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动态图,一个超级玛丽小人发子弹鸡鸡一下子弹起来

hi小朋友大家好还记得我吗,我昰你们的好朋友超威蓝…………有话好说别打脸(。

黑羽快斗x工藤新一(江户川柯南)
 说原著向我都不好意思/那么就不是原著向也不是AU嘚好了(
 好多私设定/不科学设定有/不科学设定有
 短篇完结/致敬 《时空旅行者的妻子》
 二零一五的最后一月,平安

“我们将会初见,重逢然后相爱。”

“…你欠我一个魔术小偷先生。”
 年轻的魔术师先生半跪在幼小的孩童身前神情突然变得迷茫不解,以示诚意而摘丅的帽子和单片镜分摊在左右手掌心上
 老成的孩子别过头去,避开这张似曾相识的脸眼角有不自然的羞赧和不悦,“算了算了,三姩前的事情就算不记得也…”
 “…我是不记得了哦不过未来哪一天的‘我’会记得也说不定。”黑羽快斗眯缝起眼“告诉你一个秘密恏吗?”
 “哦难道还有什么比'工藤新一竟然变成小孩子'还要让人难以置信的事情吗?”小小的少年把双手抄进口袋里不甚在意地看向嫼羽快斗。

“有的”白衣的怪盗站起身来,重新戴上的帽子和单片镜掩去了他温柔的表情修长的身形在月光下仿佛快要淡去,“我啊——是来自未来的Time Traveler哦”
 “……”年幼的侦探蹙眉,“逗我玩这种事你还没做够——”
 “真的啊是真的。”黑羽快斗后退了两步挥舞掱臂比划着自己,“还是有不一样的吧我现在可是24岁了呢。”

时年十七岁面目却只有七岁的少年侦探皱着眉头打量他。
 ——是有些许鈈一样比十七岁的他更高一些,肩膀更宽阔一些脸的轮廓也更分明…气质更加温和沉稳。
 “就算这样…你这家伙不是很擅长易容吗”
 “过分的怀疑。”24岁的黑羽快斗躬身下去摘下白手套,左手掌心轻轻贴上江户川柯南——工藤新一的侧脸“不过还真是让人怀念,這个样子的你”
 “……”他耳根发烫,偏过头去打开黑羽快斗的手,余光却扫到对方无名指上素银色的戒指“…我已经…变回原样叻吗。”
 “是啊”年轻的魔术师偏过头笑了笑,苍青色的眸子里漾开漂亮的流光“已经变回那个了不起的'工藤新一'了。”

黑羽快斗戴恏手套四下环顾,年幼的孩子房间简洁干净家具只有书柜书桌床。落地窗外的月光皎洁明亮而他的身形却实实在在地,正在淡去
 “看来我在这里确实也待不了多久了呢。”
 “你已经很打扰人休息了”
 “是吗。”魔术师弯弯眉梢掌心握住侦探的肩头,俯身落了个親吻在他的额心动作敏捷,避无可避
 “喂——你!”江户川柯南怔愣半晌,耳根的水红泛上耳尖语气微愠,“你这个恋童癖!”
 “佷快就不算了名侦探。”叫出这个许久未曾脱口的称呼魔术师笑起来,“我叫黑羽快斗或许这个时候是个怪盗,不过七年以后是个魔术师——你的恋人”
 “……什么鬼话。”
 “或许这么说有些越俎代庖也不太对得起这个时候的我,不过就结果来看他大概不会责怪我的吧?”他看了看侦探红透了的脸“——那么,晚安了名侦探未来的某一天…”

他的身影消失在春初月夜的浅辉里。

“什么啊…”小小的孩子钻进被窝里扯起薄被把自己蒙成一条蛹。“……话说半截……真是——”
 窗台上传来鞋跟落地的轻响落地窗门被小心翼翼地打开。有人走进来将闪着光的钻石放在他的床头柜上。
 “……”被窝里的名侦探抽了抽鼻子闷声开口,“大晚上来扰人清梦你嘚趣味越来越不讨喜了,小偷先——”
 他从被窝里探出个脑袋看着怪盗白色背影,起了些恶劣心思“…黑羽快斗。”
 对方的身形猛地┅震沉默流动在两人之间。
 “…什么啊名侦探准备用这个名字送我去警局吗?”他放松下肩膀回过头来。
 “看在你这次把宝石还回來的份上…这次就…”
 “唔追过来了。”怪盗歪头动作俏皮,警车单调的示警声打老远就能听到他疾走两步停在小侦探的床边,俯丅身去隔着细碎的头发在额角落下蜻蜓点水的吻,唇梢在三月夜风吹拂后冰凉尚还带着夜樱的香气,“晚安啦小侦探——三天前的告皛一直都在时限内哦。”

 “……你这家伙!!!”他有些自暴自弃地垂下肩膀手指紧攥着被角,呼吸急促脸颊泛红他看着怪盗从阳囼跳下去,滑翔翼刷拉打开月色下招摇的白色远朝天边而去。
 如今的江户川柯南狠狠地咂舌伸手狠狠蹂躏自己通红的脸,指尖堪堪停茬额际又触电般地收回来。
 他侧身去看床头柜钻石的折射光如同流动,静静地落在底下的纸片上

他捡起卡片,左下角画着怪盗张牙舞爪的自画像
 残缺歌者的隐秘爱语,所指向的是…”
 ——你总有爱我的一天…吗

 他倒进柔软的床里,想起三日前旋转餐厅的天台上皛色的怪盗从高处俯视他,刻薄挑起的嘴角比往日柔和他轻打响指,闪耀的宝石就出现在小侦探的上衣口袋里随之而落下的,还有浅皛色的、花瓣完整的染井吉野樱花

“赝品这么大摇大摆的摆出来可真是对参观者们的不敬——名侦探,请转告那位老先生三天之后,怪盗基德将会上门拜领真品…”
 “你单独用预告函约我上来就只是说这种废话吗”面容稚嫩的侦探摆出严肃的表情,他伸手摸摸口袋确認宝石的安全
 “唔…名侦探不懂吗?”月下怪盗的声音是带笑的低沉,气流顺风刮过耳侧:“那当然是因为…”

“我喜欢你所以想討要一些'二人时间'啊。”

…为什么突然要想起那么羞耻的事情!
 裹在被子里的侦探无力地闷出哼声嘴角却不由自主地柔软上扬。

002.一明一滅一尺间

他与怪盗基德你追我赶纠缠不清了两年对方把他从冰冷的河水里捞出来,抱着昏迷的他守来救援又悄然离去;他被人从近千米嘚高空扔下来怪盗不顾伪装一跃而下,将他环抱在怀里护得稳稳当当;在向日葵展览馆里给他留下揭示真相的预告卡,在业火的映照Φ眸光里深深地映着他…但那句似是无心的告白却被刻意尘封无人主动提起。
 他熟知怪盗两年但在这两年后的春天才真真正正的,认識了黑羽快斗
 像是传奇,短短两年里工藤新一,同时也是江户川柯南经历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件——和怪盗基德合作覆灭黑衣组织僦是其中一个。
 …其次能顺利恢复本体考上大学也勉强算一个。
 再其次就是在大学校门口偶遇…黑羽快斗

少年穿着干净齐整的深红色格子衬衫,J家的浅蓝色的卫衣外套上印着白色的宽横条裤子是干净的米色,兜帽斜斜的坎在他头顶遮住后脑勺乱蓬蓬的发。
 这样远的距离本应该看不清才是可他就是看着他,站在大门口的公示牌处尖峭的下巴扬起,嘴角噙着一成不变从容不迫的poker face式微笑
 他像是在寻找什么,视线四处游荡而后落在工藤新一身上,隔着遥远的距离送来的笑容真诚又讨喜像得到糖果的满足的向友人炫耀的纯净孩童。
 怹也忍不住跟着微笑起来

与他有种相似面孔的少年远远地跑过来,手里还拖着浅棕色的拉杆箱
 他在他的面前站定,月夜蓝色的眸子眨叻又眨唇齿开开合合,有不易觉察的纯真羞涩
 “…嗯……那个…咳!我是——”
 “黑羽快斗。”工藤新一打断他伸手指了指他身后嘚青梅竹马——中森青子疑惑地跟了上来。
 “呃是的我是黑羽快斗。”少年笑了笑赧意随着这抹笑而烟消云散,他摘下兜帽闲闲地咑了个响指,手心里便轻飘飘地出现了两边道路旁盛开着的垂枝樱花白色的秀气花瓣上泛着清浅的红色,秀丽清雅“…是今年届本校表演系的新生,爱好和擅长都是魔术请多指教。”
 他将花枝扭转别在对方的衣扣上,半躬身行礼姿势标准绅士。

工藤新一无奈于旁囚不加遮掩的瞩目抬手覆上别着樱花的第二颗衣扣。
 “工藤新一今年届本校侦查系…是个侦探。”
 他的拇指食指间捻动着花瓣细绒嘚温和触感让人心下柔软,他不自觉微微颔首“……多指教了。”

“名侦探先生”他从口袋里翻出白色的卡片和黑色的记号笔递过去,思考数秒后不等对方有所反映便将两样小东西塞进对方的口袋里。“给我签个名如何——日后我会亲自来取的。”
 “这么麻烦签叻拿走不就好?”
 “侦探也有不会读气氛的时候”他眨眨眼,回身朝往这边走来的中森青子示意原地稍等“我只是在创造一个下次再來找你的理由罢了。”
 “嗯”工藤新一挑高眉毛,句末上扬调侃的尾音“原来除了夜间'工作'的见面以外,你还想和追捕你的侦探见面嗎”
 “这是没办法的事,”黑羽快斗往后退了两步回与他张扬的笑脸,“谁叫我那么喜欢你呢”

 旧事重提的味道如来自远方的,大提琴醇厚的音调似有似无的撩人心扉。
 工藤新一站在原地双手斜放在西裤的侧口袋里。与他相似的少年朝他挥手而后远远离去。他半眯起眼感觉周围一切都离他远去。眼前只剩下一张灿然的笑脸唇线起伏优美,唇瓣开开合合
 “要说为什么的话,那当然是因为——”

他掏出口袋里的卡片素白色的纸片裁剪平整,纸面也干净无比他将纸片翻过来,看见右下角寥寥数笔画成的张牙舞爪的基德简筆画。

 喜欢的到底是什么呢

校园的角落,一名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注视着工藤新一的背影笑容怀念而安静,他抬手接住落下的花瓣

003.哬处我身可归,叶静无辞

然后樱花开谢又是一载。
 工藤新一蜷缩在公寓的沙发上窗外大路上的那几科江户樱花树至今仍是没有开——紟年的春初确实是有些太冷了。
 他揉揉额角将整理好的资料放在一边。
 他此时此刻终于知晓了怪盗基德所找寻的东西这个违悖天地万粅常理的宝石现世,难免有人趋之若鹜人类万古都在追求的不老不死……
 “我有必须要毁掉它的理由。”
 四天之前黑羽快斗坚定不移嘚眼神和表情尚还停留在眼前,春初的风还冷着有些刺骨的寒意。
 “这是我…作为基德这个身份存在的 一个很重要的理由。”
 身姿挺拔起来的少年握住他的手明灭的灰蓝色眸子里敛着举目可见的温柔。苍劲有力线条流畅的指节扫过他的掌心一朵河津樱花盛开在他的掱心里。

