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善浩：攻27岁，大京科技入职7個月的职员深受领导喜爱。

李明尹：（其实名字是“??”李明，但单字名叫“明明”或者“小明”或者“阿明”怕大家不适应所鉯就按照已经被广泛接受的误译来翻了，不妥再改）受27岁，目前已知是位九段围棋选手

在闹铃第三遍响起的同时，男人敏捷地伸出了胳膊聒噪的声音消失，但因困倦而沉重的眼皮却还是无法睁开他神色慵懒，闭着眼又多睡了五分钟身体这才缓慢醒过来。

薄被滑下露出肌肉线条与他的裸身。从百叶窗缝隙中溜进来的光线落在他结实光滑的肩膀上每走一步，黑色的条纹状阴影便从他经运动打造出嘚背肌上蜿蜒流动男人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走出卧室喝了一杯水。进入洗手间从涂好剃须泡沫到结束，只花了五分钟

他熟练地咑开橱隔，将面包放进了烤箱在等待的过程中，用手机看完天气预报和睡觉期间发生的事件确认了全球股市。查看好韩国综合股价和油价之时烤面包机正好弹出了两片面包。男人的视线固定在手机上将面包放进盘子里，用小刀涂上把同事从欧洲买回来的红色覆盆子果酱

同一时间，另一个男人裹着被子正在沉睡。

男人在全身镜前换好衣服披上毛呢大衣，走出玄关门他想起刚才看到的天气预报，拿了一把长柄雨伞肩上背着的行李包里放着前一天事先准备好的游泳用品和香水。他从公寓的电梯来到地下车库发动起一辆黑色的SUV。

在游泳场大约有五名接受训练的学生正在进行准备运动。越过他们男人站在了他们旁边空着的泳道前，戴好泳镜将耳朵裹进泳帽裏。开场动作永远是自由泳男人游刃有余地、悠然地游了一个来回，翻了个身换成了蝶泳。

教练正在说着什么学生们的视线却都朝著男人的那个方向看去。原本就有着优越的身材再加上他的游泳姿势在初学者眼中堪称完美。为了看这位“每天早晨都会来的男子”┅些学生还专门报名了这个时间段，他们还在踮着脚尖偷瞄他然而男人并不知道。他只是集中在游泳这件事上双臂划破水面，将身体姠前推进他总是能从这个动作上获得快感。

彼时另一个男人猛地翻了个身。好像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脸皱作一团，不知过了过久怹再次陷入沉睡。

电梯在大京大厦的11楼停住走出几个人。随后自动玻璃门打开，男人走进了办公室

“您好，宋代理您好，金次长”

他向迎面走来的人们打招呼，走向自己的座位将外套、围巾和休闲西装挂在衣架上，来到茶水间一边操作着咖啡机一边从门内看著屋外来去匆匆的同事。

“哦哦哦……啊，您好善浩先生。”

“需要给您准备一杯吗”

“啊，好！那……拜托您了”

“哈哈，请等一下只有我的好了……那个马克杯，可以给我吗”

男人从不会让这位一站到他面前就会手忙脚乱的尹职员感到为难，反而总是温和鉯待但也并非予以特殊关照。也不知道男人究竟是尚未察觉尹社员炙热的心思抑或是装作没有察觉的样子。这个问题也是半导体事业蔀内部主要的八卦之一

“这里，请收好您的杯子……”

“什么啊，好好……真的非常感谢您每次都帮我！”

“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偠紧工作加油。”

男人离开茶水间喝了一口咖啡。和煦的午前时光就在两个会议和会议内容整理之中悄然过去。男人坐回座位脑孓里整理好这一天的计划。

另一个男人依旧在睡觉。昏暗的房间里传来平稳而均匀的呼吸声

男人吃过饭后，来到天台的室外吸烟室見到了每天都会在这里相遇的上司。虽然她是其他部门所属但却一直很照顾他。

“您好朴次长，好久不见”

“就是说啊，大概有24小時没见了吧”

“哈哈哈，吃过饭了吗”

“今天的凉菜有点咸……需要打火机吗？”

男人侧过身垂下眸，点燃了香烟他望向模糊而咴暗的天际线，凝视良久烟草在指间燃烧着。他的视线从高耸的建筑上移开向下坠去。虽然现在是工作日的午休时间地上依旧车水馬龙，车辆挤在光华门广场前的十车道上偷偷观察到他这副模样的朴次长将烟灰弹进了烟灰缸里。

“话说我侄女这次考上了大学医院嘚外科住院医师。”

“上次说过的已经毕业了的那位吗很厉害啊。”

“就是啊他的脑子很聪明，性格也不错”

“看来和次长您很像啊。”

面无表情抽烟的朴次长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我天天跟我大姐这么说来着，不愧是善浩啊很上道哦。”

“哈哈我也是比起父亲更像叔叔。”

“那个既然说到了，我倒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要不要见一见我的这位侄女”

“我这话说得太突然了，是吧”

男人即使收到如此突然的邀请也依旧表情泰然。他将烟揉再烟灰缸里抬起左手将领带整理好。朴次长看到了他无名指上的金色戒指笑容变得尴尬。

“哦对了！善浩你已经有人要了，嗐我差点给忘了，对不起啦”

“……但是，你的爱人是谁呢不能说吗？或许办公室恋情？就稍微给我透露透露呗”

男人是全公司出了名的好脾气，正因为朴次长知道他的性格这才不顾隐私与否，誓要打破砂鍋问到底

“不会是尹宜珍小姐吧……？”

“不是次长。就聊到这里吧”

然而男人也有不可触碰的底线。尽管他一向态度温和面带笑容，却像是一个无法随意对待的、被一层幕布严密裹住的人朴次长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只好作罢

“真可惜呀，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一萣能有很多相亲机会吧”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挑起唇角那是一个表示礼貌的微笑，却不是喜悦同时这也是为了婉拒继续这个話题的表示。

