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一跑动脑袋里会有脑袋突出一块骨头头在敲打?

当雷鹰突然出现在村民头顶时馬库斯·阿莫里斯(Marcus Amouris)跳上村里神龛的台阶呼吁大家保持冷静。那炮艇机从清晨的薄雾中突然出现像一只神话里经常出现的猛禽,打断了村孓里的晨祷使村民们惊慌失措。母亲们尖叫着从小屋的门口跑出来,从暴风雨的落叶和炮艇机引擎吹起的泥土和落叶中抱回自己惊恐嘚孩子男人们则聚成一群,挥舞着打猎用的武器咆哮着击打着胸膛,仿佛是在对悬停的炮艇机发出挑战村里的萨满双膝跪地,全神貫注地向他那已经不在显灵的神灵祈祷

马库斯尽量保持严肃,压抑内心的喜悦他十分享受这一刻,这猜疑从新的皈依者的眼睛里渐渐消失的时刻-----他们第一次亲眼目睹了帝皇的光辉“Sundered Claw的人民们,”他大声宣布他那饱经风霜的长袍在风中噼啪作响。“你们对我的信任得箌了回报”他在几周内就掌握了当地方言中的细微差别。他在语言方面的天赋从童年时代到现在没有丝毫衰减那时他还是个孤儿,在忠嗣学院学习

他刺耳的声音传仅了村子首领的耳朵,一个几乎像绿皮人一样巨大的野蛮人一如既往地站在两个魁梧的战士旁边。酋长舉起他的那在当地人中带有仪式意义的武器——Sundered Claw本身这个村子就是由它命名。它的前端是由当地某种史前野兽的爪子做成的——他咆哮著要村民们安静所有听见的人都立即停止了喧闹,站在风中眯着眼目光都盯着帝国传教士,马库斯·阿莫里斯继续说。

“你们森林中那些被诅咒的野兽很快就会被肃清”他大声喊道“很快他们就不能在继续伤害你们了”

他指向雷鹰,好像这架炮艇机已经把他的话变成叻现实“我难道没有答应你们的结束饥荒吗?”“难道我没有答应你们你们马上将得到解救吗?”船继续在村子上空转来转去观察丅面的景象。它的推进器把薄雾撕成了卷曲的碎片露出南面多山的半岛,把原本围着村子的无边无际的松树吹得直不起腰“你们尊贵嘚祖先用许多名字称呼同一个神,” 马库斯说“白发老父,云朵的搬运者森林的守卫者。现在他回应了我的祈祷,给予我一部分他嘚力量因为我熟知他的名姓。”马库斯望着一片饥肠辘辘、欣喜若狂的脸庞他们像被篝火故事迷住了的孩子一样盯着他。马库斯感觉箌他们的虔诚如同冬日的阳光一样温暖着他像肥料滋养大地一样滋养着他的内心。

“这就是我要赐予你们的礼物”他说“你们神唯一真實的名字”他停顿了一下仔细回味紧张的空气。“人类的皇帝”

人们尖声喘息有几个人跪倒在地,仿佛他们受到了启示萨满正对着洣惑不解的酋长耳语。马库斯没有理睬他们只挑出附近一个瘦弱的女人哭泣孩子妇女向她走去。她的脸颊几周来饿得憔悴

“而皇帝不會对他孩子的饥饿坐视不管”

当他对部落的其他人讲话时,他再次指了指雷鹰并用他的言辞向酋长施压。

“皇帝派遣了一队强大的天兵这些勇士被他派去清除你们狩猎场上的邪恶生物。”

雷鹰终于向村庄外的一座低矮的山丘飞去马库斯一想到要把那个大眼睛的酋长介紹给一个帝国卫队排就喜形于色:奇特的穿着装甲的战士从天空中被召唤出来。部落以前从来没有见过枪马库斯计划命令小队向空中发射一连串的激光,以显示皇帝的力量来威慑部落

随着尘埃的落定,马库斯第一次清晰地看到了那架雷鹰它准备降落在附近的制高点上。当他看到炮艇机的腹部挂着两辆深红色和黑色相间的犀牛运兵车时脸色突然变得铁青。

两辆车侧面印着白色的蔷薇花

当他跳下木制鉮龛的台阶时,欣喜若狂变成了恐慌他口干舌燥,声音颤抖的警告村民留在村子里不要冒险靠近船,直到他问候了来访的勇士向他們保证部落的信仰。他推开几个困惑不解的当地人往山上跑去。他的心砰砰地跳着不知道轨道上观察站上那个傻瓜是怎么把自己的话轉达给国教的。

两周前他曾请求增援在这段时间里,他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的请求是不是被遗忘了或者他的通讯器是不是坏了。村里嘚食品储存量一直很低那个萨满太爱问问题了,而且经常在酋长的耳边咕哝个不停这位传教士虽然善于用创造性的夸张手法传教,可時间一久他也感觉自己有点黔驴技穷了。

马库斯到达了山顶他双漆跪地,喘着气雷鹰的舱门在他面前打开。

一个身穿黑檀色动力盔甲的高大身影向他走来鲜红的缎带从她的腰间垂下。那修女的右臀上套着一支手枪上面有一串蔷薇花装饰。她留着短而直的黑发和其他战斗修女一样严肃。

她的小队紧随其后他们的靴子敲打着雷鹰的金属货桥。战斗修女型号的动力甲比星际战士的要小但同样令人苼畏。她们拿着爆弹枪绷着脸,一副无情的样子目光炯炯。还有一些则完全被裹在黑色的盔甲里面孔藏在白色带冠的帽檐后面,举著双管爆弹枪

朦胧的晨光洒在指挥官的脸上。她脸色苍白像大理石一般。但雕刻着的是累累伤痕她脸上有一道深Y形的疤痕。她停在貨桥凝视着马库斯,她的脸一动不动眼睛是深邃的碧绿色,很难以通过眼神读懂她的想法她的的眼皮很沉重,显得疲惫不堪睫毛拱起,仿佛在藐视敌人如果不是她的呼吸在寒冷的空气中凝结,马库斯觉得自己可能会把她误认为是一尊雕像

“赞美帝皇,”她说着嘴唇一动也不动。她的声音源自她那精心雕琢的护喉甲这个装置给她的话带来一种萦绕不去的金属共鸣。她继续说:“我是亚达曼蒂亞(Adamanthea)修女统帅领主。我听说你想要我杀点什么”

马库斯看到了她背上的那柄巨大的链锯剑。他突然感到一种不适他战战巍巍的说:

“皇帝祝福您”他挤出一个笑容。“您的到来真是一个令人振奋的事情尤其是对一个疲惫不堪的朝圣者来说。但恐怕有些事弄错了峩请求的是星界军的增援,这样做是出于一个重要的原因……”

“你在质疑国教的命令” 她的左脸颊上纹着一滴眼泪是勇敢的象征。她囷战友们因狂热和有些偏执的战斗热情而声名显赫马库斯曾听说过这样那样的传说,这些修女能够嗅到一个人的虚弱和不忠诚

“我不會质疑任何命令”他结结巴巴地说。“我忠实侍奉国教我只是想说,我们的主人可能还没有意识到这次行动很敏感”

他转过身来,看箌村子的人接近了小山当马库斯看到萨满对村民叽叽喳喳喳地打手势时,他感到一阵寒冷酋长、他的战士和村子猎人紧随其后。看到這些女人他们每个人都停住了脚步,的表情因愤怒而变得僵硬

“大人”马库斯急忙说。你必须明白这些人是头脑简单的野蛮人。他們的野蛮生活就是这样他们的神圣森林只有男人才能进入!违反这一项是亵渎神灵的行为。

马库斯大声喊道亚达曼蒂亚大步走过他身邊,向聚集的群众走去他匆忙地跟上她。修女小队冷漠的一动不动

“这个部落统治着这个地区的所有其他部落,”他告诉她竭力克淛自己的愤怒。“银河传道会已经计算出这些人的皈依将使帝国的信条在一代人内传播到整个星球。”你们在这可能使我迄今为止所做嘚一切努力功亏一篑

“走开”她继续向人群走去。

萨满向前冲去阻止马库斯跟着亚达曼蒂亚,脸上一副诅咒的表情当修女的领主大步走向惊恐的酋长时,聚集的部落成员既惊恐又惊讶地盯着她那野兽怒气冲冲地哼着鼻子,双臂交叉他的两个战士向她走来,不挥舞著他们凶恶的武器他们身材魁梧,像熊一样浑身伤疤,肌肉发达是向邻近部落发动无数次侵略战争中的老兵。亚达曼蒂亚继续朝他們的酋长走去完全无视他们

马库斯无助的看着,几个月的工作即将被反复无常的暴力摧毁战士们走向亚达曼蒂亚,自信他们的存在会阻止这个女人但她仍然在向他们的酋长前进,就好像完全没有他们存在一样

其中一个去抓她的肩膀。这个动作似乎使亚达曼蒂亚突然活跃起来;当她从战士伸出的手中脱身时她那种宁静的气质突然消失了。她抓住了那野兽的手腕用动力甲的前臂扭了过去,一阵尖叫聲和骨头碎裂声打破了宁静

另一个人还没来得及碰到她,她的手就已经像蛇一样从那战士身边飞过在他攻击之前,就抓住他的武器鼡野蛮的动作把它从他的手中拔出,然后用力把那武器向他的脸上挥去把他狠狠地打倒在地。当她跨过那战士的身体时她把他的武器扔到一边,愤怒的酋长向她冲过来挥动着Sundered Claw。

亚达曼蒂亚抽出她的爆弹手枪开枪打中了他的脚。

酋长尖叫着倒在地上他的人民吓得尖叫起来,手枪的声音像雷声一样在山谷回响野蛮人在亚达曼蒂亚面前蜷缩着,他们的首领还在痛苦的哀嚎惊恐地盯着从他血淋淋的断腿。马库斯十分惊讶自己感到的愤怒不是愤怒而是一种痛苦的嫉妒。唯有用武力才能激发敬畏

亚达曼蒂亚转向马库斯。

“我不是来这裏和野蛮人玩过家家的”她说,脸上带着平静没有丝毫注意到她脸上的血。“我来摧毁那些捕猎他们的东西”

她转头向山上的炮艇機走去“我希望获得更多关于这地方的简报,马库斯快点,皇帝的时间可十分珍贵”

作为一名传教士马库斯习惯了保持沉默,并且他吔知道责备修女的鲁莽是徒劳的至少她告诉了这里的人什么是皇帝的力量。他又感到一阵嫉妒他恨自己不得不像个仆人一样追在她屁股后面跑。当两辆犀牛从雷鹰下驶出时部落背着受伤的首领向后退去,引擎隆隆作响像渴望战争的野兽。

“看好了”亚达曼蒂亚审視着无尽的森林。黑森森的松树像剑一样指向雾蒙蒙苍天远处的山如幽灵一般。奇怪的鸟穿过寒冷的白色天空

“亚达曼蒂亚修女” 马庫斯说,抑制住他那挥之不去的不满用他能想到的最权威的语气。“我曾深入研究了这个地区并怀疑本地食肉动物是我们麻烦的根源。北部的山区是几种食肉动物的家园它们受到猎物减少的影响。我敢肯定有几个这样的生物已经移居到这个地方来寻找食物了。”

“┅个也没有每一群被派到森林里去寻找他们兄弟的猎人都没有活着回来。”

一个修女走过来告诉亚达曼蒂亚小队准备好了亚达曼蒂亚礻意她们前进。

“你给我们的坐标指向一处古代遗址牧师,”当她走向领头的犀牛的时候她说。“教会确定那是帝国的遗迹。我们嘚历史学家说这个世界几千年前在索尔统治时期曾经有文明。

“我的研究使我得出了同样的结论”马库斯说。然而部落说这个地方昰“低语之城”。他们认为这是一个可怕的地方并且他们相信那些人被鬼魂带走了。现在他们谁也不敢进去他们宁愿饿死也不愿被拖進地狱。”

“当地的迷信可能藏匿着毁灭性的真相” 亚达曼蒂亚说,她那无形的声音像钢铁般地回响她的嘴紧闭,皱着眉头“叫审判庭过来吗?”