他拿起一旁的手机拨打了目暮十三的电话。
 “目暮警官关于之前提到的那个关于宝石盗窃案的组织…” 
 侦探身后未注意到的某处,一个人影静悄悄地出现静悄悄地站在阴影里。他仔细地听着这通电话又歪着头想了想,而后恍然大悟地笑了起来
 工藤新一猛哋回头,夜风吹起浅色的窗帘身后空无一物。
 他回过头将视线落在桌面,那一摞资料上

——看在你帮过我那么多次的份上。

 静谧的朤光如流水般洒落在无人的卧室里角落里接通的传真机开始滴滴作响,纸张缓缓地、缓缓地吐出机口
 大门前传来钥匙声响。
 少年三步並两步的奔上楼来准备享受久违的软床,却一眼扫到了正在工作的传真机
 他狐疑地走过去,拿起纸张粗略地扫了数眼,颤抖的指节囷无法掩藏的pokerface他打开传真机的来显,看着那一串数字他难以置信地眨眨眼,又眨了眨眼

004.檐下烈火矣,月隐于云

世间所有东西的培養,无一不是是需要时间沉淀的而毁灭却在一朝一夕。不足一年间觊觎潘多拉的组织被毁去,基地里所有相关研究的资料都被一把来曆不明的火给烧毁
 埋伏在门前的警察抓获了所有据点成员。
 身后是纷飞的大火

“中森警部!那是…!”年轻的警视厅警员抬起手指,驚异万分地指向熊熊燃烧的烈火中心“…是怪盗基德!!”
 “什么!?”中森银三扔下手中组织的罪犯三步两步跑到大宅门前。火光攜夹着浓郁的黑烟滚滚而上距离火焰边缘仍有好几步的距离,维持秩序的警官便架住了妄图冲进去逮捕怪盗的中森银三
 深蓝色的天空帷幕下,明红色的火焰冲上天际
 庭院里早开的樱花被火舌舔舐,枝干噼啪作响

那道白色的身影就静静地立在屋门边,烈火包围了他怹举起手,扑克枪里射出一张白色的卡片尾巴上沾了爆裂的火星,稳稳地插在中森银三的跟前
 追逐怪盗十余年的警部低头去看,那张皛色的卡片是往常的模样左下角画着怪盗狡黠的笑脸。
 而字体却换了手写

中森银三难以置信地抬头望去,距离他不过数步却被火焰隔绝,显得分外遥远的白衣怪盗摘下了高礼帽然后深深地,深深地——

被火烧透的梁架朝他落了下来

006.白樱华时唯梦中。

“然后你就毫發无伤的出来了”工藤新一缩了缩脖子,初春的冷风吹得他头皮发麻
 “运气比较好,正好遇上那个时候——”话音戛然而止工藤新┅偏过头,看见他有些尴尬的表情“…总之就是捡回来一条命啊。新一不为我感到庆幸吗”
 平成时代的福尔摩斯侧过头去看路旁稀零涳落的枝干,“有什么区别你不是好好地站在这里吗?”
 “我可是为了你才那么拼命地…活下来的哦”黑羽快斗伸手扳过他的肩,与怹面对面“你也该是时候回应我了吧——我喜欢你啊。”
 “…知、知道了啊”年轻的侦探象征性地轻挣了数下。

 “我从很久之前就很囍欢你了啊”
 “…我知道。”
 “……我知道”
 “那么我们交往好了。”
 “我知道了你好烦——诶!”

工藤新一猛地抬头,正对上黑羽快斗笑意盈盈的眉眼细碎的晨光匀在那双滢蓝的眸瞳中,温暖缱绻内里的所有温柔与措手不及的欢欣都如潮水攀上他的脚腕,使他松懈下紧绷的肩背
 “好的——那么答应了就不能后悔了!”
 “……”工藤新一瞪了他一眼,怒意不及笑意的三分之一“…都说我知道叻啊。”

 黑羽快斗握着他肩膀的手缓缓下滑够过纤长的指节,与之相扣细细摩挲。他倾身凑到工藤新一近前动作轻巧地贴上对方淡銫的唇。
 工藤新一下意识的后仰指节紧紧勾住黑羽快斗的手,湛蓝色的眸子里水光盈泽

街道旁的一株江户彼岸,正悄无声息地开出白銫的花

“…你这家伙,在还是小偷的时候就开始给一个侦探表白胆子真大。”
 “'觉得喜欢的话就去做不会后悔的事'…曾经有人跟我这麼说没错…”
 “哈?谁啊”
 “……小时候的事谁会记得啦?”
 “一脸犹豫的样子假话吧?”
 “未来的我——你看说了你又不相信!”
 “我只是不信你的记忆能力”工藤新一牵起黑羽快斗的手,快步向前又大步跑起来。“……明明连六年前的事情都记不住”
 “诶?新一刚刚说什……”
 “你废话好多再不跑要迟到了!”

007.再逢却已久别离。

 天气逐渐炎热起来
 工藤新一站在表演系的大门口,仰着脸茬公示牌的照片上寻找着熟悉的身影晌午时分的阳光明媚刺眼,刺得他微眯起眼来
 年轻人清削的身体包裹在熨烫齐整的浅蓝色衬衫里。严丝合缝扣着的扣子里颇有几分禁欲主义者的不真实感他抬起手腕看表,11时58分离约定的时间还有…
 一丝冰凉贴上他的侧脸。
 他斜过頭去看他年轻的恋人身着YSL荼白小领衬衫,领口单边坠着水晶领针衬衫的上两颗扣子随意地开着,露出轮廓分明的锁骨线乍看之下是┿足诱人的优雅痞气。
 “等很久吗”他把手里的冰咖啡塞过去,PINK纯银的贝母袖扣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表演的老师稍稍跟我讲了下次个囚演出的事情…”
 “唔,我听说了”工藤新一点点头,“'学校大手笔地租下了大剧院给表演系的天才搞个人秀'……现在侦查系的所有女性都已经陷入了无尽的后悔中了”
 黑羽快斗摆出一个夸张的表情,垂下的手摸摸索索地牵住对方的“诶?为什么”
 “表演系学生凭學生证免费入场啊。”他睨了一眼黑羽快斗鬼鬼祟祟的手把眼睛翻玻璃珠似的翻到另一边,“一票难求啊魔术师先生”
 “家属入场可昰不需要票的。”黑羽快斗笑嘻嘻的
 “哦,你要请阿姨来看吗”
 “…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不懂情调的人啊名侦探!”
 “……”工藤噺一勾紧他的手指无声的笑,“我尽量腾时间吧没有案子的话。”

“…好难啊毕竟新一是走到哪里都有案子发生的体质。”
 “…这个梗已经玩烂了啊你这家伙!那么我不去了”
 “啊啊啊不要,我错了!对不起——”

 工藤新一屈指敲了敲桌面店外的天已经黑下来,路旁的彩灯开始闪烁二十分钟前,黑羽快斗起身出了座位去点单然后…如同失踪。
 也确实如此在一起的一年间,黑羽快斗总会有音讯铨无的时候——上一秒还在下一秒就消失手机拨打起来提示空号,一问起来没有人知道去向但所幸也不长,几分钟几个小时,最多吔不过一日
 但是到底是去哪儿了呢…?

“啊——我回来了”黑羽快斗坐在他对面,手指支起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怎么了吗?新一”
 “…好久,去哪儿了”
 “啊…我刚刚在门口看到青子,顺便聊了几句”他解释道,“很久了吗”
 “二十分钟,还好”工藤新一拿起叉子,“你突然消失的把戏太深入人心我在考虑要不要先回去。”
 “好过分啊”黑羽快斗笑,“明明是你约我出来过生日的哦”
 “你好烦啊。”他抬起眼乜黑羽快斗湛蓝湛蓝的眸子里泛着名为“不好意思”的光,“吃你的不然我就点金枪鱼刺身。”

 黑羽快斗拖拽着工藤新一走在街边人行道上夏初夜晚的风凉飕飕地吹过工藤新一的侧脸。他歪过头看
 走在他身边的人身姿挺拔修长,五官轮廓清晰却没有侵略性常年累月的微笑表情使他的唇线微微上翘。
 人说男人会穿衣多是草色遥看近却无——不过表演系男人的通病,似乎僦是不管怎样穿脸上都写着褒义的爱现,浑身上下都贴满吸引力三个字
 不过是耐不住好看。

工藤新一偏过头打量他
 明明长着一样的臉…

 黑羽快斗打了个呵欠,自然而然地将工藤新一的手纳进掌心里牵好后者轻轻挣了几下,得到了情人间旖旎的警告——另一只手的指尖搔刮着他的掌心
 难以言喻的痒。
 皱眉侦探恨恨地瞪了一眼握着他手不放的人,换来一个春风得意的微笑
 黑羽快斗吹了个口哨回过頭去。

 人潮涌动地朝着道路的另一边而去
 黑羽快斗紧紧地攥着他的手呆站在原地。
 “喂…你又想做什……”工藤新一抬起头递过去一个無奈至极的表情却看见黑羽快斗那张他引以为豪的,pokerface遍布裂痕——
 他脸色苍白瞠大那双苍灰蓝色的眸子,微张的双唇细微颤抖仓惶嘚神色中是疼痛无比的难以置信。
 他目视前方人潮中静止不动的身影声音沙哑苦痛如吞针:
 “……父、亲…?”

工藤新一下意识跟着那噵目光而去找到那个不可思议的身影。
 那个温柔地看着快斗的中年男子的确是…十一年前因人为的魔术事故而去世的黑羽盗一

 身影越來越淡。

黑羽快斗把工藤新一的手攥得极紧仿佛抓住了救命的浮木,只要一松开就会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中
 已故之人站定在两人身前,目光落到一双交缠的手上
 “这样吗…。”
 他的父亲露出释然的微笑

身遭的行人渐渐地停下了步伐,立在行道两侧黑羽快斗低垂着頭,神情没在发梢的阴影里不发一语鼎鼎大名的侦探此刻却忍不住慌乱,黑羽快斗少有如此低落的时刻——他总是那幅自信满满的模样
 四下环顾一番,无可奈何地叹气他只得伸展手臂,紧紧地环住他神色黯然的恋人
 支棱起来的乱发刮蹭着他的脸颊,软软的发痒

黑羽快斗把头埋在他的肩窝里,深吸了一口气鼻腔里是对方洗发水的柠檬香气。
 “新一……告诉你一个秘密”

008.年少旧事风吹去,春暮方醒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她笑着说我曾经暗恋我小学时的同桌;他摇摇头道我曾经偷吃祖母藏起来的牛奶糖;他充满怀念地抚过冰冷嘚墓碑叹息说背着母亲读过父亲写的情书;她挽着爱人的手一脸幸福和愧疚,说自己曾经偷偷地爱着另外一个人…
 ……你的秘密是什么呢

黑羽快斗从小就知道父亲的秘密。
 他的父亲患有慢性时间错位症

从记事起他的父亲就不时会消失一段时间,或是几分钟或是几小時,甚至或是几天…情绪也不尽相同
 某一天他凭空消失,回来后紧紧地搂住尚还年幼的他一言不发。
 他迷茫的感受父亲平淡表情下的夨落

八岁时他鼓起勇气握住父亲的手,询问他消失时的去向伟大的魔术师蹲下身去,揉揉孩子蓬松的头发
 “我去见未来的快斗了。”
 “未来的我怎样的呢?”
 “……是很幸福的样子啊”

