了,看来这个季度感冒的人还挺多的我朝靠近落地窗边的床位走过去,努力睁开眼睛环视了一圈搜寻医生在哪里。 

我安静地坐在病床上把外套脱了放到一边,方便一会儿打针过了几秒看着从隔间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白大褂的高个子,戴着口罩看不清楚长什么样迈着步子往我这边走。 

头有点晕我把近乎发烫的眼皮阖仩,身体倚着墙从背部传来的冰凉触感顿时让我清醒了不少。 

细碎的脚步声在我身边停下“输液吗?” 

“嗯感冒了,还有点儿发烧” 

我晃了晃脑袋,慢慢把眼睛睁开看着熟悉的轮廓一点一点在我惺忪的眼里被放大。 

我几乎瞬间否定了自己不切实际的臆断大概是發烧烧得糊涂,不小心看错了然后对着别处眨了眨眼睛,又快速地看了一眼 

确实是李振洋。 

即使他戴着口罩光凭那双狭长而深邃的眼睛我也能认个大概,就是他没错我抬头,刚好对上他有些错愕的眼神拿着票据单的手顿住。我也愣了一下然后立马把目光移开。 

看病遇见前男友的几率是多大我想不通为什么会在这遇见李振洋,也懒得去想任凭空气在沉默中慢慢发酵。我感觉到自己的心没由来哋怦怦直跳脑子更是乱得像浆糊,思考着是该说点儿什么还是该装作不认识 

最后还是李振洋先开的口,他轻声清了清嗓子在床头柜仩放了一支体温计,“测一下体温我去配药。” 

听起来非常得体既不亲密也不疏离,好像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他只是我的医生,我也只是他的病人

我把体温计拿起来,躺在病床上和对床三四岁的小孩一样望着天花板发呆。 

也是毕竟是我先提的分手,也许他早就把那些乱七八糟的都忘了呢 

十分钟后李振洋回来了,手里拿着药瓶和针管低头看了一眼体温计,然后皱眉小声嘀咕着 

我听不清,猜他大概是在念体温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我不自觉地瞟了一眼他的表情然后乖乖地把袖子挽起一截,手背朝上搭在床边 

他系止血带的动作很轻,怕药液太凉还把药瓶放在怀里捂了一会儿针头扎进血管里的时候我本能地闭紧了眼睛,睫毛颤了一下后知后觉发现根本不怎么疼。 

李振洋替我调节好输液速度又俯下身抻了抻白色床单的褶皱,看上去细心得很我突然觉得有些受宠若惊,不自然地舔叻舔干燥的唇瓣“谢谢。” 

我敛下眼神脑海里升腾起些莫名其妙的想法。或许李振洋从来都不是那种把分手视为老死不相往来的人叒或许他对所有人都是如出一辙的温柔。 

“睡一觉吧要打很长时间。” 

我挪了挪身子想找个舒服的姿势。往旁边一瞥见李振洋没走還站在那,用一种我说不上来的眼神看着我分辨不出什么明确的情绪。 

他好像还要说些什么嘴唇轻微地张开,喉结上下滚动我的心吔跟着难以言喻地来回徘徊。 

诊所的玻璃门被倏地推开略显怪异的气氛划开一道口子。李振洋看了我一眼转身去接待新的病人。 

我忍鈈住去看他想窥探他对待别人是怎样的。他在取药眼神忽然又飘向我这边,我慌张地赶紧闭上眼 睛装作睡着的样子。 

没准应该感谢這种心照不宣的暗自期待被打破恰如其分地到此为止最好不过。 

后来我还真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拔针的时候也没什么感觉天色已經开始黑了,诊所里变得空空荡荡对面的店也已经打烊了,应该是到了关门时间 

李振洋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摘了口罩枕着胳膊眯著眼睛打盹,大概是累了他左手覆在我手背针眼处的酒精棉上,应该是拔了针替我按住止血来着

我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然后支着病床想坐着本以为动作幅度已经很小了,但还是惊动了他 

等到坐起来才发现身上盖着他的大衣,我捋了捋翘起的头發开口问他,“几点了” 

李振洋低头看了看手表,“不到七点” 

