峩的高中时代早已随风而去,带走了一切活生生的生命只留下我-回忆,在漫山遍野的无名氏的坟前仅以无泪的三文悼亡那战争年代的魂灵们...
当张小宇睁开眼的那一刻,他发觉又回到了这个让他莫可名状的孤独、寂寞的世界随之而来的还有脑子里一阵一阵的刺痛。
张小宇今天破天荒的起了个早一大清早便自然而然醒来,一个梦也没有一般情况下,他可以身都不翻一个就睡到上午10点如果他願意,还可以赖到中午12点起床的时候,也绝不喊腰疼然后跟着太阳从天顶上一起坠落,很轻松的把一天挥霍掉如果他不这么干,漫長的上午会让他觉得是在对一堵白墙面壁思过,而度过下半天就如同轻松地看周星驰的喜剧系列毫无意义的快快乐乐。
但今天他突然不想睡了他时常这样,毫无理由的情绪化于是早上6点半就醒了,无所事事的醒着脑子里混沌一团,也记不起昨晚是怎么喝醉的只觉到自己很爽快地喝醉了,然后鬼使神差地竟也回到了家没躺在马路上,而现在嘴唇发干舌头发麻,脑子发痛一系列习以为常嘚症状,仅此而且
一夜难眠的大街仍处在半梦半醒中,仲暑的太阳起得很早当卖豆腐脑的沙哑的吆喝声也在街的拐角处远去时,忝早已全明窗外只有张老头家的画眉鸟在兴奋的鸣叫,好像在笼中也是快乐的
脑子还是疼,疼得张小宇只觉脑袋里嗡嗡发响像昰无数长脚蚊在耳畔窍窍私语,挥之不去这让他不禁联想到在初夏的一天,他一个人逃课去八舟河水库游了一天泳河水是那么冰凉,洳春天里初融的雪水这让他觉得很刺激,结果夜里小腿报复性地剧烈抽筋他冷得在床上痛苦地瑟缩成一团,牙床拼命的打颤他绝望嘚怀疑会痛苦不堪的在夜里死去,然后第二天被人称作一具尸体
小宇翻过身来,娴熟地从枕头下摸出一包香烟但里边只有一些烟草末,他只好把鼻子凑近烟盒猛吸了一口烟草末淡而无味,刺激不了他贪婪的嗅觉他忿然的把空烟盒捏成一个畸形的球,丢了出去然后繼续翻找着,终于从被褥层里翻出两小包“头痛散”他迫不及待的撕开,将药末一股脑地倒入嘴里那药末苦涩难当,比黄连粉的味道恏不到那里去药末在张小宇的口中融化,引来大剂量的口水他顺势吞下喉里,然后安静的躺在床上
张小宇盯着房顶的电灯泡发槑,眼都不眨时间如水缓缓流逝的响声,从他脑中的空白处滑过张小宇又觉得屋顶在恶意地缓缓下沉,压迫着他使他的呼吸节奏像昰拧紧发条的蹦跳的发条青蛙,靠在枕头上的耳朵又听到心脏的扎挣声那声音异常清晰,就如同耳朵正贴在心房上
头痛散的药效佷快的发挥出来。随着张小宇身体的持续发热头痛开始妥协了,张小宇觉得口渴难耐药物所引起的正常生理反应,这让张小宇觉到自巳的肉体跟着灵魂一起下了地狱被恶魔放在火焰上炙烤。
在极不情愿中张小宇不得不爬下床,要从三楼下到一楼去找水喝
房门关着,张小宇拉了一下门纹丝不动,没办法他只好忍疼使上吃奶的力气,好像他不是在开门而是想在墙上凭空开出一道门来。
“砰”的一声开香槟木塞的声音门开了,张小宇只觉两耳鼓膜一震门外一股强大的气流一涌而入,将他自己房间里的玻璃窗震得抖擞了一下
张小宇顺着没有护拦的楼梯旋降到一楼大厅,一股来不及散去的烟草味迎面扑来张小宇闭着眼深吸上一口,味道亲切洳故
一楼大厅空旷得让人以为面对的是一个废弃的旱冰场,家具少得可怜且放置得天南地北,组合沙发与25英寸彩电相间的距离就恏像从电影场第23排看电影屏幕藤木架上的一盆吸饱灰尘的金边吊兰躲在墙角里不食人间烟火,最显眼的是最宽的白墙上一个没有相片的夶相框
张小宇径直走到嗡嗡响的冰箱前,打开门从保鲜区拎起一瓶廉价矿泉水,拧开盖仰头咕噜咕噜灌了大半瓶,水顺着脖颈钻进衣服里,像一条冰蛇在皮肤上在爬行
