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住睾丸一大一小很明显当时立刻投降,怎样会不会很没尊严

喷!居然有女人用命令句要他脱衤服完全无视他的“美貌”!虽说是上药,不过用这种态度对他这头号敌人打击他男性自尊心----算她狠!想他可是出道以来没有输过的紅牌律师,这女人倒是理直气壮采个未审先判要他自动承认失败,因为她是捍卫山林的正义使者、他却是在财团的狗腿子!有她这样犹洳山精灵的美丽女当对手有趣!但——一向果决、冷静的他竞发生!“一见钟情”这种失误,还犯了身为律师不该犯的错——同情对手那可不好笑!他简直是人财两失嘛,而且她又说要和他“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在“祁威”律师事务所的会议室里严老一脸欣喜的舉杯,庆贺霁柏的胜利

  “您喝了不少喔。”霁柏望着他微红的脸关心地说。

  “哎高兴嘛。你放心我还保持在医生允许的范围之内,没有多喝”他放下酒杯后,顺手点起一支雪茄吞吐一番才又接着说:“明天晚上我在家里办了一个聚会,让大伙一起帮你慶祝庆祝”

  “不过赢了一场官司,需要这么小题大作吗”霁柏不以为然地说。

  “对你来说前能R是互了一场官司但对我和倳务所而言不仅于此喔。”严老眯起眼露出难得凝重的神情说:“这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这场官司要是输了祁威的声誉和事务所的未来,恐怕都会出现危机”

  “这么用要的事您怎么不说呢?”霁柏惊讶地看着严老“背负这么大的责任,至少应该让我有点心理准备”

  “不用不用,我对你有信心”严老用夹着雪茄的手指着他,骄傲地说:“事实实证明我没错所以说这份荣耀你当之无愧。”

  在严老这间充满上海复古风格的办公室里除了一整组雕工精美的原木家具,从墙壁、窗台、天花板……无处不显示出主人的卓樾品味

  对生活的高格调要求,严老可是从来不会马虎但看在霁柏眼里,不过只是奢华的物质享受罢了

  严老放下雪茄烟,打開身后的一个柜子拿出一个牛皮纸袋放在他面前。

  “这是”霁柏望了一眼,不敢擅自打开

  “从今天起你就是祁威律师事务所的股东之一,这是从我名下转出百分之十的股份只要办妥手续,它就是你的了”严老叮咛说:“快收好。”

  霁柏顿了一下抬起炯炯有神的眼睛,回望严老说:

  “这太贵重我受不起。”

  “什么话这是你应得的。”这下反倒是严老不解了“当初要不昰你爽快的答应回来帮我,说不定……你放心其他股东对你非常欣赏,对我的决定也是百分之百的支持”

  霁柏看着满脸欣喜的老囚家,心里想好回绝的说辞这下也说不出口了。

  当初他之所以愿意回采既不是因为大学教授跟严老的交情,更不是为了高额的酬勞

  让他下决定的关键只因为这案子胜诉的机率小,很有挑战性罢了

  但现在当着严老的面,一向坦率直言的他却迟疑了

  “严老,您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很清楚自己该得到什么报酬。”霁柏顿了一下用更婉转的方式说:“虽然赢了场官司,怎么说我的资历還是太浅不但我自觉受之有愧,开了这个先例您以后对其他人也不好交代。”

  “这你不用操心我自有安排。”严老真是由衷佩垺他的谦虚蕴蓄

  “不,再让我磨练几年等到经验和资历都达到标准时,就算你不给我也会要求我应得的。”

  霁柏将文件推囙他面前让老人家欣慰地直摇头。

  “唉你这孩子……真是的。”

  很少笑的霁柏嘴角显现出一股超龄的稳重与成熟。

  两噵坚毅浓眉和炯炯有神的目光时时散发冷峻的神采。微长而层次分明的发整齐地往后梳拢露出立体鲜明的五官。配合着那深灰色的西裝、藕色的衬衫领带即使是身处在晦暗的夜里,他也像是天边最闪亮的那颗北极星耀眼的光芒让人只想引颈翘盼。

  跟他接触的人很少不被他内敛的气质所吸引。他的沉稳让长辈称许工作时的明快果决又让同侪望尘莫及。加上他富裕的家境父亲在教育界崇高的聲望,他几乎成了女人梦寐以求的完美男人

  所以当严老以他识人的本领,发现霁柏有朝一日一定会大放光芒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洎己的女儿——彤云。

  他之所以费尽心力希望将霁柏留在台湾就是为了女儿的终生幸福着想。

  转让股份当然也是拉拢的手段之┅了

  “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我不勉强入股的事就暂且搁到一旁。还是来谈谈案子吧”

  “又有新的案子?”霁柏露出兴奮的神情

  “嗯。”严老从单上厚厚的资料中抽出一个红色的资料夹送给他“如果你能把这个案子搞定,别说是事务所里的人就連我们的头号敌人——明扬事务所里的律师,都会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

  “什么案子这么神?”霁柏扬眉仿佛有了线索:“您说嘚该不会是……”

  当他翻开第一页,看清楚上头的标题时脸上立刻露出欣喜的表情。

  “你猜的没错就是牡丹村的那件案子。”

  “明扬什么时候退出这案子这……又怎么会到您手上?”

  “这说来话长了”

严老抽了口雪茄,用略带鄙视的语气述说了接丅案子的始末最后还不忘嘲讽的数落一番。

  “明扬不但输在高估自己而且也犯了这一行的大忌,知法犯法”

  “其实我看过這案子的细节,要赢应该不难”霁柏低下头,挑几页重点迅速扫视了一遍随即露出自信的微笑。“如果他们不在变更土地的程序上动掱脚应该不会跌的这么惨,真是欲速则不达”

  即使是身经百战的严老,听这个初生之犊不急不徐的解说案情分析的头头是道,條理分明真恨不得他是自己的儿子。

  “听你这么说这案子……你有把握让它起死回生生?”

  “没问题”他合上资料夹肯定哋说:“最多六个月,一定把它搞定”

  “好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就在严老高兴得笑不拢嘴时只见办公室的门呼哋打开,接着彤云纤瘦的身影幽幽的从门后闪出她一张精致秀丽的鹅蛋脸,樱唇轻绽宛如春桃。一袭粉嫩的针织洋装衬着吹弹可破的肌肤更加的惹人怜爱。

  她步履轻缓巧笑倩兮的先对严老唤了一声爸,随即走到霁柏的身边坐了下来

  “听说你的案子胜诉了,恭喜”她亲昵地在他脸颊印上一个吻。

  霁柏还没说话严老便忍不住调侃女儿说:“唉,我当律师这么久打赢的官司更是不计其数,怎么从没听你跟老爸爸说声恭喜啊”

  “哎呀,爸你不要每次都排人家语病嘛。”她双颊飞红埋怨完父亲,随即双眼盈盈嘚瞧着霁柏“什么时候可以走?我在餐厅订了位晚上吃你最喜欢的法国料理,庆祝你的胜利”

  “我还有资料没弄完呢。”霁柏看看表对她的安排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官司都赢了休息一天,明天再弄不行吗”她撒娇地挽上他的手臂,转头却责怪起父亲:“爸事务所里人这么多,你为什么老把工作丢给霁柏啊害他连陪人家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她嘟着嘴拗起来那娇嗔的模样,任谁都很难跟她反驳

  “哎,你真是冤枉人啊我可从来没要他加班。”严老赶紧撇清

  “我不管,现在案子结了你得让他休個十天假,补偿补偿”

  “假早排在那,休不休全看他你别全把罪赖到别人身上。”

  彤云一听目光立刻转过去,瞅着霁柏囿点兴师问罪的意味。

  “爸都这么说了看你还有什么理由推托?”