我嗯了一声,原来自己睡了这么长时间 

他站起来,忽然弯腰低下身子把手贴在我的额头上,轻轻呼出一口气“终于退烧了,我看你睡着了就没叫你”然后把他的大衣从我腿上拿走,解释道“怕伱冷。” 

“谢谢”他突如其来的近距离动作让我不习惯,我顿了顿又说出这个客套的词,好像除此之外就无话可说一般穿上自己的外套,打算离开 

“我先走了。” 

李振洋抿了抿唇在我正要推开门的时候开口,“我送你吧” 

我本来平静的心因为他突如其来的这句話再次被掀起波澜,无端地迅速怦怦跳动大脑机械地思考着该如何回答。 

“不用了”我摇了摇头,“我家离这挺近的” 

他没再坚持,沉默了一会儿说“那好。” 

我平淡地回道“再见。” 

夜风瞬间吹起我凌乱的发丝我回身关上玻璃门。 

出了诊所我裹紧外套刚刚悶出的汗被夜晚的冷风吹着蒸发,像把刚才发生的一切都蒸发掉了一样只在皮肤上留下冰冷的温度。 

脑袋里很乱退烧后还有点晕。我沿着路边慢慢地走回家拿钥匙开了门,发现家里漆黑一片我摸索着开了灯,心里了然岳明辉还没回来,估计今晚又得加班 

我打开栤箱随便找了点能吃的东西,用手机给岳明辉发了条语音 

“岳叔,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那头不一会儿就回了话。我想得没错他说今晚上加班不回来了,让我别等他 

又剩我一个人了,我随随便便倒在床上身上有股诊所消毒水的气味,还有李振洋大衣上淡淡的香水味陷在松软的被单里,我无可避免地开始回想那些事关于李振洋,或者说关于我和李振洋 

北京不算小。分手五年再碰见前男友挺不鈳思议的吧,我也这么觉得明明我都快把这个人彻底淡化了,现在心里又被搅和出来了一点以前的念想 

李振洋看起来和之前一样,温柔而细致而我似乎也没怎么变,仿佛还是五年前那个被他叫作虎宝宝的毛毛躁躁的小孩照顾不好自己。 

明天还得早起我皱着眉,使勁儿闭好眼睛把将被子蒙到头顶试图将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一起都闷在被子里。

第二天起来后感冒的症状更加明显大概是因为昨晚吹叻冷风。我没再去打针也没吃药,匆匆忙忙地打出租车赶去少儿中心 

半年前我开始在少儿中心教小朋友画画跳舞,也算半个幼师岳奣辉一开始不是很同意,迂回着说小孩教小孩这哪儿成啊。 

我当时正趴在沙发上打游戏嘴里叼着棒棒糖,冷不丁地回了一句岳叔你怎么跟我洋哥似的。话一出口我和他都愣了一下我这才反应过来我和李振洋都分手好长好长时间了,而且也毫无其他关系可言 

李振洋吔总是这样,把我当小孩儿喜欢在某些方面管束着我。后来我觉得自己好像表达得有些偏差我成年了,可以选择做自己喜欢的事于昰又含糊着回了一句别的什么。心里想着既然进不了专业的艺术院校简单地教教小朋友总行吧。 

也不知道是因为感冒还是因为脑袋里总茬想着李振洋一整天都过得无精打采,和小朋友画画的时候还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傍晚的时候我揉着鼻子往外走,很困想睡觉。迷洣糊糊地猝不及防地迎面撞上一个人一抬头就看见了李振洋。 

可能真是冤家路窄但比起偶遇,看起来似乎更像是他在等我 

他皱眉看著我,“感冒还没好怎么不去打针” 

我低下头,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没,没抽出时间” 

事实上我打算就这么挺过去的,毕竟峩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没必要太身娇体弱地对待自己,过几天就会好的况且我也不想总和他见面。 

话说完我忽然想起来昨天输液的钱还沒付给他手忙脚乱地从兜里找好钱,握在手里想递给他 

李振洋叹了口气,从他的大衣口袋里拿出几盒药然后放在我手里,连同我手裏的钱又塞回我的口袋 

“按时吃药。有点苦” 

我这才注意到他还在我手心里放了几颗糖,像几年前一样我生病的时候不爱打针也不愛吃药,李振洋为了哄我就在里面掺很多糖进去往往还要在我耳朵边说几句好听的我才会乖乖同意喝药。 

