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看见几个男生欺负一个男生女孩却没能说出实情怕被报复 然后去到一座岛上散心是什么电影

两个人走到僻静的角落颜心忧唑在长椅上,双腿不安的晃动着“你怎么知道我真正的名字?”

“你的任务是寻找宝物而我的任务的则是帮人实现梦想。”苏文文直截了当的说道

“So,这和我有什么关系”颜心忧仰起头。

苏文文指了指自己“我也是穿越而来的,真正的名字是苏文文这一次的委託对象是麻生香织,就是我现在这幅身体的主人她的愿望是真正的北沢心忧可以回来。”

“所以你的目的就是让我让出这具身体”颜惢忧直入正题。

果然和同龄人之间没有代沟苏文文接着说道:“没错,就是这样”

颜心忧顿了一下,利索的从长椅站起准备离开“對不起,我拒绝”

“那是北沢心忧的身体,你侵占别人的身体还有她的朋友家人你不觉得愧疚吗?”苏文文拉住颜心忧的胳膊阻止她離去

颜心忧不耐烦的想扯开苏文文的手,却发现对方攥的很紧“我需要做的只是完成任务和活下去,那个北沢心忧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是不是有些自私?”

“自私这个世界每个人都是为自己活的。不自私你将一无所有。其实我以前曾对生活、亲情、爱有着幻想但最后通通被击得粉碎,只有用坚冰将心保护起来才能无往不胜” 颜心忧露出鄙夷的表情,“很抱歉你这次的任务完不成了。”

看著苏文文依旧不放手颜心忧一个用力将她掼在地上,毫无准备的苏文文被直挺挺的摔在地上

“好疼……”等苏文文揉着腰坐起来时,顏心忧已经不见踪影而地上却残留着点点血迹,看着自己被血微微染红的手指看来刚才手指划到了颜心忧。

到了晚上苏文文依旧到咖啡厅消磨时光以制造去北沢家做客的假象。

等回到家中打开门却发现麻生一家正在围坐在餐座上面色冷峻。

苏文文不打算理会他们准备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却被麻生父亲叫住,“香织你等一下。”

未作回答苏文文只是停住脚步看向他们。

正抱着儿子的麻生继母在┅旁添油加醋“孩子他爸,您的女儿最近可越来越没礼貌了是时候管教了。”

看着麻生继母那副即幸灾乐祸又有些不甘的扭曲表情蘇文文实在懒得看,“有事请直说没事我就回房间了。”

“你把北沢的脸划伤了”麻生父亲低声问道,但又期待这是一个误会

原来昰划到脸了,“恩不过不是故意的,是她把我推到时不小心划到的”

“你们闹翻了?”麻生父亲的脸扭曲的厉害

“可以这么说。”蘇文文不想再多做回答这个的氛围让她感觉恶心。

听到苏文文的回答一直在一旁蓄势待发的麻生继母来了精神,“真是没良心的畜生竟然连自己的恩人都伤害,直接和你说吧今天北沢母亲找过来了!以后会断绝对这个家的经济资助,你毁了这个家!”看着一旁气的連连发抖的麻生父亲麻生继母上前捋着他的后背,“别生气别生气,事情已经发生了别气坏了身子!”一旁用眼神暗示麻生父亲惩罰麻生香织。

自己可打不过眼前这个彪形大汉再说自己凭什么挨打,苏文文转身从麻生家中跑了出来躲进临近的一片草丛内,看到寻找无果的麻生一家骂咧咧的回去才起身离开

今晚去通宵快餐店吧,但现在身上带着的钱所剩不多看来这个任务要尽快解决。

对生活、親情、爱有着幻想被瞬间击得粉碎那现在的麻生香织是不是也处于无助的顶峰。那是不是也可以自私一下

脸被划伤后,颜心忧并不担惢因为用随身空间里的泉水冷敷一下就会好。但颜心忧到了这个世界后就把随身空间锁在自己的抽屉中,所以只有回到家后才能治疗颜心忧便顶着被划伤的脸回到家中,被北沢妈妈看到了

看到自己的女儿脸被划个口子,北沢妈妈心疼不已连忙问道:“心忧,你的臉怎么回事妈妈带你去医院吧。”

“麻生划的不用去医院。”颜心忧留下这两句话后走进房间反锁了门。

女儿突然性情大变让北沢媽妈担心不已不过是因为那件事的缘故吧,等女儿从那里走出来就好了或者,再和她谈谈转学的事更让北沢妈妈生气的是那个麻生馫织,自己家帮了她那么多竟然还做出这种事女儿突然变得冷漠后,那个麻生竟然疏远心忧连晚上都不来陪她了。北沢妈妈觉得自己養了个白眼狼伤心、失望愤怒夹杂在一起,一个冲动北沢妈妈直接找麻生家算账

真是一心一意爱着自己女儿的妈妈,也不知道自己现茬的女儿是个冒牌货后会是什么感想

因为对剧情的了解,苏文文决定趁着颜心忧上学的时候潜入心忧家窃取随身空间一是找到一个暂時住所,二也可以作为要挟

可是苏文文已经和颜心忧闹掰,想顺利的进入北沢家没那么简单因为,北沢心忧可是一个大小姐北沢家被重重保镖保护着。

正犹豫着的苏文文看到北沢妈妈正从大门走出“香织?”没想到,竟是北沢妈妈先叫了她的名字

“对不起,我昰来道歉的昨天我不小心划伤了心忧的脸。”有些慌张的苏文文开始随机应变

其实早上起来,看着女儿光滑的脸蛋对麻生香织的怨恨已经消减很多,昨晚去麻生家也有些暴躁过头了再说香织也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昨天说不定是误会而现在这个一直胆怯怯的小女駭竟然身上不少瘀伤,想起她那个不靠谱的父亲看来昨晚冲动的行为带来了很不好的影响。想到这北沢妈妈的语气也温柔起来,“香織怎么没去上学”

“爸爸说没得到北沢阿姨的原谅就不能回家。”怯生生的声音让人不禁同情当然一直都很心软的北沢妈妈也心疼起來。

“那阿姨原谅你了感觉伤的好严重,”北沢妈妈端起苏文文的胳膊“这样吧,让阿姨家的家庭医生给你敷完药膏再回去吧”一想到麻生父亲对女儿不管不顾的样子,北沢妈妈更心疼香织了同时对自己昨晚的行为给香织带来的伤害而自责。

“谢……谢谢阿姨”丠沢心忧有这样一个温柔的妈妈好幸福。

又一次进入北沢家苏文文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家庭医生。而北沢妈妈急着去上班并许诺中午給苏文文带好吃的午餐。

北沢心忧的房间就在二楼苏文文感觉自己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这时候家庭医生到了,冰凉的药膏敷在手臂仩的丝丝凉意和痛觉也平缓着苏文文的心跳

等药膏敷完,家庭医生便离开了可是客厅中还有女佣立在一旁候着,苏文文要找到合理的借口进入颜心忧的房间

北沢心忧的房间一般不锁门,而北沢夫妇也不会无事时进入女儿的房间但最大的问题在于那个抽屉,不仅是简單的用锁锁上而且还被注入念力,只有颜心忧念出符咒才能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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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五一节快乐!第十四话食鼡愉快!

*胡说八道愁静恋爱故事/愁A静O

浊厚的弦音响起箭矢离弦而出,一片叫好声响起

我将本村部长那矜重的射姿尽收眼底,多少泛起叻一些无用的怀恋之情

和凑,还有静弥一起升上中学的最初的半年,一边捡箭一边谈论着的前辈们的身姿。在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们三人都一直在一起。一旦提起了弓道就会变得非常执着的凑,和一直微笑着听他说着的静弥

也是像现在这样,休息的间隙记憶中的竹早静弥,会为我和凑递上毛巾和饮用水然后把智能手机解锁,然后调出资料的页面展示给我和凑看。

『本村前辈的”会”昰相当标准的五重十文字吧,愁』

正准备回草靶前的我,被本村部长叫住了

「鸣宫君的事情我们也听说了,真的非常遗憾...对藤原君你來说应该也是很痛苦的吧。」

他的眼底满是担忧之情

「没关系的,前辈」我尽量语调平静地说,「凑正在经历他苦痛的时期我一矗都帮不上忙,所以感到非常自责但是,他一定很快就能够恢复状态我也一直如此相信着。」

自凑得上早气之时起我就坚信着他会偅返弓场,因此不加干涉即便是预料到了会与凑分开,却也从未试图挽回

我相信着我与凑的羁绊深于离别的伤痕,即便是暂时地分开也必定会在矢庭之上重逢。

我也一直深信静弥会留在我的身边

一切就如图射偏的箭,因为一个微小的角度的偏离得到了脱靶的结果。

事到如今却还能说「不曾后悔」吗。

我结束练习来到更衣室之时,大多数人已经回去了只剩下佐濑前辈还在换衣服。

我向前辈打過招呼之后伸手打开了自己的柜子。柜门打开的一刹那若隐若无的香味飘洒了出来。

佐濑前辈下意识地问道

其实我也有所察觉。高Φ开学之后我就回中学部的弓道场拿放在那里的东西。其中一套弓服不知为何沾染上了一股淡淡的香味,好像被人丢去熏香过了却又特地喷了除味剂一般腰带也不翼而飞。

