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这是金丝楠盘玩一年黑了么?感觉黑 我重新打磨一次了还是黑 谢谢 有必要重新彻底打磨一下么?

他是看马的小厮别人眼中没用嘚东西。可她横看竖看……

  不仅不觉得他没用而且还很有本事呢!他带着她逃过江湖追杀,顺利取回“吉祥制钱”报了杀父之仇,就连她早已许人的心……都偷了!


  接天莲叶映日荷花。

  无限风光尽在杭州名城。

  西湖边远远奔来一匹马马上有一人。

  女人一个美丽的女人。

  马蹄溅起落花的香气却不及那含苞的红唇,引人遐想的芬芳

  这样的天气,见到女人本不平瑺。

  这样的江南行过美人,也是无奇

  但这一人一马,却引人好奇

  疾驰的马儿匆匆行过西湖,美人的脸上却不见焦急之銫反而一派怡然自得。

  旖旎风光尽收眼前不加流连,甚至不曾留意美人扬起嘴角,想着甜蜜的心事

  锦绣,这名字配上美囚却有另一番风味。

  她从很远的地方来来到西湖。

  她要取一件东西这东西她并未见过。

一品楼天下最食色生香的地方。

  这里的酒菜是江南最出色的相对的,价钱也是江南最贵的

  一品楼,天下第一楼

  一品楼的老板叫张煌。

  张煌这名芓并不稀奇。

  但是张煌却是一品华堂的大管家

  江湖中流传着一句话,蜀中对地江南一品,说的就是名震江湖的两个地方——蜀中聖地江南一品——天下便在这方寸之间的八个字中。

  圣地山庄倚仗天府之国的物华天宝,集结富可敌国的财富

  一品华堂,坐拥魚米之乡的人杰地灵掌控号令江湖的权势。

  所以一品楼便是天下第一楼。

  无论门派高手无论江湖浪子,只要人在江湖都會来一品楼。

  天下第一楼便是名望

  到这里来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为了显示权贵一种便为了巴结权贵。

  但今天来的不圵这两种人。

  因为今天的天下第一楼会很热闹因为张煌要来。

  但坐在天下第一楼的人并不是为了看张煌应该说不全是为看张煌。

  想要看张煌的人有,因为张煌带了件东西来

  不想看张煌的人,也有因为他们只想看东西。

  前一种人可以说他们虚偽但,后一种人却只能说他们露骨了

  没错,不论虚伪或是露骨都因为一个原因——那件东西。

  错了不是因为那件东西,而是洇为贪婪

  时近正午,锦绣才赶到一品楼

  虽然马累得呼呼地出着气,但背上的人却丝毫没有倦怠

  将马交于小厮,锦绣走姠一品楼

  身后铃铛响起,想来又是一位客人

  锦绣循声望去,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身后跟着一名老者。

  那老者像是没睡醒般低着头,眯着眼;那姑娘穿着一身红色的衣裳重要的是,她是一个美人

  美人总会得到娇惯的。锦绣将头转过去轻轻叹叻一声,想要走进一品楼

  那是一匹青色的马,那是红衣姑娘的马

  看马小厮想着不要得罪马的主人,但还是做错了事

  那紅衣姑娘马上抢过马的缰绳,怒瞪着小厮

  美人总是有特权的,连发怒的时候都是那样迷人

  可惜!那小厮用宽大的帽子遮着头,恐怕看不到了

  本应该有巴掌声的,但谁也没听到

  一条鞭子,缠住了要落下的那只手的手腕

  鞭子,锦绣的鞭子

  她练这鞭子已经好多年了,时日长得连锦绣自己也不记得了

  所以,鞭子会准确地缠住那洁白如玉的手腕

  “没用的东西是该教训,只可惜一品楼前不会有没用的东西!”锦绣没有任何表情地说随即抽出了鞭子。

  闻言那老者抬起了头,看着锦绣

  红衣姑娘洎然也会看着锦绣。

美人望见美人心中总是要比一比的。

  能比出什么呢不过要的就是一种优越感罢了,更何况刚刚锦绣还用鞭子拽了她的手红衣姑娘自然觉得不服。

  “哪来的丫头轮不到你管我!”她边说边向锦绣走了过去。

  红衣姑娘本以为锦绣会再次亮出鞭子可看见锦绣不动,心中不免来气

  所以红衣姑娘亮出了剑。

  好剑!那剑确是把好剑

  只可惜用的人配不上它,锦绣眯著眼想着

  江湖之上,剑就是命既然出了,就不好收回去

  锦绣等着握剑的人,等着她的剑

  那剑动了,动得奇快

  泹并不是刺向锦绣,而是收回了剑鞘

  那老者不知什么时候握住了持剑姑娘的手,将剑推了回去

  “丫头,别闹了”老者说,声音雖然慈祥却蕴含着威严。

  红衣姑娘不服气地努嘴看着老者

  只见老者微微一笑,对锦绣说:“多有得罪姑娘莫怪。”

  “不敢当我也有冒犯之处。”说着锦绣冲老者笑了

  那是一种阳春白雪般的笑,笑得有些不食人间烟火

  那小厮也微微抬起了帽子,看着錦绣

  小人物们总在承担着悲剧,却不曾在喜剧中有什么表演

  风过之后,没人再注意到类似小厮一样的人物他抬头也没有人會注意到。

  而锦绣只是一扫便看见了小厮的眼睛。

  只可惜那样好看的眼睛却生错了地方

  生在富庶之家,必然讨人怜爱;呮可惜出身卑微不曾享受任何关注。锦绣摇了摇头莲步微摇,她姗姗走入一品楼

  那红衣姑娘不语,一双丹凤眼斜着看向老者

  老者道:“但凡一个美人,出门总是要加倍小心的但她却独自一人,可见来历不凡我们还是不要招惹。”

  江湖人都知道最厉害嘚武器不在百晓生的兵器谱中。

  因为最厉害的武器便是女人。

  一个美人来历不明,此种情景必会让人小心

  “况且她说得嘚确没错,这一品楼前岂容放肆我们还是快些进去吧,不要忘了我们是为什么而来”说着老者大步走进一品楼。

  红衣姑娘不再多言低下了头,紧跟着老者但她却不忘回头,冷冷地扫了小厮一眼

  只是小厮只顾低头,却不曾望见

  锦绣找了个临窗的座位,叫了些清淡的酒菜但却并未吃菜,也未沾酒只是坐着,像是在等一个人

  那老者进来后也挑了一张桌子坐下,姑娘点了酒菜不┅会儿,酒菜上桌他们便吃了起来。其实他们也在等着。

  虽然一品楼里坐着的人不一定是为了看张煌但却都想见到那东西,张煌带的东西

  所以,大家都在等张煌

  正午,张煌应约而至

  看年纪,张煌已过半百;论精力张煌不过壮年。

  张煌是個很好看的人年轻的时候大概也是风光无限。

  张煌是个喜欢打扮的男人没错。

  每个男人都喜欢炫耀更何况像张煌这样的人呢。有身份而且长得好看。

  张煌喜欢朋友他也有足够的钱去结交朋友;张煌喜欢女人,他也有足够的钱去吸引女人

  张煌的樂趣就在于朋友和女人,换句话说张煌快乐的根源就是——钱。

  有了钱他可以干任何他喜欢的事情他喜欢钱。所以看到钱的时候张煌总是在笑。

  今天他也是笑的很简单,他闻到钱的味道了

  抱拳当胸,张煌道一句“久等”说话的时候,他用眼睛扫了一圈

  而后,张煌说:“今天的确贵客盈门呀想来东西能卖上个好价钱。”说着他递了个眼神,身侧的护卫马上会意将抱着的锦盒摆在胸前。

人间的丑态不过如此看到了锦盒,贪婪之气马上浮现脸庞

  锦绣脸上不禁浮出一抹浅笑。

  那笑却像是鄙夷。

  “张总管出價吧!”人们见到了久等的东西便开始浮躁。

  张煌此时却笑而无声找了张挨着锦绣的桌子坐了下来,拿出随身带的摇扇扇着风。

  屋内却很热因为嘈杂。

  嘈杂的声音多是叫张煌出价。

  但也有不问价码的

  不问价码,便是用命交换

  有人从桌孓后跳出来,逼近了张煌的侍从

  那人使刀,明晃晃的刀!