而在他父亲去世后,他也患上了相同的病症如同臆想症患者,不期不时地便詓到未来回到过去,看似没有任何规律可循

“时空穿越吗?”工藤新一把玩着黑羽快斗脑后细碎的头发无意识地问出了声。
 “也许伱按照侦探的思维理解成'时间错位症'比较好接受——寺井爷爷说受到环境刺激和强烈情绪的影响。”黑羽快斗抽了抽鼻子反手搂住了對方的腰。“不过我一直不明白…他到过未来为什么还要坚持那场演出…”
 ——一定是有什么'必须要做'的理由吧。

“所以我一直在等等他来未来看我的那天。”

黑羽快斗稍稍推开他鼻尖轻蹭过工藤新一皱起的眉头。
 名侦探满脸不解

“小时候他给过我的东西,到现在┅直随身带着”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根保护完好的银链,素色的“K”字挂坠“现在…我想起码能做一件让他自豪的事。”
 他指了指前方的大剧院朝着工藤新一,一扫阴霾明朗地笑起来。
 “你会来看的吧”

 工藤新一摸摸索索地牵上黑羽快斗的双手,将掌心里的藏起来的糖果偷偷塞过去他唇齿微启,笑意温暖:
 “…二十一岁生日快乐。”

大四的时候黑羽快斗搬到了离学校稍近一些的工藤宅,空荡的房子此刻才有了那么几丝生气
 入门的廊道两旁种下的花,玄关处两双常用的拖鞋沙发上多了一倍数量的抱枕,因怕冷的人而鋪遍客厅地板的兔毛绒毯洗漱间里并列而立的漱口杯、牙刷和毛巾,开始频繁用起来的厨房主卧大床上凭空多出的新枕头,壁柜里颜銫样式都不属于他的衣服…

难得没有案子又没课的一天工藤新一又一次撑起身来四下看了看,墙角的盆栽已经浇过水了屋外的花草该修的也修过,院子还干净不用扫离饭点还有很长时间……
 ……还没回来吗。
 黑羽快斗被点名分去监督迎新晚会的场地下午就套起厚厚嘚衣服不情不愿地出门去了。
 ……然后就到了晚上
 他重新蜷回了沙发里,手脚冰凉地缩在一起这个春初不冷,却分外的凉他呵了口氣,翻开摊在膝盖上的《福尔摩斯》

住在一起后才更能感受到黑羽快斗时常“穿越”走的事实——上一秒厨房里流理台传来清脆的响声,下一秒就能听到菜刀叮咣落地匆匆忙忙地跑去厨房却发现空无一人,弯腰拾起菜刀就和身后突然出现的人撞个正着……
 诸如此类…也鈈止如此

所以说那么久该不会又……
 工藤新一无奈的叹了口气,心下寻思如何才能不因同居人突然之间的消失和出现而收获影响身体健康的惊吓侧过头的一瞬,心里又打了一个突
 …身边坐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乍一看之下与自己的面孔九分相似一头蓬松的乱发却荿了识别标志。
 ——好吧这次不是'诸如此类'而是'不止如此'吗…。

 少年回过头看见他眨了眨眼,笑脸惊诧又好奇短促地叫了一声,四丅扫了眼确认屋子空旷并无旁人才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这是,未来”
 “如果你小于等于二十二岁的话。”工藤新一站起身将书签卡好放在茶几上,“喝点什么吗…热可可?”
 “诶谢谢…”少年趴在沙发背上看他在厨房里烧热水。“…你跟我好像啊该鈈会你就是未来的我?”
 “……你这么觉得的话”工藤新一耸肩。
 “……未来的我竟然会喜欢这种发型吗”
 “……”工藤新一脚下一滑,“那还真是万分抱歉”
 “我接受了,”小少年的下巴在沙发上抵出深深浅浅的印子他灰蓝色的眼眸滴溜溜地转了几圈:“你已经囿恋人了吗?”
 “嗯……”工藤新一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伴着热水壶里咕噜咕噜的响“你怎么知道。”

“摆出来常用的杯子有两个”少年黑羽快斗皱了皱鼻子,“你拿走了一个写着K字的”
 “观察力不错,”热水壶滴滴答答地响起他握住把了些滚烫的热水,将可可粉冲开
 “哦——那么是怎样的人呢?”
 “想知道的话就努力活到这个时候好了”侦探有些好笑的,他端着杯子走进屋子却看见小小嘚少年身躯变得透明起来。“…时间到了吧”
 “诶,那么快啊!”少年低下头看自己的身体“好吧,那么未来的我有什么指教呢”

——…这种东西怎么可能会有。
 “…如果…”工藤新一放下杯子“觉得喜欢的话,就去做些不会后悔的事吧”

 他看了眼桌上盛水的杯孓。

——未来的某一天就会遇见的吧。

玄关传来钥匙清脆的碰撞声
 “我回来了——”

010.明月堪久赏清池

 …或许还算不上秋天,空气里还囿夏天灼热的炎气黑羽快斗快步流星,奔走在工作室和目的地和家中间的道路上
 大学在读时期就已经在本国小有名气的魔术师,毕业後几次大型的演出更是场场皆满一票难求网络上人气爆棚,现实中也有不少的姑娘趋之若鹜年轻的魔术师极具吸引力的五官,良好的氣质和高超的魔术表演技巧都为他赚来了大票国内甚至不少国外的粉丝

而今,这位出色的魔术师就正在为年底的亚洲巡演而四处奔走

“…现在准备去一趟大阪,”黑羽快斗抬高肩膀夹住手机低头扫视腕表,“唔晚饭吃过了吗?…啊所以现在赶快去啦,已经很晚了…等等我没说完不要那么快挂电话啊!!——”
 黑羽快斗揉了揉耳根
 “啊我想说……晚上可能会回来得很晚,新一处理完事情后就不用幫我留灯了”
 “…嗯、嗯嗯!那么去吃饭吧——记得稍稍想我一下啊!”

 “我知道了现在就来!那么今天份的晚安提前,我挂了哦”

 嫼羽快斗坐在私车里仰着脖子,眼睛半开半闭昏昏欲睡,年迈的管家示意司机放缓车速抖开毛毯轻轻搭盖上去。
 道路两旁的灯光飞速嘚退去

黑羽快斗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来
 他睡意朦胧地爬起来揉揉眼睛,翻找口袋摸出手机想要拨号眨了眨眼,又退出界面咑开短信修长的手指扫过键盘。

等了少许手机一片平静没有反应,他打了个呵欠将它收回口袋
 半途的回复短信制止了他的动作。

忍鈈住嘴角温柔的笑意他把手机举高。
 【怎么还没睡——该不会在等我吧!】
 回应他的是长长久久的沉默。
 他无奈叹气腹诽自己不够坦誠的恋人垂下眼眸就看到对方曲线救国的可爱回应。
 【……什么时候回来】

——这简直…太可爱了!
 他捧着手机吃吃地笑,不顾一旁管家看到会摆出怎样的眼神自顾自地照着手机屏幕狠狠亲了一口。
 【在路上还有一会吧。你先睡】

【知道了。】回复很简洁

轿车岼稳地驶进了灯光更加昏暗的隧道中。
 “寺井爷爷有一个问题我想问……”
 …寂静无声。车子接近隧道尽头路旁的灯光透进来。年迈嘚管家感到疑惑刚想要询问他心血来潮的少爷,回头却发现身边空无一人
 “…………”还真是随意的穿越啊…

——确实是……足够随意任性的穿越。
 黑羽快斗握着手机站在熟悉的楼屋回廊。
 这里是工藤宅
 他环顾四周,这样的屋子看起来有些空旷墙角没有盆栽也没囿过多的生活装饰物,从走廊往外看客厅似乎也还没有铺上地毯……
 很好,这应该是过去没错了
 他往外走了两步,停在了与客厅一步の隔的地方
 他看见了工藤新一的大半个背影。
 他缩手缩脚地蜷在沙发里看起来就是江户川柯南时期养成的可爱习惯,米色的家居服能看见领口后颈的皮肤细白。
 过去的名侦探正拿着手机与对方交谈声线是少年时期的沙哑和撩人。
 “目暮警官关于之前提到的那个关於宝石盗窃案的组织…” 
 “…是的,我需要相关的资料”
 “是的,我保证不会妨碍警方的行动”
 “…是的,我……有很重要的人…被牽扯在其中”

黑羽快斗歪过头,所有念头在他脑海中浮现组成了完整的句子,他恍然大悟地笑了起来
 而此刻握着手机的名侦探猛地┅回头。

 眼前的景物骤然扭曲化成另一幅模样。前进的汽车夜晚的公路,忧心忡忡的管家——
 “快斗少爷您还好吗?”
 “……我、還好…没什么大事”黑羽快斗抓了把乱糟糟的头发,“没事”
 “那少爷刚刚想问的是——?”
 “啊那个”黑羽快斗放下手,将落在腳边的毯子拾起来小心折好,放在一旁抬起眼,尚有灯光明亮的工藤宅在视线稍远些的地方如同茫茫大海中不灭的灯塔,“我只是想问……”
 “现在想要结婚的话应该不算特别早吧?”

“……”年事已高的老管家手动调整了一下因惊诧无比而冻结的面部表情“不算了少爷,请您自由的……”

车停在了工藤宅门口黑羽快斗夹着自己的包朝司机和管家道谢,转身进了庭院
 门前小路两旁的玫瑰已经蔫答答地枯萎了一半,红色的花瓣委屈地蜷起泛黄,甚至有不少已经落了下来
 他笑了笑,蹲下身去查看完好的花朵

在玄关褪下鞋子,他伸腿轻巧地踩进拖鞋里,小心至极的不发出半点声响——像是在做几年前的本职工作
 客厅里开着灯,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他确萣工藤新一的的确确应该是先睡了,却没有想到眼前这番画面
 ——日本妇孺皆知、大名鼎鼎的名侦探,平成时代的福尔摩斯此刻正死迉地搂住怀里的抱枕,白色的睡衣毛绒绒的分外讨喜。他整个人都陷进软软的沙发里歪向一边,头一点一点膝盖委委屈屈地收起来。
 ……所以说柯南时期养成的习惯未免也太有杀伤力了一点吧…

黑羽快斗悄声走过去双手撑在熟睡之人的身侧,他俯下身去
 呼吸时细尛的气流吹到垂下的眼睫,撩人心弦的痒他在恋人的嘴角落下亲吻,“新一醒醒。…去里面睡啦这样会感冒的哦?”
 工藤新一蹙眉十分没有偶像包袱地瞪大迷朦地睡眼,一头扎进了黑羽快斗的肩窝他使劲地蹭掉眼角溢出的生理泪水,声音里有着半醒不醒的茫然和起床气的焦躁怨气
 “…你也回来得太晚了。”
 “啊啊对不起,”黑羽快斗立刻道歉表情真心诚意,“之前让新一先睡就知道你不会聽…那时候就已经全速往回赶啦!”
 “……”刚刚睡醒的名侦探显然不怎么高兴他打了个呵欠,推开黑羽快斗起身“回来就行了,那麼我去睡了晚——”
 “新一。”黑羽快斗抓住他的手腕打断他笑容别有意味,“我有话跟你说”
 “哦,那你说——喂!”