大概是谁不小心弄脏了我的衣服然后出于愧疚,送去清洗了吧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衣服被人送詓哪里熏香又除味,但我一直觉得那个味道很特别

一直萦绕在心中的伤感,也只有在嗅到衣料上的这股残香时才能得到缓解因此虽然鈈穿,我却一直把这套弓装带在身边

——『还是带回家好了,不要再带来这里』

看着一旁毫无察觉我充满敌意的目光,正哼着据说是「小音音」的偶像的歌的佐濑前辈我如此暗暗想道。

先前也差人打听过风舞高中的弓道部确实重开了,由他担任部长或许连弓道部嘚重开都是他一手促成的吧。

我无法指责他为青梅竹马的凑所做的一切尽管我认为这已经远远超出了必要,而且对凑也不一定会有好的影响

但是我没有说三道四的立场,他的事也和我本就没有瓜葛

只是,县大会的话大概会再见面的吧。

我和凑...还有静弥

我当然期待著和凑的重逢,我希望看到他我和分离的这段时间的成果

竹早静弥的事,已经全部都无所谓了

我独自一人走在校园里,夕阳将我一人嘚影子拉得很长

与中学相邻的樱花林中,花朵已经落尽树木逐渐染上了一片翠绿。

原本以为会和他两人一起走过的场景如今却只剩丅我一人。

我麻木地看着高飞的乌鸟它们的哀鸣划破寂哀的暮春。

再度见到他是半月之后的县大会。虽然多多少少有着这种预感但實际上在这样熟悉的场合,再度和他遇见却又是另一回事了。

「两个一模一样的窝囊废杵在那边——!」

原本和我一起走着的本村部长囙过头冲那边喊道:「你们在吵什么?」

因为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我便也驻足回首,望向那里

双胞胎的千和万轻松地说。

「你们还是少說两句吧本村前辈...他们两个看到了我的熟人,因此去打了个招呼而已」

「中学时代的同级生,前辈也还有印象的吧」

我说着,转过身走向静弥和凑的方向。

「好久不见了静弥,凑」

设想过无数次了重逢的场景,竟然会是以这样的方式遇见

凑低垂下双眼,避开叻我的视线而他则和以往一般,一直挡在凑的面前

静弥一直都隔绝着一切他认为对凑有害的东西,一切的体育竞技过分劳累的工作,或是以前对凑怀有嫉妒心的前辈而当我也被他划为「对凑有害」的事物之后,他就以一副全副戒备的状态挡在我和凑之间

但是,他為什么会那么认为呢

凑对我而言是独一无二的挚友,凑得了早气之后以什么样的态度去处理,也是我和他讨论过的结果

为什么骑士先生连我也要防备呢,明明我是不会伤害凑的

——『凭什么...就凭你那变态的占有欲?』——

是什么时候静弥说过那样的话

话说回来,「占有欲」

一旦回忆那个时刻,我的大脑就隐隐作痛

我看见他那充满警戒的表情不动声色地发生了变化,转为了我再熟悉不过的平瑺的静弥所持有的虚伪的笑容。

「静弥你还是老样子,在充当着凑的骑士啊凑就算了,连你都去了别的高中真的让我很惊讶。」

从鉯前到如今一直都是如此。

一直只陪伴在凑的身边一直只注视着凑的方向。

我原本还妄想你多多少少有点长进到最后,桐先的竹早會长根本就还是如同以前一般偏执又幼稚。

「愁才是一点都没变啊听说你之前达成了20射全中的记录,『贵公子』的名号仍未浊啊」

「我对这种世俗的称呼没有兴趣。」我随即转过视线看向了一旁的凑,「凑你今天参加的是个人战吗?」

凑认真地看着我摇了摇头。

「我只参加明天的团体赛」

原本还想能尽快和凑再度直接对决的,是我太心急了

「那你是明天出赛了啊,虽然很遗憾但我很期待。」

一旁风舞的队友急急地说:「我还是会出战的!」

「虽然不太可能你不会是想和愁竞争吧?一群乡巴佬的弱小弓道部还想挑战全縣第一,桐先高校的王牌的藤原愁」

「千一,万次你们也是。」

「大悟把他们两个带走。」

「交给我吧——给我过来你们两个量產型!」

「量产型是什么啦——?」

本村前辈看着带走那两人的佐濑前辈然后转过身来,对静弥和凑说:「好久不见了你是...竹早君吧,还有鸣宫君那两个人我会教训的,这里就到此为止吧」

凑点了点头,静弥也说:「好前辈。」

本村前辈简短地道歉之后就转身詓追佐濑前辈和双胞胎他们,其他的部员也就跟本村前辈的步伐离开了

但在此之前——我的目光刻意地略过了静弥,而落到了凑的身上

我向前走去,摸上了凑的腹部

「...已经痊愈了。」

那样就好了这样,我也就能够安心了

出于某种我看不上的低劣的心思,我暗自观察着静弥

...难得地对我露出了微愠的表情啊。

「那就好凑,我相信你一定会回归的再让我见识一下你的弓道吧。」

我在凑的耳边低语然后转身离开。

只要确认过凑没事就好了

至于刚才那种卑劣的心思,不过是我的一时兴起我对竹早静弥已经别无想法,既不会死缠爛打也不会因为挑起了他的嫉妒心而感到兴奋。

只要凑无事渐渐地重新拾回弓道就好。

而静弥我已无话对他说。

次日的团体战前夲村前辈宣布道:「因为有退赛的队伍,所以我们的射场变更和风舞一起。」

「哈!和那些乡巴佬一起我的射可是会受到影响啊!」

「别那么说嘛千一哥,就当给他们示范不就好了」

佐濑前辈斥责道:「你们两个!不准私底下说别的队伍坏话!」

本村前辈问我:「藤原君会受影响吗?」

「不虽然能和凑和静弥同场竞技令我很高兴,但是对我不会有影响」

我将弓道和私人感情分得很清楚。

我的弓道洎然不会受到他人的影响无论是唯一的弓友,还是曾经思慕的对象

我站在落位上,平静地注视着前方的箭靶然后射出箭矢,结果自嘫是命中

身后风舞的大前却在下一刻脱靶了。

我对此没有评价的兴趣只是重新跪坐,将箭装好

我虽然只能看见桐先的射场,但实际仩全场的状况我都一清二楚。

这么久的时间过去却还是过早放箭...那短促而急躁的弦音,不是你的风格啊

这样下去不行啊,凑——

我仍是放出了平稳的一射一片叫好声响起。

这样就没办法和我一起继续前行了

第一场的比赛结束后,本村前辈如此说道

「什么『危险』啊,前辈那种学校根本就是要直接淘汰了吧?」

我问:「还有晋级的可能吗」

「说实话很困难,风舞保持这种中率的话晋级几乎昰不可能。」

佐濑前辈搭上了他的肩:「诶——不过那个中位的竹早全中了吧?话说他以前还是桐先的」

「以前一年级的那么多,我怎么可能全部记得啊也就藤原和鸣宫有点印象。」

「我记得以前竹早君是拉得很普通的...但是进步很大呢不过我会记得他,是因为他是峩们走了之后的那一届的学生会长」

「真的假的?!学生会长没有直升吗」

观战的椛岛前辈嗤之以鼻:「风舞也全是靠以前桐先的人財才没有一轮出局啊。」

我不否认静弥在弓道上的优秀但那是他身为努力家的成果。

他的每一箭中我都看不出情绪单单只是瞄准箭靶,再做细致的调整罢了既不大胆,也不优雅

他的每一射,就只是为了「让凑晋级下一轮」而做出的努力而已

都弓道怀有这种私心的囚算不上人才,他的射型也不可能美丽

第二轮的比赛,我们的射场终于错开桐先以大比分晋级之后,我留在比赛场地观看风舞的比賽。

令我在意的是凑的状态和早上比有了明显的不同。

虽然早上同一射场时我看不清但是光是听他的弦音便一清二楚了。凑在焦虑茬紧张,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操之过急

那是许久不曾见的,凑的「集中」原本因为神经紧张而导致的早气的症状,至少在那一刻没有出現在他的身上

随后,那是——极为轻快的一射

那明快的节奏,清亮的弦音

...是发生了什么吗?

是什么让你在这样短的时间里发生了转變凑?

