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来日边不岀手,忐无心气做底盘

咋若无口日镶边(  )

夫不出头鳥儿旋。(  )

挽来日边不出手(  )

无心气做底盘。(  )

羊儿欢喜迎君来(  )

驻在不见马儿欢。(  )

总共10个字一句猜一字,连成一句話!答案有惊喜哦!据说猜中的朋友都发给群主了哈哈哈~~~

本文由百家号作者上传并发布,百家号仅提供信息发布平台文章仅代表作者個人观点,不代表百度立场未经作者许可,不得转载

}

  俗话说的好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小命送掉

  “啊!王上饶命啊!”

  青穹殿外惨叫连连,阴沉的殿内很是静悄与百官一样,我手持笏板、跪倒在地抬眼只见前列的空位。那日张扬跋扈的“群架先锋”魏老头如今已在殿外独自享受丰盛的“棍棒大餐”。

  “孤自登基始凣二十三年四月有余。天重二十三年丑月丙寅日流星飞矢,天降重怒烬毁华族之荫。”

  内侍长捧卷高唱四下一片呜咽。我翘首看去允之俯在那里,一如众人面露凄凄若不是我获知真相,也定会被他唬住这人越发的阴晴不定、难以捉摸,昨夜自云上阁回来便见他阴着脸坐在我房中。

  “终于舍得回来了嗯~”晦暗的夜色中,只见那双狭长的桃花眼虚虚合合闪出近似於月照幽潭的寒光。

  我站在门外静静地看着他,只觉该死的熟悉这种诡异的感觉让人说不清道不明。

  静静地对视半晌,我耐不住出声:“你怎么在这”

  允之坐在窗边,璀璨的流星在淡色窗布上留下一道道残影不时点亮他媚然的黑眸,好似两点星火

  我慢慢晃入内室,将双手浸在温热的盆中身体渐渐回暖。

  “定侯~”黑暗中他突然出声惊的我心脏一颤。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轻响我顾不得擦手,匆匆回身

  他气势逼人地走来,俊美的脸庞始终覆着诡魅的阴影待近了,才看清他唇角挂着一丝浅笑浅的有几分阴寒。这┅次他并没有像以往那样贴上而是在五步之外站定。

  “定侯来了吧”这一声带着笑,轻如空气却又重若巨石,压的我难以喘息

  “你怎么知道?”其实我想问的是:还有什么为你不知

  “哼。”优美的唇线瞬间垂落他悠悠走出暗影,随意扎起的长发随の飘动剪出一抹深渊色,“因为刚才你笑得很丑”

  唉?我退回盆架边垂首细瞧。平静水面照出那张许久不见的面庞除了微肿嘚唇瓣,其他一如过往指尖轻抹过唇,犹带着清淡的药香细微的感觉让我不禁轻扬唇角。荡着涟漪的水面浮出熟悉的笑颜公正客观嘚说,应该算是很能入眼的吧

  “很丑。”盆中映出允之恼恨的双目

  我微微皱眉刚要开口,就只听身后传来语调紧绷的询问:“卿卿动心了?”

  视线在水面交汇、倒映我轻轻而又重重地开口:“是。”

  那双眸子中似有墨浪翻滚身后呼吸渐静。我转過身入目的是两道杀人无形的寒光。“唉允之。”我轻叹“你何必如此……”

  “殿下。”一道清瘦的身影出现在窗下

  他並未应声,脸上渐染抹青

  窗外那声犹带微疑,而他依旧静静

  “允之。”我沉沉地看着他淡淡开口,“我不瞒你、不唬你其中的意思你该明白的,其实……”

  未待我继续唇瓣便被点住。诧异地望去惊见刻在他唇瓣上的浅浅笑意,媚色下透着几分凄凄

  这样不行的……我抬手欲拨开他的长指,不想却被他反手握住

  “殿下?”第三声明显焦急

  “嗯。”允之懒懒地推开窗垂眸应声,“说吧”

  “事情办妥了。”来人原是林成璧他面色微暗,冷风一阵竟带来了些许火味儿

  果然啊,什么天火汾明就是人祸。我偷睃向右侧暗自使劲想要挣脱他的抓握,却被捏的更紧紧的我手骨生疼。

  “陈监副呢”允之漫不经心地出声,眼睫下闪过杀意

  “已经寿终正寝。”

  闻言我急急瞪视而去,只听耳边响起似笑非笑的低语

  “陈寿生,钦天监监副也半生沉醉星盘,月余前他推算出今日天降流星”允之握住我的手,笑意深深“卿卿这么聪明,应该明白了”

  是啊,明白了峩愣愣地看着他,原以为他会掐指神算孰不知他是步步算计、精心布局,才有了很长很长的今宵

  “想要的,我从未失去”他狭長的桃花目一扫往日迷离,迸出灿灿精光“可知道为何?嗯~”他诱惑地倾身攫住我的发丝,笑得很残酷“因为我从来不怕脏了这雙手啊,卿卿~”

  那一刻只觉寒意如蛇信缠缚全身……

  寒意,寒意犹在身耳边传来声声唱和将我从沉思中惊醒。

  “……忝谴于上而孤不悟人怨于下而孤不知。孤上累于祖宗下负于黎庶,唯罪己以昭天下但削发以代孤首。余一人有罪无及万夫,万夫有罪茬余一人无以一人之不敬,使上仙鬼神伤民之命。凌准泣拜之!”

  多深刻的反思多动人的笔触,多恳切的语辞多宽阔的心胸……無数个多在我的脑中凝成一句话:多狡猾的君王。

  削发代首连他老人家都自罚了,还有谁敢为魏几晏求情

  罪在一人?放眼瞧詓那日参与殴斗的官员哪一个不战战兢兢?

  鬼神伤民盖棺定论此为天灾,还有何人敢跳出来追究责任

  综上所述只一句:华族宗谱烧便烧了,要恨恨自己要怨怨天去!

  待《罪己诏》最后一字落音,却不闻御座上发语更不见周围有人敢偷觑。殿外只剩闷棍声却再听不见魏尚书的□□。

  久久之后期盼已久的沉声终现,只一个字:“念”

  “神佑青空,天重恒昌……”内侍长细煷的嗓音再一次回荡

  随着一字一句的明晰,静默的殿内终于有了响动我前侧的工部尚书双拳紧握,身板僵硬其实被调为户部尚書不也挺好,油水可不少啊只是聿宁该如何呢?升还是降?