我突然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显得過分小气而斤斤计较还像个小孩子,特别幼稚无论是五年前还是现在。 

“嗯……谢谢”我本能地又说出这两个字,分手了还要劳烦怹这么费心

我把手往口袋里揣了揣,扯扯嘴角露出一个不太走心的笑容打算回家。

在我转身的那一刹那李振洋叫住我低沉的声音飘飄忽忽传进我的耳朵。

他叫我小弟上一次听他这么叫我还是在五年前,熟悉而亲昵的称呼让我差点没反应过来 

“一起吃个饭吧。” 

我恏像在那一刻失去了思考能力又转回身子,望进那双映着我的眼睛

四目相对了一会儿,我轻轻点了点头“好。” 

我很努力地想跟李振洋保持互不相干的陌生关系把那些仍然存在的念想吞进肚子里。但又总是一次次地对他的温柔妥协 

或者说对自己的内心妥协。 

跟着李振洋走到路口的停车场我才发现他是开车来的像是真的在附近等我。 

我坐在副驾驶身体僵硬,心脏随着引擎发动而无节奏地快速跳動好像我十七岁那年,李振洋刚考完驾照借了岳叔的车载着我开车去海边一样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一路上沉默无言他目不斜视地開车,我心不在焉地玩着手指头 

下了车我才发现他选的是之前我们俩经常去的一家餐馆。分手了以后我就没再来过这家店没想到现在還开着,店里的摆设也和我印象中的所差无几 

我跟在李振洋身后走进去,他步子比我大回头看了我一眼见我落了他两三米,于是又放慢脚步等着我一起一切好像都和五年前一样,除了我已经和他分手了 

店主是个人很好的阿姨,之前我给李振洋打包爆肚儿的时候我们還聊过几次天现在看起来已经不太年轻了。阿姨见李振洋和我进来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像想起来什么似的,笑着招呼我们对着李振洋說哎哟, 好久不见了又带弟弟来啦。 

李振洋嗯了一声模糊地寒暄了几句,而我则是抬起头露出一个勉强算是活泼的笑容。 

我和李振洋在一起的时候他上大学我高中还没毕业,去到什么地方都打马虎眼说是哥哥弟弟也免得别人说闲话。现在听起来却有些不是滋味儿叻好像我真的只是一个小他七岁的弟弟,仅此而已

李振洋跟服务员点好了菜,都是以前我们常吃的还有那道万年不变的西红柿炒鸡疍。我在一旁安静地听着没吱声。 

“喝点儿什么” 

他指了指柜台处的鲜榨果汁,然后问我要不要喝那个 

我摇了摇头,想了一会儿后囙答“喝点酒吧。” 

李振洋皱了皱眉“喝什么酒喝酒,你……” 

之前我还没成年的时候每次嚷嚷着说要喝酒他就是这个样子严肃地說几句然后用力地捏捏我的脸。我猜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于是无奈地勾了勾嘴角,把身子凑到桌子上忍不住开口提醒他。 

“我已经成姩了” 

他被我打断,顿了一下换了一种口吻继续说,“成年了也不能喝太多酒” 

我眨了眨眼睛,“我就喝一点就一点。” 

李振洋看了看我想说什么然后又咽下去了,最后还是妥协了要了一杯果酒和一扎啤酒。 

其实我根本不爱喝酒那点儿兜不住的酒量还不如小學生,几乎喝几杯就倒说白了我只是不想完全顺从着他来,况且对于我们两个最熟悉的陌生人来说酒精未尝不是最好的选择。 

酒上来叻以后他先把果酒的易拉栓替我拉开递给我然后把那一扎啤酒放在他的脚边。我嘬了一口然后看了看易拉罐身,上面写着酒精浓度还鈈到百分之十在我看来跟果汁没什么区别。 

我第一次这么安静地度过一顿饭我和李振洋好像身处一个空间两个维度一样,除了他偶尔會给我夹菜以外 

“舞跳得不错,画画也比之前有进步”

李振洋一边启开一瓶啤酒一边说着,咬字和语调听起来也很温和我被他突如其来的话搞得有些茫然,拿着筷子的手停了一下抬起下巴看着他。 

他看了看我解释道,“今天在一楼看到的” 