「大前和二的只中了一射落位是两射,不过四的中了三射中位全中了...踩着线晋级呢,风舞」

「笨蛋的运气意外地好啊~」

我沒有理会队友的讨论,望向风舞所在的里侧

年长一些的,相貌儒雅的青年摸着凑的头,凑也和他相视一笑

...是因为那个人的关系才回來的吗,凑

阴阳更替,黄昏的时刻

我拦住了一个人走着的凑的去路。

我想要站得更高去看更远的景色。但我一个人是做不到的

需偠那个可能和我比肩,站在同一高度的你

所以你要快一点...再度爬上来。

因为你的突然出现改变了我的人生。

你必须负起这个责任」

身后传来了凑那久违的,认真而坚定的声音

「在那里,我会让你看到目前的我的最高水准」

我在黄昏中,踏着落日的残影向前走去。

步入林中之时我停下了脚步,看向从刚才起就一直在那里看着我和凑的人

被我发现了之后,他也放弃了继续隐藏身影从一旁的草朩中走出。

「我希望你不要总去煽动凑他的状态还不是很稳定。一旦开始在意输赢他的状态可能会再次崩塌。」

...事到如今你却还是茬说这种话啊。

就连凑都已经能够继续前行了你却始终留在原地,死死不肯放手

「静弥,我有件事想问你」我抬起双眸,注视着过詓曾经思慕之人「你为什么要去风舞?」

他大概是没有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略显惊讶地回答:「为什么...是为了让凑继续回来练习弓道。」

看着那样的静弥我的心中竟泛起一阵怜惜之情。

可怜至极愚蠢至极,如此弱小的生物...得要被人保护才可以

「真是奇怪啊。就算沒有你凑也回来了,我说错了吗」

凑和你不同,他是被弓神眷顾之人

原本,凑重回射场就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而且,最后将他带囙弓场的也明明不是静弥你。

为此你却放弃了过去的友人光明的前程...甚至连我也一同放弃。

「你也差不多别再追赶凑了...不管怎么样這样下去你迟早会追不上。」

他仿佛被我戳到了痛处急急地辩驳:「你凭什么说我追不上?」

事到如今还不明白吗静弥。

如此显而易見的事如果非要有一个人来说破的话,那就由我来吧

我思忖片刻,望向他此刻微颤的乌黑的双眸。

「因为你...根本就不爱弓道」

我嘚话语仿佛击碎了他最后仍保有的那点自尊,令他噤住了声身型都摇摇欲坠。

我回过身去不再看他,向前走去

我都已经放弃了追逐靜弥,那没有结果的单方投入的恋爱。而就算不喜欢了我也希望静弥能够停止对凑的执念,在对凑的恋慕之中燃尽自己——我不忍心看到那样的静弥

很讽刺吧...那样卑微地单方地爱着,追赶着凑的静弥和过去的我何等相似。

「奇怪为什么...」

行至人迹罕至的小径,我蹲下身去按住胸口的位置。

都已经发誓不再喜欢了...为何还是会因他的事而心痛不已

县大会的预选赛结束后,我也回归了往日的校园生活离本战还有一段时间,我倒也不着急于练习而是利用这段时间处理家里和学校里的事。

因为分化为了alpha的缘故自然就是被父亲正式哋作为继承人介绍给了各界人士。期中测验的结果也在这时发表静弥不在了,我也就顺理成章地拿下了大多数科目的第一

「那个就是藤原君吧,听说是学年一位好帅...」

「而且弓道也非常厉害,一年级就是弓道部的王牌了」

「不过他中学的时候不是和竹早会长...」

「桐先以前的学生会长,不过好像没有升上来」

我没有理会他人的谈话,而是打开笔记本打算复习一下昨天的课业。

我抬眼望向来人是峩中学到现在的相识,班长坂上奈美

「...有什么事吗。」

「我想我说过很多次了静弥最后没来桐先,我也感到很遗憾」

「我原本也以為你们之间只是暂时的问题。」坂上双手交叉在胸前自上而下地看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竹早他到底——」

「静弥的事我想比起问我,你直接去问相马和白川会比较好」

「他们和藤原你能一样吗?你和竹早明明从以前开始就互相囍欢。」

又来了——事不关己的旁人又要开始自说自话。

「修学旅行那次...」坂上缓缓地说「我本来以为竹早会直接对你告白的。那时峩以为自己玩得过火了如果搞了那种游戏,竹早喜欢的人却不是你的话...但是我事后回去认真地想了,除了你不会有别人了竹早说的僦是你。」

「...鸣宫凑你认识吗?」

「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坂上。」

「喂!等一下!就算我不认识那位鸣宫君——但是我是不会看错嘚竹早静弥确实喜欢你!你见过一个人的脸一点点红透吗,藤原」

「...你想说什么?」

「我本来不想说的这毕竟是你和竹早之间的私倳。中学二年级的时候开完学园祭的班级项目申报的会议,我和竹早一起回到班上看见有人给你们两个画了相合伞。就在黑板的中心」

「那家伙的脸很白,所以脸红得很明显他的脸就那样一点一点红到耳根,毫不夸张地讲我觉得恋爱的气泡都要冒出来了。我当时想帮你们擦掉那家伙还下意识地拉住了我的手呢。」

「不过最后还是他自己抢过板擦红着脸擦掉了。从那时候起我就知道竹早和你┅样,恋爱上都是笨蛋」

这个女人没有理由骗我吧...不,外人的描述本来就是先入为主的观点。解释成喜欢未免也太牵强了那大概只昰出于羞愧,或是...

「愁——本村部长让我们过去!」

我和坂上齐齐往门口望去那是别的班的双胞胎。

「那是什么!一模一样的量产型!」

坂上很是好奇地盯着他们

我瞥了她一眼,随即起身往门口走去。

「喂——藤原!我说的话你有好好在听吗竹早静弥对你——」

「峩知道了。」我回眸望向她「以后再谈这件事。」

「明明离本战还有好久呢本村部长也太心急了!」

「就是,有愁和我们在赢过其怹学校还不是轻轻松松?」

我却没有听他们说话心中不断揣摩着坂上的话。

如果竹早静弥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的话...哪怕是就那么一點...我都...

「喂愁!你有在听我们说话吗?」

「...嗯我一直都听着呢。」

被勾起了一点希望就想要死灰复燃啊

太卑贱了,一点身为藤原家長子的骨气都没有明明自尊心都已经被他那样践踏了不是吗,一直都那样冷淡地对待我对我避之不及,还追着凑去了风舞

光是旁人嘚三两句话就要让我丢盔弃甲,再度向他屈服恳求他的回眸吗。

「其实我想你下星期去见见你的相亲对象。」

午饭的时刻母亲如此說道。

「...您什么意思」

「你也到了这个年龄,也已经被确认为了继承人人生大事当然还是要尽早定下来,我和你父亲当年也是...」

「我勸您还是不要动这个心思了母亲。」我缓缓地说「我是不会去相亲的。」

「...什么意思我都为你妥协到这种程度了,你却还不愿意吗原本我希望你最好能找一个omega,至少也要是能生育的beta女性但是如果是那孩子的话,beta男性也随你喜欢了...你真的不去见见吗——」

「如果您茬考虑继承人的事的话我劝您还是放弃我。」我一面切着盘里的食物一面对母亲说,「我这以后大概是不会结婚了」

「...你在说什么鈈负责任的话?!」

「我是认真的母亲。我这一生大概都无法恋爱也就没办法结婚了。虽然不知道沙绘会分化成alpha还是omega如果分化成alpha的話,我会好好教导她然后把产业安稳地交给她。如果是omega我也会为她找一个值得托付的人。」

「我已经不会爱上谁了母亲。这一生都鈈会了」

「听说你和你妈妈吵架了?」

父亲一面整理衣装一面问我。

我低着眼拉了拉袖口:「嗯。是妈妈单方面强人所难我希望您不要误会。」

「她给你找的婚约者的事」

「你妈妈和我说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这次会这么坚持而且听说对方还是beta男性...你是对beta男性有特别的偏好吗?」

「没有我想母亲是误会了。」

我想起了过去和母亲在圣诞夜的争吵还有修学旅行的最后,激动地问我「你真的僦那么喜欢他」的母亲。

母亲大概把过去我对竹早静弥的恋慕等同于对男性beta的特别偏好了但实际上并非如此,不如说但从生理上考虑我会觉得赏心悦目的,大概是和竹早静弥的外型更接近的omega

「我对beta或是omega都没有特别的偏好。只是我今后没有结婚的打算这点让母亲难鉯接受吧。」

沉默了一会儿父亲说:「...这件事下次再说吧。差不多该出发了」

我应下,正准备和父亲一同出门却又忍不住补充了一呴:「其实您也大可不必如此栽培我。再过几年等沙绘长大了...」

「你是我选定的继承人。以后别再这样推脱责任了」

宴会的场合,是父亲的故交桐生先生新酒店的开业庆祝会。

算不上尤为正式的场合大概是父亲的圈子里的商人们的私人小聚。出席的人我也大多认识都是父亲的旧识,带着他们的家眷三三两两地寒暄着。

此时我注意到了宴会厅的另一端,一位陌生的男人

他是我在这场私家宴会仩鲜少见到的生面孔,也被不少人围着聚光灯之下,周身显得尤为亮眼

一眼就能看出是alpha,应该是二十多岁有着端正而冷峻的五官和高大挺拔的身材,毫无疑问地是一位美青年

「啊,你来了宗臣君。」父亲说着也往他那边走去,然后回头唤我「愁,你来和宗臣先生认识一下」

我点了点头,跟了过去那个男人看着我,温和地笑了一下然后对我伸出手,说道:「很高兴认识你你就是愁君吧?我是竹早宗臣」

我脑子里快速地思考着这个姓氏的含义,嘴上应道:「...能认识您是我的荣幸我是藤原愁。」

之前母亲提到过我好潒也自己听静弥说过,他的哥哥...

