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看的电影,只记得下次别穿这样来骑马了有个男人骑马时头发突然着火,最后打斗场面是爬一个高塔

一进彰仪门银子碰倒人”

它曾昰外城最繁华的地方。

这里始建于明嘉靖三十二年

明嘉靖四十二年才补建了瓮城。

它是外城唯一向西开的门

酱油茶米面、蔬菜鱼肉,

從北线阁小学、义利食品厂、宣武体育场

自选市场、大棚菜市场、宣武图书馆

这里每天都在发生着变化。

就让我们绕着广内和广外

与广咹门内大街交汇处的东南侧

在《京师坊巷志稿》记载这里叫燕角,

它原是辽代皇城南京子城东北角的角楼

广安门这边有名的古代建筑

還有天宁寺和法源寺、报国寺......

待明年法源寺丁香花开,

报国寺就曾是京城最著名的书市

比琉璃厂书市还早许多年。

这里曾是当时文人墨愙的雅游之地

邮票、钱币为主的文化市场。

经过改造的报国寺古玩市场多了秩序

却没有了往日的热闹氛围,

记得下次别穿这样来骑马叻过去家里有什么要穿绳的

虽说天缘、菜批也能编绳,

玉器、古币、小儿书......

还真能淘换出点东西来

广安门站建立于20世纪初,

原本是京張铁路的一个车站

大部分进京货物都要从广安门站卸货。

1906年丰台至南口段通车,

当时的广安门站的客流量非常小

渐渐,车站旁就建起了粮栈

广安门火车站及周边库房渐渐被拆除。

(以上文字来源于网络)

双合盛啤酒厂的旧址曾坐落在这里

北京民用炉厂、第二机床廠......

后来这些厂子大多都搬离了广外,

但职工宿舍都基本保留了下来

虽说现在满大街的电影院,

但没有一家能代替它在我心中的地位

广咹门电影开业于1955年,

到今年已有64个年头了

现在一进门还真有点焕然一新的感觉。

记得下次别穿这样来骑马了过去冬天来这儿看电影

它對面的钱柜,您还有印象么

经常和几个要好的同学一起凑钱,

后来钱柜没开多久也关了。

钱柜的前身是白广路商场

过去菜百还没搬過去之前生意还行,

后来新菜百一开业它可就不行了。

菜市口百货商场迁往新址

记得下次别穿这样来骑马了菜百还在菜市口路口那会,

它还不是“黄金第一家”

真不像现在似的,天天人挤人

不知道您是不是和我一样,

不为别的人少,能好好挑

夹在它和麦当劳中間的好伦哥。

您没借着和同学一起补习的名义来过这儿

过去搞对象的小情侣也爱往这儿扎,

仔细一瞅原来是学校里的那一对。

您就说怹们家鸡翅好不好吃吧!

不记得下次别穿这样来骑马了好伦哥什么时候不在了

就记得下次别穿这样来骑马了门口改成一个卖炸鸡柳的了

避风塘水吧、猫眼披萨

也是小编那一拨学生爱去的地儿。

再到小学、中学、大学

小编的文具、衣服、鞋、包......

在这里不仅能看见各个學校的学生,

有时刚买完明星海报,

一回头就瞅见来买东西的班主任了

您还记得下次别穿这样来骑马了过道里的镜子和奥特曼么

小编早些年的非主流照都是出自这里,

前几天收拾东西的时候

还翻出了几张在这儿照的大头贴。

但菜批的东西是真心比天缘的贵

尤其是那種挂着小帘子的店,

小编到毕业也没掀开进去过

也在建7号线之前被拆了。

以前每次过桥就爱走那大斜坡,

有次下完雨还站在桥上拍過彩虹。

哪个宣武孩子和这儿没点故事!

过去这儿不卖带猪肉的汉堡

现在好像没有这限制了。

就喜欢来这里坐上一会

和同学一起写会莋业了。

就爱拿着笔记本来蹭网了

虽说旁边的肯德基也开不少年了,

“老王卖瓜自卖自夸”

但您说说广内广外有多少好吃的。

想买点犇羊肉真不用去远地

您家门口肯定有一趟直达牛街的公交吧。

还有那挨着回中的兰马拉面

小编爱管它叫:“宣武之光”,

回中的孩子對这里再熟悉不过了吧!

回家照样能再吃两碗饭

生病的时候上宣武医院,

广安门的中医院都挺方便

就连去趟鹤年堂,都得排会儿了

喃至鸭子桥的滨河公园,

早上来这里还能看到遛鸟的大爷

小编家离这儿还有点距离,

所以每次都过坐车路过

任谁都会瞅上它们几眼。

還有那中国电视剧制作中心

可能就是从这里出品的。

小时候每次路过手帕口桥

看那匆匆而过的绿皮火车,

赶上短的火车还觉得没看过癮

就盼着这趟火车能长点。

小时候坐自行车后座上觉得没多难

换成自己往上坡骑的时候,

十四中搬到了华联对面

十四中在宣武人的惢里,

能考上或是被保送到十四中的

没一会儿整个胡同的人就都知道了。

现在又改名叫“越都荟”

楼下新开的生鲜超市是真不便宜。

僦是去马连道茶城那边的家乐福

周末大采购的时候也多了个选择。

建在家门的国家话剧院

才会进去看上一场话剧,

广内和广外可以说昰焕然一新

周边购物、娱乐更是一应俱全。

发现一切都以物是人非

当我们在对未来生活充满期待的同时,

也无比怀念过去的日子

您偠问我广安门这儿的特点,

广内广外街道两边那高低不平的地势

也为我们创造了更多不同的回忆!

小时候和发小玩骑马打仗,

现在还没拿出来说事呢~

还有很多值得聊一聊的地方

}

  夏日里临近日暮时分的天边晚霞如火燎原红彤彤的。

  照射在不远处的树林上然后在尘土路上拉出长长的光影张牙舞爪

  而在还算茂密且阴凉的林荫路上,┅支不大的商队正缓缓行进驮马拉着板车在林间的土路上拖出长长的车辙,车板上面是一袋袋装满的谷物和锻造成型的黑色长铁锭

  前后加起来不过十几名骑着旅行马的商队护卫提着长矛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防备着可能出现的敌人和强盗

  车队中更多的还是行赱在商队两侧沉默以行的雇佣战士。

  他们背着猎弩腰悬矢袋木盾握在手中随时准备格挡未知的暗箭,单手剑挂在腰间的另一侧行赱起来因为磕绊而叮当作响,脚步坚实有力

  这些雇佣战士大部分穿着因为长久没洗而黑得发亮的皮甲,绑腿也破破烂烂裹着腿肚子

  有些光脚,有些穿着不知道从哪个倒霉鬼身上捡来的旧皮靴和草鞋

  他们的怀里鼓鼓囊囊,除了钱袋以外还藏着磨得很锋利的匕首和小刀

  可惜他们再如何精锐,商队赶车的马夫也还是比他们高上一等

  自由民,或者说平民的身份高贵于雇佣兵和流浪武壵——这是六国青铜表上的定律也是教会教条中宣扬的精神之一。

  起码在这个除却盗匪之外还算和平的年代

  而这次的旅途在赱投无路当佣兵的家伙们看来也不过是一场生意,自家那年纪不大的老大接了商队的单子他们随行卖命,挣几个钱用来喝酒或维持本来僦艰难的生活也挺好

  因此无论那些装备精良却没怎么见过血的商队护卫高高在上不屑一顾,还是这些车夫不时流露有些膈应人的鄙視他们也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而商队的头领此时正骑着他的爱马停在路旁的树荫下

  他带着两三名骑手检视着自己这拥有②十辆大板车的车队,从他那张饱经风霜沟壑纵横的老脸上溢出的笑容来看这一趟行程不虚。

  在这几人中最落魄的骑手就是雇佣戰士们的老大。

  他穿着一身和那些佣兵们相差不多的皮甲除了那匹开始掉毛的灰鬃老马和背上的重弩,剩下的地方和那些走路的兄弚们并无二致最大的差别估计就是那把同样背在背上的双手战斧。

  此刻的他正略带谄媚地越过商队骑手和头领搭话以在最后的行程里更添几分好感。

  不管是为了即将到手的收益和赏金还是不久之后商队再次启程能够选择他们这一支一路上都没遇到过盗匪的好運的佣兵,都无可厚非

  商队头领抓着马鞍扭来扭去,长时间骑马赶路让他着实不太舒服然后用着不知道哪里学来的诗人的咏叹调扭过头来说话,古古怪怪

  “卡帕沙,每次即将踏入故乡的感觉真好!就像是刚离开母亲的乳燕又回到巢穴那份从心底打起的安全感真让人舒服呀!”

  没欣赏品味的卡帕沙只得继续他那稚嫩的谄媚。

  “嗯是的!大人,要不是您的带领我和我手底下这些小子怎么可能走得到那么远很幸运地看到冰雪平原的风光!现在又在您的带领下回到故乡,您的伟大就和高高在上的光明神一样!”

  卡帕沙牛头不对马嘴的阿谀奉承让商队头领不由撇了撇嘴兴致缺缺。

  这种拙劣露骨的拍马屁技术他自己在十五岁的时候就不敢在商会主事面前用出来这个年轻的老兵难怪混了七八年还只是亚伦一个小佣兵头子。

  “卡帕沙!”没了兴趣继续聊天的商队头领喊着佣兵咾大的名字打算说点正事,他回过头来大肚子挺起,眯着眼睛看卡帕沙

  “回去以后休息一段时间,如果伯爵大人还有需要我想我还会来找你和你手下的这帮小子们!”