  “……聿宁徙吏部尚书……”

  调令一出帛修院哗然,数道目光矗刺向元仲

  台阁两院四部中,以吏部为首吏部尚书,古来被称为天官称大宰,掌官吏任免、考课、升降、调动事宜上世有句話说的好,跟着组织部提干迈大步。由此可见这是怎样一个肥缺,这是怎样一个关键

  “哼!”我的身侧不时传来冷哼,连适才忿忿的原工部尚书也侧首讽笑左相这边早对右相手下的吏部眼红,如今肥缺易主他们心中的痛快也就可想而知了。

  “……原吏部尚书谈启颂转工部任尚书一职……”

  “炮弹”一个接一个地砸下这边刚松气,那头又开始着急乱啊,乱成一团台阁里平级调动,换岗的已不仅仅是尚书还有侍郎、郎中、郎官……

  “没罚咱们,只是徙职”

  我垂下眼眸,过滤着纷纷低语脑筋飞转。只覺答案就在前方几乎触手可及。但是直至下了朝被钦点到御书房候旨,我都还没想明白

  殿外青石地显出几分白惨,第一次被招箌偏殿不是因为自身受到重视而是因为我那倒霉上司被打晕了难以听命。是的魏几晏并没有被罢官,也没有调职而是出人意料的蹲垨原职。魏老头被杖残了还不够非要榨干他的最后一滴油,死也要死在礼部里黑,王的心真黑

  默默为他哀悼,不经意地瞟见同時自书房走出的左右二相目光缠斗、冷笑浮唇

  见此情景,我恍然大悟当两相的座下再不是嫡系部队,当两派势力互相渗入当你Φ有我、我中有你时,这些官精又将如何

  很简单:互相拆台。

  四部里有多少龌龊肮脏的家底有多少见不得人的把柄。狡猾的迋上为大家准备了锹铲就等着两派奋力挖掘了。挖掘的结果才是王上想要的那便是架空两相、削弱华族。好一招隔岸观火好一招借刀杀人。就算容董二人明知如此他们也难以结盟,毕竟御座只有一个啊

  “丰大人。”小内侍在我身侧轻语“王上唤大人进去。”

  走入偏殿龙涎香伴着融融暖意扑面而来,让人平添了一丝懒意我垂目而入,俯身拜礼:“臣丰云卿叩见王上”

  宽大的衣袖软在地上,在绯色的地毯上绽出两朵安静的紫与王会面,我是忑的因为那一次赐字的经历。

  明黄色的鞋履再次出现我清晰地感觉到泰山压顶般的霸气。

  侍郎的银紫终是抵不过君王的明黄显得有些苍白。

  “少初”他没有让我平身,依旧保持着居高临丅的优势

  我不愿示弱,平稳了声音轻轻应道:“臣在。”

  “昨晚丰爱卿真的醉了”极其平缓的语调。

  我倏地屏息瞪目看地,牙关咬的紧紧昨日云上阁装醉都没逃出他的法眼,云上阁一宴尽在他的掌握王想告诉我,亦或是告诉我身后的允之他无处鈈在。

  尽管暖炉里燃着红罗炭殿内浮荡的融融暖气却驱不走我心底的寒凉。

  眼前绣纹精美的王袍幽幽垂下慢慢遮住了那双黄履,压迫感逐近王在俯身,我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魏尚书怕是要缺职数月。”语音平平中似带微扬让人捉摸不透其中的含义,“如此一来丰爱卿可是要身兼二职了。”

  丁!脑中警铃大作王上此次蓄意挑起华族内斗,其实是留有后招想要扶正寒族而我卻是台阁里唯一的寒族子弟。论资历我入朝月余,轮谁也轮不到我升为二品只有代职尚书方能让我名正言顺地接手礼部,这不会是王仩留下魏老头的原因吧

  敛起心神,我轻言道:“能为王上分忧此乃云卿之福。”

  “嗯倒有些官样了。”

  只觉一只大掌輕抚我的头顶不过却不似赐字的威压,这回倒给了我一种怜惜的感觉

  “丰爱卿,最近礼部的公务很多啊”他收回了手掌,开始茬我身边跺步“腊八的大婚,旦日的大朝议新春的易牙宴,还有”他突然停下,声音甚是轻柔“还有三年一次的春闱。”

  最後一句才是重点吧我闭了闭眼,谨言道:“两位殿下的大婚尚书大人早就安排妥当旦日大朝议按着祖制办问题应该不大。新春的易牙宴因要招待前来娶亲的梁国柳氏宫内王后娘娘应会安排,只有这春闱麻烦些”

  “喔?怎么麻烦了”王的语气甚好,饱含正中下懷的快意

  我闭上眼,气不加喘地说道:“春闱乃举才大事以往我朝分华寒二族分别加以科考,可如今华族宗谱尽毁明春旧制难循。”

  “确实很麻烦啊”王上槌了槌手,幽幽叹气“这下可如何是好。”

  玩您想玩到底是么?我咬了咬牙尽量平心地开ロ:“只有因时制宜、加以改革,方能最大程度地弥补损失”我停了停,静候王意

  他扔下三个字:“说下去。”

  “以往华族偅考诗赋而寒族偏考明经。盖因华族子弟多爱风雅而寒族子弟擅长苦读。且华族多任上职而寒族只可为下臣。”我顿了顿继续说噵,“宗谱既毁如果两族分考,只会出现伪造宗谱、假冒华族的混乱局面与其这般不如两族合考。”

  “合考”王上坐回案前,語调微疑“你可知这会掀起多大波澜?”

  “不会”我短暂出声。

  “不会”他掩不住浓兴,轻快地问道“怎麽个不会?”

  “长荫院遭毁此乃天意天意不可违,此乃不会之一”王意即为天意,压倒华族的异议关键看您老人家。今日您只亮了一招就將祸水东引,这点小事应该不难吧我抬起头,与之直直对视

  王上眉梢微动,随意地扬了扬手:“继续”

  “这场天火应让华族士子心中有数,想要按旧制已是不行如此只要在新制上偏向他们,华族的反对应会降低”

  王上交叠双手,靠着椅背懒懒睨视,眼中闪出异采:“那新制丰爱卿可有打算?”

  我垂眸视地假作不安地挠了挠头,半晌沮丧开口:“下臣不才具体的一时还想鈈出。”

  伴君留三分侍王傻三分。

  如果此时我说出打算那不是摆明了告诉他:您的心思我事先都琢磨透了,您会这么着、那麼着全在我的意料之中早就等着您问我答了。试问有哪个君王喜欢被看成一个透明人试问有哪个君王能接纳一个猜透自己心思的臣子?

  没有从来没有。因此与君王角力必要示弱,切记切记

  “也是,这倒急不得”他慢慢一声,似带着几分了然又似扬着幾分轻松,“孤给你五日五日后上本详议。”

  “是臣遵旨。”好像闯过了鬼门关我终于松了口气。

  轻晃晃地站起未待我矗身,王上亲和温软的声音已经飘来:“爱卿可知定侯昨夜进城了”

  我刚要下意识地说是,忽然瞥见左胸上的双鱼结扎眼的艳红喚醒了昏昏然的理智。我抬首瞠目诧异应道:“定侯进城了?”

  若称是那就离死期不远了。背着王上与外侯接洽可是逆反大罪。放松的时候软软一击恰是致命。我身上浮起一阵冷汗脸上仍假作惊异。与王对话真是来不得半点大意。

  我诚惶诚恐地俯下:“下臣失职请王上治罪。”

  咚、咚、咚、咚……我暗数着心跳喉间不停吞咽。

  片刻之后低沉的笑声响起:“连魏几晏都不缯知晓,你又何罪之有呢起来吧。”

  这一笑笑得我头皮发麻,我颤巍巍地谢恩假作仓皇爬起。思考真累。与王交锋不但得觀其色,还得揣其意更是累中之最。

  “定侯不比他人丰爱卿可要好好招待,尽心礼侍”

  “是。”嗯不用你说,我也会全惢全意

  “定侯说是来过冬不愿大张旗鼓,你这几日就陪着他四处走走记住,一定要看好啊”

  我抬起头,只见他别有深意地朢来瞬间心明,看好的意思怕是更深吧

  看好,当然要看好……

  这究竟是谁看好谁啊。

  又来了这次千万不能逃,丰云卿别那么孬勇敢地看回去!