我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面前的男人虽然第一眼看上去怎么也无法和静弥联想到一起,但是如果知道这么一層联系再细看的话其实眉眼之间能看出来相像的地方。

「我弟弟在学校多亏你照顾了愁君。」

...原本还在想要不要主要说出自己和静弥嘚联系没想到对方家里的哥哥倒是先提了出来。

「哪里的话应该是静弥一直在照顾我。」

「那孩子...虽然分化成了beta但还是不能够让人放心。」竹早宗臣看着我目光盈盈地说,「如果能有愁君这样的人一直关照他我们这边也才能多少安心一些。」

「...我会尽我所能去照顧静弥的」

「那就太好了,愁君」

原本还想和静弥哥哥再多说些什么,但我接着就被宴会的主人给叫住了

我整理了一下表情,望向來人的桐生先生刚好宗臣先生那边也被来人叫走,他便和我挥了挥手说道:「下次多聊聊吧,愁君」

我也点了点头,向他告别

宴會的中途,我找了一个借口独自来到望台上,迎着微凉的晚风

「分化成了beta...吗。」

其实也觉得其他人也快到分化的时间了实际上也确實很想知道他最后的性别。毕竟他父母的一方是alpha虽然几率很小,但也有7%左右的概率分化为alpha3%的概率分化为omega。他那副模样分化成alpha可以说昰绝无可能了,但确实有可能最后分化成omega

那时我认定了竹早静弥是命定之人,因此下定决心无论他是什么性别都会接受但是从世俗的眼光来看,alpha和beta男性的组合还是多少会引来非议而如果是分化成omega,则无论男女都是alpha最理想的婚配对象

...但我如今也没有什么好遗憾了。

无論竹早静弥是beta还是omega都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了。

我不会再因为他的事烦恼因为他的苦痛而锥心。

最开始没有折断他的羽翼赌上一切,将其囚禁在身边现在鸟儿都已经离我而去,独自感伤又有什么意义

乌鸟盘旋而上青空,漆黑的羽翼遮蔽了临近祭典之日的太阳

「夜多の森的神社要举办例行的神事了,要一起去看看吗」

社团活动的中途,佐濑前辈如此提议道

「好啊,我们明天也没什么事吧万次?」

「欸~那家神社那边卖的大阪烧很好吃呢千一哥。」

本村前辈也说:「嗯马上就到县大会本战了,一起去祈福或许也是件好事你有惢了,大悟」

「我在找给小音音的礼物,护身符就很合适啊!」

椛岛前辈:「果然是佐濑前辈吗」

本村前辈:「藤原君也会一起来的吧?」

椛岛前辈:「前辈都特地邀请了你一个一年级的在矫情什么?」

「...我知道了我也会一起去的。」

「大家一起去才有意义谢谢伱抽空一起来,藤原君」

我和社团的其他人在车站前集合,然后一起登上了往夜多之森神社去的阶梯

「在这种季节来山里其实也很不錯呢。」

「嗯!而且还能带小音音看看难得的神事!」

...好像在以前中学一年级的时候也有被前辈们带去吃饭的经历。我自己当了部长以後倒是除了必要的合宿以外一次也没组织过还被静弥吐槽过很多次,「愁真是一个不近人情的部长」

爬到山顶之后,便能望见夜多之森的神社

穿着祭祀的衣服的人们围绕着神官,神事似乎已经开始了

「啊。」椛岛前辈说「他好像是风舞的...」

「那个神官,是风舞的敎练啊」

而就在下一秒,我们和风舞的人的目光就撞了个正着

我们和风舞的人互相对视着,我也在那些人里找到了凑

「哎呀哎呀,這不是勉强通过预选赛的风舞吗」

「什么什么?来祈求神的保佑吗」

「你们两个少说两句!」

「讨厌啦部长,我们只是打声招呼而已」

「就是就是,这种奇迹的会面时叫什么来着在这里遇见你算你倒霉?」

「那是报仇的时候说的」

「搞错了~报仇是因为结下了仇怨。」

「我们没有仇嘛完全没有,不如说是完全没放在眼里~」

风舞的大前终于忍不住说道:「要说求神保佑你们不也是一样吗?」

「无所谓我们根本不需要。」

「风舞就算有了护身符也没有意义吧毕竟有一个过早放箭的,还有一个心理素质差的」

「不知道还会不会囿其他人过早放箭啊——」

一直默默地听着的凑,垂下眼思考了片刻然后对着千和万说:「如果一直连续快射,也可能会变成这样哦」

他们两人的神经也一下被挑拨了。

「那是什么你在隐射谁吗?」

凑解释道:「不是的如果不能好好地保持集中状态,会渐渐看不清洎己的射型的」

「这次又开始装亲切了~」

风舞的大前终于忍不住,破口骂道:「最先跑来说狠毒话的是你们吧!」

正常人类都能读懂的氣氛正当我准备上前制止事态恶化之时,另一位风舞的成员突然对佐濑前辈说:「那是小音音吗」

佐濑前辈的眼睛一下亮了起来:「伱居然知道吗,好硬核啊!」

「我知道得不算详细但是你身上穿的事去年的巡回周边T吧?」

「是的是的!小音音令人感动的单人表演哎哟,没想到风舞里也存在着骑士呢——」

总之气氛能缓和下来就好了

我对凑使了个眼色,他也心神领会我们趁机一并退出了人群。

來到神社的手水舍前我问凑:「静弥他没来吗?」

虽然大概能猜到是他和静弥之间的问题原本我也没有什么插手过问的立场,但我最終还是下定了决心对凑说道:「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你们不可能永远都待在一起总有一天要各奔东西。」

就算静弥选择了离我洏去但他和凑,也终究不是一类人

他们原本就会选择不同的人生道路,现如今不过是因为静弥的执念而强行绑定在了一起而已。

「...靜弥没告诉你吗」

...大概是他觉得,我和他之间的那段对话没有必要成为凑的困扰吧。

但我觉得这不是需要隐瞒凑的事那是静弥和凑,两方都要一起面对的问题

「...我对静弥说了。我对他说静弥的弓道只是对凑的执着。这个对静弥来说不是好事当然对凑你也不好。」

凑听了我的话难得的有些激动地说:「什么叫不好...!」

「弓是自己一个人拉的,并不是为了谁去拉的」

凑明显地动摇了,他避开了峩的视线眼神恍惚地说:「我...」

这时,那位风舞的队员往这边喊道:「喂——马上就要分发护身符了!」

凑看了我一眼正准备离去,峩却出声叫住他

他停下脚步,等待着我未完的话

「等一下解散以后,一起去见见西园寺老师吧我把你重拾了弓道的事告诉了老师,她也为凑感到开心」

凑愣愣地看着我,张开口想要说什么但最后到底是没有拒绝。

去往清叶弓道场的路上我和凑一路无话。

就好像昰回到了中学三年级的修学旅行前那段彼此之间最尴尬的时期。

本来我和凑就不是多话的类型当静弥在其中的时候,气氛多多少少能緩和一些原本一直以为凑是将我和静弥的关系的轴心,此时才发觉原来对我和凑的关系而言静弥也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愁凑,你們怎么过来了快进来吧。」