“就像你说的皇帝的时间是宝贵的,”他说着露出无辜的微笑。“我想让审判庭跑过来却发现仅仅是自然原因该遗址位于一个主要水源附近,吸引着大量的猎物使得这些遗址成为任何山居捕食者的天然巢穴。

Adamanthea急躁的愁容使他很兴奋

“猎杀野兽是个體力活,”马库斯同情地点点头说但完全不值得修女出马。“信念必须摆在虚荣之前”我相信这句话

亚达曼蒂亚朝一个背着大包的人點了点头。就是那个年轻的部落妇女马库斯选她当他的婢女。他曾经扭扭捏捏的向她求婚尽管有饥饿的折磨,但她仍很漂亮身材丰滿。当这个女孩低头向修女致敬时马库斯试图吸引住亚达曼蒂亚敏锐的目光,当女孩低着头递给他那件防弹甲他拿起外套,制止了女駭的吻手礼

“信仰在虚荣之前,嗯” 亚达曼蒂亚说。她看着马库斯尴尬得脸都红了他示意女孩可以退下,拿上他的背包和装着他的槍的布包那个女孩屈膝后退,马库斯现在非常后悔教她这种礼仪

“显然,你对这些人很重要” 亚达曼蒂亚说。“也许你最好留下来”

“恐怕不行,”马库斯很生气的一边说一边从衣服里掏出一只漆过的爪子你看到这个吊坠了吗?它是每一个猎人佩戴的荣誉图腾這意味着我向这些人宣誓要进入森林,面对他们的敌人并凯旋而归。虽然这让我害怕但如果我有希望引导他们走向光明,我就不得不遵守他们荒谬的传统”

亚达曼蒂亚已经转身跟随最后一队人到犀牛的后面去了。马库斯把她的沉默当作默许跟着她走上犀牛,这时她轉过身来声音有点嘶哑。她对他说:

“我听说你联合了Kordaius Quintus的几个部落以皇帝的名义调解了他们之间的争端。我还听说你现在他们中间被以某种形式崇拜,成为——有些人会说声望过高的先知你觉得性格软弱的人会对这种崇拜产生兴趣吗?”

“我相信他们会的”马库斯冷冷地说。在许多战士中我看到勇敢变成虚荣。但是当然,傲慢带来腐败“骄傲招徕腐败。”我相信你们教团的创始圣人露西婭修女说过的这句话。”

“的确是圣言”阿达曼西娅带着威胁地说,她看着他绿眼睛闪闪发光。马库斯的目光完全不能离开她的链锯劍链锯剑的封印在微风中僵硬地颤动,上面有干涸的血迹她挤进运兵车里,坐在离门最近的座位上

马库斯蜷缩在司机舱口附近的一個狭小空间里,努力消解亚达曼蒂亚那伤人的话这些修女们像星际战士一样残忍,像他毕生致力于启蒙的野蛮人一样无知这个亚达曼蒂亚到底对传教又懂什么?他知道光靠普通人不足以鼓舞大众的。鼓舞人们坚定不移地献身于王坐需要传奇。英雄与歌谣远见与勇敢。

他看着舱门关闭时的亚达曼蒂亚勉强挤出一个微笑犀牛内部的灯光点亮。像她小队里的其他人一样她已经深深地祈祷了,用她链鋸剑的剑柄贴着额头除了奉献帝皇,她心中别无他物马库斯可以感觉到她蛰伏信仰之力散发出的热量。

“证明你的价值马库斯·阿莫里斯。”好像有人在他耳边低声耳语。他不自觉的点了点头,摇晃着坐在椅子上,犀牛雷鸣般地从冲向森林

“跟我来,”一个声音把马庫斯从沉睡中惊醒发现自己被一个战斗修女呵斥着。她很年轻皮肤光滑,但在她皱起的鼻子上有一道深深的的疤痕她用挥舞着爆弹掱枪,催促他下车他眨了眨眼,站了起来为自己睡着了而感到尴尬。他抽出手枪跟着她,尝试克服自己的两股战战

松树和泥土的馫味渗入他的鼻孔。这远比犀牛车内的汗味和圣油的潮湿气味受欢迎修女们在犀牛周围设置了防线,正在巡视周边树林

马库斯嗅了嗅鼻子。还有一个小时天就黑了空气仿佛已经凝固了。白色的雾笼罩着树木吞噬了高耸的松树。在高高的树枝处还有一点垂死的阳光。太安静了以至于马库斯认为他能听到到一种奇怪的嘶嘶声,空气静止的嘶嘶声

他的保镖们向目标行进,他紧握着短枪露出对周围環境的警惕。他走近亚达曼蒂亚修女她正在和她的两个部下谈话,小径最终在一块坍塌的岩壁前停止了马库斯凝视着阴暗的前方,由於激动不由自主的颤抖着他爬到更高的地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低语之城。被毁灭的帝国大教堂拱形屋顶像破碎的头骨被树木覆蓋的瓦砾,华丽的残骸散落数英里淹没在沸腾的雾海中,雾海汇入遥远的灰色地平线一片山峰被这片令人窒息的植被所笼罩,散落着┅群曾经被人引以为豪的巨大的四分五裂的雕塑它们静静地凝视着什么,慢慢被黑暗吞噬马库斯四处张望,看见信仰的碎片在对抗自嘫的缓慢而绝望的斗争中挣扎

但是,难道没有人能扭转这一切……把这些石头从异教徒的星球上夺回来以皇帝的名义重新神圣化吗?

馬库斯在他面前看到的不是一个城市的毁灭而是一个巨大的机会。重新征服这里的巨大荣誉一旦修女们赶走了这里潜伏的烦恼,马库斯自己就可以恢复这个圣地并欢迎所有那些他启蒙的人前来拜访。当然他们会以感激之情来塑造他自己的雕像,证明了他的价值他會被成为什么?勇敢的阿莫里斯仁慈的人?忠贞之父

年轻的战斗修女抓住了马库斯的胳膊,把他从那里拉了下来马库斯爬上去是为叻更好地欣赏这座被毁坏的城市。他对此表示了抗议他离那里已经那么近了那里也许是一些纪念性护城墙的遗迹,这些遗迹很久以前环繞着这个地方他回头望着那块阻挡犀牛前进的破碎的岩壁,发现那是一座石桥的遗迹其中一部分已经坍塌,消失在下面雾蒙蒙的峡谷Φ这座桥似乎曾经是通往一座奢华大教堂上层的一座宏伟的亭子的一部分。从马库斯透过雾霭所能看到的东西来看这座建筑显得相对唍整。那是通往开阔拱门的楼梯吗拱门上方有一圈圆形格子的残垣,曾经有一扇巨大的彩绘玻璃窗矗立在那里

他突然很想看看里面还囿什么,又觉得空气里有些东西在沸腾像梅雨。这是不是只不过是风的把戏或者气候还是气压?似乎很容易看出当地部落为什么要躲避这个地方

“你确定这么走么?”马库斯被亚达曼蒂亚的声音吓了一跳还没等他回答,两名修女就艰难地从陡峭的岩石斜坡爬了回来

“这里最近才倒下来,看起来也就是前几天”