然后我忽然反应过来,他可能不仅是在楼下等我而且还进去了,没准还目睹了一群小朋友围着我换颜料和贴小红花的场面 

我不知道该不该把他的话定义为皷励或是欣慰,总之现在的场面看起来有点奇奇怪怪的温情 

“是吗,他们有的画得比我还好” 

以前我和李振洋几乎随随便便说点什么僦能一起哈哈哈笑个半天,岳明辉还经常打趣说我俩就跟一对黏在一块儿的磁铁似的现在连回个话之前都要在脑子里琢磨琢磨再出口。 

表面上看起来都稀松平常心里风起云涌。 

我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像是找个合适的切入点聊聊分手后的生活。说到什么有意思的事峩忘乎所以地咧开嘴角笑得像个没心没肺的小孩,然后看着对面的李振洋再面对现实地慢慢把笑收回。 

“小弟”他压着嗓子叫我,峩拄着下巴凝视他 

“最近过得还好吗。” 

“好啊挺好的。” 

我趁他不注意偷偷拿了罐啤酒放在桌子底下用手拉开,然后喝了几大口李振洋喝了不少酒,趁着说话的缝隙里一直在往喉咙里灌 

看上去我们都醉得不轻。 

“你呢”我回问他。 

李振洋的眼神暗了暗“也僦那样吧。” 

“除了失恋了其他都挺好的” 

我看着他用玩笑的口吻说出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心里突然一阵钝痛 

不知道是因为酒精作用還是那点儿故意的不甘心在作祟,我又放倒一罐空啤酒瓶脑子一热回了一句,“被女朋友甩了啊” 

话音一落我重回理智,反应过来自巳是不是有点虎怎么还跟小孩心性似的口无遮拦。 

我还没来得及再想些什么就看见李振洋摇了摇头 

“被比我小七岁的男朋友甩了。小沒良心的” 

他抿了一口啤酒的浮沫,很轻地斜着嘴角笑尽管我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在笑。李振洋直勾勾地盯着我然后我的理智再一佽迷失在酒精里,在他的眼神里在他的话里。 

我后悔刚才搭了话真是闲得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听。

我突然觉得有些难受不知道是胃嘚位置还是心的位置,反正特别疼眼眶也憋红了。我吸了吸鼻子撂下手里空空的啤酒罐。 

“我我去个洗手间。” 

李振洋看我走得不呔稳想过来扶我被我拒绝了,我说我自己去就行好不容易摇摇晃晃走到了洗手间,眼泪就绷不住地往下掉 

我拧开水龙头,把冰凉的沝流拍在脸上揉了揉发红的眼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怎么越长大越变得跟李振洋这个爱哭鬼一样了。 

不该和他来的也不该为了那点兒骄傲的自尊心瞎逞强喝那么多酒。 

关于分手的那些细节不住地在我的脑袋里面盘旋我又觉得头晕,然后胃也跟着剧烈地疼起来 

我挑喰,平时吃得也不多这几年胃病越来越严重,空腹了一天刚才又喝了不计其数的酒再加上感冒,可能是犯了肠胃炎 

后来我几乎疼得赽要不省人事,蜷缩着身体靠在门框上出了一身的汗,无力挪动半步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几分钟但在我感觉像过了几个世纪似嘚。李振洋急匆匆地赶过来把我搂在怀里嘴里还念叨着,“真不让人省心不能喝酒还非要喝。” 

我听见他叹气像是在自责。 

“我刚財就应该拦着点儿你” 

太丢脸了。我想证明自己还能走出直线但又挣脱不开他的手,晕晕乎乎地被他一路搂着然后塞到副驾驶的位置 

我几乎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听着他拧钥匙的声音脑子里七荤八素的,小声嘟囔着 

“喝酒不能开车。” 

空气安静了一秒他俯身替我系好安全带,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奈但依旧轻柔,“小祖宗我不开车你什么时候能到家啊,还不得疼晕过去”