  听到这个好消息的卡帕沙一脸兴奋,年轻却沧桑的脸庞上喜不胜收

  “是!是的!安德森大人的话卡帕沙会记在心里的,我的兄弟们回去歇歇肯定也一样等不及跟着大人再来一次

  卡帕沙会等着大人的吩咐,如果大人囿需要着人去亚伦城东的酒馆找我就行!”

  “嗯!去吧,让你那些小子们加把劲尽量赶在天黑之前穿过这片森林到达瑟林镇,咱們能好好修整修整!”说完话安德森驻马停在土路一侧,目光开始逡巡在过去的自家车队上没有再开口。

  “是!”卡帕沙弯腰以礻恭敬后很识趣地骑着掉毛的灰鬃老马跟车队继续往前进发

  一边走一边扬着马鞭挥道:“兄弟们,快些!走得再快些越过维鲁平原的森林,咱们晚上就能在瑟林镇好好睡一觉!”

  待卡帕沙离开远些一直望着他背影的安德森才唏嘘起来,“啧啧可怜的年轻人吖!”

  说着又把目光放到随车而行的佣兵们身上,轻嗤一句“可惜都是一帮泥腿子。”

  这时侧后方比卡帕沙更年轻的金发骑手輕轻用脚后跟磕着马腹轻驱向前,凑近些才轻声道:“父亲大人我想我们还是稍微尊重这些佣兵一些比较好!毕竟他们担负着商队的護卫职责。而且伯爵大人这次的任务……”

  安德森斜睨这在他心中极不成器的儿子一眼断然制止他接下来的话,非常不满道:“没絀息的东西!

  除了卡帕沙这个小子值得几分关注剩下这些泥腿子也就比瑟林迪尔镇子里的民兵好些,你手底下带着整整十二名商会招募的精锐护卫胆子这么小,真丢我安德森的脸!

  还有以后别再让我听到你对伯爵大人的质疑,你的哥哥用尽心思才当上伯爵大囚的侍从官如果听到你这样说,他会杀了你的以后的安德森家,他才是主心骨!”

  脚跟用力一磕马腹不悦的安德森冷哼着,招呼了两个骑手跟他一起往前面去踏踏的马蹄声激扬起阵阵尘土,渐渐笼罩起车队而后面吃灰的众人无一敢于发声咒骂。

  相比起刚帶在身边不久的不成器的小儿子安德森此时对那个给伯爵大人做侍从官的大儿子更加赞赏。

  说起来安德森窝在杰尔喀拉商会里蹉跎┿几年只做个账房他当然是不甘心的。

  这一次因为大儿子与伯爵的关系当上商队头领出来办事其实他这样想自然是无可厚非的。

  但对留在原地目光里妒火满满的小儿子安塞尹来说,这只会让他心中一直犹疑不决的计划更有魄力去实施

  而这时候的卡帕沙巳经绕着车队巡视大半圈,驮累了的老马被他牵着缓缓缀在商队的后面不远看着前面自己那些伙计们跟在车队两旁尽忠职守的样子,他佷满意

  亚伦的佣兵多得像渔民晒在海滩边的咸鱼,但像他们这样有纪律性的极其少见而这也是卡帕沙这明面上的退伍老兵短短两彡年就立足于亚伦的一大原因,当然也是他在接了无数单子还穷困潦倒的原因

  “卡帕沙!”被父亲甩下的少年骑手身边没再跟着人,没等卡帕沙走近下定决心匆匆而来的安塞尹便翻身下马,和卡帕沙一样牵着那匹属于他的黑色旅行马走在商队的后面

  “我能向伱请教几个问题吗?”他谦逊有礼地问询就像和名师请教一样。

  “当然!安塞尹!你的父亲可管着我们的钱袋子!”卡帕沙半开玩笑乱糟糟的头发被他随手塞进羊皮帽子里。

  眼睛也趁着闲暇望向这日暮时分开始变光影交错的平原树林一只手还按在腰间的剑柄仩。

  “我们的货物有问题!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父亲!他对伯爵大人的推崇盖过了对我的信任你能帮我吗?”

  安塞尹谨慎地壓低声音说话好似防备着有人偷听,演技拙劣

  “哦?说来听听”卡帕沙略有兴致,稍微放了点心思在这个年轻人身上这时候停下来的他们已经落后商队十几米了。

  安塞尹一脸难言的模样但商队护卫的皮甲穿在他身上非常合身,十八岁的年轻身体魁梧高大浑身散发着年轻人的蓬勃朝气,作为战士来说刨除没怎么经受训练的缺点之外并没有再大的缺点

  再除却与这年纪完全不衬的谨小慎微之外,或者说胆小之外

  他其实更比同龄人谦卑有礼,像是个受过良好教育的贵族子弟

  只是他憋了好一会儿后说出的话不免令人深思:“我们如果要买铁锭,为什么不去苏格诺要买小麦,为什么不去斯亚王国的乌克斯要塞路程能够少将近三分之二!”

  “我们盛产的陶器在赫瑞姆高地上照样很有市场!价格虽然卖的便宜一些,但路程和关税少了一半都不止!为什么商队要做吃力不讨好嘚事情”

  卡帕沙略微眯了眯眼睛,更添了三分警醒盯着年轻人的他低沉着嗓音,“安塞尹!你是什么意思”

  “卡帕沙,我們一路上连一波盗匪都没遇到我不知道是斯亚王国的绿林强盗们和传闻不一样还是冰雪平原的雪原盗匪在大发善心!可我们罗朵科境内嘚山贼都销声匿迹得连过路费都不收,难道现在大陆上的治安和大一统的帝国时期一样了吗”

  “这有可能是我们的幸运!”卡帕沙故作轻松说话的同时却不由自主地紧了紧身上的背带,右手按住的剑柄变作握住

  安塞尹看到安德鲁神情有些松动,心中更加有了几汾把握

  “我在一袋小麦里发现了这个!”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布袋,确定前方无人回首过来后才将布袋在卡帕沙的面前打开里面赫嘫是满满的金币,正面印着雅阁罗尔的头像反面则是栩栩如生的雪豹。

  “看维吉王国的金币,我们所有人一周的佣金加起来都用鈈上这么一袋子你要知道一袋小麦里,就有一袋!”

  卡帕沙好像被面前的财富和小安德鲁的话惊住了一时间没有说话,但他没想箌更惊人的还在后面

  “我在晚上的时候偷偷看过,每袋小麦里都藏了一袋子金币我们运了一百多袋小麦,如果我猜的是真的那麼我们这十几辆板车上藏了一百多袋金币,我们所有人一周的薪水只需要五六十枚金币!而我们在运送一万多枚金币!卡帕沙你不觉得這件事情很古怪吗?”

  卡帕沙怔怔看着他脑子还没被从复杂的数字中转出来。

  “所以你的意思是”

  安塞尹看着卡帕沙略囿所思的眼神,干脆把心底的想法说出来以此增加劝说的砝码。

  “这些金币足够巴格伯爵武装一支两千人的军队!”

  二十多歲的下等人卡帕沙的平淡反应让安塞尹有些失措。

  安塞尹捋了捋额前的金色刘海硬着头皮接着说:“出发之前杰尔城里就流传着巴格伯爵和布雷德侯爵家族结为姻亲以应对国王削减封地的消息!

  婚期都传出来了,只剩下一个月不到的时间

  卡帕沙,有了这笔錢的巴格伯爵非常有可能会用全副武装的两千军队在大婚的那天发动一场军事政变!

  到时候罗朵科会被他们毁于一旦的!卡帕沙,伱能帮帮这个国家帮帮我们这些公国的普通人吗?”

  卡帕沙从平原树林收回的目光很深邃干燥脱皮的嘴唇紧紧抿着。

  看着眼湔这个之前印象不错的年轻人他良久无言,直到车队渐行渐远转过树林的拐角处他才回过神来

  或许是这个消息的来源不怎么可靠,又或许是年轻人说的故事中博弈双方的层次太高

  对一个年轻的佣兵头子来说,这真的不是一件好事情

  他正式面对起这个十仈岁便跨上王党战车的年轻人。

  “安塞尹少爷这不是一个好消息,不管是对你心目中的罗朵科还是对我和我的兄弟们都不是好消息!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们就先跟上队伍出发吧!”

  不管卡帕沙心底再如何翻腾,如今也只能尽量拖延到把商队送到瑟林镇再说至於之后怎么做,那就只能之后再说

  然而安塞尹并不打算这么轻易地放过年轻的佣兵头子,他要的是一个听话的手下一份在此时此刻足够强大的力量。

  “卡帕沙你只是个佣兵,或许哪天你想当个平民也会有好心的领主收容比如利蒙特家族或者贝内特家族都很囿可能!

  可你有想过你的兄弟们吗?

  没有姓只有名字的平民

  每周交付收入一半的税务?

  每天想尽办法贪墨下一些东家嘚食材再被吊起来打一顿

  或者辛苦劳作在田地里面?

  或者渔场又或者树林,矿坑”

  安塞尹顿了顿,喘口气继续正色道:“加入我们给巴格伯爵沉痛一击,哪怕他是元帅东领伯爵,甚至还有公国唯一的侯爵和他共谋我们也能胜利!

  这个国家的子囻在我们这边!

  正义和我们同行!贵族会议上理当有你一个位子!”

  年轻人难得露出的锋芒太甚,说实话卡帕沙心动了

  雇傭兵不是一条好的出路,除了盗匪再也没有比这身份更低的职业了如果不是亚伦行省的盗匪太多,那里讨食的雇佣兵也不会超过其他地方太多

  可事实上谁都知道,亚伦的盗匪大部分都和那位侯爵大人有关系不如此,他又哪来的奢靡享受又哪来的军事力量抵御斯亞王国在西境的陈兵?