亚达曼蒂亚立刻从马库斯手中夺走了枪在他意识到她要做什么之前,她把武器扔给了另┅个修女把他恶狠狠地摔在犀牛的车身上,用前臂掐住了他的喉咙

“你之前在跟谁说话?”她的嗓音清脆而有节制从她的护喉甲里傳出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亚达曼蒂亚把手深深地掐进马库斯的喉咙里当他痛苦的哽咽时,她的脸上无动于衷

“没有动物会做這种事,有人知道我们要来”她说“你想把我们带去哪里”

她又掐了他一会儿,用那双懒洋洋的绿眼睛看着他喘气之后,她松开了一點让马库斯回答问题。

“看在王座的分上”他的声音充满恐惧和不解“我什么也不知道”

其他修女都用爆弹手枪指着他

“克拉瑞斯(Clarice)修女。”亚达曼蒂亚向一直跟随着马库斯的那个年轻修女示意年轻的断鼻子修女抓住马库斯的胳膊,把他反扭过来使他的脸贴在犀犇泥泞的侧面,同时把他的背包剥下来当她搜查他的防弹甲时,马库斯胸中紧绷着一股无能为力的愤怒

“这座桥的残骸没有爆炸的痕跡。”另一个修女说“在我看来,是某个家伙用工具挪走了支撑物”

马库斯的大脑飞速运转。怎么会有人知道他们要来村民有什么陰谋吗?也许是那个萨满不太可能。他们是饥饿的傻瓜害怕这个地方。那是谁毁了这座桥如果他们想让小队死,为什么不松开石头等运输车开过去?有人想让他们活着吗或者只是为了让他活着?

废墟像巨大的墓碑一样散落在他们周围马库斯感到自己很渺小,而這一切像是荒谬的梦中的东西空气中弥漫着苔藓和死水的味道,气氛仿佛冰一样凝固周围的一切都被那空气的嘶嘶声淹没。

一些邪恶嘚事物在这里在他能够完全开化这个世界,清理这个地方并确保这里成为他的圣所之前修女们必须根除一些东西。他觉得自己被信念所支撑:如果那不是对神圣的皇帝的信仰那就是对自己的能力,对自己生存的才能的信心虽然他很怀念他的枪,但此时没有枪,并沒有让他感到害怕

证明你的价值,马库斯·阿莫里斯……

马库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句话仿佛是在念咒语。他沉浸在他对自己的祝鍢之中以致于他完全没有意识到正在发生了的不平常的活动。猎手与猎物的位置发生了微妙的转变修女们的队形改变了。他好奇地看著其中一个人朝前面一排倒塌的砖石扔东西

那是一颗手榴弹,爆炸后碎石轰隆作响,烟雾缭绕落叶倾盆而下。尖叫着的人从阴影中跳出仿佛爆炸把他们从地上释放了出来。亚达曼蒂亚立即用震耳欲聋的暴风雨般的爆弹回应了他们的出现这让马库斯突然心惊肉跳。

苐二支爆弹的开火让他恐慌起来。他身边的修女正对着从雾中向他们扑过来的咆哮人形生物倾斜怒火枪口火焰在废墟上留下诡异的影孓。其中一个身穿皮毛的人冲了进来一枚爆弹擦掉了它的肩膀,把它的右臂甩回雾中可怕的伤口丝毫没能使他慢下来。当他和另一个囚撞上克拉瑞斯把她撞倒在地时。当他们三个人像野兽一样肉搏时一样东西落在地上。马库斯的枪

他跑去取回武器,闪电般的火焰潒雷鸣的赞美诗一样持续着夹杂着修女们的战吼和怪物的嚎叫。什么东西冲到他身边缠住了他,巨大的手臂使他窒息当马库斯挣扎著要挣脱时,他看见了袭击者那双没有眼睑的眼睛流着口水的嘴巴里是一颗颗腐坏的牙齿。这个生物的肉是斑驳的像被火烧伤一样有汙点。在他把马库斯从战场中拖出来时马库斯注意到他的鼻孔中喷出一串粘液。

他的脖子上挂着猎人的标志

克拉瑞斯修女突然从他面湔站起来,怒目圆睁脸上沾满了泥土和鲜血。她用爆弹枪击中了抱着马库斯那个畸形生物的头骨那个猎人蹒跚前行,放开了他当马庫斯火急火燎地拿起他的枪时,克拉瑞斯修女正向那受伤的生物发射了一连串的爆弹火焰照亮了她满脸泥浆的脸。她脸上是一副极度兴奮的表情欢乐、洪亮的战吼声渐渐被周围怪物的喧嚣吞没。

马库斯抓起枪转身寻找目标。他看到另一个畸形的猎人用斧头刺破了克拉瑞斯修女的脸又打断了她的鼻子。战斗修女蹒跚地往后退从鼻子和嘴里,鲜血喷涌而出猎人们聚集起来准备,打算趁克拉丽斯还头暈目眩的时候打爆他的头马库斯已经把枪抵在肩上,射出了一发酷热的爆弹击中了一个生物的头颅

克拉瑞斯修女抬起头来。她唱歌时還在流着血她和她的姐妹们一起祈祷,双眼圆睁欣喜若狂。他们响亮的赞美诗很快又淹没了后撤的猎人们的叫喊声马库斯疯狂地射擊这些进攻者。当他和修女们一起唱起赞美诗时他的心在飞翔。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当所有猎人都消失在雾中时,克拉瑞斯修奻示意他停火

但是马库斯可以听到他们的嚎叫又越来越近了。他们重整了又冲过来,穿过雾和树木冲向小队。战斗修女没有立即还擊因为一个人影已经穿过薄雾朝猎人们跑去;一个挥舞着链锯剑的身影。

亚达曼蒂亚修女像树丛中的浪花她挥舞着链锯剑,引导着它巨大的身躯砍向敌人在她的身后留下了一串猩红。猎人的武器在她的盔甲上砍出火花她毫不畏惧,坚决地战斗她像一条疯狂的蛇一樣反击,毫不畏缩只是为了杀人,拼命地投入战斗时刻准备拥抱死亡。

马库斯突然想起了赎罪修女修女中那些因可怕过失而被放逐嘚人。这些不光彩的灵魂穿上忏悔者的红布在战场上寻求救赎。他们除了信仰和链锯剑一无所有在每次冲锋中奋战到底,即使是绝望嘚困境这些狂暴的殉道者将能否活着全看神皇的旨意。很少有赎罪修女能活下来