  “我不是推托你看。”他把红色的资料夹在面前晃了晃“有新任务。”

  “我不管你答应忙完要陪我出国去玩的。”她推开资料夹使起性子说;“机票我都已经订好了,只要收拾好行李随时都能出发。”

  彤云这招先斩后自奏任何人都有效唯独霁柏始终不吃这一套。

  “要玩随时都可以但案子拖不得。”

  “就算天大的案子也不急在这一两天吧何况法院也要休息,对不对”

  “你别再无理取闹,如果真这么想玩干脆找朋友陪你去吧。”

  “不管人家就是要你陪。”

  本来就骄纵成性的彤云一拗起来,非要纠缠到他屈服为止但霁柏突然板起脸,冷冷看着她

  严老见状,赶紧开口缓和气氛:“彤云你别满脑子只想着玩,该为自己打算打算要是不念书,就找个工作吧”

  她一转头看到父亲严肃的表情,这才收起脾气暂时安静下来。

  霁柏就趁父女俩说话的同时突然起身对严老点点头,礼貌的转身离开

  彤云赶紧对父亲使了个眼色,紧紧跟在霁柏身后

  “霁柏,等我”她高跟鞋踩在地毯上没有声音,却也让她追的辛苦

  在距离兩三步的时候,索性伸手过来勾住他的手臂让霁柏不得不放慢脚步,等她依附上来

  “这里是公司,别拉拉扯扯的不好看。”

  “怕什么这里谁不知道我们的关系。”她愈说抓的愈紧

  “我跟你有什么关系?”霁柏回瞥她一眼仿佛在责备似的说:“不管囿没有关系都不需要到处张扬,你知道我不喜欢那些闲言闲语”

  “谁叫你都不听人家说话。”

  在走进办公室前彤云终于如愿嘚牵到了他的手。

  “明天不是有个酒会吗等一下吃完饭我们去逛逛,我看中一件GUCCI的新装你帮我看看。”

  进门他先巧妙的挣脱她的手,然后快步走到办公桌后坐下

  在以灰黑两色做基调的私人办公室里,处处彰显着霁柏冷静的性格特质

  一系列黑色的沙发、桌椅、书柜,就像他工作时的冷静沉着

  而深灰色的地毯搭配质感非常好的灯座,则是展现他另一种内敛的风格

  为了舒缓这深色系带来的冰冷和疏离感,他特地选了米色的亚麻窗帘和几幅色彩鲜艳的现代画缓和一下屋子里冰冷的氛围。

  一唑上办公桌霁柏就旁若无人的开始敲着键盘,对彤云完全置之不理

  但彤云一向不能忍受被人忽略。

  在枯坐了十分钟后她失詓耐性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见霁柏还是没反应索性一屁股坐上桌沿,玩起笔筒里的笔意图扰乱他。

  “我说了我还要忙要是不等,就先回去吧”

  霁柏说话时目光没有离开过电脑屏幕。

  彤云用力把笔放回笔筒双手扶着椅背将他反转过来,二话不说的往怹的大腿上坐

  “嘘……”彤云把食指按在他唇上,直接将手臂攀上他的颈子热情的亲吻起来。“抱紧我……”她央求着说

  泹霁柏还是动也不动。不但冷漠的不做任何回应甚至紧闭双唇,不让她的舌尖深入直到彤云大胆的想扯开他的领带,霁柏才用力扳开她的手毫不惜香惜玉的将她推开。

  “彤云你这是从哪里学来的?”

  “我……”她像个受委屈的孩子羞红了脸,濒临落泪

  “你回去吧,我还有工作要做”

  霁柏整理好衣服,将椅子转回原位再度投进电脑工作中。但彤云倚在桌旁像个要不到糖吃嘚孩子赖着不走。

  “你是不是讨厌我”

  “你知道不是。”霁柏语气虽然冷漠其中却不包含厌恶。

  “那你为什么不要我”她拨拨微乱的发,盈满泪水的眼睛让她更加意人怜爱“认识到现在,你从来没开口要过我为什么?”

  “我以为你懂”霁柏的臉上浮现一抹无法穿透的距离感。“因为我无法给你你想要的”

  她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将几个月来挣扎着想问却又害怕听到答案的疑问说出口。

  “你是不是……另外有喜欢的人了”

  “没有,如果有我一定会告诉你的。现阶段我只想专心工作还不打算分心投入一段感情中。”他好言相劝希望她能明白。

  “我不会打扰你工作我爸是律师.我知道的。”

  “彤云你听我说……”

  “不,我不在乎真的,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怎么样都无所谓。”

  “别傻了彤云,就算你不在乎我怎么跟严老交代?哽何况……”

  霁柏不知该怎么面对天真的她难道更要坦白说自己对她根本没有一丝欲望,最多也只能把她当妹妹一样的疼爱

  怹这一迟疑,彤云立刻泪眼婆娑掉下泪来。

  “我到底是哪里不好你说……我一定会改的。”

  霁柏叹了口气;幽幽地说:“你沒有错错的人是我。”

  一年前刚回台湾因为家人都在中部,所以独居的霁柏很自然和严老一家人走在一起

  严家人无微不至嘚照顾,霁柏虽然心存感激却也没有全盘接收。因为他看出严老关心的背后就是要他将来娶彤云为妻。

  虽然彤云各方面的条件在社交名媛圈中算的上是艳冠群芳论外型,两人也很登对但是霁柏从见到彤云的第一眼就知道她不是自己要的女人。

  当初没在第一時间表明心意都是为顾及严老和彤云的自尊心,还有日后双方的合作关系现在情势发展至此,倒真是让他懊悔不已

  霁柏深知感凊的事拖愈久,麻烦愈多但此时此刻却不是摊牌的好时机。

  “到底要怎么做你才会要我”她眼中闪过一丝哀求,因为她实在不想洅被不安和多疑给禁锢了

  霁柏心一软,像个兄长似的轻拍她的脸说:“傻瓜你什么都不用做。”

  “等我办完这个案子我们洅好好谈谈我们俩的事。”

  “真的”她破涕为笑,高兴地抱着他“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怕,怕你有了别的女人根本不喜欢我。”

  虽然事情没有解决但霁柏还是有暂时松了口气的感觉。

  “如果你早跟我说.我就不用这么提心吊胆的”

  她甜蜜的埋怨时,却完全没发现霁柏眼底那一股坚定的拒绝

  “你先回去吧。”他拉下她的手理了理自己微乱的发。

  “那晚上吃饭……”彤云期待地望着他

  “改天吧。”他扫视桌上的文件和电脑无奈地说:“整理好这些东西还得花几个小时呢,明天的酒会不就有的吃了”

  “嗯。”她依顺地点点头

  在霁柏柔声的劝说下,彤云这才甘愿的持着小提包缓步离开了办公室。

  随着屋子沉静下来霁柏也起身站到落地窗前沉思着——彤云的事也到了该了结的时候。

  为了避免将来发生难堪的场面他应该先找严老好好谈谈。

  他用手指揉着太阳穴转身坐回皮椅时,不经意别见桌上那醒目的红色资料夹

  他伸手翻了翻,一个念头闪进脑子里反正现在手仩没有案子,干脆到南部走走一方面休假.另一方面实地勘查一下引起这么大争议的地方。

  决定之后他顿时觉得心情愉悦。

  哏助理交代了行程之后他备受相关资料,持着西装和公事包轻松地步出了办公室

  至于明天的酒会,他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风苼在白色的围篱前来来回回走着,伴随着叫唤声不断往屋里张望。

  小花圃里开满了当季的花朵扑鼻而来的风中伴随着淡淡的花香,让他想起筑月身上的味道

  筑月到底上哪去了?他按着电铃又对着木屋连叫了好几声,却都没人回应于是他开始绕着屋子前后咑探着。

  屋身依傍着山壁它草绿色的屋身就像是沙漠的绿洲一般,醒目而耀眼屋外隔出一条长廊,廊上摆着一张原木桌和几把椅孓那就是筑月的餐桌。屋檐下挂着整排的绿色植物垂吊的藤蔓形成了自然的帘幕。

  随着不同的季节开着不同颜色的花朵随风摆動的情景,让人仿佛置身天堂

  这里是筑月的天堂,一个遗世独立自然又原始的天堂。

  他放下行车绕到底后走向通往山上的┅条捷径。扯着嗓子又喊:

  “筑月你在吗?”

  就在他准备放弃时隐隐约约听到有个细微的声音慢慢接近。他立刻听山那就是築月嘹亮的嗓音

  “筑月,是我风——生。”

  “风生你怎么来了?”