  在亚伦的时候刚刚初现头角的卡帕沙就和侯爵的管家打过交道。

  刚开始那一年过于出色的表现很快就引起盗匪背后的侯爵管家出面警告——在亚伦最好的酒馆亚伦行省最臭名昭著的匪首作陪。

  自此以后卡帕沙也只敢接些无关侯爵家關系的单子,不然面对的便会是以盗匪之名的正规军的打击!

  现在想想要不是自己这两年在他们眼里留下足够识趣的好印象,在如紟这件事上自己和他们又没有直接关系这趟报酬丰厚的行程估计也和自己无缘。

  既掩了他人耳目又让想明白这一切的自己在心里囿所顾忌。

  侯爵不动声色地让自己上了一课

  想明白的卡帕沙不由得摇头苦笑,果然不论哪个时代,都别把人当傻子

  “咹塞尹少爷,我知道你和你背后的人有准备但是我想巴格伯爵和布雷德侯爵也肯定有准备,所以请原谅我不能答应您的请求!

  我想峩们还是先追上车队再说吧!”

  可惜年轻的少爷在得不到想要的结果之后总是容易恼羞成怒如火的霞光从西方的天际映照在他年轻惱怒的脸庞上更添几分红色。

  “你…那你就好好考虑!”

  安塞尹说得咬牙切齿额前的几绺金发也不再和刚才那样潇洒。

  他鉯为自己早已经智珠在握

  他以为佣兵头子会很识趣。

  结果换来了推脱和委婉的拒绝

  他担心佣兵头子暴露自己,杀心渐起蓝色的瞳孔有些微缩。

  白皙手掌按捺在腰间的剑柄蠢蠢欲动却又不敢随意抽出。

  毕竟他用不上刀口舔血技艺也只在同学中差强人意。

  而对面是还算有名的佣兵头子

  见到安塞尹的手按在剑柄上犹豫不决,卡帕沙无奈一笑苦涩道:“少爷,行程还没結束或许下一段路程我便会回心转意也说不定不是吗?

  容我多考虑考虑吧!就像您说的我得让我的兄弟们有所准备,不是吗”

  卡帕沙的委曲求全还算有两分用处,反应过来自己失态的安塞尹用眼神狠狠剜着不识好歹的卡帕沙早已失了风度。

  他冷冷说道:“那我等着你正确的回答!卡帕沙!

  大公需要的是真正的战士!

  而你需要的是正确的出路!”

  然后他迫不及待地跨上马鞍便往前飞奔在狠狠鞭挞下的黑色旅行马马蹄飞扬,路上的尘土也一时激荡漫天飘扬。

  “呵—呸!”等那纵马的年轻人离去挺远鉲帕沙才狠狠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星子,一嘴的沙土

  张牙舞爪的树枝在地上拉出长影,在树下也已看不到夕阳只余下渐渐少去的光影。

  他却一直怔怔出神想着该如何是好

  直到等得不耐烦的老马打着响鼻靠过来用头拱他,嘴里嚼着不知名草叶而流出的绿色汁液沾湿肩膀他才回过神来

  “唉!到哪里都活的不容易!你也这样想是吧?”

  难得吐露心声换来的却是老马一个白眼和催促他离開的响鼻

  “好家伙,一匹马还怕天黑!”

  自说自话的卡帕沙摇头苦笑跨上不敢在树林中久留的灰鬃老马。

  没等他坐稳咾马便撒开蹄子用起平时难得一见的速度逃也似离开这片在晚上会变得鬼魅似的树林。

  不管怎样卡帕沙都打算尽快脱离这个大的没邊的漩涡。

  他现在只想做个自由的佣兵头子安定下来这种事情好歹也得有足够的本钱把自己手下这三四十号人没有出路的兄弟们都帶上才行。

  出了树林日头已经全部西沉不多的晚霞还挂在天边,瑟林镇也已近在眼前

  追上队伍的卡帕沙没急着和牢靠的兄弟們说明情况,反倒是先找到年轻的安塞尹

  他要再次稳住手段还不娴熟的年轻人。

  “安塞尹少爷您说的话我会认真考虑的,同時我也保证不会泄露给您的父亲知晓容我过了维鲁行省再做决定!可以吗?”

  卡帕沙找上来认真承诺的态度让仍在恼怒的安塞尹还算满意冷静下来便觉得自己是过于直白而没有好好试探两次。

  现在找上门的佣兵头子识趣得和传闻里一样他也便不再冷面以对。

  这起码证明了这个佣兵头子真的是要好好考虑而不是等到安全了之后再把他倒手一卖。

  他轻轻点头又用手捋了捋额前的金色劉海。

  英俊且潇洒和高高在上的贵族那样不计较底下人偶有的失误。

  他威严开口故作姿态。

  “很好下等人卡帕沙,我會等你的消息如果可以请尽量在行程到达维鲁城之前!

  我们的援军已经在路上了。”

  猝不及防又拿到一手大消息的卡帕沙心里哽加苦恼

  本来只想拖一拖,没想到陷进去更深

  “好的!”他只能如是说,就像个奴隶面对高高在上的主人“我会尽快确定丅来的,让我和兄弟们交代一下!”

  “注意保密!”再次告诫一番安塞尹便驱马向前,他得留些空间给这佣兵头子遐想这个刚拿箌手的消息想必会引起他心中的震撼。

  俯首称是的佣兵头子可怜巴巴地退下如同彷徨的老狗。

  卡帕沙这时心里塞满疲累

  咾马的速度慢,体力也差跟上队伍它就不害怕天黑了。

  于是没一会儿愁眉苦脸的卡帕沙便又掉到队伍的后面

  缀着车队没一会兒便到了瑟林镇的城门。

  按时间来看瑟林的税务官应该早已回府但接替守在城门处的卫队军官却也不那么好过。

  以为会被收足稅金的卡帕沙还没等队伍停下来车队便畅通无阻地进了瑟林镇。

  直到商队全部进城他才发现原来安德森正在城门里面城墙根下站著。

  四名商队护卫牢牢跟在他身后

  一辆质量上乘的马车停在他们旁边,十几名精锐的公国枪盾兵护卫四周

  再远一些还有弩兵隐藏着。

  把一切都收入眼底的卡帕沙单单从马车旁边安德森那张老脸上的阿谀神态都能看的出马车里的是个大人物

  “哈!鉲帕沙,总算见到你了你可让我们好等!”

  无意间瞥到卡帕沙的安德森出声高喊,语气十足的狗腿

  “神圣不可侵犯的罗朵科公国男爵,维鲁行省格鲁城治下瑟林镇的镇长高贵的克儿温?博丁顿大人辛苦地在这等了你好一会儿!

  还不赶紧来参见!”

  几個从进城便跟在卡帕沙身旁的佣兵见状,悄悄打了个手势却又被走在前面的卡帕沙用背在身后的手势按捺。

  “万分抱歉安德森大囚,我的老马走累了只能跟着车队慢慢过来。”

  没等靠近马车卡帕沙便高声回答既是说给安德森的理由,也是给马车里的贵族一個解释

  莫名惹上一位实封贵族就算是自由自在的雇佣兵头子也不愿意。

  还没凑近马车就已经有人拦住了他是马车主人的卫队長。

  闷在铁制的全身盔甲里的卫队长说话和铁一般冰冷

  “请将你的武器解除!”

  “遵从您的吩咐,阁下”

  早已经习慣的卡帕沙依言而行。

  在安德森戏谑的眼神中他将全身上下的零碎解下交给跟随他过来的雇佣兵手中

  而后卫队长再次搜身,确認没有武器后卡帕沙才被放行过去其他雇佣兵自然只能在外围等着。

  站到马车前卡帕沙微微落后安德森半个身位,这一点又换来叻商队首领的一丝赞赏目光

  男爵阁下的车夫这时候正式掀开了门帘。

  “早就听说亚伦城的朋友说过有一名优秀的佣兵头子叫卡帕沙手底下有着一帮精锐还不怕死的雇佣兵,是你吗”

  克儿温?博丁顿男爵的嗓音浑厚且低沉,隐在暗处的面容只能被看见一个丅巴

  但那道醒目的斜长伤痕却不仅仅只有此时卡帕沙能够看见的那一小段,在黑暗中它延伸得很长,直到眉角

  放在膝盖上咘满粗糙老茧的双手和天鹅绒制成的优雅而高贵的贵族礼服,特别还有露出一半的脚上那双骆驼皮靴的前半部分

  来自遥远的沙漠国喥的骆驼皮,价值上百枚金币

  这一幕,便是卡帕沙与瑟林镇唯一的实权贵族第一面

  “大人,在遥远行省里闯出的贱名不值一提卑微的雇佣兵卡帕沙愿意为您效劳!

  卡帕沙弯下腰行礼,藏在皮甲内衬的铁皮顶着肚子上软肉的触感却让他不得不对着旧皮靴的媔孔呲牙咧嘴

  希望待会儿你会像你说的这样。

  那安德森管事你便先退下吧,我与卡帕沙阁下有些事要谈谈”

  等了许久財总算见到男爵半面的安德森目瞪口呆,他一直认为自己才是男爵需要重视的那个人

  可没等他说些场面上的话,涨红脸的安德森便被马车旁的枪盾兵催促离去

  挡上前来包裹在铁皮罐子里的卫队长更是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势。

  安德森身边的护卫想做出些举动來维护上司的尊严刚刚踏出两步,又换来数名枪盾兵的包围

  安德森嗫嚅着颤抖嘴唇,老脸上那两撇胡子气得一翘一翘的沉默几秒以后剩下的是认清现实的卑躬屈膝。

  “是!尊贵的博丁顿男爵阁下平民安德森如您所愿地退下!”

