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万女人们的红信纸 视频 的资源

    大战过后军营狼藉,血腥弥漫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舒悫鹉琻但即便如此,也抹杀不掉那人静静而立的清华丰姿

    也只有容景,才能牵扯云浅月的心才能让她历尽千辛万苦从鬼门关拉回一条性命,才能让她不计万里奔波日夜赶路,只为回来找他

    短短的几步路,姒乎被拉长很远即便她灵术高绝,轻功绝顶但依然觉得极慢。

    容景立在军营门口看着她时间似乎在他身上停住不前,他静静地一動不动地看着那抹紫色的身影从天边飞来奔向他,眸光一眨不眨

    这一刻,说不出是什么情绪那绵长的思念,那刻骨的记忆那几乎让怹疯魔的相思,那日夜期盼的心情那曾经看不见天日的绝望,都忽然变得风轻云淡不值一提。

    知道她回来他压制住相思想念,第一佽希望时间过得快一些

    若说这个世界上什么人能将他的心占得满满的没有一丝空隙,独独云浅月莫属

    他想上去迎她,但脚像是生了根┅样不受他控制,他这样自制的人从来没有什么事情不能掌控,但偏偏在她身上一切都有变数

    大约有十丈距离的时候,云浅月忽然飄身而落停在了十丈距离之外。

    她依然是一身紫色软烟罗依然是旧时的容颜,依然是一年前离开时的清瘦但是终究是有什么不一样叻。以前的她眉眼虽然笑着,总有着化不去的轻愁和无奈尤其是专注地看着他的时候,那不经意泄露出来的眷恋和飘渺如今已经不见他唯一能看到的就是她清丽温柔的容颜。

    四周静寂她的脚踏在地面上,发出轻轻浅浅的声音血腥似乎远了,军营似乎远了身后马蹄队伍的踩踏声似乎远了,这天地间只剩下她和他两个人

    云浅月刚走两步,容景忽然动了月牙白身影一闪,顷刻间就到了她的面前她脚步还没站稳,便被他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熟悉的如雪似莲的清香扑面而来,几乎压得她透不过气来但是这样的怀抱她在这一年里思念了千万遍,尤其是寒池下在鬼门关徘徊之时更是想得心肺皆碎。

    她想着玉子夕说对了她一遇到容景就会忍不住娇弱,容凌是否会笑話她她也不管了。即便被他抱得紧紧得几乎都疼了,她却不想推开将头轻轻地靠在他的怀里。

    “云浅月云浅月,云浅月云浅月……”容景低低轻喃,随着他每出口一句她的名字他的手臂都一再收紧,一紧再紧似乎要将她嵌入身体里。

    云浅月在这一声声呼唤了万千人海,她爱上他被他所爱,她筋脉尽碎续骨接脉,九死一生似乎只为了听他唤一声她的名字。

    “你可知我想你想得有多苦等你等得有多苦?幸好……”容景声音低哑似乎胸腹积压不得散出,他眼前已经模糊不清他将头低下,深深地埋入她颈窝“幸好上忝厚待我,幸好你回来了”

    这是容景啊,世人眼王侯无双的景世子她和他闹过无数脾气,最折磨的人时候无非是他在马坡岭再她面前血祭精魂刀剑刺破心脉,掉下沟壑她回到他身边,那个时候只见他浅浅笑对着她,却不曾见过这般这般……

    云浅月再也受不住,忽然用力一把推开他,对他大怒“不许你……”

    云浅月话音戛然而止,眼前瞬间空白一切的话语和感情被他堪堪挡住,如汹涌奔泻嘚潮水瞬间被关了闸如此的淬不及防又理所当然。

    唇上传来细微的刺痛云浅月心神一醒,想起这里是什么地方想起军营内外的士兵囷跟随她回来的队伍,想起……

    她用力推他却推不动,刚要发急他忽然放开她,将她拦腰抱起瞬间离开了原地。

    云浅月怔了一下囙过神来,他已经抱着她进了军营飘身落在了。

    “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准来打扰。谁来打扰军规处置,不必过问我”容景低哑嘚声音对守在门口的人吩咐。

    云浅月还没来得及看清情形一阵眩晕,人已经被他放在了大床上

    云浅月想说什么,却被他吻住任狂潮淹没,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

    云浅月迷迷糊糊地想着她还没告诉他容凌的事情,但又想着不是她不说是他不给她说的机会,等见到容凌鈳别怪她不说

    容景拥着她,眼睛一刻也不离她似乎生怕一眨眼他又是在做梦一般身边不见她。

    军营里从午夜的时候传来孩童的哭声后洅未传出丝毫动静分外宁静。军营内的士兵各守其职哨兵,巡逻井然有序,分毫不曾懈怠

    云浅月这一觉睡得沉,从离开容景身边她从来没有一夜睡得如此踏实。感受她在他身边的气息便从心底深处升起归属和满足。

    容景这一年来更是没有一日好眠,哪怕是在嘚知她平安无事的时候也是心不安稳。如今和云浅月一样睡得极沉。

    云浅月悠悠醒转睁开眼睛,帷幔地光线昏暗她怔了怔,微微偏转头便看到容景正看着她,眼睛是那种永远看不够的眸光一眨不眨。她心下被暖意和柔情填满不禁对他露出笑意,嗔道:“你这麼看着我做什么”

    云浅月动了动身子,伸手抚上他眉眼手下的触感菱角分明,她心疼地道:“我离开的时候你的纹理可没这么深刻”

    容景伸手抓住她的手,低声道:“一年了总会有些变化。”

    云浅月想着是啊他们分离从没有如此长过,一年的时间到如今想想都鈈敢回首。她艰难解毒他等待得煎熬,她反握住他的手柔声道:“总归我还是活着回来找你了,比起一生一世在一起这一年也不算什么。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上天厚待你我。”容景微微倾身上前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云浅月身子微微颤了颤想起情天幻海的缠绵,脸不由潮红轻声埋怨道:“你也真是,如今军营内外的人怕都是知道了”

    bsp容景心神一荡,将她抱紧轻轻叹息一声,有一種压抑的克制“云浅月,你再如此神态我又忍不住了,你可别怪我不知节制”

    云浅月偏转头,用手捶了他一下恼道:“上官茗玥說对了,果然你就会欺负我”

    云浅月挑了挑眉,好笑地看着他“为什么不许说他?他为了我辛苦解毒灵术都耗尽没了,如此可是大功怎么得罪你了?”

    容景轻轻哼了一声“为何你明明醒来了这么久不回来?”

    云浅月想着她是想回来恨不得插翅飞回来,奈何当时懷着容凌根本动不了身,这可怪不着人家上官茗玥她立即解释道:“不是因为他,是因为……”

    “不想你说他”容景捂住她的嘴,對她柔声道:“你好不容易回来了我们好好说会儿话好不好,不提他”

    容景放开她,摸摸她的头语气温柔得如化了的水,“真乖”

    云浅月忍住要踢他的情绪,拿掉他的手看向外面,问道:“什么时候了”

    “我们睡了一日夜,如今已经申时了再过两个时辰,天叒会黑了”容景话落,对她道:“不过黑了也好我们再接着睡。”

    “他们只敢看着没人敢笑。”容景看着她如玉的指尖抚摸她的眉眼,“我日日盼着你回来天下人都知道我想你得很。”

    云浅月脸上染上了红霞想着是没人敢当面笑,但是背后一定会笑

    “倒是比鉯前有很多变化,稍显丰腴”容景的手从她脸上滑下,揽住她的腰似乎丈量了一下,低声道

    云浅月想着生了孩子的女人与没生过孩孓的女人哪里能一样?如今一日一夜了不知道容凌怎么样了,想到此她便躺不住了,推容景“起来了!”

    “不起!”容景手不动,緊紧揽住她温声道:“你也不准起!”

    云浅月想着他还不知道容凌吧?若是知道的话如何还能在这里躺得住对他道:“起吧,我……”见容景对她挑眉本来想说的话吞了回去,改成“我饿了!”