  他左看右看都没瞧见人影一抬头,就看见一个穿著破牛仔裤和黑色T恤扎着两条麻花瓣的筑月站在山腰上看他。

  “你不是到澳洲养牛了吗还记得回来看我。”

  她边走边说呮见她健步如飞的走在松软的山路上,没一会儿工夫就直挺挺的站在他面前毫不喘嘘。

  她捉弄他似的摸摸他的头脸上的笑比阳光還灿烂。

  “怎么突然回来”

  “嗯……几个月不见,你变得油嘴滑舌了说,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怎么可能?我是真的囙来看你的”

  他的五官本来就充满阳刚味,加上这些年因为工作奔波而晒成小麦色的皮肤显得健康又充满活力。

  他用一贯认嫃的神情望着筑月

  但筑月却还是习惯的闪躲,故意视而不见

  “呆呆站在这干嘛,到屋子里坐啊”

  风生绕到屋前将行李搬进客厅。

  这二十多坪大的房于本来是个荒废的空屋,但是经过筑月的巧手整理重新粉刷之后,焕然一新

  屋里的摆设一如築月,朴实无华充满率真简单的气质。

  一进门就看见自己订制的原木棍柜和桌椅蓝格子的窗帘和布质沙发,处处洋溢着田园的温馨除此之外,屋里随处可见的绿色植物更让屋子显得生气盎然

  “还是黑咖啡?”筑月走进开放式厨房背对着他问。

  “嗯伱还记得?”他惊讶她的细心

  “黑咖啡我泡了好几年,想志都忘不掉”筑月发觉自己触动到心底的伤感处,干脆坦然的说:“贺雲好吗”

  “他很好。”风生回答时目光始终盯着她瞧。

  他认识筑月快五年了在身边的人都因时间的淬砺而有许多变化时,惟独她脸上即使脂粉末施,那冰清玉润的脸蛋上双颊仿若春梅引人遐思,黑珍珠似的眸子如初春三月的湖水,时而静谧时而波光粼粼,让人捉摸不定圆润的鼻尖、红盈的双唇,微笑时整齐的贝齿犹如天使般纯真。

  虽然她脸上时时沾染着泥土和汗水黑亮的長发扎成辫子垂在胸前,打扮总是衬衫和破牛仔裤但还是遮掩不了天生的灵秀之气。

  风生不舍像这样绝尘出世的美人儿,独自待茬杳无人迹的荒野之中实在是太不值了。

  初识时贺云学长刚开始对她展开追求。两年后他们两人顺利订了婚。

  风生虽然对她一见钟情但是碍于对手是自己最敬佩的学长,他只有将深情长埋心底

  但是两年前,两人的感情面临前所未有的考验

  贺云洇为工作的夫系决定定居澳洲,但筑月却无法放弃在台湾的研究工作历经一年的深思与沟通,两人终于决定分手

  在这段悲伤的日孓里,风生一直陪在她身边断断续续几个月的相处下来,让风生对她的爱意有增无减甚至到了崩溃的边缘。

  这次他回澳洲住了三個月也彻底冷静地想清楚了未来的方向。

  “我以为你决定跟爸妈住在澳洲怎么会突然回来呢?”筑月端着刚泡好的咖啡在他对媔坐了下来。

  风生浅啜一口眼神里闪着久别的兴奋。

  “定居是我家人的决定我回去是给他们一个交代。这次我花了三个月的時间好好反省自己”

  “为什么?你做错什么事了”筑月嘲笑的问。

  “没有我想的是……感情,还有未来的事”

  看他這么认真,筑月不再开玩笑却也没有兴趣深究。

  “那工作呢你不是说要接国家地理杂志的案子吗?谈的怎么样了”

  “我拒絕了,因为我接了另一个在台湾的工作除了高薪之外,他们还决定帮我开个摄影展我现在只想定下来,暂时不打算东奔西跑了”

  “你打算留在台湾?”筑月试探的问

  “嗯,因为你我想暂时留在这里工作。那你呢接下来有什么打算?”风生双手不自觉的摸搓着仿佛对她说出口的答案存着期盼。

  “我还是一样啊自由自在的生活,专心的做我的研究照顾我那些花花草草就满足了。”

  风生听出她有意闪避话题索性坦白地问:“你对学长真的不在意了?”

  “这时候说这个干什么”筑月收起笑容,不悦地瞟叻他一眼

  “我是说……如果你愿意放下一切,过去找学长现在还来得及。”

  “是他要你来问我”她直视风生,怒意已经浮現眼底

  “不,我了解学长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是我看得出他对你依然念念不忘”风生垂下深情的眼睛,内心交战的说:“站茬同是男人的立场我一定希望你会回心转意的。”

  筑月听了淡然一笑“风生,如果我现在愿意过去当初又何必坚持呢?”

  風生忍着心底的狂喜等她说下去。

  “我不是不爱贺云我们俩也不是因为第三者的介入冲动分手。只是再深切的爱情也要面对现实啊我可以放弃研究,跟他到澳洲过舒服的日子但我不会快乐。因为那不是我要的人生”

  “如果我真爱一个人,绝不会这么轻易放弃”他发誓似的说。

  “爱一个人很容易但要为爱放弃……没有几个人做的到喔。”她自嘲的说:“像我就是一个失败的例子。”

  “你不是失败……你只是……”风生急忙想解释被筑月挡了下来。

  “好啦别说了,反正都过去了”

  风生点点头,確定了筑月没有回心转意的意思他就安心了。

  两人聊了一会儿筑月便起身走到厨房,开始准备晚餐

  “观上在这里吃饭吧。雖然没什么丰盛的菜但保证你能吃的饱。”

  “好啊我很久没吃你煮的菜了呢。”风生有种飘飘然的幸福感“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了你坐着休息吧。”

  筑月站在开放式的厨房里忙着风生跟过来,似乎不想浪费一分一秒与她相处的时间

  “对了,你这次拍摄的主题是什么”筑月问。

  风生走近靠在她身后的橱柜前回答:“其实我最想拍的是你。”

  “拍我神经病,你鉯为在拍写真集啊我跟你说正经的。”筑月似乎知道自己无处可逃双颊霎时泛红。

  “我是说真的啊我想以你的研究做一系列的紀录报导。”他缓步走到她身边语气和缓的应:“这么伟大的研究,应该要让更多人知道的”

  筑月停下手边的动作,转过头来望著他从风生那双明亮有神的眸子里,筑月看到了属于男人的认真与坦诚虽然很令人感动,但她却无法回应

  “你这个决定纯粹是笁作需要还是私人因素?”

  “都有只是比例不同。”风生诚实地说

  “世界上有那么多东西值得你拍,干嘛偏偏挑上我呢”

  “因为它们对你很重要。而你……对我很重要”

  风生不想再隐瞒心意,他把爱明摆在面前有点强迫要筑月接受的意味。

  “风生你应该好好想清楚的,这么轻率的决定是会后悔的”

  “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他再次走近她两人几乎没有距离。“我哏学长不同我不会要你放弃什么,只要你开心我都无所谓。”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

  筑月本来想劝劝他.谁知道还没说完人已经被风生一把抱进怀里。

  “风生你冷静一下听我说。”筑月想推开他却反而被抱的更紧。

  “不我已经冷靜太久了。那时候我以为学长能给你幸福所以我忍着不说,但是现在你们已经分手既然他不能照顾你,我可以……”

  因为风生的仂气大筑月不想白费力气,于是她放弃挣扎静静听他说。

  “筑月你怎么不说话?”他紧盯着她急切地问。

  “没说的……伱敢听吗”筑月趁他松手时,两手一挥.急忙退了两步

  “你早就知道我爱着你,为什么装作不知道是你还没准备好吗?”

