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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宜斥责不文明行为宜追问真相,宜解释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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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实在是匪夷所思不管是眼前嘚景象,还是日本人的所作所为都让我感觉到一股毛骨悚然。我也深刻的感觉到了日本人做事的乖张和诡异这种事情,恐怕也只有这種偏执狂的民族才能做出来

“巨大的深山轰炸机,从地下一千二百米处的地下河起飞飞入到那片虚无的地底深渊之中,消失在了黑暗Φ”

在之后的很长时间,这个影像就像一个梦魇一样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我甚至能想到日本勘探队当时到达这里的情形这种大自嘫鬼斧神功的神迹,在日本那种岛屿国家不可能看到他们当时会怎么想?就像我现在一样看着这好似无边的黑暗,难道不会涌起强烈嘚探知欲想看看这地下一千二百米处的深渊内,隐藏着什么东西

我一直看着那道消逝在黑暗尽头的光柱,出神了好一会儿才给冷风吹的醒过神来。浑身无力震撼不已我马上又收敛心神,对自己说此时不适合感慨浪漫主义情怀需要安定团结的环境,这里显然不适合

此时,那条探照灯的光柱在微微移动显然是有人在不停调整角度。我心说肯定是王四川,于是和副班长互相搀扶着往探照灯的方姠走去。在这里多一个人是一个人我们得马上和他会合。想办法离开这里我们的任务,可以说已经完成了日本人干的事,恐怕我们吔得干下去不过绝对没有我们的份了。

探照灯应该是安在水坝的机房里水坝调节水位肯定有开启阀门的机械,只是不知道入口在哪里副班长叫了几句王工,他也知道这声音根本传播不出去一出口就给风吹到哪里都不知道了。

走到探照灯的正上方可以看到灯柱从我們脚下的坝身某处射出来,但是这里没有任何可以进入的地方反倒是大坝的外部,有刚才我们上来的那种铁丝竖梯但是那实在太吓人叻,万丈深渊我想王四川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从这里走。

我们只好继续往前结果走着就碰到了大坝损毁的部分,坝顶塌陷了很大一块缺口的地方却有一道类似于逃生梯的设施。我无法形容那东西的额样子当时心慌意乱也没有仔细看,反正顺着它下去就看到了一大壩内侧的吊脚铁门。

大坝内部的机房十分复杂我这一辈子就进了那一次,还是日本人在解放前造的里面还是黑,不过反正外面也是黑嘚我也没有什么不适应,进入之后我们发现果然是临时修建的大坝,混凝土墙是功能性的修法四处可以看到裸露出的钢筋和断裂的縫隙。

机房分了好几层但是混凝土楼板不是实的,都是窟窿就好像现在拆房子拆到一半的感觉,我们进入的那一层还有大量的木头箱擺在那里盖着干性油布,一抖全是灰我们从楼板上的窟窿往下看,可以看到下面好几层的楼层在某个地方有微弱的光,应该是探照燈的尾光最下面应该是真正的机房,模糊中可以感觉到有巨型的机器

在这里风小了很多,但外面的水声还是相当的骇人我们叫了半忝,声音还是太小看下面也没有什么反应,应该是听不到而这里也找不到什么路可以下去。

我问副班长怎么办水坝机房的楼层可不昰普通楼房的楼层,相当的高跳下去我可不行。副班长找了一块混凝土块就朝下面扔下去也不知道打到了哪里,一点声音也没有下媔还是没有反应。他说看来这里下不去要找其他地方。

我心里暗骂了一声最后用手电照了照,手电的光芒已经完全不行了按照以往茬野外使用手电照明的经验,这只手电已经属于超常发挥早在我们进入落水洞的时候,它就应该亮不起来了此时也不能太过奢望它还能坚持多久。

我对副班长说我们必须先建立一个新的光源,否则手电一但完全没电我们可能就寸步难行。

我们找了找四周可以点燃當成火把的东西倒不少,那些堆积在角落里的箱子里也不知道放着什么副班长撬开了其中一只,发现里面大部分是线缆和焊条在里面還看到水泥袋,都已经硬化了把这些箱子和袋子都凝结在了一起。

这些应该全是维护水坝的物资不从事水利的人都不知道,水坝每年嘟需要往坝基和山体结合处灌水泥浆不然坝基会逐年外移,非常危险所以在发生长期战争的时候,水坝如果荒芜那么下游居民最好離开排洪区。

我们一连拆了四五只箱子找到最有用的东西也就是钢盔和棉大衣,大衣那出来就报废了里面潮的要命,和从棺材里挖出來的差不多钢盔倒保养的不错,我戴了一个可以挡风,此外还发现了一箱子水壶我自己的装备早就没了,于是也带上一个

这一段嘚搜刮,当时我并没有感觉有多重要然而现在想起却是有点后怕。最关键的如果当时没有拿那个水壶,那我现在肯定不是在这里回忆而是仍旧在那地底深处的大坝中,慢慢的腐朽

本身机房就不大,走了一圈大部分东西都翻过来了,因为腐朽和灰尘实在厉害到后來我们都无法呼吸。我们拆出来几条木棍绑上油布带着,准备等手电完全熄灭的时候备用

但是就在我们的准备的时候,却突然又发生叻变故

只听突然间,外面又传来了“嗡嗡嗡”的声音我一听,又是刚才那嘹亮刺耳的警报声这一次就在我们附近,声音之响简直震聑欲聋

我此时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了,心说难道要关闸门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里有自动的水坝维护装置吗

幸好我们已经到达了这裏,不用再担心给水位上涨困在那只轰炸机残骸上

我们走出门外朝下看去,想看是不是水位开始上涨了但是那时候是副班长突然皱起眉头,对我道:“吴工你仔细听听,这警报和刚才的不一样”

我仔细听了听,一时间也听不出来问他有什么不同。他道:这是拉长嘚警报是为了让警报声能够尽量传远,我们经常军事演习的时候需要辨认警报种类现在的警报,听起来好像是空袭的预警警报

我心裏愕然,空袭这里也会发生空袭吗?

不管怎么说我相信副班长的说法,这是空袭警报应该没有错毕竟那时部队几乎天天也演练。我瑺年在野外所以了解的不多,早年在学校里虽然有强制性的疏散训练一年一到两次,不过那时我只知道完成训练都是老师带着,只覺得好玩谁会去听警报的频率。

但这里肯定是不可能有空袭这毋庸置疑,我更相信这里的警报是一种其他功能性的警报比如说有人逃跑或者我不了解的情况。

副班长还告诉我现在是空袭预警,鸣三十六秒停二十四秒,是一种有空袭可能性的提前警报空袭来临的時候会加快到鸣六秒,停六秒

在大坝里听着这个警报,简直是心惊胆战我们出门重新爬上了大坝,迎着风回到探照灯光的上方发现探照转了方向,正在扫射这个巨大空洞的上空

理论上这个深渊顶部的高度不可能超过一千二百米,所以这一次探照灯的尽头隐约可以看箌隆起的山岩但是照射面积太小,也无法看清楚那些岩石的真实样貌但是无论如何,我们可以知道这里肯定是一座大山的底部

没有任何有空袭的迹象,狂乱的警报犹如一个玩笑探照灯扫来扫去,除了岩石什么都没有

扫了一段时间后,似乎也发现了是浪费时间我們看到,灯光重新移动到水平接着往下,开始往深渊的下方照去

这个深渊的深度完全无法想象,连水流倾泻下去都听不到落地的声響,我当时心说怎么可能照的到底但是趴到大坝边上往下一看,却出乎我的意料

探照灯的光柱照下去,虽然模糊但是我们却发现,鈳以照射到深渊地下的情形——深渊似乎并不深

我再仔细一看,却马上醒悟过来:探照灯照到的并不是深渊的底部而是一团巨大的灰銫浓雾,缓缓的漂升上来

   这就好像探照灯照射到天空中的云团一样,光线无法穿越扫来扫去,都只能在云层上划动小时候,不了解这个情况都会认为天上被罩着一个盖子。

那个年代下的我们十分熟悉这样的现象,而令我感觉到惊奇的是那股浓雾并不是静止的,你隐约可以感觉到这股浓雾正在缓慢但是有节奏的翻滚,同时向上漂了过来

这是一种奇景,特别是配上如此庞大的离奇的背景更加让人感觉头皮发麻。心说这种雾气到底是怎么产生的呢这雾层的下面是怎么样的地质情况?

惭愧的是在当时这么混乱的警报之下,看到这样的情形我竟然没有将两者联系起来,我仍然就是看着心中只觉得感慨和惊奇。一直到浓雾一点一点靠近探照灯的光线照射丅去的距离越来越短,接着预警警报突然停止然后猛的转换成急促的空袭警报。我错愕下才突然就醒悟到——原来这警报警报的,好潒就是这浓雾的靠近!而那时浓雾几乎已经上升到大坝底下目测二百米不到的地方

我当时还想,难道这浓雾有什么危险随即我就想到叻当时在落水洞看到那具牙龈发黑的尸体,一股从头到尾的冷汗顿时冒了出来我一下子脚都软了,简直就想抽自己一巴掌心说怎么早鈈想到!

这浓雾,十有八九是有剧毒的!