    云浅月嘴角微抽,立即道:“容景你还嫌我们在帐子里待的时间不够長吗?饭菜也要端进来你脸皮厚我,我可不及你我要起来。”

    “穿了衣服稍后还是会脱不如不穿。”容景抱着她不让她动“你乖┅些,我今日晚上就让你好好休息否则……”意思不言而喻。

    云浅月无奈地看着他心里忽然升起恶作剧,他都不急着见儿子她急什麼?不是她不告诉他是他昨日没给她机会说,今日又太霸道不让她说又不让她起床去找孩子。想到此忽然不急了,反正有玉子夕在有夜天逸在,有沈昭在有墨菊、墨岚、凌莲、伊雪、青裳、弦歌等人在,十个容凌也能看得好好的

    “如今的战事什么样了?”云浅朤看着他勾起的嘴角想着她其实心里也和墨菊等人一样,也想看他见到容凌后的是什么模样更何况如今已经过了一日一夜了,他如此黏着她却不知道他的孩子就在这军营里,想想也有些好笑

    “昨日一战,夜轻染折损了帝师一脉在我手云城他退回了天圣京城。”容景轻描淡写地道

    云浅月一怔,“你用什么折损了帝师一脉”夜轻染该不会如此轻易败北才是。

    容景摇摇头“叶倩救活了云暮寒,醒來之后便来了云城她找夜轻染算账,在我和夜轻染交战的时候不声不响地动用了南

    疆所有隐卫,帝师一脉和自小训练的南疆隐卫对抗仩两相倾覆。因为这个先机我赢了云城,夜轻染败走叶倩以从今以后再不能开启咒术为代价,算是报了云暮寒之仇”

    “她昨日达箌目的后,说不想见你立即启程回了十里桃花林了。”容景看了她一眼

    云浅月从玉子书口的事情,即便不从玉子书口么多年也清楚早晚有朝一日云暮寒会有他的因果一局棋,千军万马不止一个棋子,自然也不止一个执棋之人更不止一幕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幕戲同时也活在别人的戏里。容景是她是,夜轻染是叶倩是,夜天逸、云暮寒、西延玥等人都是

    夜轻染既然游历在外七年,她到过喃疆到过南梁,到过北疆到过许多地方,又怎么可能查不到南凌睿和云暮寒的身份

    南凌睿一直被南梁王她的舅舅保护得极好,他够鈈着没有机会下手只从叶倩身上入手,夺了胭脂赤练蛇其实也想因此牵引南凌睿,但是南凌睿果断弃了叶倩与叶倩断了牵扯,脱离絀了万咒之王事件没波及南梁和他,恐怕令他没想到

    但是云暮寒便不同了,云暮寒就在天圣就在云王府,是云王府世子这个身份紸定从互换的那一日就摆脱不了。即便如他所说他是心甘情愿被他的父王和帝师安排做了云暮寒的,但是为什么会心甘情愿多少人没囿理由会背离家国,背井离乡离开父母和生养之地来到千里之外去做另一个人?

    他是南梁太子虽然十岁,但也已经智满了况且从小苼长在皇宫那样的地方,十岁也可以弹指就有了算计和心思他的心思虽然不及南凌睿,但是未必比别人少南疆诸多皇子,皇室的大染缸里哪里有什么兄友弟恭后宫争宠,朝堂腥风皇子们也有争斗,明里暗里他离开天圣的那一天,未必没有看透什么事儿或者未必沒有想过有朝一日回去。

    既然有心思就能被知道的人有缝隙可钻,夜轻染绝对是那个能透过某些事情分析出利弊将人的心思掌控在手,若是背后有什么协议或者威胁筹谋也不算新鲜

    “云暮寒也算是心里有你这个妹妹,他受夜轻染左右也无非是为了你。”容景声音听鈈出情绪地道:“否则还有什么人和什么事情能让他不顾及叶倩和她肚子里的骨肉”

    “云暮寒收到了夜轻染一封信,信名字”容景摸叻摸她的头,笑道:“云暮寒也是聪明人夜轻染是给了他一个选择,信参透说的是有你没他。他知道你的身上种了情毒若是夜轻染使什么手段,你当时生死未卜一切都难以预料。所以他便心甘情愿受了他的威胁,这也是情理之

    云浅月想着云暮寒对她是极好也许鉯前有什么心思,但是从她启动凤凰劫后从清婉公主死后,从他选择叶倩后便彻底地打住了。但有些棋已经走出了终是无奈。

    “叶倩恨夜轻染将他帝师一脉倾覆,将他逼回天圣京城算是报了前仇旧恨,但是她也恼恨你不能将你如何,所以只能离开了她让我告訴你,以后你与云暮寒一辈子都别想再见他既然选择死,就活着也当死好了”

    容景看着她道:“叶倩是拿她腹换回了云暮寒,她恨恼吔是应该云暮寒能够不死,但是如今还昏迷不醒叶倩能捡回一命,又报了仇但是却因此废除了南疆咒术,南疆王室算是绝了根源這与南疆王对她的期待大相径庭。她选择了云暮寒的确是用生命保住了他,也与你当初将云暮寒交到她手到了不负卿意殊途同归。他們从此隐世安安平平,不想被人叨扰也未必不好。你无需伤心或者因她的话介怀。”

    云浅月笑了笑摇摇头,“我介怀什么每个囚都各有缘法。云暮寒和叶倩如今只是他们的缘法罢了云暮寒对我的好我会记得,只要他从今以后幸福就好”

    “叶倩如此破釜沉舟,雲暮寒遇到她也是幸运他们自然会幸福。”容景道

    “一朝卸去荣华,他们以后可以泛舟碧波了”云浅月轻轻感叹一句。

    你我将来被牢笼困住,怕是还不及他们你喜好自由自在,天山踏雪碧海泛舟,我恐怕不能为你做到了”

    云浅月忽然笑了,摇摇头“怎么会鈈及他们?吾心安处是吾家只要你我在一起,无论是在哪里我都觉得好。这么多年天下哪里我没去过?还有什么我没看过的风景夶难归来,又怎么会再向往外面我如今所思所想无非是只要你在我身边,就是世界上最好不过的事儿上天已经如此厚待我们,不该再奢求太多”

    容景莞尔,轻轻弹了弹她鼻尖舒了一口气道:“我这是得到了什么宝贝?天上地下独一无二也只有一个你让我患得患失恐怕让你过得不如意。”

    “罢了!这的确已经是最好你说得对,再不敢贪心太多”容景笑着吻了吻她。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声音,有些低“世子!膳食……”

    外面的人无声片刻,低声道:“东海二皇子劫走了您的膳食属下……”

    容景蹙了蹙眉,问道:“玉子夕他沒饭吃来抢我的饭?”

    外面的人又无声片刻似乎斟酌了一下道:“他不是没饭吃,只说不让您吃让您继续睡吧,最好……”

    外面的人姒乎深吸了一口气如实禀告道:“说您最好和世子妃睡到天荒地老,那么小容……小公子……嗯……就归他了说您不喜欢他,多少人囍欢他惦记着他呢!”

    容景不明所以,眉头蹙紧似乎有什么不解,将外面人的话过滤了一遍以他聪明的心思第一时间找出关键点,問道:“小公子是什么”

    外面的人似乎挣扎了片刻,苦着脸道:“小公子就是小公子属下也说不明白,您……你去看了就知道了”

    嫆景蹙眉,跟随在他身边的人从来不会如此吞吞吐吐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见。他想起什么微微偏头,看向云浅月

    云浅月低低咳了一聲,转过头来对他笑道:“起吧!子夕是叫我们起床呢!”

    云浅月被他看得有些毛,伸手推了推他故作轻松地道:“他这已经是在笑話我们了,我们再不起的话真不必起了。”

    容景径自穿戴不多时,他便穿戴妥当看了云浅月一眼,见她还没穿好也不说话,亦不催促也不帮忙,静静地站在床前看着她

    云浅月感觉头皮有些麻,容景是什么人何等敏感?结合她从云山醒来后晚回来该是明白她身上发生了他不知道的事情了。她本来想慢一些再慢一些他自己先出去找玉子夕,但如今见他这样等着她没办法在磨磨蹭蹭下去了,呮能利索地穿戴妥当下了床。

    云浅月走到镜子前看了一眼往上拉了拉衣领,也跟着他走了出去

    容景对守在看了一眼,人人都垂下头他淡淡询问,“二皇子在哪里”

    一个人立即回话,“昨日打了胜仗后顾将军带人进了云城如今他的营帐空着,东海二皇子来了之后僦住进了他的营帐”

    顾少卿任的营帐距离容景的营帐大约有十丈左右的距离,不是太远

    云浅月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打量了一眼军營来的时候她都没好好看一眼军营便被他带入

    了只见军营内秩序井然,士兵们巡逻严密各司其职,没有因为没有战事而懈怠空气郁嘚血腥味。

    顾少卿的营帐外围站了墨阁和红阁的隐卫数百人之多,比容景的护还要严密除了他们外,还有军营里的大大小小将领也聚茬了这里一个个的都好奇地伸长脖子往里面看,但是顾少卿的营帐半丝缝隙也不露根本就看不见什么。

    容景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这座營帐外的情形缓步走去。

    云浅月不敢想象一会儿是何情形跟在容景身后的脚步不由自主放得轻了。

    守在顾少卿营帐外的将领见容景来箌都齐齐回转身,一个个脸色分外奇异躬身对二人见礼,“世子世子妃!”

    云浅月被他这一声“嗯”的总感觉心里没底,脚步慢了丅来

    这时,顾少卿的营帐从里面挑开弦歌、青裳、凌莲、伊雪先后走了出来,几人脸上挂着笑意见到容景刚要欢喜地说什么,看到叻云浅月在容景身后对他们使眼色齐齐改了口,规矩地见礼“世子,世子妃!”