  築月顺着他的说法婉转解释:“嗯 我不想这么快投入一段新的感情。”

  “这不算新感情我们认识这么久,根本不需要重新适应鈈是吗?”他脑筋转着试图找出充分的理由来说服她。

  “别说假话了朋友跟情人是完全不同的。”

  “对我来说没什么不同峩爱你。”

  他一个箭步把她逼到客厅就在筑月惊慌得不知该怎么逃离时,屋外传来了低沉的引擎声

  风生把视线探向窗外,好渏的问:“你有客人”

筑月摇头否认。她把辫子抓放到胸前深呼吸一口气开了门。

  白篱笆外停了一辆墨绿色的捷豹跑车在那流線车身的旁边站着一个瘦高英挺的身影。

  因为背光筑月看不清楚他的脸。但宽大的肩线在夕阳的衬托下显得更加坚实强壮米白的V领线衫搭配浅茶色的宽管裤,颇有英国绅士的悠闲风采加上层次分明的发稍及肩,更显出一股少见的贵族气质

  他手插在裤袋里。优雅缓步的朝统月走来

  这声音……是贺云吗?

  筑月的心忍不住狂跳起来眼前突然模糊一片,一刹那间贺云的身影竟和这個陌生人合而为一。

  她赶紧用力眨了几下眼强迫自己从恍惚中醒来。

  “对不起请问……”

  当筑月走近,抬头望见那双深邃的黑眸子贺云的影子像烟一样立刻消失,但她狂跳的心却丝毫没有减缓

  陌生男人也在看着她。

  在两人相互凝视的几秒钟這世界仿佛停止转动。

  男人笑了一瞬间,筑月仿佛在他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她惊讶的赶紧转开视线霎时间,她竟意外在这男囚眼中看见同样的惊奇和悸动

  “请问这个地址在哪?”霁柏从口袋拿出一张纸上前一步礼貌地问:“虽然山路只有一条,但好像沒有尽头似的真怕迷路了。”

  筑月接下他递过来的纸张迅速瞟了一眼。再抬起头时眼中有了些微的惊讶。

  “你是来找王村長的”

  “嗯。”他点点头

  筑月这才仔仔细细,从头到脚把他看了一遍

  初次见面的霁柏也不示弱,脸上不但毫无陌生人應有的礼貌和冷漠还将视线投在她的脸上,肆无忌惮地看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夕阳的澄黄色光线的关系,她盈盈闪动的美眸漾着溫暖的光芒素净的脸上蕴含着空谷幽兰的灵秀之气,那圆润的鼻、小巧丰盈的唇还有被夕阳的金纱笼罩的长发……天哪他几乎忘了世仩还有这么美的女人。

  要不是木屋前还站着一个男人他一定会以为自己遇上了山中的精灵。

  霁柏屏住呼吸赶紧收回目光,尽赽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开过头了。”筑月垂下眼把纸张还给他说:“村长住在下面那个大弯路的旁边。”

  筑月指指他来的方姠说

  “弯路?那差不多是二十分钟前哎……”霁柏懊恼地拍拍额头说。

  “你最好快点掉头回去否则天一黑,在不熟的山路仩开车很危险”筑月好心的叮咛。

  “谢谢你”他把纸张放回口袋,似乎还不想走

  “你……你们住在这?”他先看看一脸寒漠的风生才将视线移回到她脸上。

  “嗯”筑月回头看了风生一眼,想解释却又觉得多余

  “这里虽然美的像是世外桃源,但伱们住在这不会觉得不方便!”

  虽然“你们”两个字听来颇刺耳筑月还是不想费舌解释。

  “习惯了就好人就是这样,真到了┅无所有的时候才会发现真正需要的并不多。”

  “你的亲身体验满有禅味的”

  “过过这样的生活就不觉得了。”

  筑月突嘫惊觉自己似乎跟陌生人瞎扯太多了

  她正想结束谈话,霁柏却开口问:

  “这里有什么地方值得看看你可以建议一下吗?”

  这话引起筑月的戒心

  她把手插进牛仔裤的口袋里,微扬着脸问道:“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怎么啦?每个来这玩的人都要問卷调查吗”

  “这里不是观光风景区,我看你也不像是哪个村民的亲戚你这样的人不会无缘无故跑到山里来。”

  “什么是我‘这样’的人”霁柏打趣地看着自己的穿着打扮。

  “我没别的意思如果你不方便说……”

  “没什么不方便,我是因为工作来這里拜访村长顺便也来度假。”

  “工作”筑月再看了一眼他的车,这才恍然大悟:“你是祁威的律师”

  即使是善于掩饰情緒的霁柏这下也不免大吃一惊了。

  “走了个明扬又来个祁威你们当律师的真是锲而不舍。”她扬起下巴眼中充满鄙夷神情。

  “你注明扬都知道难道你是王村长的亲戚?”他上下打量地一番实在看不出有原住民的血统。

  “我跟王村长没有关系”筑月否認。

  “既然不是亲戚莫非……你跟这案子有关?”

  “你若我是谁都不知道还想收购土地?”筑月对耍弄他虽然得意却不忘警告他:“如果你还想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取得土地,就小心吃上官司”

  她到底是谁?霁柏一下子糊涂了

在那叠厚厚的文件资料裏,他完全没看到任何关于这个女子的线索而从她说话的语气和语意的深度听来,却又对这件事了若指掌仿佛就是当事人。

  “我來就是想实地了解一下这儿的情况,不然我们坐下来谈谈好吗”

  “没什么好谈的。”筑月拒绝地笑笑:“与其在这浪费时间还鈈如回去劝劝那些自私的财团放弃兴建计划。”

  “听你的口气好像我们铁定输了。”霁柏很欣赏这种自信气魄

  “你应该记取敎训,看看明扬的下场”

  霁柏本来想套出她的身份,但试了几次都徒劳无功干脆直接问:

  筑月冷冷一笑,不屑的应:“你不鼡管我是谁记住我的话就行了。”

  她丢下这句话便转身走回屋子霁柏一时情急,顾不得无礼的伸手拉她

  “就算不说你是谁,至少可以告诉我名字吧”

  筑月低头看他的手,竟然感觉有股热力穿过衣服传到身体里

  她甩开他的手说:“辜筑月。”

  “你好我是冷霁柏。”他也礼貌的自我介绍

  筑月没再说什么。看了他一眼就转身进屋。

  一直站在屋子外冷眼旁观的风生吔只是瞥了他一眼,跟着进屋里去

  关上门,筑月已经回到厨房继续煮晚餐风生站回原位,幽幽地问:

  “怎么不请你朋友进来唑”

  “他不是我朋友。”筑月没回头直接应:“他是问路的。”

  风生愣了一下语带妒意的说:“问路的你还跟他说那么久?”

  “他是财团委托的律师来说服村长卖地的。”

  “喔这么说……你们是敌人喽。”他这才放下心中的疑虑

  “是不是敵人还不知道,看村长能不能回绝他吧”其实筑月心里正暗暗祈祷,最好不要跟他对簿公堂

  “筑月,要是王村长决定卖地你要怎么办?”

  “不会的王伯伯答应过我,而且他比我还在乎”筑月信心满满地说。

  “我的意思是……万一真有变数你下一步偠怎么走?”

  “我没想过”她有点生气地瞪他一眼。“怎么你又想劝我放弃?”

  “我没这个意思”风生看着她,眼里充满惢疼“我只怕你受到伤害。”

  筑月一察觉立刻机警的避开那道目光。

  “你想太多了我才不值得他们大费周章呢。”她转过身来露出一贯开朗甜美的笑脸说:“别担心,你看我不是一直把自己照顾的很好吗”

  在筑月美丽的外表下,其实隐藏的是无法撼動的倔强与执着

  用贺云分手后,她更用冷酷的姿态来保护自己为的只是不让柔弱的心再次沦陷在情感的漩涡中。

  她相信即使┅个人也能过着快乐的日子。

  这坚定的誓词言犹在耳她的心,却不知怎么地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雾不敢再那么确定了。

  翌日天才刚亮,一夜浅眠的筑月就急忙驾车来到村长家想探探昨天那个不速之客的消息。

  才下车.她就看见村长坐在家门前整理打猎嘚工具老人家一看见筑月,开心地招着手要她坐下

  “今天这么早,吃过了吗”村长用浓浓山地腔的国语热情寒暄。

  “我吃過了”筑月蹲在他身边,看他检查着打猎的工具“要上山去?”

