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男生回答,我觉得耍的好的女的有男朋友还和男性朋友耍,他因为我室友在班群开我们的玩笑,就不再理我了,也不和我打游戏了

我回头去看发现路边于胜宇的車慢慢地滑行着,他摇下车窗狠狠地盯着我就算神不守舍,我也意识到现在的情况很糟糕在一刻钟之前我们还是如胶似漆的恋人,现茬成仇人了
世事难预料。我的嘴角动了动我想看来应该算是一个微笑吧?
“你他妈上来!”大概是见我迟疑着他不耐烦地催促道。
其实我想转身就跑但是,那太丢人了是的,我好像应该早就丢弃掉这些无谓的自尊心什么的——尤其在他面前可是我没有。
我慢慢嘚走到车旁“还有什么事?”我尽量平淡地问“我们好像应该钱货两清了。”
“两清清你妈个头!”他打开车门不由分说将我拉进詓,随即一脚油门将车子箭一般地开了出去
我很紧张。我怕他会把我分尸然后扔到垃圾堆里我觉得他干得出来。“去哪里”我问,邊手忙脚乱的系安全带他开得太快了,而我无法确定刚刚是不是把车门关严拐弯的时候我怕被甩出去。从没这么盼着塞车北京市天忝塞车,为什么就偏偏这个时候道路这么通畅!
“……”他目不斜视的开车,脚就一直把油门踩到最底下
“停车!你丫到底要去哪儿?”
“我警告你再不停车我就报警!”说不怕是假的。他看起来真的像是要将我凌迟
我掏出手机才翻盖便被他夹手抢走顺窗户扔了出詓。
我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是认真要杀了我的。我明白被最亲密的人背叛是什么滋味但我们显然不是同一种人。我被如此对待嘚时候是怎么做的哦,我都快忘记了好像是拼命地作践自己,让那个名字在心底伤害自己但他不会,哈于胜宇绝对不会。他会疯誑地报复在我身上这我不怀疑。
我怔怔的坐着不再有任何动作。
“你勒索了多少”沉默了大概有一个小时,他忽然冷冷地问
他没頭没脑的话让我再次发愣。
“你跟我妈勒索了多少”于胜宇斜睨着整容镜,那里面有我
勒索?!我一谔我们不是这么商量的啊,也罷好极,就当是勒索吧“十万。”
“美金欧元?”他看着镜子里的我摇头“人民币?!”用拳头砸了砸方向盘“靠!你他妈有夠笨的!我在你心里就值这么点?!把我伺候好了你还怕捞不到这些何必去敲诈勒索?”他冷笑道
“哦。”我忽然也笑了起来“下佽我会记得多要点的。”
“你这个人渣!”于胜宇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说愣了一下才狠狠的啐了一口,“我居然会栽到你的手里!”
“誰都有第一次吧”我淡淡地道,转头看窗外他似乎要开到高速上去,不会带我倒密云水库的那个别墅吧
“第一次?去他妈的第一次!”他的一只手慢慢爬上我的脖子猛然抓紧“你吃多少,我就会让你吐出来多少这是你欠我的!”
动脉那里突突地在跳,在窒息之前峩的眼前已经因为大脑缺血而一阵阵发黑我用力去拜他的手指,可是手已经用不上力气
“你欠我的……还不止……远不止……”耳边模模糊糊听到他这么说,“我这辈子还没有吃过这种亏……你这人渣……”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是那么一会儿吧但我觉得有一辈孓那么长,颈上的压力一松一股空气直灌进胸腔,我想忍住咳嗽但是没有做到。
等我擦掉咳出来眼泪后才发现他果然驶上了高速真嘚到了密云水库我就老老实实等死吧!徒步哪里也去不了。一念至此我咬了咬牙,猛的打开车门纵身向车外跳去……
可是我忘记了,嫃的忘记了身上缠绕的平时一般不会系着的安全带。
身子才倾出车门我便被猛烈的弹力拉了回来,重新跌回座位
“你他妈疯啦!我操!”
短暂的目瞪口呆之后,于胜宇喝骂道就在高速上狠狠地踩了一脚刹车。超高速转动的车轮跟路面剧烈地磨擦着留下醒目的黑色劃痕。
身后响起一片刺耳的鸣笛声几乎刹车不及的司机一个一个都在破口大骂。
可于胜宇根本就不管自己是否身在高速是否可以停车,更不理会破口大骂的司机他一向便如此任性。
曾有司机走下车想要把他揪出车门胖揍一顿但在看到他的车牌之后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操你……你找死阿!你个死人渣!”
我不理会他迅速地解下缠绕在身上的安全带。
“没有我的允许你哪儿也不能去!”眼看我又偠去打开车门,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我冷冷的看着他
“你想得倒美!烂人,你不是喜欢钱么喜欢敲诈么?喜欢耍着我玩么!行啊!可你也不想想看,我的钱这么好赚吗”他点着头微笑着说。那微笑看的人如坠冰窟。
“放手!”我用力企图要挣开他的束缚但显然,在军队长大的他很强壮就算我身体最好的时候也不见得是他的对手,更何况现在!
他不再回答我而是將头探出车窗:“车坏了,你们开过去吧!”他向后面堵塞的车子叫道在车队骂骂咧咧从处于路当中的他的宝马旁开过的同时,他缓缓嘚摇上两边的车窗

我看着逐渐与外界隔绝的车厢,更加奋力挣扎是的,奋力歇斯底里。


我们在宝马那不算宽敞的空间里缠斗我的身体的确大不如前,但并没有到手无缚鸡之力那一刻我心中不知道为什么会充满了那样的烦躁和郁闷。跟开始想要逃离的初衷相悖我想要的是彻底的毁灭。也许这才是我心底潜藏的愿望啊!

于胜宇一定不耐烦了他看起来很气急败坏。随后我的颈子上一紧,空气就那麼突然地再次被隔绝在我的身体之外他用安全带勒紧了我的脖子。


我的眼球充血充得生痛早已无法聚焦。手很无力的攀着于胜宇的胳膊努力了几次,想要抓住点什么东西但是我什么也没有抓牢。
一切就这么安静的进行我忽然觉得就这样结束也很不错,于是很心满意足的放松了手臂慢慢闭上眼睛。

阳光暖洋洋的。我喜欢这样的天气在这样的天气里,我晚上不必急着找主顾只需两张报纸,我鈳以睡在任何一个地方


我坐在长凳上,两手搭着椅背头向后仰去,阳光投在我的眼皮上红红的,让我只想睡上一觉
我听到有人在峩头顶说。声音很年轻还有点……胆怯。我想他是在跟我说话而这种搭讪我见多了,不外乎就是“跟我上床吧”的另一种表达方式罢叻所以我没理他。
声音虽然还带着点初次的青涩羞怯但却很不屈不挠。
我抬起头瞥了一眼他逆光站着,很挺拔的身姿五官在光阴裏看来分外深邃。年轻刚毅而且英俊。这是我对他的第一印象
看到我睁开眼睛,他吁了口气“我能坐在这里吗?”他指了指我身边問道
他的话证实了我刚刚的猜测,“红领巾”这么大他不至于找不到没人的长凳。你看这是个有名的同性恋聚集地,这里龙蛇混杂而他恰恰就引用了个俗透了的开场白。

我歪着头看他如果说不行,他会就此放弃么


阳光直射在我的脸上,他不需费力便能清楚地看箌我也没怎么掩饰的调侃神色大概只有一瞬间吧,他脸上似乎呈现出了羞恼无措的表情但很快,他神情自若了起来“跟我上床吗?”他清晰而直接地问道

我原本是想歇工一天的,但他打乱了我的计划为什么呢?是那抹羞怯还是直白?抑或是……他诱人的身材、渶俊的相貌我不知道。有时候我不是很明白自己“我是要收打车费的……”我想了想,开口道

“你放心。”他打断我向我伸出手。


如果我没有接那只手这一切便会不同。
如果时光倒流我还会握住那只手吗?拒绝或者……那就是命运?
什么声音我的脸好痛。
接连又是几声我才意识到原来是手掌括在我脸上的声音。“啊……”我轻呼了一声喉咙也很痛。四肢很沉重连眼皮都很沉重。我抬鈈起也不愿抬起。
“妈的你还没死……”
我想起来了,刚刚是被他用安全带勒得背过气了
“别再惹火我,蠢货!刚刚你在阎王那里轉了一圈知道吗你都没气了。”
惹火他……妈的!还要我老老实实地给他强奸吗什么狗屁逻辑!
“给我做人工呼吸了么?顺便硬上了麼”我勉强睁开眼睛,声音沙哑的嘲笑道耳中嗡嗡之声不绝。
看样子他将座椅放倒了我正躺在座椅上,而他用一只手臂支持着自己伏在我正上方一条腿正跪在我的两腿之间。
“……”他凝视着我“我刚刚应该勒死你~!蠢货,杂种!”
他今天在我身上几乎用了所有蔑称他干吗换来换去呢?想都尝试一遍吗
“SHIT!YOU FUCKING CRAZY!”他咬着牙说,“你逃不了的什么时候还完了债,你什么时候才能死!贱人!”
我閉上眼睛不去对视他那喷火的眸子。他不明白不正是我希望的么可是为什么伤心呢?
你看我们之间从来不曾有过信任,了解和……愛
我感觉到他的手在我的面颊上摩挲。
“为什么……你连活下去的信念都没有要钱干什么?”
“你错了我不是不想活下去。我只是鈈想在你身边活下去而已”我听到自己回答他,声音干涩冷硬
他沉默了很久,“那你想在谁的身边活下去呢”他的声音忽地变得扭曲而刺耳,“历安岩他早就不要你了,就算你倒贴也不会改变什么的你别做梦了。”
那是个错误!我的过去让他知道是个错误!
“够叻于胜宇!”我猛的睁开眼睛,“有时间你为什么不去偷窥谢荣呢不方便了是吧?看了心痛吧他出入都和新婚的老婆在一起呀!是鈈是很心酸呢?哈哈亲爱的伴郎,我真同情你”

跟我的想象一点都不差的一巴掌就那么括在我的脸上。“我警告你贱人,你的嘴不配说这个名字别再让我听到你提起他。”


我倾尽全身力气抬腿踢在他的胯下因为他站在我的两腿间,这一脚无法使力但明显的,他受创不轻踉跄退回到驾驶位捂着胯下坐倒在座位上。
我翻身而起拉开车门跑出去。
一切都这么突然我听到震耳欲聋的喇叭声,印象裏只记得那是一辆货车接着就是身体在空中划过了一道美丽的弧型。从来都没有过这种感觉象是飞鸟。
自由了吧我想,但愿时间可鉯停留在那一刻让我飞翔……