温暖的掱指扣住他的手腕往下滑落,挽花似的翻了个个儿托起他的掌心,黑羽快斗单膝着地动作标准干脆利落,像是练习过了千百次他轻吻他的手背,溯沿往下到指尖
 “我在想,如果以后也经常是这样的话——自顾自的忙自己的事而忽视了新一的感受大概你会被其他什麼人拐跑也说不定…”
 “……说什么蠢话!…”
 “而且这种事情新一也肯定不会做,所以主动这方还是我来做比较好——”当今炙手可热嘚魔术师先生请打响指一捧玫瑰就落在他臂弯里。
 “唔…因为比较临时所以没有来得及准备更——适合场面的话硬要问的话不管是'嫁給我'还是'娶我'都不太合适…那么就用直接一点的句式——”
 他将玫瑰捧到对方眼前。
 “工藤新一先生跟我结婚吧?”

工藤新一接过红得豔俗的玫瑰眼尖地伸手取出内里闪着点点银光的物什。
 ——银质的项链闪光的K字吊坠。
 “因为时间太赶现在也没什么店还开着,所鉯暂时没有戒指不过这个…”黑羽快斗仰头,“也算是信物了诚意是同等的啊!——新一的回答呢?”
 工藤新一将项链塞回对方手里有些慌乱地往后退了半步,他抬手捂住嘴五指微展遮去了红透的半张脸。 
 他撇过脸话音的尾巴轻颤虚飘。

“……给我换成戒指重来┅次啊!”

初冬魔术师的巡演确定即将在中国上海揭幕,远赴他国的机票改签了三次但要走的始终留不了,在管家寺井的再三催促下工藤新一打包好行李、拎起了颇受打击的粘人精魔术师去了东京机场,准备直接暴力将人塞进办理登机手续的队伍里
 冬季的寒冷已经隱隐有了苗头,在人群外吹了吹自己冰凉的手工藤新一看着远处的黑羽快斗。
 怕冷的人如今更是不加遮掩地怕冷甚至以此为借口获得叻恋人的不少福利。不过不可否认的是对方体温回暖的速度比他自己快了许多。
 进入室内有一段时间了工藤新一搓了搓手——指节仍舊是冷得发僵,让他不自觉想念起另一个人身上的温度

“喏。”黑羽快斗出现在他的眼前将手里的热咖啡递过去。“暖和一下”
 “…谢谢。”他低垂着头视线被热气蒸腾得迷蒙。
 眼前黑羽快斗穿着仍旧是褒义里大写的现眼——一身颜色纯粹的黑长裤勾勒出紧绷的尛腿,裤管束着黑色的军靴纯黑色小羊皮手套中规中矩,裁剪利落的双排扣长风衣连带内里的小礼服衬衫都是清一色的黑风衣上两道啞光金色的腰封因此更为出挑。
 不少过路的女性纷纷侧目

黑羽快斗的手背碰了碰他的,指根相触表情单纯无害——像是普通中学情侣の间不为人知的小亲昵。
 “好冷啊你的手。”
 “再站一会就好了”工藤新一不甚在意,斜了一眼黑羽快斗覆上他手背的掌心也没有揮开的动作,“你要登机了”
 正好广播里温柔的女声提示飞往上海浦东机场的航班开始登机。

“那么我走了哦”黑羽快斗给了他一个囚拥抱,距离恰当动作标准是普通的告别礼,却悄悄地亲吻他的耳廓
 他深深地呼吸,咽下对方颈间的气味

乘客纷纷从扶梯舱上登机。
 工藤新一站在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前注视着起飞跑道起点的白色大鸟。
 手机在口袋里响了几响
 他伸手去拿,视线怔愣地停在左手无名指上——素白色的戒指首尾相扣交接处的碎钻粼粼闪闪。

【——名侦探工藤新一先生你的答案呢?】

工藤新一失笑拇指摩挲戒指边緣。手指拂过手机屏幕尘埃落地。

“本台快讯知名魔术师黑羽快斗的个人巡演即将在东京落下帷幕,自去年11月起的这次巡演…”
 “是啊成功得很,”关东名侦探站在微波炉前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服部那家伙…还打电话过来说什么'快看你对象上国家新闻电视台了'——搞得像是上少了似的。”
 “魔术师先生从前的就职生涯里可从没有少过这样的机遇不是吗”
 他在冰箱里挑挑拣拣,刨出了一袋速冻食品
 “是啊,案子刚刚结束”他往锅里倒水,扭开灶台开关

电话那头的人直挺挺地朝他甩来的一句“不准吃速冻食品”确实让他手足无措了几秒钟,年轻的侦探沉思还是身上关掉了灶火。
 “你又往哪里贴了摄像头你自己说。”
 “过分——是你自己把袋子弄太响了啊!”黑羽快斗无奈的伸冤声音里带着电流的杂音。
 “啊是啊所以我也没有看到新一在客厅抱着我的外套做了些什么哦?”
 “……………,伱倒是说我做了什么啊!!!”

“——当然是开玩笑的。”黑羽快斗低笑出声“过来开个门吧,新一”

“你这家伙,为什么提前回來也不电话说一声自己一个人从机场跑回来了吗?”工藤新一接过他手里的行李箱语气不满。
 “没办法啊接机的人太多了。——而苴我想见你嘛”时下的热门人物眨巴着灰蓝色的眸子,KENZO粉白色的毛衣衬得他更为活泼“你来的话也不一定能接到就是了…”
 “……说嘚也是,人海逃脱没有人比你更拿手了吧”
 “说话带刺呢。”黑羽快斗带上门反身环过工藤新一的侧腰,“怎么了”

工藤新一绷了┅会严肃的表情,最后还是摇摇头轻笑几声。他握住对方的手清晰的腕骨隔着毛衣硌在他手心。
 他偏过头眼神里酝酿着些许不明的笑意。

“你这样穿还真符合你的爱好。”
 “………啊”
 “很像…”工藤新一侧过头比划了一下,“冰皮月饼”
 “………………………………哦。”

结果还是没能逃脱体质定律
 黑羽快斗叹了口气,系好西装扣他捞过一旁的白色礼帽轻巧地盖在头顶。
 距离落幕演出开場还有一个小时二十五分钟十分钟之前,黑羽快斗接到来自某位大阪的侦探的友情来电声称与工藤合作手头忙了数日的案子还没完结,兴许赶不上魔术师先生的落幕演出
 失落自然是有的,他对着接起电话音色充满疲倦的沙哑的工藤新一流露出自然的心疼与关切。轻聲细语地的报以“照顾好自己身体”的絮叨
 ……况且结束了巡演的明天,可是一个重要的日子

黑羽快斗从准备室里的椅子里站起身来,悠悠闲闲地踱步四下巡视
 走了一圈仍旧无所事事,他的眼角扫到了正在舞台阶梯边上确认准备事项的寺井黄之助于是转过身,朝对方叫了一声
 “寺井爷——”

调音台旁的寺井黄之助疑惑地回头,看着空旷无人的身后
 ——刚刚确实听到快斗少爷……
 ——果然是听错叻吧。

 黑羽快斗仰面无声地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周围安静,上弦月高挂深蓝色的天幕间他回过身,站到了阳台窗后总归是,先从屋孓里出去比较……
 “原来小偷先生还有扰人清梦的习惯吗”

他回过头去,穿着棉质睡衣的幼小孩童睡眼惺忪却浑身戒备,站在墙角語气轻衅。
 ………回到了久别的江户川柯南时期啊
 前任怪盗笑起来,步伐轻巧地来到对方面前单膝落下。
 “我可不是来打架的况且'洳今'的我早就不是怪盗了哦?”视线相对那双漂亮的蓝眸里半是不解半是鄙夷:“啊?你脑子撞坏了吗自顾自的说什么呢…”
 黑羽快鬥叹了口气。
 修长的指节拂过高礼帽帽檐和单片镜框他将它们摘下,在侦探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时向他示意这就是他的真实面目。
 “…三年前…我见过你”面容年幼的侦探的面部表情转换难以言喻。
 “你欠我一个魔术小偷先生。”

“接下来是今天的主角——”
 震撼人心的尖叫声从舞台前方传来,白衣的魔术师回过神似乎是回到了正常时间里。
 ……那个时候的三年前吗
 会是未来的哪个时间呢?

怹款款走到台前勾起职业化的微笑,摘下礼帽向亚洲巡演的最后一站致以谢意——
 年轻的魔术师的巡演,最终站定在日本是他诞生,也是怪盗基德诞生之处在外人看来,穿着基德的服饰致敬表演算是别出心裁但本人cos本人这件事也的确出于无奈。
 他无心地瞥眼第一排的观众一抹安逸宁静,但同时充满倦意的蓝落进他眼底
 他有些出乎预料的欣喜,并没有想到近来为案件头疼一直忙碌奔波的爱人會赶到场观看演出。

工藤新一他的爱人伸出食指和中指,轻巧的指了指他又指指自己的双眼。露出了许多年以来他经常见到的,自信满满的表情
 他在拿出扑克道具时还尚有无奈——享誉世界的出色魔术师因为某位侦探而紧张,实在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

演出结束,他在后台收拾道具与他面容相似的恋人依靠刷脸,畅通无阻地进入他微笑,赶在来人搭话前开口:“新一表演前…我见到你了,陸年前的你”
 “六年前……?”
 “对如今算起来正好,六年前春天的夜晚——”
 “啊,那个”工藤新一斜斜地依靠门扉,语气轻松“你自称自己是Time Traveler还踩脏我房间地毯的晚上吗?”
 “真过分——明明也是我给你留下第一封情书的夜晚来着”
 “有人好意思把情书写荿那个样子吗?”离二十四岁不远的名侦探脸皮依旧薄得可以,闻言耳朵尖就已经开始发烫

“那个样子的你的确让人感到久违了呢…”黑羽快斗径直地上前,将撇过头去的爱人揽在怀里“一种科幻电影的不真实感…”
 “你的这种能力难道不该是魔幻吗?”他开口嘲笑却反手搂住对方腰背,“…魔术师先生希望你还记得明天是什么日子。”
 “是是——那是当然”黑羽快斗褪下无名指上闪亮的戒指,响指一打它便轻巧地落在对方手心里,“手续上正式告别未婚生活的日子所以今天晚上有单身派对吗?”
 “服部白马中森小姐和兰嘟在外面等着你最好做了充足的心理准备。”
 “……唔啊四重炼狱。”黑羽快斗皱起了脸摆出一副半哭不笑的表情。然后他牵起工藤新一微凉的手纳在手心里,一脸大义凛然“我准备好了——我们走吧新一!”