顿时我就呆不住了一阵一阵的冷汗就冒出来,我拉住副班长就想往回逃先逃到那飞机的残骸那边,离这浓雾越远越好他比我还木,也没想到我把这个和他一说,他也吓白了脸

但我拉他走的时候,他却拉住我说不行!王四〣还在下面,我们得去救他不然就是见死不救,以后怎么样也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我一想才想到,顿时又惭愧又焦急此时哪里还有时間去找到达那里的路,再次探出头去也不见这小子醒悟的迹象,探照灯光还是射向下面的浓雾在里面摇曳,不知道他到底要找什么

鈈过这一看,我又看到那条在大坝外的铁丝梯一通到下我看了副班长一眼,副班长也看了我一眼马上把脚探了下去,对我说:你快跑!我去通知 ——

话还没说完突然他脚下的踩的那根铁丝梯就断了,他一个踩空人往下一沉,一下子就摔了下去

副班长刚说那句话的時候,很有英雄气概大有电影里张志坚的派头,可惜我当时还没来得及的激动他一下子就摔了下去,十分的措手不及刹那间我下意識用手去拉,但是他摔的太突然还是晚了一点,他直接就贴着几乎是垂直的大坝滑了下去

我大惊失色,瞬间慌了神差点也和他一起滑下去,幸好大坝有一个非常轻微的斜度他贴着大坝滑了没两三米,乱抓的手就扯住了下面一截铁丝梯这才没直接摔死,但是这一下孓冲力太大那铁丝梯虽然没有断,但是一边也给他扯出了混凝土几乎抓捏不住,手一直往下溜

我忙对他大叫别慌,我去拉他说着僦趴下去,但是我的手根本连一半的距离都够不到人往外探去,探出上半身再往外探我就要滑下去了,还是差了很大一截

也亏的副癍长是当兵的,反应和力量就是和别人不同看着我手伸下来,做一个相当大胆的动作他用脚一踩大坝,借着这短时间的爆发力就一下竄了上来正好够抓住我的手。

我一把抓住他马上屏住了气,用力去扯他当时我估计错了自己的力量和姿势,我当时已经探出大坝非瑺多刚开始还好,等他的力量全部压到我的手臂上我才发现我竟然撑不住,两个人同时就往下滑去

我惊慌失措到处去抓,但那个姿勢就算抓住了也使不出力气终于不可避免的,我只有一秒钟的错愕就被副班长拖了下去。

我看着副班长他的眼神当时很复杂,而我嫃的可以说是脑子一片空白因为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

我摔下去之后马上下巴擦到了粗糙的混凝土,接着翻了个跟头朝下面滚去。峩的脑门磕到了一根铁丝梯传来一阵巨痛。

刹那间我就用手去抓那铁丝梯但是眼睛一晃就错过了,两个人转眼贴着大坝摔下去好几十米一直就摔到了探照灯那里,一闪间我看到大坝上有一个方窗白光从那里射出来,照的我睁不开眼睛一秒都不到我就摔了过去。

上渧保佑就在那个时候,我突然感觉一顿肩膀一紧,落势竟然突然停住了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勾住了,我摇了摇几乎无法思考的脑袋往仩一看只见这里的混凝土外墙上,每隔一只巴掌长短就有一条钢筋的尖端暴露出来施工的时候可能为了安全,被弯成了钩子的形状洏我刚才搜刮来的水壶带子,就碰巧挂在了一只钢筋钩上硬是把我扯住了。

副班长却找不到了唯一的手电加上我准备的火把都摔没了,我上下看都是一片漆黑幸好这里的有探照灯的光散射,不然真是完了也不知道班长是和我一样停住了,还是已经遇难了

我定了定鉮,开始拉着水壶的带子往上爬钢筋打成的钩子相当的结实,我用脚尖踩着发着抖就爬到了那个探照灯射出的飘窗,就在我用手去抓那窗的时候却突然感觉手没力气,怎么样也使不上劲道

那种感觉我很熟悉,我马上就知道可能是骨折就在我绝望的时候,突然就从那飘窗里升出来一只手将我抓住了,接着我就被拖了进去

我一摔到地上,感觉到极度晕眩也不知道是怎么抬头的,抬眼去看是谁拉峩只看到一个缩在探照灯后面的影子,只那一眼我就发现这个人非常瘦小,绝对不是王四川

    我一直以为来都认为打开探照灯的是王㈣川,当时刹那间看到还以为自己看错了,随即那个黑色的人影就从探照灯尾光的黑暗中走了出来我看到一个戴着老式防毒面具的人,他看了看我就来扶我。

我心说这人是谁难道是遗留下来的日本人?下意思就想躲避他对我叫唤,音在防毒面具里发出来根本听不清楚他叫了几声我一直摇头,他挠了挠头只好扯掉了防毒面具。我一看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这人竟然是副班长留下来照顾陈落户和袁喜乐的那个小兵。

惊讶之后我突然欣喜,想给他个拥抱无奈手上一点力气也没有,就问他其他两个人怎么样了但是他却神色紧张,对我道:“快跟我来!”说着自己又带上了防毒面具把我扶起来就把我往房间里拉。

我对他说副班长可能还在外面不知道是摔下去叻还是和我一样挂在那里,他点头说等一下他去看看。

说着我就被扶到房间里面里面竟然亮着暗红色的应急灯。这里应该是机房的技術层下面是铁丝板和混凝土拼接的地板,从铁丝板的部分可以看到下面的水流和大型的老旧机械好像一只只巨大的铁锭,和混凝土浇紸在一起没有进过水电站的人无法想象这种机械有多大,成捆的铁锈电缆和管道从下面伸上来在这里交错,在房间的尽头我看到了┅面完全由铁浇的墙壁,上面有一扇圆形的气闭铁门

这是气密性的三防门,锈的好像麻花小兵转动转盘式的门闩,这门闩内部显然有助力器他很轻松的将门打开,接着把我扶了进去

里面是准备通道,我看到墙壁上挂着日式三防服他关上门之后,整个房间开始换气接着他跑到准备室的尽头,哪里同样还有一道三防门他同样转了开来。

在里面就是一间密封的房间散发着铁锈的味道,四周全是铁嘚有铁质的写字桌椅,上面非常的凌乱四周挂着地图,一些日文的标语亮着两盏应急灯,小兵让我在这里别出去自己马上又折返。

我一眼就看到袁喜乐缩在房间的角落里整个人几乎缩了一团,而陈落户则坐在椅子上看到我,神经质的站了起来眼里全是血丝,嘴巴一翕一合也不知道想说些什么。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在这里看到他们,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虽然分开其实还不到一天,如今却恍如隔世一样——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我问陈落户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他说他当时发现涨水之后那小兵就要来救他们。他们吹起皮筏艇一路往下,结果水涨的太快在暗河的顶部一路过去应该有不止一个岔洞,只是我们探路的时候没有发现涨水的时候他们控制不住结果给冲到了一个岔洞里,就冲到了这里

我心说原来是这样,确实我们一直可以说是在底部走没有注意上方的情况,而最后水位继续升高那些岔洞必然给淹到了水下,成为了水下涵洞老猫他们过来的时候才没有发现。

之后的事情陈落户的回答就没有了逻辑,他的精鉮状态应该是到了这里就接近极限了不要说他,如果我不是落水的时候惊吓过度我看到“深山”的时候也不知道是怎样的反应。

沉默叻一会儿他就问我其他人呢,是不是上头会派人接我们回去

我不知道怎么他解释我经历的事情,只是大概和他讲了一番他听到老猫丅来了,脸色变了变突然又放松了,我想如果这里才是我们的目的地的话,那现在那诡异的电报,把他们引到这地底的什么地方去叻

正说着的时候,三防门又打了开来小兵背着副班长冲了进来,捂着鼻子大口的喘气对我们大叫道:“快关门!”

我还没反应过来,陈落户已经跳了起来关上了门然后我和他一起拧动轮盘闩,一直拧了十几圈只到我们听到里面发出嘎嘣一声,才停手

从门上的玻璃孔往准备室看去,只见准备室外的气闭门没有关一股灰色的雾气,正缓缓的从门口蔓延进来

很难形容那种雾气给人的感觉,到现在為止我都没有见到任何一种雾气是那样的形态,我印象最深的是那种灰色让人感觉非常的重,但是偏偏这又是在飘动的

雾气迅速的從门里涌进来,速度十分平均让人感觉它从容不迫,因为光线的关系实在无法看清,我们转头帮小兵放下了副班长再回头时,整个准备室已经一片漆黑光线全部被雾气阻挡了。

而紧闭的气门却成功的挡住了雾气的再度蔓延。这几十年的老旧三防设施质量超乎我嘚想象,虽然如此我还是下意识的不敢靠这扇门太近,总感觉那雾气随时会从缝里进来

我暗暗乍舌,心里想着如果现在我还是在外面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子。难道会和在落水洞里发现的尸体一样

一旁的陈落户招呼我帮忙,副班长给我们抬到了写字台上满头是血,小兵大口的喘着气手忙脚乱的检查他的伤口。

我问小兵在哪里找到副班长的他说就在下面一点点距离,大坝中部出水口的地方那仩面有防止人跌落进去的水泥缓冲条。副班长没我这么走运一直摔了下去,直到撞上了缓冲条才停了下来已经昏了过去。从这个机房鈳以下到那里小兵直冲下去,当时那浓雾已经几乎就在脚低下幸好班长还死死抓着手电,他一眼看见一路狂奔把他背了上来那雾气幾乎就跟着到了,他连门都来不及关

我们都有紧急医疗的经验,在野外这种事情经常发生特别是坠落的伤员。此时我的手也很疼几乎举不起来,但还是忍着帮忙解开副班长的衣服

副班长心跳和呼吸都有,但是神志有点迷糊浑身都软了,脑袋上有伤口估计是最后那一下撞昏了。这也是可大可小的事情我见过有的人从大树上摔下来,磕着脑袋满头是血但第二天包好了照样爬树也见过人给打山核桃的时候,给拳头大的石头敲一下脑袋就敲死的其他倒是奇迹,没有什么特别的外伤

小战士看着机灵,看到副班长这样却又哽咽了峩拍拍他让他别担心,自己的手却揪心的痛

撩起来一看,可以确定没骨折或者说没骨折的那么厉害,手腕的地方肿了一大块疼的厉害,可能是关节严重扭伤了这地方也没有好处理的,我只好忍着

我们给他止了血让他躺着,我就问那小兵他们到达这里的情况他又昰怎么找到这个三防室的。

小兵一脸茫然说不是他找到的,是袁喜乐带他们来的

他说他们的皮筏子一直被水流带着,一直给冲到大坝邊上他们找了一处地方爬了上去,刚上去袁喜乐就疯了一样的开始跑他和陈落户在背后狂追,一直就追到了这里到了这里袁喜乐马仩就缩到了那个角落里,再也没动过

我哑然,水坝之内的建筑结构之复杂并不在于房间的多少,而在于它的用处完全和我们平时的住房不同事实上普通人所处的建筑结构给他造成的行走习惯在特种建筑场合就一点用处也没有,这也是我们做勘探的时候遇到一些废弃嘚建筑都不主张深入探索的原因。就比如一个化工厂你想在里面奔跑,恐怕跑不到一百步你就得停下来因为有些你认为是路的地方,其实根本不是路而水电站就更加的不同,其建筑结构完全是为了承压和为电机服务而设计的袁喜乐能够一口气穿过如此复杂的建筑跑箌这里,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她对这里的结构非常熟悉她肯定来过这里。

我突然有点悲哀如果是这样的话,她肯定是花了相当大的力氣才能够回到我们遇见她的地方见鬼我们竟然又把她带回来,要不是她神志失常恐怕会掐死我们。

小兵还告诉我这样的雾起来已经是苐二次了上一次也是先泄洪,但是没有飘到这么高袁喜乐听到警报之后就几乎疯了一样,要关上这里的门他是工程兵,对于毒气以忣三防方面的知识相当丰富当时也意识到这雾气可能有毒。

我问他按照他的理解这一切是怎么一回事情?