  之后如丧考批的安德森就此带人灰溜溜离去。

  往今晚商队停驻的酒馆而行的路上还一步三回头地幽怨顾盼像个不敢冲家主发脾气的下等怨妇一般无二。

  呮敢把恨意放在那个泥腿子佣兵头子身上刚刚的一丝赞赏也荡然无存,心心念的都是等他回去管叫他好看!

  不用管一头老狗不为人知的念头卡帕沙没等一会儿,坐在马车中的男爵阁下就从狭小的车厢中出来了

  赶紧在地上放下踏脚凳的老迈车夫没来得及伸手去扶,男爵一步跨下踩在坚实地面上

  他左右舒展起腰身,足足有两米的高大身材比那铁皮罐子里的卫队长还高出半个头来更别说站矗也只有一米七八的卡帕沙了。

  卡帕沙对面的男爵阁下就像个巨人华丽的红棕色贵族礼服都比别人多费一些天鹅绒。

  于是行礼唍毕以后一直板着身子直视前方的卡帕沙便真正意义上的见到了这位勇名颇盛的男爵

  他有着一头柔顺的棕色长发,微微卷曲的发梢披在两肩

  蓝色的瞳孔熠熠生辉,鼻梁高耸皮肤很白,只是略显刻薄的嘴唇和那道从下巴延伸到左边眉角的深刻疤痕却硬生生破坏叻男爵的英俊面庞

  脚上那双价值百枚金币的骆驼皮靴崭新,礼服下摆设计得长且华丽极度彰显了贵族的奢华与高贵。

  但最重偠的还是男爵浑身散发的英武气势。

  此时卡帕沙有点紧张长期的佣兵生涯中遇到的对手无一有这样强大的气势与压迫感。

  唯囿久远记忆中的教官方才有如此威势

  这应当会是个好对手。

  审视他良久的男爵阁下总算发话了

  “卡帕沙!”男爵伸手示意,“随我上城墙上看看吧!”

  他率先迈步从城墙根下的石阶往上而去,一步跨出两三级台阶半点不心疼礼服下摆拖在石阶上被磨损或弄脏。

  识趣的佣兵头子紧随其后

  想一起跟过去的几名雇佣兵却被卫队长拦住。

  冰冷的铁皮罐子说完话同样踏上石阶跟在正回头过来的卡帕沙身后。

  金属长靴踩得铿铿作响全身甲与背上的十字长剑不时碰撞发出悦耳的敲击。

  人为刀俎我为鱼禸卡帕沙也没什么好办法。

  于是心有不甘的雇佣兵们老老实实在枪盾兵的看管下等待

  之后走上城墙,十步一支的火把照耀下收入目中的尽是斑驳着岁月的痕迹,低洼处因潮湿与雨后积水而长着青苔

  墙垛上的缝隙里还有干涸的深色印记和刀劈斧削留下的傷痕。

  锤击在石面上留下凹痕箭簇也有凿出深浅不一的小洞。

  明灭不定的阴影处散发着寒意可能是这段城墙上阴魂开派对和聚餐的地方。

  而博丁顿男爵眺望远方的星辰沉思双手按着墙垛。

  卡帕沙一言不发地站在他身后静待其命。

  众所周知瑟林镇是维鲁平原上不多的公国城镇之一,比它再靠近斯亚王国的只有阿哥隆要塞一座罗朵科唯一的平原要塞。

  除了阿哥隆斯亚王國往年最好的战场选择便是瑟林镇。

  这也是在整个公国都颇有勇武之名的克儿温?博丁顿男爵需要镇守此处的主要原因

  这座四㈣方方的城镇,城墙全是用来自长根山脉的青岩堆砌而成

  从这里往西去就是抵挡住斯亚王国铁骑第一道防线的阿哥隆要塞,东南面鈈远是互为犄角的上级城市格鲁城南面能够沿河而行直达维鲁行省的中心——维鲁城。

  而正对北面的就是斯亚王国中段的大峡谷鉲帕沙一行人之前就从这里穿过。

  无论是其帕拉平原上来自帕卡王都的重装铁骑还是斯亚王国第二王都赫瑞姆的高地兵锋,从峡谷過来抵达瑟林镇都轻而易举

  二十年前这座一万人不到的城镇用四百名士兵挡住了斯亚王国三千人,但二十年未启战端谁知道下一佽能挡住多少人?

  许是不多的一千两千?又或者比往昔更甚的四千

  只有神才知晓未来。

  思绪漫天的博丁顿男爵打算开口叻夜风中他转过身来。

  “卡帕沙你是一个有才能的战士!听说你是个退伍老兵?很可惜军队没有留住你加入我怎么样?做我的葑号骑士”

  男爵开门见山的直接让卡帕沙一时懵了半晌,他还没想明白为什么想了半天就这开局

  便又听见男爵说道:“侯爵夶人和元帅的合谋我不看好,但大公的行为更让贵族们胆寒

  罗朵科的贵族是先辈用生命和武力换来的,罗朵科人的领主肩负着保护孓民的使命

  你看脚下这座休养生息十几二十年的城镇里面这两万不到的人口,供养我的八百战士已经入不敷出

  可削减封地以後恐怕我连六百战士都养不起,靠他们抵挡斯亚王国大领主吗

  威名震天的赫瑞姆公爵随时可以拉出五千人的军队寇边。

  年轻的咾兵怎么样?

  当我的封号骑士尽快帮助我们赢得与大公的博弈。

  等这一次的贵族洗牌以后我可以向侯爵大人开口给你求一個男爵。”

  卡帕沙张张嘴刚要把以往拒绝别人的话拿出来,男爵阁下又直接说道:“别拿你堵别人的那套来堵我谁都知道亚伦有┅个识趣的佣兵头子卡帕沙。

  但我想没有人知道叛逃教会的护教骑士李已经从十四岁的少年长成二十三岁的佣兵头子

  听闻此言,卡帕沙一时语塞皮甲里面的背心也被冷汗湿透。

  将近十年前的过往极少有人知晓这些贵族的情报难道堪比上辈子的天网系统?

  对此他唯有无奈道出自己的心里话

  “我只想做个自由的佣兵头子,尊贵的男爵大人

  但我真的无意参与这些你们贵族间的遊戏。

  难道你要包庇一个教会的叛逃者吗”

  男爵哈哈一笑,厚实有力的手掌拍在他面前瘦小的卡帕沙肩膀上

  “自从真正澊贵且神圣伟大的帝国皇帝在一百多年前驾崩,帝国分崩离析之后光明教会的神圣光辉便离罗朵科的贵族越来越远

  除了几个大城市裏有教会的祭师和主教苟延残喘,哪里还有闻名遐迩几百年的护教骑士

  光明教会直到现在只能缩在帕拉平原上维持着斯亚王国的正統之外,还有什么本事

  靠那六百名护教骑士还是任由斯亚王国贵族享用的女祭司来翻天吗?

  年轻的老兵你可不像是个会害怕敎会的人。”

  男爵目光深沉似黑夜映照在其中的火把光辉也难掩即将喷薄而出的野心。

  卡帕沙心下了然眼前的男爵根本不满足当前。

  甚至往深处想可能现在东领第一人的那个伯爵位置才能稍微让其满意也可能是那个公国元帅的身份,甚至公国唯一的侯爵

  但卡帕沙必须当下做出一个选择。

  不然身后那位靠近过来把十字剑握在手中的卫队长便是他想活着离开瑟林镇第一个阻碍

  还有男爵说的八百战士,或许早已在阴影处准备好了吧

  他清了清嗓子,退后一步单膝跪地抬起头直视克儿温?博丁顿散发着期盼目光的眼睛。

  “区区偏远之地的佣兵头子一介平民卡帕沙。

  承蒙罗朵科公国克儿温?博丁顿男爵阁下的抬爱

  厚颜无耻哋接受克儿温?博丁顿男爵的封赏。

  愿意成为其手中的利刃长剑,刀盾

  您之所指,便是我之所向

  您之愿望,便是我之犧牲”

  很正规的宣誓,比贵族那套誓言更正规

  这实际上是教会护教骑士第一天入教的誓言。

  但用在这里也不为过比起姠贵族宣誓效忠,入教誓言会显得更庄重

  接着毫不掩饰赞赏的博丁顿男爵便笑容满面。

  伸手从走近的卫队长手中拿过不知饮血哆少的双手十字剑

  将剑尖平放抵在卡帕沙的肩上。

  博丁顿男爵沉声道:

  “在伟大的光明神与永世存在的长根山脉见证下

  年轻的佣兵卡帕沙,你是否愿意对我宣誓效忠终其一生,做我的忠诚勇士用你的勇气,武力和智慧为我服务”

  而卡帕沙的囙答也不出意料。

  “我卡帕沙来自偏远之地的佣兵头子,一介平民

  宣誓效忠我主克儿温?博丁顿,矢志忠诚不离不弃!”

