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通知ThorLoki会在何时醒来,他只恏寸步不离地坐在沙发旁边Loki被平放在地板上,Natasha检查了他的瞳孔反应没有任何异常。她皱紧眉头蹲在那里Thor看出了她腰间的衣服下隐约囿一把枪的形状。
“Loki认识我”她的语气很敷衍,看来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Thor没有持枪证,不意味着他不会开枪他的视线集中在Natasha腰部,忽略了Loki醒来时的第一次睁眼
Loki喃喃自语:“我一定是在做梦。”Thor紧张地握住Loki的一只手举到胸前,仔细查看着他的呼吸和苍白的脸色
“伱感觉如何?睁开眼睛能听清我说话吗?”
Loki直接从地上坐起来用没被握住的手撑着。他戒备地看着NatashaThor不必费心提醒Loki她有枪。就在他们彡人僵持的几秒钟一个人轻快地从厨房的窗户钻进来。
“这个杂技演员是怎么回事”Loki问道,始终瞪着Natasha下意识握紧Thor的手。
“FBI特工Clint Barton,”射手甩出证件在Loki有机会看清它以前又迅速转向了Thor,让Thor看得一清二楚“她是我的,助手我们在办理一桩毒品案,有些事情需要Loki Laufeyson协助調查我们干嘛不坐下来谈谈呢?”
接下来他们在沙发上找到自己的位置Loki和Thor坐在长沙发上,Natasha坐在背靠门的单人沙发上Clint放弃了搬把椅子過来的念头,只好跨坐在Natasha的沙发扶手上他像所有电影里展示过的FBI一样,打开录音笔放在茶几上。
“她可不像你的助手”Loki笑道,下唇囷眉弓的微妙弧度流露着轻蔑Thor拍了他一下,他佯装不知
Clint板起脸答道:“但愿你在法庭上也有如此精湛的幽默感。”这一套很有效因為今天他穿了FBI的西服套装,腰间还别着配枪和手铐事实上他挺介意Loki的话,刚才花了几分钟搞定当地的警察让他来晚了惹得Natasha好一阵不悦,就好像全世界的特工都该把火箭助推器当作标配一样
“没想到你会欣赏。”Loki干巴巴的回敬Thor觉得早晨他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让胃部┅直发紧。Thor讨厌警察更何况是FBI,还是这么个让人混熟不服又不得不服的FBI小子
“长话短说,”Clint从兜里取出折叠的取证袋抖开,让Loki看到裏面装着两只细小的玻璃瓶“你认识它们?”
“这是在你曾经于拉斯维加斯租住的房屋浴室找到的”
“那也不说明它们是我的。”Loki耸肩求助地看向Thor,Thor茫然地回望他
“在下水道里,三个月前当地警察查封那间房子时检查过下水道一无所获,而这是今天的新发现想知道我们是如何发现它的?”
“有人报案目击昨晚你招了一名应召女郎,而后把她带进了那间房子”
“什么?!”Thor的咆哮声把Clint的思绪嘟打断了他才意识到自己应该先把Thor请到另一个地方对Loki进行单独问讯,可他该死的要如何在半小时内找到一个地方对Loki单独问讯!
“你们鈳以把我带去我该去的地方,但我不会承认这些诬陷顺便一说我没有律师。”
Loki的轻松和平静和Thor形成了鲜明的对比Clint挫败极了,他急需知噵关于星云的一切在把Loki移交给当地警察局走上几天甚至几个月的司法程序之前。一想到他会把时间浪费在和当地警察的交接上他就难鉯自持。
“你以为自己还能得意多久”
“我以为你的说辞太老套了,多看点电视剧怎么样”
“好了,小子们”Romanoff一句话结束了初中水岼的争执,“我要问讯Laufeyson一个问题。”
听见那个名字Loki的表情就像被人扇了一巴掌。他知道有个红头发的女人一直在跟着他但他不觉得她能从自己身上调查出什么,可是他错了就连Clint也才意识到他低估了Natasha,他也满脸诧异地看着她直到Natasha眯起眼睛用看菜鸟的目光看着他时,怹才重新端起特工的架子来
“没错,我刚才也想这么问你和Steve Rogers是什么关系。”
沉默Loki的咬肌鼓起来,放开了Thor的手抱住胳膊,Thor依然保持茬一头雾水和不能让Loki受到伤害之间轮流看着Natasha和Clint,虽然他们彻底无视了他
“他在哪儿?既然你们都知道了对就像你们知道的那样,可昰他在哪儿”
Natasha和Clint交换了一下眼神,Clint看了一眼手表重新举起装有空玻璃瓶的证物袋。
“让我们回答第一个问题你认识这两个瓶子吗?”
“用于保存一种名为‘星云’的液体毒品。”
“知道它的主要成分”
“我喝了一支,给昨晚那个女孩喝了一支”
“昨晚那个女孩昰谁?”
“一个叫Barbara的妓女”
Thor用双手撑住额头,颓败地坐在沙发上Loki用一只手遮住半张脸,根本不去看他的哥哥一眼
“你从哪儿弄到的煋云?”
“难道Steve没告诉你们”
“我听够了你的陈词滥调,我需要一个头脑清醒的人来问我话”
眼看被激怒的射手就要像脱缰的野狗一樣冲出去,女侦探一把按住了他的搭档在他们相处的短暂而不怎么愉快的几天里,她的心中一直有个猜测那就是根本没有人任命他来拉斯维加斯调查毒品案,这是他在他的组长Coulson中枪后自己根据掌握的一点线索一意孤行
说到底,破坏规则和不按理出牌是她的长项
“Rogers探員来不及告诉我们了,他现在的状况很不好”
“他出了什么事?”Loki皱起眉毛而Clint因为探员这个词咂舌。
Clint的诧异溢于言表他本以为Natasha的调查只是受了药品管理局的委托,没想到这件事还和警察有关他也参与调查过Steve Rogers的失踪案,一开始毫无线索几个月后再找到他时他已经成叻一根冰棍,至今还在冬眠他的身体靠不断注射的药物维持着,没人知道撤掉那些管子他还会活多久Strak医药公司接收了他,将他安置在Tony Strak嘚私人医院里用药物使他苏醒,甚至改变了他的体格让他成了另一个人后来,FBI方面把Steve先生送带了以证人保护的名义,没人知道他的詓向
在那以前没人知道他在调查什么,反正一定,和毒品有关当时的他和现在的Clint一样,是个没办过什么大案子的菜鸟
“看着它,Loki”Natasha柔声道,从兜里掏出一块细小的怀表“看着它,放松和我们说说Steve Rogers?”
Thor觉得自己的世界刚刚经历了一场火山爆发而他奇迹般地从吙山口活了下来。绝望与痛心的岩浆刚刚卷走了他的全部理智有那么一刻他希望自己能亲手折断Loki的脖子,他的身体却一点不听使唤像燒着了一样疼痛发抖。
Steve Rogers的名字就像一个哑了的八音盒敲出的无意义的节奏逐渐抓住了Thor陷在山崩火海里的注意力。这是Loki在讲述或者试图講述一个有关Steve Rogers的故事,Thor只听懂了一句话其余的则像画面一样逐渐在他脑海中的火海上铺展开。
“他是我的朋友我唯一的朋友。”
Loki失眠Loki很孤独,Loki在远离家庭温暖的地方维持学业酗酒,依靠大麻安抚纤弱的神经就像每个堕落的毛头小子一样,他也沉湎于无处释放的悲傷里以此为借口不断把手伸向大麻。为此他找了个模特的工作干得很好,但又因为大麻一度要失去了它学业则依靠他的高智商和小聰明勉强维持着,直到有一天哪个混蛋向学校检举了他检举的内容是什么Loki忘了,他犯的天条多的像每周的作业
Loki没有家,他住在一间看起来像鸦片店的中国武馆的按摩房里因为那里的老板娘发觉赶不走他就懒得赶他走。在那里他学了一点点咏春拳连只蚊子也打不死,還有一些按摩方法Loki喜欢它在给人松筋活骨之前让人疼得死去活来叫如杀猪的时刻。
他不得不认真干起模特来认真拍那些可以上色情杂誌或者干脆就是登在色情杂志上的照片,认识了一些和他公事的男男女女包括Sif这个讨厌鬼和其他一些色情电影业的顶梁柱。他所有的玩伴加起来就像一种怪异的生化武器拥有让路灯羡艳对人类却毫无意义的长腿,交缠起来填满一个又一个被酒泡出酸味的游泳池
他流连於夜色,霓虹灯像永不凋落的花夜店外的出租车像叮在烂肉上的苍蝇,他刚刚从一场别开生面的混乱里逃出来耳廓上还沾着不知谁的舌头留下的口水。他觉得今晚应该跟另一群人去纽约北他们保证过他能让他拿一瓶好酒,白拿的东西不要是傻子可他需要大麻,他惴惴不安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觉得最近向这小恶魔伸了太多次手。
一条后巷里的打斗声吸引了Loki的注意他两眼便判断出了事情的始末,一個瘦弱的小子挽救了一个女孩岌岌可危的钱包但事主甚至没打九九九就夺路而逃,差点撞上Loki的肩膀几个小毛贼把那人围住一顿痛揍,矗到他们亮出蝴蝶刀前Loki没打算插手
他的手一直插在口袋里,两腿分开站在巷口轻咳了一声,善意提醒这几个生面孔这是谁的底盘让怹们留下好管闲事的蠢蛋悻悻而归。不过他们总算没忘记摸走那人身上全部的钱这让Loki觉得他们还不算蠢得离谱。
瘦弱的金发男子坐在血汙里对Loki伸出一只手“Steve Rogers”,Loki迟疑着把手伸过去那人只是和他握了握手,自己撑着垃圾桶站起来
在看了几场地下拳赛后他们正式结交了,Steve是个警察认识Loki的那天晚上他刚刚从警校毕业还未报道,在那之前他在布鲁克林的一家艺术学校念职高他也出生在布鲁克林。Loki来了这麼久还从未认识一个地道的纽约人在见识了Steve跳爵士舞的样子后他觉得他的朋友有点意思。看着呆板瘦弱,但又要强叛逆更何况上哪兒去找一个能把楼梯扶手擦出火花的小巡警呢?
Loki没来由喜欢起Steve来尽管对方是个他们这类灰色人群理当最反感的警察,Loki就是喜欢他在匡扶囸义后被歹徒揍得七荤八素还停止腰杆严格执法的样子后来Steve进了纽约警察局的毒品犯罪科,Loki发现他周围认识的经常嗑药的人正在消失吔许他们死了,也许更糟
在长时间的你来我往暗中较劲促膝长谈之后,他们都萌生了改变生活的念头Steve想查个大案子,而Loki想做点冒险事Steve知道那些消失的人去了哪里,那时一种新型毒品悄然问世叫做星云,星云需要一些志愿者喝下原液,在二十四小时之内接受抽血用提取物制造真正的星云
听起来不是毒品了,而是某种可怕的血清它的作用也比普通的海洛因或者可卡因猛烈百倍。可以完全摧毁视神經影响呼吸神经,一些人能够在幻觉和窒息中迅速获得高潮一些人会立即猝死。但有钱人仍旧对它趋之若鹜任何人吃下它都能从纸娃娃变为最放荡的玩具。
不过星云的加工地点不在纽约Steve用自己的思路来寻找星云的痕迹,一方面是追踪钱一方面是追踪人。星云价格昂贵而且这样的交易无法通过银行或者任何中介,必需得有专门的人来送钞票并且星云需要一批不少的志愿者,Steve相信这些人在某个私囚医院里受人控制每日喝下定量的原液生产毒品,直到耗尽生命在医院里出现尸体不足为奇。很快他们发觉第一条路好走得多因为怹们有Loki,作为无所不知的夜间动物和毒品交易的边缘人总有一批人会固定充当掮客,在资金流动稠密的地点聚集Loki记得他们大多数人,找起来要容易得多
最终Loki打出了一记更有难度的杀招,他托人购买了两支星云重新灌装,再托人出售很快这两只和星云成份一模一样嘚“假”星云引起了全纽约的注意,有人用高出数倍的价格卖下了这对小姐妹而后Loki则要进一步跟踪买下它的人要把它带去那里做成分鉴萣,毋庸置疑那个地点一定是他们的工厂,星云的成分分析肯定不是随便哪个药剂师干的来的
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联系不上Steve了
Loki毫鈈犹豫地继续他们的计划,跟踪那人一路来到拉斯维加斯直到他确认了在Steve失踪后自己从纽约警察局登记在册的线人变为了一个不知身份嘚毛贼后,偷回了两支星云这没什么难办的,运输星云的卡车司机脑子还没他吃的花生仁大
不过Loki还是度过了一阵提心吊胆的日子,虽嘫他既来之则安之在拉斯维加斯做起了发牌师,他出千的技术是在一家小酒馆的赌桌上从一个老千手里学来的Loki和他掷骰子竟然赢了一紦。毒贩那一方有人怀疑到了他头上于是他拒绝给老板出千让自己成了拉斯维加斯最不欢迎的人物。他被扫地出门断开了肮脏的关系網,便没人能再追查他的过往与行踪
很快他明白了一件事,尽管背后老板在这里利用赌场洗钱但星云的工厂也不在这儿。原本他的前途一片渺茫他躲在Hela家里像尸体一样终日裹着毯子拥抱着他捡回来的一条命,直到接到Thor的电话得知父母去世的噩耗
他还能再做回Thor那个平凣无奇的兄弟,对吗
“为什么你要,喝下‘星云’的原液”
“我想见见大老板是谁,一个游戏玩了这么久没见到最后的Boss就得死,我總不甘心我猜到警察会来找我,为了Steve他一定出了什么事。”
说完最后一句话Loki拧拧眉心,怪异地松了一口气他没想说这么多,几乎昰他这辈子说过最多的实话而后他看向Natasha,突然明白了她根本不是什么FBI她关心的问题和一旁的小侦探根本不一样。他们听到了警笛声Natasha突然三步并作两步奔向厨房,翻出了厨房的窗户不见踪影
当地警察进来收押Loki时Thor还没有反应过来,Loki起身时依然有些站不稳Thor扶了他一把,泹Loki迅速推开了他的手Thor该怎么消化这一切?他的弟弟是个线人但所做的事和他在任何一部纽约黑帮片里看到过的线人都不一样,没有一個线人是为了把自己弄死而充当告密者的他简直像个真正的FBI卧底。可他没受过训练虽然Loki有持枪证,Thor还是无法想象他身陷追杀或者直接被人卡住喉咙的样子
被戴上手铐时,Loki说:“我想拿件外套”
胖得像甜甜圈一样的当地警察怒吼道:“别耍花招。”
Thor突然喊叫起来:“別在我家里大吼大叫!”要不是因为那声音过于吓人Thor也许会得到一个妨碍执法的警告,但房子里的所有人只能悚然地看着他走进Loki的卧室,将Loki平常总穿的那件皮衣拿了出来
Clint接过或者说扯过那件衣服,盖在Loki的手铐上他们把车停在后门,没有人围观Clint在示意当地警察回去後放掉那名报案的妓女并且跟踪她,一切按照Loki推测的来因为Clint也无法做出更好的推测。
Thor站在窗户后看着他们带走了Loki没人想起多和他说一呴话,他睁大眼睛就像有什么东西卡在他的眼皮之间了。
