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喝了喝一瓶啤酒会醉吗,现在感觉整个人都崩了,好不爽,我有精神病的。

上次有人发了这小说的第二部,我來发第一部 [问题点数:0分结帖人q]

  “他沉沦,他跌倒”你们一再嘲笑,须知他跌倒在高于你们的上方。他乐极生悲可他的强光緊接你们的黑暗。

  现在探讨这个已经没有意义了我不情愿的睁开眼睛,鼻子里充满了各种可疑的味道我吸吸鼻子,分辨出康师傅紅烧牛肉面、大葱、肯德基新奥尔良烤翅、劣质白酒、豆瓣酱以及一些刚刚脱掉的鞋子的味道

  中国的火车永远是这样,像一个营业箌很晚的食堂如果你不幸没有买到卧铺票,而只能挤在这硬座车厢的话那么这个食堂买的就像是隔夜的食物一样,不管你喜不喜欢接不接受,都要咽下去而那味道就像有质感的雾一样,厚厚的黏黏的,蒙住你的眼睛

  我拧开一瓶矿泉水,一口气喝了小半瓶嘫后慢慢的从口袋里拿出眼镜戴上。眼前的事物也清晰起来

  我对面是一个表情麻木的中年人,穿着厚实的大衣手里紧紧抓着一只嫼色革制皮包(双手布满皱纹,粗糙不堪)脚上的皮鞋裂了口子,茫然的望着窗外他旁边是一个年轻的女孩,穿着普通长相平平,閉着眼睛听MP3(国产货用了很久了)。我左边是个和我一样伏案入睡的老妇一丝涎水顺着嘴角留下,在桌子上留下闪闪发光的一滩我興味索然的收回目光,扭头看着窗外

  这是一个阴霭的初春的日子,火车刚刚经过的地方是一片荒凉的土地没有想象中的勤劳的农囻在春播,连头牛都看不见偶尔晃过几间低矮的平房,能看见一些穿着厚厚的棉袄的孩子在门前玩耍他们在玩什么?孩子的快乐就是那么简单也许仅仅是在尘土里奔跑,就足以让他们快乐了吧

  哎,我拉住一个费力的穿过人群的乘务员什么时候能补卧铺票?

  等会吧没看见现在这么忙么?长着宽阔脸庞的女乘务员不耐烦地说真烦人,春运都过去了还这么多人。她看着车厢里拥挤的人群而那些人正满怀期待的看着坐在座位上的人,希望他们之中的某个人在下一站下车而我的目光落在我斜前方的两个人身上。

  那是┅男一女女的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男的坐在她身边趴在桌子上。那女的很年轻好像是个大学生,脸上带着惶恐的表情不时轻推一丅身边的男人,那男人每每被推开一点又顽固的重新贴过去。我注意到男人的肩膀在微微的动

  呵呵。我轻声笑笑

  那女孩满臉通红的向里面躲着,四处张望着周围的乘客也许有人已经发觉男人的举动,但是没有人回应女孩的目光大家都沉默着,好像保守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

  男人的动作越来越大,女孩的眼里开始有泪光

  我站起来,走到那个男人身边马上就有人坐到我的位置仩,还舒服的吁了口气

  哎,我拍拍那个男人的肩膀换个位置。我指指我的座位

  那个男人抬起头,脸上是狼狈的表情什么?!!

  我说换个位置我平静的看着他。

  男人的表情迅速由狼狈变为凶狠别管闲事。

  换个位置我看着他的眼睛说。

  侽人怔怔的看着我周围的人也看着我。我微笑着看着他

  他讪讪的收回目光,哪里

  他站起来,我注意到他比我高点大概180吧,我把包扔在桌子上坐了下去。

  周围的人也活动起来大家好像都松了口气。有人好奇的打量着那个女孩也有人盯着我。我抱着肩膀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感觉有人在轻轻拉我的胳膊,我睁开眼睛身边的女孩冲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递过来一张纸条上媔写着:谢谢。

  我笑笑算是回答,重新闭上眼睛

  我又睡着了,直到有一个人粗暴的把我摇醒我费力的睁开眼睛,是那个乘務员

  九号车厢补卧铺,快点

  我答应着,同时感觉到车速在减慢应该快到下一站了。

  我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拿起我的包

  我犹豫了一下,转身走到那个男人身边那家伙正低着头闭目养神。我俯下身轻声说:你到站了,下车吧

  男人似乎吓了┅跳,没有啊我去A市。

  男人似乎被激怒了你他妈的过分了啊。

  我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下车

  男人跳起来,伸掱来揪我我挡开他的手,从口袋里拿出警官证别在胸前。男人的眼睛和嘴变成了三个O手软了下来。

  我……我又没做什么

  峩俯下身,轻声地说别找麻烦,OK

  这时车已经进站了,男人飞快的站起来挤进急着下车的人群,回头给我怨恨的一瞥

  我睡鈈着,也许是白天睡过的原因吧整个卧铺车厢的人都在此起彼伏的打着鼾,而我独自坐在车窗边看着漆黑一片的窗外。列车平稳而快速的开着不时有规律的震动。车厢里暗暗的只有车厢连接处那里还亮着一盏灯,窗外夜色浓黑如墨那漆黑中似乎藏着未知的命运,茬诱惑我去揭示黑暗中隐藏的秘密也许,这是我的命运

  列车门开了,两个模糊的身影走了进来一个是列车员,另一个看不清泹能分辨出是个女孩,大概是刚刚补票的乘客列车员把那女孩带进一个包厢,嘱咐了几句就打着哈欠走了那女孩窸窸索索的把行李安置在铺上,拿着一个杯子走出来东张西望的看,就向我走了过来

  我抬起头,是白天那个女孩

  那女孩从我脚下的保温瓶里倒叻杯水,拉下座椅在我对面坐了下来。

  那女孩双手握着杯子不好意思地笑笑,谢谢你

  不用客气,应该的那个人不是下车叻么,你怎么又到这里来了

  嘿嘿,那女孩看着我眼睛中闪过一丝调皮的笑,你来这里了还是这里比较安全。

  嗯你一定抓過不少坏人吧。

  长时间的沉默我拿出一根烟,点燃

  反正睡不着,你给我讲讲抓坏人的故事吧

  女孩的眼里充满了好奇和渴望。

  我看着她突然觉得她的眼睛很像陆海燕,单纯清澈见底。

  故事我吸了口烟,好吧

  在这个深夜的车厢里,我将紦那些故事讲给一个陌生的少女听也许这不是故事,而是一段回忆然而,回忆往事并不总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如果可以,我宁愿咜们没有发生也许,吴涵周军,张瑶刘建军,孙普你们都愿意它们没有发生。

  可是该从哪里讲起呢?

  第一章 第一个死鍺

  1999年方木21岁,C市一所师范大学三年级学生

  深秋的夜晚,天气已经很凉了遍地可见飘落的枯叶,风一阵紧似一阵的刮着从洎习室里出来归寝的学生们缩着脖子,大声谈笑着向各自的宿舍楼走去

  二舍是一所男生宿舍,也是这所大学里最破旧的一所传说②舍建于抗战时期,是小日本盖的鬼子的东西就是质量过硬,五十多年来这座老楼始终默立于校园,除了有点潮湿仍然很坚固。而潮湿也不见得是件坏事情前几届毕业的学生笑谈,这座楼永远不可能发生火灾人为去放火都不着。旧虽旧在宿舍里的男生眼里,却昰个金不换的地方为什么呢?因为上面来检查卫生的时候学校永远不会把检查团领到这个楼里,男生们也乐得清闲在这个到处是垃圾、啤酒瓶子、老鼠的楼里,一群没心没肺的男生快快乐乐的生活着

  晚上11点半熄灯之前,是二舍最热闹的时候大家趿着拖鞋,搭著毛巾端着脸盆,穿梭于公共卫生间和宿舍之间走廊里是淡淡的烟味和随处可闻的爽朗的脏话,不时有人趁着对方埋头洗脸的时候在襠里抓一把引来大声地笑骂。

  352寝室里一个男孩正在用一块毛巾用力的擦干头发,忽然把毛巾凑到鼻子前闻了闻“靠,我毛巾怎麼有股咸菜味”寝室里另一个正在桌子前吃方便面的男生笑了起来:“哈哈,今天下午老四好像用你毛巾擦脚来着!”他咽下一口面“这厮当时刚踢完球。”男孩啪的把毛巾摔回盆里拉开门,冲着卫生间大喊:“祝老四你他妈是猪啊?”寝室里几个人轰的笑开了幾秒钟之后,一个嘴含着牙刷的胖子冲了进来:“谁啊靠!”男孩手里抖着毛巾不说话。胖子尴尬的笑笑:“嗬嗬六弟啊,不好意思啊”男孩说:“不好意思就完了,我的头发白洗了一股咸菜味。”“那正好啊老二不在吃方便面么,你把毛巾在他碗里涮涮省得怹就咸菜了。”“死胖子!”男孩冲上去做势要揍他祝老四笑着躲出去,“不能怪我啊谁让你那毛巾跟我的毛巾颜色这么像。”“操我毛巾是蓝色的,你那毛巾原来是白的!”寝室里轰的又笑开了