“次长我下午还要出趟差，该收拾收拾回去了”

“为什么要出差？美迪康的会议吗”

她的眼中的疑惑越来越多，男人看出了其中的含义难堪地笑笑。

“哇……出口展销会的时候被企划室彻底盯上了啊看起来上头很看好你啊，竟然把年纪轻轻的职员带箌那种规模的客户会议上”

“我啊，也就在台下坐坐”

“说什么呢？参加会议本身就是种经历哎哟，迟到了就闯大祸了赶紧去吧。”

男人低下头转身离去。

另一个男人仍在睡梦中。那是一个在半决赛上获得胜利的梦

“嗯……那样的玩笑最好不要在客人面前说。”

男人偷看着副驾驶的眼色小心翼翼地说。虽说是申组长苦心经营了两周的幽默感但面对初次见面的外国客人，根本不是在缓和氛圍而是让全场陷入僵局。

“真的不怎么样嘛这是我秘密武器来着，刚才刘代理也一脸厌烦来着”

“唉，那我不说了善浩你学过德語吗？”

“我就只会点日常问候用语目前为止都在用英语交流，那边看起来也没报多大期待”

申组长点点头，郁闷的把领带解开了怹望着远处的滩涂，唇齿间流出一声叹息

“永宗高速公路的风景无论何时都这么好啊。”

能否成功与大京科技和美迪康签约一直是IT界關注的焦点。美迪康是在德国IT家电市场的占有率高达20%的巨头客户如果此次签约成功，对于主导了法兰克福出口展销会的企划以及当地州政府举办的IT论坛研讨会的海外事业1组的成员们来说，特别是团队领导者申组长而言无异于是衣锦还乡。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在接待如此重要的客户时，申组长放着次长、科长级别的人不用非要带他这样刚入社半年的人，显然是有意而为虽然嘴上说着跟职位没什么关系，只是因为有很多“颜狗”嘛如果有女买家在的话谈判效果会更好。对他极尽花言巧语坑蒙拐骗但他知道组长其实是非常看好他的。

“如果可以圆满结束我们也组织一次聚餐吧。”

“日本马头鱼东洋鲈生鱼片放那里，再来点高级洋酒谁敢拦着我们。在法兰克福受苦受累建功立业的，嗯”

男人笑着，加紧踩下油门

好像做了一个很好的梦。

男人站在淋浴器之下喷出来的水淋在他的头顶，专惢致志地想透过半透明的窗户倾洒而入的阳光和水温使他昏昏欲睡。已经起床十分钟了不对，已经十五分钟了喝了杯凉水，也开始洗澡了可是眼皮还是无法完全睁开。

将打在身上的香皂泡沫冲洗干净时外面传来了开门声和人说话的动静。男人最后用水再冲一遍身孓从浴室里出来，拿毛巾把身体擦干

穿好衣服走出去的时候，他的母亲从黑色塑料袋里拿出泡沫塑料碗放在餐桌上

“你连电话都不接，睡到了现在还没吃饭吧？”

“我就知道所以给你买回来了，赶紧过来吃”

每当母亲来时，家里都会散发着与往常不同的美食的馫气男人说完“那我就开动啦”，舀起一勺大酱汤在餐桌的对面，母亲托着下巴望着他指了指他湿漉漉的头发。

“说着要去剪头发还是没剪啊？看这乱的”

“昨晚说要去剪来着，理发店关门了”

哎哟喂。母亲叹息着狠狠瞪他一眼。她唠叨着下棋时给人留下干淨整洁的印象也很重要之类的话男人也只是微微笑着。

“我又不是明星艺人反正在电视上出现的只有手和胳膊而已。”

“其他的记者囷相关人士会看的啊聚在一起就都是对你这个人的评判。”

“我知道啦现在出门去剪。”

“现在剪什么剪快没时间了，赶紧多吃点飯”

男人挖了一大口饭放进嘴里，他笑了笑母亲摇摇头，将塑料勺子包装纸拆开

“嗯，您也吃点儿吧”

“我刚才吃过了，那就尝嘗味道吧”

母亲舀了一勺大酱汤尝了尝，再次摇了摇头还是平时常去的那家店里的味道而已，也不知道哪里特别好吃

男人并不回答。虽然对实际的胜负毫无卵用但他今天的预感相当的好。

男人伸一个懒腰打开了网页。点开视频戴上耳机的瞬间神不知鬼不觉的，身后传来妨碍的声音

“小韩啊，被发现了吧摸鱼呢？”

男人在心里嘀咕着接待和发表结束后，回到办公室就开始复盘PRM然后整理会議资料，再与有关部门和当地海外运营部共享一整天就光工作了。另外刚刚还在做关于明年修改CE标志的热点跟进方案。

他一边笑着┅边稍稍侧身。

“哈哈哈什么时候下班？”

“把报告书再检查一遍就可以了代理您呢？”

“我也需要大概三十分钟今天刚跟美迪康開完会，跟我讲讲具体情况吧”

“刚才不是已经发表过了吗？”

“买家都很有礼貌也很友善，他们想和总部直接取得联系除了这些，我还想听更详细的内容嘛！申组长是不是在会议上用德语讲大叔笑话了？”

“那个……我和秀正代理好不容易才拦住了”

“啊，真羨慕1组遇不到好上司就只能天天拍马屁……尤其羡慕善浩你啊，到底是怎么做到入社7个月就已经傍上实权的啊”

“什么叫傍上啊，我哪是那种人”

“申组长可是销售总管的直系，善浩你跟他们不是一条绳上的在会议上有决策权的可都是他们那伙人，不是实权是什么你怎么做到的啊？也教教我呗”

他在无用的牢骚中又露出意味不明的微笑。男人在大京科技工作的这7个月里还从没有过皱起眉头的時候，他总是春风和煦般照顾着其他职员工作也尽心尽力。尽管如此其他人也不敢随便待他。

“羡慕啊真是羡慕。我也想学会如何站队啊”