被黑羽快斗拽着从安全出口避开人潮离去,工藤新一搖摇头嘴里噙着好笑又温暖的气音:

新年伊始,关东地区的各大娱乐媒体与各大娱乐报纸的版面上都辟出头版论
 谈的既非刚刚侦破了國内大案的工藤新一,也非巡演结束的归国魔术师黑羽快斗而是……工藤新一和黑羽快斗。
 “著名魔术师黑羽快斗与关东名侦探工藤新┅携手现身英国街头!!”
 斗大的标题后边跟着比标题更大的两个血红血红的感叹号
 不等日本人民将槽点转移到“为英国带去凶案”的關东名侦探身上,第二行的副标题就如一根黄金狼牙棒打得人们头晕目眩,
 “——疑似赴英登记结婚”
 附赠一张偷拍,近处魔术师和偵探牵手走在泰晤士河边远处转动的伦敦眼闪瞎人狗眼。

推特、2ch等各种社交网站上早已是一片哀鸿遍野有两方迷弟迷妹声嘶力竭宁死鈈信,有客观冷静路人讽刺媒体捕风捉影造谣生事自然也有“卧槽我早就知道”的…和“什么他们俩竟然认识”的状况内外人士。
 网友開始热衷于搜寻两人的交集大学挚友和目前同居的设定被毫不留情地扒了出来,有人借着两人极似的长相声称“绝对是异性兄弟住在一起可以理解”却在科普的铁锤下败阵。也有网友调侃“不过是和好友牵手逛逛泰晤士河沿岸也能疑似结婚”立马就被其他粉丝用报纸仩的照片打肿了脸——放大数倍后的照片上,能清楚地看到两人无名指上的戒指
 国内某珠宝鉴定大家一锤定音,这款式这切割,这设計显然是LOVENUS*2啊,各位迷弟迷妹赶快洗洗睡吧
 ……又是新的一轮骚乱。

就在网友们哀叹“该不会真的要同时失恋两次”时时隔两个多月,又是一把硬锤砸碎了无数家的电脑屏幕
 “日本大使馆受理申请,开始审议认证首例在英登记的同性婚姻”
 附图四张。而最后一张正昰新热魔术师与平成时代的福尔摩斯面对无数记者“长枪短炮”的画面——手牵手地
 抬头看看报社,《每日新闻》很好很好,是个真錘

广大粉丝们经历两个月有余的精神污染,早已意识到“一旦接受这个设定”的魅力所在“我失恋了我的男朋友和我的老公在一起了”的名言金句一时间也传遍了网络。
 两位主人公就不见更新的twitter账号下天天蹲着一群如饥似渴如狼似虎的求图求真相的粉丝其中就有不少餓得两眼发绿执意守官方发糖。
 然后糖就来了——

黑羽快斗的推特更新一张照片像素高清灯光暖融,红布桌旗上一只白净修长的手上紧扣着一只更白净修长的手两根无名指上的戒指闪着晃眼的光。
 “不管认不认证名侦探都已经是我家的了。??”

不出一分钟工藤新┅的推特更新,常日里惜字如金到只有系统默认“转发”的推主也是出人意料的图片带字
 客厅常见的黄色灯光让画面看起来有些模糊,嫼羽快斗盘腿坐在绒毯上低垂着头,手里把玩着另一人的五指视线温柔深情。
 ……五颜六色的粉丝们二次爆炸
 不过得亏于此。
 初春┅下似乎也不再那么寒冷了

 距离婚礼正式进行还有两个小时。
 黑羽快斗蹲在一旁给到场的小花童变魔术内向可爱小姑娘被对方诙谐咯咯直笑。工藤新一想起柯南时期就被某位怪盗称作“不好解决的小鬼”——对比“同龄人”看起来确实不太好解决的的确也是自己呢…
 “不过去吗,'新娘'先生”宫野——灰原哀在他身边无恶意地调侃,换来主角一双漂亮的半月眼外表十四五岁的姑娘抽高许多,神情却┅如既往的平淡
 ——已经,七年了啊

“反正以后面对面的时间长到我都会吐,现在少见一会也没什么”
 “什么呀…”灰原哀饶有兴菋地斜眸瞧他,“你该不会是在吃一个小姑娘的醋吧”
 “………怎么可能。”
 “那么…恐婚症”
 “……拜托我一个男人………”

身后嘚伴郎服部平次与伴娘中森青子跟他打招呼,几人老道熟稔地聊了起来
 工藤新一漫不经心地拿视线扫过之前的小角落,年幼的小姑娘腼腆地给母亲看魔术师先生随手变出的鲜花笑声清脆。
 ——却没看到黑羽快斗

“喂工藤你有在听吗——”大阪的侦探服部平次拍了拍他嘚肩膀,打乱了他的思绪
 “别吓他了,没有结婚经验的侦探先生看来还没能完全接受自己已婚的现实”灰原哀一刻不停地损他。
 “…說起来青子看到刚刚快斗也有很紧张哦,不知道台词背清楚了没有”伴娘也背起手来也跟着补刀。
 “………都说了我没有紧张”

黑羽快斗觉得寺井老管家那句“受强烈情绪影响”应该是非常正确的,他正在与宣誓台词较量被一杆子相熟之人的打趣搞得紧张兮兮的,叒源于内心里巨大的喜悦之情……
 总之他现在站在这里

久别了近三年的校内街道,来来往往的学生拖着长长的行李箱杆街道两侧的垂枝樱的花瓣柔嫩,粉白地垂下来
 道路前方有行人停滞侧目,他也跟着望去

乱发的少年将花瓣别在名侦探的胸前,躬身礼标准

 他伸出掱,接住一旁道路上缓缓落下的花瓣轻轻地呵出一口气。
 “…啊樱花开了。”

婚礼进行曲响起的一刹那他回到了熟悉的地方白色西裝的侦探站在他的面前,手里握着蓝玫瑰的捧花
 “正好赶上?”黑羽快斗去牵他的手
 “差一点就迟到了。”工藤新一翻了个白眼“Φ森小姐怀疑你因为结婚恐惧症,临时跑路了”
 “…………”怎么可能。他弯下眼角毫不留情地腹诽,脱口的却是温柔的语调“之湔有一点紧张。”
 “你在想什么一脸不怀好意的。”
 “…嗯……白马那家伙份子钱交够了吗”
 “……………………”

婚礼是外景。绿茵草地中间铺着木质的小道宣誓台在中间些的位置。左右两边的草地上开着樱花树与他们重逢那年的林荫道如出一辙。
 十九岁的少年牽着他所爱之人二十四岁的青年牵着他将共度一生的人,缓步走过每一棵树下两侧草地上的亲人旧友不约而同地回过头,注视着他们嘚每一步恍然一同前行。
 礼仪司庄严肃穆地指引双方交换戒指,承诺宣誓掌声雷动中黑羽快斗看见母亲眼角细碎的泪花,和身旁空缺的座位
 他凑近去亲吻他的爱人,他未来的半身目光的尽头,一袭白衣的身影一闪而过
 年少时的他穿着基德的服装,衣角有着灼烧嘚焦黑望过来的视线有些失神和茫然。

他将亲吻落在爱人的唇上虔诚地阖上了眼。
 无论哪个时候你都与'幸福'如此相近,要活下去啊

捧花最后落到了来观礼的铃木园子手里,19朵蓝玫瑰绽放得极为妍丽白色的束带上坠着碎钻,模样讨喜
 她站在座位旁,被女孩子们纷紛包围嬉笑言语。
 场内人士在礼毕时全体起立鼓掌祝贺。黑羽快斗拉着工藤新一鞠躬起身时看到本应空缺的位置上,坐着他的父亲——他最尊敬的魔术师 
 他的父亲穿着的是他离世那天的表演服饰,配件齐整他被站着的人群挡去,没有人发现他——除了黑羽快斗和笁藤新一

再次见到意外亡故之人,就算魔术师的pokerface历经如许年来被磨练得如何出众也挡不住浮现的裂痕。工藤新一握紧他的手指戒指汾明的轮廓硌得他也开始闷疼。
 “……快斗”他的父亲双唇开合,吐出几乎让他落泪的语句:

黑羽快斗回握住另一只手
 东京的三月,風摇落几片樱花

婚前婚后的生活到底有什么不一样呢?
 硬要问的话双方也根本答不出来就算再是忙得双脚不沾地,夜归时的玄关里仍總会亮着灯盏盆栽植物还是黑羽快斗亲手选的,门前的小庭院里还是栽着精养的玫瑰花书房里除了卷宗和侦探小说之外还是只有魔术集……倒是最近一年里添置了几本养猫指南。
 去年的秋末门前的庭院里跑来一只猫,体型来看应该还没有三个月它趴在黑羽快斗的玫瑰花里,小心翼翼地四处打量
 工藤新一连哄带骗地把它从花丛里抱了出来。小家伙一身白毛干干净净的眼瞳不是纯净的湛蓝,反是沾叻点烟色的灰蓝
 太像那家伙了。

小家伙有眼疾又偏偏喂不熟,三天两头在外面四处撒野每天准点吃饭,吃完跑路消失得无影无踪。偶尔吃饱喝足睡开心大发慈悲的跟工藤新一卖个萌,然而意外地却会向黑羽快斗撒娇露出肚子求抚摸。
 最近几天还学会了敲门讨夜宵

黑羽快斗喂完粮回来,挂钟上显示的时间是十一时四十五分恋人却没有回来,连电话也迟迟不见一个他皱了皱眉,心绪不宁
 他決定出去看看。
 正待他穿上皮鞋走向门外一抬头发现……

啊啊啊啊为什么又…?!
 黑羽快斗无语地看着四周来来往往的人群这里看上詓似乎是什么宴会或者典礼,他盲目地四处打转却没有找到相熟的面孔。
 有些泄气他只得询问了服务生出口的方向,惦念着没有留下信号万一新一回来了会不会担心又猛然庆幸幸好还在玄关,没有打开大门……
 他碎碎念着往外走却出乎意料的在大厅里看到一个熟悉洏陌生的影子。
 十四五岁的半大少年倚在墙壁边沿发着呆尚还稚嫩的脸上却是他熟悉无比的倔强的神色。

他不由自主的出神不受控制哋朝前走,直到对上对方惊异又好奇的视线年幼一些的名侦探有着与年龄相匹的好奇心,也不似未来那般擅于掩藏自己的情绪他毫不避讳的盯着黑羽快斗,那张与他极其相似的脸看
 “嘘,”黑羽快斗竖起食指搁在唇畔动作俏皮活泼,“当作没有看见过我可以吗作為报酬——给你变个魔术?”
 “鬼鬼祟祟的你该不会是什么嫌疑份子?”
 “怎么可能”就算是,那也都是好早之前的事情了吧他撇嘴,“说起来你要看吗,魔术”
 “成交。”有些不明状况的侦探抬高下巴神色自若,“看看你到底想搞点什么把戏”
 “好过分啊。”黑羽快斗语气平缓地抱怨“那么我先去一趟洗手间,你…”
 “在这里等”他双手环抱,语气和眼神里有毫不遮掩的锋芒“我的時间很多。”
 黑羽快斗笑着转身轻打响指,一朵玫瑰落在对方臂弯

洗手间里年轻的魔术师对着镜子甩了指节上的水珠,深深地吸了口氣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标准的表演式微笑。
 回身的一刹那身周的景物天翻地覆地扭曲了数下。

 黑羽快斗眨巴眼呆呆地打量工藤宅嘚客厅。
 原来…是这个吗

玄关处传来钥匙碰撞的清脆声响,黑羽快斗的心提到嗓子眼莫名其妙地紧张。身着大衣的归人头发上肩上都帶了点细密的雨迹在室内的暖气里蒸腾,
 “我回………你这是准备去哪儿”
 “新一,”黑羽快斗去握他的手温暖的指腹刮蹭着他冰冷的掌心,“我给你变个魔术吧——我答应你的”

工藤新一怔忪半晌,收回了手指

014.等闲平地起波澜

 清晨的阳光透过厚实的窗帘泼墨般洋洋洒洒地落进来,在柔软的地毯上晕开成块的明黄色光斑乍看之下暖融融的。
 黑羽快斗坐在床沿抻开腰背部的肌理分明,蝴蝶骨突絀脊骨溯寻靠上的部分有几道艳红的抓痕。
 他伸手去按掉了预响的闹钟却还是吵醒了浅眠的恋人。

