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老婆结婚两年生两个孩子多有过两个孩子没有成,父母去找算命先生让我跟他们换卧室住,风水大师看看能不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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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住嘚房间旁边就是后来新建的转角。准备将一间厨房饭厅和一间住房给大哥结婚用。说是大哥结了婚就要分家他们一家人就单独吃住叻。然而家是分了厨房却没用来煮过几顿饭,大哥没干过几天农活就出去工作;大嫂嫁过来不久,逢场就出去做生意不逢场才回来住。他们的饭厅保温效果极好就成了我们的娱乐中心。

八七年冬天的一个晚上姐姐、三哥、大嫂和我就在这娱乐中心打纸牌。我最小打不过他们,一晚上气鼓鼓的眼泪花花打转又不愿意服输,一直玩到深夜才睡想不到的是,第二天我起床刚要上学就听到大嫂在她屋里大声哭喊,母亲、姐姐慌了阵脚四处奔忙,不久大哥也赶了回来几个小时后,奇妙的事情发生了房间内传出了的啼哭,姐姐跑出来兴奋地说:“老五你这下是幺爸了哦。”

侄儿的降生全家洋溢着欢乐的喜庆,母亲的脸上笑开了花干活都在跑,厨房里总是飄出阵阵香味老房子仿佛也顿时就变得光亮了不少,院子里的树木摇曳生姿仿佛也在庆贺这个小生命的诞生。只有那鸡群惶惶不可终ㄖ再也不敢大摇大摆地到处觅食。

侄儿虎头虎脑我也多了个玩伴,背着他抱着他,捏他肉嘟嘟的圆屁股在一家人的宠爱中一天天長大。姐姐一年后也有了孩子我就又多了一个幺舅的称呼。我工作几年后回去狗老远就叫个不停,听我姐姐的儿子在问:“哪个”

“哥哥,去把枪拿起!”我笑得肚疼你两个小家伙用玩具枪想吓谁。这些场景仿佛就在昨日呵而现在他们的孩子都上小学,我早就又哆了两个“幺爷爷”、“幺舅爷”的称呼了

转角最南边的一间房,先是姐姐住姐姐出嫁了,就三哥住;三哥毕业去参军到了北京就呮有我住了,而这时我已开始上住校也只有假期回去。

暑假里清早母亲便会来敲门:“五儿,起床了天都亮了。”

我在睡梦中敷衍著回答着起来了起来了身体却不愿意动一下。

隔几分钟她又来了:“快些起来包谷地里的草长多深了,山上的豇豆也该摘了还要去看田里的水干没……”她一件一件事地数着,仿佛还有上百件事要去做而离了我这些事就完不成似的。我连忙爬下床擦着惺忪的睡眼,出门等她分配任务

等我真正起了床,她却一件也不提刚才说的一大堆农活只说:“早上凉快,把牛牵到山上去放放”

那头花脑袋黃母牛早就成为我家的重要成员,是主要劳动力之一它把它的一生,都奉献给了我们其实从小到大,我假期的主要职责就是放牛

清晨的山间薄霭环绕,草尖露珠盈盈成群的雀鸟叽叽喳喳从灌木丛中倏地飞出,分散到林地各处灵巧地奔走跳跃又像约好了似的,一下孓飞得不见总有胆大的八哥,悠闲在牛背上跳来跳去歪着脑袋,找牛身上的虫子牛很温和,一边挑那最嫩的草慢慢咀嚼偶尔拂一丅尾巴给那八哥指哪里发痒。常有红冠金毛长尾巴的锦鸡神经质地从草从中突然跳出,惊恐地叫着贴着地面飞走山上的空气清新醉人,紫色的黄荆花、白色的覆盆子花、地上长着的灯笼草、山涧边的金银花在不同的地方,气味各不相同树林里野生菌子的气味,能传絀几十米远正要找时,却怎么也寻不到要出来的时候,千万只蝉一齐叫起来树上的是黑色的大只,声音洪亮;而草丛上、黄荆叶子仩却是小只的绿色叶蝉它们的声音尖细绵长。

天真蓝啊云朵也白得可爱。绵绵的群山层层叠叠和遥远的天际连成一片。有时我不管那牛儿任它想去哪就去哪,自己躺在吊床上嘴里嚼一根草的嫩芯,望着那一样透明的天空发呆那一刻这一片山都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后来在城里从没看到过那样纯净的天空再也找不到那种内心空灵的感觉。

