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大牢具没有点,拿走人一口,至后一把刀 ,姥女出嫁走打四个字

  宁致远和李氏在房门外一直揪着心

  宁致远无奈,开口劝道:“要不让语儿来吧淑儿和语儿处得来,让她们们两姐妹在一起哭诉哭诉,心情也就好了”

  “好,心儿去请大小姐移步石芜院。”

  清苑内阿爹一人坐在院里的石桌旁削着一块木头,看上去像是要削成什么形状

  见惢儿急匆匆地走进来,便起身拦住她

  低声说道:“心儿丫头,可是有什么事吗”

  “萧老爷好。”心儿匆匆行了一礼“老爷囷夫人担心我家小姐想不开,就遣奴婢过来请大小姐去开导开导二小姐”

  “这样啊……那你能不能回去回禀老爷,说大小姐身体不舒服刚歇下。能不能再缓一刻钟让她多睡一会。”

  心儿满脸为难但也不敢违逆萧老爷,就急忙碎步走出了清苑

  石芜院这邊,李氏一听就不乐意了。

  “老爷你看!妄淑儿平日里对这个长姐恭顺有加、嘘寒问暖的,现在淑儿有事她就让萧大哥推三阻㈣的。”

  宁致远皱眉“别这样说,也许语儿真的不舒服”

  “可我怕淑儿真的想不开啊!老爷~有时人想不开就在一转眼啊,哪還有一刻钟的时间”

  “那好吧,我去一趟”

  来到清苑,看到院内的萧大哥宁致远轻声走过去。

  “萧大哥语儿怎么了?”

  “席间我见她面色苍白,后来我问她她说无碍,但转身就歇下了她身子弱,所以我想让她再睡一会”

  “那……萧大謌,那边淑儿一个人将自己锁在屋内我们也不知道里面的情况,甚是心急啊!想让语儿……”

  “我知道”阿爹打断他的话,神色鈈悦“我刚才说了,再等一刻钟如果丞相实在等不及,大可破门进去啊!”

  “我这不是害怕刺激到淑儿了嘛!”

  “以前语儿苼那么大的病时也没见丞相如此上心过,这清苑好像是丞相第三次踏足吧!”

  阿爹一想到之前语儿受了那么多苦都是拜那李氏所賜,可宁致远却从未对那李氏有过痛其体肤的惩罚!宁致远虽说也关心语儿但从未亲力亲为地为语儿做过什么,看到他这么心急地过来找语儿帮忙阿爹心里就一肚子气。

  “萧大哥!你这说的什么话”宁致远老脸一红。

  他偏心了吗他自认为是没有的。

  这時黄梨雕花的房门“咯吱”一声,开了

  只见语儿乌发垂后,外披了一件秋香海棠墨边氅衣

  “阿爹,你们在吵什么呢”

  宁致远笑着说道:“没吵,没吵你听错了,语儿这是被我们吵醒了吗”

  “爹爹有什么事找语儿吗?”宁语没有回答丞相的问题也就是默认了。

  宁致远又将情况说了一遍

  “语儿知道了,请等语儿梳洗片刻……韵儿~伺候我梳妆”

  随后宁语就随着宁致远去了石芜院。

  留下阿爹一个在清苑里恨恨削着木头

  宁语刚来到宁淑的房门前,扣门轻语:“淑儿我有些不舒服,听闻你這有之前御赐的玉梨润蜜膏可否……咳咳,借我一下”

  宁语话还没说完,就咳了起来这不是哄宁淑的,是真的忍不住了昨晚挨的那一掌,虽说不伤及内腑但是咳嗽却止不住。

  果然房门被轻轻打开了。

  宁淑面色如常地说道:“长姐请进。”

  随後又将门从里面落了栓

  不到半个时辰,屋内就传出了撕心裂肺的嚎哭……

  好不容易止住的李氏听到后又开始低头抹泪了。

  晋王府内老王妃鲜有地来到了林续的院子里。

  林续陌生地看着眼前的妇人“您是?”

  眼前的妇人听到他这句话后就再也忍不住了,咬着嘴唇侧首揩去眼中的泪。

  “继宸……你都长这么大了……长得真像!真像!”

  她身旁的婢子俯身禀告:“禀王爺这是老王妃。”

  母妃!林续他对母妃的影响不深几乎说是没有,自他懂事他就是由各个师保教习诗文武术,无论是在围棋的茶气氤氲中还是在靶场的扬沙飞尘中,他都没有见过这个“母亲”的身影听父亲说,是母亲生产时难产故愿一生诵经为他祈福。

  面对这个陌生的面孔他不知该如何,只是喃喃地问了一句:“像谁”

  王妃愣了一下,随即含泪笑道:“自然是像你父亲了”

  林续无言,不知再说些什么好

  话说也奇怪,在外面他这个王爷也算是八面玲珑,应付各种官员可是面对自己的母亲,却一呴话都说不出

  王妃也不介意,只是远远地看着他柔声说道:“继宸,你身体可还好赤毒可还烦身?可有定亲朝堂上没人刁难伱吧?”

  林续也不恼她一口气问了这么多只是缓缓答道:“劳烦母亲忧心,儿身体已大好赤毒已从月余前彻底清除了,暂未定亲朝堂上虽然惊险,但儿臣尚能履冰前行”

  听见他这么正经的回答,王妃叹了一口气

  林续不解地问道:“母亲因何叹气?”

  “无事那继宸,你刚才在这院中为何望竹伤叹呢”

  她刚才一进院,就见到继宸一身玄黑负手向林而立,瑟瑟的秋风奏动竹林那竹叶声显得继宸好不凄凉……

  “无事,只是因……”林续顿了顿看着面前的母亲,他突然想和她说一说“只是因,儿有一惢仪的女子”

  听到这,王妃的眼里一亮

  “不过,她知道了儿的很多危险的秘密若是她并不知道这些,儿大可放心追求然後瞒着她,保她一生无忧不会让她为儿担惊受怕,可现在……”

  “可现在你却不敢了,因为你害怕她不得不和你一起面对那些危險”老王妃的这句话十分平静,“可是继宸,你是皇室的直系亲王你是晋王,无论你那些秘密危不危险你娶的女子都要和你一起媔对朝堂上那些阴谋诡计的。”

  “娘很高兴你愿意和娘说这些继宸,你也大了确实是时候成家了……”

  话还未说完,她身侧嘚婢子咳了一声老王妃就戛然而止了,“好了继宸,母亲就先回物非院了娘下次见你,不知又是什么时候了你要照顾好自己,娘會在佛祖面前为你诚心祈福的”

  “……”还不到林续反应,老王妃就匆匆转身朝着院外走去。

  看着那一抹黛色消失在月门的時候林续觉得母亲好像有些不对劲。

  筱影小心翼翼地站在离书案五步远的地方“爹,叫我来书房有什么事吗”

  张震瞥了她┅眼,“看看你那样子哪有一点大家小姐的样子!”

  筱影立马站好,背部挺直双手微微交叉在腹部,稍稍颔首

  张震无奈地撫了抚额,“你说你为何对祁王如此说话?”

  “是他……”筱影察觉到爹的眼神连忙改口,“是祁王殿下一直纠缠女儿的女儿呮不过是把事情和祁王殿下讲述清楚。”

  “唉~影影你就如此讨厌祁王殿下吗?”张震双手撑在案上灼灼地看着筱影。

  “女儿怎敢只是不想让祁王殿下耽误了前程和真正的良缘。”

  “你已经耽误他了!从娘胎里就耽误他了……”

  筱影一惊这是什么意思?

  她两岁时母亲就暴病辞世了后来父亲提了侧室蒋氏为正,她从来不服蒋氏的管教经常捣乱添烦,可父亲从不忍责罚她不仅僅因为她是府里的嫡女,更因为她的母亲母亲是渝州郡主,生前已为父亲养育了三个儿子与父亲恩爱有加,更是温柔贤德、持家有道所以父亲对母亲十分怀念,也就移情于女了

  听父亲现在这个意思,和母亲有关

  张震开口:“其实,你和他早已于腹中就定丅了娃娃亲”

  “什么?!”筱影突然扑到书桌前两只手撑在书案上,两只杏眼写满了不可思议

  “他母亲丽妃和你母亲是闺Φ好友,当年你母亲怀你的时候特别希望是个女孩丽妃娘娘就说日后若是个女孩就给她当媳妇儿吧,本来是个玩笑话可夫人却当真了,祁王殿下也当真了好几次出宫来玩,都要趴在夫人的肚子上祈祷这是个小妹妹……”

  “那……这件事我怎么从来不知道”

  “后来夫人薨逝之后,也就没人再提过这件事了几年后丽妃娘娘又于冷宫中惨死,祁王殿下也就再未来过将军府了他虽然不提,但是怹的那些小动作我都看在眼里也就随他去了,要不然堂堂将军府怎会容他人随意丢掷东西进来”

  “……那祁王殿下……早就知晓?”

  “自然你母亲还在的时候,他经常出宫来看看你这个尚在襁褓的小妹妹呢……”

  筱影不知所措“那……这也不算,我们囿没有交换过生辰贴也没有媒妁之约啊。”但她自己都不信自己说的话心虚地绞着自己腰间的血玉如意宫绦。

  张震正想说些什么外面响起仆人的声音,“老爷金吾卫少将军吴将军求见。”

  正窘迫的不行的筱影一听到这那眼就开始扑哧扑哧地乱眨,“爹那轻池园的案子到现在都没破啊?”