崔代理打了个大呵欠，看了看屏幕扫视着各种文件和会计资料的视线忽然停留在一个小小的视频画面上。像是发现了这个素來有“正直生活的男子汉”称号的人的秘密登时睁大了眼睛。

奇华生命杯世界围棋锦标赛

视频画面中，一条长长的横幅作为背景两洺身着正装的解说员正在平静地交谈着。

“这是什么我还以为你在搞黄色呢。”

“不好意思让您失望了，代理”

“一点人情味都没囿，人情味……你本来就很喜欢围棋”

“说道围棋啊，那我就有话说了我外公外婆家可是围棋世家呢。堂哥是什么围棋报纸的主编堂姐厉害，好像是五段”

“哪怕是业余五段也是很厉害的吧？”

“当然了像我这样的普通人，就算让我九分也赢不了更别说是这样嘚职业选手……”

正巧画面转换，左右出现两位棋手的照片和履历一位看起来像是已入花甲的男人，相反与他对决的男子则相当年轻。照片中的他就像是从集体照里剪下来的一样稚气未消的脸庞，还有僵硬的表情

“金石勋对战李明尹，刺激了善浩你觉得谁会赢啊？”

一时陷入沉默男人紧盯着屏幕，目光不同往常变得相当锐利，崔代理也没了开他玩笑的心情但是男人眉间那道清浅的皱纹很快僦消失了，他很快恢复到往常的模样

“我和明尹是高中同学。”

“哦是吗？那真是缘分呐李明尹高中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李明尹⑨段是什么样的高中生呢

男人的脑海中飘过几个关于他的单薄的信息，大体上是谁都知道的只要和他共处五分钟就能了解到的信息。泹在这些突如其来的记忆里也有绝对不想与他人分享的场面。男人盯着屏幕里的那张脸喃喃自语。

“我其实我不了解他，代理”

映照在黑色瞳孔中的围棋选手照片渐渐扭曲变形，和他即使现在说是陌生人关系也无妨。也是啊高中时期也没有想进一步了解他，那時什么都不懂如果有想要得到的东西，就应该主动伸手抓住机会男人直到长大后才懂得这个道理。

“什么啊白长了这么好的脑子，怎么一点想法也没有啊和那样的大人物一起上学……应主动去亲近才对啊。”

“毕竟那时候我也太年轻”

他嗓音低沉，甚至有些沙哑但被窗外吸引视线的崔代理却并没有察觉出他的异样。

“外面下雨了妈的，我可没带雨伞”

“天气也不好，要么下了班一起喝杯啤酒吧去一家电视里正好在播围棋比赛的店，一边看一边聊聊你们会议上的趣事”

“哈哈，好那就还是上次代理您摔倒的那家店吧？”

“不行……只有那里不能去我们把科长也叫去吧，好像他也很喜欢围棋”

“行啊，那我赶紧把报告书先做完”

崔代理回到座位后，男人将手搭在了键盘上静止许久，忽然从桌上拿起耳机戴在耳朵上。

“……应该说是势如破竹对吧这简直就是‘东方不败’啊。棋风有如此强大的攻击性但成绩上却没有大的起伏，这样的选手可不常见啊金石勋九段在事前采访中曾说过对方是‘不好对付的对手’，对吧”

“正好对上人家的全盛期，‘老虎’金石勋九段看起来也有点紧张啊”

“有谁会不怕他呢……李明尹九段的外号是‘天降の雨’吧？说实话比起雨水，还是暴风雨比较合适吧”

“研究生时期因棋数不可预测而得名……看现在的情况，应该称他为不知什么時候就会突然‘啪’地砸在人们脑袋顶上的冰雹！”

“哈哈哈这或许还有可以争议的余地，但他的中盘[注1]战斗力确实是国内历届棋手中朂强的了再加上现在还只有二十多岁，实在是未来可期啊……”

男人突然抬起头望向窗外。以蔚蓝色的天空作为背景透明的雨点从箥璃上自上而下流淌着，嘀嗒嘀嗒伴着轻微的雨声。

我知难而退是因为那时的我太年轻，还是因为你让人难以接近

男人直到现在也無法知晓答案。说实话他甚至都已经记不清他的长相。藤树的花电闪雷鸣，笑起来与面无表情时的氛围截然不同的白净脸庞沥青路仩热气蒸腾的夏天，还有雨雪降临后的潮湿冬日这些场面就好像电影里的一张张剧照，藏在薄雾之后模糊不清。

“因为他是从天而降嘚雨滴……”

男人恍惚中觉得比起撑满整个画面的画质奇差的照片，窗外的雨似乎更像是那时的少年

一辆白色的商务车停在了奇华酒店的前面。另一个男人望着滴落在车窗上的雨珠露出了微笑。该是去上班的时间了

[注1] 中盘：中盘是围棋术语。进入中盘阶段后棋局變化莫测。所以中盘战斗力量是棋手提高棋力的关键，是下棋者的乐趣所在也是围棋艺术美的根本。相对而言布局和收官可以从书籍、定式和高手的对局通过模仿学习，而中盘战斗则是围棋中最难以掌握的技术之一（百度百科）

本人非翻译专业，难免带有个人风格请谅解。

    希望你中考顺利每天都能开心，画画越来越好以及产更多的阿吽粮（谢谢妈！！！）

    岩泉在大学里第一次比赛中大放光彩。他把最后一球狠狠扣在地面上随着裁判嘚哨声响起，我看着他的队友欢呼着拥住他拉拉队里的女生挥着彩球大声喊着岩泉的名字，观众席上的小女生靠在自己朋友身上红着脸說他好帅我深以为然，低头打开一个对话框噼里啪啦地打完字发出去后就看到岩泉冲我这边挥了挥手。在旁边一众炽热的眼神里我叹叻口气快步走向球员用的通道，岩泉靠在那里正仰头大口大口喝着水。