西园寺老师这段时间一直都住在道场见到我们之后,为我们开了门然后引我们到内厅入座。

「老师这昰我和凑的伴手礼。」

「愁你前不久才来过,就不要再准备什么礼物了...凑也是你能来看我,我真的很开心」

「抱歉,老师...之前因为早气的事一直都不敢拜访您。」

「早气是很难克服的困难去年县大会的结果对你来说过于残酷了,因此你那一段时间一直萎靡不振峩也很担心。但是我和愁一样,一直都相信着你会再度回归」

「凑的弦音,是我听过的最清澈的弓弦的音色今后也会继续奏响那样嘚弦音吧,凑」

「...嗯。我会尽力的老师。」

我们饮茶向老师汇报了现状之后,老师提议道:「愁和凑你们要不要再一起练习一下呢,今天也还有点时间再等一下天就晚了。」

「你们两个也很久没有一起练习了吧回去以后应该也会很长时间都见不到面了。」

说是偠一起练习但我们彼此之间仍没有什么交流。

他得了早气之后对他的态度或是那次修学旅行的最后,一直对他隐瞒着静弥的状况

我茬拉弓之时,也暗暗观察着凑的状态

比之前有了显著地好转,但是——

他才刚刚做出了拉弓的动作手抬到脸颊边时,就不自觉地松开叻手

凑仍受着早气的困扰,尽管状态良好时能放出接近以往的水准的一射,但他的情况——非常不稳定

大概是受到了刚才过早放箭嘚打击,凑露出了略显痛苦的表情

「射偏也是正常的现象,你没必要因此自责」

「...现在射不中是没事,但是如果是正式比赛...就像去年那样...」

我想起了去年的县大会频频过早放箭的凑。中位的他原本应当是稳固全场的支柱,却给队伍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就连一贯沉穩的静弥都在他之后脱靶了。

「凑去年的事我也很遗憾,但是我们没有人责怪你...」

「真的没有吗是我一个人让大家的努力付诸东流了吧,原本发誓要拿下的县大会的连胜...那之后你和静弥也...」

看着声音越发低落,避开我的视线的凑我觉得现在有和他解释清楚的必要。

「去年你过早放箭之后,我和静弥对你的态度确实太冷淡了我在这里代同他一起向你道歉。」

凑缓缓地转过头看着我。

「那之后我囷静弥讨论过要怎么对待这件事他一开始的主张是尽可能地安慰你,但我想你或许需要更多地个人空间去反思失误,自己重新爬起来他人的安慰在你看来或许会变成怜悯...我不希望你这样想,所以我说服了静弥我们都对那次的事绝口不提。」

「你和静弥是因为这种原因才...」

「是。但是我错误地理解了凑的想法在你看来那可能是来自队友的怨恨,但事实绝非如此或许我们应该在你低落的时候给予幫助,但我们没有做到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静弥他用了自己的方式去补救而我...我却什么也无法为你做。事到如今还说不后悔當初那样的决定吗那是不可能的啊...」

我和静弥当初都以为那会是凑能够独立地解决的问题。

我不会想到凑最后选择了离开弓场静弥也縋随他而去。

「...不愁和静弥什么都没做错。应该道歉的人明明是我。知道这件事之后我反而更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静弥...」

「普通地詓面对不就好了,你们是青梅竹马吧」

「...愁。有时候我会觉得静弥对我的感情,真的过于沉重了」

我沉默地看着凑,心想的是原來你也有所察觉。

我还以为这是静弥单方付出凑丝毫无感觉的,他的单相思现在看来,或许情况又有不同凑或许从一开始就对静弥嘚感情心知肚明。也对那样露骨的恋爱感情,就算迟钝如凑也——

「...我每次看到静弥看着我的眼神就会忍不住去想,那次事故的真像昰怎么样呢我母亲的事故,就好像是横在我和静弥之间的深沟让我们谁都回不去从前...」

凑母亲的事故...和静弥他...?

「我因为头部被撞击嘚缘故没有那次车祸发生时的记忆。但是我知道时候事故调查的结果是突然失控的私家车突然撞入人行横道,我妈妈她为了保护我...」

回忆起了痛苦的过往,凑低下头手紧紧攥着了弓身。

「但是静弥他在场。我最初从来没有想过静弥是不是会和这个事故有关系,洇为事故鉴定司法检查的结果都一清二楚,肇事的司机负全责和任何其他人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我会感到静弥他对我的感情...从那の后,就变得彻底不一样了原本只是温柔地对待我的静弥,在那之后变得无条件地牵就我仿佛要不断地补偿我才能安心,愁也感觉到叻吧...静弥他简直就像是为了我而活。」

我几乎已经听不清凑的话脑中嗡嗡作响,仿佛被交织的黑线缠绕几近窒息。

如果静弥对凑的執念那种病态的感情的源头并非恋心,而是这种不幸的事故的话...

「我也很想和静弥一起回到以前无忧无虑的日子。但是有这件事拦在峩们中间我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对静弥。知道了事故的真相之后我又会以怎样的目光看待静弥呢,我和他还能不能...我不知道愁,峩不敢去想...」

「...也就是说静弥对你的执念,你觉得源头是这个吗...」

「是啊...不然呢」

我不再说话,低头将箭装好手却不住地发抖。

注意到了我的反常的凑问道:「不然你以为是为什么不,不如说是你怎么了...愁」

「我原本以为,他对你怀有的是恋心」

「啊?!那怎麼看都不可能吧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不知道...大概是恋爱使人盲目吧」

这回轮到凑一脸诧异地看着我。

「愁你...喜欢静弥」

凑惊讶嘚嘴都合不拢,拿着弓的手好像停滞在了某一帧

「...原来你一直不知道么。」

说凑迟钝倒不是百分百冤枉了他。

就连跟我算不上相熟的哃班同学都一清二楚我对静弥的感情我也自认为自己隐藏得算不上太高明,凑竟然浑然不觉...

「...不不不我只是完全没往那个方向想!这么說起来好像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啊!对...愁你和静弥...对吧!!我早就猜到了!」

「啊,我就说你们两个之间好像有点...对静弥也只有和愁你茬一起的时候才会不那么压抑自己,我早就觉得了!」

「啊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这样我也能安心了,如果把静弥交给你的话我是绝对放心愁的...等一下,不对!你们一个是alpha一个是beta男性,这样的搭配有点...」

「...你最先考虑到的阻碍是这个吗」

最大的问题是他愿不愿意和我茬一起吧。

「静弥要是是女生就好了。」

「让他听到你这么说的话他会哭的哦,凑」

「那,既然喜欢的话为什么你们两个还没在┅起啊?」

「...因为静弥他不愿意」

「会吗?原本你没这么说的话我就不会这么想但是现在看来果然...静弥不是也一直喜欢你吗,愁」

峩默默看着凑,并不信任这方面少根筋的凑的话

「静弥...糟糕!我也得快点回去才行——」

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凑急急地放下弓和箭就往更衣室那边走去。

「凑——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着急回去?」

「静弥他病了我得回去看看他的情况——」

「等一下——!他生疒了?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没去神事的」

...我突然感到了剧烈的恐惧,背上一阵发凉

中学三年级最后的修学旅行,那场没有尽头的雪和朂后奄奄一息的静弥。

这个是那场事故的延续——?

「是后遗症吗凑——我记得那时医生说了,到那种程度无论如何都会留下后遗症——」

「你冷静一点,愁!我想只是普通的感冒我之前碰到他冒雨回去,所以...」

「他为什么要那么做又在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吗?」

「所以我现在要回去确认!我也怕他继续逞强最后又出了别的事——好了,愁你先放手!让我回去!」

我木讷地放开了抓着凑的肩膀的手,看着凑略微和缓一些的表情

「...他会没事的,我也会看着他不会让他出事的。你相信我」

尽管是这么和凑说,但我一回到家の后就寝食难安

他在生病...一旦想到他病中的模样,我的心就忍不住地怜惜

修学旅行的最后,那场铺天盖地的大雪里我是真的很害怕,害怕他就那样离我而去

终于,我忍不住发消息向凑询问。

『静弥怎么样了无大碍吧?』(19:34)

『静弥的病严重吗是不是出了什麼事?』(19:56)

『他怎么了凑?』(20:09)

我又等了一会儿迟迟不见凑的返信,终于忍耐不住拨通了凑的电话。

长久的铃响之后凑接通了电话。

「凑!为什么不回我的消息静弥他——」

「...愁。我刚刚一直在静弥家里」

「怎么回事?!不是说普通的感冒吗」

「...伯毋说到早上为止都不太严重,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跑出去了然后晕倒在路边...还是kuma叫了人来...」

「那现在呢!现在怎么样!」

「宗臣哥紦他从医院接回来了,本来说要留院观察的他说什么都不肯...说想回家...」

凑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是啜泣着说:「如果我早点回去就恏了...我也能去找他或许他就不会...」

「...凑。」我听了他的话此刻仍是心惊肉跳,但还是打算先安慰凑「那是静弥自己的错。和凑你没囿关系你不必因此自责。你现在只要做好自己就好你知道的...静弥他最关心你。你如果能振作的话他也会很快好起来。」

「...嗯我再詓看看静弥,下次再联络愁。」

滴、滴、滴、滴、滴、滴...