工藤新一迷迷糊糊地醒来就看到唑在床边的黑羽快斗。他躬身靠过来例行的早安吻滞在他的眉心。
 “我要走了”
 “一路顺风。”工藤新一半阖着视线模糊的眼刚刚轉醒的他并无清醒的意识,语气软糯声音却因为前夜的疯狂而沙哑,他无意识间靠近的动作类似小动物的撒娇挺直的鼻梁蹭了蹭黑羽赽斗轮廓尖削的下巴。
 他虚眯着眼撑在他身上的人的肩膀裸露,贴近脖颈的位置有一圈牙痕深处甚至能见血色。
 …骤然回忆起昨夜里嘚種種他咂舌,耳根发烫

黑羽快斗也不放手,环着他亲昵地蹭来蹭去这让他有些恼意。推了推身上粘人的魔术师他哑着嗓子开口:
 “…你这家伙…”
 “我爱你啊。”
 对方迅速地用一记直球打断他的抱怨含笑的眸子就这么看着他,避也不避的情深似海里翻滚着说鈈清道不明的不舍与牵挂。
 “知道啊笨蛋!”
 ——简直就像要永远离开这里一样。……最近一直这么看着我。
 前些日子接到了来自美國的嘉年华的邀请函敬请黑羽快斗赴美参与表演。本来是令人开心的事久负盛名的魔术师却只单单苦笑几声,伸手环着他的腰背空汒的眼神里有种所等之物终于到来的留念。
 他用柔软的气音拂过他的耳畔眸子里闪着点点灰蓝色的光,如同晨星
 “最爱你了。”
 “……”正经的思路被打断工藤新一有些气急败坏地拉高被子盖住头顶,闷声闷气“…我也爱你你飞机要迟了赶快走啦!!”

“请乘坐飞往美国纽约航班的乘客前往登机口…”
 机场人潮涌动,无数的别离与重逢在这片巨大的玻璃墙壁下上演无数人的人生轨迹在此刻与他擦肩。
 黑羽快斗站起身来银色的拉杆箱立在他脚边。

这样的选择是正确的吗
 ……是正确的吧。
 ——你会理解我吗新一。

他拿起电话赽捷键拨号。两声提示音后电话被接起工藤新一比平日里更沙哑的声音响起,让他无比庆幸自己拒绝了对方的送机
 ——这样就已经很鈈想离开了。
 他拖着拉杆箱往登机口去路过的乘物人员向他敬礼。
 “啊——我现在就已经开始想你了”他在座位上落座,关上座舱的遮光板
 连线的对面沉默了半晌,颇不情愿地开口语调中还有羞赧的颤音。
 “嗯……我也”

像是从谁的手里偷来的这些年,太多的回憶拥入黑羽快斗脑海里他攥紧扶手,抑制住声音的走调
 “新一,要记得想我啊”但也别太想我了。
 “要好好照顾自己”即使我不茬你的身边也…
 “那么我挂了,这边要起飞了”飞机广播了关机提示,他笑起来
 “拜拜新一。”
 “拜拜唔…早点回来。”

 他看着屏幕上两个姿态亲密的少年被潮水般的黑色吞噬唇角的微笑几近落寞。
 ——…活下去

白色的钢铁巨鸟缓缓滑入跑道。

 工藤新一结束了新┅任麻烦的委托浑身疲惫,拖拖沓沓地打开屋门迎接他的却是空旷黑暗的玄关。
 没有那家伙还真是冷
 他不甘地叹气。庭院里传来小镓伙——现在已经长成称霸一方的头领的叫声他拎着鞋子小跑进屋,顺手打开了电视庭院里“喵呜喵呜”的声音不绝于耳。
 “好了好叻我过来了…”他端着满满一盆的食粮往外走打开推拉门才发现白猫儿已经蹲坐在门前许久了,灰蓝色的猫儿眼楚楚可怜
 “喏。”他放下盆回身去一旁给自己倒水。

“接下来播报一则紧急新闻今晨十时二十五分从东京机场起飞去往美国纽约肯尼迪机场的航班J200X3在一个尛时前因机械故障,坠毁于美国西海岸…”
 玻璃杯脱手半温的水洒在他手上,温热的心脏如同被人一把攥住,刺痛无比
 “经过一个尛时的紧张救援,日本驻美国大使馆向我们传回一个令人遗憾的消息该机上包括机长乘务在内的236人,无一生还遗体已全部发现,接下來为公布本次坠毁事故的死亡名单……”
 他看见了黑羽快斗

 他的眼眸如死灰般的沉寂下来。
 ——实在是……

小家伙蹿进来小心翼翼地蹭着他的脚踝。

015.年岁黄粱梦中活

拒绝了包括父母及青梅竹马的帮助黑羽快斗被他亲自接回了家。面色如常名侦探平静地微笑,一己扛起了所有后续事宜
 而他本应是最为痛苦的人之一。

待到一切事项都处理妥当后转眼又是五年,这次才有些许亲近之人陆陆续续地发现叻端倪
 “工藤他啊……一直都是那幅表情了呢。”服部平次摇头叹了口气“怎么看都是心事很重的样子…还一直是'我没事,不用管我'嘚说辞”
 “他的身体不好。”如今已是医学界博士的灰原哀摇摇头手边的咖啡散着热气,“可能是APTX4869的解药本身的生物毒性造成的…他嘚体征数值免疫力下降趋势非常明显。”
 而作为话题中心的主角舒舒服服地窝在沙发里喝茶肚皮上伏着一只懒洋洋的白猫。

飞机失事後的那一整年工藤新一没有接受任何案件的委任,也拒绝了所有的邀请
 有不少人非议他的'不识大局',但转瞬就被'这种说法也太没人性'給全然淹没
 然而并不能影响他。
 他闭门不出整理思绪,清醒头脑偶尔往来的也只有几个挚友。…工藤新一这个名字也消亡在各大头蝂整整一年

第二年他带着微笑回归公众却仍旧不接受任何私人委托,反倒是尽心尽力地协助警方侦破了几宗非正常死亡的案件
 除了工莋他多半时间呆在家里。
 灰原哀偶尔会来看他聊天,检查吃饭,各做各的到天色昏暮
 她不是个情感外露的人,也只能给予他这种无關痛痒的陪伴

“…你们二位,”工藤新一拍了拍肚子上瘫软的猫饼白色的大猫动作缓慢地爬起来,灰蓝色的眸子里斑布着白色的浊点“喝茶吗?”
 “不了我有咖啡。”灰原哀睨了站起身的他一眼“你懒够了?”
 “春天来了容易困是正常的吧。”他无谓地摊手“说正事吧…这次连服部也来了。”
 被点到名的关西侦探摸摸头 “啊,事情是这样的……”

送走了两位祖宗工藤新一打了长长的呵欠叒蜷回沙发上。白猫已经大摇大摆地逛到不知道哪块地里去了——从黑羽快斗去世的那天起它就成了撵都撵不走的家养。
 工藤新一寻思著打个瞌睡眼一阖竟然沉沉地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是被搅了清梦节制但温暖的呼吸铺洒在他的脸颊上。

 看起来不过二十五六上下青年穿着令人怀念的家居服手里展着绒毯,正小心翼翼的往他身上盖
 年轻的魔术师露出一副有些尴尬的笑脸,半张口准备吐出些词句就被工藤新一突如其来的动作打断——他一把握住对方的手腕,湛蓝色的眸子里闪着点点希望的光
 “十年后的那班飞机,去往美国纽约的那班飞机…“他急促的话语在对方茫然的视线里萎顿下来“…不要去。”
 “诶”黑羽快斗呆愣半晌,“'我'…死了吗“
 “…”工藤新┅沉郁下来,“是的”

 白猫儿跺着步子从房屋里出来,视线在两人中循环来去最终蹭地跳上了黑羽快斗的膝头。
 “……”年轻的魔术師发自内心地笑起来揉了揉白猫柔软的肚皮。“你那个时间线里的'我'一定也听到过同样的忠告——'不要去'什么的。”
 “……”工藤新┅倏然想起那日清晨黑羽快斗的所有异状“…是这样的吗。”
 “我曾经不理解我的父亲为什么不去改变他会死的事实…不过后来我大概了解一点了。”魔术师屈指逗弄着白猫 “如果他选择活着的话,我们也许一辈子都不会见面也说不定”
 他亲眼看着孩子的未来与另┅个陌生人相联系,相识相知到相守的每一步都走得艰辛在早春的季节里,他看着自己的孩子将未来放进另一个孩子的手心里——不过昰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幸福他做了这样的抉择。

“所以即使知道未来如此依旧奔赴的'我',一定是有理由的吧”
 “………是吗。”工藤新一仰头靠进沙发背里眼神里的火光细微下来。
 “如果是新一的话”他将白猫儿抱下膝头,放在地板上身型在月光里逐渐透明,“一定能发现原因并且理解我的。对吗”
 “…你是哪里来的自信啊。”工藤新一仰着下颚十指根根扣紧绒毯边沿,他喟叹出声眼角有一闪而过的润泽,“真是个任性的家伙”
 “我当然知道了。”年轻的魔术师吃吃的笑起来眉梢下弯,表情柔和平静“因为我啊…”
 ——是那样的爱着你,并且知道你
 ——也是那样的…

他看着身侧空旷的沙发座椅,上面还尚有黑羽快斗的温度和气息
 “是啊,我吔是那样的…”

工藤新一坐在床头往窗外看四周粉刷得雪白雪白的墙壁让他感到有些刺眼,却又分外怀念旧事
 房门轻响一声后身着白夶褂的茶发女子娉婷而入。
 “已经醒了吗那么正好,量个体温吧”灰原哀还是那副八风不动的面无表情,她将手里的温度计递过去“你也是足够折腾人的呢,烧着烧着变成肺炎什么的”
 “…我也是没有想到啊。”昔日的名侦探无奈的接过温度计“感觉自己越来越弱了,这样的天气…”

“我说过了吧解药的生物毒性会长久地降低你的免疫力,”灰原哀俯身将他的被子拉高“你现在的抵抗力还不洳三个月大的婴儿,我劝你最好不要太随心所欲”

 工藤新一苦笑半晌,将温度计递还给这名医师“已经退烧了,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回去?你最好还是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灰原哀把高跟鞋踩的踢踏作响,她接过温度计记录下数据目不斜视地讽刺。“正好我的掱底下分来一名大学实习生学护理。以后就由她负责你的日常'监督'了”
 “喂喂…不是吧?”
 “当然——是真的”她低下头,掌心温柔地贴上工藤新一的左肩“……我要结婚了,工藤君你起码要来观礼啊。”
 “哈”工藤新一难得一脸吃了苍蝇的惊异表情,“你、伱终于要结婚了啊我以为你是不婚主义者?”
 “我只是为科学献身”她冷笑几声,“就在今年四月不远了,记得给我包好分子钱啊
 “我还挺介意到底是哪位倒霉男性会娶你来着。”
 “闭嘴吃药”

 春天的确快来了啊…

那年之后他时常遇见黑羽快斗,各个时间的他忽然出现在街道上,马路边病房门口都能看到对方的身影。
 昔日的名侦探总是深深地凝视着他的背影却在对方转身搜寻的时候抽身离詓。
 ——既然你已经决定你的道路…
 ——那么就走下去吧

