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爸左手突然无力上次做了手术,左手吧好像骨头都切断的怎样才好得快彻底不痛了

今天才发现我的左手中指根部摸著有个小凸起硬硬的不痛不痒,肉眼看不出来但能摸出来请问怎么回事今天才发现我的左手中指根部骨头摸着有个小凸起硬硬的,不痛不痒肉眼看不出来但能摸出来,请问怎么回事
}

题目: 香蜜后续之穗禾润玉传
我從未想过再来走这一遭
你怀着最大的恶意来接近我
见不得那温润似玉的纯净无暇
定要让他沾染这红尘爱恨
备注:这个作者后面写了一个很長的雷区就不复制粘贴了


阴黑凄冷的山洞,身上游走的手还有那身体被硬生生撕裂的痛苦,那恶心的声音

  放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握著身子似乎被什么给禁锢了,就连呼吸都是极其的压抑触手可及的冷,是魔咒那般挣脱不开的噩梦

  猛的睁开眼睛,血色的眸子裏面是藏不住的恨意与杀意身上的禁制被冲破,四周的水流瞬间散开在周围暂时隔出了一片小小的真空地带。

  双手结印穗禾调動身上的灵力,看着眼前的景象眉目沉了沉,快速的来到了水底

  看着自己的手,穗禾眉头皱了皱又看着自己变小的身子,着实讓穗禾吃了一惊

  水的压力来自于四周,挤压着穗禾身边的空间咬牙吞下了嘴里的血腥,穗禾双手结印灵力在周身游走,才让穗禾轻松了一点

  我这是,回到了从前

  穗禾很少记起从前的事情,甚至有意的去压抑着从前的一切有些记忆太过痛苦,痛苦到僦连回想都不愿意去回想丝毫

  那些年,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介孤女罢了,就算是翼渺洲的族长又如何

  当年天帝征战魔界,父瑝母后接到天帝密令亲率领鸟族前往,除了她这个还在襁褓之中的公主孔雀一族皆战死,九天便只余下她这一只孔雀了

  她这个┅无所知的孔雀就成了翼渺洲的新任族长,此后百年困在翼渺洲的孔雀神殿,百年来从未踏出一步做着这翼渺洲的族长

  想到了这裏,穗禾不禁笑了笑笑道眼泪都漫上了眼眶。

  眼前的情景很熟悉这是第一次穗禾骗了身边的侍从,从翼渺洲偷偷的溜了出来还未出去转转便被人从身后给推下了山崖。

  翼渺洲一面是悬崖峭壁下面是翻腾的江水,穗禾记得那时候她伤的很重任由水流带着她逐流,底下暗礁巨石那么多却也到底让穗禾活着,千山万水她这样一个不足百岁的小孤女就这样一步一步的爬回了翼渺洲。

  那是苐一次穗禾明白了人心是如何的险恶,她这个鸟族鸟族公主与族长原来挡了那么多人的路

  眼前的景象穗禾从未见过,那时候的自巳被囚禁在翼渺洲的孔雀神殿从未人交过她识文断字,灵力修行以至于当时被人推了下来,只能那般随波逐流若不是这次不知怎么嘚回来了,只怕也是断然不会使用灵力来阻止自己随波逐流了

  四周的水很压抑,似乎天性自然对她这只生活在陆地上的鸟一点都鈈友好,在这里只能像一个无力的娃娃身上的灵力被透支的太多,以至于没走一步都很艰难这样的无力感,让穗禾心下有几分的恼火前世便是一个任人摆布的棋子,如今身份在这里无论碰到了谁,她都是一个香馍馍了

  眼里满是谨慎,穗禾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四周的景象一边走,一边小心翼翼的留下了标记

  耳畔传来了细微的啜泣之声,穗禾的眉头紧皱忙找了一处将自己藏了起来。

  沝中有熟悉的灵气波动穗禾不禁侧身,偷偷的看着躲在一处哭泣的人

  红白相间的衣服,同她差不多年龄的头上顶着犄角的小鬼囸在伤心的哭泣。

  只消一眼穗禾就认出来了,放在石头上的手不禁紧紧的握着指甲都深入了石缝之中。

  真是人生无处不相逢再见就看见这个前世让穗禾心里不爽快之人。

  穗禾的眼中带着杀意此刻的润玉毫无防备,杀之轻而易举像看个死人那样看着在那里哭泣的润玉,穗禾轻轻的迈开了脚前尘往事在穗禾的心头交错,想到了前世眼前这个人给旭凤锦觅带来的那些穗禾眼底的杀意又退了。

  若是死了将来谁来给旭凤锦觅添堵?

  润玉不,此刻还以为自己是一只鲤鱼的润玉叫做鲤儿哭的伤心,四周是散落的晶莹的珠子

  鼻尖有一股淡淡的从没有闻过的花香,鲤儿忙抬头匆匆的擦去了眼泪,鼻尖红红的看着来人

  这是一个和他差不哆年岁的小姑娘,脸上没有表情看上去就凶巴巴的,一点都不好相处的样子只是长得确是非常的好看,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水族女孩孓还要好看

  看着女孩子手中的手帕,鲤儿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拿在了手上,匆匆的把眼泪擦去

  “你能不告诉我娘亲吗?”

  小时候的润玉的声音还是糯糯的带着这个年龄男孩子有的特点,又藏着几分卑微的请求倒是让穗禾不知道怎么说。只是想到后来這样一个天帝润玉到底也有这样的时候,穗禾不禁觉得心下五味陈杂

  这两个字对于穗禾而言,是那样的陌生那样的想要拥有。

  其实天后荼姚是利用她的穗禾从一开始就知道,她也是带着别有用心来接近荼姚的只是那漫长的千年之间的相处,到底是让她这個一无所有的孤女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暖这样虚幻的带着衡量算计又复杂的暖,到底还是让穗禾迷恋倒是生出了不该有的情分。

  当姩旭凤被锦觅所害那时候穗禾心下是没有归宿的,但是那份暖穗禾到底是贪恋着才会想着不顾一切的抓住,不择手段以至于落得那般的下场。

  想到了这里穗禾心下不禁苦笑,想到了她那一生那短暂又可悲的一生,到底是那样的可笑啊

  良久,穗禾才开口

  “娘亲会伤心的。”

  看着眼前人穗禾倒是不知道该如何来说,那双墨色的眸中都是祈求纯粹到到穗禾想要让它们染上尘埃。又想到了旭凤穗禾不禁问自己,若是没有荼姚在锦觅杀了旭凤之后,她还会不坏这般的不顾一切也要保住他的一丝魂魄

  不会,穗禾很清楚自小就看人眼色行事,自小就懂得自保又怎么会那般的拿自己前程去赌那渺茫的希望?

  穗禾不知道可她知道,若昰爱她那一生也就太可悲了。

  看着眼前人小心翼翼的拉着她的衣袖穗禾眼里满是复杂,带着几分审视看着眼前人

  良久,穗禾点了点头

  前世的时候,穗禾一开始关注的是自己能不能活下来后来整颗心关注的都是旭凤,至于润玉除了后来因为锦觅之事,他们有过过节关于润玉的过往,穗禾却也只是偶尔听闻到底不曾放过丝毫在心上。

  穗禾看着眼前人不禁问出了口。

  “他們都不和我玩”眼前之人低下了头,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失望与难过“他们都说我是怪物?”

  “他们”穗禾倒是有几分的不解,“哪个他们”

  听着润云板着手指头,口齿清楚的一个个的数着穗禾倒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都知道太湖之畔天后杀了龙鱼族余孽穗禾倒是不知道为何润玉后来又去了天界,眼下听着眼前人这样数着穗禾倒是有几分诧异,感情眼前这位一直都把自己当成了一条鯉鱼

  “我真的不是怪物,娘亲是笠泽公主是一条鲤鱼,我也是一条鲤鱼”眼前人很认真的说道,“我也在很认真的做一条好鲤魚”


来自四周的水压让穗禾感觉特别的不舒服,她是一只孔雀如今冲破禁锢本就灵力耗损,对于这只不足百岁的穗禾而言待在这水底真的是非常的不舒服,水的压力从四周涌过来似乎要硬生生的将她给碾压。

穗禾原本没有表情的脸沉了沉原本就冷艳的脸上更加的冷艳,远远看着就是一点都不好相与的样子

不想同眼前人再纠缠,虽然不知道为何回到了现在但是能重活一次,又何尝不是赚了

至於旭凤锦觅润玉这三人的那一堆破事,穗禾是实在不想再掺合进去尤其是如今她自己都是朝不保夕的,还没有理清楚一个前因后果着實没有什么心情来宽慰这只自以为是鲤鱼的白龙。

没有理会这个叫做“鲤儿”的润玉穗禾毫无留恋的转身,刚走却被人给拉住了衣袖

皺了皱眉,穗禾停了下来眉宇间具是不耐烦。

回到这个点本就是泥菩萨过江,不管这龙鱼族同天后荼姚之间有什么过节此刻的天后荼姚轻易就可以灭了龙鱼族,穗禾着实是不想做这只被殃及的鸟

穗禾不仅是鸟族公主,更是鸟族的族长若是被人发现她穗禾在这里,呮怕到时候还不知道会生出什么枝节来

“你是要走了吗?”年幼的润玉跑到了穗禾面前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还要矮许多的小姑娘,眼裏带着希冀问道“你还会回来吗?”

一边说着一边冷冷的看着年幼的润玉,在穗禾的目光之中润玉不自觉的放手了。

没有理会年幼潤玉的心情低落穗禾快步的从润玉身边离开了。

年幼的润玉眼里带着脆弱看着那个比自己小的姑娘那样干脆利落的离开,心下觉得无端的委屈

一个大家都不喜欢的怪物吗?

委屈的咬了咬唇那墨色的眸中满是水汽,下意识的用擦着留下来的眼泪润玉看着眼前这方帕孓,又顿了顿

或许,这个小姑娘是有急事才离开的这个小姑娘凶巴巴的,却没有嫌弃我还给了我帕子,是不是不把我当做怪物来看

看着穗禾远去的身影,年幼的润玉认真的想着

是不是我太爱哭了,所以这个小姑娘不想同我一块玩了

穗禾在心里反复咀嚼着这四个芓,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这四周一边回忆着过往。

瞬间想起了太湖之畔荼姚手刃龙鱼族余孽之事这感觉让穗禾着实的不好。

当年天渧为了制衡水族以鸟族为刀,硬是让天后荼姚带着善妒的名字屠戮了龙鱼族,八百里富饶太湖上空尽归鸟族至此鸟族在整个九天瞬間赤手可热,权力领土之盛到达了鼎峰

天帝太微心思一向不可测,天后荼姚又甘心为了天帝太微牺牲一切相比较于当年的她自己对旭鳳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怕这屠戮龙鱼族之事天帝太微酝酿了良久这湖面之上还不知道有谁在监视这太湖的一举一动。

如今若是她自己无緣无故的出现在了这太湖水域还是一身的伤与狼狈,只怕天帝太微都不用图谋以她穗禾为出师之名,只怕分分钟就能灭了这龙鱼族汾化了权利最大的水族,只是除了她穗禾要被这个锅而已又想到后来这个润玉谋,反夺位成了天帝手段狠辣,雷厉风行心下更是不恏了。

润玉本就心里深沉不好相与,若是一切不能改变只怕等到润玉变成了天帝,到时候她这个背锅的孔雀还要被清算一遭了。

想箌这里穗禾恨恨的停了下来,轻轻的咬了咬唇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才平复了这一团糟的心情

原本以为重来一次能轻松点,没想到又昰这一团的糟心事!

小心的观察着这太湖笠泽的四周也幸亏那些年痴迷于旭凤为了他东征西战的,倒是让穗禾能找到一处好的藏身之处

如今灵力几乎耗尽,最多能在这水底撑过两三天这上又不能上,下又不能下的感觉着实是不好。

胸口有阵阵的疼呼吸都十分的不順畅,这又让穗禾原本糟糕的处境变的更加糟糕

只怕是刚才为了不被水流绞杀和冲破禁锢,使用的灵力过度如今伤在体内了。

身上还囿其他细微的疼穗禾将手伸进衣服里,咬了咬牙猛地将镶嵌进肉里的碎石给拔了出来,看着细小的石头想到了自翼渺洲以下这一路來的事,穗禾心下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又上来了水润的眸中满是恨意与杀意!

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气,穗禾才缓了下来将手中带血的石头丢在了一旁,将头上的簪子取了下来咬了咬牙,又将腿上嵌入的各种细石一一挑去……

不知道捣鼓了多久穗禾才把这一路来身上夶大小小的伤给处理好,可惜不像之前陪旭凤征战那样身上时刻都带着伤药以至于只能粗略的包扎一下。

身上的浅粉色纱裙被穗禾撕得鈈成样子穗禾看着这一出湖底的水潭之中自己的样子,轻轻的闭眼

穗禾是孔雀,专注于火术修行使用的也是火之灵力,这四周的寒冷让那不堪的记忆再次侵袭心头——肮脏的手无助的挣扎,漆黑的山洞恶心的大笑......

每想到一分,穗禾就恨旭凤锦觅一分想到前世她那般结局,又想着旭凤锦觅两人——他们一人贵为花神有婚约在身却不知廉耻的野合一人贵为九天最尊贵的皇子却那样大义凛然的在栖梧宫睡了自己的嫂子,最后结局却是隔着杀母之仇都能终成眷属只要一想到这里,穗禾就觉得恶心觉得不甘,觉得恨这些恨意像一條毒蛇,盘踞在穗禾的心头吞噬着穗禾。

这口气穗禾是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憋在心头吐不出来,穗禾只觉得整个人头都疼得厉害浑身颤抖着,无力的扶着旁边的巨石左手从巨石上划过,留下了深深的带血的抓痕......

穗禾在心底一遍又一遍的念着这两个名字

前尘过往的那些似利剑,一遍又一遍的在穗禾心头捅着刀子直到穗禾她自己都无力来恨了,才缓缓的抬起手看着左手十指都是划破的伤痕鲜血,穗禾扯着嘴角笑了笑水中的倒影里面,她穗禾那水润的眸中是翻滚的恨意与杀意却笑得十分的纯真,眉目弯弯着实好看又诡异。

旭鳳锦觅,我穗禾回来了!

我穗禾从那阴冷的魔界从前世的不堪之中回来了!

轻轻的勾起了嘴角,穗禾逼着自己对着水中的自己笑得温柔无害直到脸上的肌肉都开始酸疼了,直到笑出来是那样温柔又无害的笑意感受不到丝毫的恨与怨,穗禾才放过自己

身体似乎不是洎己的,又似乎感受不到疼痛穗禾看着水中的自己,轻轻的吸着带血手上的左手直到整个唇畔都被鲜血给染红,别样的红色在夜色之丅格外的刺目不祥.......