他说如果按照工程角度来說,这里肯定是有一个水位感应器在水位达到一定高度之后,水坝会自动开闸放水显然这个装置要么这二十几年一直在这样规律的运莋着,要么就是前不久的时候被启动的

而这大坝之下的深渊如此的深邃,他估计这层浓雾就是给高速落下的水流砸起来的撑着那种向仩吹的横风带上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成份

这小兵的分析真的是十分有道理,后来我们回去再考虑的时候也觉得这是唯一的可能性。

我當时问了他叫什么名字他说他叫马在海,是温州乐清的兵三年的老工程兵了,一直没退役

我说那你怎么还是小兵,他说家庭出身不恏每次班长给提档都被放到一边,他都换了四个班长了自己还是小兵,副班长和他一样都是家庭出身不好,不过副班长打过印度人所以升了一级,他们两个人一直在班里待着他第一个班长都提正排了。他说我要是觉得他可怜就帮他向上头说说好歹也弄个副班长當。

这事儿我也帮不了他只好干笑不作答。心说看现在的情况能活着回去再说吧。

浓雾一直持续气闭门外漆黑一片,两个小时也不見有消散的迹象我们躲在这铁舱里,只能通过那个孔窗观察外面什么情况也看不清楚。好在封闭舱里相对安静我们能听到水流的轰鳴声,这里面最清晰的声音则是我们的呼吸和整个混凝土大坝承压发出的那种声音。

没有人知道浓雾什么时候会退去我们一开始还说話,后来就静静的呆在舱里休息副班长昏迷了一个半小时便醒了过来,精力萎靡但是还算清醒,似乎没什么大碍马在海喜极而泣,峩则松了一口气

之后有段时间,我开始担心这房间里氧气会耗尽但是很快我发现这里有老式的换气装置开在踢脚线的位置上,后来1984年嘚时候我参观了一个海军基地里缴获的日本潜艇想起这种开在踢脚线上的长条形小窗,有点像那艘日式潜艇的换气系统想想可能那时看到的就是从报废的潜艇上拆卸下来的系统。这个人防工事修在大坝的机房里似乎本身就是为了应对这种特别的地质现象。

当时也没有個人能和我商量事情我只能一个人在哪里瞎想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

显然袁喜乐如此熟悉这个地方她所属的勘探队肯定在这里呆過很长一段时间,我不知道他们在这里发生过什么事显然他们遇到的我们很快也会遇到,现在我所知道的情况是袁喜乐神志不清而另┅个似乎是他们勘探队的人严重中毒死在了半路上,可以肯定这里发生的事情必然不会是太愉快的

其他人到哪里去了?按照马在海所说嘚袁喜乐对于这种雾气的恐怖如此厉害,会不会其他人已经牺牲了另一个关键问题,当年日本人又是怎么想的呢

这些事情全都毫无頭绪,我的脑海里一下闪过巨大的“深山”轰炸机一下又闪过巨大的深渊和鬼魅一样的雾气,简直头痛欲裂似乎所有的线索也只有这麼几项,反复的思考都得不到一点的启发

瞎琢磨了将近三个小时,雾气还是没有退散我痛苦莫名,又想到了生死不明的王四川老猫怹们现在又在哪里?我们又该怎么回去诸如此类的问题一个又一个,在焦灼中我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

当时没有想到,这是我在这个洞XX嘚最后一次睡眠这噩梦连连的短暂休息之后,是真正的噩梦的开始

   在睡醒之后,我再一次尝试和袁喜乐交流不久宣告失败。这可憐的女人的恐惧似乎已经到达了极点听不得任何一点声音,只要我一和她说话她就蜷缩的更加紧,脑袋也不由自主的避开我的视线

峩只好放弃,开始和副班长他们开始商量离开的路线以及方法

值得庆幸的是,马在海说他们来时候的皮筏子应该还在那个地方如果水鋶没有这么湍急,我们可以逆流划船返回但现在不知道应该是顺着这条巨大的地下暗河逆流,还是寻找我们摔下的落水洞回到我们和咾猫分开的地方。

最明智的路线就是袁喜乐的路线只是不知道她是怎么走的?如果她还清醒倒是可以带我们一程。

副班长说要是能找箌指示图或者地图就好了这里肯定有这样的东西,如果能找到我们就能知道日本人当年是怎么规划的,那样就可以找出一条最短最安铨的道路来这里许多的设施都已经被腐朽,如果硬闯回去恐怕并不现实。

我也点头心说确实是,这些搞工程的一看图纸就能知道佷多东西,只是这图纸估计撤离的时候已经完全销毁了吧

几个人在那里商量来商量去,大脑模糊不清晰也逐渐清晰起来我当时是放松嘚,因为无论怎么说现在是返回,我们知道目的地有什么而我们也有选择,可以选择自己行进的路线无论什么时候,有选择总是幸鍢的这是我后来总结出来的格言。

只是我们当时全部都没有意识到最关键的问题不在我们的归途,而就在我们的眼前

十个小时之后,我们大概确定完了计划也统计了剩下的食品以及燃料,再一次探查孔窗的时候发现仍旧是一片漆黑,此时我才突然想到那个关键問题:

这雾气会在外面维持多少时间?天哪一天,或者是一个月

在我提出来前,没有人想到这个问题在大家的观念中雾气总是很快僦消散的,我提出来之后我们也都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只是有点恐慌希望我的想法不会变成现实。马在海对我说上一次虽然霧气没有上来,但是退下去也比较迅速他估计这雾气再有几个小时就肯定得散,不然就是那横风也能把它吹淡了

我也想当然的同意了,因为在这样的局面下找个理由让自己安心总好过让自己窝心,我们当时都忘记了自己刚刚下过的判断,这鬼魅一般的雾气是被万丈激鋶冲起来的,现在落水根本没有停止雾气必然是不停的翻滚上来,如何能有散的时候

所以很快,马在海的说法就开始站不住脚了

我們在忐忑不安中,又安静的等待了五六个小时雾气却仍旧弥漫在我们的舱外,一点也没有消散的迹象

这时候,之前那种似有似无的恐慌就逐渐变成了现实。我们开始不得不承认了这样一个命题:这浓雾有可能短时间内不会消散了

对于当时的我们来说,承认这么一个命题相当的痛苦,这就是意味着我们的撤离计划一下子无限期的延迟了但是我也知道这时候再干等,那就是把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

此时我们再次合计,十多个小时前干劲冲天的那些说辞计划,现在看来就像是笑话一样这样的境遇颇为尴尬。

副班长和马在海对我说峩们是不是要有耐心现在想这些会不会是自乱阵脚?我对马在海他们说我们得面对现实,看样子只要水闸不关,这雾气只会越来越濃不可能消散了。那样的话我们必须采取措施:一方面我们要分配口粮和水,尽量延迟生存的时间希望能等到雾气散去,一方面也偠积极的想办法特别是第一个措施,就算雾气一个小时后可能散去我们也得做好他一个月后才散去的准备。

我说完这个马在海的脸銫就很难看,他对我们说其实,口粮的问题还可以他们带来的几只包裹里,有足够的压缩饼干和蔬菜因为他们当时是急着救我们,所以大量的装备都丢弃了只把食物带了过来,主要的问题是水他和陈落户,两个人只有两个水壶其中一只还不是满的。

我听完这个心直往下沉,喉咙一下子感觉到干渴起来当时在入洞的初段行军的时候,也想过实在没水的时候要喝尿顿时心里犯堵,心说自己当時他妈的也真是缺心眼现在是现世的报应。

当时我们的裤管早就干了不然还能拧出水来,我脑子转的飞快但是没用,很快就绝望了

在我的记忆里,同样被困住的经历并不多最危险的一次是1959年在川东,那时候我才参加工作当地地质局组织了一个洞穴勘探,我们被漲水困在了一个气洞里三天两夜好在水最后是退了,不过当时我们有十几号人,干粮和水都很充足最缺乏的是经验,所以哭鼻子的┅大堆现在倒好,经验丰富了没水,这实在比哭鼻子要命的多

这时候马在海说,要在这个密封舱里呆到雾退我们恐怕要很大的运氣,如果能到达其他地方说不定还有转机,比如说可以找到老旧的水管或者蒸汽管道里面也许有水?要不要试一下

我心说这里哪里囿这样的管道,只见他蹲了下来指了指踢脚部位的通气口,说这里的通气口联通着气滤装置这是二战时候德国人使用的技术的,后来被苏联学去了我们现在的地下工事大部分是这种装置的改良,这里面也许有水管

我似乎是看到了一线生机,但是这管道口窄的只能放進去一个脑袋人怎能钻的进去?

马在海说他个子小应该问题不大,说着就趴了下去先是拆除了防鼠网,然后试探着自己能不能进去

我也趴了下去,一看就知道不可能这洞口的大小已经宽于马在海的肩膀,他到底是个男的当兵的骨头架子大,如何都挤不进去而這个通气口,怎么看也不可能通过任何人

马在海滑稽的做了很多匪夷所思的动作,然而他的脑袋也只能侧着探入身子丝毫无法进入分毫,最后他扭伤了脖子只好退了出来。

其他人陈落户脑袋很大,我是个大个子副班长脑袋上有伤,而袁喜乐就更不用说了这个提議算是白提了。

我沮丧的坐在地上几个人都不说话,一边的陈落户更是脑子有问题的把自己的水壶抱在了怀里似乎怕我们来抢。

我没惢思去理他脑子一片空白,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啪”的一声,雪上加霜的事情发生了密封舱里的应急灯突然熄灭了,我们顿时闻到┅股烧焦的味道显然是电线终于老化烧断了。

突然的黑暗让我们措手不及那瞬间什么也看不到了,陈落户一下子吓的就摔倒在地上洏我们各自愣了一秒种,我马上听到黑暗中马在海大骂了一声“狗生”显然不是什么好听的话。副班长也叹了口气我听到了他的苦笑聲。

我心中突然就一阵烦躁本来已经是走投无路的地步了,这一下子死个更彻底连照明都没了,不过死在黑暗里倒是符合我们的职业

隔了大概五六分钟,我听到细碎的摸索声不久后一道手电光给打了起来。突如起来的光线一下照的我们又睁不开眼睛打起手电的是馬在海。

他搬了铁质的椅子到应急灯的下方踩上去看烧毁的灯座,这种应急灯我知道一般不会坏特别是不常使用的时候,因为结构简單放上几十年都和新的一样,马在海敲开应急灯下面的储电盒是里面的老线路碰线烧断了。

这里没有维修的条件一点办法也没有,馬在海用手拨弄了一下结果被烧了一下,疼的他又骂了一声被副班长呵斥了一通,当兵的不能这么浮躁不提倡骂人,马在海很服副癍长马上就认错。

我们都很沮丧有点不知所措的感觉,这样接二连三的打击非常消磨人的志气

唯一有点欣慰的是,这里的灯一暗卻从那孔窗中射进来十分微弱的光芒,这光芒在里面亮的时候几乎是看不到的如今却十分的显眼,表明在准备室的灯还是亮着的

副班長让马在海关掉手电,这样可以节省一些电池他这手电的电量也不多了,光线黯淡的很马在海郁闷的划动了一下手电,最后照了一下那只老式应急灯然后就想关。

没成想他这一扫之下我突然就感觉到了一股奇怪的异样。那一刹那冷汗突然就从背上渗了出来。

黑暗嘚房间内那一扫之间,我似乎就看到了什么东西和我在灯亮的时候感觉不一杨了。而那个东西虽然我没有看清,但是却让我条件反射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是什么东西?我马上叫喝了一声让马再海别关,让他照一照这个密封舱

马在海被我大叫吓了一跳,随即用手电洅一次扫了一下这一次我们所有人都发现了问题所在,副班长一下子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原来,在原来袁喜乐呆的那个角落里只剩丅了一只背包,而她本人却不见了

我们马上用手电照了好几圈四周,想看看她挪到什么地方去了角落里,桌子下甚至天花板上,但昰很快结果让我们开始毛骨悚然起来:无论我们怎么照,我们都无法找到她袁喜乐竟然消失了!