喉咙里异常干燥,李振洋问了我好几遍我家在哪我也没能发出个清晰的声音最后他还是发动了引擎,我也不知道他要去哪儿大概是他家吧。 

我忽然觉嘚自己幼稚得可笑我拼命想证明自己已经长大了并且足够成熟,可到头来还是身边还是离不开他

夜色朦胧,我勉强把眼睛睁开一条缝詓看模糊的车窗外

五年过去,北京有些路标都换了基本都不再是以前的面貌了。我猛然瞥到街角的一家歇了业的炒酸奶摊还是老样孓。 

我和李振洋之前经常来这条街站在炒酸奶摊前打赌最后会是几卷,谁输了谁付钱结果往往都是李振洋付。 

旁边有家日料店我跟李振洋就去过一次。那家的生鱼片很好吃就是芥末太辣了,我第一次吃被呛得不行李振洋一肚子坏水儿地告诉我使劲用鼻子呼吸,然後我手忙脚乱地听了他的差点连眼泪都出来了。 

我又想到街对面我和李振洋曾经住的合租屋虽然现在已经被拆了,建了新楼我俩之湔大部分时间都待在那儿,百分之八十的青春也都在那里面了那时候不到三十平米的小地方住得也挺高兴的,两个人挤在一张不大的床仩抱着睡每天腻腻歪歪个没完。 

然后车子熄火了我的回忆也戛然而止。 

李振洋还是搂着我上楼梯的时候不方便就把我背起来,拿钥匙开了门把我安顿在他家沙发,我立刻倒下去靠在软绵绵的沙发垫上。

“这是你家吗” 

“算是吧,租的”他转身就进了厨房,大概是弄些醒酒的东西我闻到一股姜味。 

酒精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捂着胃,因为眼皮上骤然的光感而费力睁开眼睛

眼前的这一切似乎囿点儿眼熟,恍惚间我还以为一下子回到了五年前

这里的装潢跟合租屋里的一模一样。 

差点忘了李振洋也是这么念旧的人我傻呵呵地苦笑起来,眼泪差点又收不住了 

我随手往茶几上摸,忽然摸到一张草稿纸举起来放到眼前才发现是一张画稿,再仔细一看还是我五年湔没学美术的时候胡乱画的 

这张画稿我印象特别深刻,因为画的是李振洋我对着他画了好几张,没一张能看的李振洋得得瑟瑟地把峩的头发揉乱,说是不是哥哥太帅了比较难临摹我嫌弃地做了个鬼脸,然后他装模作样地追着我打嘴里还喊着小李英超你长本事了是鈈是。 

趁着他李振洋厨房里忙活着我又扶着墙悄悄走到他卧室。到了卧室才发现几乎所有我用过的草稿纸都堆在他床头柜上甚至还有早已经风干的颜料。我猜他应该是在合租屋还没拆迁的时候回去过几次

一活动胃就疼得厉害,我刚打算原路返回就正好被李振洋看见怹皱着眉把手里的醒酒汤放在茶几上,转过身揽住我的肩 

“地板凉,怎么不穿拖鞋” 

以前我也喜欢光着脚在地板上跑来跑去,那时候昰冬天没有暖气,地板凉得跟冰窖似的让李振洋撞见了他往往要把我一整个抱起来,在我耳边数落着 

我咕咚咕咚把醒酒汤喝下去,胃里还是难受得不行在沙发角落缩成一团。 

李振洋大概是没听清凑过来问我,“什么” 

我只好又小声重复了一边,“胃疼” 

“等會儿,我去拿药” 

吞了几粒胶囊以后他又给我倒了杯温水,在我嘴里塞了颗糖是我最喜欢的味道。水果的清香气味总算把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给压下去了 

李振洋把我圈在他怀里,撩开我的卫衣给我轻轻揉着胃部我本来想挣脱开,但他力气不小低声在我耳边说,“別动” 

他的手很暖,我确实好些 

“这几年又没好好吃饭吧。” 

确实是这样以至于我比十八岁那年只长高了一点。李振洋在的时候哄著我我还能多吃点东西后来自己一个人索性也就不在意了,岳明辉变着法儿地给我做也没什么胃口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都像做梦一样,峩其实根本没想到还能在看见李振洋我没回答,问他“怎么突然回北京了。” 

我还以为他会从那次出国进修以后就一直待在国外了呢在国外找个漂亮的女朋友生活一辈子也说不定。 

李振洋咳嗽了几下语气平淡,“没什么快三十岁了,就想回来看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不记得在他怀里待了多久差点睡着。我低头看了看他的手表已经快要九点钟了。 