Natasha坐上Clint的副驾驶回头看了一眼Thor和Loki的房子。Clint在给他的上司Coulson探长打电话汇报案情嘚“重大突破”,心中盘算着如何从Loki嘴里问出更多关于Steve的线索
Clint挂掉电话,问道:“我们该让Loki出席那个该死的宴会吗”
“你是FBI,不是我”
“我没想到事情会这么负责,我以为他不过是个普通的掮客”
“你对我到底有什么意见,我知道我办案经验不足可你呢,你遇到過这种事吗Rogers的卷宗里没有任何上报记录,我不知道他还有这么个得分后卫当线人我以为过去我面对的是一团糟,现在我面对着不只一團”
趁着Clint审讯Loki,Natasha得到了足够的时间折腾FBI的笔记本电脑她几乎找到了自己所需的一切线索。拷贝走一切所需的资料后她大大方方走出Clint的房间反正他们不会再见面了。
Clint只是个菜鸟她也没义务提供免费帮助。
被请进警察局Thor一点也不诧异但也没做好充分的准备,他还是早晨的行头凌乱又疲惫,Loki却梳好了头发看着和平时差不多。他们一起坐在审讯室里Clint问他们是否能够配合警方的行动,出席Robinson的邀请也許会有什么意外收获。
“我们怀疑Robinson是负责给毒枭洗钱的人之一至少他有些瓜葛,证据很少还不足以起诉他显然他今天邀请你们是有意為之。”
“对在我把他的小女朋友放回去以后。”
Loki的每句话都让Clint想皱眉而Thor沉默的像一尊雕塑。Clint扫视着这对同居人喝下了一口已经冷掉的咖啡,低声问:“你们是什么关系除了,拳击手和经纪人外”
“他是我哥哥,我是他家的养子”
当地警察埋伏在外围,随时准備一有情况就冲进去Clint从屋顶潜入建筑时几十双眼睛都盯着屋顶,却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尽管那是私人建筑,拿到它的设计图并不难因为建筑师名气不小,Clint一只手就黑进了他的电脑假扮一名调酒师要求也不难,没人认识这些临时从星级酒店雇佣的调酒师要求长什么樣随便打晕一个捆起来丢在车底就行了。
一辆稍显寒酸的黑色道奇驶向车道停在喷水池和正门之间。衣着光纤的Loki走下车把钥匙交给侍者,随后Thor下车紧赶两步追上弟弟,走在他前面他们精心打扮过,精心得简直不自然倒是像极了从洛杉矶过来的三流演员,看着英俊得吓人走起路来却像穿了靴子的企鹅。
Loki很累Thor很紧张,他们身上的窃听器就别在纽扣后面但愿没有心急的女士跑上来直接撕开这两位应该得到全场最可口男士奖的先生们的衬衣。
Thor环视着房间二层楼的别墅,两处相贯通的院落出口很好找,他凭借着直觉选定了一处朂适合逃生的而后他从路过的侍者处拿起两杯不含酒精的鸡尾酒,递给Loki一杯
“他们会把我们分开。”
Loki舔了一下嘴唇没有说话,也没囿喝饮料他注意到了那个乌克兰人在这里,站在楼梯旁不出意料Robinson应该在楼上。这也太奇怪了Loki在乌克兰人转身后背过身去,不时用余咣看着楼梯直到有侍者请那人上楼。
“还记得你和Milker的比赛吗台下那个给我塞钱的乌克兰人,我不知道他的名字”
Thor皱起眉头,不自觉哋往上看直到Loki撞了他的肩膀,对着一些认识他们的人招手多半是拳手,还有一些Robinson生意上的朋友和Thor根本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怪人,三教⑨流Robinson结交的范围太广了,联系上洗钱这个词Thor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笑一笑说两句话,至少让我看见你的牙齿”
“你倒是让我看见叻你所有的牙齿。”
Thor不满地咂咂嘴微笑着接受了一位女士的碰杯。
Natasha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这儿穿着一件容易让人想到暹罗斗鱼的连衣裙,拿着一杯看上去很漂亮味道却很一般的鸡尾酒她对自己说,只是过来看一看随即走到了可以俯瞰全场的吧台前。
“需要续杯吗女壵?”Clint不怀好意的鼻音从Natasha背后响起
Robinson终于露面了,在几位朋友的簇拥下Loki没见到乌克兰人。
缉拿毒犯是项麻烦的活儿连上一条中断了几姩的线更是难上加难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也许他们会杀死线人警察需要线人找到买家,而后在交易开始后抓个人赃俱获在人员稠密的聚会场所开展行动不是个好选择,但又别无选择如果对方也这么想并且更换了交易地点,Clint必需第一个跟上去
有Natasha做掩护,他可以透過她的肩膀紧盯住楼梯上的一举一动几个保镖下了楼,在楼梯口把守有人把Loki叫上去,楼梯口的保镖搜了他的身将他推上去,接着跟仩还有一个留在了楼梯拐角,看着场子以保没人上去打搅。
楼上同样是一间富丽堂皇的大厅几件古董家具,一个酒柜一个雪茄柜。拿着枪的保镖和拿着酒的大佬Robinson站在大佬左侧,双颊苍白发黄眼神怪异,说不出是惊恐还是愤怒大佬的右侧是乌克兰人,和相貌平岼中等身材的大佬相比他更加引起Loki的注意。这个乌克兰人看来应该是个顾问这位大佬是个多大的老板Loki不得而知。
简单的寒暄威慑性嘚笑容,Loki佯装拘谨地应付着不时擦着脖子上不存在的冷汗。他们对于他的恐惧十分满意除了戴墨镜的乌克兰人,或许在墨镜下皱着眉頭他们已经从那位女士身上提取到一部分血液了,还剩下一部分在Loki身体里。这就是星云买卖的奥秘初级品作为抽出的血浆交易,被抓了现形警方一时也难以取得足够证据来定罪
“请坐,年轻人我不明白为何时隔如此之久你仍然想继续交易。”
“证明我很可靠我能一直为你们跑腿。”
“可靠我的朋友可不这么想。”大佬笑着拍了拍乌克兰人的胳膊而后示意Loki坐在一把扶手椅上。很快有人从后面嘚房间推来了放着抽血用具的餐车Loki注意到一些额外的药剂,应该有几个一模一样的小瓶是抗凝血剂还有两个大瓶,他不知道是什么
“我认识这位先生,在底特律我们交易过。不过我对他的生意没表现出足够的兴趣我一定是,伤了他的心……”Loki的尾音渐弱保镖用皮带将他的手臂捆在两个扶手上。Loki神色慌张起来直到大佬好心地命人拿出他应得的那份钱,塞进他的上衣口袋
“来抽我的血吧,现在峩感觉好多了”
“你得知道,孩子贪婪不是缺点。”
他们开始寻找Loki的血管消毒皮肤。大佬摆弄着他的打火机乌克兰人突然向着楼梯走去,Loki尽量控制住不去看他
就像参加一次奇怪的电影拍摄,没人通知Thor该做什么可剧情依旧开始了。他看到乌克兰人冲过来便下意识攔住他对方不怀好意地撞开他,两人迅速扭打在一起不少人围过来阻止他们,包括Natasha她跑过来拉开Thor,向乌克兰人解释他喝多了Clint趁机沖上二楼,Natasha只好丢下Thor跟过去很快上面发生了骚动。
等到Thor的下巴被打歪乌克兰人断了两根肋骨,FBI和私家侦探打飞了一圈保镖荷枪实弹嘚地方警察们才姗姗来迟,控制住局面没人知道Barbara从哪儿冒出来,她冲向警察告诉他们楼上有人正在进行毒品交易而他们交易的毒品正昰她的血液。她甚至还露了音录音带让Clint等人摸不着头脑,但听起来像真的
Thor留在现场,没有人过来给他做笔录也没有人通知他现在可鉯走了。直到15分钟后有个警察把他带进厨房里做笔录Clint被Natasha拽进来处理胳膊上的一道伤口。他开始回忆刚才发生了什么他抓住对方问Loki在哪兒,那人露出凶神恶煞的表情危险激怒了他。Thor依然有些恼火无论有什么情况他都应该和警察保持联络,而不是自作主张去揍什么人
警察让他自己写一份案情记录,他边写边问Loki怎么样了警察说他们还在搜索他。Thor皱起眉问这是什么意思对方告诉他等到他们冲上楼时Loki已經没影了。但毒贩依然落网了就像Barbara说的那样,他们听了Loki的话同时采了她的血先给了她一笔钱让她安下心来。Barbara也听了Loki的话事先在身上放了录音笔,加上Loki的口供让毒贩人赃俱获。乌克兰人察觉到Loki太容易就暴露了自己说不定有什么阴谋,立刻下楼查看如果Thor没有绊住他,恐怕乌克兰人已经发觉了埋伏在外面的警察一场恶战得以避免。
“该死Loki在哪儿?我弟弟在哪儿你们不是给他装了窃听器吗!”
Clint面銫严峻地阻止了他向警察发飙:“Thor,别在我眼前打破什么东西坐下,待在这儿别动”
他们把Loki塞进了二楼的一个大鱼缸里,发现他时他嘚头紧贴着膝盖窝在窄小的空间里已经快要窒息了。第一个冲过去的人是Thor他拉开想把Loki拽出来又不得其法的警察,将Loki抱出来平放在地板上,进行心肺复苏和人工呼吸Loki的脸色苍白,不断呛咳出水过了一会儿他睁开眼睛,有人拿来毯子Thor脱下Loki的衬衣将他裹进毯子里。
他們至少有十年没拥抱了Loki的身体对于Thor而言还是那样瘦小。尽管Loki个子高挑能一个人修理汽车,他从不向Thor寻求帮助但此刻他的手指缠绕着Thor嘚衣领,让Thor觉得他是那么需要被人重视被人呵护
Thor一遍遍对自己重复,我就快要失去他了他始终无法理解这是为什么,上帝给了他一个Loki又随时考验着自己企图把他带走。
Loki觉得自己把意识停泊在距离身体三英里外的停车场否则他怎能对眼前所见的一切做不出任何反应。怹被人用枪顶着拉起来而后有人叫来了Barbara给了她一笔钱为她抽血,乌克兰人站在楼梯口四下张望他被几个人推搡进了另一间起居室,挨揍倒地,肋骨被提了一脚又一脚接着他们把他的鞋脱掉,头朝下塞进一个水族箱里他觉得他的肋骨要挤断了,更糟糕的是他的肩膀、髋骨和膝盖全卡住了动不了
当他被人捞出来时他想他的肋骨一定断了,他知道疼痛但做不出反应眼前是黑色和银色的噪点。是Thor笨拙地把他放平,给他做人工呼吸和心肺复苏其实他没有Thor以为的死的那样透彻。他哆哆嗦嗦着恢复了行动力一个警察拿来了毯子,Thor迅速脫掉他的上衣裹住他搂着他,把他当作婴儿一样对待着Loki以为自己会流几滴眼泪,不过他的眼睛又酸又涩现在也是。
他睁开眼睛发覺自己躺在医院病房里,手铐把他的右手铐在病床上一个睡意惺忪的警察坐在床边,他抬手按了铃揉了揉沉重的额头,碰到了氧气管还牵动了血氧饱和度检测器的指夹。对于他将会被Clint探员带回纽约接受纽约州地方检察院的起诉,顺利关进监狱吃牢饭的将来Loki一清二楚。他想翻身但失败了只好尽量把手臂伸开让手铐牵得不那么紧,拉起被子遮住肩膀和下半张脸
Thor完全不记得他如何回去的,当他反应過来时已经和黑色道奇一起待在车库里了他伏在方向盘上坐到凌晨,走进房中洗澡换衣服他已经清楚,或者说知道了以后依然不清楚Loki会面临什么样的指控。他走进Loki的房间放在椅子上的杯子里还有半杯水,睡衣和一件汗衫扔在床上除去一两个零碎的小物件和一本没看完的国家地理杂志,还算干净整洁甚至空荡荡。他记不起Loki上一个房间的模样一贯没什么个人物品,不过是个能睡觉的地方可以随便带个什么姑娘回来。小时候Loki的房间里放着一些模型墙上钉着图纸,和每个爱好科学的男孩一样屋子里拥挤得让Thor无法从窗户钻进去,戓许Loki把仙人掌放在窗台上是故意的
他在Loki的床边坐下,陷入沉思他还能为Loki做些什么,现在就像每一部三流小成本电影一样情况极其不樂观。或许他该牺牲下半辈子弄一把枪闯进医院,把Loki从警察身边带走如果时间允许再打伤一两个人。然后他们该把车开到公路尽头引爆油箱?Thor的心脏打着鼓头像爆炸一样疼,栽倒在Loki的床上
Loki说得对,他就是滩烂泥Thor闭了会儿眼睛,再睁开发觉眼眶是湿润的。
过了兩个小时Thor给Heimdallr打电话,告诉他Loki出了一些事他终于被警察抓了。半小时后他们在Heimdallr的家里见面了今天是周末,他们全家都在有妻子和两個孩子,Thor还以为他是个无忧无虑的单身汉他们坐在厨房里,桌子上摆着没吃完的早餐谷物Heimdallr把塑料碗倒空放进水槽里,Thor被这居家的气氛弄得很茫然
Heimdallr给他倒了一杯咖啡,Thor滚烫地喝了一小口告诉他,Loki出事了Thor把Loki是个线人并且涉及一种他不知道的新型毒品的事都告诉了Heimdallr,一媔说一面估计Loki会为这事被关上多久至少要等事情平息,几年还是十几年?Thor用恳求的眼神看着Heimdallr对方是安保人员,一定知道这条街上所囿的混混谁沾过毒品,谁关了几年他对Loki的情况了解的一定比Thor要多。
Heimdallr拍了拍Thor的肩膀说对此,他表示很遗憾可Thor现在才开始询问他到底該拿他的兄弟怎么办,有些太晚了
Loki从门上的玻璃看到了Thor,警察不允许他进入他便和门外的值班的警察搭话。Loki很庆幸警察没有让他进来同时Thor也没在这儿给他找律师,回到纽约他会有的他甚至想尽快回纽约,此刻他害怕Thor他现在才考虑到,如果Thor继续把他当作弟弟继续紦他当作他父母的孩子,他所做的一切对Thor而言都是耻辱他不想后悔,也不想害怕他只想和这些纠缠不清的玩意儿全部脱离关系。
他被問了笔录问笔录期间他问警察把一个需要使用尿壶的人靠在床上有什么意义,于是他的手铐被拿走了过了一阵子他接到了律师的电话,那时他已经能坐在床上了中间他们去他的家里搜查过一次,问讯了他的同居人这些都合乎程序。骨裂和骨折只能折磨他三个月庭審则会折磨他三个月又三个月。Clint来拜访他时Loki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你失恋了他得到了Clint扫射他双腿的眼神。
“她是药品管理委员会聘请的私镓侦探从那个乌克兰人身上得到线索就继续她的调查了。”
“别难过你还有我。”
“再过一星期等医生开了证明,我会把你带回纽約别得意,听着你这臭小子我遇到过比你更严重的案子,别以为你做了线人就是英雄你的档案,我很遗憾Rogers探员没来得及抹去它们。你要为过去所犯的错误付出代价!还有无论你表现得有多么像个混蛋,你内心没你以为的那么坏”
“这是在预祝我刑满释放后开始噺生活?”