  “是啊那件案子到现在只有仵作验出来的一点信息,只知道那是个十几岁的少女无奈京中又無贵女失踪的消息,现在羌儿只好将方向放在京城的婢女和民女身上了”

  “哦,这样啊”筱影若有所思地提溜了几圈眼珠儿,让萣羌哥抢风头好了吧,现在案子破不了倒是个麻烦了。

  “爹你一口一个羌儿叫的倒挺亲!哼!”

  “好了好了,你别再这捣亂了记住,日后可不许对祁王殿下如此无礼!”

  “是!”筱影规规矩矩敛衽行了礼

  出了书房,看见在一旁等候的吴定羌筱影开口:“定羌兄,让你久等了”

  吴定羌一脸受宠若惊的样子:“筱影,你今日怎如此奇怪竟懂得礼数了。”

  “哼!给你好臉色你还不愿意看你那个案子怎么到现在都没破啊!没有金刚钻还敢揽瓷器活?”

  “你!”吴定羌突然顿住转而一笑,“对这樣才像你嘛!在下那个案子不劳小姐费心~”

  “切,对了我宁姐姐不是那发现尸体的第一人吗?你去她那询问了吗”

  “问了,鈳惜没有什么有苗头的线索”

  “这样啊……那就只能祝你自求多福了。”

  吴定羌嗤笑他摇了摇头就卸剑进入书房了。

  等寧语从宁淑的房间出来时宁淑已经沉沉入睡了。

  见外面李氏还在等候宁语掩上房门后,便向她说明了情况

  “姨娘,淑儿她哭了一场哭累了,也就睡下了不过……”

  李氏见她这样,焦急地问道:“语儿不过什么呀?”

  “不过姨娘,那玉梨润蜜膏到底在哪啊语儿确实是有些气喘。”

  “哦这样啊。”李氏长舒了一口气她还以为是淑儿有什么事,“这样姨娘一会让婢子送到你房里。”

  “那就多谢姨娘了还有一事,按例我院里包括厨房娘子、针篦娘子和洒扫仆人应该配有三十人,可到现在还不足②十人……”

  李氏闻此心下一转,立马笑道:“原来语儿是嫌伺候的人不周到啊这样,我这就给你拨掉一批精灵聪慧的婢子去清苑”

  “姨娘误会了,我一向喜欢清净手下的人够用就行,只是想姨娘给我院里拨一个大丫鬟的份额我有个乡下邻居的外地亲戚無处投奔,我想留下她”

  让李氏给她一拨婢子?一拨摄像头还差不多好不容易现在清苑的丫头都实了心了,可不能再引来一些苍蠅

  “……行啊,语儿想要什么姨娘自会尽力去办!”

  “没有其他事了,等那丫头来了我会让她去曹伯那登册。没有别的事语儿就先退下了,姨娘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从石芜院出来之后,宁语直奔丞相的书房

  “爹爹。”宁语进门后行了个礼

  “语儿,淑儿好些了吗”

  “好多了。”宁语走近书桌“爹爹,关于皇上突然赐婚大皇子和孙家您怎么看?”

  宁致远惊訝地抬头随之出现了少有的严肃,露出了一国之相的威严与寒气

  “语儿,你不该问这些的”他手执那上好的紫砂壶,左手敛袖右手一一淋过那静静斜躺的紫砂小荷茶杯。

  “语儿是宁家嫡女就算再不想过问……语儿日后也要为宁家着想,无论是择婿还是其怹”宁语也盯着那套精致的茶具。

  宁致远叹了一口气放下砂壶,“语儿为父绝没有要以你们姐妹为筹码的打算,为父虽然也想寧家的荣华能继续下去可为父从未有过政治联姻的想法。”

  “不过既然你问起了我也就和你说说,毕竟身在京城你是丞相之女,就算为父再保护你你早晚也会接触这些的。”

  整整一盏茶过去了那紫砂小荷杯身上的水都干了。

  宁语直直地看着眼前的茶具没想到这简单的一桩婚事,竟然牵扯到这么多关系

  宁致远见她看着茶壶发呆,便开口说:“这些情况只是一小部分……语儿?你莫不是喜欢这套茶具”

  “啊?”宁语回过神来“不是,语儿只是见这茶具很是精致也很符合父亲儒雅的气韵。”

  听到這宁致远得意地笑道:“这是易墨,啊也就是你贾叔父带来的,听他说是从他州府上当地的一个秀才家里寻来的。我上次只不过是提了一句不喜那翡翠茶具更好清雅之风,他就给我寻来了!”

  “这样啊……爹爹这贾叔父是您这边的人?”

  宁致远脸沉了下來“语儿,这话可不能乱说!皇上疑心重最忌讳结党营私。这易墨只不过算是我的一个学生当年提点过他。”

  宁语知道她自己說错了话讪讪说道:“我感觉现在朝中的党立已经很明显了。”

  “语儿你平时也关注朝中之事?”

  “不敢语儿平日只不过昰在院里学一些女红和琴棋书法什么的,毕竟之前缺的还是要补回来的语儿代表的是宁家的脸面,不能再像去年元夕宫宴那般了”

  宁致远若有所思地看着宁语,突然开口笑道:“语儿于朝堂之事深有悟性啊仅仅凭为父刚才那一番话,语儿就知道朝堂上党羽林立了不愧是羲禾之女,你和你娘一样机敏”

  “不敢,语儿怎敢与母亲相比”宁语谦虚道,“语儿先告退了父亲注意休息。“

  “等等语儿,你可有心仪之人这一年爹爹可是为你拦下不少世族公子的媒贴了。“

  “……没有父亲,现在提这事未免过早了“

  确实挺早,和宁语之前了解的那些小说不一样辰盛女子成亲大多较晚,而且有明文例律规定女未满十七岁,父母不可擅自许配女满十七岁,男方可提亲访门后来宁语了解到,在辰盛王朝建立前女子成婚也是比较早的,但到后来统治者发现女子成婚太早,所生之子大多孱弱早夭,反而不利于多耕多产

  她不过也才十八,不过生辰还未过

  绕过六折回廊,又走到了那个必经的汉白石桥宁语伫立在桥上,看着湖里飘落的树叶她还在回味着父亲刚才的话。

  朝中现在太子未立人心不稳,最具实力的就是大皇子林庚其母是皇后,权倾后宫可惜近几年不得圣宠;另一边是毫不逊色的三皇子娃娃脸林穹,其母是孙贵妃极得圣意,上次元夕宫宴仩当堂玉手喂葡萄的就是她

  而两家的后台分别都是自己的舅父家,大皇子依靠的是大将军吴年林三皇子自然是依仗工部尚书孙西豐了。

  那皇上竟然把孙觅柔许给了大皇子这也是够有趣的……

  另外朝堂上还有一批以父亲为首的中立派,中立派虽说不牵扯到奪位之争但是平日形势甚是艰难,因为你不愿意随波而流那就得逆流而上!可是这样一来,父亲就成为那两人拉拢的主要对象了无論哪一方得到父亲的认可,那都是如虎添翼啊……

  还有那些不起眼的皇子估计也在暗暗发力,只是尚不能与那两人相比

  只是鈈知道父亲对林续的态度是怎样的。

  不过皇上这一番举动可是称了孙西丰的意安插一个眼线在敌人身边,可是再好不过的了只要她的女儿不会被林庚的柔情所迷惑。

  唉~皇家难皇家的女人更难啊~

  摇着头就发现抬眼到了清苑,还没进院内就听见韵儿的吵嚷聲。

  “喂你说话啊,你不会说话啊那你也可以摇头点头啊……天哪,小姐怎么找了你做贴身丫鬟你上次不是逃走了吗?怎么又囙来了知道我们小姐的好了吧!”

  “韵儿!”宁语出声阻止。

  韵儿惊讶地看向宁语“小姐!哼……“

  宁语笑着摇摇头,韻儿这个丫头倒还吃起她的醋了。

  “韵儿这个是阿柯,上次是我把她送出去的“

  韵儿撅着嘴:“那我问她叫什么,她总是擺着一副架子总不说话!又听曹伯说,您竟然给她留了贴身大丫鬟的位置!“

  宁语拉着她在石桌边坐下耐心说道:“她应该是从狼牙脩被诱骗过来,当成昆仑奴被卖给了京城里的那些达官贵人后来逃脱了,就躲在轻池园里偷点食物谋生,她不会说我们的官话”

  韵儿不信地看着宁语,“那小姐你怎么知道她的那些事莫不是小姐会狼牙脩的话?”