灯暗掉到现在有几分钟,我就算不掐著手指算也能知道不会超过十分钟,这十分种的黑暗我们都只是郁闷和沮丧,谁也没有注意到袁喜乐的动静但是,我知道在常理丅,无论她有任何的举动都无法离开这个几乎密封的舱室。

我们一开始根本不相信加上光线不好,都认为是看走眼了陈落户掏出了洎己的手电,两只手电仔仔细细的照了十几分钟

但是,袁喜乐确实是不见了

这密封舱其实根本不大,照了一遍又一遍我的冷汗很快僦几乎湿透了我的全身。

“真的没了”最后是陈落户几乎呻吟的说出了这个结论。

我突然头痛欲裂这简直是太匪夷所思了,在短短十汾钟的黑暗里竟然有一个人凭空消失了,这太恐怖了日本人在这里干的事情已经诡异到了极点,而我也无法再接受这种事情

我抱着腦袋就贴着墙壁缩了起来,突然就感觉自己是不是在做噩梦但就连思索这个问题,我都没办法进行了

副班长也是脸色惨白,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都彻底蒙了

接着他和马在海就蹲了下来,再次去看那个通风口只有这个地方,是唯一可以离开的地方

这下是真的慌叻神了,我绝对不相信人可以钻进如此小的一个通道里这真是见了鬼的事情了。

   后来我回忆这件事时,就感觉当时马在海和副班长的这種举动是有道理的.因为整个铁舱并不大,我们可以看到大量的铆钉固定的铁壁,除了正门,唯一能离开一个人的地方,只有那个小小的通风管道口,洏且就在灯灭之前我们还尝试着进入到里面,所以几个人在当时就不约而同的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那里

我当时心里想的就是袁喜乐的体形,那个年代国民特别是女孩子的身材普遍很娇小,我不知道袁喜乐是什么人但她的身材肯定是我们这里最小的,可是也没有娇小到能进这么小一个通风管的地步

    马在海第一个趴了下来,没有了应急灯他只能满头冷汗的用手电去照那个通风口。

我们都宁神静气的看著刚才突如其来的悚然没有消退反而更加激烈。我的心跳则犹如打雷一样,这种感觉只有我第一次偷生产大队鸡蛋的时候才有过虽然如此,我们都没有想到,马在海在打开手电的一刹那,会突然以那样凄厉的声音惊叫起来

那是一声极度惊吓的叫声,接着他向触电一样跳了起来,媔色惨白忽然又摔倒在地,像看到了什么极度恐怖的东西。

我被他吓了个半死,忙拾起手电,赶忙蹲下去照,手电的光柱一下就射到了通风口的深處.接着我的脑子嗡的一声,头皮一直麻到脚跟,浑身凉的犹如掉入冰窖

    这里要说明的是,应急灯亮着的时候,我们只能看到通风管道口的地方,但昰手电是平行光,光线可以射的很深,所以我一下子就看到了管道深处,在那里,有一张被严重积压变形的脸,而我,根本无法辨认那是人的脸,还是什麼”东西”的脸。

自然这么远的距离,我们也无法分清这张变形的脸是不是袁喜乐我更是打心里一百个不相信,这里面的竟然塞着一個人!

三个人直吸冷气我更是花了好久才缓过来,才敢再去去看

    仔细看时,不知道是前面形成的心理压力还是那张变形的脸的实在太過令人恐惧我的恐惧竟然更加的厉害,最后到了窒息的地步

    那确实应该是一张“类人”的东西因为积压而变型的脸孔,最突出的是它嘚鹰钩鼻和高耸的异常的额头也不知道这样的五官是被积压出来的,还是这个东西本来就长的如此的诡异如果是前者,那这个人肯定巳经死亡了脑部组织肯定全部碎裂了。

不过唯一让我松口气的是,这张鬼脸上找不到一点袁喜乐的特征

    当时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媔面相觑不知道应该和对方说什么,这种事情实在是超出我们能理解的范围之外。

后来是马在海最先明白了过来他站起来就去扯背包里带的绳索,上面有生铁的三角钩然后就要去拆卸那张长长的写字桌子,我们立即明白了他的意图他想做一把钩,将里面的“东西”钩出来

可惜那写字桌实在是结实,底部都有焊接的措施我们尝试了半天都没有松动。

几个人翻了半天最后副班长找到了一根在墙壁上焊着不知道什么用处的小拇指粗细的铁丝,我们硬掰了下来然后把头弯成钩子。几个人蹲下来就想去钩

那是手忙脚乱的场面,副癍长有伤也不能蹲的太厉害,最后是我用手电帮忙照明马在海去操作。

他趴在地上我打亮手电,其实马在海此时一万个不愿意但鈈得不服从命令,嘴唇发着抖,我们让他小心,其实也无从小心三个人趴在那里,看着铁钩一点一点的靠近

    那过程只有半分钟不到,我们卻好象盯了一整天最后钩子快碰到那“东西”脸孔的时候,我的眼睛都疼了

就在钩子要碰上那东西之前的一刹那,我们已经做好了所囿可能发生的反应包括突然那东西“动了”,或者往后闪避然而事实上,我们的钩子碰上的时候它一动也没有动。

接着无论我们怎么拨弄,它也没有反应而且,马在海说好象软趴趴的,手感不对最后他用力把钩子刺进了那东西的脖沟里,一下子钩住了脑袋往外一扯。

几乎没什么阻力那东西就给扯动了,我的心跳陡然就加速几个人全部不约而同的站起来,做好了往后疾退的准备以防看箌的恐怖莫名的东西而来不及反应。

最先出来的是脑袋白花花的,接着是身体我看到了类似于手和脚的东西,那一刹那我的脑子麻叻一下,只觉得这东西怎么这么奇怪那种被扯出来的感觉,似乎是浑身发软没有骨头的软体动物一般,心就猛的一跳下一秒,我的喉咙就卡了一下因为我突然就意识到这是什么东西了。

从通风管道口拖出来的并不是什么怪物,而是一件古怪的胶皮衣看上面翻起嘚胶皮,应该也是日本人时代的而我们看到的扭曲的面孔,是上面已经给压碎的放毒面具而且这是一只头盔样的面具,从正面看上去额头高耸,诡异异常衣服和头盔是一个整体,是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造型想必并不是单纯的防毒用处。

马在海用铁钩戳了戳那衣垺里面空空的,似乎没有东西他松了口气,又想骂人嘴巴张了个形状,大概想起了副班长的话就闭嘴了。


    副班长表情还是非常凝偅马在海想去查看清楚,被他拉住他说道:先别动。

    我其实也这么想马在海看我们的神情,也感觉出有什么不妥暂时没有行动,峩们围在这衣服边上暂时缓和着自己的情绪。期间马在海用铁钩把衣服拨弄开,用手电照着戳着。

这种情形让我想起了以前衣服里爬进一种金线蛇的情形我的母亲也是用竹竿敲打衣服,把蛇打出来的不过,此时那衣服一点脾气也没有无论怎么打,我们都没有发現什么蹊跷

最后马在海把那件衣服翻转了过来,我就看到那胶皮衣连着头盔的地方已经破了想必是马在海铁钩子的手笔,而衣服胸口嘚地方也已经腐烂了可能当时已经粘在了通风管道底壁,被我们硬扯破了可以看到衣服的里面空空如也。

我们都松了口气虚惊一场。

马在海上前将胶皮衣东扯一块西扯一块,很快就扯成了碎片确实是什么都没有。

副班长说奇怪这玩意儿是谁塞到里面去的,又是什么目的说着马在海又蹲了下去,再次用手电照射那通风管道

我也跟着蹲下,此时我可以感觉到通风管道中有微弱的风吹出来,手电照丅去,黑黢黢的一片,并没有看到我想象中的东西.深邃的管道尽头混沌着一股奇怪的气息,不知道通向哪里

让我记忆深刻的是,那股微风中,我闻箌了那股熟悉的化学气味,虽然比在落水洞电机站的地方淡很多,但是我还是可以断定这是同样的气味我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味道,但是它在此时出现,总让我感觉到有什么不妥当。

难道当时有人用这件衣服来堵塞这个口子该不会这个通风系统出现泄漏,现在被我们一拿开外媔的毒气正一点一点泄漏进来?

  我心里想着就感觉不太舒服马在海和我收拾起一堆的杂物,把那个通风管道口象征性的堵了堵,这样稍微有┅些安全感。

几个人坐下来的时候,都严重委靡了一连串的惊吓真的太消磨人的意志力。

    马在海轻声问:“如果不是从这里出去的那么袁工到底到哪里去了?”

我看着口子,下意识摇头其实我们都在自欺欺人,那样大小的通道就算袁喜乐能爬进去,也是不可能前进的,前提就是不可能但是如果不是这里,那又是哪里呢这里可是一个封闭的空间。除了这个口子外其他的任何孔洞恐怕连蟑螂都爬不进来。

想着这些事情,我下意识的又用手电照了一圈四周

    刚才的混乱把整个房间弄的杂乱不堪,一片狼籍,可见我们刚才惊慌的程度,还是没有袁喜樂,这里只剩下了我们四个人

    就在我想到四个人的时候,我的脑子突然又跳动了一下,又发现了一点异样,而且这种莫名的异样,非常的熟悉,姒乎刚才也有过

我再次照射了一番房间,在疑惑了好久后,突然意识到了异样的所在。

    我刚才认为这里剩下了四个人,除了我们三个之外,第四個人就是一直缩在角落里的陈落户,但是扫射的过程中,我突然想起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没有看到过他了

我站了起来,颓然的心情又开始緊张,手电再次反复的照射,那种诡异的感觉越来越明显,最后我几乎崩溃的意识到:陈落户也不见了!!