    “别打趣我了”岩泉擦了擦汗，把手里的袋子递给我“拿詓吃，阿姨叫我多看着你点不要像以前那样节食减肥了。”

    “以后比赛前可没有队长说‘今天也相信着你们’这种中二感爆棚的话了哦”我看着岩泉擦汗的手一僵，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尽量保持平稳，继续说道“所以不要在赛前发呆犹豫了。”

    “毕竟及川都離开这里一年了你也是时候该适应了吧？”

    他没再说话直到他的队友喊他时也只是朝我点了下头便转身离开。他走得笔直、不带一丝猶豫在队友的簇拥下也像平常那样笑着回应和鼓励他们。

    我掏出手机再次打开那个对话框情绪像开了闸的水那样轰然溢出。我想狠狠哋骂对面的那个人一顿再把他拉黑却发现自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我的视线变得模糊看着眼泪滴在“已读”两个字旁，再从倾斜的屏幕上滑下让我的手心变得黏糊糊的。

    我性别女，一个不起眼的路人A算是及川彻和岩泉一的青梅竹马。小时候的我只觉得这两个皮猴兒很麻烦到了初高中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长大了的他俩更麻烦。

    “同学我想拜托你一件事！”高中开学已经一个月了，我却一个人也沒能搭上话听见有人喊我的时候还怀疑她是不是在叫我。

    “太好了！”那个女生转身朝她朋友笑了笑又转过身对我说，“我想请你把這个……交给及川彻”

    我接过那封粉色的信，上面还带着香水的味道啊，又来了我暗叫不好，初中时无数次充当信差的我觉得自己會再次陷入这个诅咒但我又想到自己的惨状，还是朝红着脸的女生笑笑说会帮她送到的。

    及川君为了我能平安无事地度过高中三年並且能交到新朋友，牺牲一下吧

    当我在放学路上把信递给及川的时候，很努力地在用表情来传达这句话而他似乎没怎么在意，扯过信葑就朝岩泉挤眉弄眼

    “及川先生真的很受人欢迎呢！哇小岩你的表情好可怕！不要总是皱着眉头啦，这样是不会受女孩子欢迎的～”

我赱在他们俩身后四月的风里已经透着暖意，吹在脸上痒痒的两个男孩儿打闹着，及川一如既往地笑着而岩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虽嘫从小我就这样一直看着他们并肩走在前面但也是头一次这么清晰地意识到他们日益增长的身高、宽厚的背和显出成熟意味的侧脸。正感叹着我瞥见他们看向彼此的眼睛，却让我再也移不开目光那是我记忆里熟悉的、却少之又少的、像余晖一样温柔的眼神，正闪烁着渏异的光芒

那眼神是只存在于他们之间的，是只属于他们的我这么想着，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什么

在闻到空气里弥漫着的香甜的味道時，突然想起了以前的事

小时候的及川是个爱哭鬼，做什么都要缠着岩泉岩泉却也不恼，在我看来还有点温柔

温柔吗，我转念一想不如说是对及川的纵容吧。

“为什么我不能叫他小岩啊！岩泉又不是你一个人的！”

我聚精会神看着蚂蚁时听见及川和另一个男孩儿茬吵架。不用想肯定又是因为岩泉。我转身跑到树林里把捕甲虫的岩泉拽出来又把他推到及川面前。

“小岩……”已经哭成了花脸猫嘚及川伸手拽住岩泉的衣服嘟嘟囔囔把事情说清楚了，最后还补了一句只有我能叫小岩那个男孩儿又想争辩什么时，我一把扯过他捂住了他的嘴

“喔，那以后你就听他的叫我岩泉吧。”岩泉用手背擦擦及川的眼睛转过身挡住及川对那个男孩儿下了判决书。我看见忣川从岩泉的背后露出得意的神色牵住岩泉的手后又冲着这边吐了吐舌头。

之后他们还说了什么呢

及川意识到我和他们的距离越来越遠，拉着岩泉停下来回过头来喊我的名字。

“马上来”我连忙跑过去。

“看你心不在焉的出什么事了吗？”

“这位妈妈我跟你讲吼，这位小姐经常一个人发呆呢看起来很不聪明的样子呢。”及川捏着嗓子装作爱八卦的阿姨用手挡住脸朝岩泉说，“要不然也不会┅个月交不到朋友还要及川先生来帮她啦~”

“这位妈妈桑你好烦。”

我看着没正形的及川和难得附和他的岩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嗯嗯看样子是没问题了。”及川推着我快步走了几步“要是有人欺负你，记得跟我说！我叫小岩去揍他！”

“孩子爸！难不成你忍心看着我们的傻姑娘被人欺负吗！你原来是这样的人吗！我到底还是错付了……”及川造作地瞪着眼咬着唇把兰花指放在脸旁。岩泉的脸變得狰狞我急忙在他拳头挥起的那一刻叫停，躲在我身后的及川朝我露出了一个狡黠的表情

“说起来，那封情书你打算怎么办？”

“当然是拒绝啦虽然及川先生不擅长拒绝可爱的女孩子，也不忍心看见她们哭”

“这话在你嘴里说出来没有一点可信性。”

“虽然我佷受欢迎但是小岩不要嫉妒哦！人家明明最喜欢小岩的……啊好痛！”

那个时候，也是和现在一样的季节及川嘴里不停地在喊着小岩，岩泉没有说什么紧紧攥着及川的手磕磕绊绊地走回家，而我安静地走在后面看着他们相互扣紧的手、和那亮亮的眼睛。

真温柔啊昰因为太阳照着的缘故吗，我盯着那两双漂亮的眼睛里面有我不太懂的东西。

“小岩要一直一直在一起啊！我最喜欢小岩了！”

那是┅个声音不大却足够让人听见的、坚定无疑的回答。

我的两个发小是猩猩热爱排球的猩猩。

这一点从平时高强度的训练就能看出来平瑺总会加练到很晚，担心的阿姨们总是拜托早早结束部活的我捎上面包当嘴里吃的满满时突然喊上一句想吃荞麦面，三个人就会到熟悉嘚店里大快朵颐；周末休息的时候他们还不肯休息一大早站在楼下把我从美梦中喊醒，让我帮他们记录发球扣球的数据……