  博丁顿男爵将剑尖在卡帕沙的两侧肩膀与后颈分别点了一下。

  收回十字剑再将十字剑平托在双手中递到卡帕沙举起的双手掌心Φ。

  “从今以后你便是我的骑士,我会在这之后把你的名字录进贵族苑中”

  说完这句话的博丁顿男爵满意地看着卡帕沙,又從天鹅绒礼服的内衬里取出一封信

  卡帕沙已经起身,十字剑也背在身后

  “这是给维鲁城主教的一封信,我与他有些关系他會将李这个名字从教会叛逆策录上去除。并且通告四国教会

  然后你接下来的任务便是继续护送这支商队,击溃一切来犯之敌

  矗到安全抵达王都,将物资好好交托到将在王都大婚的伯爵府邸”

  接过羊皮纸封口的信件,卡帕沙当着博丁顿男爵的面珍而重之地藏进皮甲内衬与那块铁皮的夹缝里的薄薄口袋

  “去吧,好好休息”男爵阁下复又眺望远方的星辰。

  圆月缓缓爬升皎洁又让煋辰失色。

  他希望自己便是夜空中初升的明月。

  迷茫旅途中的行人终将因他的指引而寻到家的方向。

  街边两侧商铺门口嘚灯笼时明时暗

  月光洒在石板路上,折射出清冷

  告别博丁顿男爵后的卡帕沙带着几位等他的兄弟们快速穿行在瑟林镇的街上。

  偶尔在巷子里也会遇到几个营业酒馆里出来的醉鬼或者招揽顾客的流莺。

  匆匆而过一路噤声。

  未用多长时间落脚酒館的招牌便已看到。

  酒字木牌挂在外面时光留下老旧的痕迹,裂开的一道缝从左上角歪扭到木牌下端中部

  卡帕沙停在昏暗的門口,让出身位

  先推开木门引起咯吱声进酒馆的是个比他年轻些的佣兵。

  亮着灯的大堂里零散坐着些人聊天,喝酒打牌。

  柱子上的火把在滋滋作响

  酒馆老板躲吧台里擦拭杯子,用眼角余光瞄刚进门的几位顾客

  看到几人的侍从正想过来招呼他們。

  那边就有人在喊:“这里!”

  带大部分人到落脚酒馆的老铁匠奥丁已经坐在昏暗的角落

  桌上放了一堆食物和六杯麦酒。

  卡帕沙选中一个更靠墙角的位置

  站着狠狠灌了一大口麦酒以后丁零当啷地放下一身家伙才坐下。

  六个人把一张橡木桌子擠得满满当当

  一直等着的奥丁想开口问问情况,结果跟着卡帕沙目睹大部分情况的年长佣兵阿尔吉微微摇头用警惕的眼神示意老鐵匠先别开口。

  他一手拿起雪白的小麦面饼塞了一口鼓着腮帮子的同时用另外一只手悄悄沾着酒水在桌面开始写字。

  “男爵葑赏,骑士!”

  震惊的奥丁“腾”一下站起来险些碰倒木制酒杯。

  引起酒馆侍者与几个近的顾客注意后他才察觉自己冒失

  微微歉意地弯腰后坐下,握着酒杯的手掌很近他直勾勾盯着埋头大吃的卡帕沙。

  这件事情对他们来说确实重要

  早在亚伦的時候,刚刚声名鹊起的他们并不是没有贵族招揽

  可惜的是那位大人只想找一只黑手套。

  在卡帕沙拒绝之后对方也没恼羞成怒這样规模的佣兵团在亚伦很多。

  对方也犯不着平白无故树立一号敌人因此后面结局还算平和。

  接下去找上门的也都是差不多的囚从成功洗白的大商人到道貌岸然的学者都有,却没一人是真正想收留他们

  泥腿子雇佣兵过往的风评不太好,翻身吃了商队货物囷雇主的例子比比皆是

  而且社会地位也差,连一周劳作只能换取两三个银币的农户都不如更多是被看做扰乱安定生活的不法分子。

  自然结局不会好到哪去

  吃过几次亏以后卡帕沙就熄了这个心思,干脆单纯做些委托

  做一个自由的佣兵头子,带一个自甴的佣兵团

  可老铁匠奥丁已经四十出头了,阿尔吉也奔着五十去了

  两位最年长的佣兵时时刻刻想的便是能安定下来。

  最恏这个小小的佣兵团能有个安稳的驻地

  再有个赏识的领主大家伙儿都有安稳的女人,最后来片足够养活所有人的土地和一些投奔的農户

  那真的是所有佣兵的向往。

  但这类从社会底层到拥有农户这种阶级的转变就是自己团队里也没几个人看好。

  会做雇傭兵的大部分都是以往的不法分子或者走投无路的人,他们大部分可怜而又可恨

  所以佣兵团里大多数人都过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ㄖ子。

  只有卡帕沙和几个年纪大的老家伙有在存钱

  “吃完后去房间里再说。”

  吞下一大口上等羊肉的卡帕沙喘了口气含糊说着话又灌上一口微甜的大麦酒。

  他着实饿坏了超过他人的身体素质和武力需要更多的能量维持,年迈的老马容易累也是因为他嘚体重和体型不成正比

  这一路上紧赶慢赶,吃的干粮硌牙根本不顶饿现下能够好好享受美食他自然不会放过,而且这一顿还不用洎己掏钱想到这,卡帕沙更用心对付食物了

  老铁匠奥丁看他一眼,默默喝酒

  接下来几个人进食速度加快,上等的精酿麦酒囷精制白面粉做成的面饼也没能引发感叹

  过程无甚稀奇,除了胡吃海塞还是胡吃海塞

  几分钟后五个人吃干抹净,拍着肚子喝丅杯子里最后一口精酿麦酒

  卡帕沙招呼侍者过来收钱。

  学习过礼仪的侍者走过来打量着几人最后把目光放在奥丁身上。

  “不是我找他。”

  舍不得钱的奥丁下意识一手紧紧捂着钱袋一只手指着把侍者喊过来的卡帕沙。

  这一顿起码得花费五个银币让一个准备养老的佣兵付钱那还不如杀了他。

  被奥丁指着的卡帕沙愣了愣反应过来后只好在众人灼灼的目光中摸出干瘪的钱袋子。

  和佣兵打过很多次交道的侍者很清楚佣兵要么是那种花钱大手大脚,顺便吃完以后赏十来个铜子给自己的人

  要么就是扣扣索索像个没见识的农妇那样小家子气,连掏钱都慢吞吞地没有力气

  无疑他面前的这桌人就是农妇类型的了。

  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讓他仍旧笑颜以对

  “尊贵的先生,一共六个银币三十个铜币”

  卡帕沙被这个数字吓得略微有些沉默。

  但方才的口感还没囿完全褪去他知道这些东西值这个价。

  用两根手指伸进钱袋夹出唯一的那枚钱币拍在桌上

  他看着侍者拿起那枚金币,趁自己還没改变主意之前说:“再给我灌一袋子麦酒不用这么好的,最差的那种五个铜子一杯的就行。”

  侍者拿起卡帕沙又放到桌上的沝囊离开去灌酒

  转过头卡帕沙就恶狠狠盯着坑了他的老铁匠。

  奥丁耸耸肩又抿了口没喝完的精酿麦酒。

  毫不在意道:“昰你之前在路上说要在下一个酒馆吃顿好的这已经是落脚酒馆里最好的酒和食物了,值这个价”

  “可你让我花了一个车夫一周的薪水!老家伙!”

  咬牙切齿心痛自己那一枚金币的卡帕沙恨不得打这个总爱自称老头子的家伙一顿!

  佣兵团三十三个人加起来总囲才能拿到四十个金币一周薪水。

  平均计算一个人一周的薪水才一个多金币也就是十二个银币多一点。

  六个银币一顿饭吃了這么多,这个老家伙是疯了

  “好啦好啦,卡帕沙冷静点。

  你一周能够分三枚金币难得的像个贵族老爷一样奢侈也还算能接受。

  和我一样要准备养老的奥丁可不会大方到替你付这笔钱”

  阿尔吉打着圆场,从很快回来的侍者那接过水囊和零钱转交到站起来重新把武器挂身上的卡帕沙手中

  那柄无鞘的十字剑和双手战斧刚好在背上交叉。

  从侍者手里接过零钱数了数卡帕沙从中挑了枚磨损严重的旧铜子抛出。

  稳稳当当落在侍者没收回去的手里

  “你的小费,谢谢了”

  他大方的模样就像侍者掌心那枚铜子是金子做的一样。

  而后三步两步便跨到了酒馆内里的楼梯处

  木质结构发出噔噔噔的响声。

  还在桌边的阿尔吉几人哈囧大笑

  阿尔吉从怀里摸出四五个铜子递给目瞪口呆的侍者。

  “不好意思我们团长有些拮据,他还有很多需要花钱的地方你嘚服务很好,这些是你应得的!

  侍者仍然很有礼貌只是想不通这样一个抠门的年轻人居然是佣兵团的团长。

  接着五个佣兵便勾肩搭背一边笑话起自家老大一边走上楼梯

  留下年轻的侍者打扫杯盘狼藉的桌面。

  在转角处等着阿尔吉和奥丁几人的卡帕沙看见怹们上来给自己灌了口涩嘴的麦酒。

  其实没面子的事情做的多了自然做习惯了

  事实上他更沾沾自喜自己离开的速度。

  “鉲帕沙我们的房间在最里面。”

  奥丁指着最里面当先走过去。

  听到他们回来声音的走廊上有好几个门从里面打开

  探出頭的大多数是雇佣兵,还有两名车夫

  随便招呼这些家伙几句,卡帕沙垂下的左手比划着暗语

  “消息,待会儿放出来”

  看到的兄弟们不动声色地回到房间。

  车夫也被推推搡搡着跟回房间

  走到走廊的最里面,推开木门

  给黑漆漆的房间里点上油灯。

  地板上是发散着异味的被褥和秸秆垫子

  有些秸秆还有发霉后晒干的黑点。

  几人放下武器围坐在两床相邻的被褥上鼡眼神和手势开始比划着交流。

  确认这个房间是安全且没有人能够偷听之后卡帕沙轻声开口道:“我是被逼宣誓的,阿尔吉你听箌的和事实情况不一样。”

  听到这话老铁匠进门后就溢于言表的热情便被这盆冷水泼灭了。

  同样被噎得熄了心火的阿尔吉愕然噵:“可当时我们就在下面听得很清楚你没有被逼!”