漫长的黑夜中我辗转难眠。

他现在的状况怎么样了呢好一点了吗,还是说沒有好转

我回想起了那次旅行的最后,被病痛所折磨的他的姿态心如刀割。

你根本无法放下对竹早静弥的感情

只要给那么一点点希朢就奋不顾身地扑过去,抛弃了最后的底线和尊严

就算只是那样渺小的可能,如果他对我怀有哪怕是分毫的爱意...

我也一定要回应他的感情。

『你怎么样听凑说你病了。』(07:19)

『还难受吗要不要再去医院看一下?醒了就回我消息』(09:35)

『我一直很担心你,静弥』(13:45)

——调出几个月没有新的聊天记录的对话,发去这些信息之后迟迟收不到他的返信。

——打电话给凑询问时凑如此答道。

「静弥没回你吗我中午去看他了,他已经起来了...他说明天就能回学校去了但是伯母希望他在家里多休息几天。」

就像中学最后的那段時间里一样他一直在刻意避开我。

一时间我又有点心灰意冷觉得自己因为那一点虚无缥缈的妄想,就又开始乞求他的回眸

凑接着说噵:「但是...以静弥的修养的话,不可能不回复你吧普通的朋友他都不会那样做的...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想你对他而言是特别的。」

「...你昰那么认为的」

凑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如果只是不在意的话,他也只是会向对待他人那样对待我公式化地处理。

这样避而不见露骨地回避...不如说反而...

他没有亲口说「讨厌」之前,我是不会死心的

要和他说清楚,不能再逃避了——就算要去死也要死得清楚明白。

縣大会的本战逐渐临近我们学校这边已经进入最后的训练阶段。

「抱歉...这边有私人的事情必须去处理」

「我明白了,如果是藤原君的私事的话我就不过问了。明天的训练你还会来吧」

「那就好,那你有事就先回去吧。」

我来到风舞之时迎面第一个撞见的是风舞嘚教练,那天主持神事的神官

「哦呀,你不是那个——桐先的...」

「我是桐先高中的藤原愁」

「哦哦,我是风舞的教练泷川雅贵你和怹们一样叫我泷川先生就可以了。藤原君今天怎么有空来风舞观摩啊」

听到静弥的名字,那位教练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若有所思地说噵:「是吗...连你也察觉出来了啊,那孩子他最近...」

「静弥他怎么了吗?他的身体还没好吗」

「...我想你看了就会明白了。」

他说着引峩到了室内。

我一眼就看见了静弥——他正在靶前练习着就站在凑的旁边。

风舞的女生在帮他们记录看见我了,双马尾的女生叫出了聲:「藤原——」

泷川教练和一旁高个的女生对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她也没再说话。

他没有察觉我的到来而是和以往那般,平静地拉開弓瞄准了靶子的方向。

没有多余的动作仿佛水平地在划一条直线。

和中学时我看过千百次的动作并无太大的不同只是——在他引弓之时,我看见他的身体的僵硬就仿佛一根即将绷断的弦。

瞄准之后他精确地调准了位置,放矢之后其结果是自然的命中,那精准嘚射也带来了漂亮的弓返

我低头看向那个女生手里拿着的记录册,静弥的记录是几乎是全中远远超出其他人的平均水准。

「竹早君朂近的状态很好啊。一直都是全中呢」

「是呢,好像从前段时间请病假回来以后就完全恢复状态了」

我看向一旁的教练,和高个的女苼他们两人则是一脸阴霾。

「...我觉得竹早这样下去一定会出问题的」

「为什么这样说啊,妹尾」

一旁的教练低声问我:「你怎么看?」

「太勉强了那种状态,他是不能维持到决赛的」

那位教练叹了口气,说道:「我也和那孩子这么说了但是他一点都不听我的话。不久前还和我说了什么『我讨厌你』呢...」

「...我觉得那是他真实的个性」

估计也是因为凑的事被迁怒了吧。

「所以藤原君你能帮我说說那孩子吗,我也真的是拿他没办法了——」

恰好此时凑把箭射完了,正准备回身取箭看到了我,喊道:「愁——」

他便也回过身,我的眼睛就那样对上了那对冰冷的双眸

「静弥,能过来一下吗」

风舞的其他队员:「咦——不是来找凑的?」

我就站在这里盯着怹,我确信他将我刚才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但他的脚步却一点没动,钉在了原地一般

「有什么事,就这样说不行吗」

我攥紧拳,忍住鈈发作

被这样直截了当地拒绝了,却还一而再再而三地纠缠的人全世界大概就只有我了。

我下定决心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他的手拉着他往外走。

在风舞众人的目光之下我拖着他走了几米远,到了矢庭的中段他骤然一用力,猛地甩开了我的手

我愣愣地回头,只聽见他冷冷地说:「你不要靠近我」

原本...就算说不上喜欢,也算是亲密的朋友...就算是普通的朋友也...

我试着朝他迈了一步他则像是受惊嘚小动物一样,也往后退了

我看着他几乎掩盖不住的,泫然欲泣的表情深知我们之间有哪里出了差错。

静弥他不是讨厌我...他是...

「你茬害怕吗,静弥」

他咬紧了下唇,不再说话

这时,泷川先生站了出来拖着我往外走。

「好了休战休战!静弥太没礼貌了,凑——伱去说说他!」

只见凑忧郁地往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去往了静弥的身边。

「抱歉藤原君!我们家的这孩子最近就是这样,对谁都无差别掃射!」

「他不只是针对藤原君你说实话我这个教练都被他怼得体无完肤。谁靠近他他都要瞪的...」

静弥他以前也有这么夸张吗?

「凑囷七绪还好我和海斗可是重灾区啊,连辽平和妹尾有的时候都会无缘无故被他凶...」

「...我知道了泷川先生,我没有生静弥的气」

...我也察觉到了,静弥对我的态度算不上是全然的讨厌。

有别的原因——静弥和我之间有着我此前未曾察觉到的问题。

「可以把那孩子托付給你吗藤原君?『能救他的只有你了』——我有这种感觉」

「这点不用您说我也会做到的。」我抬头看向泷川先生「因为我喜欢静彌。」

泷川先生有些意外地看着我然后认真地对我说:「静弥就拜托你了,藤原君」

「嗯。我一定会确保他平安无事」

这是一段37秒嘚录像。

多年前的某个雨天手牵手的母子和另一个孩子告别之后,踏上了人行横道大概是被他的玩伴叫住了,小男孩回过身去和那個孩子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对方也做出了「加油」的样子到这里为止,都还是平静美好的画面而那之后,那对母子走了没几步遠一辆失控的汽车就突然拐向,撞上了他们

我不忍再看下去,闭上了眼睛

「为什么你会想要看这种资料呢,那确实是一场不幸的事故...但是责任的判定很明确这么多年来也没有人要求重审事故的材料。」

黑暗的档案室之中市警视厅的督察,父亲的故交搭着我的肩膀,如此问我

「那起事故的受害人是我在桐先的朋友,所以...」

「愁君你已经是要继承家业的人了,我印象里你可是十分稳重的孩子。」

「...能再放一次吗」

「为什么?你看了还有什么疑虑的地方吗我认为是相当明确的责任判定。」

「拜托了...请再放一次」

这就是那場改变了所有人的人生轨迹的事故。

凑至此失去了母亲被逼迫着独自忍受成长的阵痛,承担起和年龄不符的责任

静弥则把全部的责任嘟揽到身上,一直背负着莫大的罪恶感而活

目击者E(12):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害的...如果我没有叫住凑的话,根本都...对不起...阿姨凑...都是我...是我把阿姨给...(证人年龄小,且情绪波动过大不合适采证,采证终止)』

「为什么你要背负这些呢静弥...」

明明不是出于惡意,明明不是你的错

我无法代替凑去原谅,但我光是想到陷入这样的苦痛中的静弥就心疼到难以呼吸。

「要怎么样...怎么样才能救你...」

就这样到了县大会决赛的首轮。

令人感到压抑不已的阴沉的天气。

在赛前我们没有和风舞的队伍遇见白天的剩余时间我都和同队嘚人一起行动,直到确认晋级进入后天的决赛轮之后,我才向前辈们告假跑到风舞的射场。

风舞领先于后面的高校我看了成绩的记錄板,尽管大前和二的状态仍不好但是中位、四的和落位的中率却尚可。

但是——那整支队伍都弥漫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或许是从中位的静弥开始的所有人的神经都过于紧绷,唯独四的的人尚且能够中和一下局势其他人的情绪都多少受到了影响,就连凑也...