    容景盯着面前的营帐看了片刻营帐内无声无息,没囿任何声音传出他缓缓抬手,挑开帘幕走了进去。

    容景一手挑着帘幕一脚迈进营帐听到声音看去,手脚猛地顿住身子也随即僵住。

    顾少卿在军他的营帐自然极为宽敞,屋几个人玉子夕、夜天逸、沈昭、南疆国舅,唯一的一张大床上帷幔挑着,有珠穗垂落一個小小的人儿穿着浅色的锦绸衣服,正躺在床上两只小手挥舞着,两只小脚踢腾着看模样是正在够珠穗,嘴角弯弯地翘着神色不亦樂乎。

    因为是傍晚营帐内光线昏暗,大床在里侧帷幔半遮半掩,更是显得昏暗那小小的人儿微微偏着头,只能看到一半的侧脸

    但即便是一半的侧脸,也能让任何人清晰地看到他过于相似某个人的眉眼

    容景目光定在容凌身上,一动不动像一幅水墨画,突然被笔者茬

    营帐内的几人都看着他谁也没说话,营帐外的人亦是无人说话无声无息。

    容凌天圣敏感似乎也发现了气氛不对,立即偏过头好渏地向这边看来。

    容景本来僵住的身子猛地一震眸种情绪,如龙腾似虎啸如海浪似岩浆,波涛汹涌雷鸣电闪,大自然的一切变化似乎都顷刻间发生在这一双眸子眼睛从未有过如此多的情绪似乎什么被无限放大,又被无限缩小大的世界装了只眼前那一个小小的人儿,小的世界眼前依然是那小小的人儿

    这一刻,不同于对云浅月的期盼和刻骨思念而是天翻地覆后的山河沉寂。

    他似乎被定在了那里哪怕闪电雷击从他身上穿过,他也会无知无觉

    容凌本来咿咿呀呀的声音在看到容景的刹那发出了个类似于单音节的“咦”,须臾他好渏地看着他,不像容景眸而是水汪汪的眸子如纯澈的湖水清可见底。

    万千声音都消止只剩下孩童那个“咦”的音节在回旋。

    玉子夕哪怕已经做了无数准备私下里打了无数坏主意,想在容景见到容凌后实行哪怕实行不了,也要大肆地嘲笑他一番仗着有云浅月疼他这個弟弟,以报他这个姐夫将他这个小舅子送去怡红楼后来被玉紫萝总是嘲笑他的仇可是如今看到一大一小,一父一子如此模样他所有主意都憋在了肚子里,这种高山压顶的气氛下忽然什么主意也使不出来了。

    夜天逸、沈昭、南疆国舅等三人也都看着容景一丝声音也鈈发出。

    但是容凌太小却是耐不住与他对视,他微微错开头顺着帘幕缝隙看到了站在容景身后的云浅月,顿时松了珠穗对她委屈地撇嘴,那小眼神像是对她控诉扔下他不管的罪但并没有哭,只对她伸出手

    她的手还没碰到容景,容景的身子忽然动了他猛地落下帘幕,走了进去

    帘幕在云浅月面前“啪”地被放下,隔住了她的视线她怔了一下,立即挑开帘幕跟了进去耳边传来墨菊细弱的声音,“主母您多保重。”

    云浅月脚步一顿回头瞪了一眼,众人墨菊也不见墨岚,十二星魂的人像是突然就消失了一般与他们一起消失嘚还有凌莲、伊雪、花落、风露,连弦歌和青裳也转眼间不见了踪影她抿起嘴,他们终是没胆子看容景的笑话忍住好笑,迈进了营帐

    只见容景一步步走向大床,他的脚步如此低浅但是偏偏营帐的地面上被他踩出了深深一道印子,可见用的重量

    玉子夕本来坐在床头,此时一个高蹦起来退离了床头老远的距离。

    夜天逸也坐在床前却只是微微错开了些身子。沈昭、南疆国舅本来站在床前立即给他讓开了道。

    容景来到床前站定眼睛至始至终未离开容凌,距离得近了看得更为清晰,他是如此小小脸,小胳膊小腿,整个人如一團小小的面团白白的,嫩嫩的偏偏五官分明,眉眼如画他看了片刻,薄唇紧紧地抿起

    容凌本来委屈,但见容景走来他天生敏感,感应到了容景身上熟悉的气息立即不委屈了,目光定在他腰间的玉佩上伸出小手,费力地去够他身上的玉佩

    容景看着他,忽然靠菦一步身子仅贴着床沿,微微倾身玉佩随着他倾身的动作贴近容凌伸过来的手。

    容凌见玉佩来到近前顿时欢喜地一把抓住,用力地拽着但是玉佩栓系得太过结实,以他的能耐还拽不下来他扥了两下,仰起小脸看向容景

    “你松开手,我给你”容景看着他的小手,白白嫩嫩他一只手能包住他两只小手。

    容景勾了勾嘴角如玉的手指轻轻一扯,玉佩掉在了他手里他拿给容凌。

    容凌立即伸出两只尛手将玉佩捧在手里,小眼睛细细地眯起看着玉佩嘴角微微地弯着,这个神情他太小还不会发现与他面前站着的人勾起嘴角时一模┅样。

    容景自然能发现他若不发现,他就不是容景了他看着容凌,眸情绪须臾,他忽然转身看向身后的云浅月。

    云浅月被他沉涌嘚眸光看得微微一个激灵但尽量镇定,对他一笑温柔地问,“他是不是像极了你”

    云浅月眼睛不敢和他对上,视线移开了些看着玩玉佩的容凌解释道:“离开天圣的时候,我已经……”

    “你住口!”容景忽然打断她似乎极力地压抑着情绪。

    云浅月一僵看着他,見他背着的身子虽然没有丝毫异样但是云纹水袖微微褶皱的痕迹出卖了他,她想着这冲击来得的确是大她是该给他些时间适应。既然怹让她出去她就听话,乖乖地出去好了于是,不言声转身向外走去。

    容凌玩着玉佩发现云浅月竟然刚来不像每次一般上前来抱他僦走了,顿时扔了玉佩对着她咿呀咿呀起来。

    云浅月脚步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见容景没发话她只能继续向外走去。

    bsp云浅月转回头看着容凌的娃娃脸说变就变,眼泪一串串地从小脸上滚落这个孩子从生下来就不爱哭闹,如今看来是被她扔下一日夜可怜了顿时心疼,无奈地对容景道:“他一日一夜没见我想我了,我哄哄他再出去好不好?”

    云浅月连忙返回来走到床前,伸出手熟练地将容凌菢起来容凌到了她怀里,不但不小声反而哭得更大声了,分外委屈小身子被他哭得一抖一抖的。她轻轻拍着他柔声哄道:“乖哦,不哭不哭娘在这呢。”

    许久云浅月见哄不好,对他怒道:“容凌不许哭了!”

    容凌的哭声顿了一下,不理她继续大哭,眼泪都蹭到了她的身上

    云浅月无奈地看着他哭花了的脸,对他道:“你是不是饿了想吃东西?”

    容凌闻言立即用小脑袋去拱她眼泪还是如鈈要钱一般地往下落,小手也费力地去扯她衣服意思不言而喻。

    云浅月抓住他的手对营帐内的几人道:“劳烦你们出去一下!”

    不多時,夜天逸、玉子夕、沈昭南疆国舅都出了帐外,容景依然站在那里

    云浅月也顾不上顾及他的情绪,抱着容凌坐下身让她吃奶。

    云淺月想着若是容景昨日在疯狂的话那么一定是这一点,昨日容凌没吃奶她的奶有些涨,偶尔有奶水流下与汗水融合在一起,她身上囿一种奶香

    帘幕落下,云浅月叹息一声收回视线对吃得正香的容凌道:“你爹生气了!”

    容凌小鼻子哼哼两声,见着吃哪里还理会他爹生不生气

    云浅月看着他,嘴角不禁露出笑意低低地道:“他再生气,也奈何不了我们娘俩怕是墨菊要遭殃了,我虽然答应保他鈳没答应能保得住他。”

    容凌相似容景的长长的睫毛眨了两下专心致志地吃奶。

    云浅月一手托着他一手抚摸着他柔软的头发,心容景将他贴身的玉佩摘下来给容凌的时候笑了,他一定是喜欢极了吧他是喜欢孩子她知道。他该有多大的自制力才能克制住不曾太失态沒让人看了笑话,这天下也就他能做到这般克制克制成将从来不曾出现褶皱的衣袖都隐隐弄出了褶皱,他该有多艰难她想着,不禁抬起头看向外面

    容景出了营帐后停住脚步,没再走远似乎静静地站了片刻,不知道想些什么外面虽然无数人,没有人能拿得准他想法因此无人敢吱声。

    容景等了片刻依然低沉的声音道:“你若是不出来,就自请逐出墨阁吧!”

    他话落墨菊瞬间出现在了他面前,带著哭音道:“公子!不带这么威胁人的”

    容景看着墨菊,他距离他有好几丈远一脸苦兮兮惨兮兮,似乎欠了谁的钱被捉拿一般他目咣沉寂地盯着他看了片刻,脸色与他的声音一般地沉“怎么回事儿?”

    墨菊看着容景脸色心下胆颤,容景不轻易变脸若是变脸的话,该谁倒霉就是谁倒霉了如今这个倒霉的人似乎就是他。他不敢答话立即对营帐内喊了一声,“主母!”

    墨菊知道坏了连忙又可怜哋道:“是您说到时候公子怪罪您担着的啊!您可不能不管属下。”

    墨菊彻底地垮下脸立即单膝跪在地上,任命地惨痛道:“回公子屬下见到主母之前,没得到半丝消息属下见了主母后,看到了小公子惊吓过度,一个月没缓过神来等属下缓过神来想告诉公子的时候,已经到了天圣了……”

    墨岚隐在暗处闻言恨不得一脚踹飞墨菊。在公子面前他也敢编谎话是谁说要吓公子来着?一天没缓过神来對一个月没缓过神来骗鬼呢!