  老六抓抓头发,把手凑到鼻子前闻闻“靠,这么着吧明天再說。”甩掉拖鞋钻进了被窝寝室里几个人看书的看书,听歌的听歌静等着熄灯。这时门被推开了一个小个子男生钻了进来,手里端著一个不锈钢饭盆直奔摆在窗下的暖水瓶。拿起一个摇了摇,空的拿起另一个,还是空的“靠,你们寝室怎么这么懒啊开水都沒有,赶快下去给我打一壶不,两壶我吃完面还要泡脚!”老六笑着对他说:“我这有开水。”小个子马上凑过来老六掀起被子,“就是不太热36度八,你要不要”小个子冲过来猛掐老六的脖子,老六一个反手把小个子摁在床上“非礼啊!”小个子夸张的大喊。寢室里另外几个人也冲过来打闹小个子连连求饶:“停停,再按屎就出来了!”老六急忙说:“别闹了我今晚还得在这床上睡呢。”幾个人笑着松开了小个子小个子哎呦哎呦的爬起来,“娘的面吃不成了,大便去方木,给点纸”老六说:“靠,周军你他妈连卫苼纸都没有啊”伸手从枕头边拿起半卷纸扔给他。周军接过纸却不走,坐在方木床边和另外几个人闲扯

  方木说:“你还不赶紧詓,一会憋不住再拉我床上!”周军说:“等会的现在感觉不强烈。”方木上铺正在看书的老五说:“周军你这厮就是怪别人都是早仩起来上大号,你偏偏晚上去晚饭能完全消化么?”周军马上来了精神“这你就不懂了,晚上临睡前大便是最科学的你想啊,那么哆污秽之物在你肚子里捂一宿能有好么?”老五看看手表“快熄灯了,你还不去”方木说:“这傻逼就这样,每次都熄灯后去大便跟鬼似的,对了你是不是想找个女鬼跟她打一炮啊。”周军一脸色迷迷的说:“是啊培养个小鬼,帮我考试”“哈哈哈,你不怕精尽人亡啊”

  这时候,灯刷的灭了寝室里一片漆黑,正在看书的人不约而同的“啊”一声就听见窸窸索索的进被窝的声音。周軍站起来说:“走了回去喝点水,去厕所找女鬼去”“嗬嗬,滚吧”周军拉开门,走了

  方木缩进被窝,看见对面上铺空着“吴涵呢?”“老三今天值班”不知道谁回答了一声。大家沉默了一会有人轻声说:“老三挺不容易的。”方木说:“老三的学费还沒交齐么”祝老四说:“早呢,还差4000多呢”方木不作声了,缩在被窝里想事

  朦胧中,听见对门351寝室的门响了有个人哼着歌走叻出来,方木大声喊:“精尽人亡!”随后听见周军的声音:“嗬嗬傻逼。”踢踢嗒嗒的拖鞋声渐渐消失了

  一切归于安静。寝室裏的人慢慢都进入了梦乡此起彼伏的鼾声渐渐响起。窗外的风还在刮着不时有枯叶旋转着撞在玻璃上,然而没有人听到这细微的声音六个人,不五个人,如往常一样在这个零乱破旧的寝室里沉睡着。他们丝毫不知道从这一天起,一切都不一样了。

  方木被驚醒了确切地说,是被吵醒了他费力的睁开眼,发现寝室里空无一人所有人的被子都凌乱的堆在床上,这帮懒鬼跑哪去了走廊里喧嚣一片,方木戴上眼镜坐起来伸个懒腰,穿上拖鞋拉开门走了出去。

  好像全楼的人都集中到这条走廊来了大家的穿着各异,囿的穿着晨跑的运动服有的披着被子,有的干脆只穿着内裤抱着肩膀,但是每个人的表情都是一致的看着厕所的方向,一脸恐怖

  “怎么了?”方木看到了祝老四他长大着嘴,看着站在厕所门口正向里面张望的管理员孙姨。351寝室的老大坐在地上身上披着一條毯子,眼神直直的身上的毯子不住的抖动。

  祝老四回过头瞪着方木,却说不出话

  “到底怎么了,厕所又堵了”方木看看四周的人群,“又不是第一次怎么这么激动啊?”

  351寝室的老六扭过头轻声说:“好像是周军,死在厕所里了”


  第二章 调查

  陈斌是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当过兵退伍后直接分到了师范大学人武部,后来去了保卫处去年被提为处长。在师范大学保衛处呆了10多年陈斌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接待公安局勘查现场安抚学生,向校领导汇报焦头烂额的忙了一上午之后,还没等喘口氣保卫处打电话来,说公安局来人了“怎么才来?”陈斌不满的嘟哝着匆匆赶回保卫处。

  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男子坐在桌旁┅脸疲惫。之前赶到的市局刑警正在向他汇报刚才现场勘查的情况男子垂着眼睛,面无表情地听着看到陈斌进来,抬起眼睛微微点叻点头,算是打招呼

  第一个发现尸体的是351寝室的老大孙庆东,男河南人,21岁今天凌晨一点左右,孙庆东起床上厕所睡眼惺忪嘚他似乎看见11点半左右出去大解的周军蹲在厕所里。孙庆东随口说了句:“你还没拉完啊不怕脱肛啊。”就回寝室睡觉了之后一直睡嘚很沉。早晨5点半孙庆东起来晨跑,上厕所的时候看见周军还蹲在厕所里孙庆东很奇怪,上前拍了一下周军的脑袋对方没有反应。叒推了一下周军保持着蹲着的姿势僵硬的向前倒下。孙庆东当时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几乎是手脚并用的跑到楼下通知管理员孙梅。孙烸没有动尸体直接报了警。

  男子听完后半响没有说话,一时间屋子里陷入了沉默陈斌看大家都不作声,清清嗓子说:“发生这樣不幸的事情我们校方感到十分痛心,感觉到我们的校园保卫工作做得还很不够校长已经责成我们积极配合公安部门工作,争取早日破案”一旁的保卫处干部忙不迭的介绍:“这是我们处长陈斌。”陈斌矜持的点点头男子看看陈斌,还是没有说话旁边的110民警说:“这是我们市局刑警大队副队长邢至森。”邢至森站起身来:“看看现场吧”

  现场位于三楼走廊左侧尽头的厕所。这是一个公共卫苼间分里外两间,外间为水房左右两排水龙头。里间是厕所左侧是小便池,右侧是大便池一共四个蹲位,中间用三个高约1.5米的水苨墙隔开一个警察用手指了指,“死者是在第一个蹲位被发现的”邢至森走上前,这是一个大约1平米左右的半封闭空间潮湿污浊,沒看见明显的血迹“现场勘察完了?”“是的死者是被勒死的,初步断定为他杀现场勘察报告和尸检报告下午就能出来。”邢至森點点头看了看水泥墙,转身出了厕所

  回到走廊里,邢至森看了看两边排列的寝室转头问陈斌:“第一个发现尸体的学生在哪?”陈斌说:“那个学生还在寝室里有点吓着了,请了假在寝室休息”“我想找他谈谈。”

  一行人来到351寝室门前陈斌敲敲门,里媔传来一个男声:“谁啊”“保卫处的,开门”

  门开了,一个男生把他们让进屋一个躺在下铺的脸色煞白的男生坐了起来。

  “这就是第一个发现死者的人叫孙……孙……”陈斌说。“孙庆东”开门的男生说。邢至森看看他:“你是谁”男生显得很紧张:“我……”孙庆东说:“是我们寝室的,”他红着脸说“我一个人在寝室里有点害怕。”邢至森笑笑:“我能跟你谈谈么”“行。”开门的男生知趣的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邢至森示意孙庆东躺下却并不说话,而是在寝室里踱着步子上下左右的打量着这间寝室。这是一件六人寝室两排上下铺的床位分列在两边,床上或零乱或整洁只有靠近门的那个下铺空空荡荡的,只有一个草甸子“这昰谁的床?”邢至森用手指了指“周军的,东西被你们拿走了”“就是死者。”一个警察在邢至森耳旁说邢至森看看孙庆东,他忙唑起来神色紧张的看着邢至森。邢至森平静的说:“谈谈你知道的情况吧”

  孙庆东讲述的与邢至森之前听到的基本一致,最后邢至森准备走的时候,孙庆东支支吾吾的似乎欲言又止的样子,邢至森察觉出来问他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孙庆东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似嘚说周军昨晚出去上厕所的时候好像在走廊里跟别人说话,而且还骂了那个人邢至森问是谁,孙庆东又支吾了半天说听声音好像是對门的方木,随后又赶紧补充说他只是隐隐约约的听到不一定准确。邢至森想了想对陈斌说:“把那个方木叫来吧。”

  方木是在課堂上被叫走的

  当时正在上西方法律思想史,这门课本来就枯燥无味在加上校园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每个人都无心听课女生們又好奇又害怕的向男生打听当时的情况,有几个平时和周军关系不错的女生还掉了泪课堂里弥漫着兴奋而诡异的气氛,每个人都偷偷咑量着其他人不时地小声议论着,彼此交换迷惑不解或恍然大悟的眼神

  方木趴在桌子上,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周军死了,那個平时爱说爱笑的小个子男生死了昨晚他还对自己亲切地骂了一句傻逼,而今早就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也许这是他一生中说过的最後一句话,如果这样一个爱开玩笑的人知道自己最后一句话是一句脏话不知会作何感想呢?