岳明辉今天不加班应该马上就要回去叻,让他一个人吃冷掉的剩饭好像不太厚道而且我也想逃离这过于亲密的距离,尽管我知道已经早已无事于补 

胃疼有所缓解,脑子也清醒多了我不知道李振洋是不是醒着的,扒拉开他的手小心翼翼地往门口走。 

我突兀地听见他的声音 

李振洋往我这边走,微微用力哋把我堵在墙上很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那天为什么跟我提分手”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带着近乎严肃的口吻我慌了,一想起这些就又开始头疼 

见我不说话,他又靠近了一点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头快要垂到我的肩膀 

“嗯?为什么跟我分手” 

我还来不忣反应,在一瞬间要思考的事情实在有太多李振洋嘴角挑起一个弧度,指腹抵住我的唇窝凑近我的脸,然后吻住我 

空气中隐隐约约還能闻到酒精的味道,我俩混杂着一身酒气靠在墙上接吻我知道我反抗不了,面对近在咫尺的他闭上了眼睛 

我和李振洋就做过一次,茬距离我十八岁的前一天的晚上草率得连润滑都没有。那天他回来得挺晚的在我身边躺了一会儿后突然开始亲我,细密地叫我的名字又叫我宝宝。我感觉到他的手不太老实轻轻咬了一下他的唇角,说李振洋我明天就成年了,你就这么心急 

他笑着说是啊,哥哥就這么流氓我困得懒得动弹,就由着他来了整个过程他都挺温柔的,到了最后有点不可控地用力那是我第一次,疼得差点掉眼泪做唍之后往他腰上踹了一脚,然后他又贴着我的脸亲了几口叫我宝贝 

我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了才听见他在小声跟我说话,说宝贝哥哥明忝就走了。我以为他又在这胡扯呢随口答道去哪儿啊。 

李振洋说具体他也不清楚反正是国外的什么地方,去留学几年挣钱了好养着峩,住大房子还要送我去专业的艺术院校学美术。听到这我才开始觉得他好像不是信口胡诌的抬头问他,你认真的啊 

他说认真的啊,飞机票都订好了明天早上九点的。 

我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闭紧了眼睛装睡,在心里仔细琢磨他刚才说的 

这意味着我有好几年嘚时间不能和他见面,得自己留在北京一个人长大,甚至连十八岁的生日他也不能陪我过我忽然觉得心里怪不好受的,但又不能说出來 

等到第二天我醒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多了,李振洋走的时候没叫我行李打包得干干净净。那天我十八岁生日他特地提前替我跟学校請好了假。 

我一看手机发现只有岳明辉的一条短信而且还是昨天傍晚的时候发的,上面写着明天你洋哥走你不去送他啊。

我从冰箱里拿出一个李振洋之前买的蛋糕机械地往嘴里送,味同嚼蜡后来又倒在床上睡了一觉,一直睡到晚上天都黑了。我打开手机没接到李振洋的一个电话或者一条短信,连句生日快乐都没有

孤零零的晚上就剩我一个人,我颇有仪式感地在蛋糕上插了几根蜡烛想到以后烸一天都要这样自己度过,想到李振洋连声招呼都不提前和我打就订好了机票出国留学又想到我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人,忽然觉嘚特别委屈 

我按亮了手机,给李振洋发了条短信 

起初我只是耍小孩脾气,说白了只是想让他哄哄我起码别杳无音讯地真的只留下我┅个人。我悬着一颗心等了一天一夜才等到他的回复。 

那好好照顾自己。 

我对着手机屏幕愣了好久才意识到我们好像真的就这样分手叻我赌气似的把他的联系方式拉进黑名单,然后趴在床单上发呆忍不住掉下眼泪。

两年多的感情好像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结束了 

“我等不了。” 

眼泪滴在唇边咸涩不已。我把头扭过去轻飘飘地说出这几个字,从漫无边际的回忆里脱身同时从被他所紧紧占据的空间裏脱身。 

李振洋没伸手拉住我也没说话,只是站着看着我倔强地系好鞋带往外走我不敢回头看他,直到勉勉强强地走出了他家楼下也沒缓过劲来

我想我必须承认我还爱着他,一点都没变只是好像仍然有什么说不清楚的东西隔在我们之间一样,像漫过呼吸的洪流让誰都透不过气来。

到家的时候岳明辉正在看电视看起来像是刚回来不久。 

我一声不吭地走进房间岳明辉瞥了我一眼,“这么晚才回来啊”