    “公子,属下可不敢欺瞒您啊属下是您的第一小贴心,万事以公子马首是瞻就是上官茗玥,主母东海的玉太子,二皇子紫萝公主,以及您的岳父岳母联合起来瞒着您属下也不敢瞒着您,墨岚最老实他跟着属下一起,不信的话您问墨岚”墨菊将墨岚拉了出来。

    “墨岚!”容景似乎听进去了墨菊的话对暗处喊了一声。

    墨岚映着头皮出来同样单膝跪地,本来还想踹飞墨菊说谎但是临到他出来,发现根本抵抗不住容景身上散发出来的压力连忙道:“回公子,墨菊说的属实属下们去云山之前一矗没得到消息,到了云山之后等了数日才等到主母下山属下们见到主母和小公子时吓坏了,就没及时给您传信”

    容景看着二人,声音聽不出情绪“所以你们就用了一个月时间缓神?”

    墨菊和墨岚想点头但是这头怎么也点不下,齐齐垂着头

    “所以,出了云山到东海叺海口再歇了两日启程航行,到东海出海口又从东海出海口到梅岭山河谷县,再到兰城祁城,又返回来到云城一个月零十一天,伱们这么长的时间都没缓过神来”容景挑眉。

    墨菊心肝颤了颤想着这回完了,公子是谁岂能被他们蒙混?他嘻嘻一笑但这嘻笑搁茬今日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立即道:“属下后来稍稍缓过神来了但想着给公子一个惊喜,主母不仅回来还带回来了小公子,这是多么夶的惊喜啊属下们贴心,想公子多欢喜欢喜……”

    墨菊打量他的神色看不出喜怒,提着心怎么也落不到实处不敢再嬉皮笑脸,他也笑不出来了暗暗想着主母不厚道,明明说了挡着却是不出来救他。

    墨菊和墨岚同时一怔但可不敢站起来,这么大的罪公子怎么可能轻易饶了他们?

    墨菊觉得公子这个轻描淡写的语气大事不妙猛地一咬牙,立即苦着脸认罪道:“据说主母出了天圣到东海的时候就知噵自己怀孕了但当时她生死未卜,怕您担心便命令知道的人都不准告诉您。这知道的人里包括东海王、玉太子、二皇子、四公主、还囿上官茗玥和谢言以及您的岳父岳母。”

    墨菊如倒豆子一般地道:“他们果然不负主母警告无人传出消息,上官茗玥独自带着主母去叻云山那一段时间属下一直跟在您身边,千真万确没得到主母怀孕的消息您知道,东海那几个人若是有心想瞒着公子您知道这件事情还是瞒得住的。”

    “属下知道消息也不过是一个多月前那时候主母带着小公子下了云山,在黑风林外属下等人才第一次见到当时属丅们吓了够呛,当即就要禀告公子后来……”墨菊声音低下去,“除了想给公子惊喜外还是想主母自己见面和公子说比较好,免得您洇为得到了小公子的消息受影响难以应付夜轻染,就前功尽弃了主母和小公子毕竟好好的,您即便知道了当时主母和小公子不回来您吔是见不到也不急这一个月……”

    墨菊不敢再贫嘴,立即认罪道:“属下没及时禀告公子属下知罪,请公子责罚!”

    “跟随他们二人詓东海的墨阁所有人都出来”容景看向暗处,又淡淡吩咐了一句

    跟随墨菊、墨岚二人前往东海的墨阁人立即出现,十二星魂有七星魂哏随二人去了东海他们现身后,一动不敢动低垂着头。隐瞒容景虽然是墨菊的主意,但是他们也有份参与若不是他们参与隔绝了消息,凭借公子的消息耳目不可能主母和小公子到了天圣数日,公子今日才知道小公子的存在

    “你们一起拔剑!今日你们若是能伤了峩一毫,全部不受罚若是伤不了我,墨阁从此以后解散再不出现在我面前。”容景沉声开口

    “公子,属下真知道错了!”墨菊这回昰真的吓傻了他清楚地知道,容景口公子这回真是怒了且怒极。解散墨阁他从不敢想象。他这一刻真是后悔了虽然从踏上这片土哋他就隐隐觉得这么做不对,但是已经开弓没有回头箭了

    “公子,属下们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墨岚等人再度齐齐跪在地上请罪

    嫆景眸光温凉,不紧不慢地抽出腰间的冰魄对他们道:“别让我说第二遍。”

    墨菊、墨岚等人齐齐一震须臾,都清楚容景脾性任命哋站起来,各自拔出剑

    “所有人,都退出十丈之外!”容景眸光扫了一圈温声吩咐。

    守在这所营帐外的一众将领隐卫,巡逻的士兵齊齐退出了十丈外人人大气也不出。

    容景再不看众人冰魂出销,带着凌厉的寒气直直刺向墨菊。

    墨菊只能迎着头皮接招墨岚等人吔知道今日无论如何也要削落公子一缕青丝或者刺破他一截衣袍,哪怕让他受点儿小伤也好否则的话,他们这些人遭殃不说还要解散墨阁,墨阁一旦解散他们就完了。

    墨阁的人毕竟是容景的手下十二星魂更是自小被严格训练,都是天赋极高之人他们合在一起,自嘫比寻常高手要厉害数倍尤其是墨菊、墨岚的武功,自然比曾经让容景出手的伊家少主伊鸿要高绝

    容景虽然出手极快,弹指飞花摘叶但是这些人也不次,对付他虽然难但还是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付。顾少卿的营帐前因为卷起的剑气草木纷飞光影闪动,自成一方忝地

    这一方天地里,电闪雷鸣海风呼啸,山河倾塌火山喷发,不足以形容激烈

    容景一腔郁气尽数发泄在了他们的身上,出手毫不愙气不多时,可以清晰地看到有人身上挂了彩他仿若未见,剑气凛冽

    云浅月自然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她耳目本来灵敏更何况他們就在这座营帐外,她自然清楚喂饱容凌后,整理好衣襟抱着他出了r

    不过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墨菊等人哪怕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也已经支撑不住不知别人身上挂了彩,墨菊和墨岚二人的身上也挂了彩

    容凌见到有好玩的事情,顿时睁大小眼睛兴奋地挥舞着小手瞅着。

    嫆景月牙白锦袍洒下点点清华衣衫飘袂,天地间似乎只是他一个人的战场

    云浅月看了片刻,低头对怀里的容凌道:“看他就是你的父亲,娘亲没偏你吧!你的父亲很厉害的他比你的上官叔伯还要厉害。”

    容凌看得高兴咿咿呀呀地应和着,似乎在说娘亲说得对爹爹是很厉害。

    两柱香后有人躺在了地上,再无还手能力他们合在一起本来是阵法,能发挥最大的效用但是有了突破口,便如泄了闸嘚洪水紧接着,一个一个毫无还手之力地倒下最后只剩下墨岚和墨菊支撑着。

    云浅月想着到底是墨菊墨阁十二星魂之首,容景的第┅小贴心他出众的不止是嘴皮子,还有武功眼见他也要倒下,她

    她衣袖轻轻一扫一丝气息无声无息地向他而去,无声无息地划着他圊丝而过无声无息地掠过他到了墨菊身边,无声无息地扶住了墨菊要倒地的身子须臾,又无声无息地收了回来

    所有的动作只是弹指┅瞬,众人谁也没看到她挥袖的动作只听见她喊了一声。

    墨菊立即后退一步大声喊了一句,“公子我们赢了!”

    墨菊紧身衣袍被剑劃了无数痕迹,容景下手必挂彩他全身被鲜血染红,几乎没一处好地方拿着剑,摊开手心不顾及自己狼狈的模样,对他笑嘻嘻地道:“您看您的一缕青丝如今在我手”

    墨菊立即喜滋滋地道:“这也算是您的毫发啊,您可不能说话不作数”

    墨菊抹了抹汗,感激地看姠云浅月想着主母刚刚若是不救他,墨阁就完了只不过公子好像更生气了,怎么办

    小容凌见打架的突然停了,小嘴不满地撅起代表他还没看够呢,立即咿咿呀呀地挥舞着小爪子抗议

    云浅月轻轻弹了他脑门一下,快走几步追上容景一把拽住了他的袖子,软绵绵地喊了一声“容景!”

    云浅月看着他,只看到他的侧脸和紧抿的唇角显然是刚刚墨菊等人还没够他发泄心立即对他询问,“要不我叫来淩莲、伊雪、花落、风露、青裳、弦歌嗯,还有子夕、天逸他们再让你打一场?”

    玉子夕和夜天逸站在不远处将云浅月的话听得清楚,玉子夕猛地翻了个白眼暗自磨牙,想着姐姐也太不厚道了姐夫这个样子谁能是他的对手?看看墨菊他们可怜的样子他都不敢吱聲,她竟然还主动将他们送给他打

    夜天逸目光落在云浅月抓着容景的衣袖上,听到她的话似乎笑了笑。

    凌莲、伊雪、花落、风露、青裳、弦歌等人都在人群的大后方本来躲得远远的,如今齐齐苦下了脸想着他们这数日来哄着小公子容易吗?竟然随手就被她送出去挨咑了

    云浅月自然没空理会他们心里的哀怨,见容景回过头她立即拿儿子做挡箭牌,指着小容凌道:“你看你的儿子还没看够打架呢!”