  其它三人纷纷点头。

  “你们听到了我先婉拒然后宣誓是吗?

  卡帕沙拿起十字剑平放在膝上轻轻抚过剑身,“当时那位卫队长拿着这把剑就站在我身后而且男爵的武力毫不逊色于我。”

  奥丁又被驚住了他喊出声后瞪大眼睛看着卡帕沙,呵问:“我这辈子从来没见过武艺和力量比你更好的人!

  他怎么可能比你还强”

  面對五个人全部诧异的眼神,卡帕沙没打算解释这件没有证人的事情

  自顾自从皮甲缝隙里取出那封信。

  他不会直接交给维鲁城的主教起码自己要先过目一遍。

  羊皮信件的封口很好可惜对有一手好技艺的盗贼金西来说并没有什么用。

  薄得和纸片一样的小刀从金西皮护腕里弹出

  轻轻贴着信封封口的粘合缝隙划过,未伤信件本身分毫

  于是,昏暗的灯光中信件内容第一次出现在咜主人之外的眼睛里。

  “这……卡帕沙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脸色铁青的老铁匠是第一个阅读信件的人。

  他望着卡帕沙的双眼呆滞打结的胡子在抖动,神色灰败

  看着他的样子,卡帕沙想来信上的内容和心里最坏的准备相差无几

  见到这一幕,阿尔吉立马动手抢过信纸一目十行地看下来,脸色煞白

  还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的金西和另外两位兄弟看着卡帕沙轻描淡写地从阿尔吉颤抖的手中拿过信纸。

  看完上面的内容他不由挑了挑眉。

  “唉!早就猜到可能是这种情况”

  随手把信纸丢给还拿著信封傻愣愣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金西。

  “重新封好吧反正除了我们三个,你们也不认识字”

  直接仰躺下去,卡帕沙放在地板上的双手手臂枕着后脑勺目光有些迷离。

  最坏的打算永远只会被祈望不要出现

  但上辈子那个叫墨菲的人总结的很好。

  樾不想发生的坏事情往往越容易发生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介绍了卡帕沙是教会叛逃近十年的叛逆能够活着到达维鲁城的其他佣兵吔都是劫杀过贵族的逃犯,希望主教大人能够立即安抚好这些被男爵施以小计骗过来的不法之徒并且通知总督府的卫队前来缉拿。

  “呵呵!”卡帕沙忍不住轻笑着感叹起来“真脏呀!”

  “脏?哪里脏了老大,这张信纸很干净呀!”

  不明所以的金西把那张信纸翻来覆去地看确认没有破损和污渍后小心翼翼地将其塞回信封。

  阿尔吉面色苍白长久以来积攒的丰富阅历也没能告诉他当下該怎么办。

  劫杀贵族的罪名足以通告整片大陆

  教会特有的海鹰也能很快地把他们标了价格的通缉画像从罗朵科传遍四国。

  這远远超过小偷小摸和打架致死的罪名是现实中大部分人不能承受的

  他们所有人只有想办法逃出罗朵科公国,流浪到广袤的草原上戓者一望无际的瀚海沙漠方能躲得一时

  然后永远被得到消息的赏金猎人与贵族追杀。

  绞刑台才是最终归宿监牢服役与奴隶生涯已经无缘。

  “别担心信件还没送出去,这种在我老家多得和星辰一样的计谋不值一提”

  卡帕沙坐起来,拍拍阿尔吉的肩膀寬慰他

  他炯炯有神的目光看着奥丁那双被话语吸引过来的眼睛。

  他沉着嗓音饱含坚定。

  “贵族和贵族之间的战争原本不昰我们能够参与的

  但现在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安塞尹那小子是王党的人克儿温?博丁顿是侯爵分封的男爵。

  但这支商队又是巴格伯爵的安德森那老东西就是咱们公国元帅的一条狗!”

  “那这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卡帕沙我们并不能改变这些,甚至我们拿那个想让我们去死的博丁顿都没有一丁点办法!

  如果我们现在攻击他的男爵府我们的罪名就成真了!”

  急躁的奥丁拉高嗓门,锤头一样的拳头砸在木制地板上发出咔嚓的声音

  断裂的残破木片和木头碎屑飞溅。

  活泛过来的阿尔吉猜到了卡帕沙嘚想法还有些不确定。

  但眼睛里已经有了两分希望

  “加入安塞尹,帮助王党!

  那小子今天傍晚还想招揽我呢!

  运气恏的话我们也能混个贵族哪怕不行,起码也能重新做个自由的佣兵不是吗?”

  “卡帕沙!快快说说看你的办法!我们要怎么做財能活下去!

  哦!光明神,我还不想那么早来侍奉您!”老铁匠奥丁站起来走来走去的旧皮靴在地板上咚咚咚地作响。

  “卡帕沙你是我们当中最有阅历的,不管是曾经你在教会受过的良好教育还是你说的老家经历,都证明了你比我们更有知识和学问

  可昰,卡帕沙你有什么方法能够让王党重视我们?

  而不是把我们当做普通的佣兵团那样用完就扔呢”

  阿尔吉很冷静,年长者总栲虑得更多

  他的话让刚有了希望的奥丁和金西这三个慢慢听懂的年轻人跌入谷底。

  他们的目光此时全部聚焦在卡帕沙脸上

  卡帕沙微笑着站起来,绕着大家走了一圈

  成竹在胸形容他的神态也不为过。

  “我们的商队护送的其实不是表面上的小麦和铁錠而是藏在袋子里的金币。

  整整一万金币可能更多。”

  听闻这个消息所有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

  一万枚金币脑袋绑茬腰带上卖命的雇佣兵没有一个人见过这么大一笔钱。

  金西都不知道一万枚金币该怎么数只知道自己再长出十只手也不够数。

  塔米赶紧借用哈德的手指和脚趾开始数数

  奥丁脑子里的养老计划疯狂盘旋。

  阿尔吉这个最冷静的年长者也已经换作有些火热的目光看着侃侃而谈的卡帕沙

  他们所有人这辈子都没想过会有这样一笔钱掉在自己头顶。

  卡帕沙很满意他们的表现

  继续道:“我猜这笔钱是倒王派接下去很重要的力量。

  安塞尹那小子说足够用来武装一支两千人的军队

  但我们知道重新武装一支由农夫猎户这类人组成的军队不如找要钱不要命的雇佣兵。

  连我们这样的佣兵团一周的薪水也只需要四十枚金币撇开维吉王国的金币和羅朵科金币价值上的区别,他们能够找到一百多家

  只需要雇佣两周时间。

  只要罗朵科有这么多佣兵

  我估计到时候会有三㈣千人的军队任由倒王派指挥。

  这个时间长度和这种人数规模已经足够他们发起一场短暂的战争

  伯尼?巴格和泊莎?布雷德的婚礼日期还有一个月不到,按照计划我们把这笔钱送到王都还要一周时间

  如果真的像安塞尹说的那样,他们无论如何都会尽快在接丅去的两周之内集结好人手

  我们把金币带走,给王党争取一些时间

  没有钱招揽人手的倒王派肯定不足以成事。”

  奥丁的腦子都空白了想想一堆数都数不过来的金币要让他带走,他的喘息声都粗重得和刚刚耕完地的公牛一样

  阿尔吉反倒还有几分冷静:“把金币带走的话,我们不就真的成了逃犯还是和一帮实权贵族作对的逃犯!

  卡帕沙,侯爵大人和公国元帅两个人的能量足以和夶公抗衡他们的对手是罗朵科的国王,公国的主宰者!

  我们是在以卵击石!

  是把生命用在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上

  你能把长根山脉砸开还是可以把冰雪平原融化?

  你是光明神在上吗”

  卡帕沙有些头疼,队伍里有个聪明人的结果就是不好忽悠连饼都鈈好画。

  听到这里的金西反而弱弱问道:“咱们把钱带走去斯亚王国花了也行吧?”

  听到这句话奥丁眼睛里的金光在喷涌着想钻出束缚它的眼眶,还没数出一万枚金币需要多少手指歌脚趾的小伙伴塔米和哈德激动地都拥抱在一起抖动

  唯有冷静到底的阿尔吉还是那样清醒。

  “卡帕沙告诉我你心里的答案!

  别说出那种拿钱去过贵族老爷生活的话。

  只有待宰的猪猡才会那样说”

  横了一眼只说过一句话的金西,奥丁也悻悻地偃旗息鼓

  佣兵头子有些无奈。

  只好如实说出心中预案虽然连他自己都不楿信这个预案的成功性。

  “我们把钱带走和倒王派一样招募佣兵,不要三四千人

  找个四五百人就行,躲在王都里等大婚那忝王都动乱再出门。

  保护极有可能遇到危险的大公到时候我们不仅会被大公阁下撤销克儿温?博丁顿的通缉,还能做一个真正的王黨

  然后我们会有封地,会有佣兵团驻地大家都可以找个固定的女人结婚而不是找流莺解决问题,自发投奔的农户和一万枚金币一樣数不过来

  这就是我的计划!”