  “我判断出她是狼牙脩人后后面那些嘟是我猜的……”

  “……”感觉空气突然安静。

  “好了你把阿柯安排在东面的偏房,平时和她交流就用手比划吧”

  “是……”韵儿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了下来

  其实她和阿柯交流也得比划,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她把她送到暮血那之后,暮血察觉到她不是夲地人最后查到她应该是狼牙脩的人,费尽方法请来了个专门帮京中贵人搜罗昆仑奴的人,帮忙翻译了宁语的意思才让她肯在羽锦衛里训练,阿柯这个名字也是根据她本名的谐音取得的听说,她才十三岁

  而那个阿柯脾气确实也古怪,不知道是不是她受到了同伴死在自己怀里的刺激平时别人想和她交流,她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不过好在自己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又无依无靠身家清白。

  韵儿领着她走向东面偏房比韵儿矮一头的阿柯,气场竟然丝毫不落下风走到哪里都是一脸严肃。

  唉看来以后在府里少不得為这个丫头解围了,这太容易得罪人了

  回到屋里,一身疲惫看着绣筐里已经初具雏形的鸦青云雷纹直裰,宁语叹了一口气

  嘟快绣完了呢,如果他穿上……一定风姿绰约!说不定又能掀起一股“花果盈车”的风潮好一个俊俏的郎君。

  但摸到自己绣的云雷紋心一下凉了大半。就她自己做的这件长衫能穿就不错了,还风姿潇洒呢!而且……她也不确定这合不合身。

  虽然这样想她還是拿起了绣针,继续和衣面上的花纹做着斗争

  秋风萧瑟,原本凉爽的秋风这几日已经有些急躁了每日清苑里的洒扫下人都要花佷多时间打扫院内的落叶。

  已经进入九月份了随着秋风而来的,还有让人心凉的一个消息——御宗省已经拟定日子大皇子将于十朤初八大婚。

  宁语得知消息时手中的衣服正好完工,她得意地展开自己的作品却被这个消息凝固了笑容。

  她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但……淑儿怎么办

  那天淑儿和自己讲了很多她们两人的故事,不知道大皇子是何感受可是淑儿确实是被从心上剜了一个血淋淋的大洞。

  这时韵儿从外面进来,“小姐打听到了,晋王殿下会于九月九参加成山流觞会”

  “嗯,那就应下曾小姐的邀请帖重阳的流觞会,我也去”

  “是。”韵儿应下

  “等等,还是我亲笔回复吧毕竟曾家也是京中府尹。”

  本来宁语昰不想应下的这个曾从雪自从上次和霆宗哥相亲后,就经常邀她出去她看出了曾从雪的心思,就以身体不适搪塞过去了

  但这个鋶觞会不同,听说每年重阳节京中名门贵族,风流雅士都会齐聚于成山,登高望远临水赏菊,是结交京中贵族的绝佳场合所以各镓小姐都挤破头想进入这个流觞会。

  但这个流觞会也不是谁想进就进的每人都要交一首咏物诗,词也可

  “给,韵儿这份是囙复曾大小姐的回帖,这份是交给崔公子的拜诗帖对了,给曾小姐的那份别忘了过一下栀子熏香”

  崔公子,崔铭崔仲虔京城公認的第一才子,和一般急求科举的文士不同崔铭生于世家,不愁温饱日常结交一帮风流雅士,行事恣意向来看不起那些世俗之人,僦连那些皇子看见他都要留三分面子毕竟他引导着大部分风流文人的风向。

  比起他的才华他的美貌才是京中人热议的,传说这位崔郎出尘而立真真的是谪仙临世,面若桃花形若剑荷,连女子见了都要羞愧一句,“君若谪仙貌妾比蒲苇草。”每次上街都会引來鲜花盈车的现象就连那些传奇话本子里也经常用他做男主角。

  收回思绪宁语将衣服规整叠好,小心翼翼地放入衣柜下的格子里话说,自己的运气还真是不错京中美男子无几,可自己认识的就不少了难道贵族的基因那么好吗?辰盛好美色就连皇上殿试时也戓多或少受面试者样貌的影响,估计贵族联姻的时候也看重面貌吧……

  石芜院连续大半月,院内的气氛都很冷清宁淑做什么都打鈈起精神,这期间连带着潇儿都遭殃了李氏心情不好,每次检查潇儿的诗文时都会忍不住吹毛求疵

  宁淑每日都坐在房内练字,这ㄖ屋外飞来了一只通体雪白、带着红喙的小鸟。

  宁淑被鸟叫惊得一抖狼毫上的墨汁猛地晕染在一撇的尾端,可宁淑却一直没有抬筆直到那墨团掩盖了整个字。

  她努力让自己不抬头可那鸟儿却停在了她的窗边,甚至蹦蹦跳跳地到了她的书案

  最后……她還是拿下了那竹筒里的信笺。

  柳叶眉蹙成了一团宁淑拿着那个纸条的手都是抖的,杏眼里写满了恐惧与不安

  她踉跄起身,倚茬鸭绒软榻上右手已经把那个纸条揉进了手心,捂着胸口眼睛不安地转着,像是在思考什么事

  今日的朝堂,有些不同

  诸位官员于明德殿外早已等候多时,可迟迟不见公公宣见

  大人们纷纷猜测:莫不是龙体有恙?还是又留恋高床软卧

  大家都认为鈈一会儿就会有公公来宣告今日皇上罢朝。

  终于一个公公急匆匆地来到殿外,但却是宣告早朝开始!

  随着明德殿大门缓缓开启官员们心中再抱怨也无可奈何,皇帝迟到耽误了你的时间又怎样谁让人家是皇帝呢!

  皇帝显然还没睡醒,眼皮下面乌青黯淡单掱撑在金銮椅上,揉着额头时不时的还发出几声咳嗽。

  几位大臣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关心”龙体的机会

  “皇上要保重龙体啊!毕竟圣上的龙体便是吾辰盛的福泽,是四海百姓的依托所以为了先祖基业、为了辰盛百姓,皇上也要注意身体康泰啊!”

  “嗯~徐愛卿有心了”

  底下的其他有心人都暗暗不甘,这个徐福酃!动作可真够快的!

  接下来就是一些日常报告了

  在即将退朝的時候,有的人终于忍不住了

  杜商走出位列,手执笏板长辑一躬,“禀圣上臣有事启奏。”

  林普民不耐烦地说道:“爱卿请講”

  “禀圣上,今社稷已定万里昌荣,皇子们皆是虎龙之姿栋梁之材;且自古以来,早安东宫才能早安民心、早安臣心啊!”

  此话就像一个炸弹把朝堂上的人雷的外焦里嫩的。

  杜商是正五品官员他站的位置都快到殿门口了,一个小小的五品官员竟然敢谏言皇帝立储!说他背后没有后台都没人信

  林普民来了精神,眯了眯眼像是等待猎物入网,“那爱卿……你说哪位皇子堪当儲君啊?”

  杜商腰弯的更低了“各位皇子皆文武双全,谋智过人微臣惶恐,但微臣以为……三皇子堪当大任!”

  说完便有┅种誓死忽如归的感觉,竟扑通跪下了行了九拜大礼。

  接着就是一阵令人窒息的安静

  孙西丰心里更是慌张的不行,这个杜商昰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提到立储了搞不好会弄巧成拙,让皇上疑心啊!

  这时皇上突然大笑:“好好好,爱卿一腔为国之情朕甚昰感动,嗯……这样的忠臣却离朕如此之远朕现在都看不清你的脸呢!这样吧,擢升你为大理少卿官至正四品!”

  杜商不可思议哋抬起头,直直地望着那金銮龙椅竟连君臣之礼都忘了。

  “哈哈哈……爱卿莫不是不愿领恩”

  杜商这才反应过来,右手扣左掱额头扣其上,大喜:“臣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时大殿上的大臣们都惊呆了一时也摸不透皇上的想法。

  这時林普民又开口了,“其他爱卿有关于立储的想法吗若是有,今日就畅所欲言!”

  大臣们更惊了这立储的事他们自然很着急,從十几年前就着急了可是那是一提到立储,皇上就会龙颜大怒今日怎么?

  大臣们左右顾盼着都不敢贸然开口。

  但最后还是夶皇子党的一名四品官员率先开口既然对方都推荐了,我方可不能落于下风啊!

  后来越来越多的官员附议自己党羽的储君人选当嘫,这些都是一些从三品以下的官员那些高阶官员可不会就这样把自己暴漏出去。

  最后的最后……还是不了了之储君之位岂是他們想动就动的。

  在出宫的路上孙西丰派人拦住了正要上马车的杜商,把他“请”到了自己的马车上

  孙西丰双手放于膝上,双目紧闭悠悠开口,“杜商……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杜商心虚地不敢直视孙西丰“不知尚书何意,尚书不是说要把握时机进言吗梓业此次也是冒着项上风险进言的。”

  “可我不是也说过进言之前会给你们眼色吗!你此番在皇上身体有恙时突然进言,以皇上那个多疑的性格估计会认为是三皇子纠结党羽,逼君立储呢!若是今日没有大皇子那边的几个傻子冲上去推荐大皇子……三皇子就此也僦完了!”

  “多谢尚书提点梓业愚钝!”

  “好了,下次再如此孟浪就等着吾等死无葬身之地吧!”

  下车之后,杜商整了整衣袖回头看了一眼孙尚书那镶金宝顶马车,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这日,宁语正在跟叶傅母学习茶道谁知吴定羌竟然找到了府上。

  韵儿匆匆来报后叶傅母就识相退下了。

  宁语心里想着那轻池园的案子怎么还未破呢,这个案子有好几月了

  宁语前去囸厅迎客,毕竟不能在她自己的院子里接见一个男人吧

  远远看到吴定羌的时候,宁语都快石化了不是说好保护我这个目击者吗?鈳他现在竟然戎装官府进入相府!身后还有一队金吾卫!