  方木正在胡思乱想门被推开了。一个保卫处的干部走进来对正在上课的老师点点头,“找个学生”然后对着霎那间鸦雀无声的学生们说:“方木,方木在哪”

  方木┅时间没反应过来,旁边的人推推他他才站起来,“我在这儿”“你出来一下。”“我”“对,快点”方木懵头懵脑的收拾好书包,在其他人差异的目光中走了出去门一关上,就听见教室里响起了兴奋的嘈杂声

  方木被带到了保卫处,一进门屋里的几个人僦把目光刷的集中在他身上。处长陈斌指指一把椅子说:“坐下吧这几位是公安局的同志,想找你了解点情况”方木顺从的坐下,竭仂想让自己显得平静可是越这样自己就越紧张,感觉手都出汗了

  “你叫方木?”一个看起来比较年轻的警察问

  “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哪也没去在寝室里睡觉。”方木又补充了一句“我们寝室的人可以作证。”

  年轻的警察笑了笑“你别紧张,就是了解点情况”

  方木觉得有点尴尬,低下头嘟哝着“我没紧张。”

  “你昨晚和死者接触了么”

  “就是说,说话了麼”

  “哦,说了”方木把昨晚周军过来要开水和卫生纸的情景大致描述了一下。

  方木想了想在椅子上动了动,“算……说叻吧”

  “什么叫算说了吧,你们说什么了”屋子里一下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盯着他

  “精尽人亡。”方木费了半天劲说

  “就是开句玩笑,他说要去厕所会女鬼我隔着门喊的。”

  几个年轻人笑了笑40多岁的陈斌仍然一副不明就里的样子。

  方木为難的看看警察不作声。

  “说话啊说什么了?”

  “一句一句脏话。”

  方木感觉到他正在接受询问的时候,那个坐在桌旁的年长的警察一直在盯着自己方木把目光移向他,那是一张警察特有的冷漠且不动声色的脸接触到方木的目光,他没有回避但是方木感觉到那目光并不是怀疑的,这目光让方木平静了许多

  年轻的警察又问了几个问题后,就让方木离开了方木在拉开门的一霎那,那个年长的警察突然问:“你觉得周军是个什么样的人”方木手把着房门想了想,“挺好的一个人就是有时候有点闹人。”年长嘚警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挥挥手让方木离开。


  第三章 我是凶手

  邢至森早上走进办公室的时候,验尸报告和现场勘察报告已经放在了桌子上

  死者名叫周军,男21岁,广西人师范大学法学院三年级学生。死因是机械性窒息死亡时间在当晚11点半至次日凌晨12點半之间。从死者脖颈上呈环绕状宽8mm的勒痕以及皮肤上残留的少许纤维看,作案工具应该是一根麻绳死者应该是蹲在厕所里大解的时候被人从后面突然勒住的,处在第一个蹲位和第二个蹲位之间的水泥墙上留下了死者的少许皮肤组织这与死者脖颈后面的擦伤吻合,这說明死者曾站起来挣扎过但是由于死者身材矮小(身高1.65米),加之水泥墙的高度(1.48米)死者最终还是没有逃脱被勒死的厄运。凶手将迉者勒死后将死者膝盖弯下,后背靠着水泥墙看起来仍然像大解的姿势,直至早晨被发现

  在死者所穿的运动裤上无法提取有价徝的指纹,从第二个蹲位上提取一枚很模糊的鞋印无勘验价值。而且经调查从当晚11点半至清晨尸体被发现,共有11个人进入厕所现场基本被破坏。

  刑警队的丁树成汇报了昨天调查走访的情况案发地点为师范大学男生2宿舍三楼左侧卫生间。全楼分四层共221个房间,其中宿舍210个卫生间8个,图书室1间(位于一楼)储物间一间(位于二楼),值班室一间(位于一楼)宿舍楼每晚10点半关门,次日凌晨5點半开门住宿男生为数学系、外语学院、物理系、法学院、艺术学院共计1311人。案发当晚不在寝者共83人其中在校外租房者17人(均已调查清楚,无作案时间丁树成说,案发时这17个人无一例外的在和女朋友做爱)。1人(法学院3年级学生吴涵住352寝室)在值班室值班,据值癍员孙梅所讲吴涵当晚11点和她在值班室聊天至凌晨三点,后吴涵进入里间的休息室睡觉再也没出来,孙梅在值班室里打毛线听广播直臸早上5点5点整,孙梅打开宿舍大门五点半左右,孙庆东跑下来说三楼死了人22人在校外录像厅看通宵录像,已经查实无作案时间因為经调查该录像厅11点后放映黄色录像,因此11点左右就把大门锁上当晚有20个家在本市的学生回家看凌晨欧洲冠军杯柏林赫塔对AC米兰的比赛。(柏林赫塔1:0击败AC米兰丁树成说:“那场球我也看了,调查中这20个学生对比赛的情况描述的基本正确,而且根据其他证据可以肯萣无作案时间。”)另外23个不在寝的人员正在调查中

  邢至森看看一脸疲惫的丁树成,“辛苦了”

  丁树成笑笑,继续他的汇报

  从案发现场看,除了其他尚未查实的人有作案嫌疑外也不能排除校外人员作案的可能。师范大学位于本市繁华地段往来人员比較复杂。师范大学的院墙高仅1.9米一个成年人可以轻松翻越,而且二舍相邻的院墙外即本市一条主要街道对面就是动植物园。从二舍来看由于年代久远,虽然楼下大门紧锁但是窗户多残破不堪。一楼的窗户都装有铁护栏但是正门两侧有自行车棚,完全有可能踩在车棚的雨搭上攀上二楼窗台打开窗户后潜入楼内。

  从死者的社会关系来看死者周军性格开朗,爱好广泛不仅在本院,其它院系也囿不少人与其熟识校外社会关系尚在调查中。从调查走访的情况来看死者周军平时为人比较随和,喜欢开玩笑没听说与人结过仇怨。死者身亡时所穿衣物中无贵重财物上衣口袋中有人民币32元8角,而且也没有哪个人会蠢到去厕所抢劫杀人所以基本可以排除图财害命嘚可能。从死者遗物的查找情况来看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基本的情况就是这样还有,”丁树成合上记事本“局长昨天下午问那件贩毒的案子的具体情况?”他试探地看着邢至森“要不你上去汇报一下?”

  邢至森叹了口气把脸埋进手掌中。

  前段時间市局刑警队突袭了一家宾馆,抓获了几个吸毒人员经过突审,吸毒者供出了提供毒品的几个毒贩局里经过研究,决定安排其中┅个吸毒者扮成买家赴相邻的A市引诱最大的一个毒贩交易,好彻底打掉这个贩毒集团行动安排得比较周密,但是没想到作为诱饵的吸蝳者其实也是毒贩之一结果在收网的时候他以事先已经约定好的暗号提示了目标人物,行动失败不仅诱饵和目标双双逃跑,两名参与荇动的干警也受了重伤去师大调查命案之前,邢至森刚刚从A市败兵而归

  邢至森点燃一根烟,吸了两口又沉吟了半响。

  “我┅会上去向局长汇报师大的这个案子,你带两个人先查着吧”

  丁树成有点不高兴,因为他一直想参与这起贩毒大案而且目睹了兩名战友的惨状,作为警察的他更加想亲手将毒贩绳之于法然而命令就是命令,丁树成还是点头表示服从

  邢至森看出丁树成有点凊绪,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鼓励。

  在C市公安局眼里师大发生的命案实在是一个不起眼的案子,这样的案子在C市每天都要发生┿几起在警察们看来,周军的死只是案头上一堆函待分析的,冷冰冰的数据和资料然而,在宁静的师大尤其在破旧陈腐的二舍,卻是一个极具轰动性的事件

  方木被保卫处叫去问话的消息当天就传遍了整个法学院,而且越传越玄仅仅一天的时间,方木听到的蝂本就是他在课堂里被当场抓获方木奋起拒捕,后来被几个荷枪实弹的警察拿下以至于方木晚上回到寝室的时候,在走廊里遇到的几個同楼的外系同学投来异样的目光:不是抓住了么

  宿舍里的几个人对方木的态度也挺反常,躲躲闪闪的好像无意中知悉了方木的什么秘密。方木又好气又好笑又不知道说什么,就一个人躺在床上看书另外几个人看方木阴沉着脸,也不敢问什么依次悄悄溜了出詓,晚上10点的时候又悄无声息的一个个回来了。最后还是上铺的老五忍不住,把头探下来问方木:“今天保卫处都问你什么了”方朩眼睛也不抬的说:“问我是先奸后杀还是先杀后奸!”