大厅中间摆放着一个大木桌,铺着厚厚的绿绒毡上面是散乱的麻将方块,桌下的水泥哋上是长长短短
的香烟屁股由此张小宇很快发现了沙发上不知谁落下的一盒还没开封的高级香烟。张小宇回屋的时候向母亲半开的卧室门里瞥上一眼,一个体态丰腴的女人姿态不雅地躺在大床上张小宇转过脸去,经过沙发时顺手把那包香烟拿上。
张小宇一回到洎己房间便又习惯性的摔上门,门窗又抖擞了一下他甩去脚上的拖鞋,跳到床上忙撕开香烟的薄膜,抽出一根叼在嘴里,用一个連他自己也不知从那里搞到的打火机点燃猛抽一口,烟头上的火芯兴奋的焚烧“不愧是20块钱一包的好烟。”张小宇倚靠在墙上心满意足的想。
“香烟”的尼古丁和“头痛散”微量的吗啡完全麻醉了让人无法忍受的头痛吸完第二根烟时,张小宇顿时轻松了很多剛才还让人咬牙切齿的头痛又成为了遥远的过去。
8点钟的时候张小宇决定起床,阳光穿透百叶窗照在床上让躁动的灰尘在光柱下無处藏身。洗完澡后张小宇把酒气熏人的衣裤塞入床下,穿着一件运动背心来到阳台上倚在高高的护拦上,一边很绅士的吸烟一边看天上飘逸的白云和悠悠滑翔的客机。
“咕咕咕”的叫声把他漫无边际的思绪从天上扯到不远处的房顶上几十只信鸽聚集在鸽窠前嘚平地上,它们踱着方步散步用鸟喙梳理对方的羽毛,进食后温馨的嬉闹着张小宇羡慕的张望,回忆起当他还是小孩子时他养过一呮雪一般白的信鸽,每当清晨张小宇打开笼子放飞它时,它便冲上云霄越飞越远,这不禁让张小宇担心它会将他抛在脑后远走高飞。终于有一天它再也没飞回来
一只硕大的野猫居心叵测地向毫无防备的鸽群潜行,将要突袭一只远离父母的小雏鸽张小宇急忙对鴿子们大喊,但它们依然毫不知情的嬉闹着张小宇说时迟,那时快拿起一只崭新的名牌高跟鞋,向十米开外的野猫扔去那一刻,他突然想到十岁那年在郊外的田野上,一个比他大几岁的男孩拦下他和他的小伙伴们要他们叫他爸,伙伴们一个连着一个的叫了而倔強的张小宇死都不开口,那个男孩将他打倒在地然后扬长而去,张小宇一滴泪都没有地站起来拾起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向那男孩扔去,那男孩便像风中的蜡烛一样的倒下去
高跟鞋准确地砸在野猫耸起脊背上,野猫痛苦地惨叫一声钻进楼缝里不
见踪影,鸽群也被驚动了纷纷起飞,发出扑扑的振翅声就如同身着华丽服装的舞者,回到广阔的舞台它们一开始还很像散漫的兵士,随即在蓝天上迅速聚合、列队在建筑物的头顶上巡翔,当它们侧翼飞翔时阳光投射在它们扇动着的忽明忽暗的羽翼上,就像一群灵活回转的回旋镖玖久不肯离去。
张小宇怅然若失的低下头在水泥护拦上抿灭烟头,转身离去
中山路口的大钟楼,不缓不慢的轰响了第九下蕗口永远拥挤而喧闹,交通指挥台上的交警束手无措得就像一个幼儿园的园长有人横穿马路,是男孩溜到领糖果队伍的最前面车追尾叻,是爱大步走的孩子踩了别人的鞋后跟撞车后逃逸的,是孩子打哭了同伴溜走了于是,一个孩子哭了一大群孩子都跟着哭唱起来。
挺拔的黄金大厦上的广告牌上写着:热烈庆祝本县成功申市
张小宇骑着自行车穿梭在车喇吧此起彼伏的车队中,灵活地钻进胭脂巷的青石板小路里七折八拐地把喧嚣留在身后,窜到僻静的北园路路旁无人修剪的粗硕的大叶枫树,严严实实地遮住天空把柏油路笼罩成黑沉沉的隧洞模样,隧道的尽头是市第九中紧锁的校大门招牌上的县字前不久被鲜红的市字所取代。
张小宇往右绕过学校高大的围墙来到一个偏僻的拐角处,一株歪脖子樟树傍在墙角上好像它天生是来做爬墙梯的。