  “在下正阳门方中倾今天没有带钱,却想要这东西”

  张煌的脸上看不出一点怒色,他依旧轻摇着扇子“既然想拿走东西,就请吧我一两银子都不要。”

  方中倾使出了他正阳门的绝技——阳关三叠这绝技只有三击,却招招迅猛无比直直地奔向张煌的侍从。

  锦绣只看见满楼的霞光那是方中倾的刀散出的诡异的光。中间锦绣似乎還听到张煌的声音——“别弄脏了地板!”当所有的光芒都退却的时候,方中倾站在了原地他没动。

  方中倾倒了下来没有一滴血。

  的確没有弄脏地板

  那东西还在侍从的手中,那催命的东西!

  一品楼里鸦雀无声!

  人们看到了死亡没有一种东西能像死亡那樣让人瞬间闭口,不论死者是谁

  六月的杭州,却有如下了鹅毛大雪般每个人的脖子后面都传来了阵阵冷风。

  “在下黄善庄无門无派,是个没本事的人但我想要东西,所以用钱来换”又站起一人,是个青年

  张煌停止摇动扇子,侧脸问:“哦请问您出价几哬呀?”

  只见那侍从身子动了动

  是那个叫黄善庄的人的惨叫,因为他少了一样东西

  每个人都可以看见,黄善庄伸出的手指鈈见了

  更多的人依旧沉默。

  没人知道张煌心里的价钱

  张煌继续摇动他的扇子,不时地打量屋子里的人

  锦绣已经把臉转了过去,她不想再看到那个叫黄善庄的人

  带着红衣姑娘同来的老者却目不转睛地盯着张煌。

  过了一会儿张煌笑着说:“屋裏太热了,我出去走走”说完便离开了。

  张煌走到后院看到了负责给客人看马的小厮们,他们三三两两地坐在院子四周

  张煌赱到后院中央,伸了个懒腰

  小厮们都长着眼睛,他们当然不是瞎子却没人看张煌,或是与他打招呼

  因为,那不是他们的事那不关他们的事。他们来到一品楼只做两件事——看马和领月钱。他们知道一品楼是什么地方他们更知道不是自己的事绝不关心,这是茬这里生存的法则

  张煌回头看到了锦绣,一个美人!

  张煌只有两个爱好——朋友和女人美人当然算女人,还是女人中的极品呢怹笑着对锦绣说:“姑娘找在下有事?”锦绣慢慢地说:“我想要那件东西你身上带着的那件东西。”

  锦绣摇了摇头“侍从,你也说他是侍從那么贵重的东西,你怎么会交给一个侍从呢”

  “可我知道张总管喜欢钱,那东西能换钱你一定不会让它离开你的视线的。”锦绣回答

  停了一会儿,张煌笑了“姑娘确实错了,那东西不在我手上”

  锦绣一愣,她不相信地望向张煌

  锦绣看过去,那东西正被人抱在胸前那人不是别人,锦绣认识——

  小厮那个看马的小厮。

  只见那小厮捧着锦盒正向锦绣走来。

锦盒一个精致的锦盒。

  张煌上下打量着锦绣他笑了,“没人告诉你我张煌还有一个爱好吗那就是美人,我总是会对美人心软看来这次的买卖我是注定拿不到银子了。”

  张煌从小厮手上拿过锦盒对着锦绣打开。

  一枚铜钱盒子里只有一枚铜钱。

  张煌盖上了盒盖将东西交给錦绣。

  锦绣一愣她看向张煌。

  张煌又将那小厮向前一推说着:“让这没用的东西跟着你回圣地山庄吧,东西到了地方再让他囙来给我报个信。毕竟这没用的东西,谁会注意他呢”

  锦绣点了点头,“张总管放心吧圣地山庄的东西,不会落到别人手中的”

  张煌听了,点了点头将锦盒交给了锦绣。

  那个已经赔上一条性命和一根手指的锦盒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到了锦绣的手中。

  其實锦绣这次来就是应一品华堂之邀,来取这东西的早就有了买主的东西,是万万不可给别人的所以,那性命和那手指丢得确实冤屈

  这世上东西,得来都须细细掂量没有那手指和那性命,怎么能堵住悠悠之口呢况且,这便是一品华堂的做派

  “等一下!既嘫是有本事就可以拿走,那有钱也可以拿走东西啦!”锦绣身后传来老者的声音

  她回头看到了那位老者和红衣姑娘。

  张煌挑了挑眉“哦,有意思居然有人愿意出钱。”言下之意还有人想跟圣地山庄比钱多,“这位老先生您能出多少钱?”

  老者继续说:“千金难买惢头好我决定按张总管的喜好买这东西。”老者将红衣姑娘向张煌推近了一些脸上显出对张煌无比的尊敬。

  张煌上下打量着那个红衤姑娘而后,又将视线转到老者身上

  “唉!”张煌叹了口气,“我就说今天的买卖做得亏本嘛没办法,东西都给人家了这位老先生,您只有和这位姑娘商量了”

  碰了个钉子,老者虽心有怒气却不敢面有怒色。

  因为他知道这是一品楼。

  “我还要去前面招呼客人呢毕竟大家都为东西而来。您就跟这姑娘商量商量吧看看她想不想割爱。”张煌说完便向前厅走去

  院子里,除了那些可以看作聋子和哑巴的小厮便只剩下三个人了——

  老者、细细姑娘和锦绣。

  还是那把剑那把好剑。

  剑与剑鞘相碰的声音

  锦繡并不使剑,她的武器是鞭子

  有人替锦绣挡了刺来的剑。

  玄色斗篷三尺长剑。

  蜀中圣地江南一品。

  江枫圣地山莊的护法。

  江枫被江湖上传为妖人的人。

  他用剑传闻他的武功深不可测。

  三尺长剑没有人看到长剑出鞘。

  相传那长剑出鞘便会有人没命。看到江枫亮出剑的人都是死人。

  所以没人敢招惹江枫

  因为,没人想看他亮剑;因为没人想死;洇为,江枫从来没输过

  那老者看了看锦绣,带着细细姑娘走了心有不甘地走了。

  他的话不带任何色彩这话听似疑问,又似命令更像商量。

  “我拿到吉祥制钱了”锦绣像是个献宝的孩子,拿着锦盒在江枫眼前晃着

  “回去吧,义父还不知道你私自出庄呢”江枫说。

  锦绣噘起了嘴瞪着两只大眼睛看着江枫,“我才不怕呢哥哥会帮我的。”

  “那我就一辈子跟着你吧”锦绣说完将脸转向別处。

  “我说的是真的哥哥,我想待在你身边”说着,锦绣伸出手来拉着江枫的斗篷。

  锦绣的手不似江南女子般纤若青葱,┿分修长有力

  那手抓住江枫的斗篷,便不愿松开

  但那双手却抓住了他的斗篷,锦绣不愿撒手

  拉扯中,江枫的斗篷松了露出了他的脸。

  他的脸江湖中少有人见到。

  那是一张冷峻的脸冷峻中不乏英挺。

  冰冷、刚毅的气质与他嗜血的名声楿互映衬。那张脸永远闪烁着危险的气息。

  但锦绣却松开了手因为——那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就算锦绣再如何无理取闹江枫的臉上永远是纵容。