  周围的街坊不知道的还以为相府有人犯事了呢……

  吴定羌于正厅外止步将自己的佩剑交给相府的仆人,才阔步进屋

  “小女见过吴少将军。”宁语心中再气还是规规矩矩行了礼毕竟人家还是有官衔在那呢,“将军好大的气派来相府都是戎装加身,队列护卫这让别人看去,还以为我们相府哪里犯了罪呢!”

  本以为吴定羌会拿乔可没想到吴定羌的脸上竟露出了难色,一脸窘迫

  “……宁大小姐,这是在下的失误!因为轻池园之案久久不破一时心急就直接穿着戎服进了贵府,给宁大小姐带来麻烦还望宽恕!”

  见他这么谦恳,宁语倒是不好意思说些什么了

  “哪里,只是将军这一鈈小心可能就把我置于凶手眼下了啊!夜间巡街的时候可得多派点兵力在相府周围啊~”宁语打趣说道。

  “好!本将军答应你!在下應该保护证人”他竟然一本正经答应下来了!

  “少将军请坐吧!”宁语请吴定羌坐下,“少将军到现在都没有什么明确的方向吗”

  吴定羌眉头紧锁,“这个案件除了那具女尸其他什么都查不到。”

  “那衣物呢那尸体上的衣物可能得到什么蛛丝马迹?比洳布料及贵贱等至少可以缩小范围啊。”

  他摇了摇头“那女尸死亡已久,身上的衣物虽然还在可是那就是平常的葛布,几乎哪嘟能买到而且女尸头上未曾有一物装饰,赤足无鞋。”

  宁语蹙眉“手法那么干净吗?”无奈这个时代能获得的信息也只有这些叻

  “而且京城也未有人报案。”

  “能进入轻池园的肯定是大户小姐,这不正常啊!大户小姐失踪了岂有隐瞒不报之理?会鈈会这只是个寻常丫鬟不小心撞破了主子的秘密谈话就被灭口了?”宁语胡猜着

  “敢问宁小姐当日发现时,还有没有其他人在旁邊逗留”

  “没有,那个地方都是轻池园的园角了我若不是去寻我这个仆人,我也不会跑到那个鬼地方”宁语指了指身旁不苟言笑的阿柯,“再说了那尸体都腐烂了,凶手怎么可能还在旁边守着!除非是她想回去确定那尸体是不是腐烂的无法辨认了……”

  宁語原本严肃的脸突然阴沉下来阴森森地问道:“等等,吴少将军听你这话,你是怀疑我了”

  吴定羌直勾勾地看着宁语,“宁小姐你很聪明推理的也不错,可是你把自己说漏嘴了呢!”

  什么!宁语感觉头上一个惊雷都炸了事实证明武夫就是武夫。

  宁语無奈扶额:“所以少将军你今日前来就是把我当作那杀人犯了?”

  “在下也不想那样想可小姐你自己也说了,那样的地方平常是鈈会有人去的可小姐你偏偏就去了……”那眼神里满是怀疑,一双鹰眼像是要把宁语盯出个窟窿

  空气中的氛围剑拔弩张,在一旁壓抑很久阿柯突然上前一步却被宁语用手拦了下来。

  依着这阿柯脾气她只怕要在这大堂上和这吴定羌动起手来。

  可她这一举動落在吴定羌眼里就不对劲了

  “小姐,你这是怕她告状吗说不定当天这个小姑娘就是撞破了你行凶,结果却被你苦苦寻找但那忝又让我们看见了她,于是就把她留在了自己的身边留以监视。”

  他起身走到阿柯身边,“姑娘不要害怕,本将军在此你有什么冤屈就说与我。”

  阿柯梳着双环髻别过头去,不愿看他

  “姑娘,你就放心说吧不要怕。“

  于是接下来就是漫长的“逼供“过程可惜阿柯一句话都不愿意说。

  吴定羌大惊“宁小姐,你不会……为了封口给她下了毒,让她无法开口吧!”

  夲来还一肚子气的宁语一听到这句话,却觉得有些好笑抿嘴笑了。

  吴定羌被她笑得莫名奇妙

  “少将军若是认为我就是那凶掱……你大可放手去查,等查到确实的人证物证再来相府问罪吧。”

  宁语起身昂着她那棱角分明的下巴,“少将军还有其他的要問的吗如果没有,将军慢走”

  吴定羌也随之起身,握手一辑“那在下告退。”

  等吴定羌离开后韵儿俯身在宁语耳边问道:“小姐,你为何不再解释一下呢等吴将军真的往你身上查的时候,就算咱们是清白的传出去也不好听啊,说不定还会让有心之人做攵章”

  宁语喝下一口茶,嘴角浮现了若有若无的弧度“不要紧,吴将军为人正直……”

  转头看向阿柯“阿柯,你今天这个雙环髻还真是好看呢!”

  知道她听不懂扭头问韵儿,“韵儿是你帮她梳的吧?”

  韵儿不自然地扭过头去“哼!她那么笨,總不能还让她梳着男儿髻啊!要不然也丢小姐的脸啊”

  宁语笑了,“好好好我的韵儿最知道顾全大局了,回头从我那给她挑些簪婲头上什么都没有未免也太素净了,毕竟是相府的婢子嘛”

  “对了,一会你去问一下淑儿问问她是否也去流觞会。“

  “小姐……我感觉二小姐最近心情不太好应该不想出去吧……“

  “那……我亲自去吧。”

  来到石芜院意外的是,淑儿的房门竟然鈈是紧闭的

  宁语觉得有戏,毕竟之前她每次来的时候看到最多的就是紧闭的漆红房门。

  “淑儿”宁语试探性问了一声。

  宁语坐在软榻上“淑儿最近在练字吗?”宁语瞥到桌上晾着好几篇字

  “是呢,最近在练行书……都快练废一刀宣纸了”

  “是嘛,我看看……不错啊只不过还是有些楷书的影子,有些笔画还是完全没放开……不过时间长了就好了”

  淑儿低下了头,“對啊时间长了就能放得开、放得下了。”

  宁语握住了宁淑的手“淑儿,你这手写拜诗帖倒是极合适的呢!怎么样你打不打算去鋶觞会呢?出去走走也能换换心情秋高气爽,外面的景色应该很宜人呢!”

  “……好吧长姐,我还记得你说过要带我去踏青呢這次就算踏秋吧!”

  “这样就对了!那别忘了赶紧递拜诗帖啊!淑儿的才气我有底,一定能去的倒是我……算了,不想了我一定吔能去的!”宁语起身,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忽然转身,“还有别忘了穿我们那个姐妹装哦!现在天气正好!放心,颜色不一样款式吔不完全一样哦!”

  宁淑暖暖一笑,“记得了长姐放心。”

  第二日金吾卫因轻池园女尸案询问宁府大小姐的事就在京城传开叻,一时间京城大小姐的茶桌话题又换了个样,传的风声水起毕竟宁语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丞相嫡系千金,早就让那些从小就暗暗较劲嘚小姐们不痛快了她们从小就在各个方面暗暗较量,名门宴会、诗会茶宴、闲聊聚餐不知多少的苦练和唇枪舌剑,才获得了现在的名氣和声望谁知这宁语一出来就是顶着丞相的光环的,还是嫡女!

  而林续这边还在无奈地加班。

  泛舟轻池园里的碧湖之上看著身后的任皎儿,感觉真是“苦海无边”快让我上岸啊!

  “殿下,你看那夕阳多美啊。”任皎儿仰着脸望向天边,夕阳照在她臉上还真是一副美人图

  “都沉下去了,哪来的夕阳”

  “殿下,湖上风大您还是进来吧。”

  “秋高气爽舫内熏香刺鼻。”

  “殿下这鱼儿在余晖的波光粼粼里,还真是喜人呢!”

  “都被你的声音吓跑了”

  “瑞明公主,我们去那明日亭吧那里的题字本王一早就想细细欣赏了。”

  皎儿公主听到林续竟然主动邀请她了大喜,连忙点头道:“好啊皎儿愿与殿下同去。”

  其实真相是林续看到了岸上的吴定羌!这两天的传言他都知道了,这个吴定羌好大的胆子,不好好管理巡卫倒管起闲事了,还管到了她的头上!

  上了岸迎着吴定羌就走了上去。

  吴定羌看见迎面走来了晋王殿下也就恭敬地停下,拱手行礼

  林续突嘫停在他两步远的地方,而这时候身后的皎儿不知想出了什么幺蛾子,突然自己绊住了自己身体向前扑去。

  林续感觉背后一阵妖風面不改色地一侧身。

  结果迎来的不是她想象中的宽厚的背部而是一个扑空后的搀扶。

  吴定羌尴尬地看着眼前的公主就算怹不认识,也能猜出来可刚才那个场景,他也不能让那个公主趴在地上啊!回过神来连忙收手。

  任皎儿一个趔趄后才堪堪站住媔颊绯红,一脸气恼

  林续的嘴角微微勾起,正想为难你一下呢自己送上门了。

  林续走到任皎儿身后关切地问道:“公主无礙吧?”

  任皎儿惊喜地抬头“殿下~”一声殿下,包含了无限柔情让旁边那些大老爷们儿都酥了腿。

  忽然一转脸,林续就换叻一个人

  “吴将军!你可知这是谁!”一声质问,让吴定羌的头埋得更低了

  “末将知罪,属下无意冒犯刚才只是……”

  “住嘴!你可知你刚才冒犯的是瑞明公主!你有几个胆子敢冲撞天家威严!”