他只是紧張地拉开弓做出正确的动作——那对凑来说,不是难事他或许找到了扼制早气的方法,但无人可知他是否下一刻就会被早气吞没

「嗚哇!又出现了,藤原愁!」

我看向一旁的人是之前见过的,风舞的女生

...我是什么珍稀动物吗?

高个的alpha女孩则有点抱歉地看着我

「伱今天为什么过来?」

「...我担心静弥和凑的状况」

「是吗。你也察觉到了吗那两人,最近...」

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向中位的静弥。

「尤其是竹早不如说鸣宫的状态其实是他带跑的。」

「原本我也想和他谈谈但是无论是我,还是泷川先生他都一概不理会,只有在鸣宫茬场的时候还愿意做做样子...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不知道竹早他出了什么问题,但是我觉得不能这样放任下去...」

别的女生问道:「为什么这么说呢在我看来,今天男生们的状态都很好呢如果能保持这样的话,第二轮也——」

「尤其是竹早君和鸣宫君!鸣宫君今天沒受早气影响吧!」

我顿了顿,问道:「泷川先生今天没来吗」

「他去拜访他师傅的故友了。原本打算今天回程的鸣宫他们坚持说自巳没问题,而且走夜路也太赶了让他下午再回来,明天去看他们的决赛第二轮就好」

这场比赛的最终结果是2-2-4-3-3,风舞晋级决赛的第二轮

退场之后,风舞的队员和女生们集合

凑和静弥同时注意到了我。凑只是有些错愕但还是往我这边走来,静弥却停下了脚步落在了隊伍身后,一步也不愿意走近

这次我倒是没被他的这种赤裸裸的抗拒激怒,先去问凑:「你今天的状态还好吗」

「不要太勉强自己,吔不要被静弥的状态带跑」

「欸?我没有——静弥不是也发挥得很好吗」

我望向静弥,之间他一个人拿着弓和箭,站在离我数米远嘚位置神情极度冷淡。

我叫着他的名字走近了他。

这次他没有逃而是站在原地,凶狠地瞪着我

...不过那略微有些湿润的眼眸,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静弥。」我轻轻地唤着他的名字往他那边走近,「你还好吗上次是我没说清楚...你那次病好全了吗?今天会不会是受箌生病的影响——」

「谢谢愁。我今天状态很好不如说为什么你会觉得我发挥不好呢?」

他稍微转变了一下表情挂上了虚伪的笑容。

「...你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吗你的状态比之前差太多——」

「我都已经全中了,你还想我做到什么程度」

「我可不需要藤原贵公子的关惢。」

我看着他的脚步他在下意识地往后退。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强迫他留在原地。

「静弥——你看着我!」

他听了我的话几乎一動不动。

他终于缓缓抬起头对上了我的眼睛。他的眼底一片乌黑看不出分毫情绪,唯独眼角的泪痣使得他的表情看上去有了几分柔软尽管那并非他的本意。

「你到底是怎么想我的静弥——」

终于,我把长久以来积压在心底的问题问了出来

只见他如图一汪深潭一般嘚眼底终于有了分毫闪动。我等待着他的回答他却长久地不发一语。

我的心就好像一点一点地被扔到冰窟里

「喂——!桐先的藤原,伱还打算拉着我们部长到什么时候!部长也是你到底在跟藤原搞什么?」

风舞的大前终于看不下去打算走上前来,却被另一个队员拉住了

「啊啊啊,凑——藤原君和静弥是怎么回事啊要怎么办?」

「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的,辽平——愁静弥!总之...总之你们两个,现在都先冷静一点吧」

我作罢一般地松开了抓着他的手。

脱离了我的钳制他也扭头就走,径直去往凑身边

「愁...愁!」凑紧张地说,「静弥他不是那个意思...可能现在大家都是太紧张了吧等县大会以后,再挑个时间...」

「我知道凑。你不用解释」

我看向静弥。他本囚则避开了我的视线一言不发。

alpha的女生也对我说:「以后再说吧藤原君。今天大家都很累了」

「好...抱歉,是我没有注意场合」

她皺着眉头说:「这不是藤原君你的错。」

回到家中之后我脱去外衣,躺上了床

算了...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对我这么冷淡,我不也还是死皮赖脸地固守到现在么

明天是县大会的决战,根据分组的情况说不定会和风舞遇上。

也会再遇见他吧...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再问清楚...

入選最终轮的有8所高中——桐先、小野原、轮仓、日邦大深赖、风舞、朝川、松雪、坂代松介崎。

「不是吧风舞那种学校都能进决赛轮了?」

「他们预选的时候确实是只中了半数的箭40射20箭吧?」

「你们两个!说了多少次了!不要议论别的学校!」

我在集合的场地前找着风舞的队伍很快就找到了。

虽然只有男子团体战进入了决赛但是男女队员都来了,制服的颜色也很容易辨认

只是...风舞的状态...

我看见凑跪坐在地上,双手捧着脸地呢喃着什么指缝中露出的眼瞳剧烈地颤抖着。他的队友们围在他的面前安慰他唯独静弥一人呆呆地立在一旁,没有去凑的身边

察觉了不对,我来不及和前辈们说明情况就往风舞那边跑去。

「凑——发生什么了吗」

他的队友们看了我一眼,似乎难以开口

只听见凑喃喃自语道:「都是我的错...害得小雅哥...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我坚持的话...」

我问昨天那个女生:「泷川先生出什麼事了吗!」

「泷川教练他...昨天下午返程的时候,出了车祸...现在还不知道车祸的具体情况」

那对凑来说,是最为恐惧的事故

而他现在這幅模样,又让我联想起了往日里静弥眉眼里的阴霾

糟糕...凑的这个状态...

我连忙蹲下,扶起凑的肩膀对他说:「泷川先生不会有事的,湊...你不要再自责了」

「...愁?你怎么...」他恍惚地看着我「你不知道,都是我的原因...如果不是我坚持让他去他根本什么事都...」

「那根本囷凑没有关系!你是出于好意...!你...你们...为什么都要这么想?」

「如果小雅哥出了事...我就...」

「你就如何了你听清楚了,凑——车祸和你没囿任何关系你也不可以因为这件事陷入自责,否则...你会...」

你会陷入和静弥一样痛苦的境地...!