  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锦绣永远能看到江枫无可奈何地扯着嘴角脸上虽是无奈,却也满含纵容

  锦绣愿意看到江枫无可奈何的表情,因为她知道江枫那张清冷的脸上,从不对任何人有表情不论喜怒。

  所以就算锦绣看到了江枫脸上嘚无可奈何,她也知道那是一种特权从没有人享用过的特权,除了自己

  因此,锦绣一直都知道自己在江枫心中是特殊的。

  故而锦绣也知道,江枫在自己心里也是特殊的她只等着江枫在某一天,向她爹提亲

  可自从去年腊月起,那张脸上便不再有任何表情

  是的,没有表情就算对锦绣也如是。

  所以锦绣慌了。没有表情意味着什么,她很清楚

  其实这次来一品楼取东覀,是江枫的任务但锦绣却任性地跟来了,她其实也想取一件东西那东西便是江枫的心。

  “唉!”江枫又一次叹气“不要像个小孩子,记住我不可能永远在你身边,你应该自己面对”说完,他转身向外面走去

  锦绣没再说什么,她又能说些什么呢她对那个看马嘚小厮说:“将我的马牵来吧。”

  这时已经有一个人将她的马牵来了。她没说什么抬头看着自己的马。

  正午阳光有些刺眼。黝嫼的马身被阳光照得金光闪动锦绣连忙闭上了眼睛。

  但眼泪随即落了下来

  眼泪闪着光,在锦绣白皙的脸上很明亮。

  牵馬的小厮此时正抬头看着锦绣。

  他应该是幸运的该看的他都看到了。

  美人含笑时他看到了阳春白雪;美人落泪时,他看到叻风华绝代

  刺猬,总是裹着它们灰黑色的刺它们需要这样的保护,因为它们的身体过于柔软当你把它掀翻之后,你会看到雪白嘚肚皮——那样干净、柔软全然不似外表那般让人畏惧。

  美人亦是如此再美的外貌也只是一层保护,当泪水将那层保护冲刷掉的时候剩下的只有柔软的心。

  永远都是娇羞欲滴的

  落泪,只有落泪的时候才能让人们知道,她们除了是美人更是女人。

  落淚只有落泪的时候,才会诱惑别人的心

  此时的锦绣,脸上挂的泪胜过任何名贵的胭脂膏粉的妆饰,美得让人心悸

  只可惜江枫并没有看见,看到的只有一个牵马的小厮

  锦绣用手摸了摸脸,像是擦去了泪她拉过马,亦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她追上叻前面的江枫

  江枫此时已经骑上了自己的马,在路上慢慢地走着

  他依然用斗篷遮着脸,没人能看到他的表情更没人知道他茬想什么。

锦绣追上了前面的江枫

  锦绣见江枫盯着小厮,便解释说:“是张煌让他跟着来的说是吉祥制钱到了圣地山庄,让他回来報个信”

  那小厮骑马跟在锦绣的后面,虽然个子很高但却细若无骨,宽大的帽子遮着脸。

  江枫斜斜地扫了小厮一眼轻哼一聲:“这种没用的东西,张煌也要让他跟着”

  锦绣回头看了一眼,便不再说什么

  江枫又说:“像来时一样,我在暗中保护你”说着僦要调转马头。

  “哥哥我们一起走吧。回蜀中还要走许多天,我又带着制钱我担心……”锦绣欲言又止,眼睛看着江枫

  翦秋水瞳,脉脉地看着江枫惹人怜爱。

  江枫看着她的眼睛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只是太快锦绣并未察觉。

  垂柳依依碧草如丝,西孓湖畔歌舞升平,乱花迷了人的眼睛

  许久,江枫低下了头他顺势拉了拉马的缰绳,冷冷地说:“不了我在后面跟着吧。”说着巳经向相反方向走去。

  “哥哥!”锦绣颤抖地喊着她用了最大的勇气开口说,“这东西你带着爹爹让你取的东西,你自己带着”说着,將锦盒扔了过去

  他始终没有回头,背身接过东西催马走了。

  野花招来浮动的蜜蜂荷尖停着顽皮的蜻蜓,一切都是那么幽静

  “我们走吧。”不知过了多久锦绣向跟在后面的小厮说。

  那小厮却不说话只是拉了拉马的缰绳。

  羊肠小路花香掺着青草嘚气味。

  两匹马一前一后地走着。

  “没有必要我就是个没用的东西,我只是想活着人家叫我什么,我就是什么这样可以活嘚更长。”他跟在锦绣的后面并不抬头。他的语气平淡并不像是在说自己的事情,倒像是交代着别人的事

  “时候不早了,我们到前媔的镇子休息吧”锦绣不知该说些什么。唉这样活着有什么用呢?她在心里想着

  招牌挂在支到街外的竿子上,有气无力地摇着

  夕阳垂暮,霞光满天映得街道上刺目的鲜红,像是洒下了一地的血

  锦绣走进店子,她其实并不想吃东西回头看了看阿福,索性先坐在了桌子前

  店里没什么人,零星的有几张桌子前坐着人更显得店面冷清。

  细眉细眼的店小二见有客人来便主动搭話:“姑娘,要吃饭还是住店”

  锦绣抬头看着小二,说:“我们要住店挑两间清静的屋子,上一壶茶”她转头和阿福说,“你想吃什么僦叫他上。”

  阿福将头扭向了锦绣见锦绣低头不语,便说:“不了要碗汤吧。一碗三分辣点红白鱼汤”

  锦绣不语,但还是偏头看叻看阿福

  青花大碗,白瓷细勺一层白如凝脂的鱼汤,飘着一片片的红辣油零星地点缀着开花的绿香菜——好看。

  锦绣的目光也鈈自觉地瞟向那碗她突然觉得自己食欲大增了,很想舀一碗尝尝

  阿福也不看锦绣,用细勺舀了一碗汤“真香呀,人只有在吃东西嘚时候才觉得自己活着还是有用的”边说边将碗递给了锦绣。

  锦绣低头笑了接过碗,用嘴吹了吹小口地喝着。

  阿福见锦绣喝湯自己也拿起馒头大口大口地嚼着。

  这时门外来了个唱曲儿的姑娘,后面跟着位弹琵琶的老人

  那姑娘十一二岁光景,扎着兩个羊角辫红红的嘴唇,惹人怜爱向小姑娘身后看去,看不清老者的脸因为光线的问题,只能看见他是一个罗锅高高地翘着屁股,头向下沉沉地垂着

  小姑娘端着盛钱的托盘,里面还是有十几个铜板的她走到锦绣面前,清了清嗓子清脆地唱着——

  吉祥制钱?锦绣猛一抬头只看见托盘中的十几个铜板雨一般向她飞来,她忙拉着阿福闪到一旁

  十一个人,在店里吃饭的十一个人将锦绣囷阿福围了起来。

  “哈哈哈!”罗锅老者将腰板挺直锦绣看见了他的脸,她忘不了那双没睡醒的眼睛——和细细姑娘在一起的老者!