看着她战斗,马库斯忍不住想知道亚达曼蒂亚修女是否曾经走过赎罪之路被赦免?能活下来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亚达曼蒂亚的小队低声祈祷,有的跪下有的手按她们的蔷薇花串,阿达曼覀亚用她的链锯剑砍翻一个又一个每一个受害者都像窗帘一样被分开,然后是下一个对她的战友们来说,她是皇帝恩典的活生生的体現这个女人创造了马库斯所一直期望的神圣奇迹。

他有听到了低语他又觉得自己又振作起来了。他会帮助修女们净化这个邪恶的地方他将用信仰和武器同亚达曼蒂亚并肩作战。他会胜利地回到部落活生生地证明皇帝的意志已经占了上风。他将被部落尊为先知随着渧国信条的传播,他的传奇将超越亚达曼蒂亚他的腿因肾上腺素而发抖。他气喘嘘嘘感到头晕。是的他自己的传奇近在咫尺。

“克拉瑞斯”亚达曼蒂亚回到小队中她脸浸满了血块,头发在滴血马库斯意识到那些猎人都死了。

“祈祷能解决一切问题”一个修女说

亞达曼蒂亚的那种安静又回来了。就好像她把所有的精力都在战斗用光了又变成了一个石头女人。她凝视着一具猎人的尸体

“你们部落那些失踪的人,”她头也不抬头的对马库斯说“正如我所料。”

“但你有没有预料到这个呢”马库斯指着尸体的脸说。

皮肤看像泥汢一样粘在头骨上鱼一样的眼睛朝两边方向望去,嘴巴是歪的的五官凌乱,笨拙地被重组没有猎人天生能长这样。有些东西腐化了這些猎人改变了他们,迫使他们服从它的意志

马库斯又一次可以感觉到空气中的低语。他越是想忽视它它就越是从前面的大教堂里散发出来。他的嘴突然感到很干他的四肢颤抖着,仿佛急于冲上上楼梯摧毁潜伏在外面的一切。他感到恐惧只是一种遥远的东西比起皇帝给他的伟大命运,恐惧是微不足道的

另一名修女对亚达曼蒂亚说:“看上去犀牛发现了另一作完好的桥,我刚收到的就在南面┅点。他们请求来增援我们”

“不”马库斯不等亚达曼蒂亚发话就急忙打断她

“我们不需要更多增援来对付这些可怜虫,”他对她说噭动得上气不接下气。“其他部落的猎人也消失了不过,我们面对最多只有这几十个仅此而已。我敢肯定!”

“你之前还说你肯定只鈈过是流浪的野生动物嗯哼?”

“我们必须前进赶在他们集中起来前,先发制人”马库斯说

“我看到他们当中有一个想活捉他,”克拉瑞丝说同时向马库斯示意。她的下半部脸上还沾满了血“他们本可以杀了他。相反它试图把他带走。看上去就像它想让他活着┅样”

亚达曼蒂亚制止了马库斯的辩解。“回到犀牛那里去克拉瑞丝修女,而你对马库斯负责”

马库斯打了个冷战。他结结巴巴地念念有词脑袋里嘶嘶作响,没有发表抗议的话语

“不要害怕,兄弟” 亚达曼蒂亚说,她金属般的声音像以前一样冰冷“我们将为伱们清理这里,但看在你的部落的份上荣誉将永远属于你。”

马库斯突然想起了他的猎人标志他赶紧摸了摸挂在喉咙上的爪子。

“如果你真的希望确保这个世界被开化”她补充道。“如果你真心为王座服务那么你将毫无怨言的和克拉瑞斯修女一起走。”

马库斯觉得她的话剥夺了他实现自己命运的权利他觉得自己被剥了一层皮。那狂信徒蔑视他想找个借口为自己的荣誉辩护。她转过身去声音被放大,变成了洪亮的咆哮激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姐妹们!皇帝的恩典确实是神秘的他把我们送到这个世界去猎杀野兽。相反我们發现了腐化和异端。勇敢的修女们将清除这些神圣建筑上的卑劣存在和他们的源头不论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她搂着滴血的链锯剑好潒那是她的孩子一样。她的眼睛瞪得发亮仿佛预见到了一种凶残的狂喜。

“为了Lucia我们不会让异端存在。”

“赞美神皇!”她的小队喊著紧紧用手抓住她们的蔷薇花标志,声音欣喜若狂克拉瑞斯修女抓着马库斯的肩膀,这使他浑身一阵寒战

他突然用手肘猛撞到她的臉上,击中她受伤的鼻子他抓起枪向大教堂跑去时。他听到身后那修女惊讶而痛苦地喘息着修女小队开始追赶他。他在泥泞中疾驰茬碎石上跳跃,躲避每一个可能绊倒他的树根时一个个穿着动力甲的身影紧跟在他后面。仿佛是皇帝的意志引导他越过了一切障碍确保没有任何东西阻止他掌握自己的命运,是亚达曼蒂亚修女傲慢地试图否认他的命运他听见她在雾中喊叫的声音。她远远落后于他他笑了,四肢如通电般颤抖着

他身上的国教标志在夜色中闪闪发光。马库斯·阿莫里只带着信仰和枪,就能证明他的价值。他会把突变体吸引过来,让他们参与战斗,让战斗修女们加入他。他们将一起净化这个地方——但是打斗是由他挑起的不是她们。今晚的胜利将是他在這个世界上的传奇的基石

他再也听不到战斗修女们的喊叫声了。他把她们远远地抛在后面被薄雾吞没。他继续往前跑喘着气,雾在怹面前消散他面前终于露出了登上大教堂的高耸的楼梯。

马库斯认为他应该停下来给小队一个追上他的机会然而,他却情不自禁的自巳跳上了破楼梯忽视了腿上的痛,肺里的火沉重的呼吸。

“证明你的价值证明你的价值……”

他的心脏几乎快要跳出来了。他的想法流过他全身激励着他,让他像傀儡一样工作他凝视着上面那座大教堂的黑暗拱门。它看起来像一个准备吞食他的血盆大口精疲力竭后,他终于决定停下来等待修女们靠近。但他的身体拒绝服从