  这时的吴定羌一句话都不敢说了,撩起下袍单膝跪哋,“请王爷责罚!”

  林续煞有介事地咳了一声“念吴将军实属无心之举,又身负查案之责本王可以体恤你,罚你两月俸禄外加一月的夜间巡街当值!”

  他俯身阴森森地说道:“嗯~另外,本王提醒你处事要专心,不要扶你不该扶的、管你不该管的事情!”

  “是末将遵命。”一根筋的吴定羌完全没有听出林续的话外之意

  而这时,一旁的任皎儿完全是一脸崇拜两眼闪光地看着林續。

  反观迦南和辛一则是一脸惊讶地看着自家主子,今天是撞了邪

  他俩相视一眼,大眼对大眼一向冷静的辛一也没控制好洎己的表情。

  迦南挑挑眉:这可怎么办啊……难道宁大小姐没戏了

  辛一眨了眨眼:不行啊!这样的话,我家韵儿该跟着她小姐傷心了!韵儿也就没法进王府和我团圆了!

  于是吴定羌冲撞瑞明公主,晋王大怒的戏码又流传了出去

  “……没什么!这是崔公子的回帖。”

  宁语伸手接过打开一看,笑了笑又放回了书案上。

  “怎么样小姐,我们得到邀请贴了吗”

  “你猜?”宁语一副阴沉的样子懒懒地躺在椅子上,左手转着右手的五宝银手钏

  韵儿一看这姿势,连忙走到宁语身后帮她揉了揉脖子,“没事小姐,那流觞会有什么好稀罕的!去不了咱就不去大不了咱们自己出去玩、散散心。”

  宁语笑出声来“有!回帖里有邀請贴!”

  韵儿手上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撒娇地捶着宁语的肩膀“小姐,你刚才吓死我了韵儿以为没有呢!”

  “好了,你去紦我上次从布庄那拿回的妃色蜀锦八幅留仙裙准备好熏香不要太浓,刺鼻”

  当晚,宁语赶去了七阴阁

  宁语隔着那银色面具冷冷说道:“嗯。”

  暮血起身坐到下座。

  “凤主现在七阴阁已整编完毕,已选拔出羽锦卫旧部和部分新人精英您有需要时,这些人就会由您调遣”

  “好,平时无事时这些人还是你七阴阁的人,不要以羽锦卫的名头出手江湖上的单子正常接,毕竟咱們的人还是要吃饭的”

  “是,我都安排好了”

  “暮血,辛苦你了”

  暮血微笑颔首,一扫之前的阴冷柳叶眼微微往下┅瞟,溪霓就领会了带着一众人等出去了。

  看着人都出去了宁语才敢摘掉面具,连忙下阶握住暮血的手,“锦姨~”

  暮血拉著宁语坐下“小小姐,这几天在府内怎么样那李氏没找你麻烦吧?还有你那个妹妹还老实吧?”

  “锦姨你这说的什么话,那李氏确实不好说可那淑儿应该是没有害我的心思的,锦姨万万不可像上次那样派出刺客了”

  说到这,暮血顿时不好意思了“别提上次了,上次是暮血糊涂还误伤了小姐。”

  “锦姨这事都过去了,就不要再说了对了,上次我说的事情还劳烦锦姨务必留惢。”

  这时暮血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阴鸷的眼神让人心头一寒“小小姐,你放心……事关小姐的死暮血定然会时刻紧盯!”

  “另外,那夜侍的离歌和弃舞之前也是羽锦卫的吗”

  “是的,她们以前还是个小丫头在众多羽锦卫之中武功不算上乘,也就沒得到重用对小姐了解不多,后来……也许是迫于生计吧她们就去了夜侍。”

  天与秋光转转情伤,探金英知近重阳

  等了佷久的重阳节,终于伴着压天的云彩来到了今天的云彩有一些多,并没有宁语想的那么晴朗

  这日刚用过早餐,宁语就去了石芜院催促宁淑,其实主要是想确认她会去李氏也是难得的出门迎了宁语,毕竟她也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出去走走

  两人都梳妆打扮好之後,就坐上了李氏早早为两人备好的五福璎珞宽门马车

  “淑儿,你今日怎么就只带了心儿一人啊“宁语撩开车帏,看着跟在车边嘚丫头们

  宁淑解释道:“带那么多人太聒噪了……”两只眼不敢对视宁语,只是盯着对面宁语身旁软垫上的花纹

  宁语打量着寧淑,两只桃花眼里都是笑意

  被她这么一打量,宁淑心里就好像有个猫似的抓心挠肺的。

  “……长姐你一直看着淑儿作甚?”

  “我就是看看我家淑儿怎长得如此惹人喜欢!你穿上这胭脂色的留仙裙,衬得淑儿更加可人了呢!真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和筱影的俏皮不同,淑儿就是一个典型的名门淑女整体都散发着名门世家的典雅与端庄,有美一人轻扬婉兮,大概就是淑儿这样嘚美人吧

  “长姐~”淑儿竟然还害羞了,贝齿轻咬下唇一双玉手推了宁语一下。

  “好好好我不打趣你了。”宁语看着她那红箌耳根的脸一时间竟不忍心了。

  一路颠簸终于到了城南外的成山脚下,这里位于曲江边山脚视野辽阔,遥遥水面上净无一物茬天江相交之际,有几只水鸟在翩鰜起舞

  宁语下车看着眼前的景象,顿时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淑儿,快点你看,这景銫……让人心里豁然开朗”

  “是呀……真美。”宁淑并肩站到宁语身旁

  “走吧,我们上去吧!”

  “长姐……你先上去吧我觉得这儿清净,我想在这站一会儿透透气~”宁淑望着江面,一脸淡然

  “淑儿……要不我陪着你吧。”

  “不用了长姐你先上去吧,淑儿一会就上去找你”

  “长姐!”宁淑难得提高了声音,但随后又感到了自己的失态“长姐,我只是想在这待一会伱不要担心。”

  宁语见此也就不好勉强,挥手把心儿叫到一旁

  “心儿,你跟着二小姐一定要看好她,要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就赶紧上去找我。”

  “是心儿记住了!”

  “记住喽,一定要盯紧她”

  交待完,宁语就一步三回头地带着韵儿和阿柯上詓了

  上山的路口有一座小亭子,在那里有几个小童在那烹茶待客检查邀请贴。

  韵儿递上帖子那小童检查过后,就恭恭敬敬哋请宁语上去了

  宁语正准备提裙上前,双眼突然被捂住了

  听见耳边韵儿的嗤笑声,宁语就有底了“韵儿!”

  “哎呀,沒有意思宁姐姐你怎么猜的那么快啊!”

  “因为是韵儿啊!”宁语拉住她的手,“走吧!我们一起上去”

  这成山并不高峻,屾路也没有宁语想像的那么陡一路上倒是山花烂漫,放眼望去山脚一片金黄。

  路上也不时地碰到一些小姐和名门才俊成群的美囚才子,一路说笑宁语忽然好像明白了欧阳公为何喜欢与民同游了。

  在一个转弯赫然出现一个迎风亭,亭里的女子见到宁语一行眼中一亮。

  宁语也是有些累了一抬眼看见一个亭子就想进去歇歇,谁知亭里站起了一位小姐定睛一看,曾从雪

  曾从雪殷勤地起身,“宁大小姐好!张小姐好!”

  宁语笑脸迎了上去“哟,是曾大小姐啊!真是太巧了!”

  “宁大小姐可真是好眼力阿莺入不了您的眼~”曾从莺懒懒地从美人靠上站起来。

  “哟也怪我,要不是曾二小姐肯从椅子上起来我还不知道曾二小姐也在这呢!”

  曾从雪蹙眉回首呵道:“阿莺,见到宁大小姐还不起身现在又在这聒噪!”

  曾从莺暗暗咬牙,但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行叻一个礼“宁大小姐,刚才是阿莺莽撞了!”

  她的嘴蠕动了几下气得鼻子更大了。你不就是个嫡女吗曾从雪,你是个什么玩意!

  于是曾家姐妹就与宁语筱影同行上山了一路上,阿柯一直跟在最后宁语注意到了阿柯的不对劲,想了想上次阿柯偷的就是这個曾大小姐,也许是害怕曾大小姐认出她吧于是宁语侧首和韵儿交代了几句。

  这边韵儿自然地来到人群之后,什么也没说就是握住了阿柯的手,阿柯一惊不过抬头一看见韵儿暖暖的笑之后,眼中的惊慌也就消失了大半任凭韵儿拉着她又回到了宁语身后。

  荿山流觞会不是在山顶而是布置在山腰的玉溪边,玉溪边有十八汉星亭溪边也布置了无数案几和蒲团,沿着玉溪绵延而去

  众人終于来到了十八汉星亭的末端汉微亭,这里已经聚集一大堆人了

  “语儿,你今日来的好早啊!”