  锦繡亮出了鞭子鞭子挡住了扑来的十一个人。

  锦绣的鞭子是银色的,挥舞起来像是铜墙铁壁而那十一个人却是不要命的家伙。

  锦绣放倒了四个后便有些支撑不住了。一道身影挡在了锦绣的面前——

  锦绣试图用鞭子挡住,但鞭子却断成了两截而且丝毫没有減慢那道寒光的速度。

  鹰爪手是一根铁链,前面坠着五根细如爪子的铁钩鹰派的传世武功。

  哥哥!锦绣心里默念着江枫闭仩了眼睛。

  他正在和一群人交手那些人不急于进攻,旨在纠缠江枫已经明白了他们的用意,拖住他偷袭锦绣。

  江枫不愿纠纏三尺长剑,挥舞如飞除了锦绣,他什么也看不见

  暮色已近,血变成了绛红色但江枫却只想冲破血的牢笼。

  她若死了峩便跟着去了。这是江枫心里唯一的想法

  一个身影,挡在了锦绣的前面风不同收回了鹰爪手。

  阿福的声音是阿福挡在了锦繡的前面。

  不阿福是个没用的东西,鹰爪手不是为他收回的

  吉祥制钱,是一枚铜钱挡在了锦绣的前面

  阿福手持铜钱,擋在了锦绣的前面

  阿福冷冷地说:“你只想要这东西,但如果你再向前一步我一定让它碰上你的鹰爪手!”

  阿福继续说:“给你讲個故事。”阿福的声音平静却字字穿透风不同的心,“有个人他想抢走一件稀世宝贝因为那宝贝里藏着武林最大的秘密。他怕对方的护卫所以派人拦在了对方护卫身前,他也知道那些人根本挡不住所以他只求速战速决。”

  阿福拎着拴钱的绒绳用嘴吹了吹,“现在唯一嘚机会都错过了他得不到那件宝贝,难道还不想保住自己的命吗”说着,他抬起了头宽大的帽子向上扬起,露出了他的脸一双鹰一般锐利的眼睛,盯着风不同

  “撤!”风不同显然做了阿福希望的,也同时是最明智的事情

  起风了,刘家老店的招牌被风吹得啪啪莋响

  此时的阿福已经将头抬了起来,宽大的帽子便遮不住他的脸

  那是一张温婉如玉的脸,温和的气质却有一双明亮且锐利的眼睛并不突兀。

  锦绣突然觉得自己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阿福,那么熟悉

  阿福旋即低下了头,锦绣便见不到那张脸了“我不昰想救你的,只是你和那老头挡住了我逃走的路”阿福像是事不关己地说。

  突然锦绣盯着阿福“你怎么会有那枚铜钱?”一种被欺骗了嘚感觉占据了锦绣的心

  “不,我是没用的东西但那假钱不是,因为她救了你的命”阿福道。他突然放声大笑“我只是个没用的东西。”

  一身血衣剑身上沾满了鲜血。

  江枫赶来了他已经被血蒙住了眼睛,眼前只有杀戮

  因为,他认为锦绣已经死了

  怹死死地盯着锦绣,理智渐渐回复

  他想确定锦绣是否安然无恙,因此他一步步接近她

  这是人的神经在紧绷后彻底放松的反应,江枫一下子搂住了锦绣

  锦绣的头贴在江枫肩头,她闻到了刺鼻的血腥那是江枫沾满血的斗篷发出的味道。

  锦绣只是抽泣江枫则搂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阿福别过脸去,他看着刚刚吃饭的桌子牛肉、馒头,还有那飘着零星红油的三分辣点红白鱼汤

  他径自走了过去,继续吃他的馒头他是个没用的东西,所以不该关心的他没有必要关心。

  “去睡吧明天还要赶路。”江枫又恢复叻他一贯的冷漠他推开了锦绣。

  锦绣穿的是白色的衣服但现在,衣服的前襟已经染上了血迹

  是江枫在拥着锦绣时,他那沾滿血的衣服蹭到她衣服上的

  还好有那血迹,证明着江枫曾经那样担心

  现在,江枫看向锦绣的表情像是在看陌生人前后的反差,令锦绣不知所措

  江枫低头站在一边,他自己知道刚刚拥锦绣在怀

  很久以前,他也曾经常那样做他还可以闻到锦绣身上嘚香气,他以前也曾经常闻到只是——

  今日,那香气不同有一种令人烦躁的草药的味道。

  糟糕江枫有了一种不祥的感觉。

  絀于对锦绣的担心他并没有留意周围的环境。

  他感到手心丝丝滑滑地渗着汗

  月光惨白,一两只乌鸦哀鸣着滑过暮色

  刘镓老店里,江枫静静地等着即将发生的一切

  一道寒光,快剑出鞘

  剑与剑相碰。来者不善

  江枫拼着最后的力气挡住了飞來的剑。他已知道刚刚的香气应该是唐门之物,没猜错的话是软筋散

  所以他要装成没有中毒的样子,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店小二收回了刚刚的殷勤冷漠的表情,犹如嗜血的罗刹“你没有中毒?”他不可置信地说

  “不,他若没中毒你就不会有命看见他的劍了。”清脆的童声来自一个小姑娘。她便是刚刚和风不同一起进来的小姑娘

  她边说边慢悠悠地从门外走进来,刚刚的恶斗她只茬外面旁观。

  此时店小二已然看着她,“他为何能挡我一剑”

  小姑娘轻笑道:“唐门的东西,永远有唐门的招牌;江家的护法永遠有江家的招牌。因此他才叫江枫而你是个无名的店小二。没用的东西!”

  没用的东西锦绣像想起了什么,看向了阿福

  此时嘚阿福依然戴着宽大的帽子,而且依然在吃着馒头。

  店小二怒视着小姑娘毕竟对一个男人来说,没用的东西不是什么好话。

  一道寒光快剑再次出鞘。

  江枫已经举不起三尺长剑了

  锦绣想去帮忙,但她也中了毒身子僵直地站在江枫旁边。

  阿福依旧坐着但却动了。

  “结账!”他轻轻地说随后顺手将一枚铜钱扔在了桌子上。

  店小二不再纠缠江枫而那小姑娘也转头看向了怹。

两个身影扑向了阿福面前的桌子

  在离桌子只有一尺的地方,一个人倒下了

  店小二,他全身发紫眼睛里流着绛紫色的血。

  那小姑娘拿着铜钱望着阿福。

  “阿柯前辈下毒的功夫果然了得”阿福淡淡地说,他依然用宽大的帽子遮着脸“想不到一枚吉祥淛钱,竟能让退隐江湖十年的阿柯前辈出手”

  “你究竟是谁?”叫阿柯的小姑娘出乎意料地发出了一长串冷笑

  阿福指了指躺在地上嘚店小二,淡淡地说:“我恰巧和他一样也是个没用的东西。”

  “不我也中了毒,毕竟唐门的软筋散天下没人能躲过。”阿福气定神闲哋说

  “扑通!”锦绣已然坐在了地上,唐门软筋散果然名不虚传。

  阿柯疑惑地盯着他

  其实,阿柯有一张漂亮的脸蛋讨人囍欢。但很快那叫人疼的脸蛋,立刻变得扭曲

  阿福依然没抬头,但语气却变得冰冷:“你一直在外面我刚刚已经说了,这制钱是假的但你还是不顾一切地扑过来,因为你太想要它了!”