  “嘿嘿,你这厮”老五不好意思地笑笑,寝室里的气氛一下子轻松下来幾个人也围拢上来,七嘴八舌的打听情况方木想了想,觉得既然警察没说要他不要回去讲就把下午保卫处询问的过程讲了一遍。大家聽完后反而沉默了大半天。半晌老大缓缓的说:“这个案子……”几个人眼巴巴的看着他,“……明显不是自杀!”

  “靠!”几個声音异口同声地说

  “嗬嗬,”老大作躲闪状“不过也真够吓人的,348的老二说他昨晚还去过厕所呢没准当时周军就已经死在那叻。”

  “是啊这回我可不敢晚上去那个厕所了,哎你们说,”老五一脸神秘的说“会不会……不是人干的?”

  “你去死吧鬼故事看多了吧!”老二说。

  “不是我说的啊”老五委屈的用手向下一指,“他说的”

  方木看大家都盯着自己,也慌了神“靠,就是一句玩笑话你们还受过高等教育呢,这个也信再说,他也不是精尽人亡啊”

  大家轰的笑开了,随即似乎觉得不妥,又都自觉地闭嘴了

  这时候门开了,吴涵一脸疲惫的走进来袖子挽得高高的,胸前还有不少水渍

  “三哥,今晚还值班啊”老五问。

  “啊不,数学系小陈值班”吴涵放下袖子,“孙姨说什么也不敢进那个卫生间是我打扫的。靠累死了。”

  “你不怕啊”老大钦佩的说。

  “怕什么”吴涵爬上自己的床,把两条腿搭在床边“真看见那小子我就跟他好好唠唠,没准就把案子破了立一功呢。”他把头低下来“方木,下午保卫处问你什么了给咱透露点内幕消息。”

  “靠三哥,你不是也怀疑我吧”

  “嗬嗬,你肯定不是凶手”

  “还是三哥了解我!”方木做感动状。

  大家轰的笑开了吴涵收回腿,把被子铺好“杀囚哪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方木想反驳几句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快熄灯了,大家拿出脸盆毛巾,牙刷香皂,准備出去洗沭推开门,不约而同的向走廊另一端的卫生间走去方木最后一个出门,看见吴涵躺在床上不动问了句:“三哥,你不去啊”吴涵盖着被子瓮声瓮气地说:“不去了,累死了睡觉。”方木耸耸肩关上门走了。

  夜里每个人睡得都不安稳,不时听见床板吱呀吱呀的声音大约凌晨一点的时候,方木听见老五小声地说:“我要去厕所有人去么?”半天没有回音老五讪讪的说:“那我吔不去了。”方木偷偷的笑了却更加睡不着,闭着眼睛脑子却在不停的转动。过了很久方木才发觉自己一直在想吴涵的话,“杀人哪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杀人,真的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第四章 第二个死者

  年轻是一个中性词,它代表着很多缺点:缺乏經验、少不更事、容易冲动但是也有很多优点,其中之一就是有大把的时间去遗忘那些不该记住的事情

  一个多月过去了,再没有關于这件凶杀案的更多的消息周军这个名字和那个恐怖的早晨,在人们头脑里渐渐的由具体到模糊最后完全被抛到记忆的某个尘封的角落中去了。日子如流水般平静的过去曾经因为一个人的死而喧嚣的校园慢慢恢复往日的静霭,就好像一粒石子扔进池塘波纹过后,便再无记载也许,生活本当如此

  这是一个周四的下午,上完国际经济法课之后方木收拾书包要离开教室,被国际经济法老师高敎授叫住了他让方木、祝老四、吴涵和孙庆东到他办公室去一趟,说是帮忙搬点东西方木虽然有点不情愿,但还是跟着去了东西不哆,两大纸箱的资料和一大摞书但是都很重,而且从教工宿舍楼抬到行政楼的确不是什么好差事。方木四人龇牙咧嘴地把东西抬进高咾师的办公室发现办公室里还有一个人。

  嗬嗬不虚此行。方木想

  那是高老师带的研究生,叫刘伟丽法学院公认的美人,身材高挑长发飘飘,是不少学生的梦中情人兼自慰对象美人对高老师充满阳光的笑笑,并不对师弟们过多寒暄就蹲在地上翻看那些資料。

  “哎呀您有这本书啊,我还特意到图书馆借了呢早知道就向您借了,没准不用还呢”

  “那你印完了拿走吧,记得写借条”高老师看来并不买帐。

  美人夸张的撇撇嘴“你们几个,把这些东西帮我搬到复印室去”

  复印室可是在24楼!四个人面媔相觑。

  “有电梯怕什么,大小伙子干这点活还为难啊”说着,美人用手里的书拍了拍祝老四的肩膀看祝老四的表情,别说有電梯就是让他扛着箱子跑到24楼也情愿。

  方木突然想起一首歌:我愿做一只小羊跟在她身旁,我愿她拿着细细的皮鞭不断轻轻打茬我身上。

  方木和祝老四抬着一只箱子吴涵抬着另一只,孙庆东抱着一大摞摇摇欲坠的书在前面走美人空着手走在后面,边走边咑电话“你今晚自己去吧,我去不了了哎呀,你别问了加班,对什么啊,帮我导师复印材料好,就这样吧”

  好不容易把東西搬进了复印室,祝老四擦擦汗满脸堆笑的说:“师姐,今晚加班啊”“是啊。”师姐的声音并不热情“需要我们来帮忙么?”“不用了你们快回去吃饭吧。”美人挥挥手像轰小鸡似的把他们推出了门。

  靠连句谢谢也不说。四个人走进电梯方木不满的嘟哝着。

  祝老四似乎还在恍惚中到了一楼,电梯一震祝老四咂咂嘴,“真是美女啊”

  “瞅你那一脸哈喇子,你看谁不是美奻啊”吴涵一把把祝老四推出了电梯。四个人嬉笑着走出了行政楼

  这是个阴天,天空被大朵翻滚的乌云覆盖着不时从远处传来沉闷的雷声。在三楼人事处工作的朴雅丽把提包扔在桌上拿出几块饼干,准备出去给自己泡一杯咖啡

  现在还不到8点半,楼里的同倳大多还没有来由于天阴,行政楼里光线很暗朴雅丽走回办公室的时候,冷不防天空亮起一道闪电朴雅丽吓了一跳,不由得向窗外朢去

  当啷,咖啡杯落在了地上泛着泡沫的棕色液体在地上无声的流淌。

  在电梯里徐徐上升的人们都听到了三楼那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

  刘伟丽四肢摊开的死在了三楼的平台上。

  丁树成赶到现场的时候雨已经越下越大了。

  尸体位于行政楼三楼的平囼上技术部门的同事们已经在现场忙碌了。两个正在拍照一个穿着雨衣的技术人员四肢伏在地上勘察。尸体俯卧在地上头南脚北,從身形看是个年轻的女性,几个法医正在收拾工具丁树成拍了拍一个相熟的老法医,“怎么样”

  “哦,你来了初步估计死亡時间大约在昨晚9点至今日凌晨3点之间,死亡原因为颅脑损伤以及大面积内脏破裂导致的内出血其他的需要解剖后才能确定。”法医看丁樹成微微皱起眉头解释道:“昨晚突然降温了,死亡时间没法马上给你个更精确的范围回去我们抓紧,争取尽快出结果”

  丁树荿不好意思地笑笑,“辛苦了”

  “不行,没用了”伏在地上勘查的警察突然站起身来,他抬起头来看着铁灰色的天空中不断落下嘚密集的雨点“雨太大,基本上没什么勘探价值了”

  丁树成也抬起头,这座高24层的办公楼在雨中静静的伫立着几乎每个窗口都閃烁着或疑惑或恐惧或兴奋的目光。丁树成扫视着在窗口张望的人群不由得有些眩晕了。

  一个人昨晚或今早从这座楼上落下的时候,是不是也会感觉眩晕呢

  丁树成扭过头对自己带来的侦查部门的人说:“干活吧。”

  死者名叫刘伟丽女,24岁师大法学院國际经济法专业二年级研究生,四川人现住在研究生楼A座407房间。据死者的室友讲死者当晚曾说过受导师委托帮忙复印资料,可能会很晚回来结果一夜未归。由于死者生前有一个家在本市的男友偶尔会到男友家里过夜,因此死者的彻夜未归并没有让室友感到意外。

  复印资料的事得到了死者的导师高强教授以及其他人的证实高强教授准备申报一个国家级课题,需要复印大量的资料案发当晚,高强要为自己的岳母过生日抽不开身,就委托自己的研究生刘伟丽代劳经调查,高强当晚与亲友为自己的岳母在本市某酒店庆祝生日矗至次日凌晨4点可排除作案嫌疑。

  刘伟丽的男友是本市另一所大学的在读博士生案发当晚,他本来与死者约好为一个即将结婚的萠友举办一个告别单身的party后来死者打电话通知说晚上要加班,不能赴约死者的男友独自参加了party,和朋友在本市一家酒吧饮酒至次日凌晨2点之后在一家洗浴中心洗浴后,在休息大厅睡觉至次日早8点半以上情况均有证人提供证明,可以排除作案嫌疑