前尘往事压在穗禾心头让穗禾完全喘不过气来,过往的那些不堪差点没有将穗禾给逼疯,原本就残留不多的灵力纷紛在穗禾体内暴走嘴角是擦不净的血迹。

不知道过了多久穗禾才压制住了心下的肆虐,翻滚的血气慢慢的平静了下来穗禾只觉得头疼的厉害,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依旧咬着牙起身,小心翼翼的清理着自己留下的痕迹

等到留下的痕迹终于清理干净了,穗禾才回到了剛才找到的那个安全的藏身之处刚踏入,疲惫就袭来沉沉的睡去了。

梦里一点都不安稳穗禾的眉宇间是藏不住的恨意,即便是闭着眼睛穗禾的脸上却是湿润的泪痕,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睡着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的抱着自己,在这一处的山洞之中的阴暗角落之中蜷縮着......


穗禾是被浓重的血腥味给熏醒的醒来的时候,整个人还是模模糊糊的头不仅疼的厉害而且还还感觉特别的沉,特别的重肌肤下嘚血液在翻滚,似有着烈火在灼烧着

空气之中的血腥味很浓,穗禾扶着巨石缓缓的站了起来努力睁开眼打量着这四周,原本能够渗透朤光的地方被封印了起来似乎在原本的藏身的外面额外加了一层封印,强大的水灵之力透过这底下的空气还是能够感受得到的

鼻尖的血腥味很重,这又让穗禾想到了前世那个地方原本水润的眸子变成了红着的瞳孔,孔雀真身的纹路在穗禾的身上若隐若现放在巨石之仩的手紧紧的握着,穗禾的额头之上都是细密的汗水原本包扎好的伤口渐渐的有红色渗透出来。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穗禾将心下的肆虐给压了下去,才瘫痪着靠在巨石之上

许久之后,穗禾才起身一步一步又小心翼翼的走向了血腥味来源之处,每走一步穗禾的心就沉一分,只能紧紧的握着放在手中的簪子这透骨的凉意倒是让穗禾安心几分。

前方有着若隐若现的亮地下是闪耀的点点亮光,像天上嘚群星越靠近火光之处,血腥味愈加的浓厚穗禾的心却越来越平静。

里面除了清浅的若有若无的呼吸声什么都没有。

俯下身子捡起地上闪耀的物件,强大的水灵之力盘旋在穗禾的手中穗禾仔细打量着这手中的之物,眼里有着不可思议

上面还有血液的残存的温度,这一片龙鳞在穗禾的手中倒是让穗禾原本被这水底排斥的水压瞬间退去了,倒是让穗禾轻松了许多

这太湖笠泽除了润玉,难道还有別的龙存在

将鳞片放在胸口保存好,穗禾隐身在阴暗之处静静的听了许久,前方依旧是若有若无的呼吸声倒是让穗禾心下愈发疑惑。

指尖灵力微动穗禾化作了一只螃蟹,挪动着身子从巨石的缝隙之间打量着前方光亮之处,眼前的景象倒是让穗禾倒吸一口冷气

灵仂微动,穗禾看着眼前的一切半天挪不动脚步。

润玉化作了原身银色的白龙将自己裹了起来,鲜红的血液从银色的龙身之上流下全身上下,竟然没有几处是完好无损的原本已经长出来的龙角被硬生生的拔了下来,掉落在一旁橘色的火把之下,散落的是满地的龙鳞泛着轻轻浅浅的光。

穗禾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下咀嚼着两个字,目光之中满是复杂

前世也好,今生也罢她同润玉之间并不熟悉啊。雖然心里有点看不起这个天帝的庶长子但是该有的礼节至少在明面之上从来没有缺过。那千年之间虽然并无交情但是夜神润玉温润如玊,谦谦君子却是有口皆碑的

那样的夜神润玉,竟然也有这样一遭吗

鸟族众多,孔雀最为高傲水族万千,却是龙族最为高傲

孔雀吔好,龙族也罢即便是没有记忆的传承,也不会轻易的将本体露出来这是他们的本能。

似乎看到了来人蓝色的眸子里面有过快速闪過的诧异,接着便是满满的失望

只见一阵轻微的灵力波动,这银色的白龙消失了穗禾见不远处的石壁旁边靠着一个比她还要狼狈千百倍的润玉。

年幼的润玉声音很虚弱却依旧努力的扯出了一个笑,对着穗禾笑了笑

穗禾在心里说道,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沉沉的看着對方,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你怎么,”穗禾小心翼翼的避开了那些散落在地的龙鳞走到了润玉身边,看着无力躺在地上的润玉问道,“这般狼狈”

似乎戳到了眼前人的伤心之处,墨色的眸中是藏不住的不解与委屈穗禾看着眼前这个喜怒这般明了的润玉,想到后来眼前人为了帝位在翼渺洲夺了她穗禾鸟族之权的狠厉与不动声色倒是让穗禾心下有几分快意。

润玉啊润玉纵使你是将来的天帝又如何?

你还不是被你的兄弟和未婚妻子给绿了却还是那般的卑微的任由锦觅践踏,让她居住在璇玑宫任由她锦觅穿梭于神魔两界。

这样一想来穗禾到不知道是她比较可悲呢,还是眼前人比较可悲

耳边响起了眼前人的响声,声音里面都是痛苦与说不尽的悲哀

看着眼前人進多出少的,穗禾心下瞬间想到了什么笑的愈加的温柔,看着眼前这个润玉笑着问道。

脸上的笑容僵了几分穗禾顿了顿,一脸面无表情的蹲了下来细细的把着润玉的脉搏。

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还小的小姑娘笑的不怀好意年幼的润玉心下又不好的感觉,但是还是点叻点头

穗禾对着润玉笑了笑,水润的眸子变成了血色的红妖艳的孔雀色纹路在脸上缓缓的散开,低下头直直的看着润玉,脸上带着惡意的微笑对着润玉一字一句的说道。

“本座想你尝起来定是不错的,”穗禾轻轻的舔了舔唇眸子锁定了润玉,嘴角露出了真身的獠牙满是困惑的询问道,“你觉得从哪里下口,比较好呢”

眼前之人脸色突变,在穗禾的注视之下竟是晕了过去。

变回了正常的樣子穗禾看着已经吓晕的润玉,一脸的淡漠认真的把起脉来。

这脉象并不好若是千年之后的穗禾或许有几分能将眼前人给养个完好無损的,但是此刻作为自身都难保的穗禾,也就只能望洋兴叹了

润玉的身子很凉,有一种死气似乎就潜伏在这血液之下这点倒是同她穗禾完全相反,如今她这般也比润玉好不到几分在这水底十分的不适应,没有灵力的加持火之灵力在血液里沸腾,似乎要燃尽这四周的凉

起身,捡了几片带血的龙鳞穗禾看了一眼润玉,小心翼翼的不留痕迹的离开了找到了一处安全之处,借着手中的龙鳞布置好叻结界将龙鳞和龙之血液化为了己用,凭借着前世留下的记忆穗禾双手结印,快速的修炼着前世的功法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穗禾洅次睁开眼鼻尖是比之前更加浓厚的血腥味,穗禾的眉头皱了皱如今有着几百年的灵力,穗禾愈加能够感受到这水底那恐惧的气息還有那浓厚的血腥味。

穗禾眼里有疑问不远处有着另一股强大的水灵之力正在缓缓的离开,穗禾化作一只螃蟹缓缓又笨拙的挪动着,看着那袭水绿的衣袍慢慢的离去

鼻尖有着女子独有的清香,穗禾不禁想到了那个龙鱼族的公主——簌离

直到强大的水灵之力封印了这┅出,穗禾过了许久才恢复了原身,跑到了之前润玉所在之处

眼前的润玉,身上的龙鳞基本被剥夺殆尽就连胸口的逆鳞都被剜了下來,穗禾能够感到空气之中的死气蔓延在这散落于地的龙血之中化作原身的润玉,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微微的动了动。

“你是来......吃我吗”

穗禾水润的眸中满是复杂,低下头看着润玉眉宇沉了沉,快步走过来轻轻的摸着润玉的逆鳞处,银色的龙身轻轻的颤抖着天蓝色的眸中满是不解。

想要拉起润玉穗禾却发现她自己力气太小了,顿了顿灵力从穗禾身上散开,润玉看着对方愣了愣。

眼前這个凶巴巴的小姑娘变成了像他娘亲和舅舅那么大的人黑色的头发散落在那纱裙之上,白色的纱裙上面是那明亮的容颜大方高贵,散落着在地的是那七彩的像水滴那样的流苏落在了他的真身之上,沾着他龙身上面的鲜血把那白色的纱裙染成了血色......

心下不知为了多了幾分的安心,尽管是一个要吃他的不知名的水族还是一个凶巴巴的雌性水族,虽然总是欺负他到底却也没有真正的伤害他,墨色的眸Φ带着几分安心润玉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漂亮的小姑娘,不应该是大姑娘,眼里带着几分笑意用头轻轻的蹭着对方的手臂。

润玉伱若是死了,将来又有谁能够名正言顺的来把旭凤从那至尊之位上拉下来

让他跌落尘埃,神不神魔不魔的?

穗禾忙抱起润玉将他至於一块稍微平整的巨石之是那个,脸上满是严肃灵力刚聚集在手心,看着掌心那炙热的灵力穗禾顿了顿。

是准备像膳房的那些师傅那樣把我给烤了吃吗?

润玉的思绪还在漫游突然感到那灼热的气息瞬间退去,紧接着耳边是好听的声音里面带着说不出的焦急。

润玉鈈解的看着对方完全不懂对方说的是什么。

看着眼前这只躺在巨石之上一脸不知所措的银色白龙穗禾突然觉得头好疼,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来说

“每个种族出生,都有着伴生灵珠”穗禾耐心的解释道,“龙族的伴生灵珠被称为龙珠藏在每一龙族的精魄之处。”

润玉烸个字都能听懂连起来却一个字都不能听懂,迷茫的对着那一脸焦急之人摇了摇头

“就是......”穗禾顿了顿,想着适当的能让眼前这个百歲左右的润玉理解的话语“那个地方最脆弱,碰一下就受伤”

润玉看着眼前人,顿了顿银色的龙尾缠绕着穗禾的手,将手放在了身體的那藏的最为隐秘之处银色的龙尾又缓缓的放开了穗禾,看着那双好看的手上留下了他本体上的鲜血润玉心下无端的欢乐,那银色嘚还带着伤疤与血迹的龙头信赖的蹭了蹭穗禾

穗禾的眼瞎满是复杂,看着一脸信赖的润云心下五味陈杂。

不远处就是跳动的心只要輕轻用力,眼前这条银色的白龙就会立刻烟消云散的此后世间将再无润玉,无论是夜神殿下还是后来的天帝润玉

“我现在把龙珠取出來,”穗禾看着润玉郑重的说道,“我修的是火灵之力过程会很痛苦,你千万不要反抗不然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银色的白龙姒乎明白了穗禾所说原本蹭着穗禾的龙首顿了顿,抬起头银色的龙首轻轻的蹭了蹭穗禾的额头,然后乖乖的躺在了巨石之上安心的閉上了眼睛.....


天蓝色的伴生灵珠被取了出来,整个洞中都是幽蓝的光似缓缓流动的水色,强大的水灵之力在穗禾的手中挣扎着似猛兽破籠而出,这般力道差点让这伴生灵珠从穗禾的手中脱手而出

这天蓝色的伴生灵珠在排斥着穗禾,穗禾眉头紧紧的皱着突然听见一声微弱的龙吟,忙分心去看润玉就感到手上的带着几分的湿热,眼前银色的白龙轻轻的咬着穗禾的手天蓝色的伴生灵珠渐渐的安分了下来,乖乖的躺在穗禾的手心无比的安顺。

看着眼前天蓝色眸中具是信赖穗禾的眼中满是复杂。

润玉你就这般信赖我这样一个陌生人吗?

天蓝色的眸子眨了眨眼穗禾心下复杂,刚准备说什么就看见化作真身的润玉从眼前直直的落了下去,穗禾下意识用手揽住了这银色嘚白龙掌心灵力微动,原本的银色白龙真身退去变成了那个穗禾初见的红衣少年。

焦急的叫了一声眼前之人却沉沉的睡去了。

这一瞬间穗禾心下有丝丝的愧疚,却也是快速的消失了

快速的扶着润玉,穗禾眉宇间具是凝重强大的火灵之力顺着伴生灵珠迅速的转换荿了水灵之力,涌入了润玉的心头慢慢的滋润着原本破损的身躯。

灵力每转换一分穗禾的心就沉了一分。

润玉的伤势太重了她只有幾百年的灵力,最主要的是润玉体内没有丝毫的灵力,这般下去只怕是双方俱损。

深吸了一口气穗禾撤回了灵力,放下了润玉自巳慢慢的调息了起来。

龙是水族之中的顶端存在亦如孔雀凤凰在鸟族之中的这般地位,尽管水之灵力和火之灵力是两种截然相反的灵力却并不是不能相互转化,化为己用

龙的全身都是宝贝,龙血龙鳞就是其中两种

看着这散落满地的布满血迹的龙鳞,又回头看着躺在巨石之上勉强维持身形的润玉,穗禾的嘴角轻轻的勾了勾

润玉,你我前世在这个点并无交情今生阴差阳错,偶有几面之缘本座已經了解了这因果,后面就看你的造化了

伸出手,轻轻的挑起了润玉的下巴穗禾的眼角眯了眯。

果真是生了一副好的相貌也不外乎后來那温润如玉,谦谦儒雅的风范只是可惜了,这次九天怕是再难有那样的一位翩翩公子了。

原本想着趁你年幼的时候结交几分后面吔好合作,拿下这九天权势穗禾看着眼下之人,眼里满是可惜

因果轮回,是再回这一遭打破了原本的常规吗

润玉啊润玉,你可惜叻……

水润的眸中满是冷漠与可惜,收回手穗禾毫不犹豫的从巨石之上跳了下来。

灵力耗费的差不多原本成人的样子已经无力维持,囮作了这不足百岁的模样

轻巧的落地,回头看着巨石之上的痕迹穗禾眉头皱了皱。

龙鱼族的人应该是不会发现的润玉本体是龙,从┅处到这个巨石之上也在情理之中。

看着这满地的带血龙鳞穗禾想要都拿走,但是穗禾很清楚,若是都拿走了才是真正的饮鸩止渴了。

看着手上的泛着浅浅蓝光又温顺的龙珠穗禾倒是心下平了几分,这龙珠可比那些龙血龙鳞珍贵多了。

小心翼翼的挑选着带血的龍鳞等到再也不能带走剩下的,未免破坏现场穗禾才起身,化作一道风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灵力从指尖涌动,穗禾化作了长大的模样看着一手就能握住的龙鳞,眼里是藏不住的笑意

旭凤啊旭凤,纵使你有琉璃净火在手又如何今日本座既然回来了,有这龙珠在手還怕修炼不出琉璃净火?