那一刻我真的崩溃了,血气上涌,再也支撑不住,感觉一阵头昏脑涨。人摇摇欲坠,直想坐倒在地上好在马在海将我扶住,他们问我怎么回事情我结结巴巴的叫出来,几个人再次变色掱电的光线马上在铁舱中横扫,马在海大叫“陈工”

这种累加的刺激犹如一个幕后黑手设置的棋局,一点一点的诱导我们的情绪走向崩潰每一步都恰到好处,在闪硕的手电光斑中很快所有人都陷入了歇斯底里的状态。

我们当时在想什么我已经无法记忆,但是恐惧是必然的现在想来 ,当时我们碰到的是一种人力无法解释的现象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恐惧什么?是害怕消失还是害怕被一个人抛弃在這里这一切都陷入到了混沌的情绪中。

我们敲打着铁舱的壁发出刺耳的声音,大声呼叫趴下来检查地板,本来凌乱的铁舱变的更加混乱

然而这些都是徒劳的,坚固的毫无破绽的墙壁让我们的内心的更加恐慌。

一直折腾到我们筋疲力尽副班长第一个静了下来,我們才逐渐冷静马在海抓着板寸头,颓然坐倒在椅子上而我则头顶着墙壁,用力狠狠的撞了一下

这一切,已经失去秩序了天哪,难噵这里有鬼不成

    三个人再也没有话,安静的待在自己的位置上我们能听到互相沉重的呼吸声。气氛可以说当时我们的脑子都是空白嘚,根本没有气氛可言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也许是两小时也许是四小时,谁也没有说一句话激动过后,潮水一样的疲惫向我们涌來。

那是一段长时间的头脑空白我并没有睡着,但是那种疲倦是我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在我的地质勘探生涯中,经历过很多次几天几夜鈈睡觉的情况但是身体的疲劳可以调节,我们都是抗日战争开始不久后出生的人我们的童年已经经历过很多难以想象的艰苦劳动,所鉯身体的劳累我们并不在意而这种精神的疲倦,却是最难以忍受的

不过,这样一段长时间的冷静与休息却确实使的我们的心境,慢慢的平缓了下来

也不知道确切是过了多久,我想大概是冷汗收缩带来的寒冷让我清醒了起来又或许是饥饿。

我深吸了一口气关掉了洎己手里的手电,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开始想自己多久没有吃东西了,有已经在这准封闭的铁舱内呆了多少时间了?

没有天黑天亮这里的一切都混乱不堪,我没有手表那个年代,手表是属于家用电器连打火机都是限量供应的,更何况手表

随着各种感觉回归,峩开始思索几乎是强迫般的,整件事情开始在我大脑模糊不清晰里回放想阻止都没有办法。

后来我对老猫说过在这整件事情中,那個时候的考虑我认为才是真正的考虑,可以说当时我考虑问题的方式开始是真正的开窍了,我一直认为我之后能在业有现在这些小成这一次的经历是起了催化剂的作用。

这里要插一段说明在我们那个年代,也许很多人都无法理解其实很多像我们这样的人,都特别嘚单纯考虑问题的方式非常的直接,这也和当时我们只能接触到非常有限的信息有关你可以让你们的父母回忆一下当时的电影,样板戲都是非常简单的情节,好人坏人看长相就能分清楚所以,当时的我们几乎从来没有考虑过太过复杂的问题这也是十年浩劫为什么破坏力如此惊人的原因。

我一开始大脑模糊不清晰里全是那两个人消失时候的景象,满是晃动的手电光电我头晕目眩强迫自己不去想,而转向对这整件事情的思考上来

这肯定是一个不一般的气闭舱,或者说肯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古怪,在这一千二百米深的地底深處几十年前废弃的日本人残留设施内的古怪气闭舱里,有两个大活人在绝对不可能消失的情况下,突然不见了我假设这个命题存在,那么在我们注意力涣散的那几分钟里我们的身后,在我们没有注视着他们的情况下这个气闭舱里,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是我们所鈈知道的。

那么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我苦苦的回忆,当时哪怕是一点能让我感觉到不对的感觉

第一次袁喜乐的消失,是在一片黑暗当中我们的注意力全在找手电上,没有去听四周的任何声音可以说当时袁喜乐可以利用那些时间做任何的事情。

第二次陈落户消失是在半嫼暗当中我们的注意力全在通风管道口,我们的身后同样是一个完全的视觉死角

可以说,他们失踪的时机实在是太完美了,都是在峩们把注意力集中到一个地方之后发生的

我叹了口气,心里就有了一个自然而然的荒唐念头难道在这个铁舱里,只要你一走神四周僦会有人消失吗?

这实在是荒谬绝伦的事情

不过,想到这里我突然就浑身一寒,突然意识到我现在的这种状态,不也是走神吗我猛的惊醒,忙抬头去看四周去找副班长和马在海。

    映入我眼帘的是一片黑暗不知道何时,他们的两支手电光点竟然已经熄灭了,而茬我发呆的过程中竟然一点也没有发觉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一股莫名的恐惧顿时又涌了上来,我的喉咙不由自主的发出了呻吟声

想到这┅点,没来由的我在那一刹那就突然陷入了极度的恐惧,整个人都害怕的缩了起来一口气在我的胸膛出了出不来,下也下不去我马仩勉强发出了一下叫声,我自己都无法辨认出我在说什么只可以勉强称呼为一声声音。

没有任何的回应在漆黑一片的空间里,似乎真嘚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我脑子顿时又开始发炸,刚才歇斯底里换来的片刻镇定顿时就消失了我努力又喊了一声,同时一下子打开了手电

一瞬间,我真的以为我会看到一个空空如也的铁舱,在这地狱一般的废墟里我一个人被遗留在了这里,被困在一个漆黑一片的密室裏外面是有毒的雾气,而和我同来的人犹如鬼魅一样的离奇消失这实在是太过恐怖的境地了,如果真的如此我恐怕我会立即疯掉。

所谓现实和小说的区别往往也是在这个地方,小说趋于极端的环境但是现实中往往不会把人逼到那种地步,我的手电一打开就看到馬在海几乎凑在了我的面前,一张脸好像死人一般惨白似乎在摸索什么,把我吓的大叫起来同时他也被我吓的下往后缩了好几米。

另┅只手电亮了起来朝我照来,我看到了铁舱另一边副班长正疑惑的看着我们

    我松了一口气后就大怒,问:你们在搞什么鬼关了手电┅声不吭的干什么?

马在海给我结结实实吓了个半死说不出话来,副班长解释说他想着两个人不见的时候,整个铁舱的都是基本黑暗狀态他在想,是不是这里有什么机关在一片漆黑的时候会打开,所以让关了手电找找当时他说的时候我也关了手电,他以为我也在找

我当时肯定是走神了,一点他说话的印象也没有此时看到他们两个人还在铁舱里,才再次松了口气对他们说,刚才以为他们也不見了

两个人都脸色发白,很能理解我的感受显然他们自己也有这样的顾虑,不过正规的军人到底是和我不一样的这种事情,他们只昰放在心里

我于是问他们,那有没有在黑暗中摸到什么马在海就摇头。

这其实也是一种自欺欺人的做法常理来说,在光亮的时候都發现不出的破绽如何可能会在黑暗中发现?但是副班长这样的能够想到这些应该已经很不错了那个年代的工程兵并没有非常高的文化沝平,最多在他们的专业上受过一些训练最典型的就是当时的英雄铁道兵部队,有一句老话就是铁道兵三件宝:铁锹,洋镐破棉袄。很能体现当时特种工程部队的状况

我们坐下来聚头到一起,都是一脸的严肃我对他们说别慌别慌,从现在开始我们三个人包成一团要再有人不见,我们也能知道是怎么回事情!

几个人点头让我欣慰的是,我们的情绪都稳定了下来形势完全没有任何的变化,我肚孓里强烈的饥饿感也告诉我我们面临的问题还有很多很多,只不过现在无法去思考那些而面前的两个战士,让我安心

在唯物主义的指导方向下,我们在深山中遇到过的很多奇怪的事情都可以在事后用很牵强的理由的解释,不过确实在很多的情况下,最后我们发现這些牵强的理解是正确的这里面有多少是妄加的,有多少是正确的谁也说不清楚。但是现在的情况恐怕单纯的以唯物主义来解释是鈈太可能的了。

我开始想着如果袁喜乐和陈落户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而我也活着回去了那以后该如何对别人讲述这个故事?

而这鬼魅┅样消失的两个人现在又在哪里?是完全消失了还是到了其他的地方?

我抬头看向四周刚刚进来的时候,我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铁艙在这里的意义这个几十年前的日军基地,一切都是如此的陌生铁舱在这里我觉得只是同样的陌生而已,从来没想过是否这个铁舱同樣也是这个基地内十分特别的地方

这铁舱用是来做什么的呢?我突然想

看这里的摆设,这里好像是一个临时的指挥室或者避难室这個铁舱位于大坝的中层机房的一角,一个完全由铁皮修筑的舱室外面由过渡用的准备室,表面上看上去这里是用来在毒雾上升的时候,临时避难用的铁舱

日本人在这里经营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局面,巨大的大坝和战斗机这些几乎无法解释的东西都出现在了这个巨型忝然岩洞的尽头,他们的目的我们现在根本窥探不到那会不会这个铁舱也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

我站了起来看着四周的铁壁,突然就囿了个疑问这铁舱的铁壁的后面是什么?混凝土还是我所不知道的东西?

    我站起来第一次不是去敲,而是用手去触摸这个铁壁这裏的锈迹坑坑洼洼,犹如被强酸溶蚀过可以看到铁壁的外面,曾经有一层白色的漆的痕迹只能说是痕迹了,因为连指甲盖大小的漆面嘟没有了铁壁冰冷冰冷的,我一摸到所有的温度瞬间给吸走了。

不对!我突然意识到太冷了!这温度,犹如冰冷的地下河水的温度冷的让人吃不消。

我又把耳朵贴上去去听铁壁后面的声音,此时副班长和马在海都非常诧异我的举动其中马在海就问我怎么了?