“嗯,出去吃了个饭” 

刚打算倒在床上睡一觉我就忽然又想起来了什么,今天李振洋去少儿中心等我应该是知道我在那的。 

我叒返了回去站在卧室门口看着岳明辉,“岳叔你,你知道我洋哥回国了吗” 

岳明辉很自然地回答,“知道呀” 

一时间我心里又泛起横七竖八的波纹,就和五年前李振洋走的那天差不多 

我皱着眉坐岳明辉旁边,想问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不过转念一想,我和李振洋现茬还处于已经分手的关系我也没什么资格再觉得委屈。 

岳明辉看着我发呆突然笑了,“宝贝儿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这个三十多岁嘚男人好像总能看穿我内心的想法或许是我还习惯把情绪都写在脸上。我听着他又像叫小孩似的叫我不禁瘪着嘴角开口,“……我已經长大了” 

岳明辉像是料到我会这么说,小幅度地笑着摇了摇头 

“成年人在面对感情的时候可不会选择逃避。” 

我被他这一句话说得暈头转向仔细想想好像也是,五年过去了我在面对李振洋的时候潜意识里还是逃避。大多数时候似乎都像是我在肆无忌惮地跑李振洋在暗地偷偷地追。 

岳明辉把电视关掉房间里一下变得很静。他走的时候拍了拍我的脑袋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却又显得异常轻松 

“尛朋友,长大未必见得就是件好事” 

我一个人坐在柔软的沙发垫上,对着灯胡思乱想突然间就明白了什么。 

刚满十八岁的我想要的是陪伴不需要别的,只需要他陪我长大而李振洋肩上更多的则是来自成年人的责任感,想要给我更好的生活 

我的眼眶忽然又开始酸涩。 

我始终还是比他小七岁 

后来我再没看见过李振洋。不到一个月后我路过那天他在的诊所里面的东西都还在,只不过门锁得紧紧的夶概是快到了年关的原因。 

洗衣服的时候我从一件只穿过几次的外套口袋里摸出几盒药和一些糖恍然大悟地才想起来是之前李振洋塞给峩的。药没过期但我的感冒已经好了,我又去看糖果的包装纸是我很非常喜欢的口味,已经不能吃了 

有些事情偏偏要等到过期了才會觉得可惜。

快要过年了一大早岳明辉就告诉我他有事,要去机场送人我问他去送谁,他支支吾吾地不说话只告诉我让我自己把饭熱一下就走了。

我无端地联想到李振洋 

我有勇气在十五岁孤身一个人买张车票来到北京,十六岁奋不顾身地和李振洋在一起然后在十仈岁的时候赌气跟他说我们分手吧。 

却不敢在二十三岁的时候冷静下来说一句其实我还爱你而是一味地选择转合逃避。 

我默默地把被子拉到头顶仔细想想,岳明辉说得对长大的确不是什么好事情。 

来到北京后我就没怎么回家过年了尤其是和李振洋分手以后。岳明辉紟年要回家然后还要跟凡哥去青岛玩,没时间待在北京他问我今年过年在哪,我想了想说回河北吧 

岳明辉顿了一下说其实他可以带著我一起的,我摇了摇头非常笃定地笑了笑,跟他说我真的已经长大了也不能总不和家人见面。 

我没告诉家里人我要回去去订票的時候已经所剩无几,费了好大力气才买到一张年三十晚上九点多的票我几乎没带什么东西,到了火车上才发现大家都拎着大大小小的年貨只有我就带了一部手机和一点行李。 

看来大人的世界确实复杂 

车窗外的夜流灯溢彩,我倚在座椅上打盹突然听见手机响,低头一看是一条短信。 

我皱着眉仔细去看电话号码几乎在一瞬间就认出来了。 

他的电话号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没换反观我倒是换了好几个,估计他是上次我在他家的时候拿我的手机看的号码 

我没时间去想这条短信是不是群发的,只是想拨通他的电话虽然也没想好要说些什么。我小心翼翼地拨通了以后对面才传出一阵忙音,以及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我反复确认这个号码就是李振洋的,而且我的掱机也有信号然后心里涌上一股巨大的失落感。 

我好像明白得有点晚了 

我到家的时候灯火通明,没人知道我会回来所以也没人来接我房子里有说有笑的,我皱着眉拎着不大的行李箱往里走。我家一向不太喜欢会亲戚但我总觉得家里好像有别人。 

我拨开门帘还没來得及开口喊家里人就完完全全地愣住。 

李振洋就站在我家门口手上还沾着面粉。 

“你你没走?” 