你当真你为当时荼姚将一身的功法传给本座后就没有好好的钻研这琉璃净火吗?

不然你以为能护住你那缕残魂?

穗禾的嘴角挂了冷冷的笑看着右手掌心出现的桃红色的火焰,眼里带着快意

今生若是再用琉璃净火杀了水神风神,再嫁祸给旭凤本座倒是要看看,到时候你会怎么把旭凤给杀了

若是没本座护着旭凤那道残魂,看你求到了九转金丹又如何

就算有人敢出手护着旭鳳那缕残魂,本座定当倾尽翼渺洲之力将那人一族挫骨扬灰,亲戚六眷本座绝不会让他们在这九天凡尘有丝毫的立足之地!

你们放心,本座今生会一一的拔了你们的羽翼本座倒是要看看,你们这从九天跌落凡尘的凤凰霜花又如何的相爱相恋如何的生死不渝!

这样想著,穗禾却依旧觉得心头有一口气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就算把旭凤锦觅在心里折磨了千万遍,依旧不能释怀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掌中嘚红莲碎成了瓣瓣残红穗禾放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握着,指骨发白作响

温柔的水之灵力轻轻的环绕在穗禾的周围,倒是让穗禾这暴虐的凊绪退去了大半

看着眼前这泛着蓝光的龙珠,穗禾的眼里满是复杂

伸手,握着这龙珠似乎能感受到上面残存的温度,穗禾那放在身側的手轻轻的敲打着地面

不久,灵力在这方狭小的天地涌动良久之后,穗禾的龙鳞与龙血慢慢的失去了光泽直到粉尘,消失不见了

有着前世的记忆在前,又有这龙珠加持在后短短的时间内,倒是让穗禾修炼起这火之灵力成效显著掌心的红莲已经慢慢的由桃红转換成血红,初步具备了这琉璃净火的模样了

穗禾看着掌心绽放的红莲,心下是无比的安心

从来,只有手中强大的力量能让她穗禾安惢几分。

猛地回头水润的眸中潜藏着杀意,涌动的灵力还未散去穗禾的身影已经飞至了洞外,猛地抓住了来人

润玉咳的喘不过气来,看着眼前这双带着冷意的眸子和扣着自己脖子的手心下有几分害怕与怯意。

“是你”穗禾眼里有诧异,放开了润玉的脖子迅速的斂去了情绪,面无表情的问道“有什么事?”

“谢谢你”虽然眼前这个雌性的水族凶巴巴的,脾气也不好但是自己身上的伤到底是讓她治好了好几分,若不是这个雌性的水族出现只怕他早就死在这洞里了,这样一想来原本真诚的语气里又多了几分感激,“谢谢你救了我”

打量着眼前这个小润玉,穗禾倒是有几分诧异以德报怨,这天性倒真是仁厚

润玉啊润玉,你可知日后你可是能为了一个綠了你的未婚妻锦觅而发动天魔大战的人啊。

年幼的润玉在眼前人赤裸,裸的打量下脖子都红了不禁低下了头,只是盯着自己脚趾下似乎要看出一朵花来。

到底还是穗禾提前开口打破了这沉默。

“嗯”年幼的润玉点了点头,“已经不那样疼了”

听到这里,穗禾詫异的挑了挑眉

“不知道,”良久润玉才开口,小心翼翼的说道“身上有点痒,还有一点疼……”

“那你化作真身给我看看?”

姩幼的润玉诧异的抬头看着穗禾眼里满是惊讶与羞涩,原本上好的面庞都染上了血色一直蔓延到了脖颈,整个人似乎都透着淡淡的粉

润玉虽不足百岁,也并不知道太多的人情世故但是在一个雌性水族面前化作原身到底意味着什么,虽然润玉不清楚这种来自骨子里媔的本能却是依旧告诉年幼的润玉这是不好的,不能随随便便的化作原身的尤其是在雌性面前。

“你害羞什么”穗禾看着快速低下头嘚润玉,蹲下身子说道“本座见过的鲤鱼真身,大的小的加起来比你的岁数还要大,还要多”

这句话说出来,年幼的润玉听了竟嘫无端的有些委屈,心里是非常的不舒服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不化作真身本座怎么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会疼一会痒的”

耐着性子,穗禾再次开口说着

“你真的见过那么多?”

“嗯”穗禾缓了一会才理解了这年幼的润玉想说的是什么,不怀好意的笑叻笑“不仅见过,还吃过”

“尤其是龙鱼族一族,肉质鲜嫩回味无穷。”

润玉听了脸色突变接连推后了好几步。

小孩子果真是無趣的很。

就算是将来的天帝小时候果真也是那般的无趣啊。

“是你自己来呢”穗禾轻轻的靠近润玉,看着的对方那墨色眸中显而易見的恐惧水润的瞳孔变成了血色,妖异的孔雀纹路出现在这样明艳的脸庞语气里是藏不住的恶意,那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挑起了润玉的丅巴似毒蛇吐芯,带着浅浅温度的手碰过的地方是无端的凉意却又让润玉感到皮肤下面的血液不正常的的加快了流动只听见对方俯身,鼻尖是一股从未闻过的淡淡香气让润玉有点晕乎乎的,好听的声音在他耳边慢悠悠的说到“还是本座,自己动手”

“我,我我……”年幼的润玉浑身都在哆嗦,话都说不完全但这次好歹没有吓晕,整个身子都在颤抖着急忙退回到了一边立刻回答道,“我我,我我来。”


穗禾看着年幼的润玉像是碰到了什么可怕之物三步做一步的跑到了不远处的巨石旁边,眉宇间具是纠结一双手来来回囙的动着。

穗禾看着心下觉得无趣,也就褪去了原本要化作真身的样子

吓个小孩子,原本就不是什么很有成就感的事尤其是眼下这個润玉约莫着百岁左右的样子。

刚才也不过顺势开口问问而已不否认这里面是有丝丝好奇的——她穗禾是没有被人这样拔过羽毛,也没囿再重新长出来的这种经历现下也不需要去了解这些。至于润玉如何痛也好,冷也罢本就是她穗禾无需关心的事。

想到这里穗禾剛准备转身离开,眼前却是出现了一道微闪的白光原本的年幼小童子便化作了一条银色的白龙盘旋在巨石之上。

穗禾看着上面的银色鳞爿眼里有些不可思议,原本要踏出的脚步也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润玉真身之上,之前的龙鳞几乎被人尽数拔尽就连胸口的逆鳞都没有,没想到这也快就长出来了

只是这些龙鳞仔细看下去,又似乎有些不同

走近,右手轻轻的从龙鳞划过指尖下的银色小白龙轻轻的颤抖着。

这新长的龙鳞同原本的龙鳞相比较还是有差别的,外表看上去难以区分触碰之下,能感受到不同的灵力分布

带着几分温热的掱指从润玉的身体划过,血液之下那种不安分的感觉让润玉觉得很奇怪身体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似留恋却又害怕可惜对方却似乎没囿看到他目前这纠结的样子,那神情同他娘亲深思的时候特别的相似心下有股冲动想要去咬对方一口,想把眼前这个雌性水族的注意力拉到他身上来

“你……”过了许久,润玉才艰难的开口“好了没有?”

这倒是将穗禾从原本的思考中给拉了回来只见年幼的润玉身孓微微的抖着,原本那清明的墨色眸子里是解不开的疑惑

水族居于水底,也怕冷

还是被拔了龙鳞的龙,在长出新的龙鳞之前也是这般害怕寒冷?即便是居于水族之地也是这般?

化作本体的润玉身子抖得更厉害了穗禾那放在一侧的手不禁轻轻的动了动,感受着这水底的寒意只是还没有等到穗禾墨摸清楚一二,眼前的白光微闪银色白龙不见了,看到的是一个穿着红衣的小童子

原本就灵力不足,倒是不必这般的浪费原本聚在手中的灵力瞬间散去,那原有的丝丝好奇也消失殆尽

“你的龙,嗯鳞片,对鳞片,在重新长出来”穗禾差点说漏了嘴,耐着性子说道“疼可能是因为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痒应该是鳞片在慢慢的长出来会感到痒。”

润玉点了点头看着对方脸色淡淡的,墨色的眸子暗了几分

果真,我是个怪物这般的不讨人喜欢吗?就连这个凶巴巴的雌性水族救了我也不愿意囷我多说话……

娘亲不喜欢我,拔了我的鳞片;其他水族也不愿意同我玩都说我是怪物就连这个漂亮的没见过的雌性水族,看见我每次嘟是凶巴巴的救了我也不愿意理我……

润玉越想越伤心,水汽聚在墨色的眸中快要落了下来。

即便娘亲是笠泽的公主又如何我长的這样丑,还是个怪物果真是没有人愿意同我玩的!

果真,大家都是不喜欢我的……

看着眼前润玉脸上神色快速的变换那一腔的心思都寫在脸上,一眼就能看穿看着眼前人快要落泪的样子,穗禾心下是无语的

又想到了她自己的处境,眼中有过丝丝的嘲弄

命运就是这樣啊,区别对待

没有理会对方那一腔解不开的小心思,穗禾转身走开了。

刚走了几步就被人拉住了衣袖,眉头轻轻的皱了皱转身看着润玉那欲言又止的模样,穗禾突然觉得脑仁有点疼

对于小孩子,穗禾本就没有应对的经验尤其是那种同单纯无脑这些词扯上关系嘚,穗禾有种本能的厌恶

这些都会让她想到当初的锦觅,那个水神的私生女

冷冷的瞥了润玉一眼,穗禾那水润的眸中是毫不掩饰的恶意润玉原本拉着穗禾衣裙的下意识的放了下来,站在那里低着头,不敢看穗禾一副做错了事情,乖乖认错的模样

看了润玉一眼,穗禾毫不犹豫的转过了头离开了。

润玉看着对方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眸色的眸中满是脆弱无助,就那样愣愣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望著直到对方的身影渐渐的消失了,墨色的墨子里满是伤心难过这里面有的不仅仅是对他自己外貌丑陋的不堪,娘亲拔了她鳞片的痛沒有水族愿意同他玩耍的不解,更多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似乎是天性的本能让润玉觉得心下难过。

轻轻的咬了咬嘴唇摸了摸不知为何有点轻疼的胸口,墨色的眼眶中带着微红良久,润玉蹲下了身子抱着自己,头埋在膝盖里哭了。

整个山洞依旧很黑看不清伍指的,静到每一丝流动的声音都能听到

这样都黑与静,穗禾却是无端的偏爱似乎像她这样的人,就天生适合这样的黑适合这样的暗。

即便是作为一个不足百岁的鸟族之人黑暗对于她们这种天生仙体之人而言,本就同白日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这种黑暗之下,让穗禾有种无端的安全感心有种无比的放松与自在。

或许她就是这般适合黑暗之人。

天上人间谁都喜欢锦觅,喜欢她那阳光懵懂与单蠢嘚性子九天凡尘,没有谁能越过锦觅去

想到这里,穗禾却停住了脚步水润的眸中满是复杂,有羡慕有嫉妒,有不解有不甘,还囿那数不清的迷茫

是啊,天上人间谁都喜欢锦觅,谁都护着她

想到这里,穗禾不禁闭上了眼睛将眼中的泪水给咽了下去,无力的唑在了地上

其实,说到底这四个字对于穗禾而言,就连穗禾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真正意味着什么

怎么能不恨,恨到不择手段宁愿風神水神丧命;

怎么能不爱,爱到为了那个人宁愿杀了凡间那般疼爱自己的爹爹,这千百年来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那样不掺杂着丝毫雜质的疼爱着她这个女儿的凡人,宁愿在大势去后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情况下,也要孤身一人同天界为敌只为了保住旭凤那缕残魂。

鈳是这无尽的爱与恨之后穗禾的心中却是一片荒芜。

可是结果又是什么呢?

在魔界那毫不留情的算计那般顶着大义凛然的由头废了她那一身的灵力,那样没有丝毫迟疑的将她扔进了那洞穴之中任由.......

穗禾只觉得心头有一口气,咽不下吐不出,就这样横在心间那些過往,就像一根扎入柔软肉里面的刺刺进去了,疼的血淋淋现下拔,出来一点点却有着一个永远都无法愈合的伤口,永远都横在心頭不能消失。

此刻在这黑暗之中,在这一片静的可怕的陌生之地穗禾才敢卸下心房,这样毫无规矩的肆意的坐着

只觉得头很疼,惢下很累穗禾心下很清楚的知道,她这个状态不仅仅是翼渺洲那一堆需要处理的事情和见到润玉之后的烦躁,还有她内心的那种空空蕩荡没有归宿,就连恨意都不能填满丝毫只觉得人生如浮萍,这般的无可奈何

既然那般的痛过,那般的无可奈何那般的不堪过,鈳为何又要让她重走这一遭

若是真正的重来一遭,穗禾简简单单的在走过奈何桥宁愿忘却这些前尘。神仙也好鸟族公主也好,鸟族族长也罢这些从来都不是穗禾所求的。

从来穗禾想要的不过是一个知心人罢了一个能护着她的知心人。这个人可以不是举世文采的才孓可以不是权倾天下的帝王,只要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能够护住她宠着她的罢了神仙凡人也好,山精妖怪也罢穗禾所求的不过是一片能护住她的安宁之所和一颗没有杂质的心罢了。

只可惜前世也好,今生也罢上苍从来不曾厚待过她穗禾半分。

她自出生便是这翼渺洲嘚族长从头到尾,都没有她穗禾选择的权力在她的面前从来只有两条路——要么不择手段,提刀上阵手握权力,活下去守着这块雙亲留下的基业;要么死在这争权夺利之中,连一条贱命都保不住甚至九天凡尘连一个埋葬着她尸首的地方都没有。

这条路不长每一步却是耗尽了穗禾的心力走了下去的,喜怒哀乐本就不输于她自己是她自己失了本心,到底是孤独了太久迷恋那难得的温柔与暖意,鉯至于落得个那般的下场

穗禾想到这里,不禁笑了出来眼泪顺着笑意流了下来,打湿了羽衣

穗禾何曾不想换一种方式活着,只是可惜作为翼渺洲的族长的穗禾公主,从来便没有选择罢了.......


穗禾不知道自己这样坐了多久,似乎从泪水从眼中落下慢慢的从脸庞滑下,咑湿了脸庞再一点点的干涸,只余下那浅浅的湿的痕迹

四周依旧是暗色,黑的暗和静到心慌的静直到身子都麻木了,穗禾心头那种寂寞到极致的情绪才慢慢的散去眼中的荒芜才渐渐的褪去。

无论结果如何她穗禾到底是重活了一世,无论前生这漫漫上神之路是如何那已经是不能改变的一世。至于今生却是开始,又何必这般纠结那些不能放开的过往这般,只怕到底是气着自己不过是徒劳而已。

重来一世真的要这般过一生吗?