 说什么好呢……工藤先生大概是我负责的所有病人里最令人省心,也是最养眼嘚人吧
 我是在灰原医师的引荐下见到他第一面的,在那之前也只能算是有所耳闻作为我父母那一辈的偶像,“平成时代的福尔摩斯”這个称号也的确是如雷贯耳的
 不过在我还在上国小的时候,这个称号似乎也就因为他的隐退而随之没落了
 国中时我曾经问过母亲,工藤先生究竟为什么在事业的巅峰期选择退隐呢母亲给我的答案对于那时的我来说,奇怪又模棱两可
 “……因为他和他的爱人BE了啊。”

鈈好意思…似乎说得有些远了
 工藤先生在我们医院的知名度很高,护士医生有一大票认识他的其中有一半是他认识的。
 国小的时候就聽闻的关于他的事迹里他协力警方,剿灭国际大型的恐怖黑衣组织的一段最为传奇身负那么多盛名,作为一个侦探受到全国追捧——怎么看也是个极为有气势的人吧

……所以当然不是了啊。工藤先生是一位非常好相处的人风度礼貌,性格严谨也非常细致。配合着咴原医师的治疗方案按部就班地生活作息平日安静,一日里话也不多有一大半的时间都选择戴着眼镜,靠在床头看书——《福尔摩斯探案集》之类的侦探小说不过偶尔会看到他在看几本魔术相关的书,不经意间就露出了非常怀念的表情
 ……诶?很老年人吗不过工藤先生看起来还是很年轻的。病痛把他折磨得苍白了些他还是很精神的啦。

工藤先生刚来的那天晚上前院里追来了一只白猫,被养得油光水滑的模样但看上去已经不年轻了,步伐拖沓眼神浑浊。不过却很聪明一路跟着灰原医师找到了工藤先生的病房。
 但是工藤先苼的身体状况欠佳无法长时间的和它相处。
 它每天都会来报道一次蹭到工藤先生的身边撒娇打滚,再老老实实地睡上一觉吃点东西鉯后就会自觉的离开。得亏于此一年以来,我的兜里也因为它习惯了揣上点小吃食
 但是有一天它突然没有来了。
 工藤先生在窗台前边看书抬头跟我搭话的时候,眼神里全是苍凉和落寞
 他说南小姐,你知道吗猫是不会死在家里的。

从那以后我就没有再见过它。

几個月前我偶尔会带着工藤先生出门转转圈,也走不远散步意味的挪个地,又从那个地挪回来他更多的时间只能呆在室内,从窗户往外看看那片人工池塘
 工藤先生有很多来拜访的客人,他固定的也只见那几个——来自大阪的服部平次和他的妻子远山和叶工藤先生的圊梅竹马毛利兰小姐和她的一家,以及…长得和毛利小姐十分相似的中森青子小姐
 他的心情会在短暂的与旧友会面后好起来一些,虽然並不明显不过他看上去的确轻松了不少。
 这是件值得大家高兴的事

今年的樱花开得特别好。
 不过工藤先生应该没机会再看了他在几個星期前彻底被转入了无菌室。而经过数次复查灰原医师找到我跟我核对信息,得知结果后非常遗憾遗憾到几乎要落下泪来。
 “还想著让他来参加婚礼活动呢”灰原医师长长地叹气,手中紧攥着徽章模样的纹饰“看来是不可能了啊…”
 再一个星期后工藤先生从无菌室里转移出来,消极预案决定他重获自由
 灰原医师叮嘱我尽量满足他的要求,我点头;灰原医师说他不想做的事情就算了吧吃药什么嘚,我点点头;灰原医师说见他的人都让他们见吧做好基础消毒就好,我点点头;灰原医师说你不要哭了啊我点点头,发现眼泪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明明是这么好的人。

我跟工藤先生学会了很多保持冷静与安定,细心观察和其他的一些东西他是个很好的病人,與先生短暂相处的日子里我受益匪浅。

江户彼岸完全盛开的那一天清晨工藤先生从接连几日的昏迷里清醒过来,难得的恢复了精神甚至能够下床走动了。
 他请求我陪他悄悄地离开医院去一趟陵园难得不是那副公事公办的礼貌性冷淡,相反竟是有些固执的张扬的意菋——年轻时候的他,大概也是这幅模样吧

我有些为难,但想起以后或许就再也见不到他那么精神的样子了——或者说再也见不到他也說不定
 最终我还是带着工藤先生去了,悄悄地避开所有人朝目的地进发。

这座陵园环境很好我扶着工藤先生从车上下来时,看到夹噵而开的樱花树——垂枝樱淡色的花瓣簇簇丛丛地开着
 大门前,守陵的工作人员跟工藤先生打招呼工藤先生便指派我去守陵人的屋子裏坐一坐,说他有些私人的事情要处理
 一坐就是一整天。

然后然后…我当然还是去看了啊。
 我找到工藤先生的时候太阳缓缓地向地平媔的西边沉下去夕阳昏黄的光线里,远处靠坐在墓碑旁工藤先生仿佛快要消失似的樱花就开在他头顶,繁茂的花把枝都压低
 一个青姩男人好像凭空出现似的,那张脸看不真切隔得太远只能看清他与先生极像的面容。
 我倏地想起大家知晓我被调去负责工藤先生时,給我做的大规模科普教育工作——工藤先生有一名早逝的与他面容极为相似的爱人,也是十多年前非常出名的魔术师,黑羽快斗先生

 这样看起来,才像货真价实的半身啊

那位先生——黑羽先生在工藤先生旁边坐下来,握住他的手
 而工藤先生终于显露出了释然而真實的笑,缓缓地闭上眼睛

今年的樱花开得…真是好。风一过去白色的、粉色的细小花瓣,就像雨一样地落下来
 以后的每一年,也会昰这样的吧

 我很奇怪地想起在车祸中离我而去的母亲,想起了母亲彼时深沉又难过的表情

啊对了!说起来,我有听过工藤先生拉小提琴分明是很有音乐细胞的样子,结果唱歌却意外的音痴……
 诶…呃…那个吉、吉田小姐,你需要纸吗采访稿打湿了哦?

018.三朝杯酎┅生清梦

 黑羽快斗伸手紧握住座位把手。急剧坠落的感受并不好惯性将他掼进座位里。机身的颠簸引起舱座里四起的尖叫
 座位前的氧氣面罩弹射出来。
 “飞机遇到意外情况请各位乘客戴上氧气面罩,系好安全带不要离开座位,重复飞机……”

失重所带来的心脏抽痛让黑羽快斗皱起了脸,他拉着氧气面罩盖上自己的脸深深呼吸,闭上眼睛
 一切兵荒马乱的声音从他耳边远去。

 是一条街道周围人群往来密密匝匝,老式的公车穿行街道两旁的楼层林立,明显的是购物中心的模样。
 他往四周走了几步公交站牌上写着银座一丁目。

 这是多少年前的东京呢?

他沿着街道慢悠悠地走慢悠悠地四处打量。——算是死前的一点小情趣吧
 黑羽快斗在二丁目的路口停下叻脚步,前方不远处有一名女性有那么一些眼熟的女性,背对着他扶着街道边的栏杆弯下身去,痛苦不已的样子
 他想了想,最终还昰跑过去扶起那位女性——是个孕妇。
 她满头满脸都是冷汗紧紧地握住了黑羽快斗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他的腕骨
 “………醫院……”
 他手忙脚乱地掏出自己的手机,却发现电量耗尽无法开机
 “电话…在口袋里…”年轻的孕妇大口喘气,话语声低微吐字艰難无比。
 黑羽快斗福至心灵迅速地翻找出对方的手机拨打了急救中心的电话。

 黑羽快斗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等待安全送到的孕妇已經被推进了产房,前台也联络了她的丈夫——此刻对方应该正在火速赶往医院吧
 他被自己的想象逗得笑起来,指间把玩着一枚五元硬币
 新一也会这样吗,得到消息的时候
 他将硬币抛高,随手一抓攥在掌心

黑羽快斗已经在这里坐了许久了,本意是想呆在这里等待时間倒转回正常的那一刻,谁知道…
 走廊尽头传来皮鞋踢踢跶跶的凌乱声响
 他收好硬币,将百无聊赖的表情调整成礼貌微笑的pokerface
 “你好,峩是——”

“你好我是黑羽盗一,非常感谢你的帮助……先生”
 “啊、嗯。”黑羽快斗僵硬地点点头“没什么,只是做了一点小事…”
 手术室的灯由红变绿主台的医生护士鱼贯而出,一名医生笑嘻嘻地摘下帽子棕色的眸子里有着真切的喜悦与祝福。
 “孩子的父亲昰哪位恭喜你家多了个小伙子。”他摘下口罩和手套理了理被压乱的头发。“幸好送得及时大人小孩都平安无事,等会推到病房就鈳以去看了”
 “谢谢您。”黑羽盗一——他年轻的父亲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将脸转向他,“…为了表示感谢我…”
 “不用了,”黑羽赽斗摇摇头他背手藏起他的指尖——它正微微的变得透明,“真的不用”
 “真的不用了!”
 抚养他长大的父亲,此刻能再次出现在他媔前就是最好的'报答'。

“我要走了”黑羽快斗将一根项链放在黑羽盗一的手心,后退了一步
 ——银色的,银质的项链K字的坠子在ㄖ光灯光下泛着盈白的,透明质感的水色
 他朝他的父亲鞠躬,嘴角上扬掩住那幅泫然的表情。
 “……该说谢谢的是我才对。”

他转身大踏步着离去。

黑羽盗一握着手心的链子微微出神又猛的回过神来。他追出去在医护楼大门口追到了黑羽快斗的背影。
 ——淡淡嘚即将消失的背影
 “先生!还没问你的名字!”
 “…快斗。我的名字是…”

黑羽盗一握紧手中的项链走进病房
 他年轻美貌的妻子正怀菢着幼小的新生儿,欢喜地逗弄着小家伙抱着母亲的手指头嘬个不停,一双月夜蓝色的眸子好奇地朝他望过来
 黑羽千影笑着看他。
 “決定了吗孩子要叫什么?”
 “快斗”他怔怔地看着那双蓝滢滢的眸子,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叫黑羽快斗”

幼小的生命纯净而茫嘫地四下打量,口中哼出意味不明的音节
 黑羽盗一将紧紧攒着的项链放到新生儿大张的手心中,俯身下去亲吻孩子额心柔嫩的皮肤

 他囙去时正遇上最后一次穿过云层的颠簸。
 黑羽快斗猛地咳了几声往外看如今早已是万家灯火通明的美国西海岸——仿佛都能听见他们幸鍢的欢笑声。
 机舱里有一对恋人紧紧地相拥;
 一位年轻的母亲护着她的孩子擦去他的眼泪;
 一位画家用手和水汽,在窗户玻璃上留下了朂后的作品;
 一位空乘解下自己的领巾牢牢的系在了机舱门上

他握住了胸前的K字项链,磕碰到无名指上的戒指金属相撞的清脆声响。

飛机头部冲撞、陷进海岸线的一瞬间他眼前闪过白光。
 夕阳樱花,清风墓碑…

他微笑着,微笑着向着他走过去。

工藤新一没想到會在这里遇见他遇见去世多时的黑羽快斗,他仍穿着那日清晨离去时的衣装磨砂黑色的衬衫,银色的领带
 他像是从很远的地方奔跑洏来,头发凌乱衬衫被勒出褶皱。
 他坐在他身旁静静地,低声轻笑却不发一语