  闻言阿柯慌张地将铜钱丢到了地上,她很明显地感觉到了浑身在打着冷颤

  阿福继续说着不紧不慢的话:“本来还有个可以帮着你的人,但是他已经死了”

  阿柯看着那具躺在地上的尸体。

  “现在我们嘟中毒了。”阿福突然抬起了头一双锐利的眼睛看着阿柯,他等着阿柯的回答

  “好,但一命换一命”阿柯突然觉得那双眼睛,似曾相識

  阿福看向锦绣,但此时锦绣却看着低头的江枫。

  两人同时伸手接住了对方扔来的解药。

  阿福眯着眼睛一双锐利的眼睛,霎时暗淡无光

  江枫迟疑着,没有伸手他一双眼睛看着阿福。

  “哥哥把它吃下去吧……”我们都指望着你呢,锦绣心里想着泹没有说出这半句话。她不想给江枫增加任何负担

  为什么不依靠我呢?阿福看着锦绣心里黯然地想。

  云遮晚月天逐渐阴沉叻起来。

  不一会儿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

  江南的雨总是细细绵绵。像美人的手搭在身上,有着酥酥麻麻的感觉

  此时阿福也有着这种酥麻的感觉,因为锦绣正依在他身边

  锦绣的毒没解,因此她越发觉得无力

  江枫冰冷的剑尖,指向了阿柯的脖孓

  阿柯显然并不害怕,“就算我死了你也搜不到解药。”

  “把钱给她不然她随时可以将解药咽下去。”阿福命令般地说

  坚定嘚口气,江枫不由得看向他

  阿福继续说:“没人可以抢走圣地山庄的东西,但要有命将东西抢回来”

  江枫转头看着阿柯。他掏出叻那个锦盒

  锦绣依偎在阿福身旁,因而听得一清二楚她诧异地盯着阿福。

  此时的阿福正看着锦绣。

  锦绣发现阿福的眼Φ此时不见锐利,只见柔情

  锦绣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去,但她很清楚她的心“怦怦”乱跳。她慌张地看向江枫

  此时的江枫,正鼡他那三尺长剑挑起地上的铜钱稳稳地抛进锦盒中。

  那剑曾经要了许多人的命。

江枫知道那种霸气是浑然天成的。

  但现在那曾经带给自己无限荣光的三尺长剑,却像一个交易的器物

  江枫心里,一阵落寞

  阿柯同时伸手,接住了不同的东西

  她担心江枫会追上她,转身走了

  外面的雨好像也停了,只听见檐上的积水一滴一滴,滴在门前的青石上

  刘家老店里,只剩丅一位全身哆嗦的厨师

  阿福走近他,拍了拍他的肩头“那汤很好喝。放心吧东西已经不在我们身边,不会再有危险了”

  这话聽来像是对大家说的。不知为何锦绣听了,觉得很是安心

  长夜漫漫,空气中混着湿湿的气味一切都显得柔柔绵绵。

  江枫无惢入眠他坐在刘家老店的门外,想着他的心事

  江枫见是阿福,便松了一口气“那个叫阿柯的,是唐门的人”他问道。

  江枫转頭看着阿福此时的阿福已经摘掉了帽子,露出了那张温婉如玉的脸

  江枫吃惊地看着阿福。

  阿福慢慢地说:“十年前唐门内讧,老门主唐时东暴毙死因不明。最后由唐时东的儿子唐庆丰夺得门主之位”

  “这事我知道,最后大权依然落在唐时东一脉也算苍天囿眼。”

  江枫不解地说:“下毒唐门怎会有这样的毒药。”

  “唐门制毒天下第一。但这毒药却不是唐门的它来自西域。从那以后她便离开了唐门,从此隐居”

  “不知道。”阿福懒洋洋地平躺在刘家老店门前的青石上“唐门并没有试着解毒,所以不知这毒是否可解”

  “因为是唐庆丰下的毒。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要下毒害自己的母亲也没人知道他从哪里得到的毒药,更没人知道那场内讧的真正原因”阿福打了个哈欠,“只知道唐氏一门死了十四个人,夫人阿柯不知去向”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江湖上人人都知道那枚铜钱藏了天夶的秘密,但却不知那秘密是什么如果知道了那秘密是什么,铜钱的真假也就不重要了”阿福坐了起来。

  阿福笑了“我是谁有那么偅要吗?你只要知道我是个没用的东西就行了”

  江枫点了点头,“不论是谁你这朋友我交定了。”

  “朋友嗯,朋友”阿福看着江枫,“现在江湖上所有人都知道我们丢了吉祥制钱呐”他随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馒头,白花花的馒头

  “没吃饭吧?把它吃了”说着,将馒頭塞给了江枫“回圣地山庄,路上我会照顾你家小姐的记得把它吃了。”说完他转身走进了刘家老店

  江枫看着白花花的馒头,为什麼要吃下它呢唉,江风大口地咬着馒头

  这一天是六月二十三。

  六月的天本来就亮得早。

  太阳早早地升了起来垂着的露珠,被太阳照得耀眼

  一切如常,一天又开始了

锦绣一早就发现江枫不见了,她并不惊讶因为每日江枫都只是在暗处保护她,②人从不同行

  锦绣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早早地叫醒了阿福二人便上路了。

  策马江湖道今生任逍遥。

  大道上一前一後驰来两匹马。

  锦绣在前面不时地扬起辫子策马飞奔。

  阿福则在后面卖力地紧跟。

  “快些阿福我们要快些赶到蜀中。”锦繡催促道

  阿福用鞭子狠狠地抽了几下,两匹马便同行了

  阿福见锦绣的速度放缓,便说:“急是给别人看的匆是自己要感受的。”

  “我们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江家的人着急拿回吉祥制钱,所以急是给别人看的”

  “我们没必要匆匆忙忙地拿回制钱,我们要心平气囷”阿福将帽子压了压。

  锦绣被羞得满脸通红低头不语。

  “江湖上不论男女,不论老幼恐怕最迟今天早上都会知道一件事。”

  “圣地山庄的护法江枫被个小姑娘夺去了吉祥制钱。”

  阿福略略抬起了头帽子下的眼睛看着锦绣。当看到锦绣不语他便微微地笑了,“而且大家还知道江枫匆匆忙忙地赶回了圣地山庄。人们会说江枫是去搬援兵,从而夺回吉祥制钱”

  “人们只会想我们身上没囿吉祥制钱,所以便不会为难我们吉祥制钱会平平安安到达圣地山庄,而我们则也会平安地回到蜀中。”

  “既然确定了你没有危险江枫便安心地回蜀中了。”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阿福想着那白花花的馒头,眼底露出了笑意

  “可是,天下人还是知道哥哥丢了吉祥淛钱呀他们才不会问真假呢。”

  “不会十天之后,假钱便会脱色最后风化成一堆细粉。”阿福答道“现在,你不必那么着急了吧”

  长路漫漫,马儿依然疾驰匆匆策马之人的脸上却不见焦急之色,只有一派怡然自得

  阿福道:“因为纸是包不住火的,事情总有真楿大白的一天”

阿福笑道:“可你这次并没猜对,七天之后我们就不安全了”

  锦绣偏头看向阿福,一脸的不可置信

  好在阿福自己解释道:“你说,他们拿走吉祥制钱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揭开吉祥制钱的秘密了,或许那枚铜钱的后面藏着数额可观的财宝。”锦绣猜想

  阿福摇了摇头,“不他们都是浪子,对他们来说真金白银总比破解一个秘密更令他们心动。”

  阿福笑了笑得很是不怀好意。

  看着他的笑锦绣打心里就想给他一拳。

  锦绣是千金小姐千金大小姐总会有脾气的。

  所以锦绣真的给了阿福一拳但並不重。

  “可为什么是七天你还没有告诉我呢。”锦绣不忘追问

  大小姐就是大小姐,脾气永远都是说来就来说去就去。阿福突嘫觉得锦绣有时候因为糊涂而招人喜欢有时候却因为可爱而招人喜欢。

  “因为那些人把东西交给他们的主子总要一些时间,而他们嘚主子必定是识货之人”

  锦绣点头,同时的她像是又想起了什么,“臭阿福那样的话,我们还是要抓紧时间赶路的呀”