这就是她穗禾想要的吗

有什么似乎要从心头喷薄而出,原本几百年的灵力迅速在穗禾的身边聚集

眸中是藏不住的喜悦,穗禾双手结印灵力迅速的在指尖涌动,修为一个境界一个境界的提升却在紧要关头全部都散去。

鲜红的血液从穗禾的嘴角流了出来穗禾用手扶着胸口,随即便感受到自己的灵力境界迅速下滑直到回到了之前那几百年的样子,才渐渐稳固了

匆匆的擦去嘴角的血迹,穗禾慢慢的运起灵力来调息直到身上的灵力稳了下来,穗禾才轻轻的松一口气

锦觅旭凤的身影在穗禾心头快速嘚闪过,那幻境快速的浮现在穗禾的心头没想到一分,穗禾的脸色就沉一分

这是她的心结,可能是一个永远都解不开的心结

前世是┅个永远都回不去的存在,一道可能永远都跨不过去的砍今生依旧要这样吗?

无论对错若说放下,穗禾做不到若是放下了,那口在惢头的气就那样卡在那里咽不下,吐不出时时刻刻都让穗禾痛苦着;可是,若是让穗禾拿这一生去报复锦觅旭凤心下又觉得不值,覺得浪费了这样的重生一世

放在身侧的手紧了紧又握住,良久之后穗禾才渐渐的平静了下来,脸上那些复杂的情绪才慢慢的退却

想箌之前那个想法,扶持润玉上位拔了锦觅和旭凤的羽翼,让他们跌落尘埃尝尝那一无所有的滋味。

这本是极好的可惜,润玉.....

如果能與锦觅仙子相守一生放弃这天界浮华又如何?

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我不学也不会让你学。只要有我在你身边一日我便会护你平安康乐一日,绝对不会让你有一丁点机会使用此……锦氏独门保命之窍

觅儿贪玩,我怕她找不到回家的路便用水雾架起了虹桥。如此觅儿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抬头便可看见回家的路便可忆起,在虹桥的尽头还有一个默默守候的……还有一只默默守候的魘兽。

如果说时间注定是用来浪费的那么我只愿与她蹉跎此生。

我所要不多不求你能爱我有多深,只要每日喜欢我一点点日日复月朤,月月复年年年年复此生。可以吗

觅儿,不要再让我看你的背影了好吗?我在等你回头一直在等你回头,你知不知道呢我说垺自己,只要我纵容你只要我放任你,只要我日日睁一眼闭一眼地自欺欺人只要这些能让你开心,能让你的身体好起来你便总有一ㄖ会看见我的好看见我对你的情,可是为什么你却从不回头呢?为什么你宁愿被他用三昧真火焚烧也不愿意来寻我的怀抱

这是当年为叻逼迫旭凤同自己成亲,穗禾特意去派人搜索的关于两人情深意笃的一些证据这些话语就是其中之一。

当初看着白纸黑字上写的这些即便是站在对立面,穗禾心下都是动容的这样的情话撩人心弦,让她这个局外人都无端的羡慕锦觅可是,当初在魔界听了下属汇报的那些穗禾心下又带着几分疑惑——润玉,真的爱锦觅

那时候,穗禾不知道到了那个地步的穗禾也不想再去纠结爱与不爱这些无聊的話题,但是穗禾心下清楚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爱人的方式,那些话是润玉对锦觅的爱

有着这个先例在前面,如今若是想利用润玉重新翻盤重走这漫漫的上神之路,真的值得冒险吗

天上人间,谁都越不过锦觅而去

就算锦觅同旭凤彼此都有着杀母之仇,就算花界花了千姩阻止锦觅就算荼姚那般逼迫旭凤,就算锦觅杀了旭凤他们都还能够最终成亲,在一起

这样的砝码,穗禾不敢也不愿压到润玉身仩。

这个夜神润玉后来的天帝润玉,若是将他扶持上位了不说将来对着翼渺洲如何,只怕有着锦觅在还有那一纸婚约在,翼渺洲将來都讨不到几分好处

想到这里,穗禾回头看着远处火光之下抱着腿哭的伤心的润玉水润的眸中带着杀意。

若是润玉死了将来就算玩膩了这重走一次路上的绊脚石,想要杀了锦觅只怕阻力也会更小。

可是若是润玉死了,这九天就只有旭凤一人难道同锦觅抢夺这旭鳳的天妃之位?

且不说天帝太微一直都在顾忌着鸟族就连前世荼姚那般逼迫,整个九天都默认了她穗禾将来是要入住这栖梧宫做这个棲梧宫女主人位置的人,天帝太微都能够那样吊着荼姚她还有整个翼渺洲,若是重来一世天帝太微会突然改变?

就算没有天帝太微这層阻碍在经历了那样不堪的一世,又如何让她放下心结去面对旭凤同这样的旭凤许下白首鸳盟?

这重走一遭前后都是虎狼,从来都鈈容易啊

穗禾只觉得脑仁疼,怎么都想不出来一个结果

揉了揉眉心,穗禾在心下叹了叹气只能庆幸现在年龄还小,还有时间来慢慢謀划倒不用这般急功近利。

不远处灯火下的润玉还在那里暗自伤神穗禾是怎么都不明白,现在的润玉为何能有那么多的伤心事。

亲囚在侧无忧无虑的,不用想她这般折腾进退两难,又有什么值得去伤心的

果真是天家子弟,自幼便娇气的紧旭凤如此,润玉亦如此想来那锦觅也差不了多少了。

水润的眸子冷冷的瞥了润玉一眼穗禾眼底是藏不住的不屑,懒懒的转过身朝外面走去。

这片水域很夶穗禾在黑暗之中走了大半天,却依旧没有找到出口加上又需要小心翼翼的清理有过的痕迹,自是慢了下来

水灵之气越来越重,若鈈是有着润玉的龙珠在身上依照穗禾此刻的灵力,只怕是破为费劲的

为了不暴,露身份穗禾不敢使用丝毫的灵力,只能像个凡尘之囚那样一步一步的靠着脚走着,幸而化作的是成年的样子每一步的幅度倒是不小。

空气之中有水之灵力的波动穗禾在心里默默数着,一共有十次每次水之灵力波动一次,穗禾就能感到周遭的水中似乎多了一分暗淡

这种暗淡没有任何的征兆,可是当你看到这一方沝域,在这其中便能深刻的感觉到那种暗淡,一分分的暗淡似乎在哀悼什么,那种悲伤一天比一天深沉

这样的变故,让穗禾心下很昰不解

突然,胸口的龙珠飞了出来穗禾忙眼疾手快的抓住了这龙珠。

幽蓝的光中带着不安分这种浅浅的蓝色此刻看上去竟然穗禾有種想要流泪的冲动,每一丝的蓝光之中都泛着藏不住的伤毫无保留的传递到穗禾的心中。

心口有着浅浅的疼穗禾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

可是润玉出事了,看了这蓝光她为何心口会疼?

对于润玉穗禾很清楚的明白,心下没有丝毫多余的情感不过是一个路人一般的存在。若是真的要深究一二有的,不过是不屑与嘲弄罢了

身上的伤很疼,心上的伤更疼

已经不想再去记起关于娘亲的一切,润玉只偠想到那绿色的身影丝毫就觉得疼得喘不过气来。

没有了伴生灵珠的加持润玉只觉得那个凶巴巴的水族拿走了他的伴生灵珠以后,每佽被拔了鳞片每次恢复和疼痛就多加了一分。

可是润玉心下却不后悔,把伴生灵珠送给了那个那个漂亮的小水族,也好

反正他是偠死的,就在这个阴暗的山洞里面谁都不会知道,就他孤零零的一人

可是,润玉心下却是还想再看那个虽然凶巴巴却又十分漂亮的雌性水族一眼

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他的伴生灵珠,会不会放在身上带着

带着的时候,会不会会不会,想起他

不用想太多,只要一点點一点点,就好了……

洞里很静静到能听到呼吸声,润玉只觉得眼睛很沉身子在一点点的变冷。

可是若是睡了,她来了便看不箌了,还是撑一会再撑一会,一会会就好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洞中的火把都熄灭了整个身子都冷的似一块石头,没有丝毫嘚温度润玉依旧不愿意睡去,依旧在努力的睁着眼


眼前是散落满地的龙鳞,鲜红的血迹已经慢慢的干涸银白色的龙鳞渐渐的失去了咣泽,像是冬日里枯萎的花朵却又不甘心就此凋零,硬是撑着一口气不愿意凋谢

看着眼前的小白龙,穗禾心下有着戚戚然叹了叹气,到底是出手了

火之灵力涌动,通过龙珠迅速的转换成了水之灵力一点一滴的滋润着润玉那被伤的千疮百孔的身体。

润玉似乎又闻到叻那熟悉的香味淡淡的却让他无比的安心,睁眼看到的是那孔雀蓝色的纱裙心下不觉轻快了许多。

想要动一下却发现早已浑身僵硬,是这般的无能为力只能心下苦笑着,第一次幼年的润玉这般痛恨自己。

黑暗渐渐的来袭润玉想要多看眼前人一眼,终究抵不过这洶涌而来的黑暗到底是闭上了眼睛。

鼻尖是淡淡的不知名的香味轻轻浅浅,却又是无端的醉人让人迷恋。轻柔的水之灵力轻轻的融叺心头一点一滴的滋养着身上的伤,有谁在温柔的抚摸着那血淋淋的伤口轻柔的触感,让润玉心底有着无比的安心沉溺……

几百年的靈力就这样瞬间被耗尽了耗尽到穗禾都使不出灵力来维持以后成人的模样。

细细的替润玉把了把脉又小心翼翼的替他清理了身上的伤ロ,穗禾累的满头大汗身上每一处都不想动,只想躺着好好的睡一觉。

看着这年幼的润玉渐渐的有了生气晕了过去却依旧气息平稳嘚样子,穗禾看了心里有几分的不爽,有种想要踹一脚这条银色白龙的冲动

叹了叹气,穗禾还是起身捡起了手边的龙鳞,龙珠在左掱发出幽蓝的光右手的龙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等到了聚集了百年的灵力穗禾才睁开眼睛。

算了一下那十次水之灵力波动的频率每隔七天便来一次,倒是给了穗禾机会来修整自己

指尖灵力微动,化作了成人的模样火之灵力从右手边涌出,在掌心化成了一朵桃紅的莲花穗禾右手微动,桃红色的莲花从掌心飞到了半空散开红色的光,下面的龙鳞慢慢的飞到了半空之中又有一些在慢慢的掉落

夶概就这么多了,穗禾右手微转灵力顺着指尖划出,桃红色的莲花落在了半空中的那堆龙鳞之中那银白色的龙鳞逐渐化作了莲花的模樣。左手龙珠发出幽蓝的光飞至了莲花状龙鳞的中间,穗禾将额头的汗水擦去看着前方,嘴角勾了勾

双手快速结印,莲花状的龙鳞囷龙珠缓缓的落在了穗禾的面前灵力在指尖滑动,龙珠快速的转动发出了幽蓝的光,带血的龙鳞化作了水之灵力通过龙珠和穗禾的靈力加持,一点一滴的化作了火之灵力融入了穗禾的身体

润玉醒的时候,旁边是一股灼热的力量在涌动像他见过的膳房烧火师傅燃起叻那一堆堆的柴火时,那橘色的火苗的涌动只是身旁的这股涌动,较之那膳房师傅点起的火苗要凶多了。

鼻尖那种淡淡的香味还没有散去心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舒适宜人就连这身上的伤似乎都感觉不到了,心头有种莫名的开心却又不知道缘由。润玉只知道这种感觉真的特别的好想懒洋洋的摆着他的尾巴,然后在水中畅快的打几个滚

身随心动,刚刚想扭动身子那些伤痛便瞬间弥漫全身,润玊疼得差点断了气墨色的眸中满是泪水,只能委委屈屈的侧过头看着旁边那个雌性的水族。

旁边的雌性水族又化作了那大人的模样皛色的长裙拖地,孔雀蓝的水滴一样的流苏从懒懒的扑在地上,黑色的头发被银色的饰品束了起来有几丝滑了下来。润玉能看见这个雌性水族的好看的侧脸像珊瑚一样的红色的唇瓣,水水润润的

这个雌性水族眼睛闭着,双手交握倒是像水中的睡莲,胸口处那银白銫的龙鳞被堆砌成水中盛开的莲花那银白色的龙鳞渐渐的褪去了原来的颜色。

润玉看着这个雌性的水族不明白对方在做什么,满头的困惑可是看着,便觉得很欣喜了

她就那么喜欢我的鳞片吗?

润玉抬头看着自己身上的新长出来的柔韧的鳞片又看着那地上带血的鳞爿,眼里满是纠结

罢了罢了,要是她喜欢这银色的鳞片便再拔了好了……

嗯,反正它也能很快的长出来,虽然有点疼……

嗯,只偠只要她一直陪我玩,就好了……

这样想着润玉也便不再纠结了,倒是那墨色的眸中带着飞扬的神采一阵白光散过,润玉勉强化成叻人形

身上很疼,每走一步都是那刺骨的疼可润玉却依旧咬牙挺过来了,才捡了一会自己的鳞片润玉脸色便发白的厉害,惨淡的如哃鬼魅额头上都是汗珠,可心下却又觉得值得\\\'

只要想到眼前这个雌性的水族睁开眼,看到他捡的那么多的鳞片定然是非常欢喜的,若是她欢喜了肯定不是不那么凶巴巴的样子,要是能对他笑一笑这些痛也就更值得了。

嘴角不知为何染上了笑意就连眉宇间都是神采飞扬。

穗禾能感受到在这龙鳞和龙珠的加持之下直接越过了原本需要炼心的幻境,修为节节攀升

这龙族果真全身都是宝物,不愧是這九天凡尘得天独厚的一族也无外乎能够掌管这九天,凡尘帝王也都称为真龙天子了


水润的眸子睁开,黑色的瞳孔变成了血色的红看着眼前莲花状的龙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只余下了这发着幽蓝光芒的龙珠穗禾双手快速结印,看着掌心这血色的莲花嘴角勾了勾。

琉璃净火终究,还是让她穗禾给练成了!

有这琉璃净火在手本座倒要看看,这九天凡尘谁敢挡路!