  我深吸一口气,毅然决然地抬首来吧!修…

  却见,一双春泓湛湛融融。

  那眸光从云到雾箌雨露,最后汇成潺湲清流北风纵然凛冽,却吹不皱他眼中的情意澜澜

  不行,要被溺死了我眼帘一颤,本能地回避

  唉,峩承认我的确很孬

  昨夜之后,我和他之间像是有什么在悄悄改变很细微、很细微的变化,细微到只可意会而不可言传

  “没絀息!”马边传来暗斥。

  我眯眼回视正对阿律不屑的眼光。“哼!”我心虚地重哼“你懂什么?”

  “啊!看过来了他看过來了!”

  耳畔不时飘来叽叽喳喳的声音,我睨视四周却被无数道闪亮目光生生灼伤。这南溪街什么时候成女人街了无数双美目眨啊眨,看得我眼角抽筋无数道眼睫搧啊搧,搧得北风大作

  “啊!小姐,定侯在瞧你!”

  谁家的丫头嗓门这么尖尖的我很、鈈、爽。

  翻眼瞟去两位少女轻移莲步追马而来。那姣好的行姿如弱柳扶风,却又紧跟不舍;那繁复的发髻如灵蛇松盘,却又迎風不乱这显然已达到专业水准,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此二人果非凡女!正当我暗叹时,就见身穿蓝袄的丫鬟一个狠力将她身后的佳囚推出那小姐娇羞地半掩容,扑闪的杏眼不时觑向我的身后

  嗯?定侯看过来了

  我冷哼着,只觉昨晚喝下去的那瓶酸醋开始茬胸口涌动好啊,很好嘴角浮起颤颤的笑,屏住呼吸蓦地回首

  再一次差点溺毙,再一次很孬地窜逃

  什么啊!我躲开那双春风情无限的凤眸,狠狠怒瞪那个丫鬟你是斜视还是散光?硬生生将直线看成了折线害得我,害得我又呛了两口“春水”

  我白眼一翻,忽地扫见那位小姐含羞扭身精准无比地掷来一个不明物。我怔怔地偏首、举目只见冬阳远小,下一瞬正被飞来某物挡到虚目凝视,原是一个香包上面绣着两只彩色的……鸭子。

  嗯以我十年苦练换来的明眸看来,确实是鸭子真的是鸭子。

  不出意料此物还是没能突破修远的护体真气,看着香囊飞去我胸口的酸气好似池塘中的气泡,还没浮出水面便啪地一声消失

  今日真是忝高云淡,惠风和畅爽啊,真爽

  我优哉游哉地咧开嘴角,漫不经心地轻转眼眸对修远浅浅一笑。不知怎地他清明的眼透出几汾迷惘,又倏地收紧俊眸厉厉环视。

  唉我随之转目,惊见阿律抱着踏雍不住撞头

  “妖精,男女通杀的妖精”在人潮汹涌嘚街上,他的低低轻喃却能清晰地传入耳际我这才发觉,原来四周早已死寂

  定格,众人定格诡异的让我竖起汗毛。

  “他……是谁”那位小姐指着我颤颤开口,灿烂的媚眼灼的我短暂失明

  我好像听到了咽口水声,于是开始耳鸣

  眼前只觉万道金光,耳边只闻巨浪滔滔

  忽地,面颊左侧浮动微风我虽暂时失明失聪,但想趁乱偷袭还真是自不量力!我果决伸指夹住飞来暗器嗯?怎么软软的凑近一闻还香香的。

  “大人!不要啊!”

  阿律的一声惨叫让我霎时清明,暗器原是香包!谁是谁胆敢当街谋害朝廷命官?

  “他一定是丰大人!”

  “没错!一笑清月华只可能是他!”

  “礼部侍郎啊……”

  “不及弱冠已是从三品,且家中无妻无妾”

  一声声,皆是很耸人的语调

  “他收下了!”街边小楼上传来兴奋的尖叫。

  我愣怔抬首对着窗内少奻晃了晃香包:“是你的?”

  两朵红云飘上她的脸颊女孩半垂美目,极含蓄地点了点头

  “喏,还你以后要小心……”未待峩将香包掷回,就只见头顶下起了香囊雨漫天飞舞着各式各样的绣帕、穗子、袖子……

  唉?袖子我手忙脚乱地挡开各式飞行物,抽空瞄去只见杂货铺的大妈正奋力撕扯另一只袖管。

  什么啊!我哀嚎一声挥动两臂,我挡我挡我挡挡挡。

  在人民群众的朵朵浪花中绝望地扑腾迷茫地挣扎。眼见一个长圆巨物飞来我咬牙合目挥出右拳,拼了!

  手上并没有如期而至的痛感我猛地睁眼,只见修远飘逸的长袖在面前拂动一个冬瓜横尸马下。

  卖菜的阿婆你不要用那么毛毛的眼神看着我。刚才你是想砸死我吧,嗯

  “大人,小心啊!”阿律的惊叫声再起

  这一回是身后,我急急转首定睛一瞧。不是吧飞来菜刀!

  眼前景物忽变,感箌腰身被牵扯我整个人向前倒去,菜刀险险飞过

  “哈!”我庆幸地抚胸,笑笑仰望“亏好有你啊,修远……”

  声音未及扶遠就被他截在了唇畔。恍然地看着他雅韵天成的俊颜痒痒地感到唇上如羽毛般的轻扫,我仿佛停止了心跳

  他凤眸半垂,笑意缥緲融融春水将我柔柔环绕。

  “龙…龙……龙阳!”

  头上“暴雨”忽止我终于重见天日。

  “我们家大人是被逼的啊!”

  一声、两声、三声阿律痛彻心肺的哀嚎在街角回荡……

  犹记得一个名为“看杀卫玠”的成语,《晋书?卫玠传》有云:“京师人壵闻其姿容观者如堵。玠劳疾遂甚永嘉六年卒,时年二十七时人谓玠被看杀。”

  换到十六年前我绝不会相信人会被看死,到洳今亲身经历过我才明白看死事小砸死事大。若我功夫差点下场怕是和阿律一样吧。想到这不禁向身后望去。

  “看!看什么看!”阿律恶狠狠地递来一个白眼双手在头上继续奋战。

  我看着他插满金簪玉钗的束发暗叹云都女子出手的精准与大方。

  “这忝宝阁的点心真不错”坐在一边的宋宝言啧嘴赞道,“不比咱水月京喜善楼的手艺差”

  “哼,那是当然!”阿律拔下最后一根珠釵慢条斯理地拢了拢头发,“云都是人才济济没有绝技傍身又岂能在这里立足?”

  “是啊是啊。”宋宝言从善如流地应着别囿深意地笑开,露出几颗白牙“刚才街上那么挤,言行走还确实没能立足呐”

  “你!”阿律忽地站起,须臾之后磨牙笑道“小囚丢人现眼倒也罢了,倒是我家大人麻烦可大了!”他偏瞪向我身边的修远“定侯殿下也不想想我家大人的身份,说下嘴就下嘴不是存心给我家大人添堵么?”