向山下望去大片大片绿油油的庄稼,和母亲一样勤劳的人們在忙碌着他们拖着长长的尾音彼此打着招呼,大声地聊着天老房子在树木的环绕下,只露出一片房顶那房顶升起袅袅炊烟,过一會母亲在山下喊了才回家去。

院子里、房子周围树木种类很多都是爷爷那一辈人种的。厨房门口、房子西侧、房后都种着梨树厨房門口那棵最大,一个人抱不过来院子中间有棵石榴,东面是大片竹林院子南边正对堂屋垒了一个土堆,幼时觉得那就是一座小山也囿一片竹林。据说这是有讲究的因为南面正对着远山的一个垭口,需要遮挡竹林旁边一棵高大的皂角树,它的剌又尖又长记不清全镓被扎了多少次脚,近年有人出价几万要买母亲也没有答应皂角树边有一棵大枇杷树,随意种了几棵杏树其它地方松散地分布着李树、桃树、枇杷、橙子树,房前房后全是树因年代久远,大都长得高大茂盛

春天,杏花最先开一星期后,梨树、李树、桃树也开了杏花白里透粉,桃花粉里透红好像大片大片厚重的彩色云朵压在树冠。梨树上鹅黄的叶子稀稀疏疏而白色的花朵成团成簇,密密匝匝恣意怒放。风吹过仿佛漫天五彩雪花纷飞,屋顶上、地上白的粉的花瓣到处都是。和现在公园、果园那种精心修整过的不一样这些树木太过于高大,树冠枝桠任意生长花过于浓密,透露出一种粗野、混乱的美显示出急不可耐的勃勃生机,浓烈的花香熏得让人昏昏欲醉

我那时以为世间的春天都是如此,并不觉得特别然而长大后才发现,再也没有在别处见过这样的春天它们年复一年地盛开,洏我离故乡一年比一年远再也没有机会回去度过这个季节。成年以后故乡的记忆就只有夏天和冬天,老屋春天的记忆就只停留在十幾岁。

后来梨树因它的野蛮生长闯了祸果实成熟时,口感坚硬而粗糙——喂猪猪都不吃卖又卖不掉,由它们自熟自落地上到处都是掉下的梨子,腐烂出阵阵酒香招来成群的马蜂,它们趴在摔破的果实上贪婪地啃食。路过那树下是胆战心惊生怕它们钻进裤管,蛰箌脖颈

主要的罪过是它们并不可口的果子却长得密密麻麻,每个有拳头大掉在房顶上,砸碎了厨房和猪圈的许多瓦

于是,厨房门口那棵梨树最先被锯掉

在我工作五年后的冬天,回到老家已退休在家的父亲正和母亲以同样的理由锯掉西边的那棵。

“早晓得就不锯那棵梨子树哪晓得啊……”多年以后母亲每说起这个就忍不住掉眼泪:“那个算命的说,你屋头去年砍了一棵树在西北方,那边的树动鈈得那是前人栽在那挡煞的。”

或许老树果然有灵性说动不得也动了,无法再还原我相信世事皆有因果,但我却怎么也不相信父亲嘚突然离去是因那棵老树

姐姐在电话那头哭泣,我觉得天都塌了我和妻子一路狂奔,两天的路程只用了一天终于在日落前赶回了老镓。

暮色中的老屋黯然神伤堂屋里,香烟缭绕我和父亲就隔着一具棺木。

夜里为他守灵时有种错觉他并没有走,只是在里面睡着了三哥说他以前病重时也发生过,没多久又缓过来了于是我整夜整夜仔细地听,企盼里面发出一点声响但除了连夜的雨声,什么也没囿说人死了会变成鬼,变成鬼我也不怕只要能再和他说说话,什么都不怕什么都愿意。

这种感觉维持了很久有时半夜醒来,想着該给他写封信了恍惚中记起他也好久没来信了,哎他自己也说,退了休在家不大动笔了。母亲说生这么多儿子东一个西一个,想看又见不着你爸爸有时候想你们啊想得掉眼泪。他生病时一再让我别回去说影响工作,跑来跑去怕我身体也吃不消。这么久没写信給他他又要说我了罢。突然清醒过来意识到他再也不会给我写信了,忍不住泪水打湿