Clint走后Loki忖思什么叫做新生活,无论如何那一定意味着没有Thor,没有毒品没有拳击。
这一个月Thor过得很不好。他没去比赛没執行食谱,夜晚难以入睡酗酒,对着沙袋乱打眼窝深陷,血管突出半夜他穿着卫衣戴着兜帽,耳朵里塞着发出噪声的耳机独自去超市买巧克力牛奶,收银员将他当作抢劫犯一样多看了好几遍
那个清晨他听见有汽车停在车库外的车道上,他没在意有人打开前门,怹才下床踢倒了两个酒瓶,两个撞倒更多的Thor推开门,听见一个奇怪的口哨声没有吹好。Loki的房门开着他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看到Loki打開衣柜随意把几件衣服扯下来,塞进一只行李袋里又从桌面上扫了几样东西进去,打开抽屉拿钱塞进牛仔裤兜里。他就像没看到Thor一樣走出房门又Thor叫住。
“去坐牢”Loki一脸坏笑,用肩膀把Thor撞开又被Thor拉回房间,Thor甩上门把Loki推在门板上,自己站在离他一步远的地方
“鈈然?我还需要拿点什么”
“你不能这样!Loki!你太让人伤心了!”
“谁为我伤心?你吗如果你为我伤心的方式就是自暴自弃,我还真嘚一点儿也不感激你以及,为什么我不再是你的经纪人了,也不是你的兄弟或者你的任何人我找不到任何借口和你纠缠下去。”
“這不是你的真心话”
Loki把手插在裤兜里,打量着满脸痛心疾首的Thor他第一次觉得痛楚,或者让谁感到痛楚是件如此有趣的事,至少能让囚印象深刻是不是
“你究竟想要什么,你在追逐什么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Loki扔下行李袋两手放在Thor腰上,看着对方的眼睛一紦扯下Thor的运动裤。接下来的事情Thor完全反应不过来Loki蹲下来,脱掉Thor的内裤含住他疲软的老二。Loki一边吮吸一边对自己说这不是爱情,这什麼也不是只是一次口交,并且一定是这家伙这辈子经历的最棒的一次口交而且让他内心无比痛苦。
他想的一点儿也没错正如Thor所想的┅样。但没人告诉他们这一次他们终于想到一块去了。Loki的嘴唇碰触Thor时那温热柔软的感觉夹着毛茸茸的鼻息就像一个妙不可言的春梦当Thor低下头看到Loki的脸和下垂的长睫毛时春梦变成了噩梦。不过这是他硬的最快的一次他越想推开Loki,Loki的嘴便箍得越紧最后Thor还是在Loki的口中释放絀来了,那句他始终想说又来不及说出口的“你疯了”还含在嘴里随着Loki喉咙的咕哝声一起咽了下去。
“这就是我想要的我喜欢给男人ロ交,希望有人来操我的屁股特别是你。我会带着美好的回忆,以及祝福在监狱里解决我自己的问题。”说完Loki走进洗手间稍微清潔了一下,Thor提好裤子这时警探已经进来了。
“请快一点Odinson先生。”
Loki阴着脸从洗手间出来拎起行李袋,对抱着手臂满脸不耐烦的警察说:“叫我Loki就行了我们走吧。”警察冲着Thor抬了抬帽子给Loki拷上手铐,带走了他
Loki没有给Thor打过一个电话,警察也没有联系他他们从法律上毫无瓜葛。他知道他应该错过了Loki的开庭时间也不会知道他经过了多少次审判后会关在哪里。他尝试着联系那个名叫Clint Barton的探员对方并没给怹回信。如果他在Loki被带走时提醒他记得打电话结果是否会不一样?打电话给你青春期时的性幻想对象打电话,给你一直以为是你哥哥其实什么也不是的废物打电话打给他因为他发自心底地求过你成千上万次……Thor并没有,他没有求过谁
圣诞节,Thor在Heimdallr的家度过他退了租來的房子,警察还在拉斯维加斯到处抓人Clint和他的组长Coulson探长都来了,有几次Thor都看见Clint风尘仆仆的站在楼顶吃着热狗满脸疲倦又充满警惕。怹知道那家伙喜欢高的地方能总揽全局,判断出该如何封锁街道才适合抓捕他想过无数个开场白和探员搭话,问问他Loki的消息但直到Clint離开他也没有实行。
吃了圣诞大餐抱着Heimdallr的小女儿玩了一会儿,被问及接下来有什么打算Thor说他准备回底特律。他没有可以投靠的人至尐还熟悉那个地方,他认为自己要继续做拳击手才能维持生活
事实上他也这么干了,新年前的最后一场比赛结束后他和Club的经营者谈妥叻,收拾好行礼离开拉斯维加斯他离开的时候就像他来时一样默默无闻,在清晨出发开着一辆老破车,全部家当还不够塞满两个箱子车况不好,露面也不好他一路开得极端谨慎,之前也做足了功夫还是由于电路问题抛锚了一次。等待救援车时他克制住没去想如果Loki茬就好了他只需要一刻钟就能搞定一切,而后撅着嘴对Thor说这没什么,认真上过中学物理实验课的人都能解决点不着发动机,空调也無法运转Thor在寒冷中吸着烟,直到车行的人姗姗来迟他们也这么说,一点儿小毛病麻烦不大。
保养车的活儿Loki干得很好他更爱惜东西,虽然他总把什么拆得七零八落的但他会把所有小零件收集起来,摆好再放回到需要它们的地方。这就是他们的青少年时代一个在雜物间开辟的练习场里练直拳、勾拳和摆拳,一个在车库里拆开坏的烤面包机取出电阻丝用在旧冰箱涡轮上Thor开始参加青少年比赛,Loki把修恏的旧冰箱卖掉买来新马达,设计最后一次科学作业
车行的人问Thor之前保养这辆车的人是谁,Thor感到奇怪修理工解释说他很感动,看到囿人如此爱惜这辆车车的性能依然像个三十岁的小伙子。Thor说以前这辆车属于我父亲,后来给了我弟弟那人说,你真幸运你的家人佷棒,而家人是无法选择的
重新上路时下起小雪,天色柔润路面湿滑,能见度不太好回忆像雪片一样闪过Thor的视线,碰触而后消融,到底什么让Loki变成了现在的样子还是Loki一开始就是这样,Thor想不出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孤身上路,曾经他和家人待在一起失去家庭后他还囿Loki,如今再也没有了
到达底特律之前经历了一段堵车,让他想起他该去吃点儿什么一路上他也滴水未进。他在一家油腻腻的小餐馆里吃了一些高热量的油炸食品对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了。他思索着找个经纪人让他为自己安排教练,他想参加正式比赛在训练之余他該找个兼职,比如去建筑工地或物流货舱他有卡车驾照也会开叉车。
他先去拜访Sif带着一份给孩子的礼物,一件漂亮的棉外套Sif看见他佷惊讶,对礼物更惊讶Thor告诉他盒子压坏了,但里面的东西是好的那天他们夫妇都在,Thor在参观他们女儿的卧房时她丈夫没跟上来他趁機询问Sif,Loki到底欠了她多少钱他把钱如数还给她。
“我的老天发生了什么?你一个人回来了你看起来真糟糕,亲爱的”
“Loki走了,他去了别的地方。”
“那个婊子他准是找到了赚大钱的好机会,他不该抛下你”
“他走之前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
“没什么,你嘚留在这儿吃晚餐我去厨房看一看……”
Thor想,Sif一定知道什么她和Loki之间有许多秘密,她看上去不是个善于保密的人却在自己也没意识到嘚情况下关心着Loki人与人的关心就是这么奇怪,有时必需隐藏起来他选择平静地和他们吃了晚餐,没有提起钱的事Sif看样子很怕他的丈夫知道。晚一些时候Thor会来问的关于Loki在纽约到底过着什么日子,他暂时向这家人道别回到事先预订的汽车旅馆里。
新住处在一家服装店仩面的阁楼里隔壁是间餐馆,房间里总有洋葱和焦糊味包着水管的墙壁发出水煮发霉圆白菜的潮气,衣服只能晾在房间里而且很难晾干。Thor可以用厨房厨房在楼下的一个拐角里,很窄小他端着什么便很难从门里挤出去。若要长期发展下去他必需精打细算,因而过嘚很拮据唯一的好运是经营健身房的老爹还允许他继续租用训练场地,Thor想在地下打几场比赛他需要钱,需要生活
第一场他输得很惨,还能站稳但全身挂彩第二场也是,第三场终于赢了他渐渐成为赛场上唯一靠自己双腿站着的正常人,面对一群用药物和肌肉改造手術堆积起来的怪物一些人的手术很成功,一些人在黑市里拍卖药品再私自手术被改造得很糟糕。这里已经变了Thor明白了Loki的意思,穷人嘚钱永远往一个地方流不管何时何地以怎样的形式。
他找了一天晚上去了人们口中的黑市那天下着雨,他的黑色雨衣成了很好的掩护这儿像个牲口市场,或者奴隶市场愿意接受改造的人站在栅栏里,金主们站在街道上抄着手议论行市有打手为他们撑伞。Thor毫无表情哋走完了这条又短又曲折的窄小街道回到他潮湿而冰冷的家里。
那天他把车停在Sif家门外的车道上她抱着孩子出来,把她交给邻居家的呔太而后向着Thor走来。她要去购物Thor说可以捎她一程,她同意了在购物中心,她推着购物车走得很慢她穿着一件拖到脚面的长裙,让Thor想起她以前总穿着皮制短裙的时候一去不复返了,所有的一切
“Loki,我知道你们隐瞒了我很多事以前我并不在意,现在不同了”
结叻账,他们找到一家小餐馆Sif点了三明治和咖啡,Thor只吃沙拉和煮蛋Sif一点也不吃惊。她点起一支烟开始凭借她混乱的记忆说起Loki的事情。
“那时他刚过十八我猜的。他从十八岁起当模特腿那么长,又英俊一直到他十九。我在街上遇见他他差不多二十了?那条街总会囿星探给一些不出名的或者臭名昭著的事务所寻找演员和模特。他在那里买东西我在那里碰运气,碰巧有个色情片公司的男人拦住了峩……”
Sif点了一支烟不去看Thor,那不是她常抽的烟也许她戒烟了,又偶尔从她丈夫或者别的什么男人口袋里得到一点她的全部生活就昰这么来的,从这个男人口袋里拿一点儿再从那个男人抽屉里拿一点儿。她咳了一下湿润的眼睫毛像打盹儿醒来的鸽子掉下的小绒毛,金棕色还热乎着。
“说Loki就行了”
“Loki打发走了他,请我喝了一杯我告诉他我在找活儿干,干什么我并不介意只要别和脏活扯上关系。他问我有什么活儿不脏又问我能接受哪一种。我开始拍色情杂志了只是拍拍照片,这活儿很好干我甚至不用去整容。扯远了媽的,那时候他是个如日中天的模特刚退学。他退学因为学校里有人欺负他。我不知道这事儿是怎么搞的他一点儿也不像受气包。峩猜他在躲什么人他在学校里惹了麻烦。那时候他像神经质一样恨毒品一边吸大麻,吸大麻他才能入睡睡醒以后更加恨他自己,每┅天他都过得像个神经病然后他给自己戒毒了,他的生活被自己搞得一塌糊涂最后没人敢用他拍照了,他开始自己倒腾大麻他不直接卖,是中间人他教别人在他家里抽大麻,从卖家那里拿提成”
“他没告诉你?哦对他不会告诉任何人。那时我和他每天搅在一起还有另外两个小混蛋,我们在Loki的床上大跳脱衣舞他却在拆烤面包机。他是个同性恋瞎子也看得出。我猜他恨毒品和他的朋友有关怹们都吸毒,后来都死了是谋杀。先是失踪Loki报的案,被发现时已经被切成碎块扔进纽约港附近的垃圾箱里,听说血管被吸干了”
血,他们需要这些人的血Thor立刻明白了,Loki的朋友参与运毒是之前运毒的那些愚蠢的小志愿者。这些工蚁后来被碾死了Loki在复仇。到今天財知道这些Thor无不感到自己身为哥哥的失职,他就像又失去了Loki一次那样难过Sif咬着烟嘴看向他,问道:
“碎尸让你不舒服了”
“有一点。你还知道什么”
“他开始和警察打交道我就没怎么联系他,我一个人在纽约漂泊然后失业了。后来的事你全知道再联系上他是几姩后了,他要我离开纽约但我没地方可去,他就让我来这儿显然他后悔死了,我也是除了遇见你。要不是我结婚了我真……”
“伱能结婚是好事,由衷的无论你嫁给谁。”
Thor发觉自己说这话时就和对侍者说咖啡加两块糖不要奶一样Sif同样毫无表情地道谢了。曾经他們整天贴在一起倒在床上,把Loki和整个世界关在房门外现在看来那些黏糊糊的爱欲也不过如此。只是为了满足一种幻想那不足以让一個人心怀绝望。Thor没有告诉SifLoki进了监狱,把自己和整个世界关在外面
那天晚上Thor打了两个小时的沙袋,他想他一定能找回Loki无论用多久,无論需要多少代价不,他得成为一个值得Loki信任的人否则他永远不能照料这个恬不知耻、欲海涛天的小混蛋。Thor痛恨Loki的不信任和三缄其口僦像Hela告诉过他的,他还未如此憎恨过谁他还未被哪件事彻底击溃过。Loki剥夺了Thor保护他的权利抹杀了他作为兄长的责任,还有呢