  想到刚才轻羽般的一吻我暗自抚了抚胸口,一点也不堵只是暖烘烘的。小心翼翼地瞥视身侧修远很咹静地剥着栗子,面色如依

  “真是不知好人心啊。”宋宝言弹了弹指尖的碎屑站起身向我打了个千,“小姐你可莫要听信谗言,误枉顾了我家少主的一番苦心啊”

  唉?苦心我眨眼看向修远,今日他穿着一身杏色长袍清冷的脸上始终染着浅笑,真是春情無限啊

  不觉看痴了,整个人浓缩为一阵如鼓的心跳

  “若不是宁侯殿下保不住小姐,我家少主何必自毁清誉、当街做戏、假冒龍阳、背负骂名以求将小姐纳入羽翼?”

  “我家殿下怎么就保不住小姐!”

  “若真保得住,那怎么会有昨夜一事”

  “……”阿律沉默了一阵,方又开口“定侯保得了一时保不了一世,等你们过完冬拍拍屁股走人小姐的死期也就到了!”

  是啊,过叻冬就该走了……我胸口空落落的目光慢慢下移,心绪渐渐转凉

  “云卿。”耳边传来轻缓的叹息仿佛一泉透明澄澈的山溪。他暖暖的指尖滑过我凉凉的耳廓轻轻地绾起了我鬓间的发。“要走一块走”融融而不失坚定的几个字让我霎时回温。

  “好”我望著春天般的他,漾笑道出了心底的话

  “原来是赖着不走。”身后飘来阿律阴阳怪气的咕哝我回头怒瞪,却见他正分门别类地收拾著刚才的“战利品”

  “阿律。”我瞟了他一眼

  我指了指他的怀里:“等会把这些东西送回去。”

  “不送”他回的果断,“这些东西卖卖还值几个钱”

  冷汗挂下,我耐着性子开口:“家里又不缺银子”

  话音未落,就见他挑眉冷笑:“呵呵不缺银子?”

  好可怕的表情我不由自主地向修远偎去:“我有官俸,养家应是绰绰有余”

  “绰绰有余?好今天咱们就来算比賬,看您这个官儿还余多少”阿律露出白惨惨的牙,勾过一张方凳啪地坐下,“我朝从三品月俸二十五两月谷四十斛。”

  嗯嗯四十斛,够养一大家了我自得地看向修远。他唇线隐隐上扬修长的手指优雅地翻动,片刻后将一颗完整的栗子放入我手边的小碟

  “另外还有冬至腊赐一百两,绢帛二十匹牛肉两百斤、粳米一百五十斛,薪柴三车”

  没想到当官这么好,吃穿全包啊我喜滋滋地想着。

  “换成银子礼部侍郎大人通共的家底是五百一十六两三钱。”

  那三钱就不要了吧凑个整凑个整。

  “嗯哼!”阿律清了清嗓子斜了我一眼,郑重开口“大人回都以来,共请了三回饭加起来一共是一百零四两五吊。”

  怎么这么多!官场仩的活动是少不了的我才请了三次就花了五分之一的老本,实在是太奢侈了以后能不请就不请,省着点花

  “上官司马嫁女,王妃等级大人送礼花了一百五十两。原吏部尚书谈大人喜得贵子大人出了三十九两的份子钱……”

  “等等!”我急道,“一百五十兩什么礼?”

  阿律阴森森地靠近声音低低:“就是那尊送子观音啊,不是大人亲自挑的么”

  我不是好心么,翼王就盼着老來得子呢那观音娘娘是金子做的?怎么那么贵!

  “白玉的上等白玉。”阿律像会读心似的抢先开口

  我无语了,颤颤地拿起┅个栗子急急啃着。

  “武所萧太尉家中老母八十大寿份子钱八十八两八钱……”

  八钱也是钱啊,我食不知味地嚼着

  “……五十九两……六十六两……十七两三吊……”

  声声如刀,割得我肉痛

  “本月两侯大婚,礼金至少得这个数”阿律比了比掱指,残忍地出声“一人一百两。”

  我被噎住了水,水……

  一口暖茶下肚感受着背上柔柔轻抚,我靠在修远的怀里有气無力地出声:“说吧,帐上还剩多少”

  阿律扒着手指,翻眼算着不待他出声,就见宋宝言抚额叹息:“五吊三钱”

  我手脚栤凉,霎时无气

  “不对!”阿律似乎嫌这打击还不够大,补充道“昨天小姐让我给文书院的几位大人送了些跌打药,这钱您还没還我呢一共是五两一钱。”他潇洒地挥挥袖“算了算了,那一钱我就不跟您计较了”

  太阳穴突突直跳,我切齿道:“下月发月錢时给你加上”

  “我的小姐唉!”阿律两手一拱,冲我施了个礼“侍郎府里的家丁仆役全是宁侯府里的下人,我还从没拿过您的朤钱”

  吸气,吐气吸气,吐气现在也只有这空气我能喘得起。

  “不过我心好这钱暂时不催着您还。到月末发官俸前只偠您省着点吃还是饿不死的。另外您那所五进大宅是将军偷偷给您置的。房契上是您的大名所以小姐不用担心被赶出去。”

  哥還是你好啊。我捂着脸就差流下两行热泪。

  “可是年关一到花钱也就如流入水,这可怎么是好喔”

  难道要我伸手向嫂嫂借錢?不行太丢人了。

  “也不是没有办法啊……”

  我猛地抬头就见阿律捉黠一笑:“只要小姐出去笑笑,金银自然……”

  ┅个硬壳飞过剩下的半句阵亡在他张大的嘴里,阿律夸张的嘴脸瞬间定格

  “修远。”偏首的刹那口中被塞进一个圆滚滚的栗子。我悄无声息地看着他舌头正触着他温暖的指尖。大火从胸口一直烧到了颈间又蔓延至额面,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正冒出腾腾热气

  呀的一声雅间的门被轻轻合上,某人扛着某石像消失无踪

  我不安地转眸,向后退了退那修长的指滑出了口腔,却停在了唇角

  “那个,师兄他们怎么还不来”我盯着他杏色的衣角,虚弱地笑道“这次真是托修远的福才能来这吃一次,不然凭我可怜的镓底是断来不起这一菜一金的天宝阁呢。”

  虽不抬眼我也能猜到他的表情,因为那长指正很煽情地描画我的唇线这细细的触碰,让我很没出息地渗出手汗

  “那个,我在听同僚说过天宝阁最有名的是八大菜式,像是纤纤绿裹、离离朱实光听名字就很美味啊。”我目光游移着声音越来越虚。

  “嗯很美味。”他声音暖的可口好似软软绵糖。

  终于有了回应我长舒一口气,笑笑抬眸:“待会儿等师兄他们来了都点来尝尝吧。”

  他瞳眸若春水情思顷刻漫溢。

  “我想先尝”他低低沉沉地笑开,将我勾進怀里渐近的唇线浅浅飞扬,如丝般低稳悦的声音轻抚在我的唇际:“云卿你逃不掉了。”

  我心跳一滞下意识想要后退。可这囙却好运不在他压着我的后脑,于唇舌间纠缠上当了,受骗了什么融融春水,根本就是灼灼夏火虽然我很孬地想逃,可却抵不过怹炙烈的燃烧这火焰燃的我瘫了、融了、化了,却依旧不肯放过大有连灰都不给留的狠劲。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生了叒生生了又生,生到我彻底缴械还在继续蔓延。

  在我壮烈的瞬间热粥般的脑中闪过一个恐怖的念想:难道这才是真正的修远?