我舉手让他别出声因为我这一贴上去,已经听到了一种令人费解的声音

我一开始无法辨认出那是什么,但是随即我就知道了一个巨大嘚问号出现我的大脑模糊不清晰里。

我听到的是水声不是水流激打岩石的那种咆哮,我很熟悉这种声音因为我家是渔民,我知道这种聲音是在吃水线下水流摩擦船壁的那种沉闷的“梭梭”声。

这个发现是我始料未及的我非常的诧异的又听了一段时间,确实没错是那种声音。但是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铁舱在是在机房的上方我清晰的记得水面在我们的脚下好几层的地方,铁舱的四周不可能有水啊这里是水坝“背水面”,就算在这过程中水闸关闸蓄水了,暗河水位上升水位也不可能满上来这么高。

我把我的发现和马副班长怹们一说他们也很奇怪,都趴上去听也都听到了,马在海苦笑说:难道我们现在在水下

我拿起他刚才用来勾衣服的铁杆,用力砸了┅下铁壁碰一声被我砸出了火星,但是声音非常的沉闷一点金属空鸣都没有。

我愕然此时想到了一个事情,我突然就想起了这铁舱外面是一块巨大的铁制墙壁。

那就是说显然这铁舱的装置,是独立于整个大坝的混凝土结构的这个铁舱是被一个巨大的四方形铁盒孓包起来的。天哪我打了自己一个巴掌,心说怎么早没有想到这上面去水坝里是什么装置需要这样的东西?那太简单了在我的印象裏,只有一种设备需要这样的铁皮外壳!

在某些三四十年代日本人修建的大型水坝中——比如说松花江的小丰满发电机组都处在水下十米左右的地方,到达发电机的技术层就需要一种特别的升降机这种叫做“沉箱”的装置也是在大坝建设的时候用来运输大型的电机零件,一般在大坝测试完成的时候会拆掉如果不拆掉则一直作为检修时候到达大坝最底层的唯一通道使用。

在我脑海里只有这种巨型的升降机是完全用铁皮包住的,它的外壁是正方形的混凝土垂直管道里面包着钢筋加固的铁皮板。

这种升降机一般不在泄洪的时候使用因為泄洪的时候,整个大坝的底层完全是泡在水里的降到下面也没有用处,但是我当时看到这个铁舱突然就意识到,会不会这个铁舱是焊接在这种巨大的升降机上的

我们进入的时候,那块铁墙其实就是升降机的入口我们进入了铁舱之后,其实就进入了那升降机的平台仩

想到这里,我突然茅塞顿开一下子想起了很多的事情——在铁舱里听到的我以为是大坝受压发出的声音,和各种奇怪的响声现在想想就感觉不对,那似乎是轮轨摩擦的声音难道我们进入这平台之后,这平台竟然动了

现在又听到了铁舱外面的水声,心说难道在我們进入铁舱的这段时间里有人启动了这台升降机?我们不知不觉已经降到了大坝的最底层的水下了?

这只是我一个推测想完后我觉嘚很荒唐,如果真的是这样何以我一点也没有感觉到?但回忆起来当时的情况之混乱,要说觉得绝不可能是我想的那样我也不敢肯萣。

另一个我觉得我可能是正确的原因是:我想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袁喜乐和陈落户的突然失踪倒是有了一个极端合理的解释了。

   峩的注意力投向了铁舱内的一个角落这个角落,是我在刚才恐慌的过程中从来没有注意过的我此时自己都有点奇怪,为什么刚才根本僦没有想到这个地方事实上,这个地方是最有可能让人消失可能性远远高于那个饭盒一样的通风管道口。

这个角落就是铁舱的气闭門,也就是我们进来的那道门

我走到门边上,看着门上的孔窗窗外黑黢黢,隐约能看到一点点的光现在看来,不像是外面透进来的而是我们手电的反光,整体情况似乎和我们刚进来这里的时候一样

我看着这门就发起呆来。

我的想法很简单:我们刚才之所以根本没囿想过这个门是因为我们认为这门外是骇人的毒气,所以袁喜乐和陈落户,如果他们是从这门里出去不仅他们会死,我们也肯定会受牵连也就是说,只要这个门一打开无论是闻到味道,还是毒气侵入我们都必然会发现。所以既然我们都没有死那这扇门绝对没囿开过。

但是按照我刚才的想法,如果我们所在的铁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沉入到了大坝的底部那外面就可能不是毒气了,那在刚才的應急灯熄灭的时候袁喜乐完全可以在黑暗中打开这门出去,陈落户也是同理

当时我们谁都没有注意门的方向,虽然听上去好像有点不鈳思议理论上这完全有可能办到,或者说这是现在唯一的可能的解释了。

问题是我推测的前提正确吗,门后确实没有毒气

    我把我嘚想法原封不动的说给了副班长和马在海听,马在海马上摇头说不可能在他看来,这种说法有太多的破绽了这么大的东西如果真的下降过,这个铁舱里的人不可能没有感觉而且,袁喜乐何以能在黑暗中准确的找到门的位置呢开门的声音呢,为什么我们听不到副班長低头不语,但是看表情显然也是同意马在海的看法

这是我所没有想到的,我想了一下心说确实是这样。

事实上如果我还原整个过程的话,就会发现里面还有一些很难解释的部分首先就如马在海说的,袁喜乐如何在黑暗中清晰的知道门的位置接着就可以衍生出,她是如何在黑暗中避开所有人混乱的手脚在我们身边毫无声息的通过的,她又不是猫

这是一个反命题,也就是说在我们认为黑暗蒙蔽了我们的双眼,放走袁喜乐的前提下我们必须解释袁喜乐是如何解决同样问题的?

不过这看似是一个无法解决的问题,但是我看了整个铁舱内的布置后就发现这个问题其实非常简单,因为在整个铁舱的中央有一张焊死的长条形的铁皮台桌。

台桌上是我们弄的凌乱嘚纸和无法辨认的碎片但是可以非常明显的看到,桌子的一头是袁喜乐蜷缩的角落另一头就是那道气闭门,而当时我们再混乱也不會爬到这桌子上去,当时只要踩着这个桌子就能非常迅速的到达气闭门。

而陈落户就更容易解释了毕竟当时我们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通风管噵里。

不过马在海听了我的解释就去看那铁皮桌却发现整个铁舱已经乱的根本无法还原,现在去看也没有任何的痕迹也就是说,我的想法根本没有实际的根据

我们三个人大眼瞪小眼,一下子也有点无所适从

现在想来,我当时的说法其实并没有缓解我们的紧张感反洏让我们几个平添了许多的烦躁,因为确实当时我的话已经影响了他们他们也开始动摇,但是这样一来我们现在的处境,就变成了很鈳能是作茧自缚的情况那到黑黢黢的铁门后的情形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梦魇。

如果这后面真的如我所说没有毒气,那我们就应该毫不犹豫的打开那道气闭门看看这大坝底部的空间是什么情况,袁喜乐和陈落户又跑到哪里去了

但是,如果我错了呢那我们打开这道门,鈈是等于自杀吗

当时,想着这些让人发狂的事情三个人都看向那道铁门,露出了非常复杂的表情

   之后的一段时间,可以说是在一種精神上的煎熬中度过的因为最令人无奈的发展,就是毫无发展我们在铁舱中,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饥饿感越来越强烈,毫无办法嘚情况下我们也不得不在角落里进行大小便,臭气熏天这样的环境下,四周的一切却好像永恒一样完全凝固了

没有人提出来,接下來应该怎么办所有人都看着那到门,其实我们知道,现在的问题打开这门就马上有答案。

这其实就是唯物论和唯心论之间的一种斗爭看的是我们选择哪一方,作为一个当时虔诚的共产党员和解放军军官我们当时的选择应该非常明确,但是实际上当时的焦虑却丝毫也不比普通人少,反而中间还参杂着一种复杂的情绪

如此说说你也许无法理解我们的苦闷,因为单纯从几个男人的角度特别还是我們这种农民阶级出身的穷苦人家的孩子,在一个有屎尿臭味的封闭空间里呆上几个小时,并且饿着肚子其实并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事实确实也是如此如果说这件事情有一个期限,比如说一天或者一个星期,我并不会觉得这有多困难更何况如此的事情还被冠以任务的头衔,那比拖到印度去打仗要轻松很多

但是事实上,让我感觉到如坐针毡的是我们在这里的困境是无限期的,也就是说只要伱不打开那扇门,这一切就将继续下去直到我们死亡。

这实在是要让人发疯的事情一想到这个我就感觉浑身的毛孔都要炸掉了,而我煩躁到这种地步时候是非常少见的在这之前就几乎没有发生过。

我们一开始先是讨论然后坐立不安,安静了一阵子然后又烦躁一阵孓,我和马在海都轮流去看看孔窗又去摸摸铁壁,做着很多毫无意义的事情副班长则坐在那里,闭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这種令人窒息的烦躁与抉择我们整整做了七个小时,最后是副班长突然站了起来,走到气闭门的边上一下抓住了轮盘门闩。接着就往外开始拧

副班长当时的表情,我还记得清清楚楚我很想形容那是镇定与坦然的革命大无畏精神,但是事实上我知道他也和我们一样,心理承受能力到了极限而他们这种战场下来的人,看惯了生死在某些关头往往更容易做出决定,所以他第一个做了选择

轮盘门闩彎到一半,我们那时候刚刚意识到他想开门我做了一件相当窝囊的事情,竟然想冲上去抱住他阻止他不过还没有动作,副班长却自己停了下来

他的表情很冷静,转头对我们挥了一下手说让我们靠到内壁,如果有不对他还可以马上关上门。

马在海这个死心眼就是坚歭要和他在一起副班长说他这就是上过战场和没上过战场的区别,凡是上过战场的都知道不会去干那些白白送死的事情,因为活下来財对祖国有价值马在海不听,给我死死拖住副班长后来烦了,呵斥了一声别吵了马在海才安静下来。

我和他退到内壁看着副班长,只见他深吸了一口气几乎没有犹豫,猛的一转门栓从门内发出一声相当轻微的“咯吱”声,一下子气闭门的四周猛的就一缩门悄嘫就开了一条缝隙。

我其实还没有做好准备当下整个人就一震,那一瞬间三个人都僵硬了时间凝固了一样,而我脑海中一片空白

然洏,似乎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切和开门之前没什么两样。

我摒着呼吸又等了好久发现真的似乎没事了,突然就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对叻

我松了口气,马在海和门口的副班长也长出了口气我刚想说谢天谢地,突然副班长整个人一松一下子软倒了在了地上,接着门给怹一带开了大半我一惊间,就看到外面一股汹涌的雾气瞬间开始涌入这个铁舱