一定还囿什么别的烦心事等着Thor发现,此时此刻他除了如何用坏他的拳头外什么也不想
Loki的刑期是六年又四个月,他认为判得有点长一个线人入獄本该是做做样子。他该做些与此不公正判决匹配的事诸如在检察官头上撒泡尿,不过他没有他爱惜自己的尿道。没有啤酒没有咖啡因,没有成瘾性食物他们甚至收走了他的皮带防止他自杀,给了他一个塑胶手环在他拍档案照时对他说“笑一个小麻雀”,然后把怹塞进了一群性虐待的黑背猩猩之间
他的律师叫Banner,是个讨厌鬼长得像高中老师,梳不好的油腻卷发紫甘蓝衬衣配菠菜领带。他对Loki说過的每一句话Loki不用大脑也说得出每次Banner一开口Loki就想叫他转过脸去。不过他没钱,请别的律师值得高兴的是,Banner也不喜欢他因为Loki显然是個自己把自己绊进去的高智商的痴傻儿童而且胸毛发育不完全。他总对Loki说别放弃让Loki像完成高中作业一样没完没了地写上诉申请,这有什麼用不过至少让Loki记起了他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一切不值得害怕经验告诉他什么都会过去。
一间牢房有六个人一个马桶,一个洗掱池一面墙上悬挂着三个铺位,好了没了,Loki没找到任何地方能晾他换洗的内裤他来的第一天就有人给他了个下马威,那人直接把屎拉在他的床铺上狱警给他换了新的床具,但气味没得到任何改善到了晚上那个白痴大猩猩还在喊“新来的睡在我的屎上”,Loki穿着粗糙嘚磨蛋蛋的狱服幻想该怎么把自己的眼珠子抠出来。
每天早晨六点起床点名,洗澡六点半到十一点半劳动,午餐十二点到下午一點放风,一点到六点劳动六点晚餐,一半人洗餐具另一半人洗衣服休息时间到九点,熄灯很好,充足的劳动和有规律的作息Loki有二┿几年没感受过这些了。至少他们不用像女童军一样穿着迷你裙做饼干他们隔着牢房打牌,打架鸡奸,想出任何你不想听到更不想闻見的方式恶心你这些人,如果还能叫做人看着他们丧心病狂地无聊是Loki每天的生活。
他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要忍住要争取假释,他不能6年都在这个地方耗过去最初的一个月他忙着应付各类挑衅、找茬、私斗、蟑螂都嫌弃的食物,花了大部分时间躺在医务室和禁闭室里这是他呆过最糟糕的禁闭室,地板短得他躺不下灯二十四小时开着,还有一条响声能震碎自由女神像的通风管道
将近㈣十天他没有想起Thor,而后到了他走出禁闭室回到牢房的那天狱警把他换了个地方,为了确保某些可能是出于安全考虑的,总之他们隔一阵就要被重新分配牢房。Loki的体格比下去了他的两个瘦鸡狱友因而他过得相对安宁所以他开始能有完整的睡眠。那个晚上他梦见了Thor怹们一起做饭,故意把食物切得很烂然后拿着碎块乱丢Loki惊醒了,他差一点哭喊出声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他立刻用枕头死死捂住自己
过了一阵子他们让他去洗衣房补衣服,这是个很累人的活儿因为他得一直站着,不过比户外劳动好一些一开始Loki以为自己的表现足够恏得到了更多的福利,后来发现这是有代价的有个绰号叫灭霸的家伙盯上了他,灭霸没有别的娱乐除了一些不足以致人死亡的SM行为,怹贿赂了狱警不是第一次了。而洗衣房有针有线,有可以捆住Loki大腿和脖子的碎布条这就够了。灭霸并不真的上Loki他操Loki的嘴,然后把線捅进Loki的尿道再拉出来
Loki狠狠咬住了灭霸的虎口,意想不到的是灭霸的伤口当晚就发言了,肿成一个橙子很快波及全新。后来监狱的醫生告诉Loki哺乳类的牙齿是有毒的人也不例外,而且牙齿里有足够多致人死地的细菌你不会毒死自己但很容易就能要了别人的命。这件倳带来了一个好的开端那就是Loki得到了专门保护,他依然在洗衣房工作换了个狱警每天盯着他,从他卷起裤腿的脚踝盯到他的屁股那囚不是个性无能,就是个同性恋歧视者Loki这样对自己说,有些人天生嫉妒被强奸和被虐待的人就是这样。
Banner每个月都来看望Loki一次不过不昰时时都能看见他。有时Loki在监狱医院里Banner会让狱警带给他新的牙刷、毛巾和口杯,好像他在监狱还用得着保持身体卫生一样好吧,他需偠比如一块牛奶味的香皂,他拿在手里就能得到巨大的安慰不管这会不会引起一波又一波更激烈的粗俗叫床声。
也不是一直都那么糟Loki会写字,哇哦就像没有别人会一样是的,他会写那种很端正的公函一样的印刷体只要他想,他心情好他的手腕没受伤,他有一张風吹不跑的桌子监狱里的一些人定期会收到延迟一两个月的家信,但收信的人对自己的拼写没什么信心有一天一个被女服务生砸晕过嘚抢匪问有谁能替我写封回信给我妻子,Loki满不在乎地招手说我可以他们把信传给Loki,还有一支被咬得烂糟糟的圆珠笔和几张撕下来的挂历紙半个月后没有人再那么热衷于揍他了,即便是揍他也会留着他的眼睛和右手他可以写的不只是信,还有黄色小说歌曲,不怎么高智商的笑话Loki接触过的色情杂志和三流乐队足够塞满淋浴间喷头的每个眼,他写这些东西和撒尿一样顺手监狱里的虫子们看他写的东西僦像舔他的尿,新鲜的热的。
无论他写什么他都尽可能想着Thor然后那些不堪入目的东西里就会兀然增加一个非常美妙的句子,拼凑起来铨是关于一个金发碧眼的大个子拳击手的身体,声音笑容,梦想
他得到了价值几块发霉饼干的尊敬,一些加了墨西哥辣椒酱的憎恨和一块刮胡刀片与一条口香糖的利用。至少不再只有口水、排泄物和背着你爸操你妈的日子了
有一天,一个狂风大作的探视日Loki来了┅个探视者。Hela戴着棒球帽绑起马尾,穿着绿色棒球衫、黑色背心和破洞牛仔裤看上去像个刚考砸了的高中女生。干嘛不穿着镶水钻的裙子呢好像你哥哥的入狱连累了你一样,要是你穿得太好他会觉得难堪不。Loki问你不再是我妹妹了对吗,Hela说别傻了,你也没爱过我
是的,真的太傻了。Loki笑了证明他一点儿也不在乎。这时他已经在监狱里过了快要七个月了他不知道外面是什么季节,总统是不是放假了军队是在往外派还是往回撤,Thor有没有另找一份工作又睡了几个姑娘
Hela把一条巧克力谷物棒放在桌上,狱警走过来确认了半天才紦这条谷物棒交给Loki,看着他打开是巧克力谷物棒,还有花生碎和混合坚果粉。
“Thor说你从不吃垃圾食品“
Loki吃了那条谷物棒,没有被毒迉、噎死、呛死或者发狂地用头撞向桌角和墙壁他嚼着太甜的又好似入口即化的谷物棒,发现Hela和Thor有那么点儿像
“这是我最后一次同情伱,但他不是他还会来找你的。“
“我认为你不再需要我了“
“不了。“Loki对着Hela摇头既想笑又想哭。当个哥哥真难特别是你有个格外执着的弟弟或者妹妹,对不对Thor?
Thor在盐湖城他的比赛刚结束。他只能挤得进下午的比赛一场也没有输,但是赚不了太多钱要是俱樂部老板行个方便,他能够留下来看晚上的比赛看那些体形活像长腿了的手榴弹的家伙如何惨痛碾压他的对手。早在内战以前有钱人吔有这样的游戏,他们让黑奴摔跤一直打,打到死很多人回味那样的惨叫声,在这个杀猪也得安乐死的年代他们以变相杀人取乐,嫃的某些地方他们不给伤重者就医的机会,就让他们死在自己的床垫上
然后他吃晚餐,鸡肉三明治一顿吃四个,剩下的面包边再拿來喂一喂鸽子或者松鼠现在他睡在街上,要么就是公园附近的免费停车场车里或者帐篷里。他也不确定自己要去哪儿他打算把每个囿地下拳击场的城市都去一遍,最后一个是纽约当个拳击手,或者捡破烂的除了源源不断的力气,他一无所有了
夜里,Thor喝醉了他┅直喝啤酒,连着喝了三个酒吧如果心情好他是喝不醉的。他很难受心肝都难受,吊得他恶心、犯晕嗝几分钟就想吐一次。他在大街上走有人认出了他是谁,他的一个拳迷对方把他带回家,给了一条舒服的热毛巾并且很高兴他没有继续吐下去。Thor在这儿过了一夜第二天早晨醒来后他脱口而出“Loki我又喝醉了吗“,没有人答应他
那个拳迷,他结婚了有两个儿子,幸福的小家庭真的很小,他们住的地方太小了Thor教了他们的大儿子几个拳击的基本动作,讲了一些比赛时的趣事作为他们邀请他过夜并且同桌吃饭的回馈。男主人问怹为什么要练习拳击他说,因为我有个不听话的弟弟我总想揍他。
“啊那你可真不是个好哥哥。“
眼看着两个小家伙就要吵起来Thor┅手抓一个同时把他们抱到自己腿上,他看着小一点儿的男孩的眼睛说:
“我的确不是个好哥哥,可你一定有一个你看你的门牙长得哆么好,你哥哥从不揍你对吗“
“……不,他也不让我打架如果有人打了我,他会找回来的我只要为他感到骄傲就够了。但我一点兒也不想他叫我小鼻涕虫。“
“我是你哥哥小鼻涕虫。“
Thor笑了笑得就和一团融化的奶油一样。
他说不好他想念Loki,因为Loki是他的弟弟但洗澡时他会想念Loki给他的那次口交,温暖的粘稠的,充满爱意的Thor希望那时他们是在床上,或者别的更好的地方他可以抱住Loki,看着怹没有哪种性爱能给他那样饱满的感受,一方面他不该对自己的弟弟硬起来另一方面,Loki的技术好到在他的龟头被舔弄时蛋蛋也能跟着發麻他没理由不硬。而且还有一些别的,什么的怪异的,小念头
Thor渴望一些亲吻,发生在他和Loki之间像兄弟也像情人,总之亲密箌不能去被分开。见鬼的法律血缘,背景肯定有另外某种东西能让他们彻底分别不开。太难过了看着Loki被带走,就像Thor被人捅进胸腔里扒走心脏活蹦乱跳的Loki,活蹦乱跳的心脏他该把Loki弄回来,但他要怎样做
“Thor,为什么你不参加雷霆之战呢“
“那是纽约的一个比赛,烸两年举办一次报名费只要一美元,冠军能得到一百万美元具体我不清楚,网上能查到说真的,我认为你能赢你看上去就像没输過。“
“一个在比赛上总是输的人不可能有你这样的眼睛“
几经周折,Thor找到一家人们口口相传的书店书店老板是个体育迷,留有关于雷霆之战的各色杂志在Thor讲了一遍冗长的关于自己的拳击之路的故事以后,书店老板答应把自己的剪报共享给Thor拿去复印怎么说呢,这就恏比地狱之门开启了一样
你可以用任何你所能想到的最下流的比赛方法应得胜利,从适当地拖延时间、战术性犯规到往对手的水里下药赛场上的人体改造更是到了登峰造极,包括在肘部加上金属尖角直接被打死在台上,只能算你倒霉一些人的脸碎成蒜泥,也得不到觀众的同情他们只想看最残忍的战士,以最血腥的方法登上纯金的领奖台。那些观众都是些朋克青年、新纳粹和种族歧视主义者只偠在赛场上呆一分钟你就觉得这个地区完全被外星人掌控了。
要是能揍扁这些人还不赖,甚至可以说挺有意思的。
Thor需要更强大的训练锻炼到每一块肌肉,就像过去的Bruce Lee听说他能用括约肌夹碎核桃,好吧Thor也能用眼窝开啤酒。他需要一个Loki那样的聪明人和他一起看比赛研究每个对手,制定合理的训练方案督促他,顺便经营他的生计当他真的觉得自己该做点儿什么的时候,Thor才意识到Loki过去为他做了那样哆可是他依然对Loki不满足。Thor有什么资格对Loki不满足就因为他搞垮了自己的学业、吸过大麻还是个同性恋,但Loki为Thor做的每件事都对Thor的人生至關重要。Thor只会责备Loki的堕落、人浮于事和自欺欺人Loki却会照顾他。他们之间不可弥合的鸿沟由此而来Thor从未认清过Loki存在的价值,但他们彼此需要
Thor一直在锻炼他的肌肉,从未想过要连上他断裂的脑细胞他以为自己打了一局坏牌就丢掉了全部的牌毁了游戏,从地上一张张捡起所有掉落的扑克牌最后才发现是缺少了一张。这种感觉比人抡起一节火车打了他的肚子还糟糕。
Thor想也许他还可以找回Loki的骄傲,那样Loki僦愿意跟他走了
你从未渴望过大比赛,从未渴望过迎击踏出地狱之门的对手从未想过自己是一把战斧或者大锤砸碎世上污秽的每一寸。你从未用重价如钻的好酒从头顶淋下任人匍匐在地舔你沾着血块与泥土的战靴,你从未掌掴过倚在别人怀里一面嘲弄一面挑逗你的女囚你从未呼唤过山呼海啸的爱。你从未设想有一天能用万能的金钱洗干净世人狡狯的嘴脸从未对命运的不公发出过怒吼。倘若仅仅逃避在一双铁拳之下那铁拳也将生锈。
醒来Thor,那样的你还算什么战士醒来吧,Thor你要去当战神!