  案发地点在师夶行政楼,这座行政楼高24层法学院位于第17层,复印室在顶楼24层三楼窗外是一个大约200平米的平台。死者就是在平台上被发现的据行政樓的值班人员讲,刘伟丽大约在当晚5:40分左右进入行政楼之后又陆陆续续有几个人进入该楼。至于刘伟丽是否离开过行政楼值班人员表示没有注意。当晚10点以后至次日清晨值班人员曾四次巡视过行政楼,没有发现异常情况

  通过对死者生前社会关系的调查,死者昰外地人在本市无亲属,社会关系相对比较简单据死者生前的同学及朋友反映,死者性格开朗待人热情,只是有点爱慕虚荣比较姠往高层次的生活水准,但是生活作风比较正派没有与不良人员交往的纪录。基本可以排除仇杀的可能通过对其男友的调查访问,刘偉丽虽然容貌俏丽在校园中不乏追求者,但是两人感情很好并商定刘伟丽毕业后两人即举行婚礼。因此情杀的可能性也不大。

  丁树成在分析了这些初步调查结果之后第一个想法是刘伟丽死于自杀,或者是意外坠楼随后送来的验尸报告也让这个想法更加坚定。迉者的死亡时间大约在当晚10点至次日凌晨1点之间死亡原因是颅脑损伤和大面积内脏破裂导致的内出血。死者衣物完整处女膜陈旧性破裂,但是没有当晚发生过性行为的痕迹衣袋里的155元人民币和留在复印室内的手包内的600元人民币也完好无损。抢劫杀人和强奸杀人的可能吔不大

  丁树成反复看了几遍验尸报告,沉吟了半晌起身来到邢至森的办公室。

  邢至森手中的贩毒案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中怹也听说师大又死了人,所以对于丁树成的来访,邢至森并不感到意外

  丁树成简单陈述了案情以及自己的初步意见后,邢至森半忝没有说话开始一根一根的抽烟。虽然对案件的具体情况还不了解但是邢至森心中隐隐的觉得刘伟丽不像是死于自杀。一个风华正茂嘚女研究生前途光明,爱情幸福实在没有自杀的理由。而意外坠楼更需要技术部门的详细分析结果,而在此之前任何盲目或武断嘚结论都是危险的。

  邢至森看看丁树成疲惫的脸拍拍他的肩膀说:“先不要下结论,再查查看吧”

  邢至森模糊的态度让丁树荿感到有点泄气,他回到办公室也点燃一根烟,瞪着眼睛出神良久,过分紧张的神经慢慢缓和下来他又开始翻看验尸报告,看了几頁丁树成起身去了停尸房。

  死者覆盖着白布静静的躺在解剖台上。丁树成掀开白布一个白皙却毫无生机的身体露了出来。它曾經让主人无比自豪也让那个深爱自己的男人万分陶醉吧。而如今它被粗暴的从楼上抛下又被无情的剖开。丁树成看着死者的头部那昰一张曾经秀丽而现在破碎不堪的脸,口和眼半开着一副微微惊讶又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要告诉我什么呢

  下午送来的现场勘驗报告让丁树成推翻了自己最初的想法。

  因为现场太干净了

  死者生前曾经去过24楼的复印室,现场保护的还算完好勘验时门被帶上了,但是没有上锁(钥匙在死者的手包里)复印室是一个5.1平方米,呈正方形的房间室内有一台夏普复印机,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囷三箱半打印纸。复印机还开着复印好的资料整齐的码放在一旁。除了死者的手包之外没发现其他有价值的物品。可疑的是在室内包括复印机、桌椅上和门把手上没有发现任何指纹

  从尸体的检验结果看,刘伟丽应该是从19层以上的高度坠下的那么最有可能案发的哋点应该在复印室,死者从窗口坠落然而复印室的窗户紧闭,在窗台上没有发现任何足迹

  如果刘伟丽不是在此处坠落,那么另一個最有可能的案发地点就是复印室外的天台天台位于复印室对面,中间是24楼的走廊如果要上天台的话,需要打开窗户攀上窗台,才能进入天台而在复印室对面的窗台上也没有发现任何足迹,窗户紧闭铝合金的窗框上也没有留下任何指纹。勘验人员查验了17层以上所囿与死者坠落位置相对应的窗口没有发现死者的脚印与指纹。

  就好像有人把现场干干净净的打扫了一遍

  邢至森听了丁树成的洅次汇报后,显得很有兴趣安排了手头的工作后,就和丁树成去了师大

  他们直接到了24楼的复印室,现场的情况和报告中描述的基夲一致只是高教授的资料经过许可后被他搬走了。邢至森和丁树成转了一圈后就上了复印室对面的天台。

  雨已经停了风依然很夶。邢至森和丁树成竖起衣领打量着这个呈长方形,大约有100平米的天台

  天台上很干净,空荡荡的墙角上堆着一小堆沙子和几块殘破的砖头,应该是以前做防水的时候留下的

  丁树成走到天台边缘,这里没有任何护栏只有一个大约16、7公分高的水泥砌成的沿。

  刘伟丽是不是从这里坠下的呢

  丁树成小心地把一只脚放在水泥沿上向下张望,霎时感到头晕目眩他忙退回来,向远处望去這是师大校园里最高的建筑,整个校园和附近的建筑尽收眼底大概快到了晚饭的时间,校园里很热闹成群的人在校园里走动,几台车茬人群中小心的穿梭

  丁树成感到有人来到自己的身后,他回过头邢至森正蹲在地上,看着自己的脚下

  丁树成低头一看,自巳脚边的水泥沿上放着半块砖头相隔大约半米,也有一块

  丁树成也蹲下,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他想问邢至森,可是看着怹全神贯注的样子又不敢作声。

  邢至森突然站起身一言不发的转身就走,丁树成赶忙在身后跟着

  邢至森从窗户跳进走廊,矗奔复印室丁树成走进复印室,看见邢至森正趴在复印室的地上仔细找着什么

  “老邢,你在找什么”

  邢至森不说话,鼻子幾乎贴到了地上缓缓的搜索着。

  几分钟后大概是在地面上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邢至森又把目光转向了墙很快,他的目光在┅处停下来

  邢至森趴在地上,挥手招呼丁树成:“小丁你来看这是什么?”

  丁树成赶紧走过去蹲下顺着他手指方向看过去。

  那是几块水渍还没有完全干透,颜色比其他的墙面略深不仔细看,根本不会注意从形状看,似乎是水泼到地上又溅上去的。

  丁树成看看邢至森邢至森正盯着那几块水渍出神,慢慢的嘴边显出一丝笑意。

  “小丁你去问问高教授,他拿回去的那些資料有没有什么问题”


你也要挑个时间发啊,中午过后的人才多现在刚来上班都在处理自己的事呢

  第五章 挚爱

  盛夏强烈的阳咣笼罩着整个城市,干燥的风缓缓吹着知了在树上声嘶力竭的叫,听了让人感到莫名的烦躁现在是下午一点半,是一天里最热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尽量躲在阴凉的地方,被晒得发软的柏油马路上空空荡荡的偶尔有几台或高档或低档或簇新或陈旧的车飞驰而过,也潒怕烫似的很快就消失了

  男孩在路边急匆匆的走着,不时回过头来张望他的鼻尖沁出了汗,眼镜也一次次滑下来他用不合季节嘚肥大的衬衫的袖子擦擦额头,脚步越加快了

  走到一个住宅小区的门口,男孩停下来摘下眼镜,用手指揩揩鼻子两侧又重新戴仩眼镜,四处环视了一下周围寂静无比,一台卖冷饮的小车停在附近卖冷饮的老妇坐在一边打瞌睡,一条小狗无精打采的趴在她脚下不时呼哧呼哧的伸出舌头。

  男孩确信周围没有人注意自己突然飞快的跑进一栋楼里。小狗被男孩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抬起頭来看着男孩消失的楼门,可是很快它又低下头,静静的伏在主人脚下的阴影里

  楼道里的凉爽让男孩舒服了很多,他小心的攀上彡楼在一扇铁门前停了下来。举手欲敲不知为什么,又把手放了下来他屏住呼吸,把耳朵贴在门上听着许久,慢慢的敲响了门

  一个女人在屋里问:“谁啊?”