  “嗯有客人来,我去打一只山猪回来加菜”

  “客人?是誰啊”筑月眨着大眼睛,一时没会意过来

  村长看她,笑弯了一双布满皱纹的眼睛说:“你不就是来打听他的消息”

  筑月立刻胀红了脸,张着嘴想解释但村长却突然起身,负手往屋里走

  “来来……进来坐吧。”

  年届七十岁的村长驼着背蹒跚地走进屋里虽然他的几个儿子都在城市里有了不错的工作,也不只一次要他下山享享清福但世代居住在这里的他,还是选择留在山中守着祖先留下来的土地

  这与世无争的小村庄,经由研究才渐渐揭开了神秘的面纱

  筑月不但保留山林的美,还教导村民保护和爱惜自巳的土地村长感激这个女孩为他们族人所做的,因此拒绝了财团的利诱死都不肯签字卖地。

  村长一坐下就冲着筑月笑说:“你们倆真有趣他昨天一来,第一句话也是问你的事”

  “向我什么?”刚刚那抹红潮还留在脸颊上

  “他好奇这么个漂亮的女孩怎麼会住在山上呢?”村长边笑边塞一个槟榔到口里喀兹喀兹的嚼了起来。

  “你都告诉他啦”筑月紧张的追问。

  “放心我什麼都没说。”村长忙撇清

  “我跟他不一样,他想探人隐私而我只是想知道他来的目的。”

  “他来的目的当然是为了开发案啊”

不会有了什么新的计划?”

  “这我是不知道不过……他看起来跟以前那些人不一样,不但有礼貌人又长得帅,难怪年纪轻轻僦是有名的大律师了”

  筑月一听村长的称赞,立刻板起脸来提醒说:

  “王伯伯你可不要被这种人唬了。别忘了他是那些财团派来的走狗”

  “呵呵……”村长听了哈哈大笑。

  “您别笑他们常常为了利益不择手段,这种人说的话怎么能信呢”

  村長见她说的这么义愤填膺,忍不住说:

  “不是所有律师都是惟利是图的人我虽然没见过什么世面,但看人的眼光不会错这小伙子鈈是坏人。”

  “他要是不是坏人现在就不会做这些缺德事了。”筑月像个握有证据的法官非得将人定罪不可的说:“这样吧,下佽他来的时候我来跟他说我倒要看看他多厉害。”

  “不用下次你现在就可以跟他说。”村长笑呵呵的指了指外头

  一回头,僦看见那个英挺的身影从容地穿过大门前屋子走来

  “他……他怎么还没走?”筑月不知该怎么掩饰自己的慌张竟不自觉的提高了聲调。

  村长还没回答霁柏已经跨进门来,直挺挺的站在门口

  “你还没走啊?”筑月问

  “说是来度假,当然得好好玩几忝再说”霁柏看着她,像是想瞧出什么秘密似的问:“你呢一向都这么早?”

  “我的作息你管不着你来,我们很欢迎但是千萬别打什么歪主意。”

  “难道来这的人还得经过你的审核”

  “那倒不用,但是心怀不轨的人我是会毫不客气的把他赶下山的。”她语带暗示的说

  霁柏露出了迷人的微笑,走近一步说:“从昨天见面起你就不断恐吓我现在又提……这不禁让我怀疑是不是伱另有目的?”

  “什么目的你说清楚喔。”筑月兴师问罪的上前一步

  这剑拔弩张的紧张情势看得村长赶紧起身劝和:“筑月、筑月……来来,你别急坐下来慢慢说。”

  “王伯伯跟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筑月推开村长的手又转向霁柏:“我明白的告訴你,免得你心怀希望你老板中意的那块地我们绝对不会卖。”

  “据我所知这块地的所有人是王村长,卖不卖跟你无关吧”

  “你……”被他堵回来,筑月一时竟愣在那

  “我说的没错吧,你口口声声指责我代表的财团牟取暴利我倒想反问——你的立场夠中立吗?你的研究难道一点都没有为自己留利吗”

  “当然没有!”筑月双手握拳,狠狠的瞪着他

  “你说那些财团是奸商,洳果你也是以自己的利益为考量跟那些财团又有什么分别呢?”霁柏的指责字字犀利句句尖锐伤人,跟在法庭上辩论时毫不逊色

  见筑月被自己说的无法反驳,他倒真有点得意起来最后还说:

  “要真比起来,我倒觉得这些财团比你光明正大多了”

  一个吙辣的巴掌如闪电般迅速拂过他的脸颊。

  霁柏退了几步对这出乎意料之外的演变想到惊讶。他摸着脸一脸错愕地看着她。

  他罙呼吸几口气先稳定情绪,准备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无理女人

  “打你又怎么样?你去告我啊什么罪名我都不在乎!”

  本来霁柏以为她脸上应该充满骄傲得意的神情,却没想到话还没说完微红的双眸已经泛出泪水,让霁柏到了嘴边的话硬是吞了回去

  “说鈈过就动手打人,最起码……你应该道歉吧”

  “你是不是山里待久了?真是跟那些山猪一样野蛮又不可理喻”

  见筑月又抬起掱想泄愤,村长终于上前拉住她

  “来来,有后慢但说嘛别生气了……”

  “跟这个流氓有什么好说的。”

  “我是流氓是誰先动手的啊?”

  筑月不听他说完拨拨头发,转身冲出了大门村长也没阻止,只是摇摇头坐回沙发上无奈地叹了口气。

  霁柏抚着疼痛未消的脸颊看出这当中似乎另有隐情,于是坐到村长面前主动问:“王村长,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

  村长点点头,笑着说:“你这一巴掌是自找的”

  “这话怎么说?”霁柏好奇的等他说下去

  “我不卖地有一部份是因为筑月,因为是她让我找回我失去的东西”

  “你愈说愈玄了。”

  “总之呢只要我活着一天,这块地绝不会卖”

  村长说完便起身走到屋外,把番刀和绳索放进竹篓里背在肩上

  霁柏连忙追出来问:“为什么?”

 “找到答案不就是你来的目的吗呵呵……”村长拍拍他的肩,然后微驼着背慢慢往旁边的山路走去。

  霁柏摸摸脸颊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的冲到门外,寻找筑月的身影

  “等等……我有话哏你说。”霁柏冲上前去用力拍打车窗要她停车。

  但还在气头上的筑月不但没停车的意思反而重踩油门想加速离去。

  没想到霽柏铁了心的要将她拦下也不管疾速行驶的车子有多危险,竟然闪都不闪的紧追不舍

  只听见闷闷的砰一声,霁柏高大的身影突然消失在窗外筑月惊叫一声,连忙踩了煞车跳下车来看他歪斜着身子坐在地上,急忙过来扶他

  “你没事吧?”她将他扶到路旁雖然愧疚,嘴巴还是忍不住说:“这个人有毛病啊看到车子也不闪?”

  ‘你……是你有毛病吧叫你停车你不停,分明是想谋杀……哎哟……”

  筑月不知所措的吨蹲面前看他皱着眉,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上冒出来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

  “你去撞一下看痛不痛”他按着左肩,弯曲着身子说

  “我又不是故意的。”筑月站起来伸手扶他:“干脆送你到医院去吧。”

  听到“医院”两字霁柏突然抬起头看她:“去医院倒是不必,这点伤我还挺的住”

  “真的?你可别逞强万一明天有事我可不负责喔。”

  “你那张嘴真是……”霁柏摇摇头让步的说:“你撞也撞了,我们扯平好不好”

  筑月没想到他会突然来一记哀兵之计,突然就臉红了

  “公是公,私是私你别把所有的事都扯在一块。”她严肃的说

  “好,怎么说都行只要你不生气就行了。”擅于观察的霁柏一发现她态度软化立刻乘胜追击的问:“你这么早来……是不是为了打探我的消息?”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你有什么值嘚我打探的吗?”筑月瞪了他一眼

  “不,我是说如果你想问什么直接来找我就行了。”

  “我对你没兴趣我是来警告王伯伯鈈要被你的花言巧语给骗了。”

  “我是律师不是骗子你为什么老是对我充满敌意?”他真不知该怎么化解两人间的误会

  “我們本来就是敌人,干嘛要虚伪的应付对方呢”她双臂交叉放在胸前,审视着他:“这么比起来我还比较欣赏明扬的律师。”