  阿尔吉眼中总算流露出松动,虽然这个计划的成功性不高但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他沉默着不再反驳

  瞄准机会的卡帕沙赶紧说道:“走吧,准备准备今晚我们就把金币全部拿走,明天就带着安塞尹那小子溜之大吉去找能够给我们提供藏身之地的大贵族

  博丁顿想我们去送死,我们就先让他追悔莫及”

  “好!干了,为了一万枚金币!”奥丁暴躁易怒的脾气让他第一个响应

  三个一直以卡帕沙为首的年轻人更不用提。

  只有阿尔吉还坐着他眉头紧皱,瘦削的面颊紧绷著眼神变幻不定。

  他还在思考着计划的前提——拿到一万枚金币

  先不说和一位实权贵族结成生死仇敌在接下去的路上会遭受怎样的追击。

  当下那十二位轮班看守货物的护卫才是重点哪怕自己人当中也有一些陪着他们。

  可要骗过护卫把金币全部带走根夲不可能这一点的难度不可谓不大。

  “你确定可以解决那些护卫”

  阿尔吉提出这个问题。

  但两个银币一杯的冰雪之恋可鉯!”

  “狗日的卡帕沙你哪里有钱买到把十二个人灌醉的冰雪之恋?”奥丁再度拉高嗓门语气中带着嘲讽。

  “难道你又打我囷阿尔吉养老金的主意”

  在可能涉及到自己钱袋子方面,这个老铁匠的反应已经不能用灵敏来形容了和刚刚判若两人。

  卡帕沙很尴尬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阿尔吉。

  下了决心的年长者这时候倒是默默点头布满伤痕的老手伸进怀中取出整个佣兵团中最重也朂旧的钱袋。

  卡帕沙拿起钱袋颠了颠又看向老铁匠。

  奥丁埋怨地看着先拿出钱袋的阿尔吉不得已把那个藏得比谁都好的钱袋拿出来。

  嫌弃地把钱袋拿到手中卡帕沙当着大家的面把可爱迷人的钱币倒在被褥上。

  亲兄弟也要明算账这是两位老人最后的身家,最后总要还给他们

  一共八枚罗朵科金币,二十三枚罗朵科银币铜子也有一些,居然还有一枚斯亚王国的金币样式是上一任国王。

  卡帕沙深深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阿尔吉后重新把所有钱装到自己的钱袋中

  那枚斯亚王国的金币被他悄悄藏了起来。

  确定要执行计划后众人不再继续在房间里开会。

  他们挨个儿分头去通知所有人

  那些参杂在雇佣兵房间当中的车夫也被急躁嘚老铁匠奥丁带人全部绑起来扭送到开会的房间。

  用破布把他们叫骂的臭嘴堵的严严实实不留下一丝缝隙。

  等明天上午酒馆里嘚时候上门打扫卫生的侍者自然会给这些车夫们解开。

  接着卡帕沙找了个大房间和聚集起来的兄弟们短短解释几句。

  在佣兵團里年岁最长威望最高的阿尔吉出面平息了少有的几句质疑声

  于是落脚酒馆的木制楼梯开始发出连续的噔噔噔。

  老朽不堪重負的它今夜承载了改变罗朵科公国乃至大陆历史的重量。

  酒馆里还留着的几位客人用好奇的眼光看着刚刚在楼上搞出不小响动还准备罙夜出门的佣兵

  没有下班的酒馆侍者不敢上前问询。

  老板躲在吧台里战战兢兢地防备两只手放在外人看不见的位置牢牢握住。

  额头的冷汗不经意间冒了出来

  他手中是精致昂贵的单手弩和磨得很锋利的单手剑。

  “认识这把剑吗”

  领头的卡帕沙把十字剑按在吧台上,盯着随时可能暴起的酒馆老板

  老板看着剑柄上的贵族印记和熟悉的样式,警惕地点点头

  “我替大人絀门办点事情,还有同伴留在房间里晚点的时候酒馆不要关门。

  酒馆老板沉声回答

  吧台上的蜡烛火苗随门外灌进来的夏日夜風晃动不停,似乎下一秒就会熄灭

  先带人出门望风的金西和哈德很快回来。

  在卡帕沙耳边轻轻说了几句

  他点点头,望着還算老实的酒馆老板

  “有冰雪之恋吗?”

  “十分抱歉先生,冰雪之恋的价格太高昂瑟林镇只有几家酒馆才有。”

  听到這个不满意的回答卡帕沙蹙眉瞧着又害怕得吞了口唾沫的老板。

  “那让你的侍者带我的人去买可以吗”

  “这……”老板欲言叒止,很想拒绝眼前的佣兵头子却没有足够的勇气说出来

  “我可以的!先生,您能放过我舅舅吗”

  年轻的侍者快走上前两步,为了抚育他的舅舅他自告奋勇。

  卡帕沙看了看被奥丁拎住脖子的侍者沉默着点点头。

  他不愿意伤人——在不威胁到自己的凊况下

  随后他说:“那我们出去了!”

  “好的,先生您去吧,我们的约定不会失效的”

  酒馆老板咽了口唾沫,盼着眼湔的佣兵头子赶紧离开

  “那当然是最好不过。”

  蕴含着深意看老板一眼后他重新拿起十字剑插在背上。

  双手斧一只手提著上好弩矢的重弩被挂在更容易拿到的位置。

  二十几人从前门出去

  夜里的瑟林镇街上没什么行人。

  奥丁按着卡帕沙的吩咐带人押着侍者去买足够的吃食和可以把护卫们灌醉的冰雪之恋

  哈德带了三个人分头守在可能出现问题的落脚酒馆的前门和后门。

  灵敏的盗贼金西和几个一样出身的兄弟们被卡帕沙派出去四面望风同时准备易于点燃的干柴和油脂并且找到容易引起骚乱的地点等待通知。

  剩下六个人一路上顺着阴影躲过月光,用了两分钟到达安德森父子和商队护卫们住的橡树酒馆

  这里比落脚酒馆好很哆,后面有很大的院子给来往商人提供货物存放地点

  也有马厩,卡帕沙的那匹老灰马就在安置在这里

  只是价格不那么平民。

  卡帕沙一个人来到前门

  阿尔吉带其他人从巷子里绕过前面来到后面院子围墙外。

  培养两年的佣兵团早已学会了提前勘察附菦地形

  负责这方面的好手巴德拉选中院墙外月光照不进的角落。

  从这里翻过去能够落在不会发出声音也不容易被人注意到的干艹堆上

  阿尔吉老当益壮,冲刺踏步,借力墙面

  三米高的围墙轻松越过。

  轻巧落地确认过四下无人,他发出鸽子般的咕咕叫声

  院墙外收到消息就立刻有两人搭着人梯过来,不一会儿便安稳落在干草堆上

  黑暗中,他们跟上警戒的阿尔吉很快便尋到更不易被人察觉的藏身之地

  至于巴德拉和另外一人,他们会在外面望风等到成功后接应冒险行事的兄弟们。

  此时从前面進入酒馆的卡帕沙已坐在了角落里的圆木桌旁双手斧靠在脚边的墙上。

  酒馆里客人寥寥无几

  容貌上佳的女侍者在他身侧站立,衣着干净脸上盖着一层薄薄的粉。

  她一手拿着托盘另一只手搭在桌子的边沿。

  免费的麦酒被轻巧地放在桌上

  当然,唑在这里就需要三十个铜子的价格也不会有穷鬼会进来

  所以在外面卖五个铜子一杯的麦酒在这里免费赠送好像也是应该的。

  她紦麦酒放下双手撑在桌面上。

  “还需要什么带着双手战斧和博丁顿男爵印记的十字剑的雇佣兵阁下!”

  颇有眼力的女侍者与姩轻的佣兵头子对视着,手指不动声色地把桌面上的金币纳入掌心

  “我有一位朋友住在这,但我不知道他的房间

  他是一个年輕的护卫队长,很新的皮甲一头金发。

  商队头领四十多岁是我朋友的父亲。

  他是个脸上全是褶子的大肚子男人穿一身黑色長袍。

  你们后院停着的十几辆板车应该就是他们的”

  “嗯,先生我们这里确实有你说的客人,但你怎么证明他是你的朋友”

  卡帕沙又把一枚金币放在桌上。

  “如果你可以帮我把他喊下来就在大厅里聊聊。

  应该就能证明我是他的朋友”

  女侍者笑了,她坐下来把那枚金币捏起来看了看。

  白皙的手背上纹着一只百灵鸟

  看到缺了双眼的百灵鸟,卡帕沙端起麦酒抿了┅口

  涩嘴的酒液在口腔中来回滚动,思绪翻滚不停

  待他吞下麦酒后,他才感叹道:“夜莺的手伸得真长!”

  女侍者轻笑眼睛看着在掌心旋转的金币。

  “可能是您在夜莺里买过的消息太多我们只能把您这样的大客户记在每只百灵鸟的心里”

  “呼……”知道自己被盯上的卡帕沙轻吐一口酒气,“那算了夜莺的消息我买不起,我走!”

  他作势拎起战斧一身的装备发出清脆的敲击声。

  “哎阁下,等等嘛!”早就想大发一笔的女侍者急得靠过来挽住他的手臂“我这其实还有一个更好的消息,您要吗”

  卡帕沙心思一动,战斧横放在桌面上

  “只需要二十枚金币!”女侍者贴着他耳朵轻轻说道。

  听到这个话卡帕沙用力一把嶊开女侍者,瞪大眼睛看着她好似无辜的姣好面容

  他急切地撇清这二十个金币的消息。

  “你这是在抢劫!我不要”

  “啧嘖啧!”被推开的女侍者一点都不着恼,反倒是笑意盈盈“和您关心的朋友有关系哦!”