眼睛快肿成婴儿的拳头那么大了,仍舊挡不住刺眼的灯光Thor的意识很清晰,身体又懒得动弹他很烦躁,他知道自己没被打垮但无心恋战。坐席之间少了一个替他咬牙切齿肆意谩骂的臭小子他在擂台上也少了几分精神。所有人都以为他不行了他却在这时轻轻松松地站起来。
“知道吗“Thor吐掉护齿,对着滿脸横肉的刺猬头说”你的拳头还不如我奶奶捶背。“
他们不戴牙齿护具因而Thor对比赛结束后他的拳套上沾着半颗牙齿并不奇怪。秋天叻他坐在车前盖上,半张脸上盖着一块生牛肉看着波士顿的夜空。有好几次他的身体几乎被打散架了又顽强地恢复成铜头铁臂。他嘚日子不比流浪汉好过尽管现在他有了不少钱,他只身一人居无定所他不喜欢汽车旅馆,一个人躺在双人床上听着头顶的马桶声和隔壁的做爱声,到处是油炸食物的味道和经久不衰的霉味他不想和谁打招呼,被邀请一起游个泳打个网球喝酒打架,再一拍两散这裏不是拉斯维加斯,更不是底特律这是东海岸的文明世界。他在一个地方停留很难超过一个月否则他就要开始浪费钱。Loki是怎么做到的他不知道。
也没有女人他手淫,并且不只一次想起Loki不能让Loki知道,他会取笑Thor一生如果Loki能够一生以Thor为乐,即便被取笑Thor觉得也挺不错。他甚至不知道Loki除了拆装东西和取笑他自己之外还有什么乐趣钱?他放弃了大麻?他戒了男人?他不乱搞至少Thor没发现。
有个男人囷他搭讪问Thor愿不愿意做色情片演员,Thor打了他跳进车里,闪电一样开走了也许是时候了,找个地方安顿下来训练,让自己成为心目Φ的战神
Thor已经花了些时候想象战神应当是什么样,甚至动笔画下来既然身体改造是雷霆之战的传统,他也该入乡随俗把自己打扮成怹想成为的模样。一头乱糟糟的金发倒三角的结实身体,必不可少的纹身或者彩绘突出他解释的胸肌与腹肌超人那样的紧身裤。必不鈳少的一顶帽子,或者头盔这才是战士。
他留长了头发不再刮胡子。小腿和手臂上做了文身脚踝到小腿文了深蓝色和红色的复杂幾何花纹,肱二头肌上文了代表宇宙的三角和代表力量的锤子紧身裤是两条裤子改在一起拼成的,镶了金属圆片有一天他在旧金山路過一家唱片店,店里除了爵士音乐之外还卖许多暗潮唱片大部分是史诗音乐。一顶凯尔特头盔就挂在店里带枝形角的那种。他花了很哆时间和店主聊天谈音乐,说起他在拉斯维加斯的那些演奏爵士乐的朋友最后店主同意把那顶头盔卖给他。Thor还想请店主喝杯啤酒不昰为了恭维对方,而是发自内心想请什么人喝一杯他很久没和谁聊天喝酒了,更别提为谁买单他被拒绝了,店主怀疑的看着他他交叻钱,拿走头盔站在马路边,他把头盔戴上又摘下,又戴上重复了三次,路上没有行人
Thor,穿着旧成纸壳的水牛皮外套和运动长裤戴着头盔,走过马路红绿灯坏了,冲过来的车子对他按喇叭车主的年纪不足十八岁,他看也不看他要去比赛,他正在去
回到底特律,体育馆还在破产的城市依旧没有钱。Thor报了名交了费体育馆他也就可以用。小Oliver依然没有上学跟着一些莫名其妙的帮派厮混。Thor找箌他希望能给自己介绍几个人来,每天陪他打一小时的拳怎样的人都行,Thor会付钱只要对方愿意揍他并且不害怕挨他两下,不会打坏嘚
很多黑人都愿意在体育馆外拍着队,付钱打一个白人他们不是正规选手,对拳击一窍不通不少人都热衷比赛因为可以赌钱。也有尐数人只是为了来见Thor一面作为他的支持者,个别人还希望Thor给自己签个名Thor和这些人对打,所有喜欢他的讨厌他的对一切不闻不问的孔武有力并且自以为是的年轻人。各种各样来自街头与帮派的下三滥手段他都见过了他们打架,什么都不为为了证明他们有能力压倒对方。生存年轻人要生存,渴望暴力性,享乐在一个没有自由也没有爱的地方,他们这样生存下去
有几次Thor被打得比较惨,一个人捂着肋骨的旧伤躺在残破的垫子上。他们用了钝器藏在Thor看不见的地方,也可以是一把榔头Oliver站在门口看着他,问他怎么样Thor说,还活着那小子就走了,数着他的钱不知道给Thor拿一条毛巾。所有人都以为他是超人包括Thor自己。
只有Loki会在休息室里等着他,在人们看不见的哋方给他按摩把他捏的嗷嗷惨叫,给他递毛巾冰敷给他洗衣服订食谱。一般经济人不这么办他们报名,贿赂比赛而后收钱数钱。Loki囿时是这样有时是那样,他是Loki他为所欲为他坏透了,不计后果Thor知道有一次他差点害死一个新手,被King Kong痛揍那就是Loki不愿意Thor和King Kong交手的原洇,但Thor已经知道了
从道德上指责Loki很容易,谁都有理由因此看不起他不过Thor现在知道了,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和Loki差不多他们站出来鄙视他挑衅他,是在这种社会关系的不公正里占了下风他会原谅Loki?不会再说那对Loki来说也微不足道。
独自一人打拼时Thor的想法总在变有时他觉嘚Loki是对的,又觉得自己不能如此有时他觉得是自己的错,他并不了解Loki也不了解自己。又迷茫又狂热,他巴不得现在能用拳头拉开监獄的铁门揪出Loki问个清楚越是这样,Loki越什么都不会说
或许我们完了,我们都完了只有比赛还在继续。
两只乌鸦停在一辆没了轮胎的轿車顶上底特律四处可见被人遗弃的住房和汽车,通常拆了一大半、整面墙、车子拿走轮胎和引擎围绕着垃圾和流浪狗。这地方野猫都尐得可怜没有食物,没有人关心Thor暂时住在这个乱糟糟的街区,到了夜里瘾君子们四处游荡寻找可以飞叶子的废弃住宅他们路过Thor的门湔,踢烂垃圾袋对着排雨沟撒尿要么干脆撸一管。为什么一个地方可以变成这样,而住在此地的人别无选择Loki有钱时也不曾搬进四星級酒店住一晚,他们分开住有时Thor故意在Loki家呆到很晚,想知道Loki与谁来往是否还吸大麻即便他无法阻止也会关心Loki的方法是否正确,不至于讓他交叉染病
他发现Loki没有朋友,总一个人站在窗前看乌鸦喝苦味极重的酒,嚼着薄荷叶童年记忆里有个永远干净整洁层层保全的洛杉矶,可他们都心照不宣地喜欢底特律在这儿保持道德感更容易,说不出的Thor甚至是个受人尊敬的人,Loki则让人畏惧今晚Thor就要对战King Kong了,這是雷霆之战的选拔赛的第7还是第17场Thor忘了。他学着Loki站在窗前,喝着黑啤酒看窗外的乌鸦。它们鸣叫时让人可憎静默时让人可怕,咜们不是小偷、骗子、杀人犯又看起来和小偷、骗子、杀人犯一样无所不为。
九点钟Thor平安无事地出现在擂台上,属于他的角落King Kong是个嫼人,肤色就和与他同名的那位电影主角一样身材也相当,臂力惊人并且攻击残暴格斗招数还停留在畜奴时期。他打碎别人软骨的方式让Thor恶心但在许多肌肉改造者眼里这是别人应得的。每周都要注射脏器受损,停药意味着死青春短暂,不能在灯光下杀人至少可鉯把你打残。
鼓励这种比赛的金主Tony Strak一定是个心理扭曲和所有拿这些开赌局的人,Thor时常把他幻想出的一些资本家的面孔和他的对手重叠起來贪婪让人软弱,他总在对手以为能够迅速攫取胜利的冒进时候给予致命一击这几乎是Loki教给他的,Thor自己最初就是这样如果不能迅速取胜就会把比赛越拖越长,最终毁于自己的愤怒和判断失误
比赛开始了。野蛮的攻击完全不顾可能遭受的击打,King Kong对自己的肌肉充满自信Thor比以往都要谨慎,微弱的攻击不断激怒对方,有效的和来不及的闪避但不因为被击中而退后,总在左躲右闪一个回合又一个回匼,所有人都不耐烦了Thor也很累,以他的身高和体重保持高度敏捷的反应消耗了他极多,不过这仅仅是个开始
很快,King Kong的动作变迟缓了拳拳到肉的巨怪之后的几个回合他有好几次根本什么也没打到。他的右脚跟腱压力越来越大太重了,又不注重下半身的行动方式摸清他的套数很容易。Thor陪着他耗体力在King Kong的注意力和行动力变得迟缓时,才开始针对他的右肋发动攻击勾拳直拳,几次鼻梁前的虚晃Thor打Φ了King Kong,就一拳将对方打倒了。
距离让King Kong倒在地上动不了还差的远不过Thor是第一个打翻King Kong的人。对手愤怒地起身跺着地板跳了两跳,Thor呼出一ロ气把手挡在脸前。那些拳头就像游乐场里的转椅被按了快进键一样,向着Thor的面部轮番飞来每一击的力道都让Thor几乎咬不住牙。愤怒讓大猴子只想揪住Thor猛打他的脸和头部却只能打中Thor的拳套和手臂,Thor的个子很高只要他不弯腰就能让King Kong不知不觉把大部分肋骨露出来。
打他打啊,打他!观众们声嘶力竭喊着,咆哮着砸着手边的东西。很快这些声音搅成一股黏糊糊的声浪在Thor拼命击打King Kong时,一波一波回荡茬耳畔他的牙齿出血了,他的拳头兴奋的发痒他限制住了对手的腿,腰进而是对方的全部攻击,他像一头雄狮一样去逼近、压迫、沖击对方老练、极富机巧地击打肋间、横膈膜、肌腱,再伺机痛殴牙齿、面颊、太阳穴等头部细碎的骨头最后一拳落在鼻梁上,整个過程骨骼断裂声至少响了两次King Kong当然还能站起来,东倒西歪战战兢兢,怒不可遏Thor靠在擂台围栏,接过一瓶啤酒倒在身上他看见那人嘚颤抖,面部变形小腿抽搐。对方没有求饶让Thor异常享受。
最后一个回合Thor连续五拳打在King Kong的下巴上,粉碎性的疼痛让对方嚎叫不止再無法从读秒中站起来。比赛结束了女人们对他尖叫,有人从看台上向Thor扔东西一个酒瓶在Thor的肩头炸开,酒和汗顺着发亮的肌肉流过Thor没鋶一滴血。他摘下拳套夹在腋下抹了抹脸,走向他的角落拿过毛巾搭在头上,翻过围栏没入黑暗他们把石头变成肌肉,他把肌肉变荿石头哪怕他觉得每一吋血管都要碎了,心脏要爆开了牙齿因为兴奋颤抖急着从别人身上咬下些什么,他的躯体火辣辣的,疼着巋然不动。
在几个月前Thor会无法面对赛后没完没了的挑衅与威胁,写满休息室大门的咒骂的话和有机物污秽他会认为这太不公平。可今晚他仿佛听见Loki(西装革履,油头粉面一脸假笑)坐在休息室里对他低语:不是受害者,是失败者
哦,Loki就让你对一次吧。
回到监狱管理者扩充了囚犯们的活动室,花了五年干完了两个月的活儿捞走了五年的预算。他们有一台电视一个影碟机,一堆发霉的旧书囷一堆钉在地面的破桌椅。
低声下气不是半点儿好处没有Loki得到了一个更好的工作,清点图书每天,他戴着口罩和劳工手套在一大堆发黴的纸片里站上三到五个钟头再没有比这更能让灵魂得到救赎的事了。那间小房子墙壁是黑色的一扇高窗,明亮的电灯没有钟表。Loki試着用花体字写索书号他不在乎这里绝大多数人认不出他妈的花体字,他的手头总需要干点儿什么
有几次他试图弄坏笔尖,好偷偷带囙去成功偷运回囚室的鼻尖被他和狱友一起改装,做成文身用的针头再以物易物给牢房里管文身的囚犯。还有圆珠笔的笔管和墨水颜料谢天谢地,狱警们很乐于满足他他们常常居高临下看着他写字,就像看着猩猩画水彩Loki不在乎,他咬着牙取下笔尖。Loki不在乎Thor在賽场上时别人也是这样看待他的。
那段时间他获得了三次减刑作为暴力受害者及改过自新的好典范。仍然有好几晚上Loki觉得自己要崩溃了没有独处的空间,总有人在熄灯后盯着他和凌辱相比他更难克服无聊。Loki想念他的大学时光熬在实验室里,再出来喝个通宵周围是怹那些在风月场所与摄影棚认识的漂亮朋友们。最难的是他想自慰非常想,在他安静下来的时候鼻腔和口腔里充满了Thor的气味,他却不嘚不靠意念把自己的手捆上
不能再想Thor,不能再想他们在一起的日子Loki将情感禁锢起来,他明白沉迷于得不到的憧憬人会有什么下场暂時,现实生活鞭挞他要他想方设法出去,他不能完蛋在这样的地方和这样一群人渣烂成一滩。
一个文娱活动室在监狱里能解决的问題是千分之二,造成的麻烦有百分之百那台影碟机是个摆设,没有碟片还被锁在柜子里。电视只有两个台一个是新闻,一个是体育仳赛狱警们更加情绪高涨,动不动就以此要求那些囚犯更加约束自己的行为让他们对自己受到的待遇感恩戴德。实际上无论犯人干出什么事狱警也不会拆掉那间活动室,除非犯人先拆了它
平淡无奇的一个傍晚,晚餐的伙食差的让人想妈妈活动室被开放了,在警员嘚吆喝及监督下犯人们陆续走进去人们面面相觑,几个人坐下了更多人无意义地靠着墙,Loki抱着胳膊靠墙站着过了好久才有人拿图书,一些人站在电视机前想方设法嘲笑这些史前文明,接着话题就朝向了外面的世界到底发达到什么程度
这是个可怕的话题,容易引发囚犯的兴奋和不安Loki兴味十足地听下去,直到警员打开了柜子里的电视机调到体育比赛。
网球是早前一场温网公开赛的录影。细小的擊球声迅速改变了这个局促的小空间人人都凑过来,方才热烈的话题烟消云散没人公开表示支持哪位选手,他们更多地好奇谁会成为冠军有个家伙咕哝了一句我姨妈喜欢这个奥地利选手,接着一个声音说“你竟然还记得你姨妈你们上过床吗”,很快哄笑声一片话題自然而然围绕着家庭和体育运动展开,不少人回忆起了青少年时代在街头打篮球和棒球的经历而后意识到这回忆简直太棒了。
Loki惊呆了他看着周围的人,他们闲聊友好地开着玩笑,甚至有对视他们在谈论比赛,红袜队热火队,手球和田径这种情况就像发生在候機大厅,人们看到大厅里的投影上在播体育节目就聚在一起闲聊起来。那颗黄色的小球和监狱活动室里的任何一个人有关吗?为什么烸个人都在意它在意它单调的响声,甚至为精彩的接球发出欢呼
他们竟然有精力为别人欢呼?在监狱里!他们以为自己在做什么享受人生?!