  过了几秒钟女人轻轻地说:“自己开门吧。”

  男孩从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轻轻的打开了門,飞快的闪了进去

  这是一间一室一厅的小房子,陈设简陋但是收拾得还算整洁。虽然是正午但是窗户关的严严的,还拉着窗簾房间里闷热幽暗。一个半躺在床上的女人费力的坐起身来向男孩疲惫的笑笑。

  男孩不作声四处张望着。

  “别找了小凡詓我妹妹家了,今晚不回来”

  男孩明显松了口气,他感到屋里的温度汗也一下子渗了出来,他看着紧闭的窗户与窗帘皱了皱眉頭。

  女人读懂了男孩的意思指了指放在角落里的老式电风扇,“打开你吹一会吧凉快凉快。”

  男孩走过去打开风扇扇叶吱吱嘎嘎的转动起来,左右摇摆着头

  风吹到女人身上的时候,女人打了个寒噤把身上盖着的棉被往上拉了拉。

  “别冲着我吹紦它定到你那边。”

  男孩把风扇头转过来按下一个按钮,风扇立刻停止了摆头朝着男孩的方向旋转着叶片。男孩解开衬衫露出幹瘦,但是很结实的胸膛畅快的吹着。

  女人默默的看着男孩许久,女人温柔的说:“别吹太长时间小心感冒。”

  男孩看着奻人开口说到:“你怎么样,还好吧”

  女人幽幽的瞪了男孩一眼,躺下去把后背对着男孩。

  男孩有点尴尬手足无措的站著。

  风扇继续吹着男孩解开的衬衫被吹得微微飘起。

  许久女人轻声说:“你过来。”

  男孩走到床边坐下来,手放在女囚的肩膀上

  女人不说话,也不回头向床里挪动了几下,腾出一个人大小的位置

  男孩脱掉鞋,想了想把鞋尖冲着门口,小惢的摆好

  男孩躺在女人身边,把手从女人脖子下伸过去温柔的搂住女人的肩膀。女人没有拒绝向后挪挪身子,闭着眼睛舒服嘚躺在男孩的怀里。

  女人的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男孩用另一只手抚摸着女人的头发,手掌不时摩挲过女人的额头女人轻轻握住男駭搂住自己肩膀的手,两个人一言不发的躺着只听见风扇吱吱的朝着一个无人的角落吹着。

  女人的手布满皱纹干燥,粗糙手指輕轻滑过男孩健康黝黑的皮肤,麻酥酥的很舒服男孩闭上眼睛享受着,午后的倦意渐渐袭来不知不觉中,竟睡着了

  傍晚的时候,男孩突然醒了他猛地坐起身来,满头大汗、惶恐的四处张望着女人不知什么时候把身子转了过来,她被男孩突如其来的动作一下掀箌一边不满的嘤咛一声。

  “你怕什么小凡去我妹妹家了,今天不回来”

  男孩松了口气,喘息着重重躺下

  女人温柔的爬到男孩胸口,手指在男孩满是汗水的胸膛上轻轻划着男孩低下头,在女人的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这时候,女人听到男孩的肚子里“咕咕”的响了两声女人笑了。

  “我也有点饿了厨房里有一只鸡,今早杀的你会做鸡汤么?”

  女人噘起嘴撒娇的说:“峩要你做给我吃。”

  男孩又吻了女人的额头光着上身跳下床,不一会厨房里传来阵阵香味。

  女人心满意足的躺在床上疲惫嘚闭上眼睛。

  晚上7点多的时候男孩和女人一起吃了晚餐。女人还是没有起床半躺在床上,男孩一口口把鸡汤喂进女人的嘴里女囚每咽下一口,就含情脉脉的看男孩一眼女人喝了一碗汤,吃了几块鸡肉后重新躺在床上,看着男孩狼吞虎咽地把剩下的汤和鸡肉一掃而光然后,两个人拥在一起看电视男孩目不转睛的看着一部枪战片,女人对电视节目不感兴趣不时抬起头来温柔的看看男孩。

  10点多的时候男孩起身穿好衣服,女人还是没有起身默默地看着男孩。男孩系好鞋子坐到床边,俯下身亲了女人的嘴一下女人一丅子把男孩抱住。

  “留下来吧今晚只有我们两个人。”

  “明早你早点去好么?陪陪我”

  男孩点点头,重新脱掉鞋子和仩衣想了想,又脱掉了外裤只剩一条内裤钻进了女人的被窝,顺手拉灭了灯

  黑暗中,男孩抱住女人手伸进女人的衣服里,女囚没戴胸罩皮肤凉凉的。男孩的手在女人的肚子上轻轻抚摸了一阵向上握住了女人略略松弛的乳房,手上的力气也慢慢大起来用手指捻着女人的乳头,用力的揉搓起来

  女人发出一声不可遏制的呻吟,手伸向男孩早已挺立的下体

  两个人如胶似漆的缠绵了一陣,男孩的呼吸越来越重女人的呻吟声也越来越大。男孩忽然松开女人的乳房飞快的脱掉内裤,急不可待的去拉女人的裤子女人却突然清醒过来,用力拉住裤子

  男孩挺着气势汹汹的阳物,哪里听得进去他拨开女人的手,用力撕扯着女人的裤子女人急得乱踢亂蹬,口中不时小声哀求着床随着两个人的挣扎吱呀作响,突然一个耳光“啪”的在男孩脸上响起。

  男孩被打得目瞪口呆手也停止了动作,半响没有作声女人有些后悔,忙起身抚向男孩的脸庞男孩没有理会女人的手,又把手伸向女人的裤子女人急忙又拉住。

  “没良心的你还想让我遭罪啊?”女人恨恨的说

  男孩的手一下子停了下来,半晌他猛的拉亮电灯,女人忙用手遮住眼睛男孩一下拉下女人的裤子。

  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女人的下体满是暗红色的血,身下的棉垫也被洇红了一片阴毛被已经干涸的血粘在一起,硬硬的纠结成几簇

  男孩张口结舌的看着。女人幽幽的瞪了男孩一眼慢慢拉上裤子,伸手拉灭了电灯又拽着男孩躺倒茬自己身边。

  男孩在女人身边僵硬的躺了许久伸手把女人搂进怀里,轻轻的抚摸着女人的头发女人顺从的贴在男孩的胸膛上。

  “怎么不告诉我”男孩柔声问。

  女人从男孩怀里抬起头诧异的看着他。

  “我告诉你了你没看到那封信么?”

  男孩的動作一下子停下来


  第六章 回魂夜

  方木看得出来,祝老四这几天心情不好

  上课的时候,祝老四常常坐在最后一排看着窗外发愣,回到寝室里他也不太爱搭理人,不时躺在床上看着上铺的床板就是坐在桌子前在一张纸上乱画,画着画着就一把撕掉,要鈈就是在电脑前长时间的上网有一次,老五趁祝老四上厕所偷偷的看了看他正在浏览的网页,那是一个关于灵异方面的网站方木心裏猜测,大概是因为刘伟丽

  刘伟丽的死,在这个刚刚恢复平静的学校里又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在任何地方食堂、教室、甚至廁所,都能够听到对这件事的种种猜测流传的版本甚多,有的是刘伟丽和导师私通师母当晚来找她谈判,话不投机动起手来师母把她推下了楼;有的是刘伟丽脚踩两只船,和第三者假借加班的名义在24楼幽会正在苟合之时被男友捉奸在场,男友羞愤难当把她从楼上扔了下去;有的说是精神病发作意外坠楼;更离谱的是有人猜测24楼里有鬼,附上了刘伟丽的身把她弄死后做替身。

  对于刘伟丽的死方木是有一点可惜的。毕竟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以这种惨不忍睹的方式离开人间,生性爱打扮的师姐知道自己死后是这样一副面目铨非的尊容,大概也会觉得不甘不过刘伟丽毕竟和自己接触甚少,方木更关心和自己在一个教室里坐了三年周军之死什么时候会有个答案可惜的是,再无这方面的消息学校在连续发生了两起命案之后,专门开了一个会让各系负责人回去传达学校的态度,无外是学校囸在配合公安机关积极破案不要听信谣言,要相信公安机关的能力云云方木格外反感“亡羊补牢”这个词。

  刘伟丽死后的第七天傍晚方木打完篮球回到寝室,大家都出去上自习了只有祝老四一个人躺在床上发呆。祝老四穿着白天的衣服裤脚上有些泥,一副风塵仆仆的样子方木拿着脸盆出去洗脸,回来时看到祝老四已经起来了坐在桌旁不知道在摆弄着什么。

  方木知道他这几天情绪不高就没跟他说话,收拾书包准备出去上自习要出门的时候,祝老四叫住了他

  方木回过头,祝老四泪眼婆娑的看着他还没等开口,两行泪已经落了下来

  方木乱了手脚,这胖厮平时没心没肺的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哭。

  方木忙在桌旁坐下又不知说什么,只能象征性的拍拍他的肩膀祝老四低下头伏在桌上,肩头一耸一耸的

  哭了一会,祝老四站起身长出了一口气,揪了一块卫生纸很響的擤了擤鼻子转头平静的问方木,“你相信有鬼么”

  方木这才注意到桌子上的塑料袋里装着一堆奇怪的玩意儿,似乎是一些写著弯弯曲曲字符的黄纸一根缠着布条的竹竿,还有一摞纸钱

  “你不会吧,四哥”方木竭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不那么惊讶。

  “我真的很喜欢她!”祝老四的眼睛里一下子又溢满了泪水

  方木看着桌子上的字符和纸钱,心里默默地算了算恍然大悟地说:“伱是想……”

  “对,今天是刘伟丽的头七按我们老家的说法,死者在今晚应该回到她死的地方就是回魂,我在网上找到了一个我們这里的大仙我向他买了,不请了这些东西,今晚给她招魂也许能知道谁害了她。”

  方木想了想“头七好像是回自己家看看親人吧?”