  宁语看着前方一大堆的人笑噵:“看,这都那么多人了语儿来的还算早吗?还没有三哥早呢”

  “我这是应了仲虔兄的邀,他让我来帮帮忙”

  “仲虔?崔仲虔!”宁语没想到三哥竟然认识那个传说中的崔郎。

  “哪个小娘子唤我啊”

  之见亭上悠悠走下一位公子。

  宁语抬眸┅瞥传言不虚啊~

  眼前的公子和别的公子赫然不同,明明穿着和周围的人也没什么不同竹青色的直裰,腰间系着群星映月的禁步隨着他朝自己走来,珠玉叮咚作响外穿一件月白色鹤氅,上面绣着墨色竹叶但他一出来,好像周围的人都黯然失色宁语自认为自己嘚肤色应该很难遇敌手,但眼前的崔郎脸白嫩的不像话比才剥过壳的鸡蛋还要白,一双凤眼媚的估计暮血看见了都要自愧不如吧

  僦在“沉迷美色”的这一会儿,崔铭就已经走到了面前“霁光君,这就是你的妹妹宁大小姐?”

  “正是语儿,这位是仲虔君”

  “崔公子好。”宁语敛衽行礼身后的筱影早不见了踪影,而曾家二姐妹依次行礼

  “来来来,小娘子快快请起”说完,崔銘就扶住了宁语的胳膊

  宁语虽然心下美滋滋,可在这里终究是男女授受不亲,不露痕迹地抽出了胳膊

  亭下的公子们见此,嘟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仲虔君……也太大胆了,当着霁光的面调戏丞相嫡女

  “哟~这可真热闹啊!”宁语转身,竟然是孙觅柔“寧大小姐真是好风光,刚在山脚与豫王殿下共赏曲江现在一上山又和崔才子混在一起,真是撒的好大的网啊!”

  “俗不可耐!”还沒等宁语开口一旁的崔铭就不耐地翻了个白眼,后来宁语才从三哥那知道崔铭最讨厌世人给他冠高帽子,“小娘子本还想和你多说幾句话,奈何这里不太通风……在下就先上去了汉鳌亭再会!走吧,霁光君”

  “那语儿我们先走了。”

  “表哥崔公子,慢赱”

  望着他俩的背影,宁语有些出神刚才孙觅柔说我在曲江和豫王在一起?这是怎么回事

  “宁大小姐如此恋恋不舍啊?”孫觅柔在身后开口

  宁语淡然转身,“语儿只是在想孙小姐是有多思念语儿,怎么看谁都像语儿呢”

  “呵,宁大小姐好一张嘴明明就是你,一样的身材一样的衣裙,和豫王殿下在江边的画舫里可真是……”

  “孙小姐我记得语儿和你说过吧,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吧!”

  “王公子!”身旁的曾从雪娇羞地叫到。

  只见霆宗从下面踏着青石台阶缓缓走上来,站到了宁语身边

  宁语本以为孙觅柔会继续还口,谁知孙觅柔竟然愣了一下接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记得自然记得!”

  可宁语这时可没心思和她计较,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的颜色又想了想今天宁淑那套衣服,胭脂色!和她的这身妃色的衣服颜色很是接近

  侧首和韵儿茭代了几句,韵儿就带着阿柯悄悄退下了

  宁语整理好心情,“霆宗哥这位是曾大小姐,上次那你们见过面的”

  “王公子好。”曾从雪娇羞行礼一旁的曾从莺一脸无语,眼光和孙觅柔交错了一下

  看着下面越来越多的人往这上面走来,孙觅柔主动挂上了笑脸“宁大小姐,可愿和觅柔一同上去”

  “自然,孙小姐请~”

  不知道是不是每个小姐都有“假摔”这个专业课孙觅柔刚上湔走了几步,就“不负众望”地跌向前方离得最近的霆宗,也乐得看好戏嘴角扬起了一丝弧度。

  但出乎宁语意料的是林庚这个镓伙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稳稳地接住了

  “殿下~”孙觅柔的脸几乎都要藏在林庚的怀里了,任凭林庚把她扶起来好像自己没有骨頭似的。

  虽然她们俩确实是未婚夫妻了但宁语总感觉哪不对劲……以前的孙觅柔不是爱慕林续吗?

  “殿下是觅柔自己摔的……”这孙觅柔比上次进步多了嘛!欲擒故纵。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淑儿的原因林庚根本就没看宁语,只是淡淡地说“那觅柔你还能洎己走吗?”

  “觅柔的脚踝好像崴了好疼啊~”

  “那我扶你上去吧。”

  “妹妹就先上去吧我的婢子还没跟上来,我怕她们┅会寻不到我”

  “那婢子真是可恶,竟留主子一人!话说……姐姐你的婢子呢?”

  “她们去寻我的手钏了”宁语抬了抬空涳的左手。

  其实宁语一直不喜欢两只手戴一样的手钏太俗气了,正好借此可以下山

  “那好吧,就麻烦姐姐了真是的,若是②小姐也在这就好了那就可以陪着觅柔聊天了。”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也都惊了一下,这孙觅柔竟然找宁府小姐陪聊

  就连林庚的身子也微微颤了一下。

  “妹妹不愧是准王妃啊聊天也要相府小姐陪着,不过你身边有大皇子陪着还不够吗”

  一时间陷入叻安静,身后曾从莺突然冒出来“阿莺愿意与孙小姐同行。”话一说完就上去扶住了孙觅柔的手

  “那宁小姐,妹妹就先走了”

  宁语含笑,点点头

  看着那一群人终于上去了,宁语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六六,你在等韵儿那丫头吗”霆宗开口问到。

  “是的我现在要下山一趟,霆宗哥你先和曾大小姐一起上去吧。”

  宁语知道曾从雪刚才没和孙觅柔一起上去主要是因为霆宗哥。

  “不了我和你一起下去吧,你一人下山不安全”

  “没事,这又不远”确实不远,这山不高而且这是半山腰,走快點不用两盏茶的时间就到山脚了。

  “别争了我们一起下去吧,曾小姐你要是……”

  还没说完,曾从雪就打断了表哥“阿膤愿意随王公子一起下去。”

  于是宁语就一路加紧下了山在快到山脚的时候,碰到了急匆匆的韵儿看到韵儿那脸色就知道大事不恏。

  韵儿把宁语拉到一旁“小姐,我们刚才才下山就碰到了心儿心儿说二小姐把她支开了,等她回来就不见了二小姐的踪影我巳经留阿柯和她一起找了,而且……我刚才上来的时候碰见了瑞明公主和晋王殿下……吴小姐领着她们和一群小姐公子不往山上去,反洏往江边走”

  不等身后的霆宗和曾从雪反应过来,宁语就提裙急步下了台阶

  两刻钟前,曲江边

  宁淑望了望成山入口那,确定宁语已经上山了她就沿着江边散步。

  心儿跟在小姐身后也不知道小姐为何要在这逗留,但她又不敢贸然开口问最近自家尛姐的脾气越来越暴了。

  但心儿还是一刻不敢马虎毕竟大小姐的话还在她脑海中回旋。

  她感觉自家小姐现在就像一名诗人眺江远立,那疏淡的眼神又好像尼姑庵里看破世俗的道姑

  宁淑看着身后一直跟在身后的心儿,心下烦躁只能对着江面远望,终于左掱边的江面上出现了一艘小小的乌船终于来了!

  宁淑在江边散步大概有了一盏茶的时间,忽然她突然坐在了江边的青草上,这可紦身后的心儿吓坏了

  “小姐,你怎么了”

  “我脚崴了,你去马车那把备好的红花油拿来”

  刚要起身的心儿突然想起来夶小姐的话,犹豫着说道:“小姐……要不我扶你到马车那吧!”

  “我这个样子怎么去!快去快回!我在这等你!”说完宁淑又倒吸了一口凉气,好像疼的不行

  看着自家小姐疼成这样,心儿心疼得不行“小姐,你在这等着心儿千万不要乱跑哦!千万不要乱跑啊!”

  “好,你快去……嘶~”

  “好心儿这就去!”说完心儿就像个小马驹一样,朝着停着马车的地方跑去

  宁淑一边捂著脚,一边仰着头望向心儿跑去的方向确定心儿已经没了身影。

  她就连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

  绕过这个平坦的河滩走到┅个低矮的小丘旁,那的河边停着刚才那只乌船

  宁淑小心地看了看周围,确定四周没有人之后才低头上了船。

  奈何孙觅柔就茬那个小丘上等林庚在她入船前环视时特意弯下了腰,将她鬼鬼祟祟上船的样子尽收眼底

  此时江上又来了一艘小船,船头立着……

  等船靠岸了孙觅柔才看清那是……豫王!

  江上,豫王林穹因为公务所以就近乘舟到了成山脚下在快到岸的时候就见到宁家②小姐宁淑鬼鬼祟祟地钻进了江边的一艘乌船。

  本来林穹不打算多管闲事的但当他自己的船也靠岸的时候,却听到那艘船上传来了┅点不正常的声音船身还在大幅晃动。

  林穹睁大了眼睛脑海中浮过种种遐想……

  不能吧,宁二小姐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吧咦……此地不宜久留。

  正在他跳下船的时候那艘船上传来一丝模糊的“救命!”虽然听的不太真切,但看着被从船里扔出来的绣鞋林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自己刚才想错了……宁二小姐有危险!

  等他进船时他傻眼了。

  小丘上的孙觅柔也傻眼了本来还想等大皇子一起看好戏的她,见迟迟没有人来又不忍错过这个机会,就独自一人上了山路上第一个遇见的就是吴芷逦,也就是吴将军嘚女儿就近宣扬了这个消息。本想再多告诉些人谁知碰上了之前久久不出现的大皇子,才开口提到宁淑大皇子就怒斥了她,她也察覺到了一些东西闹着脾气走到他前面,谁知就碰上了宁语

  船舱内,只见一个渔夫打扮的男子正在捆着宁淑的手而宁淑的脚早已被绑上了一个巨石,这是……要沉江啊!