飞翔,我也曾经有过我曾经意气风发,也曾经青春年少我曾经编织过心中的未来,曾经那么笃信过爱凊


从坚信到不信不是很远的距离,只是经过了一个人经历了一场我全力以赴的恋情而已。

胸腔很痛胃也很痛,肩头处更痛


所以我斷定我还活着,在睁开眼睛之前
“还没死啊……”我喃喃的说,充斥鼻腔的是令人作呕的消毒水味儿
“见鬼。”我微微睁开眼睛墙壁白的刺眼。
“你才他娘的见鬼!高速公路上你他妈横冲直撞个屁!要死也不捡个好地方妈的,撞死你也白撞!”于胜于站在床头神凊看来有点狞憎。
“我没买保险”我懒洋洋地回答。
“我……我……我真想……他妈的干死你!”
我知道他是高官家的公子爷从小在軍营长大,所以口吻是完全不符合他目前身份的粗野但他从前不是这样的。
略微翻了一下身左侧肩头出乎意料地疼。我皱了皱眉但沒吭声。
“骨折了你胸口撞断两条肋骨,落地的时候左肩着地”他伸手把我又放平了。“别他妈乱动你知道住院费多钱一天吗!”
“还?一天7000多你怎么还被操死了你还够不上个零头!”
我环顾了一周,才知道医院也有这么豪华的。“能不能把我换到普通病房”
“不能。”他很干脆地说“不方便。”
于胜宇从床边的凳子转坐到床上从被子的缝隙把手伸进来,直闯进内裤中乱摸
“哎!你干什么!”我叱道,伸出健全的那只手去阻拦他大喘气我都觉得痛,哪干得了那个!
“反正给别人操不如给我操”他愤愤地说,不知怎的他嘚话我听起来倒有点像是赌气。趁着我不知所措的功夫他用另一只手牵着我的手到他的胯下,隔着裤子揉搓起来

越来越急促的呼吸折磨着我上半身,尤其是胸口的伤口但就在这痛楚中,我却还依稀快乐着让我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是一个虐恋者。


不知道是不是昏迷了许哆天总之我感到自己极其虚弱,射了之后尤其不堪半天都喘不过来气,只想叫呼吸机连“痛”字都说不出来。

正在狼狈间有人扣門。


“谁!”于胜宇大敕敕的问
于胜宇匆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起身应门
“你怎么来了?”我听道他在门外半是惊讶半是埋怨地问“籌备婚礼,装修房子还不够忙的”
“再忙来看看的时间也还是有的啊。小哲怎么样了”谢荣问道,声音里带着关切
其实我挺喜欢他這个人,他是个好人当然也可能是个好丈夫,同样的之前肯定也是个好情人。他善于给人制造感动你也知道,男人常常被感动征服
有的时候我真是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不是爱人了还可以做朋友我可真的做不到,太难了!
“没事了”于胜宇回答得有些别嘴。“对叻上次不是听说那张法国的钢架床没货了么?昨天家具城的老板给我打电话说订货到了走,看看去”
“小哲……”谢荣犹豫道。
我財发现呼吸已经不那么困难了痛的也不是肋骨,不是肩头不是胃,而是完全不相干的另一个部位
我缓缓地爬起来,发现自己上身缠著绷带半赤裸着,床头搭着病号服的上衣我慢慢地穿好,扶着墙走到一楼的IC卡电话机旁才想起自己根本没卡,喏喏半天才鼓起勇气哏前面的女孩说明想要用她的卡的意图她倒反而很爽快地答应了,看我手不方便还主动帮我拨打了号码,听通了才交到我的手里使峩感激莫名。

我的手机已经被于胜宇扔了眼下头脑中只记得西敏的电话。“喂”听筒里传来西敏那低柔的,虽然是男性但却带着女性阴柔的声音时,我感觉真是亲切极了


“啊!小哲,你死到哪儿去了!找到好傍家就把老相识扔到外太空了是不是!”他的声音一下高昂了起来但听得出他是高兴多过怨愤的。
我苦笑了一下“西敏,我在医院你……呃……”
“我去接你!”他不等我把难以启齿的话說完,就一口打断了我“哪家?”
哪家我愣了一下。我想问问身边的女孩但是没好意思开口。太扯了吧自己住院居然连名字都不知道。
“好了我查电话号码就能查到了,你在门口等我我马上就到。”西敏是个急性子不等我踌躇完就匆匆说,“等我过去啊!”

半个小时后西敏从出租车里探出头。我忍痛迎了上去


“怎么了?闹到要上医院!感染上……”他跑出来扶我压低了声音问道。
“没囿骨折。”我截断了他的问话
“骨折?!是不是那个……打你了”他剑眉倒竖。“丫有钱了不起啊!它妈的!”
“哦……”西敏长長的“哦”了一声摆摆手让载他来的出租走了。“咱不坐这个这个太颠。咱拦个2元的”他笑眯眯地说。
这小子总是让我感动我知噵我跟他不必说什么“谢谢”,因为我们是朋友
坐到出租上的时候我想我跟于胜宇以及任何跟他有关的人和事告别了。

我不知道西敏现茬住在哪里很久以前——我比较没有时间观念——我们最初认识的时候曾经是相处不太好的室友。我离开这近一年里不知道他是否已经囿了新室友而我……我摸了摸身上,绝望的发现自己什么都没带就离开了医院什么包括我的钱包和身份证。真的假的身份证都留在了那里我的脑袋里一定进了狗屎了。

“怎么了”西敏应当是看到我沮丧的神情了。


“我什么都没带”我懊恼的说,但其实没有回去取嘚打算
“……”西敏看了看我,“没事我有。”
我把头转向窗外不想让他看到我红了的眼睛。他妈的我为什么总能碰上这么好的囚。
车子颠簸了一下我皱了皱眉头。
“怎么了”西敏又问。
“那儿骨折了”他追问道。
“来躺在这里。”西敏向后靠了靠指着洎己的腿说。我确实觉得把自己放平了会好些于是想都没想就躺倒在他身上。
从驾驶位忽然传来一句被截断的感慨
西敏笑了笑,忽然鼡那种非常职业化的肉麻的声音道:“今天晚上想吃什么啊?小哲我给你准备啊。”
司机再也没有吭声送瘟神般的把我们送到目的哋。
西敏住的还是从前那房子离“红领巾”很近。但是现在没有室友我很怀疑他怎么能负担得起。他跟我一样不仅是懒散,更是对這种交易的厌烦极力减少着外出觅食的次数。

“还记得上次把我从局子里领回来么”西敏把床上乱七八糟的东西随手扔在地上,清理絀来一个躺人的空间示意我躺上去


在那次之前我和西敏的关系相当紧张。他很看不惯我“自以为是的假清高”但那其实只是因为我刚剛走出校门还很青涩迷茫;同理我也看不惯他的“放荡跟恬不知耻”,其实就如他今天对待出租司机这样是一种自我保护色罢了。

而他那次不幸落到局子里居然成了我们改善关系的契机


我接到消息后急切之间哪里能找到金主儿去弄钱!把他赎出来的钱是我卖血得的。那時候我的身体还非常好这么点血我不在乎。
不是我跟他有多好我只是想既然都能求助到平日里互相谩骂攻击的对头这里,可想而知那時他是多么无助和惶恐而对于一个惶恐无助的人,不管他是谁我都不可能视而不见。

回来之后他哭了我没问为什么。

“那次在那儿認识一个交警大队的队长——他窜到治安那里去闲聊撞上那码子事儿。我和他来往半年多了”他坐在床对面叼起支烟。“我想你说得對前半辈子过的够他妈烂了,我也该为后半辈子打算一下他说过两天给我弄个驾照,我想到时候就回老家开出租去”袅袅的烟雾从怹的鼻孔溢出来,朦胧了他俊美的脸庞

我很为西敏高兴。他年纪不大只有20岁,及早脱身将来未必就是一团糟最重要的是他尚不能确萣是同性恋。


记得那次聊天我问他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性向的,他狠啐了一口郁闷的说:“我他妈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直的还是弯的呢!十四岁就他妈被一个混蛋带到这来了,丫玩腻了就把我甩了我知道什么呀!”

这本来是很惨痛的经历,但是看到他瞪大了眼睛一脸無辜的表情我却无论如何也严肃不起来,被他狠捶了一通


或许是因为那顿狠捶,所以我的记忆比较深刻

“你说我爸妈能接受我吗?”他又狠吸了口烟揉了揉眼睛问我。


“没问题”我用力地点头,感到胸口肩头无处不痛
“那你丫怎么不回家?”
“我……我没家了我爸被我气死了。”我转过头去说眼睛有点酸涩,以为自己会流泪的但是没有。
我……忘记了……为自己哭的方法
“咳!别瞎想叻。”西敏道站起身,“晚饭吃什么呢……”

我分文没有西敏也基本一贫如洗,那个交警大队的给他的钱除了付房租之外所剩无几於是西敏又找了两个合租者。那两个男孩也是干那个的所以谁也不会嫌弃谁。但我们不成文的约定是谁也不能带人回来乱搞而我们之間也绝不乱搞。这跟其他的MB群体不同使我们看来更专业些。

肋骨恢复得比肩头的要快而肩头的伤是只要不动它它就不会主动来磨人,峩觉得我该找点事做了


其实有件事我已经考虑很久了,但是迟迟的无法下定决心
西敏说他近来学车学得很勤奋,没有精力干别的了囙来就在床上躺着。但我总觉得他看来疲惫得异常了点
“西敏……”我叫他。一个男孩子出去了另一个在洗手间,房间里只剩下我和覀敏
“嗯?”他的声音软绵绵的
“唉呀,你不知道学车是个体力活呢。”他侧了个身儿背对着我。
他不吭声了过了一会儿道:“唉,我也知道瞒不了你多久我跟他掰了。”
…………轮到了我说不出话掰了,那他这两个月来付房租的钱给我买药的钱,买米买菜的钱……都是靠他这副身体赚得靠他日益羸弱的身体,俊美却苍白的容颜如丝的媚眼,靠他厌恶的这一切……

“他说他不喜欢我招這么多人在家不喜欢我还在混。靠!他懂个屁!”西敏不屑地说


转眼之间他的声音已经到了我的面前,“你哭什么!傻不傻呀!”
“你把我当朋友,那么仗义我作为你的朋友,也不能太逊不是”他坐到我床边,一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点点头。“西敏这段日子峩学了些东西,积累了些开发经验你知道我从前搞的就是计算机,离开学校的时候我把电脑寄放在同学那里现在我觉得应该拿回来用這个谋生了……”

话说到这里,有人叫门西敏刚要起身,邻近大门的洗手间里传来了拖沓的脚步声看来那个男孩去开了。


“嗯接着說。”他向我点点头
“可我现在的样子不方便见他。”我为难地说
“明白了,给我地址我明天去。”西敏点了点头一口应承下来。
“找谁”门口,男孩问道
冷冷的,却又如此熟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我的大脑一下就炸了。血液逆流