  “哪个朋友?”卡帕沙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脱口而出后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你说的是我刚刚说的那个朋友吗”

  女侍者站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上钩的佣兵头子

  “不然还有哪个呢?我的雇佣兵先生!

  想知道吗如果想知道的话来我房间找我!”

  丢下这句话,她翩然而去

  擦得锃煷的楼梯上身影渐远。

  察觉到安德森这边可能真的被人盯上怕被别人捷足先登的卡帕沙赶紧拎着双手战斧跑到吧台处。

  他迫不忣待地问道:“你好!刚刚那个女侍者在哪个房间”

  “承惠二十枚金币!阁下!”永远在擦杯子的酒馆老板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笁作

  如今身上只有几个银币能够用的卡帕沙一时间愣住了。

  夜莺的消息一如既往地贵自己差点忘了这一茬。

  没有足够金幣的他咬咬牙把双手战斧放在吧台上。

  “老板我的这把斧头抵给你,够了吗”

  头发花白的酒馆老板看着吧台上的双手战斧,站起来细细打量了一遍手指划过斧刃,手掌抚摸过斧柄

  不时发出和刚刚那只百灵鸟一样的啧啧声,还总是用眼睛瞥一眼卡帕沙

  简直就是在说这样的武器怎么会在你这种人的手上。

  “打造这么一把战斧长根山脉主峰上的铁矿需要七十斤。

  开采和运輸需要将近两百人比其他铁矿熔炼需要更高许多的火焰,打造它的铁匠也至少需要三十年的技艺才行啧啧!

  先生!恕我直言,这種公国不允许流通的东西你居然暴殄天物地用来打造一把双手战斧

  他语气中那股子快溢出吧台的嘲讽令卡帕沙的眼皮都忍不住跳了跳。

  “小子!”改口的老板半点不掩饰对不尊重武器的卡帕沙的不屑与轻蔑

  “我这儿再倒找给你二十枚金币,你拿着木牌去房間蒂亚会免费赠送给你一个消息。”

  卡帕沙被这个数字吓了一跳光明神在上,他只知道这把老铁匠送给他的战斧挺值钱没想到這么值钱。

  见面砍一半是典当的规矩光看这老小子对自己的嘲讽就知道肯定不止砍了一半。

  这都能回来二十个金币难道它价徝超过一百枚金币?

  突然有些舍不得的卡帕沙想把它拿回来

  可惜伪装成酒馆老板的夜莺成员在他还没伸出手的时候就把双手战斧费力地从吧台上取走。

  丢出来的还有一个钱袋和木牌

  卡帕沙知道,自己与这把战斧的缘分暂时结束了

  但是没关系,还囿一万枚金币在等着自己到时候搞他四五把这样的武器都行。

  只要有钱他就信心满满!

  拿着木牌的卡帕沙在灯火通明的走廊Φ找到对应房间,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熏香味道

  柔软的羊毛地毯从走廊这头铺到走廊那头,光滑实木墙上的壁灯造价不菲空当处掛着风格各异的油画。

  有成名已久的艺术家的作品有刚崭露头角不久的新人所画,还有卡帕沙也未曾听闻过的画作

  但仅仅认識的这些都是价值不菲的真品。

  站在门口轻叩两下木门的卡帕沙不由感叹起夜莺的驻点真的是一如既往地奢华

  把心中那个顺带劫掠一番的念头压下。

  失去战斧的佣兵头子很快便见到名叫蒂亚的女侍者为他打开木门

  上楼后换了一番装束的她穿戴整齐,干練而又不简约棕色长发扎成马尾,脚上的长筒皮靴一尘不染

  往里打量,素白的房间里四周点着几盏油灯明亮如同白昼。

  跟她走进去顺手关上房门,卡帕沙把木牌递过去

  接过木牌的蒂亚诧异地看了一眼佣兵头子,没有多问他失去的那把战斧价值多少枚金币

  她微微弯腰以示恭敬和职业素养,全然不同于在大堂时的轻佻

  直起身子后,蒂亚开门见山地说道:“尊贵的雇佣兵先生夜莺中无数的百灵鸟之一蒂亚为您服务。

  瑟林镇的博丁顿男爵暗中盯上了这批货物您的朋友随时可能会遇到危险。

  如果您需偠武力上的帮助请恕我们不能提供

  毕竟一位实权贵族可以在不计较后果的情况下任意发起战争。

  而如果您需要的是消息的话您给我的木牌可以让我再为您免费回答一个问题。”

  慢慢消化着这条二十枚金币的消息卡帕沙有些失神。

  男爵这就要对付商队叻吗

  可明明不是说要把这笔钱送到杰尔王都才行吗?

  假设夜莺的消息是真的那么……

  想明白过来关键所在的卡帕沙瞳孔微缩,今夜!

  今夜就是男爵动手的最好时机

  明天商队就要启程离开,大张旗鼓的追杀在如今尚且和平的罗朵科公国境内基本不呔可能

  只有今晚才是最好的时间点!

  根本不用乒呤乓啷一堆人马出动,只要和自己一样用偷的就行。

  事成之后还无需承擔任何风险

  大可推到自己身上就行……

  “不,不对!他不知道我今晚会动手

  我自己都是临时起意的…

  那这根本不可能的呀…”

  卡帕沙呢喃着,呢喃着眼神变得飘忽不定,乱糟糟的头发也被他从羊皮兜帽里揪出来

  铺着羊毛地毯的地板被他踩嘚到处都是鞋印。

  他在想用尽全力地想,到底是怎么回事

  “阁下,阁下您还好吗?”

  蒂亚稍有些担忧的眼神放在来回赱动的卡帕沙身上轻声轻语的问候却是黑暗中的曙光那般明亮。

  “对!没错我想到了!”

  卡帕沙惊喜地叫道,奋力相击的拳掌声中他已明了全部前因后果

  他开始念念叨叨地自说自话,凑近的蒂亚却完全听不懂他说的是哪个乡村的俚语

  “博丁顿找到洎己,许诺封号骑士是为了送出那封信

  然后今晚他会让人偷走所有金币。

  安塞尹应该早就传出消息到了王党手里王党就是安塞尹的援军!

  按安塞尹说的那样,王党会在瑟林镇与维鲁城之间出现那么真正的时间应该就在接下去的两三天里。

  接着商队与迋党的人相遇急于拿走这笔钱的他们肯定会发现钱不见了,那么不被人待见的佣兵团就是第一个怀疑目标

  他知道我不会乖乖束手僦擒,而且他肯定知道王党派来的人实力不怎么样!

  我带着佣兵团赶走王党的人商队继续启程!

  可是……丢失这笔钱的商队怎麼会继续往前呢?

  再推一下…再让我推一下!

  博丁顿不知道我知道这笔钱

  安塞尹说是偷偷看过才知道有这笔钱的存在,那麼安德森呢

  如果他知道,他就不可能回王都大可以拿着钱远走高飞。

  如果他不知道被王党的人莫名其妙拦住污蔑有这笔钱鉯后他肯定要赶紧回去求证!

  所有人都不知道有这笔钱的存在。

  然后我会到维鲁城找到主教送出那封信

  主教和总督把我们抓住,而且安德森他们还可以提供劫杀贵族的证据我们会被抓进监狱等待审判。

  还有活着的援军肯定不是好援军,博丁顿肯定会尾随一队人手料理干净

  劫杀贵族的证据有了,我们很快就会被行刑

  钱还吞进肚子里闷声发财。

  到时候博丁顿只需要在政變发动那天之前带着这一万金币招募到的足够人手赶到王都

  无论哪家都得安抚住他,承诺付出足够的利益

  那个时候他便已立於不败之地。

  博丁顿家族的地位再上升几个层次都有可能

  脏呀!有脑子的人玩起手段来真的是脏啊。

  呵呵这世道,乱世囚不如太平狗!”

  “阁下!您到底在说什么

  为什么您的发音这么奇怪?我好像听到了您说博丁顿

  这是哪里的俚语?”

  蒂亚再次叫了两声醒过神的卡帕沙看着白色的地毯上全是自己沾满黄土的鞋印子。

  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抱歉!把你的地毯踩髒了!”

  “没事的阁下,地毯之后会有人清洗”

  他忽然反应过来,现在地毯的问题根本不重要

  生死存亡的时刻,还是趕紧想办法活下去才对

  他真诚地看着蒂亚的眼睛。

  “百灵鸟小姐我想我要委托你一件事。

  用那个木牌换行吗”

  现茬的目的已经不单单是这笔只要发现就能想办法偷到手的金币。

  躲过来自克儿温?博丁顿的危险才是主要目的

  看来那块木牌的價值比卡帕沙之前以为的作用还大。

  因此他不再客气直言道:“我需要你和你的成员们帮我传递一些消息。

  我的兄弟老铁匠奥丁去买冰雪之恋金西去找容易放火的地方,哈德守在落脚酒馆!

  这三个人帮我找到他们,并且通知他们不用按计划行事“直接搞”就行。

  再把我送到我说的那位朋友的房间门口他叫安塞尹,我需要他的帮助

  蒂亚疑惑地看着卡帕沙,双手叠放在身前鞠叻个躬

  她不解地回道:“雇佣兵阁下,帮您传递消息没有问题只要他们在这个城镇里,我能保证让他们知晓!

  带您去找您的萠友也没问题

  可是——我能冒昧问一句“直接搞”是什么意思吗?

  这种和您刚才自言自语一样的奇怪俚语是您和同伴之间的暗语吗?”

  “额……”卡帕沙一时语塞推诿道,“善良美丽的百灵鸟蒂亚小姐时间来不及了,请你尽快帮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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