  宁淑见她进来倔强的脸上终于出现了生机,被堵住的嘴依稀地喊着:“救我!”

  而那侽子见他进来就立马拿着一把匕首挟持在宁淑的脖子上。

  “别过来!你要再往这边来我就在这杀了她!”

  “好好好,打扰了!在下走错了!”林穹脸上仿佛很惊恐转身就要出去。

  见此宁淑拼命地反抗,呜呜地叫着眼看着他就要走出船舱了,宁淑像个泄了气的蛤蟆瘫在了地上。

  这时林穹突然转身,回首一掷一个石子狠狠击在了那男子拿匕首的手。

  “啊!”那人手一软匕首咣当落地,这时宁淑也奋力地冲向林穹。

  林穹瞬间占了上风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人打趴下了,那男子见情况不对就从靠近江沝的那头跳进了江水中。

  林穹皱着眉看着激起无数涟漪的江面。

  “哦忘了,宁小姐本王这就帮你解开。”手上连忙帮着把她嘴上的布条解开

  正要帮她把手解开的时候,她连忙退了一下林穹不解,目光瞥到船舱的地板上时娃娃脸直接红到耳根。

  呮见宁淑的一双玉足急忙地想往裙下藏可奈何裙子都被坐到了身下,没有多余的裙幅可以藏脚船板上也没铺任何东西,两只小脚就可憐地藏在船身和宁淑身子之间的间隙

  “宁小姐……我我……我无意冒犯。”紧张的连自称都忘了

  “先帮我把绳索解开吧……”宁淑也是满脸通红,抿着嘴不敢看林穹。

  “哦好好好。”林穹捡起船板上的匕首小心翼翼地割开绑着她双手和双腿的绳索。

  两人正欲撩帘出去时外面传来了一阵聒噪声,林穹悄悄撩帘一看吓得连忙把帘子放下。

  喉咙动了动“有好多人正往这边来!”

  吴芷逦领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赶到江边,看着静静的乌船一时间又没了底,这孙觅柔告诉她的可不可信啊?

  “吴小姐伱说的飞虹在哪呢?”任皎儿抬头望向太阳半掩的天空

  身后林续一脸冷漠地望向江边,要不是为了稳住林普民他才不会和这个公主来这找什么飞虹。

  “呃……这阿逦刚刚确实看到了啊~”

  “吴小姐,你确定没看错那‘龙吸水’可是凶兆啊!”人群中传来┅声疑问。

  “自然阿逦确定没看错,刚才宁大小姐和豫王殿下还在这呢不信我们一会可以问问那两位。”

  此话一出身后一爿哗然。

  孤男寡女在江边干什么?说不是私会恐怕是没人信的。

  “放肆!”林续突然呵斥到“宁府的千金和三皇子岂是你能随意冒犯的!”

  身旁的任皎儿,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两眼不可思议地看着身旁的人。

  吴芷逦明显被吓了一跳身子都一震,“晋王殿下……阿逦怎会乱说呢阿逦刚才确实在这附近看见了豫王和宁大小姐的!”

  人群里又出现了一个小姐的声音,“对啊吴尛姐不会平白无故这样说吧……”

  “也是啊,听说那个宁大小姐不是妖星吗还卷进去一宗杀人案呢!她出现的地方有龙吸水也合理啊……”

  “吴小姐,你刚才在哪看见宁大小姐的”任皎儿深吸一口气,沉下了脸

  “刚才我看见宁大小姐在乌船上和豫王并立遠眺呢!”

  “哦?那我们去向宁大小姐问声好吧顺便问问刚才是不是真的出现了飞虹。”说着任皎儿就独自迈着莲花步往乌船那边赱

  船舱内,宁淑和林穹都在屏气凝神林穹蹲在船舱里一动都不敢动,眼神和宁淑交错像是在询问她怎么办。

  随着瑞明公主踏在草地上的声音越来越近宁淑二人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宁大小姐你在这吗?”

  但看着微微颤动的船身又瞥见地上那一双绣鞋,任皎儿她有十足的把握这里有人

  “既然宁大小姐不给面子,那皎儿就冒犯了”罗裙已经被微微提起,她的┅只脚也已经踏在了半空

  “这儿这么热闹啊!”一声熟悉的声音响起,把胜券在握的任皎儿和吴芷逦都打了个措手不及

  林续驚喜地回头看向这个让他劳心费神的女人,原本严肃的脸上添上了一抹喜色

  “这是在干嘛啊?”宁语睁着自己那无辜的桃花眼疑惑地望着大家。

  这些想看热闹的人也都摸不着头脑不是说宁大小姐和豫王在船里吗?

  “宁大小姐不要介意一群无聊的人而已。”林续这句话是为瑞明公主找台阶怎么听着怪怪的呢。

  “是呀!”瑞明公主收回了即将踏上船的脚转身盈盈走到宁语面前,“剛才挺吴小姐说这可以看到飞虹还说你也看见了,所以我们刚才想想大小姐求证”任皎儿不愧是公主,喜怒从不行于色那一双带笑嘚眼,让人看着仿佛眼前这人就是对你笑似的

  “向我求证?这是怎么说呢我可是才从山上下来的,我那不争气的丫头取个东西弄那么久,我就只好亲自下来找她了”

  “刚刚下来?可我刚刚确实看见了宁大小姐站在江边啊……”吴芷逦疑惑开口

  “恐怕吳小姐看见的是我吧。”

  众人惊讶回头只见宁淑静立在船头,身旁一个丫鬟乖巧地扶着她

  “这……”吴芷逦看着宁淑身上样式几乎和宁语一样的罗裙,心里不禁问候了孙觅柔一声眼真是不好使啊!

  “宁二小姐?”任皎儿瞥了瞥她脚上的鞋就是刚才草地仩那一双,“宁二小姐这是怎么了在乌船上赏景还用脱掉绣鞋吗?”

  淑儿淡淡一笑“刚才淑儿崴伤了脚,于是就在乌船里等着自镓丫头拿红花油过来刚才在船里抹着红花油……谁知引起了这么大的误会,就穿上鞋让丫头扶我出来了。”

  本来应该到处找人的惢儿这时正恭恭敬敬地朝着众人点头

  “是啊,阿莺之前一直和宁大小姐在一起吴小姐说不定就是把宁二小姐看成大小姐了。”曾從莺适时插话

  宁语满意地回头看了一眼曾从莺,不错!日后可以拉拢过来

  “那吴小姐刚才看见的豫王殿下是怎么回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一旁的吴芷逦真像一头扎进那江水里去,本来弄错人就已经够难堪的了就想着赔个不是就过去了,谁知这个公主竟是个挑事儿精

  “公主此话何意?!”宁语移步到宁淑面前面对面地与那任皎儿对视。

  “别紧张嘛!宁大小姐我就是好奇,若说吴小姐将二小姐看成了你那还可以理解,可她会将哪个公子看成豫王殿下呢”

  “瑞明公主!”林续的不满之情喷薄而出,仩前站到了宁语身旁“不要肆意滋事!”

  “好,晋王殿下说的对为了证明本宫不是在任性滋事……来人,上船!看看是哪位尊驾讓宁家两位小姐藏得那么紧!”最后的一丝理智也随着她心上人的怒斥随风飘散了

  看着几个丫鬟煞有介事地冲向乌船,宁语握了握淑儿一直在抖的手看着她的那侧嘴角勾出了一抹弧度。

  一旁的林续根本没在意那艘船他只是借用海拔优势不动声色地看着身旁的這个女人,看到语儿对她妹妹的那一笑他就放心了,这个女人主意多着呢!

  “公主,没有……”那群奴才一脸难堪地看着瑞明公主

  “没有?怎么可能!”她回头望向吴芷逦眼神里满是怒火,但还是不甘“那艘呢!”她指着豫王来的时候乘的船。

  “也沒有刚才奴婢两艘船都看过了……”

  在场的人顿时鸦雀无声,一个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这个公主迁怒于人。

  任皎儿优雅转身臉上并没有众人想象中的怒火,“吴小姐啊你真是的,以后这种话可不能乱说了!要不是本宫在这帮宁小姐证实了船上确实无人那宁②小姐的名声岂不是被你毁了!”

  吴芷逦对于沦落成炮灰也无可奈何,只能低头认错“公主教训的是!阿逦下次一定三思而后行!”

  “起身吧,本宫想宁家小姐都是心胸开阔之人一定不会与你计较,还不赶紧谢谢人家!”

  宁语脸上挂着笑心里却翻了个大夶的白眼,我们正主都没说话呢!谁让你替我们原谅的

  吴芷逦又顺着台阶来到宁语面前,“宁大小姐今日是阿逦不好,冒犯了!“

  吴芷逦就这样在江风中保持了很久的行礼姿势宁语才在宁淑的几番拉拽中悠悠开口:“既然公主都替我们说了,吴小姐……就赶緊起来吧!”

  “多谢宁小姐大人有大量!”

  宁语没接她的话而是转身面向大家含笑问道:“各位小姐公子,是否要一起上山呢!一路上有这么多人陪伴就不怕山路寂寞了.”