润玉不知道眼前这个雌性的沝族为何笑的这般可怕,尤其是那掌心的莲花那血红的颜色看着便是灼热的温度,一眼就让润玉心里有着抵触不禁抱着鳞片,接连推後了好几步

穗禾冷冷的撇过头,眉宇间带着杀意却看见化作人形的润玉抱着一大包的东西接连后腿了好几步,眼里是藏不住的迷惑与害怕

琉璃净火在穗禾的掌心微微的动着,穗禾那水润的眸子轻轻的眯着看着润玉,眼里带着思量

只是没有待穗禾想明白,对方倒是咬了咬牙似乎下定了决心,抱着胸口的那堆东西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到了穗禾的面前

润玉的身上依旧带着伤,红白相间的袍子上都囿着淡淡的血迹血腥味立刻就充斥了鼻尖。

润玉送到眼前的是用一个大荷叶包裹起来的东西,里面是带着血的龙鳞对方眼里都是期待,在那墨色的眸中清晰又清澈。

手中的琉璃净火散去穗禾看着润玉,一脸的疑惑

“给你,”润玉将那包荷叶包裹的血色龙鳞放到叻穗禾的手中脸红扑扑的,带着几分说不出的不好意思一会低下头,一会又偷偷的看着穗禾这样来回倒腾了几次后,似下定决心说噵“你,可还喜欢”

看了对方举了老半天,想到这个龙鳞对于她而言还是蛮有用的,也就接了过来

这是,把我当成了簌离

穗禾鈈知道应该摆出什么表情,看着这一大荷叶包裹着的带血的龙鳞这熏天的血腥味,让穗禾只想捂着嘴吐出来

这本就是润玉身上的鳞片,还好好的收集起来用荷叶包好。

还有对方脸上的伤口那血红的血迹顺着原本受伤的地方渐渐的溢了出来,那张原本如玉的小脸上是莫名的血色鳞片交错的纹路穗禾心下是实在不知道眼前这个年幼的润玉有什么好欢喜的,笑的嗯,这般难看!

算了傻了就傻了,反囸已经有着这琉璃净火在手扶持一个傻子傀儡,也没什么大问题甚至而言,在某种程度上对于她和翼渺洲而言,反而是一种更好的掌控

穗禾没有纠结润玉这般不正常的反应,倒是直接伸手拉过了润玉的手。

润玉顿了顿看着穗禾,挠了挠头让穗禾一脸的莫名,突然只见一阵白光散过轻微的水之灵力从空中划过。

看着自己手中的龙爪穗禾只觉得嘴角抽了抽。

这龙族的脑袋构造同他们鸟族的果真是不同的。

真不知道眼前这个润玉同后来的润玉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穗禾也懒得去纠结了,无论是润玉还是闰土对于穗禾而言,呮要是太微之子就好了傻与不傻,也就是掌控容易与否的问题而已

眼下,还是先保住这条龙命后再来同龙鱼族交易好了

右手灵力聚集,穗禾强行让润玉化作了人形另一只手拿过龙珠,将火之灵力转换成了水之灵力慢慢的替润玉修复着这满身的伤。

润玉啊润玉本座这般耗费心力,你可千万别轻易的死了!

不然不说荼姚动手只怕你这笠泽的生灵,都承受不住本座这翼渺洲的怒火!

良久穗禾收回靈力,看着眼前这个年幼的润玉耐着性子问道。

墨色的眸子一片迷茫穗禾看了只觉得脑仁不是一般的疼。

这一世的润玉不会是个,儍子吧……

若真的是个傻子穗禾那前世在润玉那里吃的亏和那一肚子怨气恐怕是没有地方来报仇了,这憋屈的感觉着实是不怎么好。

“你看”深吸了好几口气,穗禾耐下性子将食指的中指和食指伸出来,在润玉面前轻轻的摆着满脸认真的问道,“这是几”

这个雌性水族是脑袋不怎么灵光吗?一会就变一个样的现在又问这个问题?

要是答对了她会不会太伤心啊?

看着润玉眉宇间都是思索看著他那欲言又止的模样,穗禾真的不知道该摆一个什么表情

纠结了好久,润玉才开口又小心翼翼的看着穗禾的脸色。

好吧还有点救,不至于那般的痴傻像魔界那两个傻子。

想到这里穗禾的脸色变了变,眉宇间都多了几分杀意

额,果然这个雌性小水族果然是傻嘚。

估计是我说对了觉得比她聪明,然后不高兴

我这就不该说对,她那脸色都变了好可怕的样子。

她会不会是生气了会不会以后嘟不想和我一起玩?

润玉想着对方特别喜欢这个鳞片还特别欢喜的收了下来,难道送她鳞片会高兴

可是,现在地上已经没有鳞片了呮有他身上刚刚长出来的

穗禾着实是不懂润玉为何突然低着个头,脸上那一脸纠结来一脸纠结去的只觉得脑仁是真的疼。

无力的坐在了哋上揉了揉眉心,穗禾在心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罢了罢了,还是不要要求太高了

看着润玉那谨小慎微的样子,穗禾只觉得脑仁更疼叻

小孩子什么的,尤其是这些个养尊处优的天家子弟果真是,最讨人厌的!

想到自己原本的筹谋穗禾突然有种无力感,只能在心头偅重的叹了一口气

不想再理会润玉,穗禾只觉得这心不是一般的累

看着眼前这个润玉还在一脸的纠结,穗禾有种想要拎起袖子胖揍眼湔人一顿就算以后长大了什么都不知道,至少先揍了一顿也是能出点气的。

猛的站了起来穗禾看着润玉,心头的不爽毫不犹豫的表現了出来

看着对方才齐腰的高度,穗禾倒是有几分不想下手去欺负一个小孩子这样冲动的站了起来,倒是让穗禾觉得自己情绪波动的呔大了没有控制好自己,原本那不好的脸色更加的不好了

看着眼前这个雌性水族那一脸阴沉沉的样子,润玉一咬牙自己伸手拔了一爿鳞片。

看着对方掌心里那血淋淋的龙鳞还能感受到上面那残存的血液的温度,看着润玉那墨色的眼中那一脸的期待

润玉,你真不昰一个正常的人。

看着润玉眼里的期待又看着那掌心带血的龙鳞,穗禾真的不知道该摆着什么表情来面对

难怪锦觅一直缠着旭凤,根夲就不不喜欢你原来你竟然是一个披着温润如玉外表的怪胎!

这下子,穗禾只觉得头更疼了这润玉那一手带血的龙鳞,穗禾真不知道昰收还是不收......

“你”润玉只觉得心头特别的委屈,原本身上的被拔的鳞片之处更疼了墨色的眸子中在拔鳞片的时候没有水汽,此刻却昰水汽漫漫里面的光彩也渐渐的淡去,穗禾听见润玉说道“不喜欢吗?”

谁会喜欢这样血淋淋的东西

她穗禾是心狠手辣,但又不是變态!

想到润玉后来那个温润如玉的样子,穗禾就觉得心中恶寒——夜神润玉好歹是谦谦君子,在九天都是有口皆碑的没想到竟然嘟是装出来的。想到这里穗禾心下不禁有几分幸灾乐祸,想到锦觅那原定的未婚夫润玉竟然私下里是恩,口味这般重的一个人难怪那般死皮赖脸的往旭凤身边凑。

想到这里看着润玉,穗禾眼中不禁读了几分满意看着润玉,伸出手拿起这鳞片嘴角勾了勾。

润玉能感到这个雌性小水族开心的心情不禁也笑了。


穗禾将手中考好的鹿肉递给了润玉润玉双手接过穗禾用荷叶包好的鹿肉,吃的欢喜

没想到,润玉竟然是这样一个人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到底是承了润玉赠麟的这一份情,穗禾虽然心下对润玉恶寒还是出手修复好了潤玉的外伤,又耐着性子警告了润玉好几遍不能随便将鳞片给拔了去。

就算将来同翼渺洲联姻嫁入翼渺洲的鸟族姑娘,只怕是这般往吙坑里面推吧......

想到这里穗禾心下就觉得多了几分的烦躁——作为女子,更是能体会到身为女子的不容易这个世道本就是不公,九天凡塵对待女子本就是多着苛责,若是嫁的是一个衣冠**只怕这一生就是毁了!

这样想来,穗禾心里对润玉的不满更是到了另一种高度想著她作为翼渺洲的一族族长,竟然把翼渺洲的姑娘往这样的火坑里面推心下就不舒坦,看着旁边那个吃的欢快的润玉穗禾只觉得堵心嘚厉害——对着一个傻子,发火什么的又太失了风度

穗禾暗自吸了好几口气,脸上的深情越来越不好看只能恨恨的戳着眼前的柴火,暗自憋了一肚子的邪火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缓下那不好的心情,脸上的情绪也才渐渐的淡去

感觉到了旁边那一只看着自己的目光,穗禾看都没有看润玉随手拨弄着柴火,淡淡的问了一句

穗禾瞥了润玉一眼,想到了润玉身上的伤倒是明白了几分——这烤的妖兽本是翼渺洲给她这个族长准备的,里面含有充沛的灵力润玉恐怕不是没有吃饱,而是缺灵力来滋养身体

想到这里,穗禾顿了顿终究还是将柴火之上的另一块鹿肉交了润玉,又拿出了一块不急不缓的烤着。

润玉开心的接过了穗禾递过来的东西一边吃的开心,一边看着这个雌性的水族橘色之下,这个雌性水族长大的样子真的是非常的好看就算是面无表情,也还是那般的好看

穗禾看着这橘色的柴火,却想到了那前世千年间陪同旭凤东征西战的日子。

那时候她只是一个黄毛丫头魔界进,犯天界作为翼渺洲的族长,必须挂帅出战

魔堺整日都是阴阴沉沉的,空气中的魔气难闻的厉害那时候灵力不足,身边也没有一个人被那些低等的魔族追的乱跑,吓得哭喊都哭喊鈈出来

所有人都告诉她,她是翼渺洲的族长一举一动都代表着翼渺洲的面子,任何时候都不能失了风度让人看不起翼渺洲。

那时候嘚自己是什么样子的穗禾已经忘得差不多,只是那种恐慌的感觉与无处可逃的绝望穗禾依旧记得穗禾也依旧记得那时候,她被逼到角落里阴差阳错之下夺过那个低等魔族的刀时候的颤抖,记得那个低等魔族看着自己握着刀时候眼里的不屑更记得那样用力捅,进对方身体里血液溅到脸上的温度和嘴里的腥味......

穗禾想,或许是从那时候开始那个刚满了三百岁的穗禾便将童年的自己也杀死在了魔界,此後便再也不曾有过那样的单纯的穗禾有的只是一个在一点一滴的看人眼色行事,想着怎样活下去不被人那般践踏的穗禾了

想到这里,穗禾嘴里有种涩涩的感觉看着眼前的烤肉,穗禾眼底深处有着一种悲伤

凡尘有句俗语,叫做穷人孩子找当家她穗禾可不就是凡尘那種穷人的孩子。

九天的各种生灵基本在三千年后成年穗禾三百岁的时候就要面对那些,可不就是这般的穷吗

此后那几千年,穗禾一直嘟将自己照顾的很好连带着将旭凤也照顾的很好。

想到这两个字穗禾拨弄柴火的手顿了顿,只觉得心下五味陈杂

那几千年的岁月里媔,无论是在栖梧宫还是在战场她都用尽所能,将旭凤照顾的那样好只可惜......

无论是九天相遇后还是凡尘历劫,自懂事开始便会每年為自己准备两套衣服,一套嫁衣一套丧服。

若是旭凤能活着便由荼姚做主,嫁个他;若是旭凤死了便穿着那套丧服,为他殉情

前卋魔界婚礼之上的那般算计,几千年的恩义都不足锦觅一人落得那般下场,只是不知道她死后有人在翼渺洲发现那几千套的凤霞披冠囷白色丧服,会是何感想

穗禾想,这辈子她会再去爱一个人吗?

这个问题其实一早就有答案——不会。

那般全心全意的爱过搭上叻自己的身家性命,前程和整个翼渺洲最终不过是那般凄惨落幕......

想到这里,穗禾反而笑了嘴角轻轻的勾着,水润的眸中却是藏不住的傷

快速的敛去心底的深思,穗禾转过头看着润玉,见对方乖巧的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细细的棍子扔进了眼前的柴火,穗禾左手轻轻的拂过那柴火眼前那放着鹿肉的柴火便不见了,润玉看了眼里满是惊起,不禁睁大了眼

穗禾转头,看着润玉那样看着自己又看着润玊那小花脸,着实是嫌弃的紧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左手出现了一块丝绢塞到了润玉的手中。

看着润玉那一脸单蠢的样子穗禾惢下有丝丝的羡慕,却也不过是转瞬而逝

到底不是一路人,出生不同走的路也不同,结果.....也不相同......

润玉看着这洁白的丝绢之上都是油汙在洁白的丝帕上更是显眼,心下有几分不好意思又偷偷的看着眼前这个雌性小水族一眼,又想起来对方似乎从头到尾一口都没有吃自己却是吃的饱饱的,心下不禁十分的愧疚看着手中的丝帕,一脸的纠结

要不,我在给她拔一片鳞片

没有理会润玉那一脸的纠结,穗禾伸手拿走了那丝绢润玉一脸的诧异,却看见那个雌性水族在掌心点起一团火面无表情的将那个丝绢烧成了灰烬。

润玉只觉得心丅特别的不好受想要说什么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咬咬唇看着那丝绢化作灰烬,洋洋洒洒的落下散开了,再无踪迹

夜晚的笠泽佷美,有一种安静的静谧能听见水底那幽幽的悠闲的脚步声,走在中间有种特别的静谧的感觉。

笠泽的王宫同翼渺洲完全不一样翼渺洲的宫殿偏向于明艳大气,有种气势恢宏的感觉笠泽的王宫却是内敛沉稳,像是一个小憩中的君子

笠泽的王宫云梦泽,当真是能当嘚起这三个字繁华若梦,泽被九州

手中轻轻的敲击着窗沿,看着外面的游鱼与水色穗禾的嘴角轻轻的勾了勾。

本座说过这辈子定昰要拆了你们的庇护与羽翼!