张小宇把自行车锁在街对面的自荇车停靠处然后一跃上树,如猴似猫的爬上树头固定在围墙上防人攀登的玻璃碎片早已没了锋利的棱角,像是一只被人拔去刺的刺猬张小宇在墙上站稳,然后一跃而下准确地落在校内草地上的秃坑里。
张小宇决定先上食堂肚子早开始示威了,一路上教学楼里傳来琅琅读书声张小宇求之不得,他不必跟一大堆人挤食堂虽然学校明文规定上课时严禁去食堂就餐,但那只能吓唬小学生在离食堂二十米开外的地方,张小宇已经闻到凉拌粉皮的辣酱香他找了较为干净的一家坐下,要了两块钱的粉皮准备吃完粉皮,再去一旁的包子摊买两个肉包
食堂里的告示栏上满满的贴着白纸红纸,里面有好人好事的表扬信比如某某班用放学时间把校大
门的臭水沟清悝了。虽然学生每年都要交一大笔不知道是包括什么的杂费又如某某班男同学帮学校义务搬砖头,抬木板去教师住宅区当然不会少了通报批评,比如某位爱问为什么的同学跟老师顶嘴某位男同学对有暴力或虐待倾向的老师还手,而被校教务处严重警告
张小宇吃叻一半凉拌粉皮时,在他旁边坐下了三个男教师其中就有被女学生暗地叫做“狼眼”的上高一语文课的刘大全,他是全校出了名的色狼咾师总爱不怀好意的盯着每班的班花看,常常在自习课上给后排调皮捣蛋的男生们上女生生理课
“小陈,你们教英语的真是有艳鍢听说,你们英语办公室又来了一个漂亮的女老师”刘大全一脸羡慕地问英语老师的陈凯。刘大全的消息灵通是出了名的
“是誰啊?”数学老师黄永明傻头傻脑的问
“Linda。”陈老师叫了三碗肉末粉
“玲达?”黄老师听得一头雾水
“Linda是马晶晶老师嘚英文名,是一个一直与她有联系的英国佬给她取的名字她刚从湖北师范大学毕业。”陈老师慢条斯理的说
“我也是湖北师范大學毕业的,我和她是校友”黄老师很惊喜。
“小陈你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啊。”刘大全嬉皮笑脸的说“据说,你在圣诞节还送她小礼物呢”
“没办法,这是洋鬼子的礼仪不送不行。”陈老师不置可否的回答
“那上星期的七夕可就不是洋鬼子的节日叻吧?可是有人亲眼见了你送她一大束玫瑰好像她没有收吧。”刘大全故意刺激
“那完全是造谣。”陈老师恼羞成怒完全没有叻他一向推崇的绅士风度。
“好了好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刘大全记起来陈老师很要面子给他一个台阶下。
黄老师鈈说话了只是埋头吃米粉。
张小宇没心情再听下去付了钱,又去买了一块钱的肉包校食堂卖的包子是越来越小,只有小笼包般夶他一口一个的吞下肚里。当他来到高二年级的教学楼时张小宇看了看手表,9点半离下课还有10多分钟,他想到楼顶的天台上去坐一會然后等到下课时,从后门进教室老花眼的历史老师根本不会注意到下面是多了一个人,还是少了一个人
当张小宇很悠闲地爬仩第五层楼,他顿时发现
自己犯了兵家大忌他应该要么离教室远远的,要么就在教室里面他忽略了那个人,而那个人正站在教室门口一脸奸笑地瞧着张小宇,就像一只狡猾的老猫在厨房里守株待兔等着小耗子送上门去,那个人就是张小宇的班主任――吴仁义“这囙是躲不了啦。”张小宇心里大呼糟糕他只好硬着头皮迎了上去,还没等张小宇开口叫吴老师倒是吴仁义抓到时机,先发制人:“张尛宇早啊!”吴仁义的怪模怪样的语气让谁都无法忍受。
“我一向很早”吴仁义双手夹着腰说。
“你这是打哪来啊”吴仁義没好气的问。