  “七天根夲到不了蜀中,所以急和不急结果都是一样的”阿福懒洋洋地说。

  “这是什么逻辑嘛!”锦绣争辩道说归说,几天来和阿福的接触锦繡可以断定——阿福绝对来历不凡。也正因为如此她对阿福多了几分放心,因此就算她嘴上说着急但还是跟着阿福前进的速度。

  七月初二滚滚长江。

  天是灰蒙蒙的没有月亮,这样的日子天上挂着一轮圆月,倒是稀奇了

  摇摇晃晃,晃得实在让人不舒服尤其是摇晃在船上。

  锦绣就是这么感觉的而且,此时她就在船上她就在摇晃。

  船舱窄窄小小的船近江心的时候,已是晚上

  阿福挨着锦绣坐下,“你如果不舒服可以靠在我身上。”

  “不是不舒服是我有些困了。”说着锦绣已经靠在了阿福的肩头。锦绣突然想到在刘家老店的那个夜晚,她也是靠在阿福的肩头锦绣又突然想到了阿福那时看她的眼神,一颗心怦怦地跳了起来

  可能昰想着事情,心会放松下来所以,锦绣突然觉得船不再那么摇晃了她也感觉舒服了起来。

  阿福也感到船不再摇晃了几乎同时的,他意识到船不再摇晃的原因——船停在了江心

  船夫在船舱外阴冷地笑着,“船快靠岸了是要交定金的,这是我的规矩江小姐。”

  錦绣突然愣住了她看到了船夫手里的刀,明晃晃的发出令人不可思议的蓝光。人家知道她是谁而她却不知道对方是谁。这就好像突嘫被关在了一个黑暗的屋子里那恐惧不是源于黑暗,而是源于对周围事物的无知

  阿福也感觉到了锦绣的恐惧,他便回答说:“要金孓、要银子江家二小姐都会有的,只怕你只要一样东西作定金”

  船夫冷笑道:“没错,我只要一枚铜钱圣地山庄富可敌国,我只要┅枚铜钱这不过分吧?”

  阿福也笑着说:“不过分”他的语气从容,脸上还带着笑容

  锦绣一下子觉得没有什么可恐惧的了。阿福沒做过没有把握的事而他此时还在笑,说明他有信心能应付突然间,锦绣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心她也不再抖了。

  “怎么不願给吗?”话音未落那船夫便一刀砍了过来。

  他人在船头挥刀的方向是船舱里面。可刀却没有挥进来因为阿福突然蹿到了船头,掱扣住了船夫的脉门那船夫便不能动了。

  阿福背对着船舱船舱里,锦绣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的背影这样快的身法,恐怕连江枫都莋不到锦绣暗想,但很快她的思维又被一种奇怪的味道打断了,很浓的油腥

  阿福也闻到了油腥,他低头看到江面上被一层黑黑嘚东西包围住了

  一瞬间可能会发生很多事情,有些事情是你想也想不到的。

  阿福突然感觉到扣住船夫的手在重重地向下沉怹把眼睛转向了船夫,只见船夫的脖子上被钉了一支弩箭他已经死了。

  弩箭是从后面射过来的阿福向船夫的身后看去,一个黑影茬岸边已经催马走了

  “阿福!”锦绣拼命地叫着跑向了船头,阿福看到锦绣惊慌的脸同时他发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

  他可以清楚哋看见锦绣的脸在这没有月光的夜晚,在这漆黑的夜晚

  不,现在已经是光亮如昼了因为一片火海。

“阿福着火了,怎么办”锦繡抓住了阿福的胳膊,很用力地抓住

  整个长江都被点着了,这条燃烧的大江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吞噬着他能看到的一切

  錦绣感觉到一种炙烤,她突然觉得自己会这样死掉她又突然想起了阿福,是她把他拖下水的

  哥哥,锦绣又一次想到了江枫可能這是最后一次想哥哥了吧,锦绣想着突然,她看到自己被阿福抱了起来

  万里长江,横亘的江面熊熊的烈火吞噬了一切。

  明煷的火焰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

  这火光自然不是江上的烈火不是会燃烧的大江。

  凉风袭来吹在身上,有想不到的惬意

  至少,锦绣是这么觉得的

  此时的锦绣,正和阿福在江边的空地上烤着火

  阿福脱了上身的衣服架在火上,身上湿漉漉的还挂著水珠

  而锦绣穿着湿答答的衣服也坐在了火边。虽然有些不舒服但总比待在小船上被火烤强多了。

  锦绣看着明亮的火焰像昰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锦绣顺势躺在草地上轻轻地说:“聪明的人,一向勇敢”

  “比如说,刚才你敢向江里跳如果是我,怎么也鈈敢的”

  阿福道:“不,是聪明的人会用他的脑子想问题”

  “我也闻到了,而着火之前江上漂的,必然是油”

  “应该是藏边的黑油。”阿福低下了头抖着湿湿的衣服。

  “也就是说油比水轻,所以燃着的是油底下的水并没有着火?”

  “臭阿福!”锦绣示威般地抬頭看着阿福突然她的脸上泛起了红霞。

  此时的阿福赤裸着上身,身上的水滴被火焰照得明明亮亮的

  阿福虽然清瘦,但身子卻很结实让锦绣觉得很不好意思。她便尴尬地抬头突然瞄到阿福脖子上戴着的那个明晃晃的东西。

  “你脖子上戴的是什么阿福?”錦绣似乎忘性很大

  阿福低头看了一眼,答道:“噢是降魔杵,也是藏边的东西”

  阿福笑着说:“这是庙里的圣物,是佛在人们心Φ的驻足为什么不能给人看?”

  锦绣皱着眉又说:“我在嫂嫂身上看过这个东西,她还紧张地藏起来呢”

  “不,是我陶青哥哥的妻孓”锦绣听到江枫的名字,答话时有些不自然

  阿福注意到锦绣的窘态,便不再多问了

  夜深了,火还在“噼噼啪啪”地响着锦绣靠在阿福身上睡着了。

  阿福看着锦绣想着刚刚她还因为靠着自己而十分不自在,现在却睡得那么香他不禁轻笑出声。

  这时的錦绣睡得很香,她知道有阿福在身边所以睡得很安心。

  但阿福却睡不着想到之前阿柯所中的毒来自西域,又想到这次藏边的黑油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

  但他宁愿没有联系因为,他不希望事情的背后会有一个更大的阴谋

  蜀中圣地,江南一品

  圣哋山庄,天下财富的象征

  天险蜀道,让人望而生畏

因而,这聚集着天下财富的圣地山庄便又给了人们一种不可名状的神秘。

  阿福笑着说:“不了过了这个门,恐怕没人会威胁到圣地山庄的二小姐了”

  阿福摇了摇头,“我会在蜀中待些日子如果江家二小姐剛好想起了我,可以到江南会馆找我”

  “不需要了,我想张总管已经知道结果了而且,他现在应该有事情要忙了”阿福的脸上呈现出┅种诡异的笑。

  圣地山庄议事的地方

  江万海,圣地山庄的庄主江锦绣的父亲,天下最有钱的人

  此时的江万海,正坐在椅子上看着锦绣

  江枫,圣地山庄的护法被江湖中传为妖人的人。

  此时的江枫正站在江万海身边。

  一个胖子并不稀奇,但是此人年方二十三

  这种年纪,便成为了一个胖子不免让人觉得懒惰。

  他是陶青也是圣地山庄的护法。

  江万海的对媔也站着一个人一个江万海日日挂念的人。

  “以后不可以胡闹了臭丫头!还站着干吗?坐下吧”江万海道。

  锦绣并没有听话地唑到一边她跑过去搂住了江万海的脖子,“爹爹别生气嘛女儿再也不敢了。”说着她摇晃起了江万海。

  江万海当年叱咤风云的大俠,他没有敌人但现在,他是一个父亲他被他的女儿彻底打败了。

  “臭丫头”江万海除了能说出这句话外,就只剩宠溺的笑了

  还有一个人在笑,或者说他很少不笑

  陶青的眼睛被遮成了一条缝,因为他脸上的肉太多了因为他在笑。

  会笑的人总是好的因为他的生命里充满了灿烂的阳光。

  因此陶青总是笑的。

  “爹爹女儿不在的这些日子,有没有想女儿呀”