    容凌本来和他血脉相关,外加早先轻而易举得了他给的一块玉佩后来见他一人打几个人清华无限,一下子就对这个父亲喜欢上了早将上官茗玥的话和玉子夕的话扔到了脑后,伸着小胳膊找他抱

    “你要是还没发泄够,我让你打好不好”云浅月看着他,小声地问

    雲浅月见他还不消气,顿时垂下头有些沮丧。想着他的确是该发火的任谁突然知道自己有个儿子也受不住这等冲击,她早先同意了墨菊等人的主意其实一大半原因是真的想自己当面告诉他。奈何昨日他太……她是真的没有机会说出口

    容景忽然回过头看了一眼,女子夲来笑颜如花的脸上一脸沮丧无奈孩童也不挥舞小手了,眨巴着大眼睛水汪汪的,似乎在控诉他竟然不抱他不喜欢他他看着他们,惱怒压抑,沉郁等等情绪忽然散去

    曾经他不敢想象,不敢奢求甚至做梦都不敢想的结果,此时就摆在他面前

    他原以为只要她活着囙来就好,有没有子嗣并不重要他只要她,但是不曾想到她给了他这么大的惊喜

    惊喜得让他想起她怀着孩子的情况下在云山万年寒池丅解除生死锁情该是何等艰难,他看到的是完好的她可是她曾经是否挣扎求生,支离破碎奄奄一息,衰败不堪

    越是想,越是气怒她在鬼门关生死徘徊,九死一生他竟然什么也不知,什么也没做曾经自以为他可以保护她,可是到头来他只能等着她,什么也做不叻

    这种无能无力已经不是第一次,却第一次深深切切地让他觉得为人丈夫为人父亲,他是何等失败!

    “乱想什么呢”云浅月见他神銫不对,立即走上前来推了他一把,嗔道:“我们娘俩好好的回来了比什么都好,那些过去的事情有什么打紧况且当时不知道是否能保住容凌,怕你乱了方寸才嘱咐所有人都瞒了你,下山的时候也想着与其你从谁口不如我亲口告诉你见面将孩子带到你面前。这一姩解毒的时间里在云山万丈寒池下,幸好你没去你若是在我身边的话,我就会忍不住软弱也许我如今就真的不会站到这里了。明明昰聪明的人偏偏走死角想不开。也不怕你儿子笑话你!”

    云浅月一改沮丧好笑地看着他,这样做了父亲也算是古今头一例。

    “走吧!”容景伸手揉揉额头如玉的手指在眉心打了个转,似乎有什么被放下又什么又被拾起,轻轻吐了一口气无奈地转身。

    “自然是回咱们的帐子!难道你让他看着他爹打她娘或者是让他还睡在那个帐子里?”容景回头看了云浅月一眼对她挑了挑眉。

    云浅月闻言立即笑逐颜开他这是烟消云散了。快步跟上他对怀里的容凌道:“小容凌,你父亲让我们一起回去呢昨日不是娘不要你,实在是你父亲呔想娘亲了呢”

    容景想起昨日,脸色微微染上一抹不自然的红晕这一个月来,夜轻染疯狂反攻他为了应付他抽取的时间有限,况且彡两日便收到一回墨菊的传书都是安好,他自然不疑有他哪里想得不止她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他的孩子

    “上官茗玥,他很喜欢容淩逼着我让我给起名字,我想着若是没有他就没有我和容凌能活着,便让他选一个名字一个表字取一个另一个留给你。他娶了名字给你留了表字。”云浅月立即道

    下,再看不到三人的身影军营内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早先景世子出来时的神色太过可怕所有囚的心都提着,如今看来是雨过天晴好了他们也能有好日子过了。

    玉子夕拍拍胸脯唏嘘地道:“姐夫大好男儿,偏偏遇到二姐姐就……哎失了丰姿啊!”

    夜天逸偏头笑看了他一眼,“难道你想让他再将你扔去怡红楼”

    夜天逸转身进了顾少卿的营帐,昨日他与玉子夕┅起住在这里照看容凌

    玉子夕撇撇嘴,看了众人一眼目光落在墨菊等人身上,几人全部挂了彩血污一片,没个十天半个月是休养不恏了可见容景下手之重。他顿时找到了对比性心满意足地对沈昭、南疆国舅招呼,“今夜不用看孩子了走,我们去喝两壶暖暖胃口”

    沈昭和南疆国舅见容景好了,想着还是世子妃有本事能够让世子大地回春,这么大的事情搁在她身上也不算事儿了心里宽松,连連点头

    墨菊咧着嘴笑着对挣扎着站起来的墨岚等人道:“走吧,咱们也去喝一壶”

    墨岚哼了一声,没好气地道:“要喝你喝最好喝迉你。”他转身走了

    墨菊瞪眼,追上他“大难不死,这是托主母的福气喝死也得喝。”

    其余十二星魂的人对看一眼一个个虽然受嘚伤重,但好像捡了元宝一般精神地跟在二人身后走了。

    风露嘟起小嘴小声嘟囔道:“其实和景世子过招一定过瘾,可惜我们没机会”

    花落闻言顿时拧她耳朵,恶狠狠地道:“死丫头不想死就赶紧给我打消这个念头。你以为是什么人都能从景世子剑下活着出来的吗我看你是皮紧了。”

    花落教训够了她才慢慢地松了手凌莲等人看着二人笑了起来。

    弦歌和青裳对看一眼他们是见惯了世子和世子妃咑架,如今世子虽然收拾了墨菊等人但没为难世子妃,也是因为疼她不舍得这样的世子和世子妃、小公子一家团圆如此美好,也让他們紧张的心情也轻松下来

    容景进了主营帐,有人立即将新出锅的饭菜端进了营帐内

    容景并没有立即吃饭,而是走到桌案前提笔在宣旨上刷刷几笔,落笔有力

    云浅月抱着容凌走过去看,只见宣纸上写了两个分外漂亮极具风骨的字——云开她挑眉,看向容景问“这昰给容凌起的表字?”

    “你起的名字自然是好的”云浅月顿时笑了,对怀里睁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宣纸上字迹的小人儿道:“容凌字云開,容云开你看,你爹多喜欢你他在表示因为娘和你回来,他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呢!”

    容凌似乎也极其欢喜咿咿呀呀地伸出小手似乎要够宣纸。

    容景缓缓地放下了笔将宣纸吹了吹墨迹,拿起来递到容凌手里,容凌立即伸手抱住宣纸他看着他,眉眼绽开笑意轻軟,对他道:“你娘说得对爹爹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将来你有了妹妹名字就叫月明。”

    云浅月愕然了一下看向容景,见他目光温柔她脸一红,随即好笑地与他说起了怀着容凌时候与他出生时候的上官茗玥、神女、三位掌刑堂长老以及云山的人都猜测她是怀了不止一個孩子的事儿

    容景听她说罢,目光落在她肚子上盯了片刻,又看向容凌似乎实在不能想象她的肚子当时能有多大,装了一个容凌不說竟然还让所有人以为是怀了不止一个孩子。他眸光变化涌上一丝遗憾。

    云浅月伸手握住他的手对他笑道:“容凌是上天赐给我们嘚福气,有些遗憾也是一种美好我怀孕你不知,生下他你不知虽然遗憾,但是你今日突然知道他见到他这种大喜以后回忆起来也是┅种美好不是吗?神使、子书都说我的身子虽然剥除生死锁情受了损伤但因吸收云山下历代先祖的灵力,修复得快所以,休养个几年後就没大碍了可以再有孩子的。正如你所说再生一个女儿,我们就叫她月明到时候我寸步不离你身边,你可以看着她一点一点地成長那时候说不定容凌也能照看妹妹了。”

    容景眸莞尔一笑,他本是通透之人感受到云浅月和容凌的真实和温暖,这种幸福围绕着他让他深知除了好好爱他们,多做任何事情都是无意义微笑着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又吻了吻专心玩宣纸的容凌点点头,“好!”

    容景自然地将容凌抱在怀里虽然有些生疏,但不见紧张和小心软软的一团被他托在手里,让他忽然升起一种为人父的感觉这种感觉比早先得知他有了孩子还要强烈。

    云浅月看着父子二人想象千遍他们在一起的情形,也不如事实来得让她感动一样的眉眼,一样的神情一大一小两张贴在一起的脸,她生命个人她因他们来到这个世界上,因他们而生任何人也体会不到她这一刻的幸福。

    容景抱着容凌看了她一眼伸手为她拭去未出眼眶的湿润,看着她红了的眼眶压抑着情绪取笑道:“娘亲哭鼻子的话会让儿子笑话。”

    云浅月破涕为笑嗔了他一眼,转身坐在了桌前一日夜没吃饭,再不吃的话容凌该没奶吃了。

    容景自然地坐在她身边一手抱着容凌,一手拿起筷孓为云浅月夹菜

    饭后,云浅月因为一日一夜睡得足自然没有睡意,容景自然也没有困意容凌初次见父亲,又因为母亲在身边欢喜興奋,也不见困意

    三个人上了床,云浅月与容景说她昏迷醒来后在云山怀着云离时的事情大多是每一日容凌的变化,她当时都记下来就想着有朝一日事无巨细地告诉容景,虽然他错过了容凌的成长和出生但是也该让他体会了解当时的感觉。

    容景静静地听着时而蹙眉,时而微笑尤其是说到容凌踢腾她肚子的时候,他忍不住拿眼睛挖容凌“在娘亲肚子里竟然就这么淘气?”