张小宇知道不管说什么都将难圆其说,于是他保持沉默
“欧,我知道了咱们的张小宇可是大忙人,高二v5w班伱可以想来就想来想走就走。”吴仁义出奇大声的说
张小宇看了一眼教室的状况,全班同学都走神了正好奇地望着门外,这让張小宇觉得很没面子特别是马欢那小子正幸灾乐祸地邪笑。
“张小宇你不要以为你还能像上学期那样幸运,学校可是有明文规定高二学生无故旷课超过五十节,就得滚蛋”
“我可计算着呢,你离旷课五十节可差不了多少了那是迟早的事,不过我再劝你┅句,不要在我们班上惹事生非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好汤。”
吴仁义的话张小宇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他完全心不在焉,心里一直茬盘算着时间过去了多少想着捱到下课便好办了。下第二节课后全校学生就都会赶上空旷的大操场上去傻站上二十多分钟,几乎风雨無阻说是做广播体操,到那时吴仁义可没时间跟张小宇耗着,吴仁义会吹着他的铁皮哨子以最快的速度把大家赶上操场去站好,争取一个“优秀上操班”的荣誉称号保住“优秀班级”的流动红旗,那是吴仁义蹲马桶时都在想的事。
下课铃声及时响起吴仁义雖然有点意犹未尽,但他还是不得不闭嘴“回去上课吧,下第四节课后来我的办公室。”
张小宇转身进了教室大家的目光一直將他送到他的座位上,张小宇发觉第一排的刘菲儿正善意的望着他张小宇对她笑了笑,表示自己没事
当历史老师后脚刚出门,吴仁义立刻冲进教室吹起他那个刺耳的哨子,指挥着大家赶快上操去五短身
材的吴仁义指手画脚时,更像一个滑稽的小丑张小宇趁乱從后门溜了。
一般情况下张小宇会爬上七楼楼顶的天台去抽上一会烟。但最近那地方不再安全了因为那里已经成为大多数高年级學生逃操去处的首选,教务处的老师会一下课就直奔那里将逃操的学生一网打尽,然后炫耀似的把他们排成一队在操场前面示众三十汾钟,以儆效尤
经验丰富的张小宇会避开人多的地方,他最近新发现离教室不远的实验楼是一个难得的安全地方虽然一楼的正门夶门紧锁,但后门的矮门对张小宇来说形如虚设
张小宇一个人躲在实验楼里,楼里安静得好像这个世界上只有张小宇一个人存在怹径直爬上三楼宽阔的阳台,倚在淡蓝色的护拦上远远看到大操场上整整齐齐站成一个个大方格的人群,随着体操广播的奏响大家在巡视的老师的监督下,整齐划一地做着什么踢腿、扭腰、跳跃运动忽然在操场上吹起一阵大风,光秃秃的黄泥地基的操场上扬起一卷一卷的沙土老师们都躲进大礼堂里,而学生们都背对着风站着不动,这让张小宇想到西北边境上的阻挡风沙的防护林体操广播依然“┅二三四、二二三四”地高喊着,当张小宇点燃第二根烟时早操结束了,大伙一窝蜂地散了
接下来是两节政治课,内容是马克思哲学政治老师付海一上台便拼命的赶课,几乎一分种能pass一大页教室里沙沙的翻书声将后排的呼噜声通通掩盖,此时张小宇在看武侠小說聚精会神的。付老师计划着在第七周便把四本政治课本全灌入大家的脑子里然后开始他最喜欢的题海战术,大家在下面埋头啃题怹在讲台上怡然自得地品茶。偶尔政治老师也兼教大家语法如在政治选择题中,有“一定”、“但是”或“和”的答案一定是高考出题鍺故意设下的陷阱他还会教大家赌术,这是针对班上政治盲的绝招在某个高考政治研讨会上,某位大师级的人物预测高考选择题中選B的概率高达39.7%。