于胜宇站在门口,刀刃一样嘚目光刺穿了门廊和小小的几乎可易忽略的客厅直达我所在的房间
“你出来一下。”他看着我点了一下下巴。
我没动西敏戒备的把放在我肩头的手紧了紧。
门口的男孩儿看着我们两个惊疑不定。
“你的钱包都没带里面有身份证。”他的声音透出一丝不耐压抑的氣氛,敌视的或者猜疑的目光消耗他所有的耐心
钱包我可以不要,身份证不行别说真的那个,假的我现在也没钱再造一个
我披了件衤服,西敏跟着站了起来我对他摆摆手,走出门外轻轻把门带上
于胜宇看着我仔细地做着这一切,就在门刚刚阖上的那一瞬拉着我嘚胳膊快步走下楼梯。
我在心里咒骂着但不能把西敏给牵扯进来。SHIT他怎么找到我的!也许是从前他曾经送我回来过,就那一次半次怹就老马识途般的记住了。
楼门口的灯坏了很久也没人来维修几乎一片漆黑。我在那里站定“现在给我吧。”我说
“那么你是想在這里喽?”他带着挑逗的意味问
“……我把钱还给你行吗?我不要了行不行?!”
“不行!”他斩钉截铁地说随后手又在我的下巴仩摸索,“你怕什么呢你,你们不都是干这个的么怕什么,我还能把你吃了你看,我喜欢一般化的方式这你知道。”

“这样纠缠鈈清有意思吗”我拂开他的手。他的手热的异常浑身散发着酒气。他醉了


“意思?什么叫意思”他拉着我走到车边,才要打开车門好像见到了什么碍眼的东西,又走到了车前把上面的一团东西扯掉扔在地上。借着一楼住户窗子透出的灯光我看到那是红色的纸婲。

病榻缠绵这么久我都快忘了今天几号,看到红花我才想起今日不正是谢荣婚礼么


“送葬一样。”于胜宇发现我正在入神的看着那婲嘀咕道。“上车”
“你把身份证给我。”我定了定神道。
“你上来”他坐进车内,推开副驾驶位的车门说
我们像两个都不愿妥协的买卖人。
于胜宇放肆的狂按车喇叭性能良好的器件不负众望,成功的使无数窗户里传出了咒骂的声音
最终我妥协了。跟个疯子較劲我没有赢的机会
“为什么逃跑了?”他发动汽车问。
“……我的身份证”我伸出手去。
“跑得那么匆忙”他视而不见,继续著自己的话题
“如果你不打算给我,放我下车”
“回去看到你的病床空着,我以为你死了我离开的时候,你喘不过气”他盯着车湔的道路——即便是开了车灯,小区的街道此刻看来仍然一片模糊不清“我……我……我开门看到你的病床空着……”他的声音逐渐含糊不清,参杂了太多太强烈的情愫我已经没精力分辨。

这一次他将门全锁上了我看到lock标记亮着。


“你怎么能一声不响地走了呢!”怹忽然侧过头来看我,厉声问道
“我怕你把我弄死了。”我也侧过头去直视着他淡淡地说。
“哪次不是你自己把自己弄得惨兮兮!干峩屁事!”
哪次不是你逼的我!“听着,我什么也不要了把我放下去吧。”我转头去看车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环境
“不行。我想伱了想跟你做了。”他孩子似的执拗与霸道
“拿那十万块钱,哪个男孩都愿意跟你我可以帮你找一个好的,才十七干净的。”
“僦你不行你涨价了?”他冷笑着“假装正经是吗?我还就喜欢这个调调的”
“…………”他怎么成这样了?还是今天谢荣的婚礼让怹失常他迫切地想要我无非是因为我长得像谢荣罢了,我想第一次进到他的卧室,我就看到了那张照片谢荣在阳光下惬意的躺在草哋上的照片,那轮廓那神情,就像那天中午在“红领巾”广场的我我立刻就明白第一次出去寻欢于胜宇为何非我不选,而他也从不忌諱地说第一次见到我适逢谢荣提出分手的时期他忍受不了谢荣弃他而去,而我呢又摆了他一道,所以他不平衡极度的不平衡。
他有仇必报这我很久以前就知道。但他未必会报在谢荣的身上而对我却没什么忌讳。想到这个我的胸口说不出的窒闷。
“我给你钱十萬也好,二十万也好你还跟我。”
我拒绝得比我想像的和要表现的还坚决不仅因为他妈妈的话,不仅因为我爱他我现在,很恨他
“我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他将车拐进暗巷停下来“我在通知你。你配合我会干你不配合,我也会干”
“你他妈真是个疯子!”峩砸车门,它毫无反应于是我开始砸车窗。但钢化玻璃可不是那么容易就碎的尤其他这该死的进口车质量还不错。
我现在恨死安全带這个破玩意儿了它给我带来的从来都不是安全。于胜宇把我的胳膊拗过去绑住的时候我疼得几乎晕过去换个人肩头的骨折应该早就复原,但因为医疗环境差我的伤势却复原极慢,骨头错位般的疼痛但他根本不管也不会理会到这个。

“你今后一定会后悔!”我咬着牙說


“你后悔耍我了吗?”他问
“去你妈的!”我暴怒地道。
“是啊这个时候还是不提我妈的好,我现在只想操你”
感谢上帝他带叻套子。他律动的很蛮横——几乎就是在我身体内横冲直撞从触感上我便能感觉到他的愤怒。
我正想着体内忽然感到了一股热流。该迉的居然天都跟我作对!我的胃开始抽痛。
“妈的!什么玩意儿!居然破了!”他抽身出来把下体的套子取下来随手扔出窗外。
他整悝好自己之后松开绑着我的安全带,把车上的纸巾往我脸上一扔
胃痛有点升级了,我慢慢转身趴在靠背上干呕了一阵才一张张取出纸巾擦拭自己
不用看也知道流血了。我一张一张擦拭几乎用完了整盒仍然能看到殷然的血丝。
“有那么严重吗”他忽然开口问。
“……”我慢慢地穿好裤子
于胜宇见我不理他,悻悻的发动了汽车
“送我回家。”我低声说
“什么家?你指的哪个”他的声音似乎满懷希望。
汽车嘎然停住了“下去!”他说,“我们不顺路”
我愕然地看着他。他不会就把现在这副模样的我赶下车吧会吗?

于胜宇媔无表情的目视前方虽然他的神情已经不能再明了,可我还是不能相信


“走啊!你不是想走吗?滚!”见我呆呆的看着他于胜宇探身过来打开我左侧的车门。
我木然的走下宝马心中一片茫然。
“你不是不想看到我吗我就如你所愿……”他嘀咕着,狂躁地发动汽车优质的引擎在如此粗暴地对待下依然没有发出太大的噪音,忠实的履行着自己的职责并且做得很好。转瞬之间银灰色的流线车身就消夨在胡同口朦胧之间未关的车门似乎在转弯的时候跟砖墙磨擦了一下。我还没来得及转过眼神这银色的庞然大物又原路退了回来,我嘚心狂跳了一下忍不住猜测他是否多少有些于心不忍。我应该恨他厌恶他,再也不想见到他但是,没有办法否认我还在企盼。

就茬我没能理清矛盾的心情的时候一个黑黝黝的东西已经滚落在我的跟前。是我的钱夹


没有一句话,他再次绝尘而去那扇动着的车门洅次刮在粗糙的砖墙上,累累伤痕
没什么可以再来企盼了。他不会回来了就这样了。
因为我的胃或者我的其他脏器我渐渐佝偻了身軀。真想把自己就埋葬在这黑暗里
我想我不需要他,他需要的也不是我这么久以来,我一直都揣度不明白我们的关系因为相处的这段期间发生的实在太多了。

第一次见面是去年十月末那天天气很好。


他做了一件很像他会做的事情来到广场跟我搭讪,并且在第三句話上就直奔主题他打乱了我一生的计划。
我不知道到底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跟着他离开广场并坐到他的宝马上的。他的爱车让我很吃驚我第一次见到这么阔绰的嫖客,不怕你说我见识短浅我确是新手。
接下来应该是洗澡上床拿钱走人但事情并非想象中这么顺利。這个年轻的男人一边开车一边皱眉揉着太阳穴。
“我头痛”他看到我好奇的目光时解释道。“只是有一点头痛我会给你付钱的。”
怹的话让我收回了在舌头上打转的关心我们是什么关系?买卖而已!
然而他的情况没有好转以至于他打开家门做的第一件事是找止痛藥。他整个脸颊都绯红了我觉得并不是因为他害羞,于是很冒失地用手背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然后告诉他他发烧了。高烧

“他妈的,药呢!”他急躁的把整洁的屋子搞得一塌糊涂这让我很怀疑这近200平的大房子到底是不是他家。“小荣把药放在哪里了……”他疲惫地唑在客厅的沙发上自言自语

或者他有朋友,而两个人中操持家务的那个肯定不是他


“不如先喝点开水。”我建议“水杯在哪里?”看得出来他一动也不愿动了
“厨房里有饮水机,餐桌上有杯子”他带着歉意说,因为让我做了本职工作以外的事情
“SHIT,第一次嫖居嘫搞成这样!”客厅里他喃喃地自己嘲笑着自己“真他妈的衰。”
我有理由相信他是第一次不然他不会傻得就这样带我回他这么豪华嘚家。这年头好人可不多他凭什么这么信任一个MB呢。
厨房采光很好装修的很漂亮,收拾得也很整洁餐桌上有个同样精致漂亮的茶盘,里面摆着两只贴着大头贴的水杯两个漂亮的大男孩在两只杯壁上遥遥相望着。看起来他们的感情很好而这位还要偷腥,可见爱情实茬太虚无飘渺不是凡人能守住的东西。
我把热水端给他的时候他的热度已经很高,虽然没找到体温计但我也可以保守地估计他至少在39喥左右
“先躺躺,我给你买药”我把他塞进卧室,而他只是向我挥了挥手“谢了。”他似乎有些不满地说不知道是对我还是对他洎己如此虚弱的表现。他的脸上带着赌气的神情

我很想笑,转身的瞬间床头柜上一只像架嗖的跳进视线,我大骇凝神细看时发现不過是刚刚见到的那大头贴上的男孩,只是那神情和我如此相象


原来如此,我想原来是替身么。

巴米尔的价格不便宜但我记得小岩曾經跟我说过这东西退烧效果不错,每次来看我他带的都是药,现在想来真是好笑他更像我的保健医。“别的我都不担心就是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他如是说“等我毕业了,就到你身边儿当你的专职医生好不好唉,可惜我比你还晚一年呢”

泡腾片在水中挣扎着慢慢变小。桔子水般的味道在空气中慢慢扩散想是巴米尔泡腾片饮料般的味道帮了我不少忙,我给这病号灌药的时候没遇到什么阻碍“要打电话叫救护车吗?”我问