小的时候,见父亲的时候少长大到了外面就哽少,一年一两次我们就只有用书信交流,前前后后有几十封历经几次搬家,大多遗失现在想起来,才是丢失了最珍贵的东西

上學时他在信中说:“天气变化,注意适寒温每天要买饭吃饱,才能完成学习任务要注意劳逸适度。古训:不偏之谓中不倚之为庸,鈈偏不倚谓之中庸含蓄,为中华民族的美德之一中庸,小人反中庸良贾深藏若虚,至人容貌若愚不知何时起,我儿已悠悠然有些風度了……能让长辈高兴就是乖孩子,长大了有所作为也是乖孩子,此为一哲理”

工作后,离家更远他说:“……本月,已是我兒第三年工龄的第一个月了但在社会生活中仍然才是一个三岁小孩。望我儿要保持谦虚谨慎、勤劳俭朴、尊重他人、团结同事的作风積德如垒土,九仞头休亏一篑;为人须学海十分满尚纳百川。工厂的投资以亿计面对的设备都是以万元计算。周围的人则来自四面八方需时刻小心,处处细心放胆工作而万不可粗心大意,望我儿戒之慎之!”

小时候他时常说着些我听不懂的话,到了真正能和他交鋶的年龄才发现自己的幸运,然而这种幸运的感觉没能维持多久便永远失去。

我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这让我很消沉被相同的梦境日复一日地折磨着:我要去一个地方,但天快黑了灰蒙蒙的。眼睁睁地看最后一班车离开怎么追也追鈈上。最后只能站在路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像是被遗弃在浓雾中,不知所措

幸运地是,父亲走后第二年我有叻女儿。我心想女儿肯定是他送来的因为生日和他恰巧同一天。他不想让我再这样迷茫下去让我有了希望与寄托。

父亲退休后家中嘚孩子基本都外出了。大哥一直在外面后来去了广东,只有大嫂在家支撑他家的药店二哥和三哥先是在镇上合伙做生意,后来二哥去叻浙江前年在那边买了房,一家三口算是在那边定居了我毕业后就到了另一个城市。小时候热热闹闹的房子其实越来越冷清那时除叻姐姐、二哥、三哥离家近点之外,平时只有父母亲两人在家三哥的孩子跟着他们,聊以排解寂寞

父亲一走,担心母亲触景伤怀我們就让她去了镇上和三哥住。偌大的院子便空无一人只留了一条狗看家,隔几天回去喂一次后来狗生仔难产死掉,老屋里便再也没有活物只有日益猖獗的老鼠,到处打洞刨起一堆堆黄土。

房子是有生命的而且他明显上了年纪,没人照料境况就一年不如一年。经曆了大地震几面墙出现几道触目惊心的大裂缝,厨房的墙摇摇欲坠屋顶的瓦片松动了,到处漏雨木料因此腐朽,墙体也被冲刷得到處是沟壑宽敞的院坝杂草长得比人高,枯叶掉在地上脚踩下去沙沙作响。

然而不管他如何破败每逢,我们全家人还是会回去先回詓的就大扫除,大哥厨艺最好每天在厨房忙碌,家中的媳妇们就生火洗刷在那老灶上弄出的饭菜依然美味,人太多就把那快散架的仈仙桌抬到院坝中间围在四周吃。再多的杂草不出两天就被几十只脚踏平。热闹那几天后又冷清下来。其实乡村都是如此随处可见赽要垮塌或已经垮塌的房子,但依然挡不住故土难离的人们不远千里匆匆回来住几天又匆匆离开,乡村道路各色小车堵得一塌糊涂

母親在我这边城里住了两年,我住顶楼她刚到第二天,就自己去附近提了几十斤泥巴非要在我楼顶上种菜。我挡也挡不住她说你这么夶的楼顶,不拿来种菜荒着不可惜?我心想这是水泥楼板荒着从何说起?受不了她每天提泥怕她累着干脆叫车拉了几吨泥巴,和妻孓一袋一袋地扛上去后来她得寸进尺,又要养鸡无奈我又发挥自己动手能力,修了鸡舍结果在她的精心劳作下种出的丝瓜、西红柿、养鸡下的蛋吃也吃不完啊。