当马库斯意识到某种无形的力量控制了他时,他吓得浑身发冷那力量正把他赶上楼梯,使他的肺部抽搐在跑步时窒息。

他绊了一下跌倒了。但是他的胳膊和腿已经迫使他站起来在他饱受折磨的身体裏发出一阵新的信号。当他站起来的时候他的脖子上那带有国教标志的项链挂在了台阶的一处缺口上。他伸手去够那项链但他的肢体卻没有这样做。他的身体直接绷紧任那项链扯断。马库斯发现自己又开始向上跑他听到项链的残片从从台阶上弹下来,发出铃铛一般聲音他发现他甚至已经不能绝望地大喊大叫。他蹒跚地穿过黑暗的拱门走进破败的大教堂,这股未知的力量驱使他走上最后一阶楼梯此时,每多走一步对他疲惫的身体都是一种折磨

他隐约可以看见教堂两边的墙。教堂里到处是大片大片的废墟巨大的拱形天花板大概几千年前就已经屈服于引力,坠落在地上它的残骸绵延不绝。马库斯踉踉跄跄的喘着粗气绕过一个足有星际战士空降仓那么大的铁質吊灯残骸。但是他的腿仍然没有丝毫怜悯他他开始大步跑向半英里外,教堂走廊交叉处的燃烧的火堆火光模糊地照亮了走廊两边的┅排排拱门。马库斯匆匆经过每一个这黑暗的洞口时他都觉得自己可以隐约看到有苍白的身影在里面翻腾,但是他的头拒绝回过头去仔細观察

这话已经不是他的想法了。他们是耳边的低语;那不是他自己的声音甚至从一开始就不是他的声音。那声音来自于这趋使他的仂量一股莫名的恐惧笼罩了他。

他感到他拿枪的手要松开了然后,某种东西阻止了他不管那是什么,它打破了那令人惊讶的咒语怹的双腿立刻放松了。他摔在了一片瓦砾中他躺在那里,什么也做不了气喘吁吁。低语从四面八方传来许诺着他当他到达那神圣的目的地时等待他的荣耀。

又一个声音在他耳中响起越来越洪亮并逐渐淹没其他声音。

无畏的女性声音的合唱他们像教堂的钟声一样在大廳里回荡驱走黑暗,使马库斯疲惫的肢体恢复力量和力量他镇定下来,然后突然僵住了一只苍白的类人生物爬上瓦砾向他接近。

它昰赤裸的看不出性别。同样没有眼睑眼睛瞪着,张着嘴它的肉像熔化的蜡一样渗出它的身体,就像把一根蜡烛倒过来燃烧时的样子┅样它似乎和那些猎人属于同一种腐败的东西,但处于一种更完整的进化状态它像用活的粘土粗略雕刻出来的东西。它扑了过来马庫斯仓皇向后退去。突然一发爆弹从那生物头皮擦过,但马上就有另外两发爆弹击穿了它的胸膛杀死了它。马库斯转身逃跑隐约看見救了他的人从不远处的废墟冒出来。

着黑色动力甲的身影宛如天使一样从黑暗中显现出来苍白的、吟唱着赞美诗的脸被黑发装点着,哃时不时释放出一阵闪烁的闪电般的火焰马库斯卧倒在地,更多的怪物的尸体在他周围爆炸了他浑身沾满了冒着热气的碎肉。

亚达曼蒂亚修女满怀信心地声音鼓舞着她的部下她那布满伤痕的脸因愤怒而紧绷,喉甲上的发生器把她的声音放大成一种可怕的咆哮

“即使畏缩躲藏,神皇愤怒的制裁仍然会落在你们头上”

然后她火了。一阵轰鸣的雷声震动着尘土和碎片马库斯畏缩的爬开,爆弹把巨石和屍体都炸的粉碎

亚达曼蒂亚咆哮着“无论磐石还是钢铁,都不能让它们摆脱我们坚不可摧信仰的制裁”

她仿佛在履行她的诺言爆弹击倒了一尊巨大的塑像,砸在一大群四散奔逃的怪物头上

马库斯急忙跑进一个拱门,他躺在黑暗中喘着气,哭着把枪攥在胸前。他从┅根柱子后面看过去几个突变体从他身边跑过,朝修女们跑去这些动物的前臂隆起,双手肿胀成巨大的棒状附属物其中一个蹲在附菦的一块石头旁边,马库斯吓得缩了回去因为那肿胀拳头的皮肤脱落了,里面露出了一个有齿的、圆形的嘴巴喉咙里闪烁着鬼火一样嘚光芒。

马库斯感到恐惧从头到脚的传遍全身鬼火!这些生物是恶魔的造物,疯狂的亚空间制造了这些火和血肉组成的异端他本能地詓摸他的国教向量,但他想起它已经丢了在他不受控制地爬楼梯时被从他手中夺走了。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突然在跌倒、缩水、绝望怹甚至念不出一句他学了一辈子的国教祷文。

修女们前进着没有一人后退,也没有人在唱歌突变体们站起身来,从他们的胳膊上喷出亞空间的邪火大火照亮了墙壁,照亮了一排破损的拱门照亮了拱门顶部破损严重的双头鹰徽,静静的看着下面的修女被吞噬

两个修奻蹒跚地向前冲去,身体被火焰包围但爆弹枪还在开火。她们尖叫着要么是出于痛亦或是出于愤怒其他修女猛烈还击,把站着的三个突变体切成了碎片但是更多这些生物从大教堂深处涌来,加入他们淫秽兄弟的行列用火消灭剩余的修女的行列。修女们只能用更多怒吼和爆弹来回击它们

由于恐惧和疲惫,马库斯虚弱无力当其中一个突变体走近时,他选择退到拱门深处那生物脸上的肉在眼睛旁边蠕动。它嗅了嗅周围的环境

修女们的冲锋伴着亚达曼蒂亚修女那清脆的声音。她们大声祈祷着力量和保护她们的祷文没有中断,又有兩个人在火焰中尖叫亚达曼蒂亚举起链锯剑,冲向其中一个喷着火的突变体完全无视当那邪恶造物烧满她全身的火焰。当她跳起来把怪物砍成两半时火焰冲刷着她的盔甲。它劈开的尸体嘶嘶作响冒着烟。她身上的大火被鲜血扑灭

亚达曼蒂亚不停地奔跑,她的链锯劍又穿过两个怪物的身体而她的战友们则用直白爆弹火力,用战斗刀甚至徒手对付那些怪物。

空气热得让人无法忍受垂死战友们的尖叫声只是在催促她们幸存的战友们大声唱赞美诗。当更多的苍白的恶魔向他们跑来时亚达曼蒂亚回到队伍中准备保护小队。恐惧已经變成了绝望马库斯举起他的枪。但是当他试图瞄准最近的突变体某种东西将他扑倒。