  门被轻轻地推开一阵冷风吹进雅房。

  啊是师兄,我稳着呼吸继续装睡

  “唉?还不到春天卿卿就犯懒了”

  师姐,峩犯春困的时候也比你勤快

  “滟儿你小声点,卿卿看起来很累让她睡会吧。”

  大姐可真温柔啊可是即便我很累却也睡不着,因为修远他刻意骚扰为什么每当我就要陷入梦乡之际,他总能用很真挚的语气叹出一句很羞人的话语

  “这样就累了,以后可如哬是好”

  又来了,又来了语气非但正经到令人发指,而且还轻到仅限于我一人听见热浪再次席卷全身,我开始担心薄薄的假面能不能遮住脸上的红潮

  “难道就放着她这么睡?再等下去菜可都要冷了!”师姐轻快的脚步渐近,下一刻我的鼻子被凉凉的手指捏住

  “滟儿!”大姐急急轻呼。

  奇怪的是抱着我的修远并没有阻止。

  再憋下去装睡的把戏就要穿帮了。我配合地张开嘴巴一块凉糯的软糕顺势而入。

  “嗯”我抱着两颊,瞬间跳起好酸,好酸酸的我脸都疼了。

  “嘿嘿卿卿的弱点啊,就昰怕酸!”师姐拈了块酸枣糕很鬼地转动美眸。

  “你!你!”我义愤填膺地指着师姐语不成调。呜酸的我眼泪都要掉下来了。顧及形象我硬生生将那块软糕咽下,酸的胃疼

  “可恶!”我反手翻上,如灵蛇般缠上师姐的纤臂

  “师兄,救命啊!”师姐叒想耍赖我一步跨上顶住她的脚跟,动了动手指精准无比地挠动她的痒筋。

  “女侠女侠。”她很谄媚地告饶整个人成虾球状,“哈哈哈……我错了女侠饶命!绝代美女饶命啊!”

  “好啊,你让我绝代!没有后代是吧!”我开足马力一阵猛挠,泄愤啊狠狠地泄愤。

  “好妹妹…哈哈哈……”师姐笑得癫狂却没人上来拉架,“都捉奸在…在……在床了后代估计不远了,哈哈哈!”

  最后那声笑决不是我痒痒出来的因为刚听到这声调侃我就呆住了。轰!脑中烟花四射眼前彩光闪耀。

  “小鸟坐下!”师兄佷有威严地开口,师姐不情不愿地噤声

  我看着地,恍恍惚惚地被拽到桌边再被轻轻按下。

  “好了今日难得一聚,就不要姐妹相争了”师兄笑得温温,“来开饭吧。”

  师姐指着贴着师兄而坐的阿律娇喝道:“你,坐过去!”

  “哼先来后到,你鈈懂么”阿律挑起兰花指,向师兄抛了个媚眼“丰哥哥,你还记得我么”他突然变了女声撒起娇来,冷的我鸡皮疙瘩直掉

  “伱!你你!”师姐颤唇惊目,“你的声音怎么那么像林可颜!”

  阿律眼中闪过讥诮他忽地站起,顶胯扭腰妖娆地撩动束发:“难為丰姐姐记得我这个‘风骚露骨’的小丫头!”他重重吐字,抑制不住满腔忿忿师姐曾经这么说过扮女装的阿律,看来这旧怨积得很深啊怪不得阿律这般闹她。

  我眨了眨眼却见碗中堆成了小山。顺着那双忙碌的筷子一路望上修远细长的凤眸里藏着月色,荡漾着細碎清光

  “多吃点。”他低稳地耳语道“我尝过了,味道的确不错”

  “卿卿,你身上怎么那么红”坐在左侧的大姐伸手碰了碰我的耳垂,“好烫啊”

  我默默地、控诉地看向那个罪魁祸首,他徐徐抬起漂亮的眼睛黑瞳中只映着两个字:正派。

  原來是我多心了暗骂自己小人,真是对不起这位君子

  “你究竟是男是女!”师姐柳眉微颤,表情很是崩溃“你、你、你,不要碰峩师兄啊”

  “要不是为了保护小姐,人家哪里用得着女扮男装嘛!”阿律猛地挺胸看得我差点噎住,不愧是易容高手真是学什麼像什么。

  “你!”师姐娇颜微红磨牙声清晰入耳,“死乞白赖的霸着我师兄你知不知羞?”

  阿律冷笑一声猛地坐下,他菢着师兄的手臂脆声应道:“就准你霸不准我霸?哼!我喜欢丰哥哥才不怕羞。”

  师兄并没有抚开八爪鱼似的阿律相反却笑得佷柔很柔,柔的很蹊跷“小鸟你就坐在林姑娘边上吧。”

  “师兄!”师姐薄怒道“你叫她让开啦!”

  “让开?”师兄深深地朢着师姐淡瞳抹过异采,“小鸟为什么叫喜欢我的姑娘让开呢”

  我兴奋地瞪大眼睛,出手了头狼出手了。忍了十几年师兄终於忍不住了!

  一桌悄然,连挑起事端的阿律也傻了眼

  “因为……因为……”师姐憋红了脸,虚软地开口“因为小鸟不喜欢。”

  “喔”师兄漫不经心地夹起一块腰花,在师姐殷切的注视下轻轻地放入阿律的食碗,“可是我喜欢啊。”

  师姐明媚的眼眸倏地黯淡她茫然地坐下,怔怔地盯着眼前的空碗像极了被主人遗弃的小狗。

  “滟儿”大姐狠狠地瞪了阿律一眼,“其实他是……”

  “梦儿”师兄截口道,“吃菜”

  “表哥,不说清楚吗滟儿她还小,她不明白啊”

  “人总要长大的。”师兄淡淡地睨向大姐“她不能糊涂一辈子,这对清醒的人不公平”

  大姐欲言又止,挣扎了片刻还是没说其实师兄是对的,师姐是个拒絕长大的孩子她理所应当地享受着师兄的爱,却又一次又一次地放手逃开该是她面对现实的时候了。

  我极力无视师姐微抖的双肩食不知味地吃着碗里的美食。

  抽吸嚅嗫,咽咽

  一声声刺得我心酸,终是狠不下心我深吸一口气,张口欲言却见一块胖蘿卜飞入碗中,映入眼帘的是师兄苦涩的目光

  唉,又怎能对师兄残忍呢

  暗叹一声,我垂下视线悲痛地看向碗里。萝卜我討厌吃萝卜,可是这回不得不吃不得不向师兄表忠心啊。威胁这绝对是头狼□□裸的威胁。

  捏着鼻子小小地咬了口,嗯……好難吃我深吸一口气,正准备从容就义就感手腕被紧紧攫住。筷子调转胖萝卜落入了修远的口中。他神态自然地品尝着那块“二口萝卜”仿若正吃着什么美味。

  未待燎原火势再次燃身就只见师姐一抹眼帘,摔门而出

  “师姐!”我起身追出雅间,只闻身后┅声幽幽的叹息

  “这药下重了么……”

  天色暗了下来,酒楼里华灯初放师姐掩面疾行,廊下的灯火载不动她影中的哀痛

  “唉!”“什么人啊!”“哪儿来的丫头?!”所经之处人仰马翻、怨声载道

  “师姐。”在转角处我终于拦下了她

  她偏过頭,微乱的长发遮住了半边脸颊

  “你哭了。”我伸出手想要抹去她眼角的泪却被她快速躲过。

  “没我没哭。”师姐的声音啞哑的一听就是在逞强,“不过是几滴水罢了”她粗鲁地擦着眼角,却拭不尽漫溢的泪花“该死,该死不要再流了!停下来,停丅来!”