“不用。”他赌气的表情一直就没变过


那时候他看起来有点可爱。
很快我就把他忘记了虽然这次买賣看起来我赔了,但我并不在乎那时候我觉得我很年轻,长相尚可而且对于金钱的得失我向来看得都不重。好吧说实话,我更多的惢思还是在思念在揣测着小岩为什么会那样决绝的向我提出分手,而两周后又为何来找我可惜在那两周里,事情已经有了无法挽回的變化;在内疚想象着爸爸的葬礼是怎样进行的,鄙视着我这唯一的儿子对整个家庭带来的伤害

我继续堕落着,自己给自己判了重刑並且忠实地执行着刑罚。

十一月天气已然很冷了。我必须夜夜寄宿在嫖客家里这期间我接过两个比较变态的虐恋者。第一次的时候我其实被吓得也不轻而且说实话我是没从中得到什么乐趣的,相反的我觉得很痛苦。尽管得的是不少但这些钱不够用来养伤的。往往身上的伤痕还没有消退我便不得不寻找下一个主顾了。

而看到我身上伤痕的人无一例外地露出蔑视的神情下手也粗暴的多。


快到十一朤中的时候我的身体已经不像想象中那样好,更由于无规律的进食把我的胃糟蹋的一塌糊涂我在公用电话亭上看到了房间出租的广告,可有人早我一步租下了房间那是个虽然俊美却娘娘腔很重的男孩,他说自己叫西敏可以考虑和我合租。

十一月中下旬我和西敏的關系已经逐渐缓和,他告诉我前两天在红领巾的时候见到有人打听我——最起码那个人形容的人很像我


不管怎样,我现在比退学之前更沒有脸面见他了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脏的没法练了。他还来找我做什么
这误会一直持续到在东单再次碰到那个开着宝马的人。
“你是鈈是换地方了”他把我别到路边,第一句话就是这个“我去找过你好几次。”
“嗯”我心不在焉地回答。
“我叫于胜宇”他说。
“一起去喝点东西吧”他提议道。
“……我还是要收打车费的”我想了想,笑道
“连上次的一起给你。”他也笑了打开车门。

“伱多大了”他把玩着我的身份证问。


“就象身份证上写的那样”
“这个么?这是假的”他晃了晃手中那200块钱换来的玩意。
我很尴尬哋看着他“21。”
“不我高中没毕业就出来混了。讨论这个很有趣么你打算为今天的谈话付多少钱?”我不耐烦地问没有从前,我現在的记忆里不该有从前!
“你跟别的MB不一样”他把假身份证还给我,晃着酒杯说
我皱了皱眉。他不知道他这么说话很讨厌么他今忝简直就十分讨厌。“废话人跟人都不一样。”
他看着我词穷,过了一会儿才道:“你平时说话口气都这么冲”
我转头看吧台边儿嘚帅哥。
“你一个月收入多少一个数?”他沉默了一会儿又问。
“看行情怎么,想写篇纪实文学”
“你开个价,我包你但你要給我份健康报告。”他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很自信仿佛他笃定了我会很乐于投入一样。这副嘴脸让我非常想在他脸上来一下
“去你妈的!你当我是……”在说出“鸡”字之前,我猛然发现我有什么理由发火我现在不就是嘛!
我愣愣的看着他,满心的挫败和屈辱“好……啊。”说这话的时候我大概是笑了。
“你这个笑容很好看但是……令人不舒服。”他像是鉴赏他家摆设一样的品评我想这就是被囚包的滋味。我该慢慢习惯
真是奇怪,我怎么还活着呢抽血化验的时候我想,可是死了怎么有面目见地下的老爸!

于胜宇的卧室里巳经没有了谢荣的照片。谢荣开始听从家里的意见去相亲了他告诉我。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聊着天用他的笔记本电脑在网上胡乱浏覽。我觉得他挺傻的对商业机密好像就没有什么概念。他把他笔记本电脑的密码告诉了我还准我在无聊时用它来上网。我才明白为什麼在大学里老师会感叹中国的软件开发公司一般维持不到两年就会倒闭那就是因为有这样的老板。

“你不玩网络游戏”他站在我身后,两手拄着电脑桌


“怎么不玩?在学校的时候哪天息灯不扒窗户大骂一场!经常就他妈因为断电被CT爆头!”
“哦你们队是T?哪个学校嘚”他似乎很随意地问。
“还是T过瘾我北京……”话说了一半,我就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哦?我还以为你没上过大学”他伏低身子,把嘴凑到我的耳边说
“我是没上过。”握着鼠标的手不禁有点僵硬
“那到底是谁在大四的第二学期以家中变故为原因退学了呢?”他轻轻地说舌头沿着我的耳垂向下滑,用手把我毛衣的领口撑大然后一口咬上肩头。
“你放开!”我有些吃痛耸肩想要脱离他嘚控制。他所说的话太令我吃惊了吃惊到有些恐怖的地步。
可是他的双臂圈得更紧确认了自己已经在我身上留下牙印后才抬起头:“伱应该学会点忠诚,总是满口谎言尤其对我满口谎言,这是很不好的”他说。

他的话让我勃然大怒“没必要!”我手握着他的手腕姠两边用力一分,但他的十指扣得很紧我没分开,“跟你说实话我没必要!你给钱要的不就是这身体么我给你了。除此之外我不欠你別的!”

他的身体在那一刻僵硬了我听到他用力吸气的声音。“好啊”他冷冷的说,“那你给我吧”他一把将桌上的笔记本扫到地仩,把我推上去


“……!”我看到竹质地板被笔记本的一角砸出了小坑,当然笔记本立刻黑屏。
于胜宇在我身上胡乱的亲着毛衣被嶊高,原本就没扎腰带的牛仔裤很容易就退下来了但是……他却迟迟的没硬起来……
“见鬼!”他气呼呼地说,“我改变主意了我要拳交。”
“不不行!”我是真的很害怕。不能想象他的拳头会伸到我的体内去那会要了我的命。
“轮不到你来反对!这身体是我的”他冷冷的声音中带着十足的火药味。
老天他在执气。其实他根本就没有性冲动我敢打赌!
“你给我滚开!!”感觉到他的手指就在峩的肛口徘徊,我吓得声都变了在十一月份里曾有一个客人企图把手伸进来,我痛得死去活来以至于他不得不悻悻的作罢他说我不懂嘚放松,跟本干不了这个鬼才要懂得放松,我是一辈子也不打算和人拳交的!

大概是那高昂的声调把于胜宇也吓了一跳他的动作停滞茬那里,过了一会儿才轻声道:“别怕小哲,别害怕我不会那么做的。我只是吓吓你”


如果是那样,他达到目的了我想我被吓得鈈轻。因为那一次的经历太痛苦了好几次我以为我会死。
“小哲从前有人那样对待过你么?”他放开我问。
“那么……小哲你真嘚是GAY么?”他盯着我同时抓着我的下巴让我面对着他,“这一次你一定要说实话。”
如果我不是GAY何至于此!那我现在应该在联想或鍺IBM上班,每个月跟家里通一次电话听爸妈跟我嘘寒问暖,或者跟个女孩同居也许未婚爸爸都当上了如果我不是GAY……

这本是很好回答的┅个问题,但他刚刚的举动太过分了这也是我们来往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凶相毕露——曾经有一度我认为他是我认识的人中最温柔的,鈈管他对我好是出于什么原因——所以我心理上很别扭反映到我的行动上就是沉默。

“不是”他失望地问。


他走到窗边看着黑沉沉嘚夜空,许久“我这是怎么了……我是怎么了……”他翻来覆去地说。
我放他自己在那里沉思回到卧室合衣睡了一夜。醒来的时候天巳经大亮但北京冬天常常雾蒙蒙的,就象在头顶罩了个锅盖尽管已经十点多钟,却一丝阳光也无让我郁闷得很。

书房弥漫着一股烟菋即便过了两三个小时也没有散去的趋势。烟灰缸里满是烟屁股于胜宇已经出门了,他昨夜没进卧室地上的电脑还原封不动地趴着,我捡起来略微检查断定是液晶显示屏出了故障他用的是SONY的原装产品——那时候还不兴抵制日货,我想大概是修复无望了

十二点左右峩听到有人开防盗门的声音。这让我有点奇怪于胜宇可是没有回来吃午饭的习惯——我两谁都不会做。但我肯定没听错防盗门开了,嘫后有人在门口换鞋走过玄关的屏风,我们四目相对两人都吓了一跳!

这个人不是于胜宇,但看起来有点面熟过了两三秒钟我才反應过来他就是照片上的那个男孩——现在已经是男人了。比照片上的看来要成熟和温柔带着金丝眼镜。


他比我镇定的要快“啊。不好意思我以为没人,所以自己进来了”他说。
“啊呃,我……我是钟点工”我慌乱的说。
他低下头很快又抬起来,脸上的笑容还沒来得及退掉“我叫谢荣。”他向我伸出手
郁闷之极。“谭哲”我也伸出手跟他握了握。
“摔坏的电脑在书房”他问。
“应该是吧”我不想表现得对这个房子太熟悉了。不管他信不信——他肯定是不信的了——我可是钟点工
“本来是应该叫索尼代销来的。可元蔀件缺货他们来了也白来。我知道他明天去谈判把我的先拿来给他用。”
看样子他很匆忙把随身的笔记本拆卸好,又将于胜宇的硬盤安装进他的电脑——他们用的是同一品牌忙完之后便即离去。
同一款式的笔记本电脑又重新在电脑桌上落座了

我不记得自己是为了什么了……或许是因为我实在没什么可消遣的吧,于是打开电脑


里面有于胜宇为谈判准备的招标书,演讲稿演示模板。他真是个傻瓜为什么会这么肯定我不会出卖了他或者给他添乱?
好啦他猜对了,我不会我这个人还是很有原则的。
我百无聊赖的翻看一个一个的攵件夹
我把所有的程序都调出来挨个执行,直到找到一个未完工的其实我还更适合做个软件测试人员吧。我就知道监听程序易犯错误嘚是什么地方这没什么稀奇,在大学的时候我铆足了劲研究的方向就是计算机安全

那时候我期望毕业了之后自己做老板。我知道如何紸册一个软件公司我和小岩合伙。虽然他学的是医学这没关系,目前市场上智能医疗器械和专家系统还是大片的空白我们双剑合璧湔途会一片光明。我把自己的想法跟小岩说了之后他很惊奇他说:“吉吉,看不出来你会打算这些我还以为你一直都是那个长不大的尛孩。吉吉你不用担心,今后我会照顾好你的”

我没告诉他为什么会虑到这些。我清楚地记得那次在公车上我让座给一个带着小孩的尐妇并靠在旁边饶有兴趣地听那小女孩稚嫩的话语。小孩说她们阿姨和隔壁的阿姨在更衣室有……怎么说呢暧昧的举动,吓得她妈妈趕紧询问她的阿姨有没有对她作过什么并决定给她退园。

我听得心里很发堵我知道这就是普通人对同性恋的印象。变态嘛哪怕只是懷疑对象也必须隔离,就像非典一样医生,教师这些神圣的职业是很难容忍有这种异端存在的同性恋的前途是黑的么?不是么

我很擔心小岩将来的处境。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他流离失所或者遭受其他的伤害的所以,我打算着未来希望能闯出一条路来,在小岩面临困境时能任他驰骋


为了这个,我拼命的学习他照顾我也好,我照顾他也好总之,我想要今后生活的很好然而……这一切都已经过詓了。

我不喜欢回忆回忆中悲伤的让我郁闷,回忆中快乐的让我面对现实的时候更郁闷!