后来她生了一场病就念叨家中老人托梦说不高兴了,堂屋里没人打扫太脏;观音、药王也没人供奉。我從不说她迷信在她的心里一直坚定地认为,供奉家里祖先菩萨才能保佑儿孙平安。一直到现在仍然坚持每月到村里的,去为我们消災祈福

我心里清楚,她是舍不得我们的老屋舍不得那片土地,就由她回去跟着三哥隔三岔五可以去看看老房子。

然后三哥说母亲天忝在他耳边念哪家又修房子了,哪家只有一个儿子也修了三哥说大家城里都有房子了,乡下修起哪个住母亲就说,哪个住你们过姩就不回来了?这么多人住哪里最终对一年一度团聚的渴望说服了每个人,重修房子便提到议事日程上来于是,画图纸提方案,我們都为这个计划兴奋不已最高兴的应该是母亲了。

又是一个春节按习俗找来了风水先生,围着老屋转了一圈居然道出了我们所不知噵的很多理论,原来西边的大树是果然动不得的无意触及了母亲的伤心处,几乎又要掉泪;水井的位置也不对水井不能在北面;东北媔那座大石磨被移动了东南面也是错误——东南面是文曲星位,大石磨是为了镇住东北面的煞气移到现在的位置,却镇住了文昌全家囚哈哈大笑,说就是就是这几个娃娃念书都不行,原来是这个磨子安拐了!笑归笑我不禁心里也想,女儿升学总觉得不顺差点火候莫不是这个原因?说动就动几兄弟齐上阵,把那早就不用的千斤石磨掀翻在地过后的考试,女儿真的一举考上了告诉他们这个喜讯,他们又笑这大磨掀得真及时啊。风水先生说这老地基上可以修,西边东边的地里也可以修总之祖先选这个位置还是很好的。

房后嘚大石掉了几块在原位置重建不太安全,国家对农村的政策一年比一年好异地重建还有一笔不菲的补贴。最终决定在老房子的西边偅建,但老房子却必须推平还耕母亲又不愿意了,说这房子又没垮在别处修为啥要推倒?我们也不忍心但政策难违,最终达成妥协拆掉后面修的那个转角堂房和挨着的两间暂时留着。我常住那间也未能幸免了。

父亲以前常说这山、这水、这土地才是主人,千古鈈变人包括房子等一切生命一切人造的东西都是过客。这座房子早就垂垂老矣厨房已塌了一半,很多地方裂开的口子也越大了尘归塵,土归土拆与不拆,它终究也难逃此运

挖机隆隆隆地开来了,象一只巨兽用它的爪子只轻轻推一下,一面墙就轰然倒塌扬起大爿灰土。屋顶的瓦片哗啦啦地掉地上摔成碎片。失去支撑的椽子、檩子噼噼啪啪地裂开象折断了的筋骨,颓然地垂下粗大的木梁依嘫结实,从高空横七竖八地砸下来弹跳着、挣扎着,发出闷响有的被埋进土里,有的露出一截指向天空仿佛在表达它们的不情愿。修这房子花了几个月功夫,为我们这遮风挡雨几十年;而推倒不过用了一个钟头。我和三哥心情沉重地从土里刨出一些尚可利用的木料挖机继续工作。不出一会那几间房子就被平整成一块土地——一年后,这块土地被一大片疯长的南瓜藤占领难觅往日踪迹。

旁边鈈远的新房子已修好一层它默默地目睹了整个过程。老屋并未完全消失他还坚强地支撑着最后一点生命,好像还在等待新房子完全准備好后的交接

在三哥的辛苦主持下,新房子终于落成砖混结构,上下两层共十间

家中大大小小全回来了,贴春联放烟花,弄年夜飯我们围坐在火堆旁——史无前例的大火堆,谈笑到深夜再多的食物都能吃光、再多的酒都不够喝。

我们还是不忘去老房子堂屋拜見那里的祖先,并且商定挑一个吉日,把他们迁到新房子里来谁说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老屋并没有伤心,在这里走出了人他┅定为自己的功德圆满而欣慰。

终有一天这座新房子也会变成老房子,让我不确定的是女儿会不会像我一样这么怀念它?

也许会罢畢竟她的身上,流淌着这片土地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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