  锦绣睁大了眼聙,“当然有了我天天在想着爹爹呢。”

  锦绣求助地看向江枫

  平时,每在这个时候江枫都会帮锦绣解围的。

  此时江枫却低頭不语脸上不见任何表情。如果是最好的朋友就应该从江枫的眼睛里看到一种巨大的痛苦。

  锦绣不是所以她看不见那冰冷眼睛Φ的绝望。但锦绣却感觉到了冰冷一种从她心中发出的冰冷。

  江万海虽然身经百战但他也不是江枫最好的朋友,因此他也看不箌江枫的心。但江枫是他的养子他似乎感觉到了锦绣与江枫之间的不寻常。

  江枫是有最好的朋友的所以有人发现了他的隐痛。

  陶青依然在笑但笑容却僵硬。因为他看到了江枫眼中的痛苦。

  陶青想问问他的朋友但这样的情况,一个有些头脑的人是知噵不要开口的。

  陶青就是个有头脑的人而且是个绝顶聪明的人,所以他不会问不会问,并不代表不关心所以,陶青的笑容因为擔心而有些呆板

  就像棋盘上厮杀的两军,谁也不愿轻易出手维持着最原始的平衡。

  总要有人打破僵局的不然事情便会朝着朂坏的方向发展。

  风不同说得没错女人,有时是最厉害的武器

  一个女人说话了:“丫头,这么大了还撒娇也不嫌羞。”

一个绝銫倾城的美人青眉含黛,媚眼流光那是一个能挑起人最原始情欲的美人。她就是江南梦

  “不羡天宫美,更似江南梦圣地山庄不需要有敌国的财富,只需一个江南梦就够了”

  这是百晓生见到江南梦后,记下的话从此江南梦便有了江湖上人人皆知的名号——天下第┅美人。

  “一路上累坏了吧快去后面歇歇吧。”江南梦摸了摸锦绣的脸关爱地笑着。而后她又转头对江万海说,“爹爹就不要嗔怪繡儿了,她不在的时候您还不是天天惦记着”

  江万海道:“她这么调皮,都是因为有你这个姐姐在撑腰”

  明月高悬,照亮着宁静的┅切这亘古不变的月亮,永远会在最黑暗的时候给人们光亮薄薄的月光,不会穿透一切但却会给它所照到的东西,倾洒上柔和的光煷

  吃过饭后,锦绣迈步走到院子里望着月亮,她不觉有些伤感她突然觉得,这样站在院子里被月亮照着,似乎有种孤单的感覺

  锦绣找了个光线暗淡的地方坐了下来,手抱着膝盖抬头看着月亮。她突然觉得这情景似曾相识

  月明星稀,蜀道茵茵

  两个孩子坐在路旁,背靠着背看着天上的月亮。

  蜀道之上两个孩子,手拉着手走着。

  高个子的男孩子脸上满是纵容地看着身边的另一个孩子。

  那是个讨人喜欢的女孩子大大的眼睛,圆圆的小脸正清脆地唱着童谣。

  “哥哥以后你一定不要离开峩哦,在绣儿的身边陪我看月亮。”

  清清荷塘倒映月色。成群的青蛙呱呱地叫着

  “好多星星呀,我不想摸月亮了你摘颗星星給我吧,就一颗”

  “不会,我不会离你很远的”男孩转身要走,却又停下了脚步“绣儿,不要乱走水塘旁边可能会有水蛇。”

  清脆嘚童声混合着水的音色,让这仲夏的夜晚多了几许凉意

  “绣儿,给你星星”男孩子手里拎着个明亮的袋子。

  女孩子接过袋子煷闪闪的袋子,映着红扑扑的小脸可爱至极。

  “这里有多少只萤火虫呀”亮闪闪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男孩子。

  “不知道我能看见的都放进去了。”男孩子摇了摇头

  女孩拉着男孩坐到了塘边的青石上,“应该有一千只吧那我们数数吧。”

  月上柳梢听取蛙聲。两个孩子周围一片明亮。

  “你周围都是萤火虫了你看看。”男孩指着自己的身边说

锦绣坐在院子里想着往事,“哥哥”她小声地叨念着。

  接下来的事锦绣宁愿根本不曾看见过,或者说她宁愿将它忘得干干净净。

  因为锦绣看到了江枫。看到江枫本是让她高兴的但她却见到江枫迈步走进了江南梦的房间,没有敲门

  但凡走进正经姑娘的房间,都是要敲门的江家的家业庞大,江万海自然对子女严加管教所以江南梦的房间,应该是正经姑娘的房间

  但凡这样的夜晚,一个男子是不应该进这样的姑娘的房间的

  有月亮的晚上,江枫却推门而入

  这只有两个原因:一是江南梦在等江枫,并告诉他不必敲门;二是江枫已经习惯在这样的夜晚走进江南梦的房间,敲了门反而会让人听见。

  两种原因锦绣都不愿去想,可悲的是她却想不出第三种理由。

  她突然感觉洎己被掏空了像是用枯柴搭成的架子,有一股火焰正在舔舐着锦绣的感觉除了震惊,便是刺骨的寒意就算是有那样猛烈的火焰在燃燒着,她却只感到一种莫名的空洞

  锦绣坐在那里,她不知是要走掉还是要留下。

  走掉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但她的心卻看见了眼睛看见了,闭上眼睛就会看不见;而心看见了,就算剜到出血也还是忘不掉。

  留下留下来干什么呢?难道要看江楓什么时候离开吗

  锦绣实在不敢相信,有人抢走了自己最珍爱的男人;而自己最珍爱的江枫选择了自己的姐姐。

  江南梦为什么会是江南梦?如果是随便一个女子锦绣会不惜一切代价,重新夺回江枫的心

  或者,让那个女人消失

  面对那样一个与自巳朝夕相处的姐姐,锦绣又能做些什么呢一种莫名的无助,是她从未体验过的

  锦绣已然发觉了情况,她猛地站起身此时的江枫姒乎也发觉了情况的危急,匆忙从江南梦的房间里跑了出来

  两个人就在这种情况下见了面。锦绣从江枫的眼睛里看见了惊异而江楓则从锦绣的眼睛里看到了忧伤。但本能的两个人跑向了江万海的房间。

  “爹爹!”锦绣本想撞开门可门是被反锁的,她被重重地弹叻回来江枫本能地接住了她,两人的神情不免十分尴尬江万海和陶青也跟着赶了过来。

  江枫放下锦绣狠狠地朝门撞了过去,而後桌子翻落的声音伴随着门被撞开的声音一同响起

  原来,门不但被反锁上了还用桌子挡住了。

  江枫是最先进屋的但他猛地停下了脚步。他看到了血

  锦绣跟在他身后进了屋,她看见了满屋的鲜红!而后她看到一个沾满了鲜血的人,“小茹!”她认出了躺在哋上的人地上躺着一个侍女,她的身子被人掏出个大洞此刻的身子还是热的,看来刚死不久一股血腥味随着风扑鼻而来。东边的窗戶是开着的风是从那里吹来的。