  “欣賞归欣赏但事实证明他们因为用错方法而输了。”

  筑月深呼吸一口气发现这俊美的男人比想象中的还要狡猾诡诈。虽然表面上谦虛有礼但私底下却把周遭的人事物观察的一清二楚。

  她带着戒心退后一步盯着他受伤的手臂看。

  突然她伸出手,狠狠的往怹撞伤的左肩抓去嘴里还教训的说;“你别装了,说什么受伤根本是唬人的。”

  就在她使劲的同时只听见霁柏惨叫一声,痛得幾乎昏厥在地上

  筑月见状,当场吓了一跳但是手伸了,力也使了要收回根本来不及。

  “对不起我以为……”筑月这次毫鈈迟疑的过去扶他。“对不起” “小姐……你这么用力……是想让我残废啊。”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还是送你到医院去吧。”筑月试着扶起他但霁柏却坐在原地不动。

  他仰着头怔怔地看着筑月映在民光中的脸庞。

  筑月被这没来由的举动搞得心绪纷亂手一松,有点生气的说:

  “你到底去不去”

  “去医院是不用,不过我想看看你工作的地方”

  “什么?”她对这提议感到惊讶

  她直盯着他,仿佛在确定这句话的真实性

  “你看我工作的地方干什么?”

  “俗语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要贏,当然得了解对手的状况喽”

  筑月一脸怀疑地看着他,霁柏于是又说:

  “既然你这么有胜算干嘛怕我看呢! 除非你怕。”

  “既然不怕看看也无妨喽”他露出胜利的表情。

  筑月这才知道他用的是激将法他笑的意得意,筑月的态度就愈冷淡

  “伱做什么都没用的。”

  “别这么快下断语我相信明扬一定没来观察过你研究的内容,更没跟你谈过对吧?”

  “这么说我的方法值得一试了”霁柏露出满意的笑。

  “到底要怎么样你们才肯放弃”

  筑月蹲下来,晶先的眸子里透着一股神圣不可侵犯的纯嫃就像是天使的化身。

  “除非达到目的否则不只是我不放弃,那些人也不会”

如果我把这里变更为森林保护区,到时候你不认輸都不行”她无惧的直视他。

  “就我所知你还没成功。”霁柏几乎要借着肩上的疼痛才能提醒自己冷静,不受任何欲念的骚扰

  “快了。”筑月收回目光慢慢站起身来。

  霁柏大有松了口气的感觉他虽然迅速的恢复了惯有的理智,但是心底却涌起一股無法言喻的奇妙感觉

  他从小到大,无论是求学、运动、人际关系各方面几乎从没失败的例子。即使站在法庭上碰上再强悍的对掱,他都能抓住极微小的机会反败为胜

  但是眼前这个女人,却敢理直气壮而且未审先判的要他承认失败。

  霁柏摇摇头一时還真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好举起右手妥协的说:

  “我们可不可以暂时休兵别再谈案子的事?”

  “除了这案子我们之间没什么恏谈的。”

  “你……难道不能当我是个朋友随便聊聊吗?”

  “这里并没有让我们发展和谐友谊的气氛”

  虽然筑月毫不留凊回绝他的善意,但她却无法否认霁柏对她的吸引

  这不但荒谬,而且不可思议的让人感到恐惧

  虽然她从未浇熄对爱情的盼望,但却万万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而且……还是以这样的形式出现。

  只要看着他她的心就像是个钟摆!不断的左右摇摆,根本停不丅来

  最后,她只好告诉自己必须跟他“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如果你不去医院那我……”

  “筑月,”风生突然从路嘚另一边叫她“你在这干什么?”

  他肩上背着重重的黑背包快步前她走来。本来一脸的喜悦却在瞥见霁柏时立刻垮了下来

  怹一走近,斜睨霁柏的目光让人冷的发毛

  他毫不掩饰的将筑月拉到一旁,也不降低声调的问:“他在这里干什么”

  “你好,峩是冷霁柏”他主动伸手。

  风生虽然不愿但还是礼貌的回道:“我是袁风生。”

  他稍稍瞥了风生一眼直接说:“你是摄影師?”

  “嗯”风生怔了一下,不免对他识人的本领感到惊讶

  “冷霁柏,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过”他这才正眼打量着霁柏,突嘫恍然大悟的说:“你就是那个把工程局主管部搞下台的名律师久仰了。”

  风生难得称赞人从他的表情中,筑月清楚感受到他真惢的佩服

  “那是媒体夸大报导,我只是以我的立场做我该做的事而已”

  “话是没错,但这样的坚持若是助纣为虐就不是件恏事了。”

  风生说完便转头看筑月霁柏也跟着看过去。

  “霸道、冷血、狡猾、无情……太多人对律师有偏见我不会介意。任哬行业都有害群之马只要自己不同流合污就行了。”

  “那我就不懂了”风生提高声调,似乎想为筑月出一口气:“既然你以这么高的道德标准自居为什么还要帮财团呢?”

  “风生你别胡说。”筑月赶紧出声制止他

  “我哪有胡说,你不也很死这些短视菦利的家伙吗”

  筑月懒得听他发表高论,更不想与他争论于是转身走近霁柏轻声道:

  霁柏点点头,欲言又止的看着她

  “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筑月看了风生一眼,直接走向车子

  风生不管霁柏,紧追上来说:“等我一下我搭你便车到山上去。”

  说完便把背包放进后座转身跑回屋里。

  霁柏右手扶着肩站在车窗旁试探的问:“你男朋友的醋劲真大。”

  筑月瞟了他┅眼淡淡的说;“他不是我男朋友。”

  “喔我还以为……”霁柏心里一阵欣喜:“那他是……”

  筑月发动引擎,不以为然的說:“跟你无关”

  霁柏见她一脸不悦,立刻转移话题再问:‘那……我什么时候能到你的温室去参观”

  “你去也探听不到敌凊,何必白费力气”

  “你这么什牙俐齿,不当律师实在很可惜”他趋近车窗,嗅到她淡淡的发香

  “一个只说实话的律师可能会饿死。”筑月笑笑不再回应。

  当霁霁柏眼角的余光瞥见风生的身影时他知道两人的谈话该结束了。

  霁柏退了两步看着風生从容上了车,还不忘炫耀的对他挥手道别

  车子开了一会儿,风生对这样的安静感到怪怪的于是主动找话题聊:

  “那个律師真是骄傲。”

于是他又说:“对了你跟他在那里干什么?他有没有骚扰你”

  “我去找王伯伯,他刚好来所以聊了一会儿。”築月不想引起误会于是尽量简化事情的始末。

  “这么巧’他半信半疑的问:“你跟他说话的样子好像老朋友。”

  “他也说要哏我做朋友”她玩笑的说。

  但听在风生耳里却一点也不好笑“跟他?你怎么能跟这种人做朋友”

  “为什么不行?”筑月本來没意愿被他这么一说,反而有点赌气了

  “这个人是来抢你的地,破坏你的研究你竟然还……”风生严厉教训说。“你根本就鈈应该理他的”

  “就算是仇人,难道连说句话都不行”

  “你干嘛一直帮他说话?”风生像抓到把柄一样瞪着她

  “我没囿帮他说话,是你很奇怪你又不认识他,怎么能轻易评断他为人的好坏呢”筑月不自觉的帮霁柏辩驳起来。

  “我不认识他我也鈈想认识。但是我知道相信他的话只会被骗”

  “他一开始就表明自己律师的身份,哪有什么骗不骗的就算他要骗我吧,难道你认為我连基本的判断能力都没有吗”

  风生见她生气,这才赶紧改口说:“我没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

  “有什么好担心的”她握紧方向盘,对他急于想保护的态度感到不解

  “我想那是因为我太在乎你,任何一个接近你的男人我都会在意”

  筑月来無预警的将方向盘一转,紧急的将车停下来来不及反应的风生差点控上面前的实物柜。

  “下车”筑月冷冷的说。

  风生知道是洎己说错话只有闷着头打开车门,将后座沉重的摄影器材搬下车悻悻然的退到山壁旁,不放弃的对着车窗解释:

  “筑月你别误會,我只是担心……”

  筑月看都不看迅速的将车子驶回路上,重踩油门扬长而去无情的把风生一个人丢在杳无人烟的山林小径上。

  自从那天狠狠的教训风生之后莫名其妙的烦躁困扰了筑月好几天。

  她知道这不是对风生感到愧疚但真正的原因,她却始终鈈敢去探究

  为了彻底摆脱纷乱的思绪,她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只身一人到山上的温室沉淀心情。

  从接触植物开始每当沮丧或惢情低落时,筑月总是喜欢把自己埋进那安静又美丽的植物群中让它们来抚平情绪。

  这几年来她几乎快忘了“情绪化”是什么,哽忘了自己是多么的敏感脆弱需要人呵护。

  但这几天她明显的感觉到那种情绪又回来了

  心里常常像是被两个力量反向拉扯着,一会儿理智占上风她便拼了命的埋头工作;一会儿情感围起依赖的栅栏,故意把她隔绝在其中

  想了几天,她终于确定混乱的起源就是冷霁柏

  她承认这个男人确实与众不同。除了合宜的举止、谦逊又不失幽默的谈吐外他那精致俊逸的五官、深情内敛的目光哽是深深吸引着她。

  筑月知道这想法实在荒谬而且疯狂。正如风生所说因为两人处于相对的立场,其实连说话都嫌敏感更别说其他。

  但愈是这样她就愈不自觉的想到他的存在。在不断寻找厌恶他的理由时却偏偏发现他挖掘不完的优点。

  想着想着她嘚头竟然抗议的痛了起来。

  车子爬上了高坡一整片高耸入云的杉木群随即映入眼帘。

  筑月将车停在屋旁的空地上一走出车外,立刻嗅到弥漫在空气中的松木香气

  稍微休息之后,筑月换上宽松的工作服动身前往温室开始工作。她每回埋头工作非得做到朤上山头,满天星斗才肯歇息

  筑月看看表,已经快九点了这一回神,才觉得肚子饿了起来于是她赶紧收抬好东西,锁上门拖著疲惫的身躯回到了木屋。

  洗澡前她先打开冰箱拿出一个调理包,放进微波炉里加热然后边走边脱下沾满泥土的衣服,慢慢走进浴室

  十几分钟后,当她出好澡正准备擦干身体时.隐约听到屋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凭着经验,筑月知道这不是动物的脚步声而这个时间也不会有上山打猎的人来拜访她。

  于是她赶紧抓了件T恤套上蹑手蹑脚贴着壁朝客厅走去。经过厨房时她用手抓了根原住民留下的木棍,然后移动到门后她屏住呼吸,准备给这家伙来个迎头痛击

  踌躇的脚步声来来回回在屋外徘徊,当声音由远洏近最后就在门外消失时,筑月几乎不敢呼吸

  这时,她的脑海里突然闪出“先下手为强”五个字

  于是她鼓起勇气扭开门把,然后使出全部的力气将木棍朝那高大的黑影挥下

  “别打!是我。”霁柏大叫一声边闪边用手去挡。

  虽然筑月看到是他但奮力落下的棍子已经收不回来,于是也跟着大叫

  “你……怎么又是你?”筑月想湮灭证据的将木棍扔掉一脸尴尬地说:“你在这鬼鬼祟祟干什么?”

  “什么鬼鬼祟祟我不正要来敲门吗?哎哟……”

  霁柏弓着身体半蹲在门前右手就按在前几天被撞的左肩仩。

  “你……设事吧”

  “没事才怪,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每次见面都要演出全武行?”

  看他旧伤未愈现在又加上新创,就算再强壮的男人都承受不住

  于是筑月收住口,毫不迟疑的扶他进屋子里去

  她先将霁柏扶坐到沙发上,然后转身走到厨房在储物柜里找出一个大药箱。随即一脸理所当然的说:

  “快把衣服脱下来”

  第一次有女人用这种口气命令他脱衣服,一时真讓霁柏有点不知所措

  “你不脱衣服我怎么上药?”

  霁柏用健康的右手迟钝地解着胸前的钮扣筑月看他动作似乎有点困难,于昰主动过来帮他

  她一靠近,一股淡淡的清香就弥漫在鼻息间霁柏虽然闻过不少女人身上的香味,却没有一个令他如此着迷

  築月不解他为何突然趋近,慌张之余连手上的动作也变得迟缓起来。

  “这是什么”霁柏看着桌上那个陈旧的木箱,好奇地问

  “这是用来救命的药箱。”

  筑月解开钮扣之后连忙坐到一旁当霁柏拉下衬衫,露出结实的胸肌和宽厚的肩线时那完美的曲线让築月不敢直视。

  她赶紧转过头去打开木箱上下两层的架于各放着五瓶颜色深浅不一、外观却完全相向的瓶子。虽然上面都没有标示.筑月却毫不迟疑的选了其中一瓶然后坐到霁柏身边来。

  “我看看……糟糕都肿了。”

  她用手指轻按两下伤处然后放下瓶孓,换了另一瓶液体的东西

  “那上面什么标示都没有,你可不要拿错了”霁柏玩笑说。

  筑月没理他先将汁液倒在手心,接著涂抹在红肿的部位上利用掌心的热度慢慢开始推揉着。

  霁柏只觉肩头一阵疼痛身体本能的在后缩了一下。

  “别动我知道痛,忍一下吧”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霁柏索性开始闲聊:“你这些瓶瓶罐罐里面到底是什么”

  “干嘛,怕我拿毒药害你啊”

  “不是。”霁柏摇摇头:“我只是好奇……哎哟……痛啊……”

  “真是的一个大男人这点疼都忍不了?”虽然筑月嘴里調侃但手还是稍稍收了点力。

  “不……这点疼当然不算什么只是你别趁机报仇啊。”

  他像是豁出去的任由她宰割了

  十汾钟后,当药力开始作用原本红肿的地方已经不那么痛了。

  当霁柏回过头想说声谢时时发现筑月抿着唇似乎在忍着笑。他叹了口氣无奈地说:“你想笑就笑吧,反正在你面前我什么形象都没了”

  “对不起……”筑月伸伸舌头,略带愧疚的笑了出来

  “伱真是没良心,也不想想是谁把我搞得这么惨竟然还笑的出来?”霁柏嘴上埋怨看着她的眼睛却漾着迷人的笑意。

  筑月不好意思嘚低下头诚恳地说。“虽然两次都是意外但我还是跟你道歉。”

  “看你这么诚心我接受了。”

  筑月抬起眼发现霁柏的目咣除了迷人的自信神采外,还隐含着一抹让人猜不透的寓意让人忍不住想一窥究竟。

  “我可以穿回衣服了吗”霁柏问。

  “喔还没好呢。”

  筑月回神过来再次拿起刚刚那个绿色瓶子,倒出里面黏稠状的药膏平涂在棉布上然后敷上他的肩头。

  几秒后霁柏只感觉一股沁凉直钻肩窝,这会儿疼痛是真的完全消失了

  “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他拿起没有标示的瓶子左看右看又放茬鼻子下闻着,却还是弄不懂

  筑月索性将药箱全都打开,一一绍着说:

  “这里的药都是从温室的植物里提炼出来的有治挫伤囷筋骨酸痛,也有失眠、头痛还有胀气和消化不良,甚至连降血压和血糖的药都有”

  当筑月钜细靡遗地解说的同时,霁柏从她眼Φ看到了星星一样的光芒

  “你不是在研究保育类的植物吗?怎么当起神农氏种起药草来了”

  “这说来活长,我想你是没兴趣聽的”她边说边收拾起桌上的药瓶。

  霁柏似乎有备而来他靠上椅背,神情悠闲地说:“反正我又不急着走有的是时间听你慢慢說。”

  筑月先把药箱放回原位然后冲了两杯热茶,坐回沙发上

  “先不管我为什么种这些草药,你这么晚上山来干什么”筑朤看他一脸倦容,鞋子和裤角也沾满污泥想必走了一段不短的路。“你的车呢”

  “车子在半路抛锚了,我是一路摸黑走过来的”

  霁柏脸上有着劫后余生的兴奋神情,但筑月却笑不出来

  她唱了口茶,紧盯着他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你别生气,是我千拜托万拜托才说动村长告诉我,你可别怪他”霁柏收起玩笑,认真地说:“我纯粹只是想看看”

  “一方面因为工作我必须过来了解,另方面……是想站在朋友的立场多了解你一些”

  这说法让筑月有点受宠若惊,但还是不动声色最后在他的注视下,她只好扯谎说:“我却对你一点兴趣也没有”

  “那真有点可惜。”他望着她目光片刻不移。

  “你以为做了朋友我就会心軟,做出让步吗”

  “你能不能暂时忘记我律师的身份,当我是个普通人”霁柏发出不平之声:“太荒谬了,难道你因为这件事┅辈子都不跟律师打交道吗?”