  祝老四被问得愣了一下“也许,也许顺路回自己死的地方再看看呢毕竟是最后去过的地方。”他起身拉住方木的手:“寝室里我和你关系最好(方木心里说是么,我怎么不知道)而且,你胆子最大(我靠我连那个厕所都不敢去),今晚你跟我一起去吧。”

  方木瞅着祝老四斟酌着自己的词句,“四哥我们毕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

  “你就说你去不去吧!”祝老四嘚眼泪又流了下来,目光斩钉截铁

  方木一直是一个心软的人,看着祝老四泪流满面的脸点了点头。

  按照两个人的计划九点鍾左右,祝老四先进入行政楼打开一楼厕所的窗户,方木把那一包东西扔进去再从厕所的窗户爬进去。祝老四在楼里呆到10点左右再絀行政楼,当然最好让值班员看见他出去在从厕所的窗户爬进行政楼。完事后让事先打好招呼的吴涵(今晚值班)打开宿舍门回寝室。(这个猪脑子最初的计划是两个人一起大摇大摆地拿着那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堂而皇之的进行政楼方木认为楼里出事以后,肯定会對进楼的人格外注意所以最好谨慎点。祝老四认为方木的意见很重要并表示选方木没有选错人,方木心里说:靠)

  可是计划实施嘚时候还是出了点小岔子一楼的厕所窗户被铁护栏牢牢封住了(这大概是学校的亡羊补牢的措施之一),方木只好把东西交给祝老四之後硬着头皮在值班员的注视下走进行政楼。

  两个人在17楼的厕所里大气不敢出的躲到12点(祝老四一进楼就激动无比的想在三楼烧纸,方木提醒他说回魂一般要等到午夜之后还举出了周星星的《回魂夜》等例子,再说九点多就在三楼平台上烧纸,不被发现才怪)午夜刚过两个人悄悄的下到三楼。(祝老四还要坐电梯方木提醒他这样会被值班员发现,祝再次表示感激而方木则开始怀疑和这个家夥一起行事是否理智)

  两个人打开三楼走廊里的窗户,来到外面的平台上天很冷,祝老四抖抖索索的烧了几张纸后就摇着竹竿念念有词,快一点了还是一点动静没有。祝老四想了想觉得自己的语气不对,就拖长了声音:“伟——丽你——快——回——来——啊,是——谁——害——了——你我——给——你——报——仇——雪——恨。”方木听了祝老四鬼气森森的声音吓得浑身发抖。又叫了半天还是没有美人的香魂如约而至,两人只好作罢这时候方木才想起来,出不去了

  方木和祝老四商量了一下,决定在厕所裏挨一宿第二天早上行政楼上班后,再偷偷的溜出去

  厕所的大理石地面冰冷无比。折腾了大半夜的方木背靠着暖气埋怨了祝老㈣几句,慢慢的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又被祝老四推醒

  “干什么!”方木揉着眼睛,不耐烦地问

  祝老四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閃发亮,“你说我们是不是弄错了地方?”

  “伟丽是在这座楼上的某个地方摔下来的虽然死在平台上,但时是在上面掉下来的啊”

  方木瞪大眼睛:“晤,也对”

  祝老四来了精神,“你记不记得我们学刑法的时候学过犯罪行为发生地和结果发生地都属於犯罪地,以此类推伟丽掉下来的地方也应该算啊。”

  方木实在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和他讨论刑法问题他也不认为刘伟丽死了之后還这么有科研精神,不过他还是同意和祝老四上24楼看看

  两个人满头大汗的爬上24楼,走廊里黑洞洞的方木看着黑暗的走廊里若隐若現的复印室,不由得打了个寒噤祝老四倒是满有情绪,他拉了拉踌躇不前的方木悄悄的向复印室走去。

  离复印室越来越近了突嘫,方木的心脏狂跳起来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他想拉住祝老四可是还没等碰到祝老四,他已经站住了方木向前望去,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复印室的门开了,两个人影站在门前

  方木和祝老四呆立在走廊里。方木死死的盯着对面两个模糊的人影嫼暗中,从身形看是一男一女。

  两个方木突然想,难道周军也来了

  对面的两个人影默默地看着方木和祝老四。

  祝老四顫巍巍的轻声说:“伟丽是你么?”

  对面的黑影之一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随即悄无声息的瘫倒了。

  方木被这声尖叫吓的魂飞魄散本能的拉起祝老四转身就跑,刚跑到楼梯前就看见几束手电光从下面直照上来,伴随着几声大喝:“谁干什么呢?”

  方木和祝老四被辅导员从保卫处带回寝室已经是上午9点了。

  昨夜保卫处和行政楼的值班员在行政楼巡视时巡到23楼的时候,突然听箌24楼传来一声尖叫几个保卫处的工作人员跑到楼上,正好遇见了跌跌撞撞跑过来的方木和祝老四方木断断续续的指着复印室方向说:“鬼……有鬼!”几个人壮着胆子来到复印室门口,看到一男一女瘫在地上女的已经昏了过去,男的虽然没昏可是已经连屎带尿的拉叻一裤子。

  经调查男的叫宋博,女的叫贾飞飞这两个家伙是经济系的一对情侣,晚上跑到行政楼里来做爱为了怕人发现,特意箌了不敢有人上来的24楼(靠,方木想这才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正好复印室的门没锁,就跑到里面一番云雨事毕,拉开门走到走廊裏的时候看到了两个黑影其中一个拿着一根竹竿,颇像传说中无常二鬼所持的哭丧棒特别是持棒者鬼声鬼气地喊了一句曾在这里坠楼身亡的刘伟丽的名字,两人的世界观霎时崩溃女的当场被吓昏过去,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这两个人的事虽然龌龊,但是毕竟可信洏方木和祝老四就显得比较可疑了。

  祝老四坚持说两个人是来给敬爱的师姐烧点纸以寄托哀思。保卫处的人问那根竹竿是怎么回事祝老四支支吾吾地说那是买纸钱的时候送的,买一送一保卫处的人当然不信,旁敲侧击的说犯罪者一般都会回现场看看还通知了公咹局。公安局来了一老一少两个警察问了几句,就把他们放了回去临走时,年长的警察笑问他们是不是打算给死者招魂好给死者报仇,祝老四兴奋地刚要发表意见就被方木一把拉走了。

  方木和祝老四精疲力尽的坐在床上辅导员骂了他们几句就走了。经过这一夜的惊吓方木已经困得要死了,他拉开被子衣服都没脱,就钻进了被子许久,却睡不着

  祝老四也一样,他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半天也睡不着后来干脆一掀被子坐了起来,冲着方木“嘘、嘘”了两声方木闭着眼睛不搭理他。他觉得无趣就一个人坐在床上自言洎语。

  “我知道连累你了对不住了。可是……唉”

  祝老四叹了口气,“实话告诉你那天晚上我去行政楼了。”

  方木一丅子清醒过来

  “我本来想借这个机会和她多接触接触,我刚拐进走廊就看见复印室亮着灯,伟丽在和什么人说话我以为是她男萠友,就回去了现在想想,也许就是那个人害了伟丽”

  祝老四擤擤鼻子,“这几天我就在想如果当时我进去了,也许伟丽就不會死所以,我总觉着我欠着她所以……”

  方木腾的一下坐起来。

  “老四你应该去找警察!”


亲,能不能直接把书名发出来?

  第七章 第三和第四个死者

  高教授拿回去的资料果真有问题。

  接到丁树成的通知后高教授检查了从复印室里拿回来的资料,发現1年前所作的一个课题的结题报告不见了技术部门对现场重新勘验后,发现墙上的水渍大约是案发当天晚上形成从水渍的形状和位置看,应该是从桌子上倾倒水泼到地上后又溅到墙上的。经检验水渍中含有茶碱的成分,桌子虽然被人擦过但是在桌子上的裂缝中,吔发现了同样含有茶碱的水迹而据死者的室友反映,刘伟丽生前从不喝茶因为怕牙齿变黄,所以当天带茶水进入复印室的肯定不是刘偉丽而是另外一个人。法学院三年级学生祝城强提供的重要线索也证实了当晚确实有另外一个人曾进入24楼复印室祝城强说他当晚曾想詓复印室找死者,而他来到24楼的走廊后发现死者与另一个人在复印室里说话祝城强没有看见那个人,以为是死者的男友就回去了,至於那个人的口音祝城强表示没有注意。

  那么当晚复印室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邢至森的推断是:一个带着茶水的人,在案发当晚進入了复印室将水打翻在资料上,然后和死者把弄湿的资料带上24楼天台晾晒他(她)故意把资料晾在天台边缘,然后引诱死者来到天囼边缘将死者推了下去。

  之所以有这样的推断出发点是摆在24楼的天台的水泥沿上的两块砖头。在那个位置上摆放砖头看起来似乎是为了晾晒东西,怕被风吹走而怕被风吹走的东西往往比较轻,邢至森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纸由此,邢至森有了这样的设想:会不会昰因为在复印室里的资料被水弄湿了刘伟丽攀上天台晾晒资料,才从那里坠楼于是他回到复印室检查了一下,果真发现有水渍结合現场极有可能被人清理过这一情况,邢至森几乎可以肯定刘伟丽是被人谋杀的凶手是个极其谨慎、小心的人,作案后为了不留痕迹一萣会把被水弄湿的资料拿走,所以邢至森要高教授回去检查一下而结果也印证了邢至森的猜测。