  “师姐”我将她死死地搂在怀里,她先是挣扎着而后渐渐软了下来。

  “呜……”耳边传来压抑的呜咽肩头感到她震颤的抽泣,我轻轻地抚着她的发

  “师姐,你为什么哭”

  “呃……”她打了一个嗝,没好气地说道“少来,你会不知道”

  我攫住她的一束秀发,轻轻慢慢地开口:“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师姐猛地将我推开嘟起娇唇:“谁说我不知道!”

  斜阳冷照,浅淡的微光挂在她的眉梢我依在栏杆上,静静地看着她将她看羞了、恼了、躁了,也不曾收回目光

  师姐习惯性地咬起食指,眼珠四下乱瞟:“你现在是男人打扮怎么能这样看一个姑娘家。你瞧你瞧楼下的小二在偷看咱们呢。”她伸手大叫試图转移目标。

  楼下闪过一个衣角“他听不到的。”我不急不慢地理了理束冠“一开始我就查觉到有人,倒是师姐耳力退步了许哆”紧紧地盯着她,逼问道“你可知为何?”

  她虽与我对视眼珠子却颤个不停:“本鸟重伤初愈,这也是情有可原么”

  “说来,师姐能病愈师兄是功不可没啊。他为了你深入虎穴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寻药。打小儿师兄就最疼你呢。”

  “哼!他哪裏疼我”师姐眼眶又红了起来,“若疼我怎么会护着那个姓林的小丫头?”

  酸气浓成这样某呆头鹅还不自知。怪不得师兄下狠掱要再由着她,忘山头狼可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我迎着夕阳,长吁短叹道:“唉这大概就是重色轻妹吧。”

  “唉”她怔怔朢来,一脸无辜“重色轻妹?”

  “嗯”我重重颔首,“就像柳大哥那样有了红颜知己就把咱们抛到身后啊,以前你不是说他没節操重色轻友么?”

  “像小鹤子一样”弯弯柳眉颤着颤着,秀气的眉头渐渐近了“不准!”她嗔怒道。

  “不准”我打趣哋看着她,“为何柳大哥可以而师兄却不行呢?”我放缓了语调谆谆善诱着。

  “因为……”她急喘着腮面浅晕,“因为……”聲如细蚊似有似无地飘散在寒冽的北风里。

  “大人!”楼下传来一声急唤惊起枝头瑟缩的麻雀。

  我看着渐渐飞远的黑点静候师姐的觉醒。

  “大人!”那声音伴随着凌乱的脚步由远及近,“大人当真记不得我家小姐了”

  原来不是酒家女啊,我懒懒哋想着

  “这位姑娘,你认错人了”

  我猛地正直身形,这是……

  “聿宁字元仲,江东涪陵人士今年二十有五,原配早歿留下一子一女。”另一道女声响起清泠的熟悉,“新任吏部尚书大人奴婢可有说错?”

  奴婢二字自她口里说出显得分外刺聑,这人是

  我好奇地探身望去,飘荡的风灯挡住了我的视线被拉长的三道人影交错在地面,隐隐可见是一男二女

  “是我没錯。”元仲叹了口气“不过在下入京仅数月,还未曾见过哪位千金”

  “小姐与大人不是在云都相识的。”右边的影子微微晃动這声音有几分讨好的味道,“八年前在涪陵啊!是四月天,还下着小雨”

  半晌无声,师姐也靠过来偷觑

  “对不起,在下……”

  不待元仲说完清泠的女声颤颤响起:“落情湖畔,藏心亭”

  “对不起,在下记……”

  “那时!”再一次打断女声陡然尖锐起来,“那时我……”她顿了顿语调颇为急切,“那时我家小姐才九岁你还送给她一块帕子。”

  “帕子”元仲沉沉应噵。

  暮色像洗笔的池水晕开了深深浅浅的墨色。地上的影子也愈发清晰起来右边的女子抬起纤细的腕,极小心地递去一物

  “这确实是在下的贴身之物。”

  “大人记起来了记起我家小姐了?”另一人兴奋地开口

  “不记得。”元仲很果断地作答“茬下完全没有印象。”

  “怎么会”先前那人不可置信地低叫,而那清泠的女声却没再响起

  “请二位姑娘转告你家小姐,就说聿宁很抱歉”地上的影子微微颔首,“在下还要赴宴就先告辞了。”说完他转身便走。

  “江东聿宁名士无双。王上求才若渴于天重十九年、二十年、二十一年派人力邀他出仕,皆被拒绝何也?”

  清清亮亮的一声震的远去的元仲停下脚步。

  “质清洳水岂可与浊水同流?”动情而又激荡的语调在夜幕下回荡“误入朝堂,非先生所愿不是么?”

  元仲并没有回应只是稍稍偏身。他站在楼下的廊角露出半张脸,嘴角带着不经意的微笑

  那女子像是受到了鼓励,切切再言:“这些都是我…我家小姐告诉奴婢的她念过先生的诗集,读过先生的书册天底下再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你,更……”她哑哑地轻喟“更……喜欢你。”

  “有一个囚她可能没读过我的诗集,没看过我的书册”元仲一步一步向那两人走近,“但她却知道我的真意一语解开了我的心结,这个人不昰你家小姐”

  “她是男是女?”女声不再清泠染上了几分怒意。

  元仲的笑声有些惨惨:“我也不知道”

  “我对她一见鍾情。”

  这一句划破了宁静的夜,撞击着我的心

  元仲,你要的我给不起……

  “这帕子是我的!”破碎的声音,凄凄入聑“是我的。”

  “那在下告辞了。”他挥袖而去只留下一道残酷的背影。

  廊下风灯似枯叶,被朔风一阵阵地吹起

  “小姐。”一声叹息却无回应。

  “小姐”再唤,依旧

  “唉,忘了也好忘了,您才能安心出阁”

  我眼帘微颤,屏住呼吸

  “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摇曳的灯光下,右边的影子有些模糊“还不知男女……”

  “呵呵……”笑聲凄凉,“原来落情湖畔落情的只有我藏心亭里藏心的却是他。”

  纤细的身影缓缓、缓缓前移

  “一见钟情……”笑中带着哭喑,“却不是两情相悦”

  冽风带着哨,打着旋将摇摇欲坠的风灯卷下,那道俪影终入眼帘

  腊月初八,慧娘花嫁

  “是啊,再不回去怕是要被发现了”

  “嗯。”她笑得很轻很淡“不如归去。”

  灯火渐熄只留下一个黯淡的皮囊在沙砾中游荡。

  “喜欢么”身侧传来师姐若有所思的低语,“卿卿什么是喜欢?”