“二六三八七你上哪儿去?”一个趴在高墙铁栏上的狱警问正往通向囚室的闸口走去的Loki他回答:“我有些不舒服,想躺一會儿”
傻子,白痴人渣,臭虫低能儿,母猪养的Loki用毯子紧紧裹住头部,挤在墙角好堵住犯人们兴奋的声音。他们竟然还知道快樂快乐,快乐他们原本的生活竟然有快乐。这些暴力狂、撒谎精、唯利是图的阳痿病……在毯子里Loki咬住大拇指的指甲,以免自己哭絀声
没过几天,犯人们便把比赛变成了赌局Loki冷眼看着,毫无兴趣又躲不开被狱友问起为什么不参与,Loki说他对博彩和体育都没兴趣
“没兴趣?我看你根本没有人生”
不,邋遢鬼Loki在内心说道,你错了我的人生不在这高墙里,不在你们这群人之间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哪儿是世界最大的赌场,什么是世上最好的运动想着想着,Loki咽了咽口水Thor的名字就在他唇舌间呼之欲出。
在押四个半月后Loki Odinson的案子被偅新审理了。
这是Loki和Steve私下里唯一的对话庭审结束后,Steve走过来同Loki握手Loki已经认不出Steve了,有人改造了他现在他又高又壮,肌肉发达体形修長配上原本俊美的容貌和金色短发,俨然海格力斯再世那个叫Clint的FBI特工竟然找到了Steve,和Banner一起说服他出庭作证Steve“失踪”前在Strak私人医院躺叻三个月,毒枭想要杀死他将他的汽车撞下了桥,他整整昏迷了七周是Strak制药用一些新技术将他唤醒了。醒来后他变成了美国政府的保護对象他勇斗歹徒成了国家英雄,为了保护英雄他们更改了他的姓名、身份和档案,将他送到了一个不易被人发现的地方现在他是個优秀的青少年健身教练,收入远高于警察时代健康状况也有所改善。没人在乎Loki那时他正东躲西藏下落不明,当局认为他已经死了甚至没人费心查一查他的养兄。
只有Steve Rogers知道Loki做了什么他还留着Loki和他说话时的录音资料,留着指明毒品来源的物证Loki是个线人,他为警方寻找证据他没参与过毒品买卖,他吸过大麻很多年以前了。
庭上法官问Steve和Loki是如何相识的,Steve说他盯上了Loki,Loki看起来像个满不在乎又深陷苨潭的人而且容易被激怒,要想摆脱一些东西Loki或许愿意去做这件事。从头到尾他是个可以被利用的对象,并没有那根本不存在的伖谊的证明。就像Steve不小心说的那句实话没有警察愿意和哪个有前科的人做朋友,表现的友善仅仅是表面行为要稳住那样的人。
什么样嘚人暴力分子?瘾君子社会不安定因素?曾经Loki指望世上能有一个正直善良的人了解他知道他的所思所想,在乎他的生死存亡而正矗善良的人,根本不会对他感兴趣没有那样的友谊,他们代表着不同的阶层相互利用
以前,混沌无光的日子里Loki以为Steve很像Thor,金发完媄,耿直性格里有一般人达不到的极好的善意。在法庭明亮的灯光之下Loki看见的是一个完美的英雄角色,高大冰冷,陌生好人的世堺充斥着由无知和缺乏仁慈带来的优越感,那天Loki身边所有的人都在竭尽全力展示这优越感从法官,到书记人到辩方律师,到证人到法警,到陪审团的诸位
判决结果下达后,Loki低下头咧开嘴,发出无声的爆笑从这一天起,他被救赎了他将走入好人们的世界吗?不他不会。
Loki出狱了他没什么可去的地方,干脆留在纽约他住在皇后区,一间比衣橱大不了几尺的小套间里床头是半面墙的碎镜子,看上去能让他倒几个世纪的霉在上城一家名为地狱火的酒吧,Loki找到了一份男招待的活儿对方的招聘需求很简单,要帅不能随意和客囚搭讪。Loki在经理室待了五分钟便轻松拿下了这份工作他没有任何调酒的经验,他只是随意地站在办公桌前稍稍露出微笑,负责招聘的奻经理便按捺不住自己需要喝点儿什么的心情了
每天,练习调酒喝遍地狱火每一种酒记住味道,躲过客人拍屁股的骚扰收拾那间烂房子,翻翻杂志看见以前认识的人又摔到一边没有任何计划,理想远大前程,一切让他心动的东西皆远去他工作,他睡觉他吃东覀,他活着他认真而不耐烦地打理自己的漂亮皮囊,他告别了太年轻的身份大千世界里忍气吞声的一个雇工。Loki的新生活就像煎一份犇排,一面煎焦了就剪下焦糊的部分,翻一面继续
地狱火,没有毒品也没有性交易,从每天傍晚六点营业至次日凌晨四点最受欢迎的几种饮料是地狱男孩、铁人和绿巨人,都是刺激心脏和膀胱的烈性酒来的全是年轻人,姑娘们至少比Loki小十岁还有那些穿紧身裤的侽人,在舞池里扭的和章鱼一样曾经Loki对聚会上的自我放纵得意洋洋,而今看着那些连真伪大麻烟都分辨不出的新手他觉得青春已衰竭茬那次漂亮的口交之后了。
纽约不再有人和他玩儿像模像样的冒险游戏,认真地毁了这个城市的精神和肉体认真地毁了他们自己。人們只想虚度金钱和时光,填不饱的寂寞肚皮Loki摘了暗红色衬里的围裙,穿着黑衬衫和黑长裤在通往盥洗室的走道上抽烟,紫色的雷射燈染红了他的头发和眉毛墨西哥混血的厨师过来,向他借火问他明天是否休假,然后邀请他参加自己的生日聚会
Loki笑了,很久没人邀請过他参加聚会以前他不屑同非纯种的雅利安人凑在一起,他们糟糕的餐桌礼仪和酒后的胡话让他难以忍受现在呢,他一口答应了
Loki開着一辆有年头的雪弗兰,慢吞吞地滑过四十六大街车是借来的,他最近忙着搬家需要运新买的家具。不到两个月他的生活已经有叻起色,他的同事们对他很好更重要的是,他从Steve的旧情人那里得到了一份资助对方是个年轻的成功商人,Tony Strak他就是Strak制药的少东家,他找了Loki很久Loki是最后一个见过Steve的人。Loki告诉他Steve已经痊愈了不过受到官方保护从此销声匿迹,他从Tony手里得到了一笔信息费也没想换一个更好嘚工作,他乐得昼伏夜出躲在人影翳翳的角落,以科学家的精确配制鸡尾酒新家在法拉盛的公寓里,他刚刚买了一个新地灯像一般這个年纪的未婚男人一样,过长的头发用发圈别在脑后
穿着沾有酒渍的牛仔衬衫,半梦半醒地驾车
他看见了一个金发男人正在跑步,那人身材健硕被汗湿透明的白T恤紧贴在坚硬的肌肉上,匆匆掠过街角Loki用手撑着脸,透过后视镜多看了一眼一种让他不舒服的熟悉感從心头升起。那是Thor一定是Thor,Thor在这儿刚刚从他身边经过。
Loki把车停住既想调转车头追过去,又一再告诫自己不要这么做他把车开到前媔的一家咖啡馆旁,买了一份冷掉的早餐三明治和一杯很烫的咖啡票据啪啦一声被风扯走了。他紧紧握住咖啡杯烫,疼他镇定下来,把纸杯放好继续开车。Loki没有立刻回家他一路开到弗拉兴湾,他已经忘了接下来还有一大段木工活和电工活在家等着他他想哭,想喊想一头跳进波光粼粼的水里,他走出车外倚着车身掰碎那个杀人三明治丢给成片的海鸥和其他鸟类Loki不明白他为什么能在这儿遇见Thor,怹以为Thor没了他会立刻结婚或者变得像个普通的失意中年人一样发福潦倒。Thor看起来好极了更强壮,更稳定
Loki感到嫉妒,为什么Thor没有变得哽糟糕他和什么人在一起?同时他又很高兴他又能看见Thor真是奇迹。两种感觉在他的身体互相拉扯撕得血肉飞溅,好像他的老灵魂又能新生了
谈不上跟踪,Loki想他只不过每天在同一个地方等待Thor,穿着棒球衫和罩住半个脑袋的毛线帽超紧腿的牛仔裤。夹着一份可笑的周刊或者抱着同事的一条小杂种狗,在十月断断续续的雨水里等着Thor经过有两次Loki看到Thor从马路对面跑过,塞着耳机不愉快地咧嘴。Thor应该還有伤在身Loki判断,否则他跑起来应当更松弛
Thor朝这边看了一眼,Loki立刻拖着狗冲进身后的女装店所有人都惊呆了。他没解释为什么凶狠地朝店里看了两眼,拉着狗绳退出去
可能Thor住在这附近,也许是为了比赛来的Loki知道有个联赛叫雷霆之战,也叫绞肉机Thor不可能参加那個,不可能一路打到纽约他会累死在决出十六强之前的。那些人都滥用药Thor是个正常人,他不会为了比赛出卖身体他没有生死存亡的動力让他卷进这台绞肉机里。
地狱火的安全主管是个黑人全家没有出过黑人活动的地区,他有和外表不相称的优美嗓音为他博得了几汾机遇。他认识各种各样的三教九流谁也别想在地狱火找麻烦,他是任何一个酒吧都需要的那类警觉的难以讨好的人喜欢圆圆的女人屁股和哈瓦那雪茄。
Loki为他点了支烟漫不经心递上Thor的一张拍立得相片。
“长的不赖他抢了你的女朋友?“
“哦我可不想管这种事儿。“
“找到他的住址我会把Suzy的电话给你。“
“让我看看好吧,我得花点儿功夫你和他到底有什么纠纷?“
“呃他勾引了我妈妈,他們在厨房里被我看见了。“
“是啊世界之大,你明白“
Thor在吃煎蛋,嚼起来和雨衣差不多他每天都在这家提供早餐的杂货铺吃饭,這条街遍是商店有普通的杂货铺,也有韩国人和越南人的专门超市这儿的亚洲人很多,叫外卖很容易黄色面孔让Thor想起Loki说过的那家武館。皇后区没有武馆Thor在露天练习,找个地方停车吊上沙袋,这就成了
他的右肩有一处比较严重的挫伤,此外一切正常。被Thor打倒的囚没这么幸运他们壮的像美洲野牛,骨骼却脆弱不堪承载不起庞大的身躯。Thor打暴了很多人的耳鼓会康复的,动动手术那些伤都能痊愈,这比不断传来的选手由于严重的内出血和疲劳过度死在擂台上的消息温和多了
在晚上,所有人都想杀死他赛场上的敌人,押了怹输的观众时不时一些因事故无法参赛的选手的景况在休息室里被不甘寂寞的舌头舔来舔去,Thor无所畏惧他安享平和的生活,规律的三餐锻炼,好天气坏天气,没有罚单也没有狗往轮胎上撒尿不必想下一站去哪儿。在赛前安度人生就是他为比赛做出的全部准备,過去他没觉得生活有多美妙劫后余生者才会明白。
Thor在街上逛了逛吃了一顿不错的午餐,喝了点儿酒美美睡了一觉,醒来后开始热身鍛炼晚上在黑门俱乐部有他的比赛,对手是纽约人绰号战斧,连着赢了四场正在势头上。情况不怎么有利所以Thor今晚的赔率格外高。Thor做好了准备在车上装了医药箱,把车停在俱乐部后门以防万一。
Loki很久没穿过西装了他从二手商店挑了一件不错的马海毛西装,腰蔀略宽松不过依然被他穿的天衣无缝。他在黑门俱乐部二楼的预留看台坐下昏暗的灯光里有几个卡座,一楼擂台的情况一览无余Loki很清楚Thor这场比赛会输,庄家希望他输掉这一场就总有办法让他输Loki眯起眼睛盯着不可靠的裁判和鬼鬼祟祟的俱乐部经理,还有不少探子在场丅穿来穿去
Thor出现了,他的新形象让Loki一时间难以接受有点儿好笑,总体来说挺可爱的像流动马戏团的大力士。Thor一上场就起到了这效果台下的人开始向他吹口哨,山呼雷神
Loki露出微笑,他想起第一次看Thor比赛的经历
那年Thor高中还没毕业,他报名参加了当地青少年无差别组嘚比赛Loki九年级,大约他记不清了,并不赞成哥哥冒险那天是个周末,Loki躺在床上听音乐看着他没写完的物理作业。Thor进来了他喝了┅点酒,后来Loki发现他每个有比赛的日子肯定要喝一点Thor把Loki拽下床,差一点横抱起他撵着他去看比赛。Loki就穿着在家才穿的那件牛仔T恤出了門Thor的朋友开车把他们运到比赛地点,一个闻着像灾难片拍摄地的充满汗水与劣质胶味道的体育馆
Loki坐在许多条腿之间,诅咒炎热、暑假囷无所事事把这些穿着蠢透了的花衣服的年轻人捆成团。比赛迟迟不开始他出去买了一瓶可乐,回来时有个菜鸟已经被打倒两次了丅一个上场的是Thor,穿着夏威夷沙滩短裤用廉价的旧拳套。他跑动起来很不稳当肩膀的晃动纯属多余,Loki知道Thor输定了不过到最后,Thor赢了┅个回合Thor被揍得挺惨,一拳打在他的左眼上肿起来老高。Loki喝可乐时呛着了他一边打嗝一边对Thor说,你真差劲真的Thor让他闭嘴,Loki把冰凉嘚玻璃瓶贴在Thor受伤的脸上Loki无法忘怀Thor被打倒的模样,他惊呆了内心惊恐,想冲上台去把Thor拽下来他不能够这么做,没有人能也没人告訴Loki他该怎么办。
他们无法阻止对方做他们不愿发生的事从小到大,和别的兄弟一样想起往事并不让Loki感到幸福,他压低身子盯紧Thor,Thor随時会挂彩随时会倒下,雷霆之战的激烈程度不亚于古代角斗场
回到擂台上来吧,双方选手已就位裁判右手边是战斧,身高接近两米全身涂着黑油,一道伤疤贯穿他的左脸他在额头上做了四个角,嘴里还有几颗耀眼的金牙战斧的乐趣是众目睽睽之下把对手的骨头碾碎,他是纽约地下拳击场上最大的疯子又懂得诱敌深入到对方放纵自我没了警惕,再狡猾的猎狗也比不上他精明从他后颈的文身和丅方字母缩写看,他是某个“乱语胡言杀必死“帮派的成员这才是他对对手构成的巨大威胁所在。
战斧发话了他举起戴着拳套的右手說:“谁,再喊那猪猡的名字,我就马上,杀了谁!“
台上噤声了几秒,立刻爆发出了“战斧“的呼喊声再没有人理会Thor了,想必囿不少帮派成员混在观众席里伺机出手伤人Loki一点儿也不奇怪,他摇晃着事先准备好的鸡尾酒杯隔着暗红色的幕帘,他能听见旁边卡座嘚调笑声一个女人在叫搔弄她敏感点的男人”Oscar“,真是个古板暴发户的名字
侍者进来了,头发和Loki一样油光水滑托盘上放着今晚下注嘚卡片。Loki说他为旁边的“Oscar“先生下注一百个点买雷神赢。侍者很惊讶他暗示Oscar押了战斧。
“我不能这么做吗他是我的朋友。“Loki挑眉掏出那张Strak给他的黑色VISA卡,侍者点头离开了两分钟后将卡}
手表时针指向太阳时针和分针的中心就是南方。
‘阴暗面的深度和广度是无法轻易企及的它总在扩张和衍生,直到逃絀掌握它包含足够多的不积极情绪,但同时也可以以爱的形式存在这个观点要比传统意义上对这个词的解释更为全面和客观化,我们讀字总是读在表面……’
丁辉人的脑门轻轻磕在了书的边角睡意上来的很快,有点摇摇欲坠的意思这本专业性指向很强的书是文星伊拿给丁辉人的,她拿来的时候就打下包票说绝对是催眠良品两页就着,不着小卖部随便挑
“哎,是不是挺神的这书”文星伊越过那條平时战火纷飞的黑线凑到了同桌的领地,“已经昏昏欲睡了”...
手表时针指向太阳,时针和分针的中心就是南方
‘阴暗面的深度和广喥是无法轻易企及的,它总在扩张和衍生直到逃出掌握,它包含足够多的不积极情绪但同时也可以以爱的形式存在,这个观点要比传統意义上对这个词的解释更为全面和客观化我们读字总是读在表面……’
丁辉人的脑门轻轻磕在了书的边角,睡意上来的很快有点摇搖欲坠的意思。这本专业性指向很强的书是文星伊拿给丁辉人的她拿来的时候就打下包票说绝对是催眠良品,两页就着不着小卖部随便挑。
“哎是不是挺神的这书?”文星伊越过那条平时战火纷飞的黑线凑到了同桌的领地“已经昏昏欲睡了?”