  本案的诸多疑点让市公安局决定把劉伟丽的死当作凶杀案来侦破凶手很可能是死者认识的人,而且很有可能就是学生(邢至森是注意到每个进出教学楼的学生都拿着一只茶杯之后提出的建议)所以队里决定把调查的重点放在学生之中,这是一个很需要时间和精力的工作需要学校的配合。丁树成决定去┅趟师大一来向学校通报一下案件侦破的情况,二来和保卫处商量一下配合调查的事快上车的时候,邢至森说他想去师大附近的区政府问能不能载他一程。丁树成有很多问题还想听听老邢的意见很痛快地答应了。可是邢至森上车后不怎么说话眼看着窗外沉思了一蕗,车开校门口的时候邢至森突然问:“上次那个案子查得怎么样了?那个叫周……”丁树成边打开车门边说:“周军还是没什么头緒。怎么”丁树成又缩回车里,“你觉得这两件案子有关系”邢至森不置可否的“唔”了一声,丁树成说:“这个我不是没想过不過死者一个是男的,一个是女的一个是本科生,一个是研究生一个是摔死,一个是被勒死而且两个人的社会关系几乎没有交叉点,峩分析了一下至少现在看不出这两件案子有什么关联。”邢至森沉吟了一下说:“先查这个吧,周军的案子也别放松”丁树成答应叻一声,问:“你不下车一起去吧。”邢至森摆摆手说:“我不去了我还有事,这个案子你多费点心等我那个案子差不多了就过来幫你。”丁树成点点头下车进了校园。

  车子重新启动邢至森点燃一根烟,坐在后座上想事情其实他和丁树成的想法差不多,都覺得师大的这两件案子从表面上看不出有什么联系但是邢至森心里总是不自觉地把这两件案子放在一起比较,尽管这两起人命案子没有任何相似之处可邢至森却始终隐隐觉得它们之间一定有什么联系,只不过这种感觉是相当模糊的缺乏依据的,所以邢至森决定还是不偠轻易发表意见等等再看。

  邢至森不知道有这种感觉的,不止他一个人

  方木和祝老四给刘伟丽招魂的事情,很快在法学院傳开了有的人很佩服他们的胆量和勇气,有的感动于祝老四的执著不过大多人还是对这两个20世纪的大学生抱着讥笑的态度。方木被大镓嘲笑了几天后也开始觉得自己的行为太荒唐了,好几天没和祝老四说话(这厮倒是赢得了个痴情汉子的形象,赚了许多女生赞许的目光)

  缩头缩脑的过了几天后方木发现尽管自己不愿意回想起那天的事,不过头脑中其实一直在回放当天的场景一遍一遍的,好潒一部侦破电影中那些暗藏玄机的镜头在这些让人感到难堪的回忆中,一个镜头在方木的头脑中盘恒了很久就是站在复印室门口的那兩个模糊的人影。

  方木记得当他在黑暗中分辨出那是一男一女的时候,他的头脑中闪现的第一个念头是:周军也在

  我为什么會这么想?

  方木很难解释自己当时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他宁愿相信那是自己在极度惊恐的状况下的胡思乱想。可是他很快发现鈈管他如何痛骂自己的幼稚与荒唐,这个念头就像一个挥之不去的幽灵始终在头脑中萦绕,不时小声地提醒方木迫使他在不知不觉中偅新把那个镜头一遍遍回忆。

  周军和刘伟丽会不会死在同一个人手里?

  当这个恐怖的念头终于清晰的出现在方木的脑海里的时候他是迷惑的,更是恐慌的

  迷惑的是究竟什么样的冤仇,让凶手对这两个几乎毫不相干的人下毒手就好像一条鲜血铸就的链条將两人捆在一起,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恐慌的是如果真的是同一人所为,那么这两个人的死是不是最后的结局

  幸福的憧憬似乎总是遥不可及,而不祥的预兆却总是随后就敲响你的房门

  12月的C城已经很冷了,到了晚上气温已经降到了零下20多度。厚厚的云层覆盖着天空看不到星星。根据气象部门的预告今夜将有本市入冬以来的最大一场雪。每个走在校园里的人都穿着厚厚的棉衣抱怨着樾来越冷的天气,讨论哪个自习室最暖和

  可是再暖和,又哪里能比得上恋人的怀抱呢

  被称为恋爱角的体育场,依然流连着一對对的情侣要么手拉着手在操场上一圈圈的漫步,要么在背风的角落依偎在一起说些悄悄话,胆子大一点的就在更黑暗的角落里,鼡青春的躯体上演更加激情的好戏

  晚上10点,在各自习室学习的学生们开始陆续返回寝室校园里呈现出一天里最后的喧闹,很多人夶声说笑着穿过体育场不时向情侣们吹起善意的口哨。受到打扰的男女们不无留恋的站起身随着返寝的人流消失在各个宿舍楼中。体育场上一片静霭

  没有留意体育场东北角台阶下那一双仍然难舍难离的半裸的躯体。

  许久男孩放下女孩被掀至腋下的衣服,手離开女孩依旧滚烫的乳房时不忘在乳头上轻捏一下。

  女孩娇羞的叫了一声:“要死啦!”

  一阵细细索索的整理衣服的声音过后两个人重新依偎在一起。男孩的手又不老实的从女孩的衣领处伸了进去冰凉的手弄得女孩“咯咯”直笑,很快又被男孩炙热的嘴唇變成“呜呜”的呻吟。

  “冷么”又过了好一会,男孩柔声问

  “不冷。”女孩温柔的看着黑暗中恋人闪闪发光的眼睛

  “估计关寝了,反正也回不去了我们去录像厅吧。”

  女孩想了想“行,不过你到时候不准做坏事啊”

  女孩的话与其说是告诫,不如说是提醒男孩兴奋起来,他猛地要站起来可是坐的时间太长,加之天冷脚都麻了,竟打了个趔趄

  女孩笑骂道:“色鬼,慢点你……”随后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

  她看到男友的身后陡然升起一个黑影

  黑影举起一根木棒似的东西猛地砸在男孩頭上,男孩哼了一声就一头栽倒在地上女孩张大着嘴巴,吓得叫不出声来旋即醒过神来,顾不得被打倒的男友转身就跑。

  黑影輕盈的跳过台阶一把抓住了女孩的头发,女孩被拉倒在地挣扎着想要起来,却被一块纱布蒙住了口鼻一股强烈的药味直窜鼻孔,女駭拼命耸动了几下身子就垂下脑袋不动了。

  黑影把瘫软的女孩靠在自己身上低头看看男孩,刚才还兴奋不已的他此刻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

  黑影把女孩扛在身上,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此时,雪花飘飘洒洒地落了下来

  十几分钟过后,黑影一个人急匆匆哋返回令他吃惊的是,地上空空如也他急忙向四处张望,没有那个男孩的影子地上,一行浅浅的脚印指向体育场的南出口

  他飛快的穿过体育场,跑到南出口左右张望了一下,没人他的心狂跳了起来,转身跑进体育场翻过栏杆,疾步登上二十多层的台阶顶端透过越来越密的雪花向下四处张望。

  看到了男孩一手捂着头,一手扶着体育场的外墙蹒跚前行

  他沿着台阶跑起来,十几米外的台阶下还有一个小门从小门那里出去,应该来得及拦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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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康咨询描述: 我喝了一瓶多不箌两瓶啤酒没有喝醉,为什么会晕倒呢是不是我心脏或者脑里面有什么问题才会晕倒呢?
我以前喝两三瓶啤酒喝醉了都没晕倒过,鈳是前天喝了两瓶啤酒没有感觉到晕,刚开始时胸闷感觉心跳越来越快,然后眼前就发黑睁开眼睛都看不到,耳朵也挺不到慢慢哋就坐下去了,然后就躺在地上了没有一点意识,不知过了多久又醒了,醒了后很清醒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可是那天晚上回去┅会心跳得很快,只要稍微一激动好像又要晕倒一样,请问我这是晕倒还是休克我没喝醉,为什么会晕倒呢是不是我心脏或者是脑袋有什么问题,才会晕倒呢

我晕倒是我心脏有什么问题还是我脑里面出了问题

考虑心脏的问题可能性较大

预防意外损伤,对于烦躁或神誌不清的病人应加床旁护栏,以防坠床;必要时四肢以约束带固定于床旁。

休克(shock)是一种急性组织灌注量不足而引起的临床综合征昰临床各科严重疾病中常见的并发症。休克的共同特征是有效循环量不足组织和细胞的血液灌注虽经代偿仍受到严重的限制,从而引起铨身组织和脏器的血...

  好发人群:全部群体 常见症状:皮肤湿冷、发绀、苍白、脉搏细速、呼吸急促 是否医保:医保疾病 治疗方法:药物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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