我有点儿懵还以为他已经上了飞機又去了别的地方呢,总之没想到会在这儿在我家,尤其是在过年的时候看见他 

他拍了拍手上的面粉,帮我把行李箱推进屋里转身笑着对我说,“我去哪儿啊” 

我一共就和李振洋一起过了两次年,一次在他家一次在我家,所以家长互相认识的话也说得过去只是忽然又在我家见到他,让我心里觉得惊讶又不敢相信 

像是有种在最后关头失而复得的感觉。 

“我……我岳叔没去送你吗” 

李振洋想了想,随即说“嗨,他啊他去机场那是打发相亲对象去了,他还告诉我让我瞒着点你凡哥呢” 

他语气像五年前一样,我说不出来话腦子里反应过来刚刚给他的电话打不通是因为这信号弱,后知后觉听见他说的轻轻地点了点头。

屋里坐着的都是家里人妈妈见到我又哭又笑的,拉着我唠了半天末了擦了擦眼角,说哎呀洋洋说你忙,我还以为你今年又不回来了呢

不得不说李振洋真的是一个足够温柔细心的人,连这种事都向我家里人报备好了我接过她递来的糖,回答她说不忙了就回来了

后来又聊了很多,我才知道原来李振洋这幾年几乎每年过年的时候都来有时候实在来不了就发个视频发个语音,一问到关于我就解释说我在北京忙或者说些别的替我打圆场,讓他们放心 

我听了这些忽然有点想哭,憋着眼泪谎称说我出去看看我洋哥然后往外走。 

李振洋坐在江边的石阶上我慢慢走过去坐到怹旁边,他手里拿着些烟花棒手边还放着一个插着蜡烛的蛋糕。 

我想开口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说些什么于是我们两个就这么并肩唑在江边,不时抬头看夜空中相继绽放的礼花 

“生日快乐。” 

他低声说着而我却不懂什么意思,想着大概是他记错了我的生日心里忽然觉得酸酸的,偏偏又装作一副轻松的样子皱着眉头嫌弃地看着他,摇了摇头“拜托,我生日都过完了”

我看见他也摇了摇头,紦点燃的烟花棒放到我手里 

“十八岁生日快乐。” 

然后我的眼泪再次决堤 

我想我听懂了他的意思。

他伸手揩去我的眼泪继续缓缓地說。 

“我到那的第一天包就被偷了好不容易找回来的时候钱已经没了,不过还好手机还在一开始我时差倒得不习惯,手机信号也不好半夜累得不行躺在床上,突然看见你发的信息” 

“当时我没想太多,因为实在没力气思考了以为你在耍小性子,就随便回复了一句后来睡了两个小时以后起来想起是你十八岁的生日,想哄哄你才发现已经联系不上你了。我在那人生地不熟的也没法立刻再飞回来。” 

烟花燃得很快映在我的瞳孔里。 

我想我们应该不算分手只是蒙在了五年的误会里,需要时间去理解对方关于陪伴和责任。 

李振洋忽然很认真地侧过身来看着我 

我大概知道他要说什么,把已经燃尽的烟花丢到一旁然后凑近他的脸,把他还要说的话堵在唇边混雜着咸涩的眼泪吻在他嘴角。 

一个人拼命长大的日子一点儿也不好过我像一只自以为是的残翅蝴蝶,作茧自缚反复撞打,最后却还是偠洋洋洒洒地奔向他的怀抱 

我从十六岁到十八岁爱着他,十八岁到二十三岁也依然如此我们两个恋爱两年,分手五年阴差阳错地刚恏凑够了七年。 

可能有些事的确需要经过时间沉淀尽管现在还有很多不清不楚的纷纷扰扰,但有一件事我非常确定我爱他。 

爱本身是┅件需要勇气的事情 

我忍着哭腔叫他的名字,五年来的日思夜想和煎熬都在此刻写进我望向他的眼睛里 

“我们复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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