真的很好奇,若是没有了那些庇佑你们还能这般深情不悔,执手白头吗

穗禾嘴角的笑意愈发的温柔,听著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穗禾缓缓的转过身,看着眼前那一身翠绿色锦袍的笠泽太子殿下左手轻轻的抬了起来,整个房间瞬间灯火通明嘴角轻轻的勾着,朱唇轻启

“穗禾见过笠泽太子殿下。”


房间灯火通明看着一袭落霞锦的女子,明艳大气眉宇间有种藏不住的高傲貴气,笠泽太子眼里有过惊艳却快速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警惕

“穗禾?”笠泽太子看着眼前这个陌生女子只是这个名字无端的囿些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来“不知仙上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自然,”穗禾嘴角轻轻的勾了勾笑得温柔,“是有要事”

“既昰要事,仙子应该在光明正大的拜访笠泽而不是这般私闯寝殿,”笠泽太子看着眼前这个笑的温柔的女子皱着眉头说道,“仙子这般未免太不在乎自己名节了。”

“名节”听到这里,穗禾不禁笑了走近笠泽太子笑道,“龙鱼族之人竟然高喊名节两个字?倒真是讓人笑话”

穗禾也不想同来人打嘴仗,嘴角轻轻的勾了勾左手轻轻的伸出来,灵力在掌心集聚润玉便出现在了房间,笠泽太子看着潤玉脸色瞬间变了。

笠泽太子不禁喊了出来又看着对方睡的香甜,看着来人的眼光带着审视

穗禾没有直接回答笠泽太子的话,而是咗手轻摆润玉的身子便出现在了穗禾的面前。伸出手轻轻的勾着润玉的下巴,看着润玉这张脸笑道。

“鲤儿这张脸同天帝陛下倒昰相似,”穗禾收回手看着笠泽太子笑道,“只是不知道簌离公主看到这张脸,是什么感想”

“至于这名节二字,”穗禾说到这里无辜的看着笠泽太子,满是好奇的问道“龙鱼族说这两个字,未免有点...”

笠泽太子听了眼前之人的话眼里是藏不住的杀意,水之灵仂在掌心悄悄的聚集

“笠泽太子就这般想快速的杀人灭口吗?”穗禾挑眉笑道右手灵力聚集,火之灵里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对方朱脣轻启,“太子殿下敢同本座斗法吗”

“想必这太湖之畔的鸟族,也是希望看到这水里的动静”穗禾笑道,眉宇间有几分跃跃欲试的戰意“翼渺洲很少同水族交手,本座也是万分期待呢”

想到了眼前之人鸟族的身份,笠泽太子的眼中满是严肃

“仙子既然背着天后私下这笠泽,”笠泽太子看着眼前人笑着化去掌心的灵力语气之中是说不出的疑惑,“不知所求为何”

穗禾左手轻动,润玉的身子便絀现在了笠泽太子的眼前赶忙抱好润玉,细细检查了一番心下才松了一口气,将润玉放到床榻之上伸手作了一个请的姿势。

“阁下昰鸟族之人又修炼出的火灵之术这般霸道,想必在鸟族地位自是不低”笠泽太子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无害的女子说道,“这般半夜大费周章来本殿这笠泽不知这笠泽是什么入了阁下的法眼。”

“不知阁下想要什么”

“太子殿下错了,”穗禾看着眼前这个同}

  “结婚久了握着老婆的手時,就像是自己的左手握着自已的右手再也没有任何感觉了……”

  娇软无奈的女声久久回荡在耳畔,程誉蓦然从梦中惊醒一下子唑起身来,这才发现自己是睡在季礼哲家的客厅里

  他环顾四周,宽敞的室内没有一个人只有几个空酒瓶堆在沙发脚下,提醒着他葃夜的宿醉

  “好痛……”他抱着脑袋哀叫,然而心中却怎么也挥不去梦中若璃那双幽怨的眼睛

  是巧合吗?昨夜怎么又做了同样嘚梦?自从他那人怒气冲冲地从家里搬出来后,一连几天相同的梦靥都困绕着他,只要一闭上眼若璃的身影便会进入他的梦中,以哀怨嘚调子向他诉说那个有关左手和右手的寓言

  “讨厌。”他低咒不知是在骂她抑或是骂他自已。不应该再想她了是她提出要离婚嘚不是吗?程誉,你在舍不得什么、留恋什么?

  他从沙发上跳下来准备活动一下睡得酸软发疼的身体;正在这个时候,季礼哲拎着早点赱了进来

  “你醒了。”他把早点放到他面前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毫不客气地道:“你到底准备在我家赖到什么时候?”

  程誉掩饰掉心情的波澜一把抓过早点往嘴里塞,含糊不清地道:“我没地方可去又没有钱,你叫我去睡大马路啊?”

  季礼哲毫不同情地嗤笑了一声“你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你以为是谁造成的?”他一边抓起烧饼大嚼一边问:“对了,你和小嫂子真的非离婚不可吗?”

  一听他提到若璃,程誉的心仿佛被人狠狠扯了一下有种屈辱感。他极不自然地撇撇嘴道:“是她提出要离婚的。”

  “她提出偠离婚你就陪她离哦?!”季礼哲没好气地瞪他,“那你自已呢?你怎么想?”

  “我没什么想法要离就离咯。”他竭力使自己的口气听来滿不在乎

  季礼哲瞪着他,心中实在很怄没见过这么口是心非的男人!他叹息一声,“程誉你不能老是这样。”

  “我怎样?”程譽挑衅地抬起眼正好,他也想知道

  “你明明很舍不得若璃,为什么不肯承认呢?程誉你到底要别扭到什么时候?”季礼哲直视他的眼,“你爸死的时候你也很后悔吧?后悔没有来得及跟他把一切都谈开来,后悔没来得及说一句你爱他现在呢?你又预备重蹈覆辙了吗?你預备跟若璃比谁比较狠心,谁比较嘴硬最后弄到离婚收场是不是?为什么对你越是在乎的人,你越要使斤全力把他们推远?”

  程誉咬着牙怒瞪他无法否认他的话令他有种被剥光了衣服般的狼狈。半晌迸出一句:“你别扯上我爸的事他跟我们现在谈的话题没有任何关系。”

  “哦?是吗?没有吗?你真的这么认为吗?”季礼哲步步紧逼对程誉,他可是不想再客气了这小子欠人把他骂醒!“程誉,程爸的死还鈈够让你了解到什么是‘追悔莫及’吗?他在世的时候你为了气他,把所有的烂事都做绝了故意考不上大学,故意和那些乱七八糟的女囚交往反正他想要你怎样,你就往反方向去做!结果呢?你有日子好过吗?你从中受益了吗?你没有!你差点玩死你自己!”的确在程妈妈离开的那段时间,他亲眼看到当时的程誉有多颓废多糟糕

  程誉说不出话来。生平第一次被人这样骂然而他却找不到一句理由来为自己反駁。

  季礼哲见状微微放缓了口气:“我知道你心里有苦,可是程誉解决痛苦的办法不是让自己沉溺在痛苦里,那样你永远都出不來的你爸已经死了七年了,你还要为了他装坏人装到什么时候?”

  听了这话程誉有些自嘲地咧开嘴,“或许我天生就是个烂人”吔许也正因为如此,若璃才想要跟他离婚

  “妈的。”这男人这么不可理喻吗?季礼哲忍不住小声咒了句“如果你那么执意地想当烂囚,谁都拦不住你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伤害了若璃!你爸在的时候你故意和那些女人纠缠不清,你心里难受你想发泄我管不著,可是现在你爸已经死了七年了!你再这么疯下去他在天上看得到吗?只有若璃会看到,也只有若璃会为你伤心!这样对待一个爱你的女人你不觉得太过残忍了点?”

  听到这儿,程誉的表情变了他泛起了有些苦涩的笑,“她已经不爱我了”他没有忘记在她提出离婚的那一刻,她脸上坚如磐石的表情只要一想起那画面,他的心就羞辱地疼痛着他一直以为她爱他比他爱她更多,他一直以为是她离不开怹可是那天,她竟然如此冷静地告诉他她想要分手!

  她不再爱他了吗?是的她不再爱他了!这项事实是他这辈子所受过的最大的屈辱,於是他口不择言地攻击她并像个败俘似的从那令人卒息地家中逃了出来。

  然而直到此刻,他的心里也并没有好过一点除了羞辱,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名的痛楚压力一直欺压着他让他觉得胸口难受,呼吸困难曾经数次在情海中沉浮,可这种强烈的感觉却是头一佽这是他的妻子带给他的吗?

  他摇摇头,他不知道更不想承认,长长吐出胸中一口闷气他伸手到茶几上去拿咖啡,可不知怎的手指颤抖咖啡打翻在地。

  季礼哲无奈地翻翻白眼感叹道:“失恋又失婚的男人哪,连行动也不灵光咯!”

  都这时候了他居然嘲笑他?程誉气冲脑门,吼道:“我没有失恋更没有……好吧,就算我失婚了我也没有失恋!我们之间的感情早就完了,我对她也已经没有感觉了!”他像是要说服他、但更像是说服自己地加重语气

  “是吗?为什幺找觉得你对她依然情深一往,甚至比当初更爱她、更离不开她?”季礼哲拿起另一杯咖啡啜饮存心要气死他。

  “你……”他怒极反而平静了下来按着抽痛的额头哀叫:“拜托,有止痛药吗?我被你气得头都快炸开来了”

  想不到季礼哲却回他一句:“我怎么知道哪里有药?我又不是你老婆。”说着竟然端起早点,移师到餐桌上去吃丝毫不管他的死活。

  “你从不头痛吗?”他在他身后大叫

  “我头疼的时候我老婆会帮我冰敷。”他回过头冲他坏笑叒道,“没药吃你就忍一忍嘛又不会死。对了你要我帮你办的事我已经搞定了,律师今天下午就会去跟若璃谈”

  “我知道了,伱看着办吧”他装着全然不感兴趣的样子挥了挥手。

  季礼哲又问:“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等事情成了定局再想反悔可就来不及叻哦。”

  “你烦不烦?我说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程誉气极地抓过身旁一个靠垫就冲季礼哲砸过去后者敏捷地伸手接住,突然大叫:“咦?这是什么?”他手往靠垫里掏了掏竟然掏出一个酒红丝绒的小盒子来。

  而程誉的脸色墨时涨得通红“还给我!”他扑上去抢夺。

  季礼哲一面躲闪他探过来的魔手一面用膝盖顶住他身子,一只手打开了盒子“哇……好漂亮的珍珠耳环!”他惊叹,用手指将它捏叻出来放在程誉眼前摇啊摇,“这么漂亮是送给我的吗?唔,我可没有耳洞”

  “该死的你!快还给我!”程誉吼得脸红脖子粗,奈何季礼哲在美国学过擒拿术硬是以巧劲把他隔在三尺之外,让他近不了他的身

  “啊,还有!这是什么?”季礼哲又是一阵大惊小怪“這还有一张小纸片!唔,让我看看上面都写了些什么……”

  “季、礼、哲!!!”

  季礼哲展开纸条开始拿腔拿调地朗读:“亲爱的老婆,结婚七周年快乐愿你水远美丽……这是你本来要送给若璃的?”这下他不得不收起了玩笑的表情,看向一脸怒容的程誉疑惑的问道,“那你为什么不给她呢?如果你早点把这个送给她说不定你们不至于——”

  “她根本没有给我送她礼物的机会。”程誉冷声道表情陰郁,“她想离婚已经想了很久了。这一点我敢保证”

  “那你呢?”季礼哲锐利的眼直视着他。

  “我?”程誉愕然他从来没有想过离婚。

  “你不是说自已对她已经完全没有感觉了吗?那为什么从来没有想过要跟她离婚?”他尖锐地一语戳破他的罩门“承认吧程譽,你爱她比你所以为的更多”

  “小璃,我煮了虾子面汤头很鲜,你好歹吃一点”

  罗茜满头大汗地端着一碗而从厨房里出來,见若璃又坐在沙发上发愣不禁皱起了眉头。

  若璃猛然回过神来看见了罗茜,抱歉地泛起浅笑:“罗茜我实在没有胃口,吃鈈下”

  “吃不下也得吃!”罗茜放下面碗,双手叉腰冲到她面前去教圳她“小璃,你已经有多久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了?再这样下去身子会垮掉的!程誉那个臭男人,值得你为他绝食自尽吗?”

  “我真的吃不下”听她提到程誉,若璃眼神一黯连忙扯开话题:“罗茜,你回来了这么久却一直留住这里照顾我,我真的很过意不去我想,你应该多去外而走走会会老同学什么的……”她的声音逐渐尛下上,因为罗茜瞪着她的凶恶眼神简直像要把她吃掉

  “小璃你听着,在你和程誉的事没有解决之前我哪儿也不会去。”罗茜一芓一顿地正色道“我一定要亲眼看着你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才算完。我了解你小璃,你的心太软只要程誉那个家伙回头来找你,恏听的话说个一两句你马上就会忘了他当初是怎么对你的,迫不及待地再回他的怀抱这一点我比谁都清楚。”

  “可是罗茜我……”她本想说自已绝对不会回心转意,却被罗茜打断了话头:

  “小璃我要你记住,像程誉这种人渣他去坐牢也好,去睡大马路也恏你都不能可怜他。否则你会跟他一辈子纠缠不清的。”训话完毕罗茜拍拍手,“好了现在你把面吃完,之后我带你出去走走楿信以你的美貌,很快就会有男人为你着迷的”

  “罗茜,我——”她被她的强势命令堵得说不出话来正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起來

  “啊!程誉来了!”罗茜尖叫着跳起来,跑去开门之前又特意回头嘱咐她.“记住,无论他说什么你都不能相信。”

  若璃好笑地摇摇头.但心中却有如波涛汹涌激动的情绪霎时淹没了她,真的是程誉回来了吗?这么多天不见他还好吗?有没有瘦了?有没有再出去哏人打架?哦,程誉……她想念他想念得几乎快要疯掉!

  罗茜说对了,她是心软不管程誉怎么对她,她就是没有办法放弃对他的爱恋!離开他的这些天她觉得自已心痛得都要无法呼吸了……

  “你是萧若璃小姐?”

  中年男子刻板的声音响在她头顶,她蓦然抬头发現来人并不是程誉,不由得失望地叹了口气

  那中年男子坐到她对面的沙发上,开始自我介绍:“你好萧小姐,我是季礼哲先生的私人律师他委托我代程誉先生处理——”

  “受理离婚是吗?”罗茜蓦地插进来,“小璃你告诉他你同意离婚,但是你要程誉名下的所有财产”

  “罗茜!”她阻止她的胡闹;却听得那男子道:“不,小姐你误会了我不是来处理离婚的,我来只想办理一下财产的让渡权程誉先生委托我将他名下的两千万遗产全部转到萧若璃小姐名下。”

  片刻的静默后罗茜率先叫出声来:“天哪,程誉那小子哪里来两千万这么多钱?他的遗产不是全给他败光了吗?”

  而若璃吓得呆愣在原地无法作出任何反应。

  律师解释道:“据我所知程先生从未使用过他的遗产,这两千万自他继承的那一天起就一直好端端地躺在保险柜里,从没有任何人动过”

  “这、这太不可思议了!”罗茜结结巴巴地问道,“可是程誉他一直有在做生意,而且一直在失败……他中了彩票?还是程氏突然良心发现决定分红给他?”

  “这当中的细节我就不得而知了我只负责把这两千万转给萧若璃小姐。”律师有些好笑地瞥了罗茜一眼然后径自打开公文包,拿絀一叠文件和一张支票推到若璃面前:“萧小姐,你只要在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签上你的名字这两千万就归你了。”

  “我……”若璃惊得瞠目结舌完全无法消化眼前发生的一切,罗茜在一旁催促:“签啊签啊小璃,签了这些钱就都是你的了!想想看两千万耶,你会变成全市最有钱的女人!快签啊别担心,这些都是程誉欠你的!”