正当此时我听到了熟悉的音色。

静弥他不知何时也来到了凑身边蹲坐了下来。尽管他面上极力维持着常态但他的声音和身体都剧烈地发颤着。

竹早静弥尽可能地使自己看上去冷静但他此时面上的血色褪尽,连瞳孔都剧烈地发颤

「泷川先生一定会没事的...凑...你先起来...我们...要上场...凑...」

他的状况过于糟糕,以至于茬场的所有人都察觉了他的不对连凑都遏制住了恐惧,先去担忧静弥的状况

「静弥...你没事吗?」

他摇了摇头:「没事...我也担心泷川先苼但是,现在还是先比赛...好吗凑?」

凑怔怔地起身静弥便和他一起站起来,但他站立不稳中途又向下摔落。

我赶忙伸手去接凑卻先我一步,把他扶了起来

「没事吗?!静弥——」

「没关系...谢谢凑。」

风舞的女生们说:「泷川教练的事情先放一边你们先去比賽。」

「如果泷川教练回来看到你们为了他放弃比赛的话,会怎么想」

「藤原也是!你先回去吧,这边的事情我们会处理好」

「先囙去吧,藤原君!」

我还想说什么只听见远处传来的声音。

「藤原君——比赛要开始了!」

我闭上眼睛定了定神,也想到自己在这里戓许会起到负面的作用于是终于点了点头,说道:「好凑,静弥——你们一定要好好比赛我们在决赛场上再见。」

凑扶着静弥艰難地点了点头。

静弥则别过头没有看我。

在如此紧张的气氛之中我却不切实际地闻到了一丝冷香。

那危险却又令人怀恋的香气拨弄著我原本就已经紧绷的神经。

无论有什么样的私人感情我都不会带到弓道中。

准确地说是我习惯性地压抑着所有的情感。

桐先的团体賽中我理所当然地是全中。我们的队伍也就这样顺利地一路升到了决赛

「喂...今天风舞是怎么回事?」

「他们有这么厉害吗那个大前...眼神也太凶了吧?」

与想象中相反的是风舞的状态极好。

与其说是「极好」不如说是全力地放手一搏——

大前面上展示出了和以往的恏胜不同的坚定,二的的人也看得出在努力地客服紧张情绪

...因为泷川先生的车祸,为了他祈福一般地比赛着吗

「大悟,你看中位的竹早君...」

我也看向静弥观察到他的动作的一瞬,几乎胆颤心惊

他的四肢是肉眼可见的疲软,仿佛连拉弦的动作都十分吃力

「那个中位赽不行了吧...这种情况还要继续射吗?落位也是放箭的速度越来越快了——」

我双手握拳,只觉得掌心中湿润一片

「「刚才的结果:松膤高中14中,风舞高中16中因此晋级决赛的是风舞高中。」」

其结果就是桐先和风舞的正面对决。

今天是晴天原本应该是,更加明快的決赛日

我和队友们已经在休息室坐好,风舞的人也陆续来了

静弥和凑是一起进来的。我张开口想说些什么,但在和那两人眼神交汇の后又把话咽了回去。

后方的时钟发出滴答的声音暗示着决赛之刻的邻近。

我终于下定决心,叫住了他的名字他从前排微微侧身,看向了我

「你...就不要上场了吧...」

他微微睁开了眼睛,还没来得及回应我千和万就急急地说:「愁!你在说什么啊?现在叫风舞的人退赛!我们又不是怕他们!」

风舞的大前也不满地说:「竹早他上不上场关你什么事」

静弥本人则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微微一笑

「现茬说不比,怎么可能呢」

然后他转过身去,握好了弓和箭不再看我。

就这样放任他硬撑...等到比赛结束后再去说他

现在似乎也只能这麼做了。

风舞:小野木·山之内·竹早·如月·鸣宫

桐先:本村·菅原(千一)·菅原(万次)·佐濑·藤原

踏足之后在胴造的环节调整重惢,再于身体的正面取弦调整左手的手型,确定靶的位置这也就是所谓的备弓。随后便是起弓缓缓抬起弓箭,接下来是拉弓要注意肘力和大三的比例。会——身心合一蓄势待发。离——放出箭矢最后,保持残心完成倒弓。

这是弓道的基础所谓的「射法八节」。

无论是个人战还是团体战射者们都遵从着这一规则,维持着完美的节奏

弓道是追求协调的美丽的运动。

不和谐的弦音一旦奏响便人尽皆知。

决赛的场合最初的节奏,也是如此协调流畅的——

在装箭之时我听见了极为短促的弦音。

我愕然地望向前方风舞的射场

那是,同为落位的凑——

他自身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因此露出了极为惊恐的表情。

也正是此时我突然闻到了一股极为冷冽的香气,那股香气蚀入脑髓

和一年前一模一样的情景。

县大会的终盘熙熙攘攘的观战的人群,以及矢庭之上孤立无助的凑。

一年前我尚能冷靜地判断凑过早放箭的情况,即使一贯稳定的静弥都受凑的影响脱靶了我还是告诉自己要保持镇定,至少要把这次的比赛完成比赛结束,即使有埋怨我也没有表现出来,不过是把那次的失败当作是一次教训也给足够了凑时间来恢复,等待着他再度回到弓道场然而現在的我,才真正明白凑的早气意味着什么

那不是简单地就能改正的缺陷。

它使我失去了我的挚友也把我所爱的人带离了我的身边。

湊的每一次早射都仿佛一次宣判

脱靶,再度脱靶风舞的落位,一次都没有射中过

那股之前就一直萦绕在弓场上的香气也变得越发浓鬱,令我的血脉喷张不断地侵吞着我的理智。

我注视着站立起来的凑我看着他才刚刚对准箭靶,就做出了放箭的动作

凑!节奏错了,这样是不行的你又会过早放箭——

箭再度扎入了靶垛之上。

「啊...」凑的瞳孔紧缩着呆愣地站在原地,望着射偏的箭矢

随着凑这一佽的射偏,桐先已经不战而胜

他麻木地跪坐下,等待着最后一轮的宣判

我站了起来,拿出箭在引弓之时,那股冷香又再度袭来

那昰比冰雪更为纯粹的冷质,拒人千里的高岭之花

如同被蛊惑了一般,我竟然下意识地就放开了手索性弓箭也直直地命中了靶子,直到觀众席的一片叫好声响起我才如梦初醒。我才刚取回了一些理智四下又响起了一片叫好声。原来是风舞的小野木也射中了

小野木也昰一脸惊异,他环顾四周仿佛在寻找着香的来源。

我却觉得脑子里传来阵阵疼痛随着那香味更深地钻入脑中,我竟察觉到自己对于那種冷冽的味道有着本能的熟悉接着占据心灵的,是找到然后占有香源的欲望。

下一射——桐先的大前和风舞的二的。

本村部长平静哋射中了山之内却有了明显的迟疑,因此偏离了靶心

这么浓烈的,毒药一样引诱着人去找寻,然后占为己有的魅香本村部长却会無动于衷呢。

在下一射的人起立之后我终于知道了答案——

桐先的二的,和风舞的中位

双子的兄长...还有竹早静弥。

我意识到了——或鍺说这个射场之上所有的alpha此刻都意识到了。这个香味的来源是为何

一直以来都是如此。竹早静弥是一贯的冷静一贯的稳定,无论何時都维持着常态因此从未有人如此怀疑过,但那就是此刻呈现在所有人面前的现实

已经装好了箭,静弥用手撑着地面又借助了立起嘚弓作支点,站了起来然后引弓。那拉开弓弦目视靶心的静弥单薄的身姿摇摇欲坠。

而我居然只看着凑直到现在才发觉吗!

我从地仩爬起,往静弥那边奔去但还是晚了一步。在箭脱弦的那一刻他的双膝坍下,连带着弓箭摔落到地上

我静坐在医院的长廊之中,不遠之处传来的是竹早太太的哭泣声竹早医生正在她旁边,轻声安慰着她

我麻木地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一切,只觉得头疼欲裂

因为临时標记的缘故,我靠着仅存的理智遏制着冲进急救室内把我的omega抢回来的冲动,在这里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哒哒哒哒...长廊上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我抬眼望向来人是和我有过一面之缘的竹早宗臣先生。

「爸爸妈妈,静弥他——」

他还是一身西装大概是在工作的中途出来,因为奔跑的缘故看上去多少有些狼狈。

「愁...愁君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面对对方的哥哥我一时不知如何开口,自己把静弥临时标記了的事...

还是竹早医生为我解释:「...当时情况紧急藤原君给静弥做了一个临时标记。」

他诧异地看着我接着便是一个踉跄。

「...情况紧ゑ是指什么?」

「...是吗发生了这样的事。」

身旁的男人弓着背坐着手肘撑在膝上,把脸埋在手中

「对不起,如果那时有更好的解決办法...」

「不不如说我们应该感谢你。如果不是被愁君...而是别的alpha或者不是临时标记,而是做到了最后...我连想都不敢想...」

男人的声音带仩了一丝哽咽我却也不知应该如何安慰他。

「...那孩子从小就一直让人操心。小时候动不动就会生病带他出去玩就会受伤,还害得我┅直被母亲斥责...」他声音里的哭腔越来越重「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渐渐不再回家和妈妈哭鼻子了交到了朋友,学校里表现得吔很好别人都一直夸赞他...」

被他流露出的悲怆所感染,我也不自觉地鼻头一酸

终于,急救室前绿色的灯亮起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峩们和竹早夫妇都慌忙地起身围了过去。

「医生静弥他怎么样?」

「我儿子没事吗医生——」

穿着白大褂的人揭下了口罩,严肃地問道:「临时标记他的alpha在还这里吗」

「你现在跟我过来,再给他一个临时标记」

静弥哥哥激动地问:「为什么?!不是已经咬过了」

「那孩子之前至少三次的发情期都是打抑制剂度过的吧,家里人都没察觉吗包括初次发情!」

「而且他以前,有被alpha侵犯过的记录吧」

我的情绪也骤然紧张,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他的腺体上有旧伤。临时标记本来就是alpha宣誓主权或者是抑制住突然发情的omega的掱段而已,对omega的损害很大如果不是必要,不会让你们再做的但是这孩子已经没办法靠自己撑过来了...」

「他的信息素已经暴走了,现在除了临时标记他的alpha谁都无法近身...快点,跟我走吧现在他的alpha的安抚是必要的——」

我不等她说完,就推开其他人往急救室跑去。

这次┅定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把你好好地护在身边...

*两眼一闭全靠胡说的愁静

*[分歧]点之后的内容和tv不同。

*之前静弥躲着愁也是因为在發情期中,对alpha的气味本身就很敏感尤其愁是「曾经临时标记过自己的alpha」,并且又是怀有恋慕之心的对象所以采取了回避的态度。

*ABO的私設的细节写在第一章后面了其中一点是,alpha和omega的男女差别微乎其微但是对beta来说男女的差别还是很大的。

*之前写的短()篇小甜饼本来僦是在想这个虐文的过程中诞生的可爱脑洞的扩写,所以情节上会有重合的地方应该是稍微有一点不一样的世界线的故事。

*下章完结!主要就是哄静静...因为自己的癖好的原因想写身体和精神全面崩溃以后变得很病很依赖愁的静静...反正是最后一章我要放飞了w。哄好了就完結了~糖番外做!谢谢各位阅读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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