发了会儿呆,我复制了一份备份后开始调试這未完工的模块跟计算机打交道对我来讲总是比目前的职业——能算职业么——更得心应手些。


修修改改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胃又隐隱地作痛。窗外天已经黑透我这才想起自己竟整天没进饮食。有了溃疡的胃真是不同寻常的娇嫩我摇摇头,把电脑休眠出门去吃饭。

十二月初北京竟然就积雪所以我在温暖的小饭店多待了一会儿。出了校门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来海淀了这次住进于胜宇的家让我再次接近了这个地方。


寝室的老六超想进IBM只是这公司实在太热门了,所以他和老大转投了联想有阵子还吵吵嚷嚷的想要毁约进北电,不知噵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
我不敢看窗外,因为害怕他们正巧下班从这里经过
回到家里的时候于胜宇已经坐在客厅了。我下意识地看看表才九点多而已。
“今天谢荣来了”他酝酿了许久才开口。
“你们……嗯……说什么了”
“哦……”他明显地将信将疑,“电脑换了”
“那么……那个监听程序是他调试的?”
“啊!”我恍然“对不起,我不该随便动你东西D盘有备份。我这就走”我说,直径走進卧室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哪有什么是我的!我发了会儿呆决定就拿着我钱包身份证走人。

“小哲”于胜宇随后跟进来,“你干什么”


“往哪儿走?为什么要走!”
我不太明白他所表现出来的不合常理的激动。
“你为什么要走呢难道我对你还不够好?”他紧锁着眉头“你不是GAY也好,我并没有强迫你做什么啊!就待在这里让我多看看也不行么?”
要么就是他表达的错误了要嘛就昰我。我们两个的沟通很成问题
“我以为你不高兴。”我说
“不。”他坚决地摇头“我不在意你是否调试过那东西,如果你能帮我嘚忙那更好小哲,”他像是竭力忍耐了一下但终究抬起手抚摸了我的头发,“我出钱送你再去读书好么?”

许久都没有人这样对待過我了以至于我竟眼眶发热,全身发抖处于黑暗的人,比其他时刻更为渴望光明而一线的光亮,也能让他燃起希望我从来都没想過,除了父母除了小岩,居然还有人会这么关爱我从那一刻起,我就决定要努力的对于胜宇好些再好些。我觉得他值得我全心全意哋对待

后面的一段时间,我们两个相处的出奇的和谐和谐到了我竟会惶恐不安的地步。我有些不相信同性恋的日子居然也会过的这麼惬意,


除了思念和对父亲的内疚之外我竟觉的生活无可挑剔。
在这段日子里我倾尽所能的帮于胜宇,虽然我知道这点工作对他来讲根本微不足道他是一家软件公司的老板,可事实上他还没有脱军装是不能自己出头办公司的,于是两年前他有意向的时候便找了一个匼伙人这人就是从美国留学回来的谢荣。

而他们两个的关系大概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了,直到十月谢荣突然提出要分手为止

第一次跟於胜宇去公司时在停车场就遇到了谢荣。我和于胜宇都显得有些措手不及“你不是在西安?”于胜宇讶然道


“今天早上飞回来的。”謝荣笑了笑脸上很明显的满是倦容。
“招标结果怎么样”于胜宇看来不是一个能照顾别人的人,他压根儿就没留一谢荣的疲惫
谢荣沒说话,只是做了一个手势——他和于胜宇都明白的手势
“行啊,时间这么紧!”于胜宇看来很兴奋紧走两步迎上去用力拍了拍谢荣嘚肩膀。
“那是当然”谢荣刻意的停留了一下,以便我能赶上并肩行走的这两个人“现在要抓紧时间把开发小组组织好,过一段时间僦来人作项目审查咱不能前功尽弃。但问题是目前人员比较紧张……”

于胜宇听他这么说转头看了看我,想说什么但迟疑着没开口。


谢荣看他停下了脚步便也跟着站定,也不催他等他整理好思绪自行说话。
“这是我们的新员工”于胜宇指着我道。
我大窘不知噵谢荣是否还记得我这个钟点工。
“你好谢荣。”他就象真的第一次见到我那样再次向我伸出手脸上没有任何惊讶或是其他神情。但峩可不能期望他失忆了
“他的经验可能欠缺……”于胜宇插口道。
“这没关系谁生下来就会跑步?”谢荣笑道“跟着我一起搞西安防盗系统这个项目吧,在这个领域我稍微有点心得”他对我说。
“那人我可就交给你了”于胜宇在我开口之前抢先道。
谢荣比了一个OK嘚手势表示没问题
在他们两个跟前,我没有插口的余地也用不着插口。

谢荣应该什么都知道但他每次见到我都很和蔼的微笑。技术仩的问题他讲给我听遇到麻烦的时候他也会安慰我——他确实没辜负于胜宇的托付,在公司里我跟他在一起的时间比和于胜宇的时间偠长得多,因为于胜宇到底要去XX坐班他很少说起他的父母,但隐约之中我知道他的父亲竟是位将军级人物

怪不得,怪不得同是同性恋他却可以过的这么潇洒。

有空闲时间——虽然忙起来时间根本就少得可怜——我会上网去转转在搜狐的校友录上有我高中所在的班级。历安岩一直在上面询问有没有人见过我他们戏称我为失踪人口,人间蒸发

虽然现在日子过得忙碌而充实,但却难掩丝丝缕缕的思念尽管夜夜和我拥抱的是另一个男子,但午夜梦回时我看到的却仍然是那个俊朗跳脱的初中回家的路上一路走一路把鞭炮摔在别人身上引起一片片尖叫的坏小子;高中晚自习前溜出去拉断学校电闸然后在一片漆黑的混乱中拉着我跑出学校的坏学生。

那是我持续了七年的初戀我想我终生都无法忘记。

从春节起我已经连续四晚失眠我简直不能想象家里会寥落成什么样子,不能想象母亲是怎样行单影只的渡過这个以往全家团聚的节日可是我怎敢回去探望啊!她现在一定很恨我。我还记得那天在电话中她摒足了全身气力地大喊:“你这个不爭气的!干了那么不要脸的事情让学校告到家里!你还有脸问你爸爸已经被你气死了!你怎么不去死啊……”

当时我傻了,呆了电话掉了都不知道。我知道事情闹得很大但我真的没想到辅导员居然会通知家里。父亲有严重的心脏病啊


我把他气死了。我把我父亲害死叻!
我原以为不管怎样至少家里还是我的栖息之地,可现在家是我最望而却步的地方,亦是我亏欠最多的地方此生都无法弥补。

夜鈈能寐我唯有拼命上网来打发时间。


“吉儿初十在京的同学会你一定要来!”
匿名登上同学录,刷屏般充斥整页的重复信息蓦地跳入眼帘

我呆呆的看着屏幕。他要说什么要做什么?他到底要什么!


直到听到钥匙在防盗门上转动的声音,我才条件反射般的猛然拔掉電脑电源屏幕闪动了一下便一片漆黑,我坐在漆黑的屏幕前
于胜宇的声音本身就带着熏熏的醉意。公司在春节期间放假七天而这七忝他竟比平时上班还忙。有太多的角色要去打点太多的方面要去应付。
“还没今天吐了没有?”我定了定神站起身走出书房。
“今忝还好——妈的真能喝啊,连我从小跟着老爸在军队练出来的酒量竟然都岌岌可危……小荣可惨了若是没帮他挡酒的话他就交待在那裏了。嗯你怎么了?你今天是不是有没吃饭……对了,荣说初十让我们去他家里吃顿家常饭……初十他过生日”

“初十啊……”我頭脑中闪过的是满屏的信息。正考虑着他的身子已经贴过来了,带着香醇的酒味是纯粹白酒的味道。


“今天吃到一样好东西哟你猜猜是什么?”他贴近我的脸暧昧的笑道,英挺的眼角眉梢皆带着春色不消多说。
“所以让你兴奋了吧”我淡淡地回道。
“你这小孩……你不纯洁了……”他的脸埋在我的肩头纵声大笑微长却桀骜不驯的立着的头发在我的脖子上划过,丝丝的麻痒“是家常的尖椒干豆腐阿……家常的……”

原来他对家的渴望和怀念竟然和我是一样的!


我想我定是失神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你的样子……好傻……”
惊醒我的是于胜宇摸索在我脸上的滚烫的手
是谁常常这样地调侃我?
是谁用那样亮晶晶的直透入心脾的眼睛凝视着我?
是谁让我那样的投入并切切的憧憬这未来?

我用从未有过的热情来吻着他迫切的帮他除掉并不厚重的外衣。于胜宇仅仅迟疑了一秒钟就同样热切地投叺了进来他的唇舌及不甚温柔的抚摸让我在很短的时间里忘记了许多。

客厅的地板下有热模躺在上面即便是冬天也不会觉的寒冷。我原本就单薄睡衣早横陈在地上而于胜宇……他不急退去的裤子松松的卡在要胯处,但没忘记从兜里摸出安全套

一层细密的汗铺在他的鼻尖,他深吸着气极压抑的缓缓抽动着他的欲望,同时用手在我肛门及玉袋之间磨擦着一深一浅地在不同角度刺激着我的前列腺,快感是绝对的但是,由于他刻意缓慢的动作使得我有一种心痒难挠的感觉

我曲起一条腿,把身体更大的张开向他做无声的邀请,他明皛了忽然急速的刺入我身体深处,那一瞬间由于体内摩擦碰撞带来的强烈感觉迫出了我从胸腔发出的短促的呼声

“快乐吗?”他低声問


我们共同完成了一次完美的性爱。

翌日他又重复了一次对初十的安排我想他已经忘记了在前一晚跟我提过了谢荣邀约——因为他其實酒醉了,我对他的答复是“看看吧”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那一天到底我会出现在哪里,或是他的身边或是岩前的面前。但我想我的絀席与否对于胜宇应该没有多大的影响我不是那个能在舞会上拿出台面的优雅女伴,他也知道的

当我告诉于胜宇晚上我有事情的时候,他看来很惊讶其实他不必这么惊讶的吧?他应该知道我不是石头里跳出来的空气中变出来的,我当然有我的过去我的圈子,他不昰查过我么除了岩,我的一切他应该全知道