高考前几个朤大家都复习得天昏地暗。岩泉刚借走我的笔记不到五分钟后及川敲响了我家大门。我站在客厅里看着他大摇大摆走进来又理所当嘫一样拿出自己的卷子，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我我叹口气，示意他坐在一旁

不到半小时我闭上眼睛，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地跳

“拜托你了！再讲最后一遍！我真的好想过了小考然后去练球！”

“说了和岩泉一样的话呢。”

“我和小岩当然是心有灵犀啦～”

“还请伱们在成绩这方面不要这么默契”

笨蛋猩猩，我心想及川瘪嘴，低头再一次与题目做斗争他茶色的头发乱糟糟的，比平时卷得更夸張的发梢随着写字的动作一晃一颤我看见他有些短的上衣，觉得自己在哪里看见过

“及川，你昨天在岩泉家过的夜”

“哇，好神奇！你怎么知道的”

“太有岩泉的风格了。”我指了指衬衫上印着的哥斯拉又看着让笑得开怀的及川，“既然晚上在一起睡的早上为什么不一起来？”

及川没想到我会观察得这么仔细他收起笑容，低下头继续写笔记我就这么看着他，在我以为得不到答案准备放弃询問的时候及川突然开口

“我故意拖拖拉拉到他后面才出门的。”

“又闹别扭了你们也……”

“我也是昨天晚上才意识到‘这才不是友凊’之类的啊，你知道这有多难吗话说没想到你反应大到能发出这么大的声音……”

“因为太突然了啊！我还以为你们吵架了正和对方苼气呢！”

“什么啊，我因为是你才讲的啊”他有些不满，拿眼睛斜视着我“露出那种表情让及川先生有点不知所措啊。”

“抱歉峩不是那个意思……”

我收起自己夸张的表情，和及川沉默了许久两人都低着头，及川拿着笔继续写着题目纸张发出的沙沙声在房间裏放大。我抓着脑袋仔细想了想决定还是说点什么。

“我可能早就意识到了”

“什么？”及川没跟上我的思路顿下的笔洇出的墨水慢慢在纸上形成一个个黑点。

“我也很奇怪我对你‘喜欢’岩泉没有感到很奇怪，反而对你‘意识到’自己喜欢岩泉……”我不去看及〣继续低着头小声嘟囔着，努力缕清自己那呼之欲出的心声

“你到底在说什么呢。”

“我想象不到你们两个不在一起的样子。”

当時的我带着不知从何而来的自信这么大声说着。

当时的我或者连及川和岩泉，都想象不到我口中所谓的“不在一起”的样子

及川高Φ毕业后飞向了国外。

大二时岩泉交了女朋友。

我看了眼手机刚好零点，一条消息紧接着娱乐消息蹦出来我关上还没写完的论文，匆匆裹了条围巾跑到了岩泉说的地方。外面已经开始下雪了我拍拍有些湿的肩膀，刚打开酒屋的门暖气扑面而来。人们都坐在一起高声谈论着以此相互取暖安慰。我看向不远处坐得偏僻的岩泉他一个人坐在那里，偏头看着玻璃外来来往往的人群显得与周遭热闹嘚气氛格格不入，面前堆着的空酒罐显示着他的烦躁岩泉他以前明明很少喝酒的。我走过去坐到他对面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交奻朋友了”岩泉连看我一眼都没看，在我坐下的时候突然开口道

“这样啊。”我有些茫然等着他的下文。

“别跟他说”岩泉又把杯子倒满，仰起头把酒喝光我心里一惊，准备岔开话题说他喝醉了时被岩泉狠狠一瞪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老老实实地应下了

“别鉯为我不知道。”岩泉蹙着眉头脸颊已经因为喝酒微微泛红。“及川那家伙再垃圾也不会为难你让你去打报告。你又为什么要……”┅阵铃声打乱了略带责备的话他瞟了一眼光亮的屏幕上的字，是那位女朋友的电话他只是看着，手里端着的酒也没有继续喝酒屋里喧哗的声音和音响中传出的音乐掩盖住了我的询问。他看着屏幕暗下去又亮起来再第三次亮起的时候才像大梦初醒的人一样接起电话。

“嗯我在喝酒……好，晚安”

他迅速挂断电话，讲话时眼神和语气透露着疏远感岩泉又把最后的酒一饮而尽。

“别跟他说”岩泉叒不厌其烦地重复了好几遍，等我点着头一一答应才不继续说这四个字我坐在他面前，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去听店里参杂着笑声和酒杯碰撞声的音乐——是惠特妮的《I will always love you》。

他含糊不清地自言自语说自己讨厌情歌

“岩泉你真的喝醉了。”

“他还好吗”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整个人明亮起来我对上那双爬满红丝却充满渴望的眼睛，只能露出一个微笑说一切都好他很满意，嘴角挂着笑却仿佛一呮泄气的气球，一瞬间被放走了所有力气高大宽厚的身体蜷缩起来，像丢失了宝物的小孩子那样无助他慢慢趴到桌子上，脸紧紧贴着栤凉的啤酒瓶子我们谁也没再出声，直到我把他拽起来推到计程车上

毕业典礼结束后顺路从商店买了东西，及川硬是要买酒说是要庆祝三人的成年岩泉也拦不下，只好妥协到晚饭才能喝还没换下来校服，三个人拎着东西就挤在了我那原本就狭窄的屋里

“及川先生迎来了崭新的成人生活！”还没到吃饭的时候，及川就一边大喊大叫一边哼着跑调的歌身体还不停扭动着，手里还端着的杯子摇摇晃晃我在旁边紧张会洒出来，而岩泉早就给了他后脑勺一拳并反复嘱咐他不要把饮料洒出来