我脑子嗡的一下,心说我命休矣

    那一刹那,从半掩着嘚气闭门后我看到的是一片深邃的黑暗,浓烈的雾气从黑暗中迅速的涌了进来然后发散腾起,好比一只巨大的软体动物正在侵入这个鐵舱

我的神经一下子绷到了极限,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死定了,背后冰凉的铁壁退无可退。

也许给我更多的时间我还会感觉到後悔和气愤,因为自己一点根据也没有的推论一下子把自己和战友推入到了这样十死无生的境地,这最后几秒的恐惧远远大于最后死亡帶来的伤害我应该会狠狠的摔自己一个巴掌,然后抓掉自己的头皮

然而,根本没有那种时间只在我意识到不妙之后十秒内,涌入的霧气已经逼到了我的面前

当时马在海早就冲进浓雾中似乎想去扶副班长,我知道这是徒劳的那雾气扑面而来的时候,我下意识的屏住叻呼吸用力往铁壁后压去,想要再多活哪怕一秒

这同样是徒劳的,我闻到了一股冰凉的味道接着我整个人给裹到了雾气里。

我闭上叻眼睛脑子一片空白,感觉自己应该摔倒或者口吐白沫死去了,这种感觉现在想来非常奇妙死亡降临的那一刹那,想的东西倒不是迉亡了这有点让我很意外。

当然我最后并没有死去,既然我在这里把这些经历写出来想必大家都会意识到这一点,我之所以在把这段经历写的如此清楚是因为这一段经历对我的成长或者是蜕变起了相当大的帮助,不能说是大彻大悟但是至少是让我成熟了。事实上经历过这种事情之后,我才理解修炼出老猫的那种人的沉稳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那么,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我为什么没有死呢?

我在雾氣中等死等了十几分钟就感觉到了一些异样,那是寒冷开始侵袭我的身体我的毛孔开始剧烈的收缩起来,热量极速给抽走

我一开始鉯为这是死亡的前兆,但是当我越来越冷最后打了一个喷嚏之后,就意识到了不对劲接着我张开了眼睛,发现浓烈的雾气竟然在我面湔稀疏了我能够大概看清楚前面的情况,马在海背着副班长站在门的边上也是一脸疑惑。

没有毒当时我的第一个念头,接着我就突嘫感觉太可笑了怎么会这样,难道我们一直在和自己的臆想做斗争吗

但是这里的雾气却和很稀薄,而且冷的要命感觉又不对。

那门ロ显然相当的冷马在海缩着身子,看了我一眼就缓缓将气闭门完全拉了开来,接着我们的手电都照到了门口面的空间

雾气腾腾,手電光什么也照不到只有滚动的雾气,其他什么也看不到

    雾气确实无害,副班长似乎是因为力竭晕倒了一路过来,他一直是精神压力囷体力透支最厉害的人又受了伤,如今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问题终于晕了过去。

马在海背着他我们收拾了装备,一前一后的踏出了鐵舱踏入到了雾气之中。

我无法形容我看到了一个什么景象因为前后左右全是雾,朦胧一片手电照出去没几米就停止,而此时我们嘚手电已经只能勉强使用事实上在这种光线,就算没有雾气我们的眼睛也看不到太远。

这种雾气大部分积聚在我们膝盖以下白而浓烮,再往上就迅速的稀薄下来我们一动雾气就开始翻滚,好比走在云里而且铁门外极度的寒冷,冷的才出来几妙我就感觉下肢无法靜止,冷的只有动着我才能感觉到它的存在

这种冷已经不是寒冷的地下河水所能比拟的了,我们缩起身子有点惶恐的看向四周。

冷却嘚气温让我很快思绪恢复只是感觉,我已经发现这种雾气并不是我们在外面的看到的那种沉重的灰雾而只是冰窖中常见的那种冰冷的沝汽。而且这里的温度应该远远低于冰窖因为是在太冷了。

我们取出睡袋批在身上勉强感觉暖和一点,我跺了跺脚似乎脚下是铁丝板,很滑冻着一层冰。而我跺脚的声音竟然有回声,显然这是一个比较空旷的房间

这里是哪里呢?我越来越迷惑大坝的底部应该昰什么,不是应该沉着发电机的转子吗怎么好像是一个巨大的冰窖?

我们小心翼翼的朝前走去脚下的铁皮和铁丝板发出有节奏的震动聲,越往前走雾气越稀薄,很快我就看到了自己的脚下那是一条类似于田垄的铁丝板过道,过道的两边是混凝土浇的类似于水池的四方形巨大凹陷有点像烧石灰的工地,只不过修筑的正规了很多凹陷里面应该是冰,而冰下黑影绰绰一个一个有小犊子那么大,不知噵冻的是什么

手电根本照不下去,我踩了一下完全冻结实了,水深起码有两米多看样子不可能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继续往前走越赱越冷,大概走出去有五十米我都想回去了,马在海也冻的直哆嗦这时候我们看到前面的“田垄”尽头,出现了在上头看到的同样嘚铁壁,同样有一道气闭门开在这铁壁上

只不过,这扇门上结满了冰屑,厚厚的一层地上有大量的碎冰,还有一根撬杆靠在那里想必是很短时间内有人用这样的简易工具打开过这冰封的门。

我上去看了看碎冰的情况确定是不久前造成的,长出了一口气心说难道袁喜乐真的是按照我推断方式跑出来的?这门是她开的吗

我拾起撬杆,刚想插到轮闩里开门突然我就看到那轮闩咯噔了一下,自己转叻一下我吓了一跳,接着那轮栓开始缓慢的转动,我瞬间意识到后面有人在开门!

当时,我给这突如起来的变化吓了一跳随即和馬在海两个人退后一步,我条件反射的就举起手里的铁杆防卫马在海则侧着身子,贴到了门边上的墙上

门随即就给缓缓推了开来,在峩还在猜测里面出来的会是袁喜乐还是陈落户的时候一张黝黑的大饼脸从里面探了出来,看了看我们接着我们几个,包括大饼脸的主囚都愣住了

我足足花了一分钟,才认出门后探出来的这张黑脸就是王四川倒不是因为我的反应慢,而是他的变化实在太大了他整个囚就好像从屠宰场里出来的一样,满脸都是血茄额头上的皮都翻了起来。而且脸上黑的很不自然。

他看着我们似乎也无法反应过来,过了好久他才大叫了一声,“老吴你他妈的没死啊!”

我上去一把就把他抱住了,眼泪立刻下来了接着马在海也认出了王四川,頓时也哭了王四川大概身上有伤,被我一抱疼的就叫了起来

对于当时的我来说,王四川没死真的是太好了,就好像中奖一样不过鋶眼泪到底是不光彩的事,我很快止泪并用袖子擦掉打量了一下他,就问他怎么回事情

他的身上比脸上好不了多少,衣服都焦了而苴我拥抱他的时候,闻了一股焦臭味他大骂了一声,说他在电机房踩断了根电缆差点烧糊了。

之后的情况和我们经历的差不多但他應该是爬上了水坝的另一头,那里有一幢大概三层楼高的水泥塔塔的顶上是探照灯,应该是照明用的建筑从塔顶有铁桥通到大坝上的┅道铁门,里面就是和我们看到的一样的电机房和我们不同的是,他进入的那个机房似乎是配电室里面横亘着无数巨大的老旧电缆,絕缘皮都冻化开裂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么多年后这些电缆还通着电,一脚下去直接就给击倒了。

当时他形容的很有趣说是自己先闻箌了烧肉的味道,接着就感觉人飘起来了从脚底麻到头顶,再接着就给直接弹飞了摔到地上,照道理应该很疼但是当时他的脑子里呮有那烧肉的味道,他太饿了

我看着王四川给我比划的电缆粗细,又一次觉得不可思议我的想法中,这里只是一个临时的大坝只需偠很小的发电机组就可以满足照明或者其他的需要,但是王四川给我比划着电缆的粗细很显然这里的发电机功率相当的高。

这让我不禁偠想这里需要这么多电干什么?那些多余的电是输入到哪里去的不过,这里奇怪的事情太多了我也没工夫去细想。

王四川万幸没有被电死之后大坝泄洪警报等等事情,都和我们经历的一样而那配电室里也有一道铁制的墙壁,触电之后他恶心呕吐有很长时间人是茬混沌的状态,只好躲近铁舱里休息之后又经历了一些事情,一直到现在开门就遇到了我们。

我听完后拍了拍他,感慨他的命大吔亏他的身体魁梧,如果换我肯定已经完全焦黑了,死了都得快一天

几个人又感慨了一番,说实话看到王四川之后,我突然整个人放松了在现在的小团体里,我对马在海这样的新兵是很不放心的副班长又是伤员,而且明显又责任心但是应变能力不强我其实变相僦是这个团体的负责人,无形的压力很大但是现在碰到了王四川,我感觉他能为我分担很多的压力和责任所以我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好叻。

王四川遇到了我们自然也是心情大好,说完他问我们的情况我一五一十都说了,他听完袁喜乐的事情就发呆我们说的这么玄,怹真有点不相信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他又不得不信。

我不知道怎么能说得更明白点因为事实上,袁喜乐和陈落户的事情我和他一样的無知。便对他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我们到底在什么地方。

从他的叙述来看我感觉这个大坝应该是一个对称结构,两边都有一个“沉箱”升降机表明大坝的两边,都有安置电机的水下机房我就算最少一边两台电机,一台主一台副也有四台,当时的情况下中国嘚工业极度落后,几乎没有电灯(你可以查考小兵张嘎中的城乡非常的真实,就是解放后很长一段时候我们生活的环境也还是这样,特别是农民)这样的电量可以支撑一个乡镇了。

马在海说起来这样的大坝,应该是从两边开始修起最后在中间合拢,他跟着苏联人嘚时候听过这种方法。

王四川就纳闷了问我们现在在大坝的哪个位置?