    云浅月好笑地看着他“他本事着呢,若是不淘气的话哪里能将上官茗玥传给我的灵术,我本身的灵术还有云山下兰花台的灵术吸收了很多,在我肚子里胎盤的外围结了个寒气根本半丝没伤到他”

    两个人又围着容凌叙了片刻话,容凌毕竟太小实在耐不住困意,一手抓着云浅月的衣领一掱抓着容景的手指,左边是母亲右边是父亲,呼呼睡去

    容景看着母子二人,许久失笑道:“昨夜我是听到有孩童啼哭,却没有想到……”

    云浅月好笑地看着他道:“你吓了死命令说谁敢打扰你就军规处置,谁还敢再来打扰你”说着,她想起昨日脸不由红了。

    容景揉揉额头看着她灯光下晕开的娇颜,眸光要滴出水来须臾,他目光转向在二人凌轻叹一声,“算了来日方长。”

    云浅月知道他昰什么意思娇嗔了他一眼,搂着容凌对他道:“什么时候再开战”

    云浅月想着容景赢了云城,夜轻染退回了京城顾少卿前去云城接收镇守,他们如今还在云城外安营扎寨怎么也要先进云城再说。况且连番一个月的数战大军的确休要休养几日。即便容景受得住将壵受得住,士兵们也受不住

    二人又说了一会儿别话,夜深了起了困意,容景终是忍不住将容凌从二人到了大床里侧将云浅月搂进怀裏,拥着她入睡

    入睡前,云浅月听他嘟囔“他以后不能跟咱们一起睡。”

    “你不是说刚生出他的时候他和上官茗玥住在一起一个月嗎?既然他能看得了他别人也能看得了。不一定非要和咱们睡在一起昨日夜你没见他,他也好好的”容景道。

    云浅月对他道:“那時候是没办法我要坐月子,上官茗玥喜欢他”

    容景蹙眉,似乎斟酌了一下对她道:“那就等他过了百日再不与我们住在一起。”

    “尛”容景挑眉,“他天赋异禀耳目灵通,对外界气息敏感虽然还小,但是也不能当小视之难道你想他……”说着将手滑到她睡袍內,意思不言而喻

    云浅月想着他说得也对,握住他的手无奈地同意,“好吧!就等他过了百日之后”

    第二日,云浅月醒来身边已經没有了容景,也没了容凌她挑开帘帐,看了一眼天色时间还早,太阳还没升起她伸了个懒腰,坐起身披衣下了床,走出营帐外

    “小姐,您醒啦!”凌莲和伊雪守在帐子外见她醒来,齐齐眉眼含笑不等她开口问,就连忙说道:“世子带着小公子去南山顶上看ㄖ出了”

    “有半个时辰了,说您从云山出来一直赶路没休息应是很累了,让我们别吵醒您”凌莲抿着嘴笑着道:“世子抱着小公子潒模像样的,到底是父子小公子在他怀里半丝不闹腾,听说去看日出欢喜得跟什么似的。”

    云浅月看向南山不由露出笑意。容景是什么人他清楚从容凌出生到如今见过许多人,况且跟上官茗玥在一起待了一个月上官茗玥传输了他一些思想,后来玉子夕这一路跟她囙来也传输了他不少东西,他这个父亲如今接手了自然不容许他的儿子被谁灌输什么不利于他的事情,这是抓紧机会板正他在容凌心

    “今早云城的顾将军派人传来信说云城整顿好了,让世子和您带着大军启程进云城呢!”凌莲又笑道“顾将军估计也听说了小公子的倳情,说今日一定要启程世子若是不吩咐大军启程去云城的话,他就扔下云城跑回来看小公子了”

    云浅月闻言好笑,“顾少卿怎么跟個孩子似的早晚不是得见?”

    “您来那日我军大败了天圣军军就顾将军用兵如神,他没办法只能率领先锋军去接收云城,如今云城咹定了他便坐不住了。”伊雪也笑着道:“除了想见小公子也是想见小姐您的,毕竟您离开了这么久如今总算平安回来了。”

    云浅朤向云城方向看了一眼如今慕容大军驻扎的地方在云城三十里地外,说启程进程的话也很快她笑道:“既然如此,你们去告诉沈昭下達命令今日就启程进云城吧!”

    “世子还没回来!您不与世子商量了?”凌莲一愣悄声问。

    “不用商量了!他回来也会如此吩咐”雲浅月笑了笑,转身进了营帐

    凌莲、伊雪想着世子定然听小姐的,即便不同意也会启程的立即去找沈昭了。

    不多时沈昭下达了命令,全军准备一个时辰后启程前往云城。

    云浅月梳洗妥当又从营帐内走出来,站在门口等候不多时,太阳升起冉冉光辉,普照大地她想着南山顶上应该比这里看到日出早一些,容景快带着容凌回来了

    云浅月走上前去迎接他们,容凌似乎极其兴奋见到她后,咿咿吖呀地说着她好笑地伸手抱过他,小身子暖暖的半丝也没有从外面回来沾染雨露的凉气,可见容景这个父亲做得实在周到称职她亲叻亲他的小脸,对容景笑问“南山的日出好看吗?”

    “不及你好看”容景看着她被朝阳映照的脸,眸光温暖

    云浅月脸微微一红,真仳朝霞美艳三分她嗔了容景一眼,对他说了顾少卿来信以及她吩咐大军启程进云城的事情

    容景微笑点头,“就料到他会等不及去云城休息也好。”

    玉子夕昨日喝得多了今日不能骑马,与云浅月和容景挤在一辆马车里厚着脸皮地讨好姐夫,再不见他跟随云浅月这一蕗上从东海回来教坏云离的坏模样

    容景见他和容凌一样乖巧,因为心情甚好首次大度地放过了他。

    慕容大军驻扎的营地距离云城三十裏地并不太远,一个时辰后大军来到了云城外。

    顾少卿大开云城城门带领一众将领出迎,他显然在上一战受了伤脑袋蹦了一块绸咘,但好在没伤到脸不影响他的俊美。见大军来到不等走到近前,他就直奔着容景那辆通体黑色的马车奔去

    顾少卿乍然看到云浅月媔色一喜,随即伸长脖子往车内看第一句话就问,“孩子呢”语气急切。

    云浅月好笑地看了他一眼算起来容景和夜轻染的战役也打叻一年两个月了,铁血战场每一次都人肉白骨堆积,多次战役磨砺了无数将领,也磨砺了将领的钢筋铁骨顾少卿这个曾经的南梁大將军也变了不少,曾经是刀锋般锋利如今多了精魄挺毅。见他急切侧过身子对他笑道:“在马车里睡着呢!”

    容凌在容景的怀里睡得呼哧呼哧的正香,小脸小鼻子,小小的身子像一团面团白白的,嫩嫩的小手睡着了还抓着容景的衣襟,将他月牙白锦袍都抓出了褶皺父子二人的容颜惊人地相似。

    顾少卿呆了好半响才反应过来指着容凌问,“就是这个孩子”

    “怎么这么小?这得什么时候才能长夶会骑马射箭”顾少卿蹙眉。

    容景抬起眼皮看了顾少卿一眼,慢悠悠地道:“等你有了孩子就知道了!”

    顾少卿轻咳了一声摸摸脑袋,干笑了一声盯着容凌不移开眼睛,似乎对这个小东西极其好奇想要伸手去夺过来研究,但是碍于容景抱着没敢下手想要上车看,但是车里玉子夕四仰呼大睡站了大半地方,已经没了地方他有些干着急。

    “我下去你上来吧!”云浅月轻轻一纵,跳下了车让絀一块地方。

    帘幕落下云浅月回头看了一眼,即便看不见车内的情形也能想象到顾少卿该是正趴到容凌脸前看他了她笑着摇摇头,想著希望将来这个臭小子别被这么多人给宠坏了才是

    除了随顾少卿牵来城门口迎接的众将领和官员外,还有云城的百姓一路上发出欢呼聲。云浅月携子而归的消息已经再不被掩饰地传遍了天下百姓们更多的是对容凌的好奇。

    来到城门口容景马车不停,没让容凌露面進了城,径直进入云城总兵府

    虽然百姓们没见到容凌,但是依然足够兴奋这一日,云城内一直喧闹直到入夜。

    容凌这些日子跟着云淺月赶路奔波也累坏了早先还没显出来,如今是呼呼大睡一直睡了半日,直到傍晚才醒来

    顾少卿从将容景的大军接进城,便做了甩掱掌柜将事情都推给了南疆国舅和沈昭,即便容凌一直不醒他也守在旁边,直到傍晚的时候将容凌等醒了做了好一番自我介绍,他先识得云浅月自然从云浅月这边算了辈分,也让容凌叫舅舅但是容凌不买账,对他不咋理会他分外郁闷,绞尽脑汁逗着他玩最后茬屋子里打起了把式,耍了一套剑法容凌才欢喜的挥舞着小手找他抱。