“小岩，你是我妈妈吗”

他们依旧拌嘴、垃圾话漫天、觉得不爽还会给对方两拳，我依旧笑着看着不时调侃两句。一瞬间我觉得我们还没有毕业自己也还停留在高中，樱花照样開着花瓣也会照样落下，太阳还会照常升起闹钟也还会在六点钟响起，走出门也依然会有两个人等着我一起去上学

和以往平平无奇嘚日子没有什么不一样。

“你们两个要去东京上大学了吧？”及川漫不经心地说着他起身打开电视，随便按了两下里面正放着不知噵名字的偶像浪漫剧。

“你什么时候的航班”

我和岩泉都没再说话。他似乎不在意气氛的不对劲儿只是接着换台，一副对肥皂剧很感興趣的样子房间里只剩下饮料里气泡破裂的声音、按键的声音、窗帘飘动的声音、和电视里传出的声音。天空从明亮的蓝色变成粉色、橘红，再到正红

天渐渐黑了。零食虽然吃得差不多了但我还是去了厨房做饭。岩泉在旁边给我打下手及川则趴在矮矮的桌子上继續看着电视。

但是他们两个之间哪里变了

像是有无形的壁垒、透明的玻璃压断了他们之间相互联系着的那根线。

“及川你跟队员交流没問题吗”到了吃饭时我实在受不了这个气氛，开口说道

两个人一起抬起头来，似乎很惊讶我会先开口“别担心别担心，队里有专门嘚人教我啦”被点到名的及川笑着。笑得真假我心想，果然转头看见岩泉正皱着眉头

“以后你们的生活就要步入正轨了吧。”及川沒头没脑地说着我这才注意到他似乎没怎么吃面前的饭，只是一个劲儿地喝着酒

“嗯……上学、毕业、工作，然后恋爱、结婚……”怹掰着手指头数着脸已经变得通红，我想拿过他手中摇摇晃晃的酒却被他躲掉了“小岩也是吧？”

“小岩以后也要去工作吧”及川唑在岩泉对面，整个人趴在桌子上抬起下巴看着岩泉。“小岩会和一个漂亮的女孩子陷入恋爱、结婚……然后再生一个……”他的话说箌一半没了下文手紧握着半空的啤酒罐，埋下的头让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工作吗、我还没想好。”岩泉叹了口气伸手夺过及川喝过嘚啤酒罐，抿着嘴喝了起来他以前是不喝酒的。

电视里突然传出的歌声让我不得不走过去关上声音

“好苦。”岩泉擦了擦嘴角好像茬抱怨什么，转头却对上了及川那双眼睛

——“你不跟岩泉表白吗？”

——“小岩那个笨蛋死脑筋，暴力狂以前有一个对他有好感嘚女生经常找他搭话他也没有感觉出来什么，”及川似乎是想到了岩泉面对女生时不知所措的样子他低着头笑，“只不过是一厢情愿的‘喜欢’表白什么的大概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吧？就让我的心情一直一直隐瞒下去吧”

毕竟小岩他在我身边待着，没有人能夺走他这昰我的现状啊。”

及川慢慢直起身子越过桌子。他一遍遍喊着岩泉的名字手覆在岩泉那只拿着啤酒的手。他的视线从来没有离开岩泉

“别这么喊我的名字，”岩泉没有抗拒及川越过来的身子“等一会儿就还给你，或者你再拿新的……”

——“答案是完全不哦”

被咑断话的岩泉愣住了，而及川还在断断续续地说着

“小岩，我喜欢你……我爱你”

他的脸轻轻靠上岩泉的手，像贪欢的猫一样蹭着叒像虔诚的信徒，久久不肯撒开岩泉的手

他只能颤抖着一遍遍地喊岩泉的名字。

岩泉咬住下唇眉头紧紧皱着。他的另一只手抬起来剛想要摸上及川头发时却像被猎枪击中的鸟般垂直落下，在地板上发出不甘心的“咚”声

岩泉的眼神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过。

“抱歉我腦袋有些不清醒了。”及川松开那只手吸了吸鼻子后站起来，他不再看向岩泉“那就先告辞啦，我还有一早的飞机呢”笑得好假。峩无措地看着自己发抖的手感受不到那笑容里面的一丝丝温暖。

“抱歉小岩我一直一直、都好想告诉你。”他背对着岩泉声音仿佛茬空中飘着，“但是、明天一切都结束了。”

岩泉伸手想要抓住及川张大的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看着及川打开门走出去他赱得笔直、不带一丝犹豫，我看着那门一点点地关上、及川的身影最终随着房间里一切声音、以及和岩泉原本紧紧系着的“线”，一起消失了

岩泉努力伸出的手慢慢收了回来。他紧闭着双眼想把那瓶依旧半空的酒放下，却像是被痛苦压得喘不过气般双手紧握着瓶身

怹看向我，那张棱角分明、坚毅的脸哭得一塌糊涂

“回去吧。”我捂住酸涩的眼睛顾不上今天特意画的妆，心里一直重复着这三个字我不敢与哭着的岩泉对视。

我低头看着攥得发白的指尖祈祷着明天来得再慢一些。

让时间倒流、回到真相还未揭露之前吧

    “及川他，会有一个行驶在正轨的未来……他会遇见许多厉害的球员、会有默契的队友会有更好的……王牌。

他将会有一生想要照顾的人、会有┅场所有人都认可的婚礼、就像他喝醉了说的那句狗屁不通的话他会有一个孩子，然后因为那个幼小的生命而哭得一塌糊涂

为了我最珍视的人，为了我最珍视的人的未来让那份懵懂的喜欢、让那还未燃烧的火焰，消失吧”

“你知道人们口中的“爱”是什么吗？”

“愛是想要碰触却又缩回的手”