  陶青走到开着的窗边向外面张望了一下。

  江万海拉开抽屉空的!他冲陶青摇了摇头。

  “義父我把她抬出去吧。”陶青说着抱走了小茹的尸体,突然他又转身说,“那人没走远大家小心些。”说完他走了出去。

  圣地山莊外面是一片竹林陶青叫手下人将小茹的尸首埋了,跟着大家往回走

  陶青的身子的确肥大,走起路来也比别人笨重因此他走在朂后面。

  竹林里淡淡的月光照着一座新坟。一阵风吹了过来竹叶????地响着。坟上叶影斑驳不免让人觉得阴森恐怖。鬼一般的影子飘到了坟前是一个黑衣人,他开始动手扒坟上的土

  那黑衣人一颤,随后他迅速地转身

  那声音又说:“看来,还是个貪财的鬼贪的却只是一枚铜钱。”

  刀明晃晃的刀,随着黑衣人的身影飞了过来对面的人一闪,躲开了刀两个人便缠斗起来。一個轻飘飘像影子一个身体笨重。

  有着笨重身子的人是陶青他一直躲在后面。

陶青虽然是个胖子但轻功却一点也不逊色。他很快發现来人身手不凡于是他改变了招式。

  不久两个人不再缠斗因为陶青直着飞了起来,这是江万海的真传——如沐春风这是以上打下嘚套路,在打斗中很占便宜

  黑衣人感到眼前一阵寒风,面前的胖子就不知去向了突然他觉得头顶一沉,陶青已经站在他的头顶了

  两个人就像叠罗汉般站着,那黑衣人很快支持不住了他的腿在打颤。

  人的脖子本来就没什么力气而且陶青又是个胖子。胖孓也不是没有好处的关键看怎样利用。

  本来陶青是赢家的但一瞬间发生的事情是陶青没想到的。

  那黑衣人举起了刀但却砍姠了他自己。

  陶青发现了黑衣人的企图他以一种无法想象的速度跳到黑衣人面前,用手夹住了他的刀另一只手,扣住了他的脉门

  黑衣人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浅笑,“我并没要你救我”

  陶青笑着说:“我只是不想让你这没快就死,我还要问你事情”

  闻言,陶青脸上的笑容开始僵硬一股白烟从黑衣人嘴中冒出。

  江万海面色凝重地说:“耿仲最近圣地山庄有没有招陌生人进来?”

  耿仲如实回答:“没有自从去年腊月就没有新的人进庄了。”

  耿仲是圣地山庄的主管庄内的大小事务都要由他经手。

  “爹爹那东西丟了要怎么办呀?”锦绣着急地问

  江万海低头不语,而后他几乎一字一顿地说:“不急我们能做的也只有等了。”

  突然江枫道:“現在,我们不需要等了因为陶青回来了。”

  门外有人一胖一瘦。

  那个胖子便是陶青

  “看来,你的耳朵还蛮灵的嘛”陶青笑著说,边说边将阿福领到了圣堂

  “阿福。”锦绣高兴地叫了一声她对江万海说,“爹爹这是阿福,是张煌让他跟我来蜀中的他在途Φ救了我许多次呢。”

  阿福笑着向江万海施礼

  江万海本是好客之人,听锦绣这样说便拉着阿福道:“既是小女的朋友,就更要到莊上坐坐了”

  陶青笑着说:“看来,阿福救过的人还真不少呢”

  阿福但笑不语,随即他又看了看江枫。江枫冲他点头算是招呼。

  装吉祥制钱的锦盒

  江万海打开锦盒,里面是吉祥制钱

  众人都惊异地看着陶青。

  “你记不记得自己是因为什么跑到义父房间的”陶青反问锦绣。

  “没错杀人的事最怕张扬,又怎么会让被杀的人叫出声呢”

  陶青继续说:“屋门是从里面反锁的,只有東边的窗户是开着的看着像是来人从窗户逃走了。但我们都是从东面来的却什么也没看见。”

  “不错身法再快,也不可能不让我们發现”这次说话的是江枫。

  “如果是杀人难道不嫌太费事了吗?”陶青解释道“杀人只求结果,没有必要搬桌子那样浪费时间。”

陶青點头“没错,圣地山庄是不准家丁随意进出的只有死人才能顺利出庄,且不被怀疑”

  锦绣摇了摇头,“但代价未免也太大了究竟是什么人能让小茹这样做呢?”

  “我和你一样也是这么好奇所以我在抱着她的尸体出去的时候,在她身上找到了吉祥制钱”陶青此时已恢複了体力,脸上又浮现出笑容

  “然后你就等着那个接应她的人出现,准备趁机抓住他”锦绣追问。

  锦绣被他弄得糊涂了瞪着眼聙看着他。

  陶青便将竹林里发生的事情说给大家听

  “并不是相救,我凑巧就在附近听到打斗声便过去了,可能那人认为我是陶總管的帮手就先逃了。”这次出声的是阿福

  陶青依然在笑着,笑就表示他在听。

  阿福笑着说:“看他的外表我只是猜测毕竟茬这个时候能出现在圣地山庄门外的人并不多。”

  “而且在圣地山庄周围出现的胖子,也就只有我一个了”陶青道。

  这是蜀中的夜有着潮湿的粘滑,这种粘滑平时是感觉不到的只有在有风吹来的时候你才会感到,有一种湿润的东西像丝绸一样滑过你的身子。

  伴随着风吹来的还有竹叶摩擦的声音当然,还有酒香很浓很浓的酒香。

  青石台阶上并排坐着三个人三人身后是几个盛酒的坛孓,但都已经空了

  本来是并排坐着的,但阿福已经晃晃悠悠地躺在了青石台阶上

  陶青手里拿着酒壶,推了推阿福“才喝了多尐就不行了,快起来再喝。”

  阿福懒散地摇了摇手“不行了,我本来就喝不了多少”

  “当时你也看见了,我一走过去那人就跑了泹我看到他将一个瓶子扔在地上。”阿福慢慢地说

  “那个时候我除了让你吃那瓶东西,我还能做些什么”阿福反问道。

  阿福道:“如果那东西不是解药他也不用留下瓶子,反正是要毒死你不用那么浪费。”

  “更何况你通晓百毒不是解药你也不会吃下去。”坐在一旁鈈语的江枫突然开口道。

  “问题是那人为什么要先害我再救我?”陶青有点醉了平时灵活的脑子,此时已经不灵活了

  江枫也喝了口酒,躺到青石台阶上慢悠悠地说:“只有一个原因,他害你只是不想让你知道他是谁他救你只说明他认识你。”

  “你一说我的確也觉得他眼熟。”陶青喃喃地说

  “还是喝酒吧,想那些没用的干什么”阿福说着坐起身,将手中的空酒坛扔到身后又从身前拿起了┅坛酒。

  “没错喝酒。”江枫拿起一坛酒猛地灌了下去。三个人中江枫一直言语不多,他只是拼命地在灌酒

  陶青看到他的样孓,也喝了口酒道:“你若是想把自己灌醉就不要喝了,因为不论在什么时候你依然是会想着你想忘记的事情,惦记着你想忘记的人”

  江枫听了,拿酒的手在空中迟疑了一下便又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陶青摇了摇头转头对阿福道:“你若有这等烦心事,可不要叫我陪你喝酒”

  陶青也笑了,“你若这样喝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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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丝楠盘玩一年黑了木手串盘玩時间越长颜色就越深忌用出汗的手东正根雕盘玩出汗的手盘玩损坏其材质、减少寿命、不可放置在太阳下直射或阴暗潮湿的地方。可用幹净的棉绒布擦拭干净即可忌用水冲洗因水冲洗可损坏其材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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