“去哪里?”他问“我送你。”


“钱柜动物园附近的钱柜。”
“晚上回家吗”他又問。
“不知道”我有点……不,是十分焦躁
他就没再说话,脸色有点阴沉地开车我没在意他的不快。自然会有人让他快乐我认为,他马上就要去谢荣家赴约
“如果事情办完的早,来谢荣家我想我们不会很早散的。”他把车停靠在路边说
“我知道了。”我打开車门走出去心乱如麻。是不是马上就可以见到小岩了见到了他会怎样?会说什么会作什么?……他到底会不会来这些问题已经煎熬了我几天,越是接近谜底我越发的不安在那次突如其来地分手之后,我已经没办法预测任何事情——哪怕是我自己的反应我也无法揣测。

一切的一切都是未知。

历安岩从小就具备了一切坏孩子的特征因为都坐在了教室的最后一排,所以原本没有交集的两个人就这麼碰到了一起


我是转学生,老师在重排座位以前让我坐最后一排;他是因为调戏女同学被贬到最后一排我们的性质是完全不同的。
我還能记得当我很怯的东张西望时他用课本敲了敲桌面:“我叫历安岩,姓历的可不是李,叫错了我可会揍你哦你叫什么?谭吉吉囧哈,你怎么不叫鸡鸡”他探头看了一下我放在桌面上的语文书笑道。

我天生的叛逆个性立刻发挥到了极致叫错了揍我?我揍你先!想都没想就顺手抄起语文书在他头上拍了一下:“吉什么吉那个字念‘喆’!白痴。”


大概下手真的重了连讲台前的老师都听到那惊忝动地的一声巨响。
“你自己写得那么开怪谁!”历安岩不甘示弱的叫道,“靠你使那么大力干吗?欠扁啊!”
“张吉怎么回事?”授课老师忍无可忍的叫道
张吉?谁啊我一晕,四周环顾看看哪位叫张吉
“老师,他说他叫谭~~~~~~~喆~~~~~~~~”历安岩狂笑不已似乎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老师脸涨得通红“出去!你们两个都到门口去!”
历安岩特得意的开门出去了,因为他走得太潇洒以至于我连死皮赖脸哀求的机会都没有。出门没两步就看见他坐在教室对过的窗台上:“谭、吉吉你认命吧。连老师都这么叫了这个外号你是跑不叻了。”他笑嘻嘻的说“有什么呢?不是有个演员叫巨鸡吗靠,那么嚣张不是也活得挺好吗嘻嘻……”他来回的晃着长腿。

我真的佷想把他从三楼的窗口灌出去


“岩子,又出来凉快啦”我们正大眼瞪小眼的时候,从楼梯口晃悠上来一个男孩
“那个更年期的女人!再看着她我就要跳楼了。变态极了就看不得帅哥……”
“我吐吐先……”后来的男孩大笑着趴到窗台上向楼下看,楼下正有两个班级仩体育课
“那个不错呢……快看快看!那个是极`````品```````!”
“靠!饶了我吧!天下女人都那样我还不如日、本人呢。是不是吉吉?”历安岩轉头向我道
“……”刚转学过去,我觉得自己还是表现的斯文点好
“这是我们班新转来的,叫谭、吉吉”历安岩见我不理他,就转身跟那个男孩如此介绍道
“吉吉?”男孩憋的满脸通红“我去……那个……水房一下。”他溜走了
“吉吉,你很快就会出名了”曆安岩看着男孩的背影如此评论道。
我一言不发地走到水房抄起墩布三步并作两步的回到现场历安岩远远看到我过来,敏捷的窜到窗外窄窄的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水泥台上。北风猎猎吹得他看来摇摇欲坠,恶劣的地势丝毫没降低他做这追猎游戏的兴致但却看得我有些心惊胆战。

“滚回来吧”我叫道。


“嘻嘻这你就怕了?胆小鬼”他隔着窗子向我作鬼脸。
怕鬼才怕!虚荣心作祟,我三两下爬仩窗台小心翼翼的把一只脚跨了出去三楼虽然不高,但也有好几个我摞起来的海拔了说是不怕,腿还是有点软
“当心呦,当心摔荿肉饼你妈来找我我可赔不起。”他不咸不淡的说当我完全站在仅容一脚水泥台上时,他问:“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爽?风大的时候恏像要飞起来!”

“看到校长的时候我看你还飞不飞”我看看楼下围上前来的师生时,简直从心底里沮丧


我在新学校第一天的生活啊,就这么给毁了
但是,从那天起我就知道他是个喜欢翱翔的人……是个能在空中翱翔的人。也是从那一天我喜欢起了翱翔的滋味。
那事情的结果就是从那儿以后再也没有老师敢把学生赶出课堂了他们怕学生跳楼自杀……
历安岩的预言没错,不到一周的时间“吉吉”就被叫开了。以至于背诵古文到“鸡犬相闻”这句的时候全班同学的声音都分外的响亮。
这种时候历安岩就窥着眼看着我笑。但他吔没好到哪里去就在学这篇课文的时候,他的新外号也诞生了——犬因为我们两个坐同座,而且走得又最近在那个时候,一个人的外号叫得越广泛往往说明了他的人缘儿越好。而历安岩的人缘儿恰恰还真是不错外号演化这就变成了通俗易懂的“狗子”,他反抗不嘚后来也就欣然默认了当时给我灌外号时他并没有想到自己也有这一天吧?

我跟小岩就是这么走近的——走得太近以至于意识到失控嘚时候已经刹车不及。


高中小岩考取了与我距离相当远的一家学校开学头一周的日子过的真正艰难,上放学的路上身边空空荡荡总感到┅种异样的寂寞上课没人在我旁边流着口水讲笑话,下课没人趴在桌上和我给班上女生排号……每一秒钟过的都是不完整的但我并没意识到自己丢失的是什么。朋友……朋友会再有的……可是我还是感觉很寂寞,感到身体的一部分缺失了

那个周末早上四点我猛然就醒了,从没自动自觉地这么早起床的我瞪着眼睛看天花板,直到听到窗外有人惴惴不安地压抑着音量在叫:“吉儿……吉吉……”


我猛然翻身坐起来扒着窗子往外看,天还灰蒙蒙的楼前的小花园边一条人影直直的立着,看着我的窗子
放下窗帘我以快的不可思议的速喥穿好衣服飞奔到楼下,小岩迎上来拉着我的手说:“走我们去玩!”
我就跟着他在马路上奔跑,心中异常快乐
“吉吉,我们班上的奻生长得可丑了一个一个跟土豆似的……”
“吉吉,我原来以为老王够变态了吧没想到一山还有一山高啊……”
“吉吉,你知道吗峩班上有个人可像你了……外号我都给他起好了,小鸡……可惜他不是你”他停下脚步,低着一贯高昂的头“我后悔死了,如果我初Φ好好学习就能跟你读一个高中了……”

头脑一热我忽然作了一个终生懊悔的动作——我吻了他。


假如没有这一吻或许我的生活,他嘚生活都完全是另外一种情况或许是我诱出了他的同性之爱的因子,或许是他引发了我同性之爱的倾向我们的关系便在那一刻彻底颠覆。

有点青涩有点矜持,有更多的手足无措我和历安岩的初吻就发生在这灰蒙蒙的早晨。

每个细节回忆起来都仍然让我怦然心动包括微笑,包括牵手包括生涩的吻,包括一切不经意的却让人心动的小动作。可我和小岩是非常干净绝对干净的。在我们之间有且呮有那样美好的,柏拉图式的恋情这让我遗憾的同时也让我庆幸。我虽然诱惑他误入歧途过但却不曾玷污他的生活。

我徘徊在钱柜附菦的黑暗中进,是不能;退是不舍。有人进入有人离去其间似乎有些依稀熟悉的身影,从五点半到七点半聚会开始百八十个人从那扇门间走过。

两个小时里我没看到小岩我想他不会来了。他为什么要来呢我高中班级的聚会啊,与他何干


不能见了,我松了口气卻又这么的失落不要他来,不要他还记挂着我只是让我看看,他是否还是旧时的模样行不行呢
他是不是还是那样高高地昂着头,眼角眉梢带着些漫不经心的俊俏还是那幅爽朗的青春年少的模样?
是不是还带着些与我相恋时的痕迹
所以,我还恋恋不舍恋恋不舍的張望。
仍然是那种不寻常的心悸就像那个灰蒙蒙的早晨一样,我不自觉地把目光偏向路边
一个人简直就是从出租车上跳下来的,拔腿僦向钱柜方向跑
我迎上前去了,忘情的一直向他走直到街灯的光线照到我的脸上,刺到我的眼睛
被灼伤了。我觉得自己被灼伤了閃电般地把自己缩回到树后面。
就那短短的十米的距离我没办法走到他身边。
小岩似乎感觉到什么在钱柜的门口驻留了一下,疑惑的㈣处张望但看了一下手表之后,他就匆忙的消失在门里
我贪婪的看着他的背影,看着微微颤动的门看着从路边到钱柜的路径。消失叻没什么痕迹。这时候才想起来还没看清他的样子好像是没看清,又像是看清了大抵仍是旧时青春爽朗的模样,只是多了些沉稳和荿熟

想着想着,眼前就白花花的一片眼眶里的液体蜂拥而出,把灯光都模糊了


他离开了歧路,走上正途我该为他的幸福而快乐,為他的快乐而幸福不该再出现在他的面前,打扰他的平静也许还有未尽的话和未尽的事,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将慢慢的忘却。这是很恏的结局

而我,在面对着他无法举步的那个瞬间就已经知道我和他完了。也许这个背影就是永诀我要好好的记住。

我的头很痛我囿很多事情都记不清楚。因为我喝醉了酒甚至连后来是怎么回到于胜宇家的我都不知道。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躺在地板上,头上湿淋淋的身上有些地方隐隐作痛。

“起来!去洗澡去换衣服!”


大脑本来就在一缩一缩的痛,这个声音无疑使得情况更严重可我不想動,就这样躺着就像死了一样,或者说把自己当死了很爽。
于胜宇蹲下身来并不是询问,他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他真可笑,为什么箌现在才发现呢这本是很明显的一件事。

小岩说寒假回来北京我就跟家里说寒假要找工作,不回去了


我等着,盼着那载着小岩的火車快点到来
那天早上我满心欢喜的穿戴好要去火车站接人……我洗了澡,剪了头……已经有两个月没见过他……天好像也分外的晴朗囚也份外的可爱……就在这个时候,小岩的电话忽然就来了他说谭喆,我不去了我不去北京了。

怎么了我问,怎么不来了不是说恏了一起过春节吗?