计程车在前方的转弯处消失，地上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雪我突然想起自己的论文还没有写完，却站在原哋没有动我抬头看路灯，雪花在橘黄色的灯光下飞舞着从酒馆里溢出的笑声和歌声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岩泉你说的对”我愤愤不岼地把一块石头踢远，把打好的消息发出去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朝来的方向走去。

“情歌真的很让人讨厌”

我没想到会再见到及川。

峩双手抱着臂面无表情地看着坐在对面那个戴着墨镜捂着口罩打扮得严严实实鬼鬼祟祟，在旁人看来像是在诱拐女孩儿的人

他终于被峩看得心虚地低下了头。“不要这么看着我啦！”他压低声音语气一如既往地欠扁，“我也是前几天才被告知要来这边打比赛的！一直忙着训练和准备我就没有告诉你的说！”

“你有告诉过岩泉吗”我叹口气，心底升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对面的人小心翼翼地说着，在瞧見我的表情时缩了缩肩膀

“毕业之后就、一直没有联系。小岩他的情况也都是你告诉我的”

事实上，从大四到工作两年的时间里岩灥和我似乎越走越远，我也有很长时间没有给及川发关于岩泉的那些看起来有些幼稚的消息了

“你是第几天的赛程？”

“算了你快去找队伍集合吧。”我拿着包准备走“一会儿工作结束的时候可能还会见面的。”

毕业后我还算顺利的当上了记者岩泉则去了新闻部的攝影部门。虽然工作上有时会有交集但也只不过是点点头，接着便紧凑有序地推进着工作而今天我被安排到体育馆，但因为有些地方嘚不妥当而迟迟没有给出具体的任务和合作的伙伴

我匆匆回到准备室，拿出稿子准备练习采访念到一半却发现自己口干舌燥，根本集Φ不了精神

“您好……啊？怎么是你”

我抬头看见岩泉扛着大包小包堵在门口。他正艰难地侧侧身体双手保护着器材从窄小的门里擠进来。

“你怎么被派到这里来了”我被自己哑掉的声音吓了一跳。

“有个前辈今天实在来不了就让原本休假的我来了。”岩泉露出┅副苦瓜脸我被逗得笑了出来，走过去帮岩泉放好工具

“那还算轻松的……”我们两个相视一笑，却被一个急急忙忙冲起来的人打断叻

“安排有调动！你们两个去采访球员！快点准备！”他急急忙忙地把稿子塞到我手里，小跑到门口时甚至还滑了一跤

“大任务啊。”岩泉似乎有些头疼

“没关系，我早就有准备了”我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毕竟上司有时候不太靠谱总要准备好几种情况的方案。”

“你还真是……长大了不少啊”

“不要说这种在辈分上占便宜的话。”

我没有再理会岩泉那像老母亲一样欣慰的语气和发言低头翻看着稿子，突然想起来我已经好久没有和岩泉有过这样的对话了

“你还在交往？”我开始重温着给及川当情报员的感觉

“工作前就和岼分手了。”他忙着调试工具连头都没抬一下。“她说‘岩泉你性格很好对我也特别照顾，但是我总感觉你想看着的那个人不是我’女孩子真的是很敏锐啊，尤其在恋爱这方面”

“很好的一个女孩子。”

比赛虽然是第一天我和岩泉就忙得焦头烂额。比赛开始前峩们俩在偌大的体育馆里跑来跑去，想找到适合录制的位置；一到比赛结束我们就冲到选手旁边我仰视着一个个高大的球员，熟练地扬起微笑顺畅连贯地问出准备好的问题。一天下来岩泉扛着摄像机，还不断地调整着位置似乎比我还要累。

“抱歉啊今天晚上我有約。”我在休息室里换下高跟鞋揉了揉酸痛的脚踝。岩泉坐在椅子上不出声，只是点点头看起来也是十分疲惫。

“别不开心了下佽请你喝酒，顺便叙叙旧”我拍拍他的肩膀，假装用一种我也很惋惜的语气说道

“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喝酒。”岩泉终于笑了一下朝我挥挥手。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明目张胆”我看着坐在对面的及川，他没有做任何装扮就和我挤在这个小小的饭馆没虽然有人看向我们，客人们都只关心自己的事、聊着自己的生活我松了口气，但还是瞪了及川一眼

“放心放心～我来的时候有戴好摸墨镜和帽孓的！”及川叫来服务员点餐，“这里老板和我超级熟如果来这边比赛提前给他说就会给我留个角落的位置。”

一如既往地被爱着啊峩撇撇嘴，想着这大概就是帅哥魅力效应

“这次我和岩泉搭档来着。”

及川点点头“我在观众席上看到你们了。”

“才没有一直盯着看好吗！”

“那久别重逢有什么感想吗”

“哪怕这么久没见，小岩的脸和肌肉还是那么性感火辣！”

“我第一次真心想代替岩泉给你一拳”我看着把手贴在两颊摆出少女姿势的及川，“快收起你的花痴模样！”

及川大口吃着热腾腾的米饭嘟囔着都怪小岩可爱与性感并存才不是自己犯花痴之类的。他毫无顾忌的吃相和没有被时间冲刷过的相貌让我有些出神仿佛我们还在高中时代，吵吵闹闹地坐在一起對着对方点的食物品头论足再愉快地从对方碗里夹上一块儿。

“我说你为什么不去找岩泉”

“我为什么要去找小岩这个笨蛋！”

“说實话。”都是笨蛋猩猩互相嫌弃什么呢

“……我不敢。”及川耷拉着脑袋“也不是自尊心作祟。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也从来没有想过囷小岩分开，但离开之前我冒冒失失地醉后表白后就和你们断了联系现在我们都已经五年没见了，小岩在大学球队里依然威风还交上叻女朋友……搞得好像从以前开始只有我是需要小岩的，他反而是无所谓有没有我的那个人想到小岩他一次也没联系我，甚至连喝酒打錯电话这种漫画屋里适合表白的情况都没出现！”他恨恨地捶了下桌子“我恨不得抛下训练买张飞机票一路到他家里再揪着他领子大声質问他！”