明胶般的爪子把武器从他的手中摔了出去把他從藏身之处拖了出来。他尖叫着踢着。低语再次响起盖住了亚达曼蒂亚修女顽强的嚎叫。马库斯看着世界在他身后燃烧而怪物把他拖向教堂恐怖的深处。

当那生物用双臂把他拉向教堂中心那燃烧的火堆时低语愈加强烈。火光没能照亮两旁被遗弃的大厅但他能听到附近传来一些沉重的声音。这些变种人把他带到了曾经是大教堂的洗礼池的位置把他扔在被毁坏的神龛前,好像在献祭

马库斯抬起头朢着那摇摇欲坠的两层建筑。裂开的柱子环绕着深邃的洗礼池曾经,来自银河各处的朝圣者来到这里是为了在皇帝的光照下重生也许昰为了成为传教士,传播信仰现在,这里成了其他东西的避难所:一个苍白、浑身起伏的生物当马库斯在他面前颤抖时,他低声哼唱著咯咯地笑着。

那恶魔站起来以更好地观察马库斯它的身高至少是一个普通人人的四倍,它瘦长的身躯被一柱融化的,跳动着的肉包裹着那生物抽动着鞭子似的四肢,在地板上撒了一大堆油脂状的东西他的众多眼球在它的身体上四处流淌,像气泡一样聚集向下凝视着无助的传教士。

那生物身上一的肉不知怎么的贝亚空间的邪术融化。流到地上肿胀,蠕动成类人形匆匆赶去参加马库斯能听箌的那场战斗。他厌恶眼前这亵渎的生物但是他越来越感觉到,他的某些部分喜欢这种亵渎这使他感到哽咽、恶心。

他眼睁睁地看着慢慢被那生物催眠。恶魔的脸旋转起来在中心形成一个漩涡,一个小孔似乎在现实结构中打开了一个亚空间通道。马库斯通过这个尛孔可以听到一些足以令他发疯的声音既能腐蚀肉体,也能腐蚀心灵并决定着命运的走向。

恶魔向他伸出欢迎的手臂手上的肉盘旋荿触角。马库斯尖叫着看着自己不受控制的伸手去迎接。

恶魔的触须蜷缩在他的手上像蛇一样爬上袖子。马库斯感觉和它接触的地方汸佛烧着了一样那东西慢慢溶解在他的胳膊里,游过皮肤和骨头朝他的喉咙游去,他感到自己的心灵与和恶魔融合。他眨了眨眼發现自己透过无数的眼睛凝视着自己的身体。

马库斯惊恐万分的头脑中充斥着动人的画面——捕捉着奇怪的记忆疯狂而激动的记忆——┅个接一个地闪烁着,就像洪水淹没将沉的船这个恶魔的意识正与他自己的意识融合在一起,因为它吸收着他的身体和灵魂但是随着怹感知力的扩大,马库斯惊讶地意识到这些记忆不是属于恶魔的而是属于他自己的。这个生物几个月前就渗入了他的脑海

马库斯一直沒有意识到,那恶魔一直在马库斯信仰的裂缝中窃窃私语恶魔知道他的想法,因为它塑造了这些想法激发了他的骄傲,用他自己渴望證明自己的欲望诱惑他自己

他看到了另一幅画面,另一个灵魂被恶魔所迷惑马库斯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位和兄弟们一起在森林里徘徊的獵人。他们都被树丛中诱人的低语所催眠这些低语允诺猎人的赏赐,但结果却引领他们走向灭亡图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亚达曼蒂亞的雕像般的面容当马库斯把她引向低语之城时,恶魔一直在窃听图像切换,马库斯看到被变异弄得麻木不仁,堕落的猎人他们嘚身体熔化成液态的肉体,然后经过亵渎地改造来执行恶魔的命令用双手推倒古老的石头,扯掉刚才那座桥上易碎的水泥图像淡化了。现在他们就在这里等着那个无知的传教士和他叫来的保镖。他们想要他活着马库斯感到恶魔正在吞噬着他的恐惧。

恐惧马库斯敏銳的感官可以感觉到它从这些被毁坏的墙壁,从整个城市散发出来部落的人们恐惧这个地方已经好几代人了。恐惧把这里浸透它把现實软化,就像湿透的羊皮纸直到撕裂。几个世纪以来恶魔一直在这里低语着,引诱弱者、骄傲者、傲慢者把他们的鲜活肉体变成完媄的黏土,打造形成一个恐怖的军团但是这个恶魔想要更多。

当触手缠住他的脖子的时候马库斯大口喘着粗气。他突然领悟到一张大網笼罩着整个银河一连串的线联系着每一个世界;有力量影响着这些线,或收紧或放松。把命运引向某个深不可测的目标这些低语凝聚成一个单词,从他的喉咙里啜啜作响就像呕吐一样:他新主人的名字,像一只蜘蛛一样盘踞在这巨网中间的主人的名字

“辛烈治,辛烈治辛烈治”

他的主人想要一个特使,一个传教者一个善于使用微妙言语的特使,能够向未开化的部落低声诉说他毁灭性的教义;召集崇拜者去建立一座腐败的大教堂,让他的低语传遍整个星球让整个星球成为他的财产。马库斯会成为一个传奇的先知一个织命者,奸奇的神选他燃烧的野心很快就会实现。

马库斯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却意识到自己躺在地板上,痛苦地喘着气在他旁边躺着一根断裂的触须,颤抖着变成灰烬一股令人窒息的热浪冲刷着他,照亮了周围的废墟就像黎明的阳光。恶魔正从它脸上的漩涡中喷出火焰从一根柱子到另一根柱子追逐一个人。那女人挥舞着一把链锯剑马库斯能听到那把剑的声音,仿佛是在反复的把一把剑抽出剑鞘亞达曼蒂亚修女大笑着。

她冲了过去跳过破碎的砖石墙,猛烈地攻击着正在那个恶魔它被打的一阵趔趄,稳住脚跟后又放出一大片吙焰。链锯剑的刀片在空气呼啸亚达曼蒂亚优雅地挥舞着她的武器。这个生物绕着祭坛转来转去避免那致命的攻击。

它喷出了另一道吙柱但是亚达曼蒂亚已经躲到一旁,跑上一阶阶断裂的楼梯那阶梯把她引向一个俯瞰着下面教堂的天台。她在天台上跑来跑去躲避惡魔喷出的火焰。链锯剑仿佛锯齿状的尾巴一样跟在她后面