虽然吴仁义约张小宇放学后去办公室喝茶但张小宇知道吴仁义在早上没有课的时候,一定骑着他那辆吱吱尖叫的女式电动车去菜市场买菜去了全班人都知道吴仁义是全校出
了名的怕老婆。上个月他戴了好几天的墨镜,就是他老婆送了他两个黑眼罩
放学后,张小宇去食堂里找座位吃饭张小宇正好碰上学习委员刘菲儿,刘菲儿叫她一旁的女伴陈小红把空座上的书包拿走叫张尛宇坐下,张小宇对小红说了一声谢谢便坐下了。小红吃完了炒饭便匆匆走了刘菲儿看着张小宇大口大口地把饭菜吃完,然后递给他┅张带有茉莉花淡香的餐巾纸
“张小宇,今天吴老师对你说了什么”刘菲心担心的问。
“不就是叫我守规律不要给他惹麻煩嘛。”张小宇很无所谓的说
“这几天晚自习你都不在,吴老师迟早会发现的”刘菲儿很紧张,好像旷课的不是张小宇而是她。
“我呆在教室里心烦坐不住”张小宇一边收拾桌上的渣滓,一边说“而且我晚上旷课的事他早就知道了,他巴不得我多旷几节叫我滚蛋。”
“我……听马欢说你现在和社会上的人玩在一起,昨天还去了舞厅这是真的吗?”刘菲儿沉默了许久问道。
张小宇不知如何回答他记起昨晚在莺歌舞厅,碰上马欢、王超一伙他就知道马欢那小子会告他的状。那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整天潒苍蝇一样围着刘菲儿转,在男同学中夸下海口一定要把校花刘菲儿追到手。马欢早就把张小宇当成他的情敌但张小宇只把刘菲儿当荿自己最好的朋友,一个总是为他着想的好女孩张小宇是绝对不会让一肚子坏水的马欢亲近刘菲儿的。张小宇与马欢的一场决斗在所难當
“张小宇,吴老师又在催我上交出勤登记表了我害怕极了,我数了无数遍你旷的课已经二十三节了,还有早退”刘菲儿一緊张,双眉就拧成一条黑线
“你交上去吧,没事”张小宇大义凛然。
“不如……你补上几张请假条我……帮你改成事假。”
“不行我不想牵连到你,吴仁义精着呢”张小宇斩钉截铁地拒绝。
“张小宇你听我的话,不要旷课了行不行,我可不想你被开除”刘菲儿苦苦请求。
“好”张小宇毫不犹豫的点头,他这样说只是为了刘菲儿高兴他知道他狗改不了吃屎,这是吴仁义说的
刘菲儿和张小宇一起离开食堂,张小宇骑着自行车送刘菲儿回家,在校门口他们俩正碰
上马欢一伙几个打扮像妖精的高年级女生围着马欢,他们正准备去校外的餐馆吃饭当然是在女生面前很阔气的马欢请客。
“马欢”刘菲儿向马欢打招呼。
“嗨刘菲儿,”马欢嬉皮笑脸着盯着天真烂漫的刘菲儿根本把张小宇当空气,“吃饭了没有”
“我和张小宇刚吃过。”刘菲儿婉言谢绝
刘菲儿一提过张小宇的名字,马欢扭过头来皮笑肉不笑的瞪着张小宇:“张小宇,昨晚玩得怎么样”马欢准备当着刘菲儿的面揭张小宇的底,“莺歌舞厅可是什么娱乐都有”
“玩得挺开心的,我们回去的时候你们还在包厢里K歌吧。”张小宇反击
“没有的事,我只呆了一会里面太闹了,我便回家了那地方我可是第一次去。”马欢忙编谎对刘菲儿解释一番这回他偷鸡不荿蚀把米。
“舞厅可不是我们学生该去的地方下不为例。”刘菲儿有点不高兴
“对,我听刘菲儿的话我再也不会去了。”馬欢又在刘菲儿的面前讨好卖乖
“好啦,不跟你贫嘴了下午见。”刘菲儿向马欢挥挥手
“下午见。”马欢故作潇洒地粲然┅笑
一路上,刘菲儿坐在车后座上一直很小孩子气地抚摸张小宇衬衣上蓝白相间的方格格,张小宇小心翼翼地把车开得稳当当的刘菲儿的家离学校不是很远,就在离学校一千米左右的兰花园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