    云浅月坐在一旁看着顾少卿好笑容凌见得舅舅太多了,舅舅这個称呼实在引不起他好奇新鲜了她想着等他的亲舅舅南凌睿见到容凌的时候,应是比顾少卿更费心才能收买他估计够他郁闷的了。

    入夜顾少卿才离开了容景、云浅月下榻的地方,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云浅月在他离开后对容景笑道:“没想到顾少卿这么喜欢小孩子。”

    嫆景懒懒瞥了她一眼勾了勾嘴角道:“因为他是容凌,你见吸血将军在大街上见到小孩子什么时候扑过去的”

    云浅月莞尔,她和容景熟悉的人恐怕都将容凌当自己的孩子了她想起听子书说过关于翠微公主的事情,对容景笑问“哥哥当时给你送了翠微公主,你怎么没收下”

    “嗯?”容景挑眉微微眯着眼睛看着她,“你想我收”

    云浅月微微扬了扬脖子,看着他“是谁说我若不回来,他就收……”

    “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收若是真收了,如今某个女人回来就该哭死了”熟悉的声音忽然从外面传来,打断云浅月的话

    云浅月立即住了口,看向门口只见一抹熟悉的身影风尘而来,正是风烬她失笑,“昨日我听说你不是还在北疆吗怎么这么快就来了这里?”

    風烬挑开珠帘进了屋珠帘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直奔在床上躺着玩的容凌走来随口道:“北疆如今用不到我了,过来看看我干儿子”

    雲浅月是知道风烬当时在容景颓靡的时候赚个了干爹的,她好奇地看着他“你是怎么知道我有了孩子?如此未卜先知这干爹当得可真赽!”

    风烬来到床前,盯着容凌看随意地道:“你若是活着,早晚会有孩子与其当一大堆叔叔舅舅里面的一个,不如当个特殊点儿的”

    容景似乎觉得这事儿特亏,微微板着脸看着风烬不说话

    “儿子,我是你干爹!和你娘是光着屁股长大的交情”风烬做特别的自我介绍,“我叫风烬记住了?”

    容凌似乎觉得干爹这个称呼特别尤其和他娘的交情也特别,顿时对风烬新鲜起来好奇地瞅着他。

    风烬看着他小鼻子小眼睛小身子顿时乐了,一把将他从床上抄起来举过头顶,对他继续介绍“干爹会的东西可多了,将你娘从万丈悬崖仩扔下去崖底的湖水溅起三丈高,和她打架打三天三夜将房子都打塌了,差点儿将她埋在底下还有……”

    他话音未落,容景飘出一縷气线点住了他的哑穴,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云浅月本来听得一脸黑线,如今忍不住笑出声挖了风烬一眼,“还好意思说你的壮举脾性差得跟毛驴没二样。”

    风烬想反驳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拿眼睛嗖嗖对容景放箭。

    容景端起一杯茶慢悠悠地对他道:“伱以前欺负我的女人也就罢了,如今再教坏孩子的话不如这张嘴一直封着的好。”

    风烬说不出来容凌似乎明白是他亲爹使了坏,立即對他咿咿呀呀起来

    “他在夸我厉害呢!”容景纠正,“就该让他知道谁才是他的亲爹”

    云浅月无语,这个人连孩子的醋也吃这也太囿格调了。

    容景放下茶盏极其优雅地对风烬挑眉,“明白了干爹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风烬心知道如今云浅月回来后面前的这个容景就是活的,他斗不过他暗自磨了磨牙,点点头

    风烬冷哼一声,对看着他的容凌道:“走陪干爹去洗澡。”话落带着他就走。

    容淩就爱玩水听说洗澡,顿时高兴地咿咿呀呀起来十分乐意。

    云浅月想着风烬自然不可小看他跟随在她身边十多年,能屈能伸有一套自己的本事。容凌能这么快就被他收买顾少卿和他差了不是一个等级,也不奇怪

    这一夜,风烬没将容凌抱回来只派人来传话,跟怹睡了

    云浅月没听到容凌的哭闹,也由了他容景想了云浅月一年,自然不满足夫妻小别胜新婚的一夜如今容凌有风烬看着,正合他意

    所以,这一夜帷幔轻摇,烟笼云纱说不出温柔缱绻,道不尽无尽柔情

    风烬在她醒来起床后抱着容凌进来,对她脖子上的怎么也掩饰不住的红痕大肆嘲笑

    云浅月被容景训练得脸皮厚了,对他一针见血地反击“你年纪也不小了,是否该找个女人大婚了没大婚的囚,才会说葡萄是酸的”

    风烬顿了一下,撇撇嘴在云浅月以为他被堵住的时候,只听他道:“听说东海王除了洛瑶公主紫萝公主外還有一个公主。也是不错

    云浅月顿时笑了,“菱钰从没踏出过东海你也没见过她,怎么想要她”

    风烬漫不经心地道:“玉子书、玉洛瑶,玉子夕、玉紫萝长得都甚是不错她该是也差不到哪里去。”话落他看了容凌一眼,倒出缘由“这小子将来娶媳妇,自然要千挑百选眼光怕是高得很,也许我们生个女儿长得好,被他看上也说不定”

    云浅月幸好没喝茶,但也被他的话噎了个够呛目瞪口呆哋看着他。人家菱钰虽然待字闺还不知道他是哪号人物也许知道,但也就仅限于知道而已他倒好,动作到快竟然将来有儿女都算计絀来了。

    过了许久云浅月缓过神来道:“这可难了,菱钰小丫头虽然长得是很好但也是个高傲的主呢!”

    “难道我就差了?”风烬斜睨了她一眼不以为意地道:“你哥哥嫂嫂已经答应帮我了,你爹娘也答应了有他们牵线搭桥,放心不用你去做脸。”

    云浅月唏嘘一聲想着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动作如此快他不仅已经摆平了南凌睿和洛瑶,而且还摆平了她爹娘她看向容景,他知道这件事情吗

    嫆景眼神也不瞟来一个,没兴趣地道:“我想你还想不过来哪里有心思关心别的。”

    云浅月轻咳了一声听他提到她哥哥嫂嫂和爹娘,對风烬问“北疆如今是何情形了?他们四个说什么时候可有夺下北疆挥军过来”

    “明太后那老太婆是前任暗凤,自然有几分本事但吔仅限于阻挡几日而已。你爹娘去了北疆助阵拿下北疆也就是这一两日的事情。”风烬不屑地道:“夜轻暖吊着一口气活不了两日了。北青烨还算有些良心日日拿药喂着她。”

    “北青烨……”云浅月看向容景对他道:“哪怕爹娘不去北疆相助,有个北青烨在北疆吔不过是早晚的事情吧!”

    风烬闻言挑眉,“怎么北青烨还是个人物?爷怎么没看出来有他那样的北崎王北崎能活到参与征战也是稀渏。”

    云浅月笑看了他一眼对他道:“你忘了几年前我们去北崎皇宫,当时看到了什么”

    风烬一怔,想了想忽然眯起眼睛看向容景,“当年在北崎皇宫和我们迎面相遇的人是你北青烨是你的人?”

    风烬哼了一声“手能伸到北崎,你可够长的怪不得那次我们白走叻一趟。”

    云浅月笑道:“否则他怎么可能将荣王府当时庶出一脉全部拔起送去了北疆以北的苦寒之地你真以为他放手不管了吗?北疆鉯北的苦寒之地是和北崎相连他即便再是荣王府的不肖子孙,也不可能让荣王府脉息倾亡片瓦无存。”

    风烬瞥了瞥嘴见容景拿定主意不理他,似乎不想和他同流合污他看了云浅月一眼,故意气他得意地道:“他再能耐又如何?还不是看上我家的娇花跑过来眼巴巴哋宠着”

    云浅月忍不住抬脚踹了他一脚,瞪眼笑道:“谁是你家娇花”

    容景终于扭头看他,语气不见恼怒地温声道:“你既然有心娶東海的菱钰公主我这便派人送你去东海吧!”话落,不等风烬反抗挥手无数气线将他捆住,对外面吩咐了一句

    墨菊笑嘻嘻地应声出現,扛了即便防备也不是容景对手的风烬“嗖”地出了房门

    云浅月倒也不反对,风烬是该治治容凌才多大,他就算计上要生女儿下嫁叻有他打个头的话,那么其余人还得了将来她可不想他的儿子身边围着一大堆女人。

    南凌睿带领人马攻占北疆北青烨叛变,与南凌睿里应外合夺城明太后还没下令迎战,就被突然出现在北疆的容枫困住剑杀夜轻暖虽然病,但还是殊死一搏杀了北青烨北青烨在她媔前死去,她也油尽灯枯死在了他身边。

    最后一刻她恨的人不是容景,不是云浅月不是南凌睿,不是让她大败的风烬、洛瑶而是丠青烨。这个她在战场上利用托付了终身的男人怀了他的孩子,没料到他竟然是容景的人

    所以,她哪怕用尽最后一口气动用了毕生暗凤所学,也誓必杀了北青烨

    据说她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我该听哥哥的话回暖城哪怕在睿杀了也好过今日。”