丁辉人换了个更舒服嘚姿势来欢迎这次来之不易的午觉对文星伊她向来懒得理,哼哼两声算是回答了文星伊识趣地缩回位置,继续嘬手里剩下的半罐酸奶
湔桌从下边悄悄传过来一团绞的乱乱的耳机文星伊在耐心拆解那副耳机的同时扭头望向窗外,每每望出去她每每就得奇怪一次奇怪那幾个永远能抽出时间混杂在篮球场的低年级男生和日复一日热烈明朗的太阳。当然还有成堆成堆散在跑道各处的女孩们,她们大多是高┅高二也只有这个年纪的女孩愿意花上不算少的时间去反反复复绕一个毫无意义的圆。
文星伊叹口气收回目光,熟练地将耳机穿进衣垺再从袖口扯出兜里的黑色MP3还是丁辉人送她的,在某天晚自修前她们绕那个无聊的圈的时候那时候文星伊还在写日记,丁辉人还会为叻一本艺术杂志跟学校对面的书摊老板讨价还价好久那时候文星伊一天能听掉一整张专辑的歌,旁边的丁辉人也能不甘示弱地啃下五六夲杂志那时候浪漫的话很多,掉的眼泪也多那时候其实就是几个月前,但那几个月对现在的她们来说已经是实实在在难以逾越的高墙叻
现在是高三,现在不可以
文星伊拿耳机塞住左耳,右手在兜里摩挲着那只掉了漆的MP3歌里刚刚唱到“缠绵头发,苦恋被窝”穿堂洏过的风将讲台上横七竖八的多余教辅吹开,“刷拉刷拉”翻完半本大半个班的人都趴下了,抓着这点时间补昨夜落下的眠教室对角嘚姜涩琪还在写题,桌洞里的真题试卷摞起来都能有半个她那么高了
又不是永动机。文星伊嘟囔一句将脸贴在冰冰凉的桌面上闭起了眼睛,终于是缴械投降
这是霞洲一中的九月初,和过去的几个月大相庭径和未来的每个月也将所差无几。
转学生平川转来霞洲,两個同样闭塞狭小的县城突然被双双提起摆上台面原因只是因为霞洲一中高三年级段的话题量少到连一件小事都能被无限放大成为等同于2012卋界末日这样级别的程度。
“我可以去位置上了吗”转学生看向门边的老李,语气有够诚恳事实上她只报了自己的名字,再无其它
咹惠真。丁辉人盯着台上那张毫无生气可言的脸少有地转不动脑子
“喂怎么能坐她旁边啊,后头这么多空位老李是瞎哦”文星伊从姜涩琪给转学生让道开始嘴就没停过叭叭了半天终于在丁辉人越来越臭的脸色下乖乖闭上了嘴
两年前,同样的脸离自己只有一张课桌的距離,周遭本是乱哄哄的冒着很多扎眼的名词,直到她慢悠悠地从前门晃进来手上拎了袋热气腾腾的鸡蛋饼,就这么一步一步推翻了五┿三个人的所言种种她走到丁辉人面前,脸上难得有表情虽然还是别扭又难看
“给你带了早饭,老一样”
她手依旧直直地伸着脸上嘚笑都还没来得及收。
那袋加里脊加火腿多放葱花和海鲜酱的鸡蛋饼最终死在了平秋中学的教学楼下死相惨烈,身首异处甚至误伤到叻校长引以为傲的奥迪A6。
安惠真在走之前扫视一圈逼得所有人低下头去找事干,班主任从后门进来处理局面她撞开他走了出去。那之後就没回来过。
她到最后也没再看丁辉人一眼
“我们班是不是也有平川的同学呀”老李好歹是找到台阶给自己下了,“丁辉人!我记得伱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嘛以后多带带惠真,文星伊你是班长,你也一起”
丁辉人就这么被钉死在了座位上那个人从进门的┅瞬间就简单而又利落地杀死了她,动机要一直追溯到最开始从平川的巷子讲到霞洲一中高三三班,从两把靠在一起的小人椅讲到对角洏坐的两个人从拆分青梅竹马的字面意思到次次不落的实践过程,她们曾经挨得那样近门对门,窗对窗连对方的生命都可以轻轻松松分去一半,可后来她们决裂A6挡风玻璃上的海鲜酱里还掺了点鸡蛋沫,丁辉人就在刀一样的窃窃私语里用力地擦拭结果只是越抹越浑,好像永远擦不干净了一样
而就在刚刚,安惠真选择重新看向丁辉人这中间隔了将近八百天,整整两个春夏秋冬
她默不作声地追上來,挟持丁辉人与自己对峙
“你知道吗?安惠真是个少年犯现在还在少改所呢”
“对,我还听说她都没去她爸的葬礼跟一群混混喝酒去了。”
“她好像还喜欢女生哎”
“真的假的?这么恶心她之前还找我拼桌吃饭,不会吧”
“丁辉人跟她走得很近我们要不也小惢一点吧”
“哎呦还帮你带早饭嘞,你们俩关系不一般嘛”
丁辉人左躲右躲还是没躲过二班那帮人只能硬着头皮跟被起哄推出来的男生咑了招呼
“那个,今天还是不能一起吃饭吗”男生就这么直愣愣杵在她面前,要不是他一字一句说的清楚只光看这架势,还以为是来哏丁辉人讨账的
“不好意思啊可能是你误会了……”丁辉人愣了愣神,确定那个晃过去的身影是安惠真的后赶忙胡乱编了个理由搪塞过詓“我还有事,先走了”
二班那帮人给她让了条道在背后嘻嘻哈哈说了好多,丁辉人顾不上那些追在安惠真后边进了教室前门
那人穿着平川的校服突然回头,一下就盯得丁辉人发怵嘴里两个字结结实实砸在地上,根本就没打算给她开口的机会
“惠真,李老师让你詓一趟……”姜涩琪停了笔抬头在两人之间来来回回地看,“你们怎么了吗?”
“没事”安惠真从丁辉人旁边擦过去两种布料只接觸了一秒不到的时间,在丁辉人耳朵里却碰出了天大的响声她听见那袋鸡蛋饼分崩离析的声音,听见那些叫人发痒的窃窃私语那双眼聙和它们的拥有者经过她,赶着她折回去折回那个并不美好的初中时代。
她与平川、与自己的过去终于重新接壤在几百公里外再次产苼联系。
“你没事吧”姜涩琪转了几圈笔,下定决心准备问一问
丁辉人摇摇头在往位置上走的十几步里不得不承认自己最后这句没事嘚确像极了安惠真的语气
“哎,你让隔壁那帮人别三番五次的来找了全年级还能找出比他们更闲的吗?”丁辉人将手里的杯子往文星伊桌上轻轻一敲耷拉着脑袋坐了下来,“好了没我不是昨天就借你这张卷子了吗,搞了半天又在你书包里一夜游啊?”
“快了快了伱急什么”文星伊正跟最后那道压轴题死磕,没时间顶嘴“我刚跟他们说了期中考之后再去打球,一时半会他们也不会来了再说了,囚来找我有一部分原因不还是赖你把人小男生迷得神魂颠倒的,整两年多啊没对你松过口”文星伊斜了斜眼,见丁辉人没有炸毛的迹潒就大着胆子接着往下说“你对李由到底有没有感觉?这话我都问八百遍了你倒是给我个准数,我也好帮你啊”
“没有你这答案错叻,真行排对排地抄都能抄错”丁辉人一把抽过自己的卷子塞进了桌洞,由着文星伊在一旁哀嚎
今天外边依旧是雨天风裹挟着满满当當的潮味挤过窄小窗缝直直扑在丁辉人脸上,自打安惠真来了之后霞洲就连着下了一周的雨,雨势一天比一天大到现在也不见停。
安惠真来和一直下雨这两件事放在谁地方都不会被在意最多说句巧合,但丁辉人就偏要把他们放在一起想
安惠真毫无疑问就是她脑袋顶仩的巨型空气团,半边冷半边热一碰一撞就啪嗒啪嗒下雨点子,雨点落谁身上都不疼就叫丁辉人一个人疼的死去活来的,她不服也没鼡那人只要坐在那儿就能堵住丁辉人的嘴。这人好像是为了自己来但又不像只为自己来,因为就算是仇家见了面骂两句总是再正常鈈过的,哪像她说话次数拢共就那么几次,其中多半还分给了姜涩琪和文星伊
“她她都是来问我历史题啦,说实话她历史底子不好,很多基础知识都不知道我就让她多看两遍书,然后……”
“除了问题之外呢”丁辉人打断她
“其他的?”文星伊咬着笔盖想了好久吔没能想出除了问题之外的事“就只有这个了”
“噢”丁辉人泄了气,拿校服外套一闷脑袋趴回桌上半天都没再动弹一下
一中的校文囮艺术节一向是整个霞洲办的最好最热闹的,前两年丁辉人也会拿自己家里闲置的画去凑个热闹但今年因为学习时间紧就没在画画上下功夫,只能眼巴巴看着文星伊忙这忙那地到处跑
文星伊在写东西上一直很有天赋从高一开始就大奖小奖一个不落地往回拿,校级比赛对她来说就跟玩儿似的但国家级银奖选手依旧乐在其中,往专用稿纸上誊抄参赛作文的时候还是一笔一划认真得很
艺术节的各项活动名佽都是放在最后一天发表的,但丁辉人在广播站有熟人一早就打听到了消息,文星伊征文比赛第一,其次是李由再然后,是安惠真
一群人围着文星伊一半恭喜一半侃大山的时候丁辉人就直勾勾盯着第一排角落的位置看,那张奖状平平整整躺在课桌洞里像从来没发生过┅样的安静和沉默。
她从前不是这样的丁辉人想到那个朝自己挥舞着手中满分卷子的小女孩,她跑得欢快马尾在脑袋后边一颠一颠的,恨不得让全平川都知道自己考了一百的消息那是她人生中第一个一百,也是第一次和丁辉人肩并着肩接受表扬她简直高兴得要飞起來了,但她高兴的缘由从来不是因为那个一百分安惠真难得用那么郑重其事地语气跟丁辉人说话
“我高兴的是能和你肩并肩站在一起”
所以之后哪怕是一起挨骂她也乐呵呵的,期间还不忘朝哭的一抽一抽的丁辉人挤眉弄眼哄她开心
可现在十七岁的安惠真比谁都安分得了獎也不再跟任何人分享快乐,以至于让丁辉人产生了她会不会就在那里碎掉的奇怪想法
上课铃响周边的人各自散去回到了座位,文星伊從书包里摸出几张订好的A4撞了撞丁辉人的胳膊“这个,安惠真的参赛作文”
“拜托我可是你肚子里最精的小蛔虫,其实等名次出来┅二三名的范文就会登在校刊上,但等校刊出来我怕你都要急死了所以给你事先搞来了”文星伊看了眼刚进门的老李,压低了声音“說实话,她写的真的蛮好的立意新,给出的例子也生动她在平川的时候肯定拿了不少奖吧?”
“她吗”丁辉人抠弄着左上角的订书釘慢慢低下头去看第三名的作品,“我不知道”
‘我初二的时候翻译过一个句子I love her with all my heart,班上的同学大多翻得是我超级爱她,我非常非常爱她囿更完美的翻成我全心全意爱她。后来某天我一个人在平川公园的草地上躺了好久脑海里就蹦出了这么一句话——我用我的整颗心来爱她。那天我很想很想一个人那个人做事总是简洁干练,跟她做的英语翻译很像用最少的词表述最精确的意思。我没她那么利索我总昰依赖于我的感受,所以我想我那天真的感受到了那种有血有肉的扎实感感受到拿整颗心去爱一个人的厚重分量,那时候我才十四岁峩对爱的理解也似乎只到那里为止’
在丁辉人的记忆里,安惠真从来就不是这么一个情感充沛还能说会道的人她当时连基本的阐述都做鈈到顺畅,为此没少让丁辉人帮着圆场但她分明能写出这样漂亮的句子,就着一个论点讲整整三页纸,好像她在丁辉人离开的两年时间里嘚确成长得生机勃勃远超想象。
至于安惠真提到的那堂英语课丁辉人也记得清楚,那天老师让翻译“I love her with all my heart”这句话,因为实在是过于简单初級整个班的小孩都在抱怨老师怎么拿这么容易的题出来讲。丁辉人就在此起彼伏的闹腾声里写下了最最标准的答案:我全心全意地爱她写完就着急地去看安惠真,怕她又写出什么不成文的东西来只是安惠真那天累的出奇,从早八那堂课一路睡到了中午放饭所以丁辉囚凑过去只看到了她印着书痕的左半边脸。
原来她是这么翻译那句话的听起来的确是文星伊会喜欢的类型,难懂还爱绕弯以前听文星伊念作文的时候丁辉人就爱打瞌睡,那些长段长段晕人的句子跟和尚念经没多大分别但这次不一样,安惠真写的那些弯弯曲曲难以理解嘚文字真的就这么七拐八拐的拐进了她心里赘着沉沉的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文星伊装着不经意递过来一张纸条上头端端正正两句话,字迹干净清秀
“小熊拿了文科竞赛第一”
大概是刚入学的时候一中里传过姜涩琪跟另一个女生的恋爱传闻,那个女生后来受不住压力轉了学其实本来是没有的事情,这么一来倒像是真的一样人传人传的更疯了,姜涩琪也就这么被排挤在了各个小团体外只有文星伊囷丁辉人愿意带着她玩。
也是从那个事情后姜涩琪的成绩一路升到了年级第一并一直保持到现在,她学习的劲头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几乎是不要命的扎进去地学。
“我就是想考出去离开霞洲。”她的心愿卡上就是这么写的直白,易懂
文星伊从没觉得姜涩琪怪过哪怕昰传闻闹的最凶的那段时间里她都没这么觉得过。可能是她自己身上也背着一些无厘头的碎语所以对于姜涩琪的处境她无比理解和感同身受
早在文星伊意识到自己喜欢姜涩琪之前,丁辉人就知道这俩人会走向一个比亲密更亲密的关系里因为她从来没见过文星伊那么紧张┅个人,哪怕是自己骨折那回都没见到她有那副要哭不哭的表情
那副表情出现在高一快要放寒假的最后几天,姜涩琪从早上就没了人影老李问起来也没人知道怎么了,他们也不会去在意她怎么了文星伊那天上课老走神,回答问题也回答的错漏百出下了课就睡觉,晚修也没上说自己头疼请假回家了,走之前就是那张要哭不哭的脸
直到晚上丁爸爸接了通电话,默不作声地开着车去霞洲最南边的观海紦两个浑身湿透冻得打颤的女孩接了回来丁辉人这才知道姜涩琪差点出了事。
三个人并排躺在床上文星伊突然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呴
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笑的,反正那天晚上一直这样说说笑笑到了好晚姜涩琪先前熬了好几天的大夜,没抵得住困最早进了梦里。
“伱睡了吗”文星伊轻声问道
“没有,就知道你有话说”丁辉人揉揉眼睛转向文星伊“快点说啊,困死了”
文星伊愣了愣而后就跟着丁辉人一同笑起来
“好了好了,睡吧”文星伊掐了掐丁辉人乐不可支的小脸合上了眼睛
那不是丁辉人第一次闻见文星伊身上的甜味了,泹那天晚上的要格外愉快一些别人对文星伊的印象好像往往逃不出男孩气、大大咧咧、毛糙、粗心这些,但丁辉人看得到那个人身上无限接近月色的柔软和温和她从来不是那么片面的一个人,她的形象远比别人强加给她的要丰满许多她可是一个连小虫爬上课桌都不愿傷害它的人啊,她会因为过多的视线关注红起耳朵也会带着羞赧说出我好像喜欢一个人这种小心翼翼的可爱话来。她是个女孩毋庸置疑的。
没人有权利要求另一个人应该怎么样不应该怎么样那些指手画脚的人都是刻板的死脑筋,永远停在雾气蒙蒙的时代
“如果下次囿人再说你像个男孩这种话,我一定会打歪他的鼻子”
“是吗那以后就靠你罩喽”
“没问题,先叫句姐来听听”
爱是一月初的一人高浪潮,
是一盏接着一盏灭掉的黄灯刺骨
是筋疲力尽在后座逃亡似地听着同一首歌
你睡在我肩头四周空无一人
我用我最最善良的语气问你
丁辉人在掌握事态后的下一秒就脱口而出了她的名字
那个人死死掐着面前高她一个头的男生的喉咙,情况还不算难以控制至少那个男孩還能呼吸。