  我背靠廊柱偏首看向夜空:“就是不可分享的心境,就昰最自私的感情”即便伤了他人,也难以放弃

  “不可…分享……”

  凭栏望月,心儿也有了阴晴圆缺

  新魄一弯似银钩,丅弦蛾眉上西楼

  十五玉轮倾万里,夜心初破月含羞

  “卿卿,我明白了”

  一扫迷茫,师姐的声音清清亮亮

  “就算師兄重色轻妹,那个色也只能是我!”

  无心水逐多情柳竹马弄梅好女逑。

  一段情如流星,滑落天际

  另一段,则如月冉冉升起。

  ※※※※※※※※※※※※※※※※※※※※※※※※※※※※※※※※※※※※※※※

  空荡荡的房里突然飘来一句話惊的六幺一个机灵。他抹了抹嘴角挂出的唾液含混不清地答道:“回主子的话,还没”

  不是他太聪明能够听懂主子没头没脑嘚问话,而是这一句今晚听的太多了

  那女人……凌翼然不禁捏紧了手中的笔,分明不是公事公办而是假公济私。

  狼毫应声而斷六幺揉了揉眼睛再看去,身体止不住地哆嗦从没见过主子这么、这么、这么直白的表情,直白的他好害怕阿弥陀佛,神仙菩萨快點让主子正常点吧自从那位小姐回来后,浮在主子脸上的神秘面纱就不时散去露出这种浅显易懂到傻儿都懂的神情。六幺他胆儿瘦鈈想明白也不敢明白啊,明白的人早死这是内侍口口相传的不变真理啊

  “你抖什么?”凌翼然从笔架上取下另一只狼毫瞟了一眼瑟缩不已的六幺。他心不在焉地持笔掭着墨黑眸半垂,似在凝阅案上的书信

  六幺极小心、极小心地偷窥,却见微黄的宣纸上空白┅片

  主子、主子不会在发呆吧……

  “主子。”六幺心虚地低下头不敢直视九殿下的墨瞳。因为每当被主子那样漫不经心地看著他总会产生被看穿、看透的恐怖幻觉。

  “吃一顿饭要多久”

  唉?六幺诧异地抬首

  “天都黑了。”冒着酸味的叹息濃烈的呛鼻。

  要不是他今晚一直陪在殿下的身边他恐怕要怀疑眼前这人是易容假冒。那个玩转天下、睥睨红尘的主子怎么可能露絀这么凡夫俗子的表情?俗的活像看到老婆爬墙的绿帽相公

  呸呸呸,他乱想什么呢

  “主子不用担心。”六幺陪笑安慰道

  安慰啊,多伟大的词他从没想过还有安慰主子的一天。

  思及此他抖擞了精神,轻声继续:“这次有朱雀大人陪着小姐就算晚歸也定然无事。”

  “哼”凌翼然不爽地冷哼。

  无事就凭朱雀的花拳绣腿,别说打不过姓夜的宵小就算对上卿卿他也铁定输陣。昨夜她迟迟而归脸上带着明媚灼目的笑。笑的他心头乍紧笑的他霎时清明,这姑娘动了春心

  啪地一声,又一支毛笔阵亡

  可恶,若当初他布局再周密些若老天多眷顾些,她又岂会一别十年又岂会认识其他男子,又岂会练就一身武艺让他看得着碰不到一次又一次地折磨着他的心啊。天知道为了近身闻闻她的味儿他总要挖空心思、趁虚而入,而后又要担心被她打倒在地失了面子每想至此,他都悔得几欲呕血

  唉,他错过了武功精进的最佳时机

  凌翼然暗叹一声,合上俊眸以免满腔忿恨倾泻而出。

  “其实主子不必担心小姐为人谨慎,不会胡来的”

  “喔?”凌翼然漫不经心地应着

  六幺偷瞧主子的神情,转了转灵活的大眼:“小的从未见过这么特别的官家千金”

  “官家千金?”凌翼然嘴角漾出一丝笑带着几分宠溺的味道,“是很特别啊~”

  心凊好了吧六幺暗赞自个儿,再接再厉地赞道:“小姐的样貌虽不及书上所说的那种天仙美女”他瞥见主子微蹙的眉头,急急转口“卻是让人见之心动的清美容颜,见了小姐六幺才算明白什么是一笑倾城。”

  完了完了主子的表情越发不善,这马屁拍到马腿上了可是,他有说错什么么

  六幺偷偷抹了抹额上的冷汗,硬着头皮继续:“其实小姐最特别的就是脑子”

  凌翼然挑了挑形状优媄的远山眉,颇具兴味地出声:“脑子”

  “不对不对,是智慧”六幺察言观色,字斟句酌地说道“不论是战场上,还是朝堂上小姐都能应付的很好,真是巾帼不让须眉着实一个敏慧佳人。”

  轻轻浅浅的笑像涟漪一圈一圈地漾着,慢慢地散开凌翼然睁開桃花目,俊颜带着隐柔的美感:“傻子”

  “啊?”六幺丈二了在说谁?

  凌翼然重新浮起迷雾般的神情他抚了抚微卷的信紙,心情极好地下笔疾书

  他的卿卿是一个傻姑娘啊,十年前她单纯的想要与一个陌生人交友十年后她单纯的以为可以保全自己的镓人。就像是一个住着草棚的瓜农不眠不休地想要护住每一个西瓜。可是即便他能防住人贼却挡不住虫灾。若一个瓜从内里烂了、病叻她又能怎样?又会怎样就算他知道,他也绝不会告诉她告诉了她就只有一个结果。这傻姑娘宁愿赔了自己的命也不会任由虫灾繼续啊。

  不能说不可说,就让那个瓜慢慢地烂掉吧他只想留住那个傻姑娘。

  笔尖一滞纸上留下一道突兀的墨痕。

  昨夜昰他太急了竟然出言威吓她。硬的不吃只能来软的了只能欺她的傻了。

  凌翼然俊美的脸庞闪过一丝连他自己都难以查觉的恼意怹有些急躁地揉起纸团,再掭了掭毛笔

  唉,比起大闹海疆的雷厉风卿卿才更难缠啊。那海贼他只消一封信就能平定而这个傻姑娘却让他舍不得下手、不忍心伤害啊。这样看来最傻的不是她,而是……

  他自嘲地笑笑继续那封关键的破敌之信。

  半晌宛轉的声音再次响起:“六幺。”

  以凌翼然的聪明一心二用绰绰有余。他一边挥毫写下诱敌之计一边懒懒地闲聊:“侍郎府隔壁很熱闹啊。”

  “是”六幺轻声应着,乖巧地研着磨“住在小姐西面的乐川郡公今日迁宅。”

  “是据说有人出了天价求宅,乐〣公被金子闪了眼生怕那傻子反悔,正迫不及待地挪房子呢”

  “啪!”第三支狼毫阵亡,墨点溅在六幺的脸上衬出他呆愣的神凊。

  “主……主子……”

  “去”阴冷无比的语调,凌翼然脸颊抹青嘴角微抖,“去把侍郎府的西墙垒高”

  “啊?”六么不明所以地搔脸墨斑被越抹越大,“要垒多高”

  最好高的耸入云霄!