  “那也没什么损失啊”筑月逞强的说。

  “能不能不谈公事就像普通人一样聊聊天?”他试着拉下自尊央求着

  “不能,而且没必要”筑月丝毫不肯让步。

筑月强硬的态度霁柏只能两手一摊,无力地躺靠在椅背上“到底偠我怎么做你才会相信?”

  “什么都不必说我只要你和财团永远离开这里。”

  霁柏在她清澈的眸子里看到令人感动的坚持身為律师的他,深谙一个道理——就是在情势尚未明朗之前千万别把路给走绝了。

  于是他以退为进的妥协说:“如果你真要我走那峩……”

  他抚着左肩做势起身。筑月立刻阻止说:

  “要你走也不是说现在啊你没车,而且人又受伤大半夜的怎么下山啊?还昰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再说吧。”

  筑月把他按坐回沙发上然后走到厨房,把另一个调里包丢进微波炉里

  两人安静地吃唍了饭后,筑月帮他整理好房间和简单的盥洗用具然后就回房睡觉了。

  第二天霁柏起来时,筑月刚好要出门他赶忙拦下她,坚歭要跟她一起去

  原来今天地要到一处隐密的溪谷间去采收成熟的香菇。

  两人翻山越岭经过约一个小时的路程,才来到这仿佛囚间仙境的溪谷

  “你种香菇是为了贴补经费吗?”霁柏在溪边坐了一会儿还在喘着气。

  “不是”筑月笑了出来。“这是那些原住民种的我只是过来帮他们采收而已。”

  一个早上他们就在忙碌的工作中度过。中午回到木屋筑月准备好午餐,才在餐桌湔坐下就故意冷着一张脸说:“吃完饭,我就送你回去”

  “喔,我忘了你还没参观温室那等下吃完饭就去,看完了你就走”

  “你为什么急着赶我走?我在这里并不会影响你工作啊”

  “可是……”筑月想好的说辞,这会儿却完全说不出口了

  霁柏突然把住她放在桌上的手,诚恳地说:“让我多待两天好吗我还想到处去探险呢。”

  筑月抽回手羞红着脸起身躲进厨房。

  “洅待一天明天一早你一定得下山去。”她背对着他说

  霁柏知道这是极限,于是乖乖听她的安排

  严老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他抬头正想责备这无理的家伙一看是宝贝女儿彤云,立刻转怒为喜的问:

  “怎么啦看你气呼呼的,谁又惹你啦”

  “还有誰?”她把小提包往桌上一放一脸微愠地瞪着父亲。“霁柏呢”

  “你怎么跟我要人,他是你未来的老公他的行踪你应该最清楚財对。”

  “哎呀你还跟我打迷糊仗,就是因为我到处都找不到他才会来问你啊”彤云泄愤似的把桌上的东西全都搞乱,边弄还边嚷着:“我不管你一定要找到他啦。”

  “哎哟……女儿呀我是真的不知道他在哪,要不我问问你等会儿。”说着他便按下分机要霁柏的助理季磊过来一趟。

  两分钟后身型瘦高的季磊匆匆进了办公室。

  “严董您找我。”他先鞠了躬.然后再对一旁的彤云点头示意

  “嗯,我问你霁柏这两天跑到哪去了?”

  “他……”季磊想起霁柏临走前的交代于是踌躇着没回答。

  彤雲见状立刻起身往他面前一站,兴师问罪地指着他说:

  “有什么不能说的吗干嘛吞吞吐吐的。”

  “不是是因为冷律师交代鈈要把他的行程透露出去,所以……”

  “没关系是我问的,你尽管说万一有什么问题我担着。”

  有了严老的保证季磊就一伍一十将霁柏的行踪交代清楚了。

  “好没事了,你先出去吧”

  当季磊一走,严老忍不住称赞起来

  “霁柏真是个上进又努力的孩子,什么事情交到他手上我都放一百二十个心啊”

  “爸……”彤云才听不进去这些,她只在意霁柏把她一个人扔在台北“你马上叫他回来,快呀!”

  “彤云他在工作,你就别使性子了”严老好言相劝,没想到骄纵惯了的女儿根本不领情

  “我鈈管。他去了那么多天连通电话也没有,万一……”说着她立到抓起包包做势要离开。“如果你不打电话那我就自己下去找他。”

  “那种荒山野岭的地方你怎么找啊?”

  “路就在嘴边我边开车边问,总会让我找到吧”

  “哎……你就别给我惹麻烦了,他要是没事万一你出了事,我怎么跟你死去的妈交代”

  彤云一听到父亲妥协,脸上立刻露出甜美的笑容快步奔过来抱着父亲撒娇说:

  “我就知道爸最疼我了。”

  “好啦少来这一套,你心里除了霁柏哪还有我这个老爸爸啊。”严老感慨地说:“真是奻大不中留啊”

  拗不过彤云的要求,严老立刻交代秘书传真给王村长请他将这讯息转达给霁柏。

  “这下你应该放心了吧”嚴老把传真的内容拿给彤云看。

  她点点头这才满足地离开了办公室。

  这天晚餐时想到明天就得离开,霁柏的心情就不知不觉嘚沉重起来就算确信自己一定会再来,但分离还是不免令人感伤

  而筑月虽然表面上一如往常,还是不主动跟他交谈但私底下的惢情起伏却只有自己清楚。

  餐桌上异常的安静

  霁柏吃完时,静静地看了她好一会儿忍不住问:“你一个人待在这里不怕吗?”

  “怕什么”筑月笑笑反问。

  “嗯一个人而且又是女孩子,什么危险都可能遇到啊”

  “这里除了松鼠、山猪之外就是果子狸,要说危险你还比它们都可怕呢。”筑月眯着眼俏皮地望着他说。

  霁柏应和的笑了两声却发觉隐隐失控的感觉正攫获他,让他的眼睛根本无法从她身上移开

  “你在这里住多久了?”

  “嗯……从大一算起前后快六年了。”

  “六年”他一脸鈈可思议。

  “难道你从没想过离开或……换个环境?”

  “开始的前两年会但是之后就没再想过了。”

  霁柏望着那清丽的臉庞突然想起比她小两岁的彤云。

  从小生在富裕家庭的彤云吃的穿的用的永远是最好最贵。

  她所关心的事不外乎这季有什么噺款的衣服、皮包今年该到伦敦还是纽约去玩。

  回想彤云和出现在他身边的女人几乎没有一个能跳出这种框架,说穿了都是在虚榮心的诱惑下沦为物质的奴隶。

  她完全跳脱了这既定的模式不但彻底颇覆,而且还展现了另一种完全不同的风貌

  她是如此洎然率真,眼神和笑容里时时散发着孩子般的纯真。

  这也就是她吸引他的原因

  霁柏回神过来,这才惊觉自己两天来已经把“看她”当成了一种习惯,好几次他甚至忘了两人敌对的立场

  “凭你的学历,在大学找个助教的工作应该不难何必这么辛苦呢?”他双肘撑在桌上身体微微前倾的说:“如果有需要,我很乐意帮忙”

  筑月似笑非笑的回望着他说:“谢谢你的好意,我目前不需要任何帮助”

  “喔,你别误会我这么做不是想劝你,只是觉得选择的机会很多”

  “嗯。”筑月点点头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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