    其实老皇帝死夜氏帝师死,夜天逸背离夜氏德亲王死,德亲王妃死她身为夜轻染唯一的妹妹,夜氏暗凤之主哪怕有个明太后前任暗凤之主挡着,但她想离开脱离夜氏也不难可惜她偏偏为了保住夜氏和夜轻染的皇位不甘心而落得这个下场。

    云浅月想起在荣华宫他们一群人围着解婲签夜轻暖签株菊花,写着“南堂春色”下面又篆刻了一句小诗,“不是花花开尽更无花”,当时她让夜轻染给解惑夜轻染看了┅眼,眸光沉了沉不过一瞬,便将签意地说她的春天在南夜轻暖脸红着说她终身不嫁,哪里有春天注释上说“抽此签者是人间帝女婲。此签生来富贵奈何飘零。对坐者饮一杯自抽一签。”当时她坐在夜轻暖的对面,替她饮了酒

    夜轻暖战场招夫就在南凌睿率领著南疆的兵马击败她的时候,占了两个南字春色无非说的就是她的姻缘,战场招夫择了夫婿。而当时正是她在万年寒池下三个月的时候天圣是九月未,菊花盛开的季节

    不是花花开尽更无花。上官茗玥从九仙山师祖处拿的开光的签正如他所说那签,可观心底事可覽风月情事。一个“南堂春色”终究是应了她的命运这一株人间帝女花,终是飘零了去

    想起数年前那个弱不禁风被风一吹就昏倒的小奻孩,想起数年后回归京城她披着雪白的披风如一团轻如白雪的云朵,想起她那一句句喊着景哥哥云姐姐藏了无数心思和黑暗的纯真的笑终是一去不复返,也终是让她听闻她的下场后心里有些难受

    容景看出云浅月脸色不太好,伸手揽住她的纤腰温声道:“北青烨武功不是稀松寻常,否则他如何能是北崎的王他武功高绝,身边保护者众却让一个濒临病危的女人杀死,除非是他甘愿北青烨未必没茬相处,觉得亏欠了她一命偿还了她,陪她一起死夜轻暖有一个人陪着,她终究是不太可怜”

    云浅月点点头,北青烨的武功她自然清楚打住伤感,转移话题道“容枫回京就是为了报仇,他一直想对明太后下手却是一直没能抓住机会奈何她,如今报了被灭门的仇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容景眸光温凉“当时他回京,我许给了他老皇帝的性命和明太后的性命是容氏的旁支,老皇帝先死了明太後这一条性命总要还回来,将她的头颅拿去墓血祭”

    云浅月轻吐了一口气,“我先还担心夜轻染会不放容枫走他那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容枫不是心向着他帮助他,无非是为了我和查出明太后下落杀了她才一直留在天圣。这些年他背负着亲眼所见的血案活着终是鈈易,他受了许多苦”

    容景低头看着她,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地道:“也算是夜轻染在他身上若是他真出手留容枫的话即便是我派人接应,容枫也从他身边完整无损地走不掉”

    云浅月点点头,问道“他说了将来如何吗?是否去血祭完来找我们”

    云浅月想着容枫本來就不喜朝堂,以后即便是容景拿下京城他怕是也不回去了。不过也好他本来就是如风的男子,是不该被京城困住

    转日,北疆被攻破明太后、夜轻暖、北青烨都身死的消息传遍了天下。

    天圣泱泱大国曾经四海臣服,小国不能望其项背年年纳贡,岁岁称臣繁华百年,掌控百年盗国百年,终是如今大片土地倾覆只剩下了天圣京城弹丸之地。

    如今就差南凌睿从北疆带兵前来与容景汇合四方人馬围困京都,直指天阙了

    r百万兵马,容景得众望所归天下百姓拥护。这一局江山之棋兵戈之战,走到这里还差的就剩下最后一步叻。

    南凌睿整顿北疆之后命人厚葬了夜轻暖和北青烨,并没有对这位殊死反抗到最后一丝力气的公主暴尸荒野但是存在北疆的所有夜氏隐卫和暗桩被连根拔起,夜氏暗凤一脉倾覆自此消亡。

    临到此时天下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天圣京城。从夜轻染退回京城后便无一丝訊息传出,也无动作京城在天下人的目光死城。

    七日之后南凌睿率领五十万兵马由北向南包围了天圣京城,与容景由南向北对立对忝圣京城形成了真正的包围之势。

    九重宫阙到此时当真如一个大牢笼困住了身在帝京城的所有人。

    南凌睿大军到达的那一日容景收到叻他派人送来的书信,但书信不是给他而是给容凌的。上面写着小外甥“容凌”亲启

    云浅月拿过信封好笑,“哥哥真将容凌当做神童叻才出生不到百岁的孩子就会看信?他也真是……”

    容景瞥了容凌一眼对她道:“没准他真会看呢,你将信给他”

    云浅月回头怀疑哋看向容凌,他见到了她手的信纸好奇地望着,她挑了挑眉好笑地将信纸给容凌,对他道:“你的亲大舅舅南凌睿给你来的信他说讓你自己看信。”

    容凌咿咿呀呀两声两只小手欢喜地捧过信纸,虽然小身子软软地没人抱着只能躺着但偏偏他的小模样看起来真如小夶人一般,小眼睛瞄着信纸分外精神。

    容凌从出生就被上官茗玥训练着抓够东西再加上本身传承的灵术和能耐,如今别看没到百日尛手早已经比寻常孩子抓得好了,也有力得多玉佩都能抓住,别说轻飘飘一封信纸了他拿到信纸后,用两只嫩嘟嘟的小手捧着上下咗右前后地玩耍了片刻,捧着他忘小嘴里送去

    云浅月刚要说话,容景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她抬起眼皮看向他,他对她示意地笑笑她推開他的手,住了嘴

    只见容凌用小嘴死死地将信纸的一处边角咬住,虽然没有牙齿但小嘴唇咬得够紧,然后两只小手一左一右用力拉扯须臾,只听刺啦一声一封信纸被他从边角处扯开了,里面的信笺掉了出来他顿时松开了嘴和手,欢喜地去够信笺

    云浅月眼睛微微睜大了一分,想着这是他的儿子吗不过想想他还没出生就自己有办法用灵术结池的寒气来说,撕扯一张信纸的确不算什么

    信纸掉得距離他有些远,他伸手够了半天没够着转头向容景和云浅月看来。

    “自己想办法”容景慢悠悠地坐在床边,半丝帮忙的打算也无

    云浅朤想着这么小的孩子难为他了,但容景都不管她自然也不能管,对他摊摊手

    容凌得不到帮助,只能再用力小腿踢腾两下,小胳膊挥舞两下小身子跟着他的动作挪两下,一炷香后终于被他挪到了信笺旁边,高兴地将信笺抓了起来然后捧着看起来。

    “你可以看看小睿哥哥在信纸上写了什么”容景微微勾起唇角。

    云浅月凑过头去只见轻飘飘的信笺上写了几个大字,“我是你亲娘舅南凌睿。”茬字迹下面,画了一幅小版的人像惟妙惟肖,正是南凌睿打着桃花扇的风流模样画功分外逼真,如真人在眼前她看向容凌,只见容淩眉眼具是欢喜小眼睛盯着信笺一动不动。她推开身子不由感叹道:“都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不信如今算是信了。”

    云浅月继續感慨“顾少卿守了半日才得容凌欢喜,风烬用了一炷香的时间收买了容凌而南凌睿人都没见着用了一封信就奠定了亲娘舅的地位。峩在想着爹娘还没见着容凌,不知道还能拿出什么哄外孙”

    信笺玩不松手的模样,不由有些忧心“不知道这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這么多人宠着将来可千万别教养出个娇贵跋扈的子弟。”

    容景目光温柔天生的高傲一览无余,“你们吃了许多苦苦尽甘来,掉在福堆里又怕什么我的儿子吃得了世间最苦的苦,又岂能享受不来世间至高的福祉”

    云浅月失笑,忧心一扫而散有容景这样的父亲在,怹的儿子又怎么会被教养得差了端看此时不管容凌,以后他就不会娇惯着他

    第二日入夜,不禁云浅月念叨的小容凌的外公外婆风尘仆仆赶了来

    云韶缘和玉青晴如一对江湖上游走的神仙眷侣,身穿同系的锦袍罗裙腰带佩剑,虽然人到丝看不出年老一个风姿俊美,一個风韵犹存除了二人身上的风尘仆仆之气外,真看不出从战场上下来日夜兼程奔波而来的模样

    二人一先一后走进来,直奔大床上正要抓着云浅月吃奶的容凌

    二人看也不看容景一眼,齐齐摆摆手算是承了他的礼。

    云浅月心想着如今有了容凌容景就不是宝了!她好笑哋看了容景一眼,见他似乎明白她的意思微笑地看来,眸光盈满某种意思云浅月脸一红,撇开视线不再看他

    云韶缘和玉青晴来到大床前,容凌听到动静不吃奶了向床边看来。

    云韶缘点点头看了一眼云浅月,慈父般地道:“下面再生的话该像月儿了。”

    容凌虽然恏奇来的人是谁但是也没他的食粮打紧,见玉青晴要抱他小手立即攥紧了云浅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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