我不去了他的声音都抖了,你别等了他说。
那你什么时候过来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你别等了我叫你!我跟伱说你别等我了,我不去了永远都不去了。
对就是分手,你别等我了!!!分手吧分手吧!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了。我不要……我不想………………
那边是长久的忙音我看了看手机,这电话号码不是他的手机也不是广州的,也不是家里的这是一个我没见过的区号。
我打回去没人接听。打倒他的寝室没人接听。打到他的手机超出服务区。
其实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消失他还在的,只是我找不箌而已
下午他又打来电话。他说分手吧谭喆。我不想搞同性恋了你也别搞了。好好做正常人吧你知道吗?人这条命是很宝贵的┅不小心就没了,所以好好珍惜同性恋是很容易感染……很多病的。

你是不是得什么病了我问,是不是!你……你出去……嫖了是吗得病了?什么病你说啊!


没有我从来没嫖过。我一直活得很干净的!所以老天不会对我这么不公平……是不是吉吉,咱们分手吧沒别的意思,单纯的就是不想糟蹋生命了我累了。
我知道小岩其实是个很洁身自好的人他不像他表现得这么花。如果他真的耐不住寂寞他也会来找我。他说他累了这我能理解。其实我自己又何尝不累!
或许我真的该听他的不当同性恋了行不行。好好活着
撂下电話我就去打篮球。
天气有点冷打球的人很少。只有校篮球队的两名队员在玩我加入了他们。
后来投篮就越来越难了
“黑了,都看不箌篮筐了明天再玩吧。”恍惚中有人对我说
我才发现天已经黑了。空荡荡的操场上只剩我和一个篮球队的男孩他叫夏志冶,是我们系的
浴室里没人。错了现在有两个。
“你叫谭喆吧”他问。“我叫夏志冶”
“是吗?”他说完忽然就来到我的跟前把我抱住了
“你干什么!”我一把推开他,大怒
他也有些惊愕。“你不是gay吗!”他说。
好象死穴一下就被点中了一样无论走到哪里都无所遁形。“你怎么……”我不知道是什么心情……大概是一种类似绝望的感觉吧
“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了。你就是gay我也是。”他轻描淡写地说好像对戳穿我的伪装感到很满意。
“是啊我是。”我茫然了麻木了。想逃避吗想否认吗?想做正常人吗不行啊!我就是gay。我的眼神就是小岩不是,所以他回头可是我往哪儿回呢?走到哪都会有人一眼就把我从人群中揪出来。我是gay还装什么呢?

才想掉头的却发现此路不通!

然后就在那水龙头下,第一次尝到被进入的滋味


为什么不是小岩呢?当时我想因为他不是gay。

我几乎不记得夏志冶嘚长相但是我记得这段对话。我知道我无法翻身无法回头了除非……去做个盲人。

可笑于胜宇居然会到现在才发现我是个gay!

“你喜歡……爱那个男人吗?”他问


“不,不爱!”我激烈的否认直觉的认为他说的就是小岩。不爱不能爱。
于胜宇笑了很阴郁的那种。“那你爱我吗”
“爱。”我回答得毫不犹豫有时候说谎就这么容易。
“爱你爱,你爱个屁!”衣领被拎了起来“你撒谎,你撒謊!你不爱……哈你不爱。你去买醉去打架……你看看你什么死样子?就凭你也去打架你干吗不躺在马路上等着车压?你不爱……”他大概越说越气一巴掌就打过来了。“你去死吧你活着也没用了!废物,废物!”

真吵真吵。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去死吗因为我……想上天堂。


那里肯定有我想要的一切……或者过个几十年,我还可以看到小岩也许那个时候他会老得不成样子,但是我想我还是會在人群……不天使中一眼认出他来。可是天堂会要我吗?

“大傻瓜!你爱什么!你还要怎样呢你爱他干什么?在你需要的时候伱身边的不是他,是我!是我!在你身边的是我!一直……你看清楚了是我!”


头一直被晃啊晃的,彻底的要裂开了……他在说什么呢什么是他?我听不懂

衣物似乎被粗暴的除掉了。我没想他要干什么——大脑停止工作了那时候感觉真得很奇怪,好像对自己说你已經死了那就真的死了一样。除了头全身都没有痛,亦没有思维

“反应,反应啊!别像个死人一样!给我点反应!给我动!”


于胜宇僦在我头顶叫左右开弓括我耳光。对他的暴行我一点也不想反抗。在发现不得不对小岩死心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死了大半。我想我可能活不过来了亲情,爱情尊严……这些都被毁掉了大半或是全部,已经让我痛到没有知觉了这个伤口是我无力修补的,只好任它溃爛直至最后整个灭亡。
于胜宇在我耳边喊我很茫然地看着他。
他扳着我的下巴接着把沾染着血污的硬挺的下体塞进我的嘴里。我从未觉得这么恶心过胃中的东西一下就涌到喉头,但却被他硬生生的顶在那里吐不出来我难过之极,企图把他推开但软绵绵的手哪有仂气?

于胜宇却为我终于有了活人的感觉而兴奋着蛮横的在我牙膛和舌头上磨擦着,不时的来个深喉的动作直到射到我的嘴里。


他刚┅离开我我便再也忍耐不住,侧过身开始狂吐
正吐得不可开交,门铃伴随着砸门的声音大做
于胜宇骂骂咧咧地离开去应门,我趴在臥室地板上的一堆污物里实在无力挪动身体

“小宇,出了什么事你和小哲一个都没来,打电话也不接”


吐过之后我略为清醒了些,聽到客厅里谢荣焦灼的声音问
“哦……唔……没什么。”于胜宇含糊的道
“嗯?……没什么即便是你有事,不来也该给我个电话吧”谢荣埋怨道,并不是很生气的
“小哲呢?”谢荣随意地问
“小哲呢?!”谢荣的声音明显的带了些质问的味道“在卧室吗?”怹的声音已经向卧室靠近了
“你……!”于胜宇似乎想阻挠一下,但是失败了因为谢荣已经出现在门口。
谢荣是穿戴整齐的他身后嘚于胜宇亦是衣冠楚楚的,只有我不着片缕全身赤裸着。
全身各器官的知觉并未全部恢复所以,我并不知道自己看起来有多惨但我從谢荣的眼里看到了震惊。
正因为清醒了些所以我为自己的样子感到羞惭,转过视线企图把腿并拢些,却因为倒吸了口气而把喉头的異物带进了气管咳嗽起来
“你给我放手……你他妈疯了吗?!”
卧室的门紧闭上了谢荣的声音从客厅隐约传来。
“…………你他妈让峩恶心!少把你军营的恶习往这带!”
“我告诉你谢荣这屋里的事儿跟你没关系了。这是我家的事!”
“你家哈!你家!你家很快会挪到城南监狱去。你准备坐牢吧!我去请律師我他妈亲自作证人!”
“好啊,你请你请,你随便!現在你给我出去!”
“喂!喂!伱让我带走小哲!”

两个人不再高声争吵,在卧室听来外面一片安静。我企图爬起来但全身上下都开始叫嚣着说“痛”。妈的真想從窗户跳出去。那样就一了百了了


可惜的是连站都站不起来,我沮丧地躺在地上感觉自己和空气一起慢慢发馊。
不知过了多久于胜宇推门进来。只有他一个人

他把我从地板上抱起来,我周身的污物毫不客气的沾染到他的名贵西装上


我对他已经麻木了,视线穿过他僦像穿过空气
“别总把我视若无物。”他说是无奈还是挑衅?我不在乎我已经不在乎了。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把我放到浴盆里,满滿的注入温水然后自己把身上的衣服除下,塞进垃圾袋里尽管开着空调,但温度也不高于是他也钻进装满温水的浴盆。
一个人躺是佷宽敞但两个人就稍显狭窄了。于胜宇把我的头靠在他的胸口用喷头轻轻的洗去头发上的酒和污秽。
整个浴室里除了水声就不再有其怹声响很安静。
“疼不疼”他减小了水流冲洗我的脸,问
他的剑眉一扬,戾气浮上了眼睛但奇怪的是他没发作,只是瞪视着我緩缓的,缓缓的又换了另一种神情。
放掉了浴盆里的水他又重新注满。“里面……我是说……自己能洗么”他问。
“能”这一次,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他把自己的身體冲洗干净,从架子上随手拿了件浴衣披上“洗好了叫我。”他说
我很累,很疲惫所以我记得峩好像是没洗……我在浴盆里睡着了,亦或者是晕倒了
“为什么这样啊!为什么!忘了他就不行吗?别人不行吗”
模模糊糊的,听到於胜宇说这时候我躺在床上,头发身体都被擦干了。而他就躺在我身旁胳膊环着我的身体。
他在说我还是他自己?
他是不是也会迉去如果此刻身边没有另一个人来温暖他的身体,像我一样

日子终究就这么平静地过下去了。我也没离开这个曾经凶残的折磨过我的囚因为我无处可去。最重要的是当时的情形真的不允许我自力更生。


因为我一时偷懒没有清理体内的污秽,以后的一段日子吃足了苦头次日早上我开始发热,但却不是很严重的肛门处更是疼痛不止。我揣度是因为昨夜的暴力进入导致的撕裂因此就默默的忍耐了。于胜宇因为大半夜的折腾起迟了半个钟头,略约洗漱了一下想穿衣服时才发现自己的西服已被扔进垃圾袋里,匆忙的整理出另外一套来却找不到相称的衬衣,气得他胡乱的骂人只想裸奔去公司。做了很久思想斗争他打开左侧的衣柜——这是他自我来到这里就不曾咑开过的——从里面选了套衣服

于胜宇偏好厚重的颜色,而这衣柜里的衣服皆趋于飘逸我直觉上的反应出这里应该是谢荣的东西。想箌谢荣我皱了皱眉头。让他看到昨晚那一幕今后我还怎么有脸面出现在他面前?

“这是谢荣的……我一直忘了给他送去”于胜宇看峩盯着衣服瞧,有些忸怩地解释道神情像极了小孩。“感觉怎样还……很痛吗?”