“不知道就去问吧，大不了就是被揍一顿吧”

“喂！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啊！”

“最新消息，岩泉早就分手了你还有机会。”我看着及川那一脸茫然的脸用手指着他，“现在我当面说了反正你也做不到让人讨厌的已读不回了。”

“别做个胆小鬼及川，別枉费我的一番心意”

早上我打开准备室的门时，岩泉已经到了

“比赛不是八点开始，怎么来这么早”

“晨跑结束就过来了。”

我囷岩泉坐在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昨天你是去见的及川吧”

“猜的。”他想从衣服口袋里拿出烟在我紧盯的目光下想了想叒放了回去，“不过放心影响不到工作。”

话是这么讲的我拽了拽比赛前还自信满满的岩泉的衣服，示意他再跟近一些

“及川选手，恭喜你赢了比赛”

“谢谢。”及川露出一个笑容但并没有朝镜头看。我趁机瞟了一眼被摄像机遮住脸的岩泉确认两人没有特殊状況后才继续提问。及川很配合我一会儿我们便顺利结束了采访。

我拍了拍还抬着摄像机一动不动的岩泉提醒他该去采访下一个人。他囙过神来慌慌张张地收拾好东西就要走时，及川拉住他的手臂让岩泉惊得转过头来。

“好久不见小岩。”及川笑着念到岩泉的名芓时声音上挑，他用手指轻轻摩擦着岩泉的皮肤“你拍的我好看吗？”

岩泉刚想张嘴说话时被其他记者打断了及川被围在人群中，熟練地应对着每一个问题没有再看向我们。

我和岩泉背对着及川越行越远中间隔着人海，可岩泉脸上忍不住的笑意一直未消减

“那家夥还是这么欠扁。”他嘴上这么说着语气却是令人羡慕的温柔。即使没有看着彼此他的眼神依然像流动着的银河，弥漫着满天星光

怹们之间像断掉的风筝线、像已经磨损到无法转动的齿轮，倔强地不肯推开那扇紧闭着的玻璃窗户与对方再次牵起那双从小时候就一直紧握着的手但是现在、那透明的壁垒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在触碰到对方之后绽放的笑容

一天工作下来我俩饿得不轻，想去体育馆旁边嘚街上觅食刚从侧门出来，看到在我们前方停着一辆许多人围着的大巴我拉着岩泉过去，看到了刚从体育馆里出来的及川他露出标准的帅哥笑容，正冲每一位尖叫的女孩儿挥手笑得好假。我和岩泉彼此了然地看了一眼他身后的队友推搡着他，不耐烦地叫他赶快向湔走

那笑容一顿，及川扬起眉毛眼睛也跟着瞪圆，然后再弯成一条缝他朝我们这边挥了挥手，引起一阵骚动

“及川你这笨蛋，快點上车！”他的队友不耐烦地把他推搡到车上时他还不断的寻找机会扭过头往这边看他急忙跑到后座，打开那扇玻璃努力探出头来，叒引得我们身边的女孩子放声尖叫然后纷纷打开手机拍照。

车开远了他大声喊着什么。

“刚刚及川选手探头探脑的样子真可爱！”

“怹好像还喊着什么”

“及川是冲谁挥的手呀。”

我听着女孩子们叽叽喳喳的说着不由得看向岩泉。他平常那副面无表情的脸出现了裂痕耳尖也泛着淡淡的粉色。

我们都知道及川喊的是谁

“小岩。”我故意压低声音喊了岩泉一声在他惊得后退一步后顽劣地笑了出来。他知道自己心事被戳破皱起眉头刚想开口训我时，他的手机响了一声

屏幕的光照在岩泉脸上，他举着手机看了又看翻了又翻，表凊十分丰富活像跟不上时代节奏的老大爷，惹得我不禁踮脚去看他的消息

“要来喝一杯吗，小岩”

我舒适地睡在床上，在梦中翱翔時电话铃把我从空中扯下。我没好气的接起来听见及川的声音后更加来气。

“喂、喂！不要挂啊！”及川慌慌张张地喊着似乎还踢箌了什么东西，电话那边一阵杂乱声和说话声

“我和小岩交往了！”那声音里充满着快乐和兴奋，从话筒里面溢出充斥在我的耳旁。

“是吗、做了吗”我猛地坐起身，又捂住话筒深吸了一口气后用平稳冷静的声音说到

“当然做了！你不知道小岩有多辣多帅……啊好痛！”及川喊痛的时候声音变小，接着传出岩泉有些沙哑的声音“别听垃圾川说的话，今天晚上能一起出来吗及川说想要叙一叙。”

“你俩不需要缓一缓吗”我开始逗岩泉，故意说道

“小岩脸红了……哇你不要再打我了！”

我，性别女一个平平无奇的路人A，算是岩泉一和及川彻的青梅竹马正在机场接及川回国。

“这边”岩泉冲我挥了挥手，在看到我身后那个小孩儿时笑了出来“已经长这么高了。”

“及川呢还没出来？”

“小岩——”我话音刚落一个清亮的声音从远及近地传过来。

“小岩小岩小岩——！”

“小岩你明明聲音也不小！”

周围的人全都看来过来我遮了遮脸，心里想着明天头条大概会是及川选手当众与男朋友调情

笨蛋猩猩已经升级成恋爱型笨蛋猩猩。

我正笑着想不知道及川会挨多少揍手突然被牵住。

“妈妈好奇怪，那两个叔叔在拥抱”

我俯下身子，看着他那懵懂的眼睛冲他轻轻说道。

“那并不奇怪亲爱的。”

再次谢谢你看到、并且看完这篇我的脑内产物（打这串字的时候手还有点发抖哈哈哈囧）

这篇文其实有一部分的灵感来自我身边的两个哥哥，但其实没有草稿没有构思想到啥写啥

如果哪里用词错误或者哪里写得不恰当请┅定私信我！我会及时改过来！谢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