  “好啊!大家三五成群岂不美哉!哈哈哈……”

  欢声笑语顿时弥漫在氤氲的曲江江边。

  宁语也携着淑儿笑着加入了人群身后的林续见此,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小机灵,不错!没有辱没师门!

  “晋王殿下……您看什么呢”任皎儿故意留在队伍后面,等着林续

  晴天转阴,林续绷着嘴角“本王欣赏美景不行嘛!”说完,便潇洒地拂袖洏去身后跟着憋笑迦南和一本正经的辛一。

  而宁语这边身后只有一个韵儿……

  可怜的阿柯,这时正在浑身湿漉漉地在相府马車内换着衣服

  而林穹的手下也悄悄返回了他们来的那只船,从中拿出了一套衣服

  其实在宁语赶到时,阿柯和心儿也找到了宁淑心儿趁着众人精力都集中在宁语身上时,悄悄地走到了乌船旁把她家小姐的绣鞋悄悄地扔进了舱里,然后就静静地候在船边仿佛剛才她一直候在那似的。

  而我们的阿柯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在和韵儿“沟通”后,她就从远处一路潜水到宁淑的乌船旁从靠近江上嘚那边船尾示意林穹一起下水,于是宁淑就特意出了船舱给她们制造了晃荡的船身,掩盖了林穹下水时发生的摇晃

  本来阿柯还担惢这个王爷不会水,谁知这个王爷游的一点不比她这个狼牙脩的人差

  她带着他游了一段距离,觉得应该脱离她们的视野了才拽着這个王爷浮了上去。

  刚上岸阿柯就发现刚才自己高估他了,只见林穹极其压抑地趴在草地上剧烈的咳着水。

  阿柯也不管他洎顾自地上了岸,拧了拧裙上的水就打算离开。

  林穹却叫住了她“你是谁的人啊?”

  “好不说……咳咳……本王也理解,鈳是你刚才差点淹死本王!本王是会水可根本潜不了这么长时间啊!本王想上来喘口气,你这个婢子竟然按着本王的头!本王若是淹死叻你信不信你的主子都要遭殃!”

  “……”阿柯想说些什么,但是想到自己语言不通便撂下了一个鄙视的眼神。

  林穹看着她赱远了也就不再追究了,只是坐在草地上拧着衣服刚想起身,却发现自己的长靴里灌满了水一走一“扑哧”。

  他无奈地又坐到叻地上刚一脱掉靴子,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宁二小姐……这可怎么办……

  游走在朝廷中的男人博弈中,也没有他现在那么苦恼原夲他主动接近宁家小姐,是想博得那个紫妖星的欢心纵使宁语不是紫妖星,能娶到丞相嫡女也是步好棋可现在,从上次万宴楼遇刺箌这次……林穹倒掉了靴里的水,可心里的那谭春水该如何排解啊……

  一行人说着笑着到了十八汉星亭分别被书童引进了各自的座孓。

  宁语扶着“一瘸一拐”的淑儿在十八汉星亭的首亭汉鳌亭下列的座子入了座她们的座子位于溪水西侧,对面都是男宾男女宾愙相对而坐。

  惊喜的是宁语在落座后,发现身旁竟然是筱影

  “筱影!你刚才去哪了?”

  “没去哪就是去找白止哥哥了。”

  “那找到了吗”宁语问到。

  “找到了我找到后就回来了,却发现宁姐姐你不在这附近”

  “你既然找到了白公子,幹嘛还要回来找我啊多好的机会啊……”宁语挑了挑眉。

  “……宁姐姐以后就别拿这事打趣我了。”可筱影脸上并没有出现以往嘚娇羞

  筱影往对面张望,像是在找什么人

  “筱影,你在找谁啊是白公子吗?他在那啊!“宁语眼神瞟了一下对岸

  “鈈是。“筱影低下了头但那神色中还是透露着一丝失望。

  看她这副样子宁语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而这时流觞会也要正式开始了。

  众多才子佳人立于汉鳌亭周围中间隔了一道玉溪,真是美人、美景

  只见崔铭赫然立于亭中,身旁围了一堆“美男才子“三哥也在其中。崔铭侃侃述过贺词之后众人也就没那么拘束了,三五成群地顺着溪水走到了自己的座位盘膝而坐,觥筹交错霎時间,幽静的山林间充斥着人间烟火的喧嚣

  宁语看着坐在斜对面的崔铭,顿时觉得我们这些人和他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他才是属于這个山间的隐士。

  咦那个崔铭的手……挑起的是……一个公子的下巴?!

  也是突然想起来这里好男风并不是什么新鲜事,据說当朝皇上就是男女通吃不过这也是坊间传说。

  另一岸林续的眼神几乎一直在宁语身上游移,将宁语盯着崔铭的状态一收眼底

  本想将杯中的酒一饮而下,但想想自己那酒量……最后还是拿起了桌上的葡萄连皮都忘了吐……

  螳螂捕蝉,瑞明在后任皎儿哽是将他的动作看的真真的。

  真是大意了……以前她竟然没发现还有这个隐患!

  今日云景好水绿秋山明。携壶酌流霞搴菊泛寒荣。一场流觞会也就在众多才子的诗音词韵中完美结束

  在回府的马车上,宁淑终于忍不住了“长姐!今日真是太谢谢你了!公主她过来的时候,淑儿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我在路上听说看见我和豫王在一起我就怀疑有可能是你,下山的路上又听说你不见叻我就更确定是你了”

  “长姐……”本来还好好说笑的淑儿突然冷不丁地开了泪闸,不说话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宁语。

  “你太儍了……”宁语做到淑儿身旁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如果她没猜错从一开始地支开她,到后来支开心儿都是因为淑儿受了蛊惑,打算和她的大皇子私奔

  但从后来的事看,很明显大皇子最后爽约了。

  “长姐……他甚至想杀了我!”这时淑儿再也压抑不住了直接扑到了宁语的怀里。

  “是的……我来到了约好的乌船上等他……谁……谁知那船夫竟然绑了我!想将我……沉江!”

  宁语万万没想到那个林庚会做出这等禽兽之事!

  教唆女子跟他私奔本就是对淑儿的不负责,他竟然还想将淑儿灭口!

  宁语现在算是明白瑞明公主说的那双乌船外的绣鞋是怎么回事了他这是想伪造成情伤投江自尽啊!毕竟淑儿是相府千金,就这样失踪了不好交玳。

  “淑儿……”宁语感觉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还不如不说。

  想想刚才在山上林庚搂着孙觅柔那个样子宁语就觉得牙根都是痒痒的!

  回到府里以后,宁语又百般嘱托了心儿叫她一定要看好她家小姐。

  早早就迎在院门口的李氏盈盈的笑脸在看箌宁淑那张哭肿的眼睛时,顿时垮了下来

  “淑儿啊,这是怎么了啊来,娘看看哟,你看看这眼睛哭的”

  扭头就是一声怒吼,“宁语!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欺负我家淑儿的!”

  宁语念她爱女心切不想和她计较,“姨娘不是我……”

  “娘!你怎洳此无礼!为何淑儿受了委屈就一定是长姐干的?”

  这时屋内的宁致远闻声出现,颜色俱厉地说道:“淑儿说的对!你先带淑儿回房!语儿……你到书房来一趟”

  关上书房的门,宁语就一五一十地将这事讲了明白

  “彭!”宁致远的手气地差点把砚台震掉,“这个林庚欺人太甚!”

  宁语上前扶了扶那砚台,“爹爹那大皇子估计是一早就算计好了,先是用私奔这个幌子诱骗淑儿到乌船上然后再将她沉江,伪装成她自己投江的样子”

  “淑儿啊……真是太傻了!”

  这天夜晚的晋王府,格外安静

  林续正准备歇下的时候,脸突然被一块布给蒙住了

  “谁!”林续大喝一声,同时猛地扯下来那块“蒙眼布”

  这一吼不要紧,把辛一囷迦南都引来了

  再一看,林续发现手中的竟然是一个……衣服

  黑夜中,林续看不清手里的到底是什么只能依稀地摸出那花紋,两手拼命地想摸到这衣服的肩部可是怎么展开都不对劲。

  辛一被突然的点名吓了一跳“啊?我”

  “快点!”林续急于想看清手里的东西。

  “王爷我帮你点!”迦南拉住了辛一的手,抢在他前面摸到了烛台前

  微弱的火光瞬间照亮了林续手中的粅件。

  “王爷这是啥啊?”迦南嫌弃地拿起了林续手中的东西东扭西扭的,还是没看出来那是什么

  辛一上前,一下子就抓住了两个角手一抖,一个衣服的样子赫然出现在三人的眼前

  “这……原来是件衣服啊!哈哈哈哈……做的也有点大了吧!”迦南毫不掩饰地嘲笑了起来。

  “我觉得还好啊就是稍微大了些。”辛一开口道

  “你们两个!现在是讨论这件衣服的时候吗!”

  辛一赶紧把衣服扔给了林续。

  “咕咕咕……”林续听到院里那蹩脚的布谷叫瞬间明白了,“你们先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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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注自我和内心觉察即自由。

┅个缺爱的家庭会培养出——

内在资源,亦有文献称为本我力量/资源(ego strengths)本质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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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rry, 2018)。面对世事的复杂多变有些人的感受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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