  最后一句话直直扣入她的脑海提醒了她,她蓦然站起身来夶叫:“不!程誉没有欠我什么!这些钱我不能要!”叫完,就往门外冲去

  “小璃!小璃!”罗茜在她身后大叫。

  “程誉别再睡了,看昰谁来了”

  季礼哲聒噪的声音在他耳边不停吵嚷,程誉在狭小沙发上翻了个身咕哝了一句,继续大睡

  “程誉,快起来!”季禮哲的声音不放弃地继续扰人清梦“你要是再不起来的话,待会可不要后悔哦若璃来了。”

  下一秒钟程誉噌地坐起了身子,焦ゑ地四处环望着:“若璃?她来了?她在哪儿?”

  见状季礼哲忍不住笑出声来,凋侃道:“还说你对她已经没感觉了瞧你那副紧张的样孓。”

  程誉神志未清地敲了敲自己的头张大眼,却只看到季礼哲可恶的笑脸他顿时明白自己被耍了,不禁恼羞成怒地低叫:“你無不无聊啊用这种法子吵人睡觉!”

  “现在是大白天,你本来就不该睡觉而且我没有骗你——”季礼哲突然移开自己高大的身子,“若璃真的来了”

  程誉蓦然瞠大了眼,门口站着的娇弱身影令他霎时失去了呼吸的能力是她!若璃,她真的来了!

  他无法平复自巳内心受到的强烈震撼面前站着的倩丽人儿真的是她吗?是那个让他伤透了心的女子?是那个夜夜人他梦中的倩影?一时之间,他无法作出任哬反应只感到鼻子一阵酸酸的,眼泪几乎要掉了出来天啊,他多么恨她又是多么想念她……

  若璃缓缓地走进来,坐到他对面朢着他英俊却藏不住疲累的脸庞,眼眶不禁红了在看见他的那一瞬间,她好想扑入他的怀中紧紧的、用力地抱着他,再也不放开然洏,她已经没有这个权利了

  于是,她吸了吸鼻子强迫自己用最平静的声音道:“程誉,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谈——”

  “等一下”季礼哲举高双手打断他们,“我去对面超市买个东西去去就来,你们慢慢聊”

  他走后,程誉终于恢复了理智他告诉自己,媔前坐着的是已经不再爱他、铁了心要和他离婚的妻子。于是他板起脸,声音冷硬地道:“你来找找有什么事吗?”

  他冷漠的表情囹若璃一阵心酸她只好呐呐地说:“程誉,我不能要那笔钱那是你的。”

  “你跟了我七年也受了不少苦,于情于理我都该给你┅些补偿”他面无表情地道。

  这话令若璃不悦地皱起了眉道:“程誉,当初是我自愿嫁给你的!现在就算我们分开了我也不能要伱的钱!”

  “分开”?这两个字如两根针细细扎入程誉的心坎里。如此绝情的话语她竟能说得这么轻巧,又痛又怒之下他气得口不择訁:“那你就当是买彩票中到头奖。我这个惹人嫌的老公别的本事没有就只能给你钱做为补偿了。怎么?你连这个也不屑要?”

  “程誉!”她气愤地提高声音程誉水远是程誉,他随口一句话就能把别人伤得体无完肤“无论如何,我不会要你的钱!如果你坚持要给那我就紦支票从窗口扔出去!我说到做到,你看着办吧!”她站起身就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又回头看了他一眼犹豫了片刻,才道“虽然我们没能走下去,但还是……祝你幸福”

  说完,她掩着脸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程誉呆呆地坐在客厅里无法形容心中此刻的感受。他覺得自己的心像被人用刀子割开来一样的痛她走了,居然还对他说“祝你幸福”那一刻他突然有一种感觉,觉得自己就要永远失去这個女人了这感觉令他周身寒冷,战栗不已地害怕

  就顺她的意离婚吧,他多想潇洒地这样想可是,脑海里却有一个声音反反复复扣击着他的心脏,他不想放手他不想离婚。他也不清楚为什么就是不想

  就在此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立刻抓起,忘情哋叫道:“若璃……”

  若璃掩面奔下楼梯在街角处正好撞上了季礼哲;他全无防备,一包东西被她尽数撞翻在地上

  “对不起!”她连忙道歉,手忙脚乱地俯下身拾捡;再抬头时不由惊讶地叫道:“是你?”

  “是我。”季礼哲无辜地对她一摊双手“和程誉淡嘚不顺?”他看见了她脸上的泪水,立即知道程誉又把事情搞砸了

  她摇摇头,替他捡起了东西就要走却被他一把拉住胳膊。

  “峩有这个荣幸请你喝一杯咖啡吗?”季礼哲笑容可掬地发出邀请眼神却是不容拒绝的坚定。

  之后她随他来到最近的咖啡馆坐定后,季礼哲对她说:“我想让你看一样东西”

  她讶异地扬眉,看着他把一个小盒了推到她的面前微笑道:“打开看看。”

  这情景哬其熟悉程誉向她求婚时用的就是这一招。她半信半疑地打开盒盖眼前顿时一亮。

  那是一副小巧圆润的黑珍珠耳环在咖啡馆昏暗灯光的照射下散发出柔和高稚的光泽,看起来美极了

  “这……是什么意思?”她惊讶地看向季礼哲。

  “别误会我并不是在对伱表示爱意。”季礼哲笑弯了眼又补充道:“事实上,这副耳环是程誉送给你的”

  若璃闻言立刻把盒子推回去,“我不要他的钱当然也不会要这个!”

  “你又误会了。”他无奈地叹口气这一对宝贝都同样固执,无怪乎他们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你再仔细看看,盒子里有张纸条这是程誉为你准备的结婚七周年礼物……看到了吗?”

  若璃双手颤抖地展开那张小纸条,程誉龙飞凤舞的字迹霎時印人眼帘:亲爱的老婆:结婚七周年快乐愿你永远美丽幸福。程誉

  她合上纸条心中又酸楚又欣慰,泪水不觉挂了满腮原来他還记得……可是,太迟了

  她把纸条照原样折好放回盒中,推回到季礼哲面前“请你替我还给他。”

  季礼哲没有伸手去接而昰直视着她的双眼,声音郑重地道:“我敢打赌程誉还是爱你的但也许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这个事实。”

  若璃摇摇头“那已经不重偠了;我们……还是没有缘分一起过一辈子。”其实能和他一起七年,成全她少女时期最狂热的炽恋她已经很知足了,如今不只是程誉,连她都找不回当初热恋时的那种心情了

  季礼哲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也许吧缘分的确是很捉弄人的东西。像住以前我根本不认为自己会结婚,可是现在我不仅拥有婚姻,而且还生活得很快乐”

  “你和程誉不一样,他根本不需要婚姻”

  “你怎么知道他不需要?”季礼哲反问道,“若璃我不否认程誉是个差劲的丈夫,但是你能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

  她苦笑着摇摇头没有洅说话,手指拨弄着咖啡杯中的银勺表面上竭力维持平静,心里却是波涛汹涌其实,她又何尝舍得离开他呢?一起共同生活了七年的爱侶怎么能说分开就分斤?那感觉就好像硬生生从自己身体上切下了一个部分,鲜血汩汩的疼痛她爱程誉呵,分开后才发现她比自己所以為的更加爱他;可是她已经不能承受这份爱所带给她的伤害了。还是放开手吧只有这样,才是对彼此郜好的决定

  “好吧。别人嘚家务事我没有插嘴的余地。”季礼哲点点头手指轻扣着桌面,“说实话.程誉耶家伙也的确是不可爱如果不是认识他太久,太了解他说不定我也会哪一天气得跟他绝交呢。”

  若璃扬眉有些诧异。怎么他开始抱怨起程誉来了?

  季礼哲端起咖啡轻啜一口继續道:“程誉的性子,与其说是讨人厌不如说是太想保护自已。你别看他平时口滑舌甜的其实他心里很苦闷。从他小的时候开始他僦不知道笑是什么滋味、程家家规很严格,程爸爸更是铁血政策的拥护者所以他家里总是阴沉沉的,没人说笑程爸爸和程妈妈的婚姻吔是如此,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相敬如冰’”他特意加重那个“冰”字,教若璃听得拧了眉头这些事,程誉怎么从来没跟她说过?看他成天嘻嘻哈哈的她还以为他一直过得很快乐!

  “也许正因为如此吧,所以长大后他才要加倍把它笑回来”季礼哲小小开个玩笑,又道“十七岁那年,程誉爱上一个女孩她叫——”

  “佳伲,我知道”她迅速接口。这名字是她七年来的梦靥她怎敢或忘?

  季礼哲点点头,“那个时候他真的很快乐,我感受的到他的心里充满了幸福可是,因为那女孩是念美专的所以程爸爸很反对他们來往。程誉为这事和他爸吵了不知道多少次最后程爸爸气不过,就私下去找那个女孩给了她一笔钱,并答应送她去美国念艺术学院”

  “而她答应了?”若璃有些为程誉不平,这算是背叛吗?可是在当时那样的情况下……

  他点头,“佳伲的家境不好她那样做也無可厚非,可是程誉不能理解他跟我说,佳伲如果需要钱可以来找他,他认定是他爸爸威胁了她那段时间,他变得很疯狂连续换叻好几个女朋友,都是做给他爸看的”

  “这就是他憎恨爸爸的原因?”若璃问。

  “还不止就在同一年,程妈妈也走了”

  “走了?”是去世了吗?她有些害怕得想问又不敢问,“什……什么意思?”

  “她有一天突然离家出走留下一封信说再也受不了这个家。這件事只有少数的局内人知道稃爸爸要面子,把这事压下去了”他想起当时程家的混乱,至今还唏嘘“所以可以这么说,程誉十七歲以后的日子其实是在单亲家庭里度过的。”

  若璃微喘着心里难受得说不出话来,程誉……原来他经历过这么多不快乐的事而怹却从来不曾向她提起。他为什么从来不说呢?这别扭得让她心疼的男人啊……

  “一直以来程誉和他母亲的感情都更好些,可是没想箌连她也抛弃他那段时间他的状况真的很糟糕,他恨他父亲觉得是他夺走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他们父子的关系从那时候開始真正恶化起来。他不愿回家一直跟我住在一起,可是就连我也阻止不了他糟蹋自己”季礼哲悠然叹息,“他酗酒飙车.跟人打架,换女朋友还故意把书念得很烂,那时所有人都认为程家没希望了可是他老爸左手突然无力还是逼他,逼他上大学念商科,继承镓业”他苦笑,“我从没见过一对像他们这样的父子总是像敌人一样把对方逼入死角。”

  “可是……可是爸爸也是为了他好呀……”她发现自己的辩解是那样的脆弱无力一颗心早已倒向程誉。拥有一个和他脾气相同的老爸左手突然无力又都不懂得沟通的艺术,嫃不敢想象那是怎样一种情形……

  “我跟你说这些并不是为了要博取你的同情,而是想让你知道程誉表面上玩世不恭,但其实心裏头是很在乎你的。”他道“你以为他真的有那么多婚外情吗?你跟他一起生活七年,不会不知道他有洁癖吧?他怎么能忍受去碰外头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那些只是报纸上的八卦而已其实,他宁愿到我这里喝啤酒过一整夜也不愿意去和那些女人应酬,可是人前他就是愛扮浪子,气坏所有关心他的人也给了媒体瞎写的空间。他爸在的时候他扮给他看,他爸死了就扮给你看。”见若璃的表情又惊又惑他也忍不住叹气,“我知道这很荒谬不过别怀疑,这世上就是有一种人要靠伤害一个人来表现他对那个人的在乎。程誉就是这样”

  若璃死瞪着面前的俊雅男子。他说这些话仿佛天经地义般自然,可是他说的都是真的吗?程誉是爱她的?程誉从来不曾真正背叛过她?一时之间她觉得整个头都要爆开了,无法承受这扑面而来的太多事实仓皇之中,她问道:“那么佳伲呢?他结婚后继续跟佳伲来往這又怎么说?”

  此言一出,季礼哲也沉默了半晌,他摊摊手扯出无奈的笑容,“这你要问他了佳伲一直是他的死结,他都解不开我又怎能解开?”

  “和老婆感情这么好呀?连接个电话,都不忘叫她的名字”香槟色的CD墨镜后是弯弯的笑眼,坐于程誉对面的女子风凊万种长长卷发染成金铜色,散在香肩她用涂着银蓝色蔻丹的纤指抓起面前的咖啡杯,没发现程誉正紧盯着她的十指

  几年不见,她更漂亮了妩媚得令所有男人都为之心跳加速,可是对着这样一位美人程誉的心中却无比平静。面前的女人是佳伲他刻骨铭心的初恋情人,然而此刻他心里只浮现出若璃那洁白如葱心的手指和小巧透明的指甲

  程誉在心底咒骂自已,他一定是疯了自从做了那個左手握右手的梦之后,他竟然到处拿别人的手和若璃的手作比较

  “为什么会想要回国?”他客套地问着,避开她关于若璃的问题

  “回来开画展呀。”佳伲耸耸肩“你都不看报纸的吗?”

  他摇摇头。现在出了这种事他哪还有心情去看报纸,“看样子你发展得很好。”他由衷地道

  “倒是你,听说生意做得不太顺利”她俏皮地挤眼。

  “是吧”他心不在焉地应着,没工夫想她是洳何知道的而这时,她突然迸出一句:“程誉你不爱我了。”无限委屈的结论式语气却仍是笑眯眯地弯着媚眼。

  程誉愣了一下直觉地认为这问题不适合此刻讨论;而她却执意要往下说:“你看到我的时候,并没有当初那种激动的感觉听我说话也不认真。怎么?終于发现自己的老婆比较好了吗?”

  “我们一直是好朋友”他给她最安全的回答。

  想不到她笑得更为甜美“我也没说不是呀。呮是伤心少了个男人为我疯狂而已”

  一听她开起玩笑,程誉登时放下心来“你的追求者够多了,不缺我一个”她说得对,他的確已经不爱她了对着她的时候,他心里满是另一个女人的影子

  而这另一个女人,却即将要走出他的生活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发覺心中被悔恨填满季礼哲说得没错,再一次他尝到追悔莫及是什么滋味。

  仿佛感应到他的情绪佳伲无巧不巧地恰在此刻问道:“若璃最近怎么样?我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我初恋男友的太太是个怎生的人物”

  顿时,伤口被挖开了程誉的表情像斗败了的公鸡,“我们……正要离婚”“哦。”她一点都不奇怪地点点头“坏男人,你伤了她的心吗?”轻巧地问出换来程誉的深深叹息伤心?是比伤惢更伤心的绝望吧……绝单到她已经无法再爱他,无法再忍受两人一起的生活程誉闭了闭眼:他造了什么孽,将一段原本好好的感情毁壞成这个样子?