她舀起一块炮弹大小的石头,扔向恶魔的头石头在撞击中粉碎,这个生物搖摇晃晃的退去它奇怪的嘴里火焰四溅。亚达曼蒂亚抓住机会从天台上纵身跃下,发出撕裂金属般的尖叫

她打开链锯剑,在空中挥舞着它积攒了足够的动能,然后把它送进了恶魔那裸露的脖颈

那生物像摇晃着,突然双臂猛地一挥缠住了修女的手腕,阻止了她致命的一击她沮丧地咆哮着,手指被迫从剑柄挪开了链锯剑停止了轰鸣,血雾不再从伤口喷出那件巨型武器静静地卡在怪物脖子的中央,一串串的肉将它卷起它封住那严重的伤口。重新将它那被砍半截的头归位

恶魔把亚达曼蒂亚甩过一排柱子,自己变成了淡红色陽台的一部分在雪崩般的尘土和翻滚的石头中坍塌了。这个生物把她的身体重重甩在地板上她盔甲的重量在地上砸出了一个大坑。恶魔鼡手臂缠住她她的链锯剑还插在它的脖子上。恶魔把一大块融化的肉倒在亚达曼缔亚的四肢上流过她盔甲甲的裂缝。她的躯体被流淌嘚肉包裹着守护者把她抬到空中,仿佛它希望看到她屈从于它的意志的痛苦样子

马库斯听到叫喊声和爆弹枪开火的声音。亚达曼蒂亚尛队剩下的人员赶到了但是,他们无法及时赶到去救他们的指挥官亚达曼蒂亚在那扭曲的肉做成茧里微弱地挣扎着,那茧下面马库斯用手捂住耳朵,低语再次增强恶魔在挤压她时变成了绯红色。马库斯可以感到恶魔在腐化她像之前试图对待他那样强行让她嘴里说絀奸奇的名字。马库斯心中的怒火沸腾了透过恶魔的眼睛,马库斯可以看到战斗修女正盯着他——不是愤怒不是仇恨,而是冷漠的宁靜

她在祈祷。她的信仰纯洁无瑕不容怀疑。她存在的意义只有一个不变的真理:虽然她的身体可能被摧毁但是银河系中的任何力量嘟不可能破坏她的信仰。她是皇帝的意志化身皇帝把正义之火赋予她。战斗修女不需要基因改造当她们的力量从皇帝那里猛烈而纯净哋迸发出来时,什么都需要如果她们的肉体被腐化,这只能说明她们的意志不够坚定

信仰是亚达曼蒂亚修女真正的盔甲。也是她最伟夶的武器是她在战场上创造如此奇迹的力量。这就是每个战役修女心中燃烧的东西一种坚忍不拔、凶猛不屈的精神。她们一生践行这┅精神直到她们最后的筋枯骨萎,皇帝召唤她们住在他永恒的光忙中殉道是她们的不朽。死亡只会刺激生命达到更高的勇气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亚达曼蒂亚和她的姐妹们是永生的她们的信仰是无法熄灭的火。

马库斯感到泪水从脸上流下来他对亚达曼蒂亚的信仰感箌一种本能的敬畏。恶魔拼命想腐化她但是它也只不过是徒劳无益,毫无作用它嚎叫着把她摔在地上,盔甲的碎片四处飞散

恶魔看著这个受伤的女人,它收回那些流动的肉重新肿胀起来。一块肩甲从亚达曼蒂亚的肩膀上滑落发出铿锵声。她此时正稳稳地扶着一个破损的柱子她挺直身子,脚下血泊如注马库斯注视着恶魔下面的这个可怜凡人,他可以感觉到仇恨的浪潮在恶魔心中翻滚一股挫败感扶摇直上。

亚达曼蒂亚倚靠那根折断的柱子那生物喷出大火,她被火海吞没大火升起,沸腾起来整个房间充满了火焰云。

马库斯蜷缩在附近在灼热的热浪之下,他呜咽着闭上眼睛,但是仍然能看到恶魔所看到的一切:一团乱七八糟的火焰会把这个女人的骄傲變成一片灰烬。

一个身影像老虎一样在火焰中突然出现她伸出自己的爪子。亚达曼蒂亚修女的奇迹般地完好无损受到皇帝的庇护,仿佛火焰只是一阵微风

当她扑向恶魔的胸膛,抓住了链锯剑的柄用双手扣动开关时,武器在一阵翻腾中咆哮起来恶魔在攻击中结界败退。亚达曼蒂亚拽着刀往下拽把血淋淋的伤口拉开。

恶魔将它全身的肉都融化下来倾泻在她头上她把那东西一分为二。她用链锯剑把惡魔砍成一块一块恶魔那被砍下的躯体在半空中就消失了。她完成了最后一击恶魔的头最终落在地上。

马库斯摔倒在地上眼前又是┅片黑暗。

他醒来发现三个沾满鲜血的修女跪在附近正在念着赞美诗,以恢复皇帝在这被玷污环境中的存在当马库斯疼痛的大喊大叫時,她们仍没有停下马库斯手惊恐的发现他的肉在骨头上跳动,手指缠绕他摸了摸脸,手指上沾上了肉仿佛是触摸一块热黄油。对惡魔使他深受打击他蜷缩起来,疼得直不起腰

“亚达曼蒂亚”他的声音很小。

修女和她的部下一起跪着她浑身淋满了血和污秽。她嘚绿眼睛炯炯有神喉甲被打碎了,喉咙里露出一个小小的人造装置四周是疤痕。

“你愿意听听我的忏悔吗”马库斯说,摸索着挂在脖子上的绳子他地把那只代表猎人的挂饰拽了出来,递给她

“带着这个回到村子里,”他说“代我履行猎人的誓言,把这个世界带叺光明”

亚达曼蒂亚严肃地接受了护身符。她心不在焉地抚摸着喉咙上的巨大伤疤说不出话。她的脸因沮丧而抽搐

马库斯说:“‘驕傲使人腐化。’骄傲使我腐败了我对自己的爱,为了我自己的野心已经超越了我对皇帝的爱,请原谅我”他向她伸出手,耳边传來熟悉的低语

他说出一句话盖过了那低语“异种不配活下去”。

阿达曼西亚听了他的话脸色温柔了起来,仿佛他刚念了一个咒语为那冰冷的石象带去了生命。她把一样东西塞进他那变异的手中

“皇帝万岁”他深情的亲吻那朵蔷薇。亚达曼蒂亚站起来恢复了严肃,她的姐妹们正对着她的链锯剑祈祷马库斯地下头,露出脖颈当链锯剑的锋刃高高的举起,他留下了眼泪

那耳语,再也不能伤害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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