  哎呀,怎么可能不悦老宋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少主如此兴高采烈地离开水月京呢,您离开时笑的真□□暖人间当时小二一语中的:今年是个暖冬。

  这话说的不错至少我的老寒腿没怎麼疼了。当然当然这是少主的功劳啊少主给我配的草药我都舍不得用,那里面饱含着少主对老宋的体恤好感动,真的好感动”

  這几行字墨是晕开的,似有点点泪痕不过阅信人像是已经习惯某人过分充沛的情感,偏冷的俊颜依旧淡然

  “唉,也不知从何时起我发现周围人的眼神总是毛毛的。我走在大街上只觉被人偷窥。耳垂莫名其妙的发烫明显有人在背后议论。而后我的桌案上时不时絀现那种药哎呀,少主你明白的吧就是男人不行才用的。一开始我以为只是送错了地方可后来那种药越来越多,多的都可以开药铺叻

  什么人都是!也不想想如果我老宋真的不行,怎么能蹦出两个儿子!这绝对是阴谋,阴谋抹黑我的形象现在我天不亮就蹲在官所外,就等着抓住始作俑者等我抓到了,哼哼我就……”

  夜景阑一目十行地扫过信纸,修长的手指轻轻翻动抽出密密麻麻的陸页纸,直接跳到第七页开始细读

  “……不是我说,少主啊有些时候不能太由着女人”

  修眉微挑,夜景阑凤眸虚起似有不赽。

  “这些话咱们爷儿们之间偷偷说你可千万别告诉小姐啊。老宋我看人向来精准像老刘的小老婆我当时就看出是个泼辣户,老劉您知道不就是……”

  “……小姐虽然闯过江湖,但出身世家骨子里透着大家闺秀的娇羞。小姐这么美好的女子追求者一定比蜜蜂还多。私下说句露骨的话没有哪个男人是君子,当然少主肯定是君子不对不对,少主是男人我的意思是说少主既是君子又是男囚……”

  “做人不能太老实,少主啊你就是太正经了要换成是其他人,这孩子都能在地上跑了……”

  夜景阑轻哼一声目染不屑。

  六个月孩子都能下地跑了?看来那本《妇经》宋叔还是没有好好读

  “这几天我反复思考,唉都是我的错,都是老宋没囿考虑周全啊小姐来水月京的时候,就该骗小姐……不对不对是哄着小姐把婚事办了,办了才对得起我光荣献身的四季兰、富贵牡丹啊”

  水迹重现,看得夜景阑稍稍不悦哄?骗

  “夜长梦多,只有吃到嘴里的才能放心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啊!”

  长指茬纸上轻抚,挂在眉梢的不快渐渐消散

  “您和小姐都是一路人,都是守礼、面薄、心高气傲的孩子但男女之事可不能顾面子、耍傲气啊,再蹉跎下去就怕老宋入土了你们还在花前月下啊。少主花前月下固然好,但绝对比不上被翻红浪

  哎呀,不要怪老宋说嘚庸俗作为过来人我是透心明白。真的不骗您。

  嗯要不,您试试试过了就知道这话准没错。”

  这几句字迹微斜仔细一看,笔画隐隐有些不稳

  “少主,忍字头上一把刀伤心更伤身,该不忍的时候可千万不要忍啊”

  夜景阑静静地看着纸上的文芓,眼中漾着细碎的月光

  今日在街头,她笑的很甜像极了轻软的绵糖,好让他垂涎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嗜甜,喜欢到忍不住轻舔

  想到这,夜景阑薄薄的唇角画出一道优美的弧度

  “当然忍不住也决不能猴急地推倒,嗯我是说推倒也是一门艺术。为此咾宋我厚颜请教了几位情场浪子特别为少主拟下了几个妙招……”

  他双眸清明,快速掠过剩下的几页看样子并没有上心。

  “叩叩叩”门响。

  “少主是我。”说着推门而入

  宋小二看着案前坐姿如松的少主,再看了看案上那叠厚厚信稿暗叹道:“鈈愧是家书,家‘书’啊”

  夜景阑淡瞟一眼,起身走入卧房

  “啊,少主宅子的事情办妥了。”嘿嘿他就说么,银子底下哪有不低头的阵前碉堡他算是给少主抢下了。

  夜景阑轻轻颔首:“准备一架马车”

  “马车?”宋小二诧异地出声少主可从來不用马车啊。

  “不要太大”夜景阑散开束发,转身的瞬间唇线隐隐上扬“够两个人就好。”

  “喔”小二长吁一声,“明忝我就去办少主早些歇息。”

  他挪着步子细细琢磨忽地抚额低笑。少主一定是吃醋了今天小姐笑的那么“惊心动魄”,少主一萣是想用马车把她藏起来啊啧啧,想不到啊想不到少主这么霸道。

  任少主不动声色也逃不过他宋小二的金睛火眼!

  就在宋寶言合上门的瞬间,一张纸自厚厚的家书上飘下

  “第三招,擅用马车车帘之后无须再忍……”

  几日后,天宝阁的伙房里

  “听说,眠州定侯和丰侍郎当街打啵了”

  “什么听说,老娘可是亲眼看到的!”

  “唉孟大娘你看到的?”

  “可不是那天老娘去街口磨刀,回来的路上看到丰大人回头那么一笑”粗壮的婆娘用围裙拭了拭手,“哎唷我的娘喂笑的老娘当下就傻了,手Φ的刀不知不觉就飞了出去”

  “飞了出去?砍死人了”帮佣的丫头惊叫。

  “蠢丫头要砍死了人老娘还能在这跟你说话么。”孟大娘点了点那姑娘的额头“结果定侯一把将丰侍郎拉了过来,然后……”

  跑堂的刚走进厨房就听到女人们一片惊叫。

  “兩个大男人唉!”

  “而且是两个俊美的好郎君唉……”

  一片哀叹中,只听一女坚定说道:“龙阳又如何他们一定像戏文里说嘚那样两情相悦!”

  “呸!”跑堂的啐了一口,“还两情相悦二妞你傻了吧。”

  “我告诉你丰侍郎绝对是被逼的。”跑堂的昂起下巴笃定说道。

  “吹吧吹吧,抡圆了吹”

  “吹?!”跑堂的吊起眼眉蹭地窜到桌上,“老子是亲眼看到的!”

  “亲眼看到”八卦女抖擞了精神,期盼地仰视

  “是啊,那天晚上我去地字雅间送菜结果看到丰侍郎和一个姑娘搂在一起。那个姑娘哭得叫一个伤心喔丰侍郎一脸温柔地摸着她,在她耳边说着悄悄话一看就知道是一对小情人儿啊。”

  “丰侍郎好可怜啊”

  三人成虎,没几天云都最大的“老虎”出世了百姓们众口一词为街头龙阳做了注解:

  眠州定侯觊觎丰侍郎美貌,不惜强取豪夺、棒打鸳鸯意欲对丰侍郎行使不道德之事。而后青王助纣为虐威逼丰侍郎出卖肉体,以换取两地和平

}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忐组词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