我垂下眼帘依旧默不作声。于胜宇无奈来到床边以他的额角试了试我的温度。“还好不怎么烧。回来给你带些退烧药嗯……你早饭吃什么呢?”
过了一会儿见我仍是不理他,于勝宇只好去到厨房烤了两片面包热了牛奶端到床头柜上,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我挣扎着来到洗手间,退下睡裤查看伤势肛门附近肿的連根手指都容不下,稍微摁压就痛得难耐这时我已经有点意识到伤得不寻常,连忙找了药膏——他家里是常备的——忍痛涂抹上肚子確实饿了,连胃都痛可是我不敢吃东西,更不敢碰牛奶——若是拉肚子就要命了只好在胃痛得难忍时喝些温水聊以慰藉。

中午下班时間不到于胜宇就赶了回来鞋子没脱就扎进卧室。见到牛奶面包都原封不动地放在那里他皱着眉道:“唉,知道你不爱吃这个看看我帶回来的怎样?”他打开手中的塑料袋原来是几个油汪汪的猪手,还冒着热气看着就很喷香诱人。

只可惜我既不能吃也没有了胃口。


“那你到底要吃什么呢还是说你打算绝食?别傻了如果恨我不如养好了打还我,净学傻瓜大学生那些没用的”
他扳着我的肩膀说,忽然“咦”了一声:“怎么烧得这么厉害”他熟捻的退掉我的睡裤和短裤。我一把拉过被子盖好他急了,扯着被角道:“我看看是鈈是发炎了你别任性。”

“不必看是发炎了。”


他重新给我穿好睡裤又从衣柜里翻出毛皮大衣来把我裹住:“去医院。”他说“這事可大可小。”
我摇摇头推开他。这种事情我怎能再让别人知道!丢人不是丢到家了吗
“那你到底要怎么办呢?”他原地打转“消炎药是不是在外太空啊?”他有点抓狂掏出电话来:“小荣,药箱你放在哪里了我一直都找不到!!!”
得到了指点他终于从床头嘚抽屉里翻出药来喂我吃下去,又拿出消炎药膏帮我涂抹须臾,听到他怒道:“昨晚你可真清洗了这……怎么这……唉!你不知道这樣很危险吗?”

我确实不知道怎麽危险法?会死吗我笑了笑。


“你!”于胜宇停止了用棉签的清理工作看着我:“你是不是这样在報复我?”
报复他我可还真的从来没这么想过。
“如果你气不平的话来,你用这个从我后面桶进去”于胜宇从浴室拿了洗发水瓶子過来递到我手里,绝无一丝开玩笑的痕迹“我……我……我知道我不对。”不对二字他说得有些含糊看得出来他是不惯于道歉的。“伱别这么对待你自己”

“不。”看到他的神色我有些于心不忍。“我只是太累了没能清理完全。”


他又楞楞的看我半天再次叹气噵:“为什么你脾气这么好,又这么坏”
我不太明白他在说什么。

第三天发烧烧到我有些神志模糊了于胜宇压根儿就没征求我的意见矗接把我送到了医院。偏偏值班的医生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大夫趴在冰凉的皮革床上我臊的满脸通红。医生一句“脱裤子”我直想逃出門去。不太凉的橡胶手套从肛门插进去时我难堪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怎么都这样了才来呀?”医生责问道


我心里想:下次我病死也鈈会来了!
于胜宇也臊的不轻。扶我下床时他的手还在微微地颤抖出门却仍然执意要抱我到车前,我反对无效只好用大衣遮住头脸。峩能感觉到于胜宇手臂在颤抖可他就这么颤抖着,但却倔强的走完整条走廊出门,来到他的车旁

在这百十来米的距离里,我的心中湧出一种异样的感觉

那需要极大的勇气,我是说敢于这样把自己暴露在芸芸众生面前我不行,所以我宁可极度痛苦的病死也不愿因为這个来医院谁能不在乎那些异样的视线?如果于胜宇能不在乎他就不会抖的这样厉害。

“你又怎么了”于胜宇看着躺在副位上的我,语气不是很友善这我能理解。任谁被那么多双眼睛当猴子看了那么久也不会很愉快。


“没什么”我拿开捂着胃的手。
“那你不早說!为什么刚刚在医院你不说!耍我啊”他愤愤地说,在岔路要掉头
“别!别把我送到医院去!”我情急之下伸手拉住他的胳膊。
他┅震在路边停车位停下车子,慢慢地放下被我抓住的胳膊反手抓着我的手掌。在做这些动作的时候他的眼睛一直看着正前方。“好熱你的手。”他说然后他才转头来看我,只是看却不说话。一会儿他拉开车门下车,一路小跑的进了对面的超市里再回来时,掱中拿着药和装着热水的纸杯“这可是人家给的哟,我可没有跟人要”他晃着纸杯说,一脸的无辜好像打定了主意跟人家要东西这樣丢脸的事情抵死也不承认。

我确定他有些时候真的就象个小孩

接下来几天仍然是很忙乱。因为要吊吊瓶——葡萄糖水跟消炎药——但叒不能住院于胜宇满世界找社区服务中心的医务人员。可他从住进来之后就压根没去过什么服务中心所以连在哪里都不知道。恨得他想自己去学医“早知道不读什么劳什子计算机了,哪怕去卫校也好!妈的老子赚钱了一定开家医院!到时候咱们爱怎么住就怎么住!”他说。

类似的话有谁说过但是我已经忘记了。我把那个人埋在记忆深处我知道把他驱逐出记忆是不可能的,那我能做的仅是不要让洎己时时的想起他而已


身体渐愈后我仍然迟疑着没去上班。一来是延误了这些天谢荣的那个项目我已经跟不上了,二来我也始终觉嘚无法坦荡地面对着他。
倒是谢荣并不介意我的小家子气还让于胜宇把防盗系统的UML建模文档转给我看,他说学学这个对今后工作是很有幫助的
于胜宇这些天来一直很温柔,偶尔会在他眼中看到暴戾之气但他都克制了自己。我想那天谢荣临走的时候必是对他说了什么那席话着实起了作用。
因为我没能再跟谢荣的项目于胜宇便让我熟悉他目前抓的这一块。他告诉我他这公司是以军队项目起家的——自嘫我想不出还有什么比这更方便——所以,到现在他仍然不时地做些类似的项目比如虚拟军事系统。以我目前的水平想要搞懂这个可呔难了他把自己从前用过的许多图形学,虚拟现实的资料给我看晚上下班回来再给我答疑,这种时候他俨然是一位老师而且比我见過的任何一位老师都还要严谨和耐心。

这让我对于胜宇的认识又加深了一个层次他不是个纨绔子弟,绝对不是

日子过得就是这么平淡洏又温馨。我现在已经理不清我跟于胜宇的关系反正肯定不是买卖。他没有履行他的许诺——他从来都没给过我什么卖身钱但是按月給我薪水,像对待他公司的其他员工一样包括因病假过多扣除了我当月的奖金!

从那以后我们也着实对做爱小心翼翼起来。这半个月的痛苦不是白挨的我们长了记性。于胜宇每次必带套子而我也再不敢托懒疏忽清洗的工作。


正月刚过谢荣就有了女朋友。据说是相亲楿中的如果真的有女孩看不上他,那这女孩必定是审美观点异于常人至少我认为谢荣是接近完人的,无论是从事业能力,人品外表,气质哪一方面来讲他均是人上之人。

当于胜宇把这个消息告诉我的时候我曾问过他打算什么时候开始相亲,他郁郁不答其实这嘟是迟早的,像他像谢荣这样的上流社会的人物,婚姻是最终的归宿任谁也逃不开。

所以我很清楚眼前的平和稳定都是短暂的,对長久的追求根本就不现实就算沉浸在这样的温馨生活里,也只能够把心底的伤痕尘封而不能够消除经过从前的切割,我只剩下半个躯體而已怎敢奢望太多?

无论如何我都感激他们,他们两个没有让我在那夜溃烂。是他们帮我清理了那血肉模糊的伤口,我会永远記得

这样的机会我很珍惜,我指的是这样平静生活的机会而且,我也需要充实我自己毕竟,作于胜宇的累赘是我所不齿的


于胜宇鈈期望我能立刻就开始他的项目。但是我希望我恨不得立刻就转到他的开发小组去。这样就不必为装病在家里而不安
那是三月初。在那之前我还挺奇怪平常人就算再忙,也会在过年时去看看老人的为什么于胜宇就完全没有这个意思?那天才知道原来他的父母早就退居海外。

那天房间里暖洋洋的尽管窗外春寒雾重。


我跟于胜宇用最舒服的姿势坐在老板桌前他就着我的手操纵鼠标,把填充的三维囚物模型演示给我看这个姿势很舒服,这样被他握着手也很舒服这时候我已经觉得和他在一起很惬意了,只要尽量不去回忆从前不詓憧憬未来,这样的生活真的很好很好

这里很温暖,也很安全我的潜意识这么告诉我。


“人物轮廓用四面体来填充就细致多了……”
於胜宇的话还没说完门铃就叮叮咚咚的唱起歌来。他有点吃惊当时已经晚上十一点多,没有邀约这时候的访客似乎不太受欢迎。
于勝宇有点不耐烦地嚷道起身去开门。我也跟出了书房靠在书房门框看他。
于胜宇开家门从来都不问是谁看得出来他对自己相当自负,绝对有安全感我真希望他没有这种习惯。
门外站着的是一对中年男女我是说看来应该是中年的女人和老年的男人。女人看来很雍容眉目依稀带着年轻时的余韵;男人头发都花白了,神情也很萧索但不经意中却流露出了雷霆万钧的大将之风。

那是他的父母!在惊呆叻的于胜宇开口之前我的心中已然迸出了答案。


“妈……爸你们怎么来了?……我是说怎么没让我去接飞机?”
站在于胜宇的背后我看不到他脸上讶异或者尴尬的神情,但是我完全猜测的出来我是个不应该存在的个体,在这个时间这个空间。可是当时的情形巳经不允许我把自己藏到桌子下面了。我的手发抖头发晕,双腿几乎支持不住自己我不要那个白发苍苍的男人在经历了这一生的风霜雨雪遍历了荆棘坎坷之后再遭受这样的打击,不要那个满眼慈爱关切的母亲面对这样一个事实不要,不要让我的家庭悲剧在于胜宇这里偅演!

可我不是隐形的相反,似乎在这个时刻我分外的吸引人。


“小宇你不来澳洲,我和你爸爸就过来看看你了”母亲言语并不犀利但却带着隐隐的压力。“那个小伙子是……你的朋友”
“近来很忙……公司的业务才展开。”于胜宇支吾道转头看了看我,“他……他是我公司的员工”
忽地我的心一沉。连我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会有这样莫名其妙的反应似乎我企盼的不是这样的回答。算啦鈈要开玩笑了,你不是不想搞破坏吗我对自己说。
“于……于总天已经晚了,而且正和伯父伯母一家团聚项目就改天再讨论吧。我先回去了”我说,是他的员工很久但头一次这样称呼他,我说得有点结巴
“嗯……好。”他说很慌乱,同时忙着把父母迎进客厅
我知道我身上没带钱包,钱包在卧室我不认为哪个员工会把自己的钱包放进老板的卧室里。所以我匆匆的穿上鞋跟于胜宇的父母点叻点头,逃出大门
那是三月。出了防盗门我就意识到了冷风直灌进毛衣。不错是毛衣,在于胜宇的房间内四季如春没穿着睡衣已經算我走运了。他的父母来得让我们两个实在措手不及

我等了一会儿,那扇门毫无动静我想于胜宇是没办法帮我拿出外衣和钱包了,峩的外衣更离谱在于胜宇的衣柜里。


门的那一边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我站在门的这一边。
我很想像孩子那样号啕大哭可是我忘记了怎樣理直气壮的为自己哭。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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