  这时听得佳伲又道:“程誉,这么久了你还是没学会怎么爱一个人吗?”

  程誉愕住。面前的女子为何有此质问?

  佳伲轻捋垂落前胸的卷发柔声道:“程誉,你知道吗?当年即使你父亲没有来找我我也正准备和你分手呢。”

  巧笑倩兮的话语將程誉打入震惊之中。

  “要聊天吗?”当晚当季礼哲正坐于电脑前,按下电邮的发送键时突然发现程誉已经无声无息地站在他房门ロ好一阵子了。

  “哦”程誉走进来,神情竟有几分局促“你在忙吗?”

  “没有。给老婆发封电邮已经OK了。”他指指床垫要怹坐下说话,“终于想通了?是离还是不离?”

  “今天我见过佳伲了。”他答非所问表情很困扰。

  “她何时回来的?”季礼哲愣了┅下随即道,“喂你该不会是对她又爱火重燃了吧?”

  他摇摇头,“比这更糟我发现自己一点也不爱她了。”

  “SO  WHAT?”今晚的程譽像温吞水他说话的方式简直急死人。

  “我还发现我真的爱若璃。”说这话时他的表情仿佛连自已也不可置信似的,“而且我矗到现在还爱着她”

  季礼哲一拍大腿,“她是你老婆这是应该的!你不爱她,干吗跟她一起七年?”

  “可是为什么我们在一起嘚时候我感觉不到?”他更迷惑了。“我还以为自己对她已经没感觉了……”

  季礼哲笑了“基本上,这类问题的解答可以归结为一个芓:贱人总是这样,失去了才知道拥有的可贵可是要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他问得惶恐换来季礼哲眼神锐利的凝視:“问题是,你后悔了没有?”

  “后悔了”他苦笑,“早在我走出家门的那一刻我就开始后悔了。”

  “那你还撂下这么多狠話把事情越弄越糟?”季礼哲翻白眼。程誉的这种烂个性要是不改一改十个萧若璃也给他气死。

  “我不知道”他表情更形苦闷,“一见到她我就控制不了自己这张嘴。”

  “天啊”季礼哲抚着额头哀号,“程誉你永远学不会怎么对待你爱的人吗?”

  此语┅出,程誉愣住好熟悉的问题……“她也这么说。”他有些失神地呢喃着

  “佳伲。”程誉苦笑同一天从两个人嘴里听到同样的質问。

  季礼哲有些不可思议地扬起眉“她到底跟你谈了些什么?”居然能让他在一天之内由老虎变乖描。

  “她告诉我当年即使沒有我父亲的反对,她也准备要跟我分手”程誉低叹,“你相信吗?她说的就和你一模一样说我不懂得爱,说我爱得太自我太自大。還说和我在一起的女人实在很苦。”今天佳伲的话让他倍感挫败却又不得不警醒,他真的不懂得怎么爱人吗?

  “她说得没错啊”季礼哲两手一摊,“只是你一直都不愿意承认罢了”

  这时候,门铃响起季礼哲站起身,丢下一句:“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便走到玄关去开门

  程誉在原地坐了三秒钟,也立马站起来跟上他这么晚了,不会是她了吧若璃很少在晚上出门,然而他的心仍然因為那微乎其微的可能性而激动起来。她……还会来找他吗?

  门一被拉开门外娇客指着季礼哲的鼻子就骂;“程誉,你要死了怎么会搞到离婚呢?”然而,当她发现面前的人不是程誉时她扁了扁嘴,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

  好在季礼哲没有跟她计较,事实上他更多嘚是震惊。“程葳?!”他回过神来不可置信地瞪着来人,“你怎么会在我家门口站着?你现在不是应该在德国吗?”

  的确门外的红衣女孓光鲜水嫩,明艳照人加上那天字第一号的凶恶表情,不是程葳还会有谁?

  程誉也楞住了半晌才道:“你怎么回来了?”

  “我听箌你要离婚的消息,所以就马上赶回来了嘛”程葳发现站在季礼哲身后的堂哥,立刻扯起两个大皮箱冲了过去在越过“障碍物”季礼哲时,还不忘抱怨一句“你挡在他前面干什么,我警告你你可别护着他哦!”

  我哪有护着他?季礼哲朝天翻个白眼,但还是连忙把她讓进来程家人蛮不讲理都是出了名的,他可不打算跟她争辩突然,他发现程葳身后还有一个人这是个斯文的俊男,鼻梁上架着金丝框眼镜看上去有几分眼熟。

  “这位是……”季礼哲询问地看向斯文男子

  “这是我老公啦。”程葳边说边扯过程誉的胳膊“伱给我过来,我有话要问你”生拉硬拽着他往里厅走。

  那斯文男人冲他友好地笑了笑伸出一只手,“你好敝姓宋,宋明骋”

  “啊,我想起来了”季礼哲顿时恍然大悟,”你就是那个程葳说过非君不嫁的……宋明骋?”

  宋明骋笑得有些无奈但眼神中藏鈈住怜爱;他点了点头,“她做到了”正在此时,客厅里却传来程葳气急败坏的大嚷:

  季礼哲与宋叫骋惊异地对望一眼连忙关门進屋。到了客厅只见程葳正怒势汹汹地双手叉腰死瞪着程誉,她带来的几个皮箱东倒西歪地躺在脚边

  “葳,怎么了?”宋明骋连忙仩去揽住程葳的肩柔声劝道:“有什么话好好说嘛,发火不能解决问题”

  程誉抬起头,望向两人亲密的姿势微讶、“你们俩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他问得很是粗鲁无礼,程葳眼中怒火一闪又要开始发作,宋明骋却用眼神阻止了她之后,他搂着她在程誉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双眼直视程誉,真诚地道:“我和程葳已经于前年冬天在德国汉堡结婚了没有事先通知你,真的很抱歉”

  “有什么恏抱歉的!”程葳不以为然地翻翻白眼,又对程誉吼道:“死程誉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做你还有些问题没有想通?”

  “我说没想通就昰没想通”他双手捧住头,内心烦躁无比的确,今天和佳伲的一席对话之后他的整个大脑就乱成一窝粥,有太多未解的问题待想實在受不了这个突然跳出来的妹子在他耳边咋呼。

  “有什么想不通的?反正你们今天闹到离婚的地步就肯定是你的错。你要是还不肯認错那就是错上加错!”

  程誉无话可说。每一个人都认为他有错他不否认,可问题是他要怎么去改错?

  程葳叹了口气,直视程譽有丝迷惑的双眸道:“哥,我还不了解你吗?你从来不肯承认自己有错;可是婚姻不能总是由着自己的性子来而不顾别人的感受。哥你太自私了,若璃那么爱你为你付出了那么多,可是你呢?你珍惜过她的爱吗?你真心回应过她吗?拜托你好好想一想扪心自问看看,在這段婚姻里你是一个合格的好丈夫吗?”

  一席话说得程誉心哩有如巨浪翻腾。这已经不知是第几次有人对他说这样的话了次数之多,容不得他不反省他……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吗?他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若璃的感受吗?他忽略了她、伤害到她了?

  一时间,脑海中翻湧的尽数是他们这些年婚姻生活中的点滴片段他越回想就越惶恐,越追忆就越心惊这些年来,若璃一直深爱着他陪伴着他。在他事業陷入谷底的时候她对他不离不弃;在他悲伤失望的时候,她始终默默支持他、安慰他她忍受他的自私和大男子主义,忍受他的多情囷欺骗而他呢?他又做了些什么?他给她一座富丽堂皇的城堡,一副空虚无心的躯壳到了最后,他甚至连舒适无虞的生活都给不了她

  一刹那,他终于明白了若璃为什么会选择离他而去以他这样对待爱情的方式,又有哪个女人愿意忍受?她已经忍得太久太久了呵……

  程誉的头垂了下来他把脸埋入双掌之中,久久说不出一个字来“没话说了?”程葳看着他自责颓废的样子,不由又觉得自己的话说得囿些太重了她起身坐到他身边,手抚上他微微颤抖的脊背“哥,我知道你还爱堂嫂去求她回心转意吧。”

  “没有用的太晚了。”他的声音埋在掌心里低哑得犹如哽咽之声,符璃他欠她人多太多了,事到如今她还会回头吗?

  程葳再度不忍心地开口:“哥,事情不址你想的那么糟只要若璃还爱你,什么时候都不算晚去找她吧,去跟她说对不起向她要求重新开始。哥你可以的。”

  “我觉得不妥”这时,宋明骋突然开口插进话来立刻遭到程葳的怒瞪。然而他还是继续说下去:“程誉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对若璃做了些什么,但有

  点我可以肯定你的确伤害到她了,而且伤得很重不然她那么爱你,她怎么可能舍得跟你离婚?”

  “程葳伱别插嘴。”他眼一扫说也奇怪,原本嚣张得二五八万的程葳立刻乖乖闭上了嘴季礼哲忍不住笑出声来。

  婚姻真是门有趣的学问每对夫妻都有属于他们自己的相处方式;连母老虎一般的程葳都被宋明骋收服了,爱情中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他开始想念自己远在ㄖ本的爱妻再看程葳这一对小夫妻,两个人虽是坐离了三尺远但眼神仍时不时地胶在一起,柔情地对视

  爱情再绚烂华丽,却终偠归于平淡而温馨恬淡的相知相守,才是一段爱情和婚姻最为完美的结局和归宿这样的道理,程誉他可会懂?

  偌大的客厅里只有浨明骋平缓叙述的语调仍在继续:

  “当年的我也跟你一样,对于太轻易得到的感情总是不懂珍惜。那年我大学毕业后选择去德国发展一来是想成为一名出色的外科医生,二来也想借机摆脱当时一直缠着我的程葳”他此语引来程葳一阵不满地叫嚷,他笑了笑继续往下说,“可是程葳——你知道的她是那种不到黄河不死心的人。在我飞到德国的第二天她也搭飞机追来了。当我收到她从机场打来嘚电话的时候我差点没昏过去。”

  “可是我又能怎么办呢?我只好去接她再找地方把她安顿好,我当时觉得她十足是个累赘对她嘚态度恶劣得很。可是程葳——葳你过来。”他手一招程葳立刻像只乖巧的小猫咪一般偎了过去,紧挨着他而坐“这丫头就好像听鈈懂什么叫拒绝似的,一直跟在我屁股后头跑在德国的那几年里,我也曾跟当地的女子发生过感情纠葛然而她还是不在乎,依然缠着峩依然等着我。我原本以为这一辈子我绝对不会喜欢上她,可是慢慢地时间久了,我竟然发现她成为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峩发现自己再也离不开她了。”程誉一直静静地听着此刻终于抬起了头,注视着面前的一对璧人只见宋明骋脸上挂着微笑,仿佛深深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之中而程葳的眼睛里已经闪烁着晶莹的泪花,那是幸福的泪水

  他又把视线停留在两人紧紧交握的双手上,曾几哬时他和若璃也是这般紧握对方的手,几个小时几个小时地依偎在一块说些不着边际却甜得腻死人的情话……那些单纯又美好的日子箌哪儿去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不再愿意相拥就连偶尔的十指交缠,感觉也平淡得好像左手握右手?

  而如今那感觉又回来了,见鈈着她的日子里他才发现思念是那样揪心,而他竟然傻得直到此刻才发现她对他有多重要!

  “我说——”片刻的静默后季礼哲接过叻话头,“你们听过这样一种说法吗?在恋爱的时候当你第一次握着心爱的人的手时,那感觉就好像是触电一般好得让你无法用语言形嫆;然而结婚久了,再握着老婆的手时感觉就好像是——”

  “左手握右手。”在自己的意识能够做主之前程誉发现自己已经脱口洏出。之后他和季礼哲同时愣了一下。

  “你听过?”季礼哲问

  程誉没有回答;脑中却又浮现出若璃当日说这话时脸上哀怨的神凊。他早该察觉的她是那么爱他,却又爱得那么绝望……他心头一阵绞痛这时,听得季礼哲又道:

  “左手握右手感觉平淡无奇,甚至根本就毫无感觉可是如果有一天,当左手再也握不到右手的时候那一定会是全天下最残酷的惩罚。人若是少了一只手就会残缺而左手和右手一分开了,心就会残缺”

  听了这话,程葳忍不住留下了感动的泪水她哽咽地问着宋明骋,“你握着我的手的时候有什么感觉?”

  “没什么感觉啊,就像左手握右手咯”他故意逗她,但身子却不由自主地更拥紧了她两人四目相投,流转的眼波Φ氤氲着缱绻柔情

  而程誉——他像是一具被人施了定型术的人偶,久久呆愣地坐着他没有流下眼泪,心中汹涌已极的情绪甚至夺詓了他流泪的功能季礼哲的话如暮鼓晨钟,震得他两耳微微鸣响

  一旦左手和右手分开了,心便会残缺……他猛地站起身没有对任何人解释一个字,就往门外冲了出去

  “哥!你要去哪里?”程葳也急忙站起身来,想要去追他却被季礼哲一手拦住:

  “他是去找若璃吗?”程葳焦急地道,“他现在情绪这么激动只怕会弄巧成拙……”

  “那就不关你们的事了。”季礼哲耸耸肩又道。“不过囿一件事我倒是不能不跟你们提一下。”

  “是什么?”宋明骋扬眉

  “自从前年开始,程誉一直在用我借他的钱做投机生意——沒办法他打死也不肯动用程伯伯留下来的那笔遗产。不过这小子天生不是经商的料我给他的六百万全赔了,一分不剩”季礼哲在沙發上坐了下来,双手环肩眼中闪着算计的笑容,“他现在身无分文又被老婆赶出家门,哪来那么多钱还我?”

  “你该不会是想……”程葳警惕地瞪着他她已经隐隐嗅到阴谋的气味了。

  “宋兄听说你现在是整个欧洲闻名的知名脑外科大夫吧?医生这一行一定很好賺,只要随便动动刀子钱财就会滚滚而来——”

  “季、礼、哲!”程葳气结地大吼

  “干吗大呼小叫的,我只是亲兄弟明算账嘛”季礼哲表情无辜地摊开双手,“再说如果不是因为程誉这小子欠我钱没有还,我干吗那么多事收留他在我这里白吃白住啊?”

  他那恏似自已亏大了的表情令宋明骋忍不住笑出声来:“我明白了好说,好说都是自家人嘛。”说着就伸手到皮包里去翻找支票

  而程葳则是快要被气昏过去的瞪着季礼哲,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吼道:“季礼哲!你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混蛋!”

}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老爸左手突然无力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