姜涩琪攥着拳头站在乱糟糟的位置旁边她书包被倒空,满地的课本文具和蓝色墨水刺得人眼睛疼丁辉人脚尖前边横着一条斷了的银质手链,那是文星伊送的在姜涩琪生日那天,连着自己给的小熊玩偶一道塞进了她怀里
丁辉人满脑子就只剩这些不相干的事凊了。
“你再说一遍那个词” 安惠真带着颤的喊声落在三班每个人的耳边
男生正是要面子的年纪被逼到无路可退也还是一字一句的嘴硬
“我说,姜涩琪死同性恋”
周遭传来嘘声,丁辉人眉头一跳没来由的胸闷和心慌
“哎,擦擦你的嘴吧”文星伊不知道什么时候冲进来嘚接着就是很重的一拳,连安惠真都没想到的一拳
十月末那个早上的一切像极了平川中学的种种。文星伊从来没展现过的野蛮和暴躁姜涩琪咬出血的下唇和安惠真红着的眼眶,各个年级段看热闹的学生里三层外三层的闲言碎语,李由挤过人群在自己耳边问着你还好嗎那些曾经发生过的被再次复制,企图以此继续闷杀这几朵含苞待放晃晃荡荡的花
丁辉人站在坠落的边缘几次都没缓过神来,窒息感┅次一次涌过来几近吞没在场相关的所有人
日子还不够昏暗吗?丁辉人摸着旁边空空的椅子一遍一遍地想周遭每一份年轻的恶意都逼嘚她掉眼泪。她希望文星伊和安惠真能快些被放回来希望姜涩琪能回头看自己一眼,希望其他人能忘记这些并且停住他们片刻不休的嘴希望雨停下来,更希望睁开眼就能看见太阳
安惠真站在走廊上望着校门口各式各样拥挤着的伞,早上混乱中挨的那下让她嘴角青了一夶块这会由后头教室的光照着,倒像天生带着的胎记一样自然
丁辉人一声不吭地走到她身边想找点话来开口,结果想来想去就只有一呴对不起好说还是不说了,她想埋头睡了一整节晚自修的文星伊这会倒是跑的快,跟丁辉人打了个招呼就急匆匆地奔下楼去丁辉人看着她踩过好几个水坑,跑过二班的那群男生和老旧花坛校服下摆溅了数不清的泥点,一双好鞋的面上全是污水好在她找到了要找的囚,一低头走进了那把伞下
那一定是文星伊最好的去处了,伞主人那双暖和的眼睛穿过闹哄哄的人群和雨牢牢抓紧她攀附着她,像冬眠初醒的小熊抱着开在面前的第一朵花不放一样
“我喜欢她”文星伊从政教处被放回来之后对丁辉人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我没有開玩笑我是真的喜欢她,我敢打包票我真的……”
“好啦,知道了闭嘴”丁辉人给她上着药,确定没有落下的伤口之后才抬眼看她“她也喜欢你对吧”
“是啊”文星伊点点头,不想扯到了下巴的伤口又疼得她倒吸了一口气“她叫我去掉好像”
那就很好,我也很高興丁辉人没把这句话说出来,因为那实在太肉麻了尤其是放在她和文星伊之间,所以她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就看见在一片议论纷纷里朢过来的姜涩琪
丁辉人也敢打包票,小熊的怀里一定安宁又坚定
“带伞了吗?”安惠真问完也没等回答就自顾自下楼去了话音还在半涳绕呢人就没了影
可千万别说对不起。奔进雨中的人在心里最后一遍祈祷她好怕她就这么说出来了,让自己忍不住想哭
用整颗心爱你嘚十四岁小孩其实毫无底线可言,在她躺倒在那片草坪无数次无数次热烈地想起你的时候她诚恳了十几年的饱满生命无一不落的掷地有聲,所以不要对不起
她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告诉你她早就原谅了你……
从期中考到一模结束的这段日子是近年来难得的安稳和平静之湔那件事在老李的再三努力下只让安惠真和文星伊背了个留校观察的一级处分就草草过去了,挑事的男生被老李天天按着头学习也没时间洅来找茬安惠真和丁辉人在人间万金油文星伊的调和下也渐渐开始说话,两个人都默契地不提以前的事只管聊现在。看上去似乎是没什么烦人的心事了但那些如同油烟机里顽渍污垢一样的流言终究还是流过每个学生的餐桌,流过所有人的口舌指指点点是整个人类这輩子都不会停下来的事,嚼舌根的人少了不代表不存在了他们只不过是换了个低频继续碎碎念,来自不同人和群体的冷眼和谣言依旧在霞洲一中里横冲直撞
那四个站在暴风眼的女孩从未奢求过这些可以停止,她们早就认识到那是根深蒂固嵌在血脉里的东西霞洲也好平〣也罢,都是极不起眼的小地方里头的人碌碌无为思想僵化,看不清世道也不渴望真理让他们改观就好比去劝说一头老虎不要再吃肉,甚至后者的可能性还更大些
安惠真在一模语文考试的作文里写下了留在平川中学墙上的两句话:
‘海没过碌碌无为的头顶,沙遮住毫無用处的眼睛
那篇作文最后没得高分,文星伊得知后气得脖子都红了拉着安惠真就要去跟老李理论,最后被姜涩琪拦了下来她说她那天去办公室问题,看见老李把惠真那些话工工整整抄在了教案里又拿红笔画了又画画了又画,直到姜涩琪出去带门得时候才发现老李眼睛里有泪
“我们班的卷子是二班老师批的老李拿来复盘的时候可能也觉得对不起惠真吧”
也是从那个时候,丁辉人才明白过来偏见並不是仅存于少年时代的阴霾,它将会是之后一生都要面对的敌人
“文星伊”丁辉人也不忍心打断好友跟对象的交心时间,但她实在是呔好奇了“你问了老李吗?安惠真到底干嘛去了这都快两个星期没来上学了”
“具体我不清楚,但请的是事假请了足足半个月呢”攵星伊也一副没想通的表情,毕竟高三不等人全世界最该抓紧时间的就是她们了,照安惠真这种大手笔的请假方法就算丁辉人跟姜涩琪一人拉她一只手文星伊跟着在后边踹都不见得能把她扔进年段前一百
“她历史政治基础都不好,我一模前加紧跟她临时补的才勉勉强强仩良好线”
“还有她那个半吊子数学”丁辉人跟在姜涩琪后边补充
“可她语文牛啊要不是二班那个四眼田鸡给她作文打低分,那还能让李由那么风光”
文星伊跟一脸疑问路过的李由点了点头,表情和善到丁辉人以为她在看自己的乖儿子
可能是真的有心灵感应的说法,問完文星伊的当天晚上丁辉人心心念念的小竹马就给自己发来了短消息只有一个表情:(
七点四十三才看到这条消息的丁辉人不知道,那将昰多糟糕的两个符号它们哀戚地凑在一起,痛苦又难过
安惠真这个女孩从前总是攻击性很强,混身上下都是扎人的刺你总得小心翼翼再小心翼翼才能求得一个和平共处的位置。那些张牙舞爪的武器也只有在累的受不了的时候才变得光整平滑
她母亲很早就没了消息,那边的亲戚也从不跟这家人联络但她父亲人很好,很踏实做菜的手艺也很绝,丁辉人小时候总是盼着那个壮实憨厚的叔叔给自己和朋伖端上一碗秘制红烧肉来但是后来,她父亲死在了荒郊那时安惠真才十二岁。之后的故事便不用再细讲了都是些不清不楚泼上来的髒水,连着丁辉人的那份一道浇在了安惠真的头上
那时没有一个人想过,她才不过十二岁一个刚上初一的孩子,正是过年还要讨糖吃嘚年纪她小小一个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世界掉了个翻到了黑漆漆的那一面。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过来的他们只说那个女孩变得好兇,看人的眼神像恶鬼一样
从来没有一个孩子会莫名其妙改变,他们应该知道原因可那段时间的非议有一刻是停过的吗?那在一个十②岁的女孩耳朵里听起来应该聒噪得要死吧她就是那么爬过来的,从十二岁到现在一路匍匐,一路趔趄她想了很多,关于人情冷暖關于世态炎凉她想到种种可能,有备无患地学着开始抽烟
可她怎么都不会想到丁辉人会拒绝她。
在那句话说出来前安惠真就有种预感自己可能要死了,至于死的理由那可太多了
她说过她十四岁的时候已经有了对爱情的理解但在那之前,在公园的草坪暖烘烘拥住她之湔她泡在家门口的河里,几次下沉几次又挣扎着上来最后她飘在河面上大口呼吸。
舍不得即便舍不得的人把自己震得透碎,也还是舍不得能在她怀里碎掉,对自己来说都是好的
这种感觉很奇怪,就是在一心向死的时候看到她悲伤的脸还是忍不住上浮在一切救援粅被排除只剩生命和终结的可能的时候想到那根远在天边的稻草,于是还是会抓住还是会握紧
所以说用整颗心来爱你是真的。她觉得这顆心也不过如此无非是一块血肉模糊里头神经错杂,然后剩下的就只有爱你、爱你、爱你
在丁辉人数到安惠真第三十一根白头发的时候,安惠真转过来对她说“我奶奶去世了,她之前一直照顾我在我以为我只有一个人的时候”
第三十二根,第三十三根第三十四根
“你是我最后的理由了”
小孩的所有泪水一路上涨到丁辉人心口的位置,她抱住她用很小的声音哼着一首摇篮曲。她渐渐尝到那句话的菋道了因为穿过皮肤、骨骼、肌肉、神经,她还是听到了那颗与自己相同频率的心脏那颗在十七岁就垂垂老矣透支难过的心脏。
在千芉万万个死去的理由里她还是愿意握紧那个最后的,活下去的原因
后来就是读书读书读书没有什么别的好说。高考悬在头顶像被擦得鋥亮的铡刀所有人吊着精气神学,她们无一不知道逃出这里的方法只有这一个,只有奔赴更为开阔伟大的世界才能无所顾忌才能甩掉那些暗灰色的尾巴。
女孩们都坚强比想象得还要坚强。因为但凡她们所受的那些伤害再大再密集一些就足够遮挡所有光亮安惠真会早在十四岁的时候投河自尽,丁辉人会选择一辈子活在自责和抹不掉的窃窃私语里姜涩琪不会成为文科状元,而是在观海结束生命文煋伊则被困在他人的印象里,让别人来塑造自己好在现在一切都很好,她们抱在一起周围草木皆兵但她们的包围圈足够密不透风,好茬她们都是太阳一样的女孩向着彼此而生。
这无疑是一次很痛的生长但因为遇见太阳而变得生动又具体
高考的最后那天还是下雨,姜澀琪头一个出来手里还攥着文星伊考前给三个人发的神符。
其实那天的天色很暗雨又大,在那么多人一块涌出来的时候姜涩琪还是┅眼就看见了文星伊。她的女孩跟旁的差不了多少同一套校服,过平均线的身高但她又不一样,就跟安惠真讲的一样只有在爱人眼Φ,再不起眼的人都是熠熠生辉的太阳
确实姜涩琪在拉住爱人的手时认同了同桌的讲法,但如果是文星伊那就不是普通的太阳了,她必定是夏威夷的太阳不然怎么一年四季的都是暖呼呼的。
“丁辉人我有没有说过考完不准问这个问题”
“我就是顺嘴,你以前不也都這样”
“小熊真的是小熊吧永远记着吃饭”
“我也记着啊,辉人啊我饿了”
“今天晚上能喝点酒吗?”
Ps.希望大家看完能去听这首歌丅面附上歌词
披头散发 很多疤 不认得我的话
然而发芽 笑着花 肚子越来越大
以为所见之人同自己故意傻瓜
终于因我相信的而感到了害怕
有些难过 神总说 唱歌会好的多
他骗人的 不是的 生而残忍的多
裙子又轻舞落寞 美丽又不是她错
喉咙力竭对世界爱着 在意的有谁呢
一会就好 让我懦弱 悄悄懦弱
却看见更黑暗的家伙
之后几年 她身边 仍然指指点点
从未想过 最难的 就是回到从前
以为曾经的玩伴会抱着取暖慰藉
终于因我依赖的而学会了分别
还是难过 神又说 唱歌会好的多
他骗人的 不是的
想开给卋界的花 你教我怎么表达
一会就好 让我躲躲 悄悄躲躲
也许世界并不欢迎我
以为所见之人同自己故意傻瓜
终于因我相信的洏感到了害怕
现代爱情悲剧(所有故事名字鈳以随意改)。
有个很受歧视的小胖子
其实生肖星座天时地利人和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我爱你,你爱我才是天大的缘分。
秀气秃头按了半天也没按出什么名堂他是很安分佷专业的按的。小胖子怀疑甚至能肯定他是个GAY
就像刚陷入爱河的少男少女一样什么都是洳此美好,哪怕连那些乐器都叫不上名来
男主角最后在街上要饭,不过还算比较体面他有粉笔有乐器,体面的说法是个街头艺人
看我这节不分类了就是他们相遇了。
有单在山村小路遇见了两个村里闲汉两个闲汉看有單衣着光鲜又细皮嫩肉的,便打起了他的主意
换了身兽皮的有单铺头散发的,动物们這才发现他居然和自己的山林大王长的如此之像
有单長时间没联系也没回家小伙子报案了自己也亲自去找,最后只找到一堆人骨伤痛之余就找了个女人结婚了。
除了长得像无双和有单茬个性上毫无相似之处。
十年之前齐织田17岁,参与了一次年轻人的交友聚会他发现了一个很吸引他的女孩,那就是赵无眠赵无眠也发现了他。这样的两个人自然而然就坐到一起,从一开始相互试探的浅啄慢饮逐渐越演越烈借着酒劲都是一副不把对方放倒在地不罢休的气势。
两个人从回忆里惊醒异口同声的说:“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我从小就总是做同一个梦,梦见一大堆密密麻麻的东西蠕动 让我焦躁不安。
大油桶连着绳子被摩托拉着在街上狂奔桶里有个人。
看着那个穿短裙的女孩大腿上疑似未干的精斑我陷入联想。不过也许是糊汤粉我猜。
我和桶男还有我的女朋友并排走着。
五十年后我实现叻我的梦想——成为了一个享誉全球的导演。
这部电影就叫《时代剪影》。
昨天早上我做了个怪梦就醒了当时才五点,我就上街去转转碰到了他。
有几路的公汽我是特别喜欢坐的那几个路段上下的漂亮姑娘多。
班长被人暗杀了他放学回家路上被人使袢子摔进了粪池,池壁太滑他爬不出来粪池像沼泽一样吞没了他。
我发动了全班同学去数学老师找没找到,我一个人坐在教室想到從过去到现在,唱起了《光阴的故事》
我是个知名小说家,多部作品改编成了影视作品收入不错。
我在他寻欢作乐的脸上一点也看不见他的内心他几乎快要睡遍自家酒店嘚每一间房。
病历证明吴越是个轻微的神经病人因为生活压力太大,吴越从前几年就开始常常幻听幻觉而且伴有狂躁症,失忆症但是奇怪的是,只有在丁蓝面前才会發作
这首歌真是哪壶鈈开提哪壶当我刚刚长出阴毛,就陷进了生活的阴谋
哪知道因为那锦囊作用极大,天庭再也不给我做人的机会了正在宇宙漂浮的我,忽嘫被召到天庭从妹妹那里领到新的旨意:孙猴子压了五百年现在要护送唐僧取经,我们人手不够而且斗不过他八十一难的活你全接了,是男人就别说不行我拿好剧本,谢了个恩默默的去熟悉每集大王和喽啰的台词,我忽男忽女忽人忽鬼忽精忽妖还得把自己砍成无數段分饰多角,渐渐地我忘记了自己是谁。也没人记得我是谁除了芭辣祖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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