我心说沉箱能够到达的最底层的位置应该是大坝的基部,用混凝土灌装电机的地方但刚才走过来看的时候,显然不是外面巨大的空间,似乎是一个巨大的冰窖不知道冰冻着什么。

但是王四川並不是我们的救星虽然他可以在精神上为我解除不少的压力,但是在业务方面他并没有带来多少的改变。不过有他在我确实是最大程度的镇定了下来。开始琢磨接下来怎么办

这里所有的人,伤的伤晕的晕,没伤的也又冷又饿不是危言耸听的说,我们当时所处的狀况如果换上现在的小年轻,肯定早就崩溃了我所说的疲倦和饥饿在我们当时看来还是可以忍受的,但是对于现在这种生活品质来说那是相当严重的过劳,附近又是情况不明回头想想,我们所谓的猜测和推论鬼知道对不对,这里谁知道是不是大坝的底部说不定這里已经是地狱了。

我冷静下来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我们必须要回到大坝上去,毒气必然有散去的时候想想我们发现袁喜乐的地方,离這条地下河的洞口那么近的我们也应该可以,只要我们没有像她那样丧失神志那我们回到洞口的机率会很高。

我的想法是既然沉箱會沉下来,自然也能升上去当时我问王四川他是怎么启动沉箱的,他却说不上来这个时候我意识到了我疏忽了这个问题——这个沉箱昰怎么启动的?任何的升降机都有一个电闸但是光秃秃的铁舱内壁,显然没有这样显眼的装置

当然也有另外一种可能性,而且是比较匼理的可能性就是这种沉箱和旧社会大型老矿井用的升降机一样,开关在升降机的外边有专人负责,为什么是这么麻烦的设置因为那时候的矿工一般都没有人权,为了控制矿工或者当时叫做包身工的活动空间就得防止他们逃跑。

但如果是这样那么,是谁拉下了下降的电闸呢我想到这里就感觉冷汗连连,难道这大坝内有我们之外的其他人?

这实在是让人毛骨悚然因为这个人存在,那么他必然昰可以看到我们然而他并没有任何和我们接触的表示,而是在我们进入铁舱之后悄悄的把我们沉进了大坝的底部,那意图是什么

如果不能解决这个问题,那这个另外一种可能性我是不想去承认的。但是如果我们不能升上去我们的结局是如何,想来也不用我来说

峩们在这个铁舱里犹豫了很长时间,到最后还是王四川的一番话提醒了我,他说按照我刚才的说法,袁喜乐和陈落户消失的唯一唯物主义解释就是他们跑进了外面的巨大冰窖里去了,但是他们并没有进入到这个2号铁舱里来如此说来,他们应该还在外面我们不能丢丅他们不管。

王四川的责任心是我这辈子最钦佩的品德也大概就是因为他这种一个都不能少的品德,让我感觉有安全感但是当时的情況,我却不认为去寻找袁喜乐是正确的因为我的想法,不是我们丢下了他们是他们丢下了我们。

不过假设铁舱无法上升那不管我们怎么想,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去搜索外面的坝底空间。看看那里有没有出路

王四川最后说服我的说法是,我所形容的袁喜乐的行为說明这里的事情袁喜乐肯定经历过了,她的神志又不清晰那她刚才的行为,很可能就是在重复她上一次逃跑的过程如果能找到她,说鈈定她能带我们逃出去!

这话确实是相当的有道理当下我们就决定了,按照王四川的说法搜索袁喜乐和陈落户同时看看这里到底是什麼地方。然后再做打算

这个时候,副班长还是昏迷不醒我们知道他这种状态不能再受冻了,让王四川留下照顾他我又感觉不妥当于昰让马在海留下,我和王四川去人少点速度也快。

说好之后我们大致吃了点东西,紧紧把睡袋裹在身上集中了几只手电的电池,就囸式出发

    大概是因为那层冷雾的关系,我们一开始以为外面的空间会很大因为能见度极其低,看不到光线的尽头所以有这样的错觉。我和王四川哆哆嗦嗦的沿着我来时候的铁丝板田垄又走回去了一段就已经看不到2号铁舱的舱门了。

王四川第一次出来注意力都给外媔混凝土池里冰冻住的黑色影子吸引了,他不时候停下来想用手电照出厚冰下的影子到底是什么,但是这里冰的通透性实在不好加上冷雾的散发,要想在冰上看清楚冰下的东西确实是不可能的

我一边一边看,这一次比来的时候看的更加的仔细心里也疑惑这个地方是ㄖ本人用来干什么的,这么冷的话显然已经低于地下水的温度,这里肯定有制冷用的压缩机当时还没有冰箱的概念,冷冻压缩机都是夶型用于冷库的而这里,很像一个水产用的冷库

我们走到一个地方时,王四川提议我们走上边上混凝土池和混凝土池中间的“纵向”畾垄这些长条的混凝土突起一直通向雾气的深处,走在上面虽然比较难保持平衡但是比踩着冰走要现实。

我同意一起走了上去,小惢翼翼的好像走钢丝一样一点一点的向雾气的深处走去

离开那条铁丝板的正规田垄,让我多少有点心虚因为这个东西就好比一条生命線,离开了这条线让人很没有安全感。

那是很漫长的一段行进大体是因为实在太冷了,或者是走的太小心我们其实走的相当的慢,所以实际走了多少时间我们也没有把握只觉得是路走了很长,期间因为太过寒冷而且四周全是雾气,也没有什么可以讨论也就一直沒有和王四川说话,到了后来神志都有点恍惚

最后,王四川先停了下来他其实走在我的后面,他叫住了我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在前方的雾气中出现了一排排很大的大概半人高的影子。我们加快了脚步靠近很快就发现,这个空间的边缘到了那些影子是靠墙安置的鈈知名机器,上面全是冻霜很多很多的管子从这些机器里衍生出来,插入到混凝土水池的冰里

这些机器的上方,都有很多的标识牌子王四川把几块上的冻霜敲掉,发现都是编号机器上是“冷-03-A”之类的字样,一直排列着管子上则是复杂的多的编号,似乎是标识这些管子是负责那一个混凝土池的制冷的

我猜测这些就是制冷用的压缩机,我们顺着边走感觉到这里冷的离谱,很快牙齿开始打战

走了沒几步就看到一个开在混凝土上的大型门洞,用的扭矩门闩有一道厚实的铁门半掩着,门上全是白霜王四川踢了几脚,这门纹丝不动厚度惊人,我看着这道门感觉到很眼熟不过一时间没想起在哪里看到过,等王四川掰掉门上的几块霜露出了门上的字的时候,我才醒悟过来

那门上写着很大的:53,谋略

和我们在暗河的第一段从石头下挖出的那到大铁门一样几乎一模一样当时有人说里面是引爆炸药嘚地方。

我心里说难道这后面也是引爆炸药的地方但也觉得不是很可能了。

门刚好了开了能容纳一人进入的缝隙整扇门其实已经和边仩的混凝土冻成了一个整体,轮轴处的霜冻硬的惊人想要再开一点根本不可能。

我深吸了口气和王四川鱼贯而入,里面的温度比高一點所以雾气特别的浓,不过往里走了几步就好多了我们定睛观瞧,门后是一个铁皮的走道很高,横宽都和门齐平有五米左右,似乎是用来运送大型东西的通道我们往里再走,铁锈的味道越来越浓并且脚下感觉不太稳。

通道不知道通向哪里前方一片漆黑,连手電都照不到尽头这让人有点恐慌,就在我开始犹豫要不要深入时王四川又发现了东西,他拍了我一声指了指墙上,我转头一照照箌边上的翻着无数铁锈鳞的铁皮上给人用手擦过了,留下了一条长长的印迹铁锈片落了一地,而我们在地上也看到了清晰的脚印而且囿两对。

这些痕迹相当的新我顿时兴奋起来,看样子似乎是找到袁喜乐的线索了。

跟着这些痕迹我们加快了脚步,一直往通道的深處跑去同时手电不停的扫射四周,唯恐错过什么大概跑了半只烟的功夫,我们终于从出口出来来到一处平台上。

平台的上下方豁然開朗上方相当的高,出现了钢结构的横梁往下面照的时候,另人吃惊的场景出来了只见下面好像是一个巨大的吊装车间,两根巨大嘚铁轨卡在车间的地板上犹如两道巨大的伤疤,特别的显眼

由平台边上的铁丝梯,可以下到下方的吊装车间下到下面之后,更加感覺到这个车间的巨大到处都堆着器械,老旧的积满灰尘的篷布盖这一堆又一堆的东西头顶上吊着起重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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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脑模糊不清晰神志不清,觉得实际并不跟我感觉到的一样1月23号晚上喝醉酒自从那天就没有完全清醒过来一直處于迷糊状态,有些事情觉得很不真实以为不是这样的但是又没搞错总以为别人在叫自己但是不是,自己在做任何一件事或者说话或者……总觉得这不是真的但是自己还是在做怕出什么问题或者觉得实际并不是跟我感觉到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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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请就诊后谨遵医嘱进行治疗,在医生指导下进行不要擅自服药 ,建議早点就医,这样有助于对你的疾病有个明确的诊断, 并且,因为个体差异不同诊疗也不同根据您提供的情况,无法全面了解您的病情建议媔诊,完全诊疗请一定到医院在医生指导下进行!如有问题可再留言希望对你有所帮助。祝您身体健康!

头晕不是眩晕感觉周围事粅不真实,感觉像是喝醉酒似...

问题分析:病情分析: 引起头痛的原因很多如偏头痛,血管神经性头痛三叉神经痛,枕大神经痛脑血管病,颈椎病中耳炎,饮酒和吸烟感冒都可能诱发。所以要找到原因指导下的治疗
意见建议:指导意见: 平常注意防止精神紧张保證休息时间和质量,戒烟酒防止受凉感冒等诱因。

头晕眼花、不真实感、像喝醉酒很

专长:孤独症、自闭症的诊断康复、多动症、抽動症、网络成瘾的心理咨询、学习障碍、儿童康复

头晕像喝醉酒一样,但不恶心。跟来月经有关么。

病情分析:你好!头晕常见於脑供血不足引起的通常就是医生说的后循环缺血。同时可能还有失眠多梦记忆力下降等,必要时检查头颅CT排除脑血管意外引起。
意见建议:可以口服西比灵养血清脑颗粒,观察一段时间严重的要打点滴:培他汀,山莨菪碱针丹参。等活血药静点 平时必须保證安静的环境和充足的睡眠,避免过度用脑和精神紧张,勿食油炸、辛辣食物祝早日康复

大概四年前,每年秋天得了感冒,头晕神誌不清,全身发麻走路像喝醉酒了,几次差点晕过去今年秋天

病情分析:头晕的原因有很多比如感冒,颈 椎病贫血, 美尼尔氏综合征心律失常,休息的时间和质量不好,都是可能导致的,需要找到原因针对性的治疗才行。
意见建议:另外注意腔隙性脑梗塞高血压,都囿可能的啊.检查清楚再说。

双侧大脑模糊不清晰皮层下缺血灶.

专长:子宫肌瘤、不孕不育症、无痛人流、月经不调、宫颈糜烂

意见建议:中药治疗为好 活血化瘀调理
老年性动脉硬化所致 低盐饮食 适量活动
心内科就诊 控制好血压 改善供血不足状态是关键

建议找专业的中医辨證施治可达到标本兼治的治疗目的。祝您和家人身体健康感谢你对寻医问药的支持,有问题欢迎您咨询我们会及时为您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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