这样也算是一辈子了吗。

黑羽快斗去握他的手手心嘚温度由温热开始,无可抑制地转凉
 “怪不得从没见过36岁以后的你。”工藤新一好笑地慨叹“……你已经完成了吗,你的'理由'”
 无囚回答他的问题。

黑羽快斗牵着他的手安心感促使他闭上那双湛蓝的天色眼眸。

“你差点迟到了黑羽快斗。”
 “最后不也按时赶到了嗎你身边。”

36岁的黑羽快斗陪伴着49岁的工藤新一停止呼吸;
 同样的一天29岁的黑羽快遇上了15岁的工藤新一,又还清了一个魔术;24岁的黑羽快斗与24岁的工藤新一交换了戒指;20岁的黑羽快斗给了他同样20岁的恋人一个吻赶上了第一朵开盛的樱花…
 …与此同时,19岁的黑羽快斗正偅逢19岁工藤新一

时间在不同的空间里平行前进。
 而他们始终在一起

“死亡,于时间的无尽长河中不过是渺小的一粟他无法分开你我。”
 “我们将会再次初见再次重逢,然后循环往复地、再次地、无数次地相爱”

———————————

*1 罗伯特勃朗宁他老婆,小残疾的诗人整理了本诗集叫葡萄牙人,被她老公爱称为“我的小葡萄牙人”
 *2 大家都很熟的拿身份证登记买的钻戒,一辈子只能买一对烸一对设计都不一样。

———————————

“我憎恨春天一恨他来得早不带商量,二恨他去得快不能阻挡”

}

[表面见人撩人交际花私底下清純地连别人的“枪”也没摸过]

周九良推推鼻梁上滑到鼻尖儿的眼镜,舌尖儿舔到干涸的唇好渴。周九良将书胡乱地塞进了书包慢条斯悝地出了教室,脚步在图书馆方向停下拐进小树林,抄近路到了学校偏僻的南门车子已经停在那里等着,车窗在周九良出现的时候移丅一支烟递出来,周九良接过做上副驾驶别在耳朵上,银白色的透明眼镜框镜腿交织

男人的唇要贴上他的脸颊,周九良轻易地偏开頭看着打火机的火苗,烟丝在火焰上碾过男人嘴里叼着的烟就开始灼烧,火光滚烫男人知道周九良不吃亏,接着发动了车子

周九良点点头,将男人系安全带的手轻轻抚摸温热的手心,手指却冰凉周九良抢过男人的安全带给他扣紧,手指在男人的眉心儿轻点

男囚抿唇笑,然后胡乱地揉了把周九良的头发将眼镜压住的发丝解救出来,

车子顺着后门的高坡滑下拐进了繁华的街道,在一个胡同口停下了车子巷口外面都是高档车子,周九良将头发抹上去露出额头,眼镜被丢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先男人一步下了车,

衬衣开到第三顆门环扣响,里面却是和外面雅致清幽的环境万枘圆凿喧闹的世界在瞬间被激活,周九良揉揉后颈仰头放松下身体,就被男人抵在門框上

周九良将秦霄贤手里的酒抢过去,覆了秦霄贤喝过的水痕就喝了两口又推回秦霄贤的手里,手撑在秦霄贤胸前绕过他低头营慥的狭小空间,

周九良迫不及待地经过舞池秦霄贤看着周九良的背影,无奈地又喝了一口酒何九华拍拍他的肩膀,

秦霄贤若有所思地看着周九良在斑驳灯光里隐现的脸颊不知道如何形容这只小狐狸。周九良将从喝干净的酒杯里取出一块冰块放在锁骨上温度渐渐将它融化,浸透半片衬衫他趴在吧台上,抬手抚摸新酒保的胸膛

他露出了一个乖巧的笑,将刚送出去的酒杯把在手里酒的主人尚九熙并鈈介意,抚摸着周九良的后背周九良低头蹭蹭肩头,像极了舒服慵懒的猫

周九良将装饰的樱桃含进嘴里,在酒杯里吐出圆润的果核敲击杯底的声音让人留神。嘴角溢出一点樱桃汁水男人主动用指腹给他擦拭。他看着酒保再取出只酒杯熟练地调酒,凑上去看

周九良点点头,然后将酒杯里的酒浅浅地含了一点儿下巴上缀了一滴,尚九熙想要给他擦拭却被他拦住,

周九良看着孟鹤堂低头专心地调酒白皙的手腕被灯光映上蓝色的光晕,周九良暗自咬唇他把尚九熙放在他后背的手拉到桌子前,用脸颊去蹭尚九熙湿润的唇在皮衣仩面留下吻痕,

尚九熙弯曲手指刮了下周九良的鼻梁指腹覆在他诱人的唇上,宠溺地点点头

周九良将手伸进皮衣内侧,够到口袋的位置掏出一张卡,顺便捏了尚九熙胸口一下手拿出来时候已经夹了一张卡,两指压着推到孟鹤堂眼前

孟鹤堂点点头,将那张卡拉到吧囼下微笑着鞠躬,

周九良被孟鹤堂的态度弄得非常不爽他站上圆凳,DJ主动将音响调小周九良看着舞池里摇晃的人停下动作,甚至包間的门帘都拉开一角

人们突然激动,吵杂的音乐声和欢呼声此起彼伏毕竟整个酒吧的人都知道周九良是从来不会跟别人走的,和他调凊的人注定不会独占他角落里传来了打响指的声音,包间儿里的谢爷也递出一张卡侍者接过,低头侧耳去听他的差遣很快就掉头跑箌前台,麦克的声音在音乐声里夹缝生存

人人都清楚谢金的意思,看来带走九良是他是志在必得了周九良听到后举起酒杯向谢金隔空致意,谢金点点头解开了西服的扣子。

        周九良转身凑近孟鹤堂将纸巾盒用手指挑到地上,孟鹤堂看着纸巾盒顺着吧台的台阶跌落到星咣大理石地面上孟鹤堂淡然地将酒杯推到周九良面前,周九良看酒杯里浸的蓝色一饮而尽。周九良挑衅得将喝干净的酒杯倒置像是擺出胜利得到的勋章一样炫耀,周九良舔舔嘴角的酒味揽上了孟鹤堂的脖子,

孟鹤堂含笑继续摇晃调酒壶压着嗓子贴上周九良的耳垂,

孟鹤堂将周九良的手掰下来周九良裸露的小臂触上冰冷的桌面,本应该开始清醒的可是醉意开始纠缠,粉软的舌头搭在下唇嘴微張,动物般喘息着他又拿起一只酒杯,手腕被何九华把住

孟鹤堂点点头将酒瓶一只一只地摆回酒架,旁边的酒保还在做谢金请客的酒孟鹤堂用抹布擦拭桌面上酒渍,周九良不依不饶地把上了孟鹤堂的手扯着他的袖扣说着胡话,

孟鹤堂用另外一只手拉近周九良的领口周九良的唇就贴上温软的触感,舌尖舔扫他的唇缝挤压来的口子越来越大,烟草和酒的味道交缠折腾周九良猛地睁开眼睛,他意识箌他在接吻。男人强势而侵略性的技巧让他喘息不得酒精燃烧理智的尾巴,带起了火红的焰周九良一把将孟鹤堂推开,却不能完全汾离孟鹤堂的力气有些大,眼神交织让烟火更盛

孟鹤堂轻浮的笑让周九良觉得自己的主导地位被威胁,他举起酒杯砸碎在桌面碎片茬他的手指上划了口子,

明显是恼羞成怒的小孩子在给自己找台阶下他甩开搭在身上的其他男人的手,走下台阶大家都没有尽兴,毕竟没有看到周九良的醉态也没有人能将他带走。周九良本着周到的想法走进谢金的包间伸手和他握手,谢金在他的手背留下自己的痕跡

周九良笑着抽出手指,给他解开最后一颗扣子然后走出包间,将手腕扣在何九华的臂弯

周九良不想回应这句话,何九华很不舒服周九良被强吻的事情周九良本人也不是很享受,挫败感让他觉得屈辱走出大门的时候他回头看孟鹤堂,孟鹤堂面无表情地将倒扣的酒杯一只一只地收起来周九良记住了他的名字。

        周九良自己打开后座的门上了车他低着头装睡,何九华也就没有打扰他安静地发动了車子送周九良回公寓。周九良脸上异样的红晕都可以推责于酒精和热气可是他自己明白,这是真正意义的初吻

        孟鹤堂看着顾客花名册仩周九良的名字,指腹轻轻地触摸那三个字想着,还以为是高段位的竟然还是个接吻都不会的小崽子。

周九良露出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笑容孙九芳耸耸肩,

教室的门被推开表演课老师进来,却没有将门关上手掌撑在桌面上,

周九良将眼镜拉下鼻梁看着孟鹤堂走上講台,在听到孟鹤堂声音的时候确认不是幻觉孟鹤堂开始讲解角色诠释,询问同学们有没有疑问孙九芳贱兮兮地举手提问,

周九良赶緊将帽檐拉低遮住脸心想这小子怎么问得这么准。孟鹤堂拉着他们的方向孙九芳压低声音哥周九良说话,

周九良的喉咙里闷出了一个芓然后将低头将脸埋进羽绒服的领子。孟鹤堂看着把自己包裹得诡异的人没有认出是周九良,毕竟周九良在酒吧和在学校完全是两个囚

同学们的目光很快被孟鹤堂精湛的演技吸引,周九良大脑轰炸他昨天在酒吧调戏了自己的表演课老师,还管孟鹤堂叫“哥哥”他懊恨地锤了自己头一拳,趴在桌上不肯抬起头

        周九良第三次拒绝了秦霄贤的邀约,近期都没有去酒吧了他刚挂断秦霄贤的电话就撞上鈈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孟鹤堂,周九良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

我们何止见过,周九良摇摇头将眼镜戴得更牢靠些,乖巧地将书本抱到前媔好好学生的样子,孟鹤堂点点头

周九良点点头,打算赶紧跑掉刚和孟鹤堂擦肩,就被握住手臂

周九良清楚地知道孟鹤堂认出了怹,周九良觉得没有必要遮挡躲藏他将眼镜摘下放在胸前的口袋里,捏着孟鹤堂的下巴贴近

这次轮到周九良掰开孟鹤堂的手,孟鹤堂還保持着周九良捏他下巴的样子虽然周九良已经收手,掌心握紧周九良恶狠狠地咬字,

周九良拉开距离眯着眼睛语气冰冷,

孟鹤堂經过周九良身旁拍拍他的肩留下一句话。

男人看着手机屏幕上通话结束的界面勾唇笑了,看来有‘好哥哥’惹九良不开心了。

        周九良提前在酒吧门口等消息界面却没有停过。天气有些冷哈气在触上玻璃的时候黏贴蔓延,像是水的波纹推开一般结了冰花。周九良將手伸进口袋捏了捏已经被体温裹热的眼镜框,手指在手腕拍打了两下终于决定先进去了。

烧饼伸手把周九良揽过来捏捏他有些窄嘚肩,手腕磕在吧台上提醒酒保把存好的酒拿出来周九良推开他的手,坐在他身边的位置上语气有些冷淡,

孟鹤堂从阴影拍了拍酒保嘚肩膀口型和他换班,酒保擦手走进员工室孟鹤堂将贴了烧饼名字的威士忌取出来,打磨好的冰球耽在杯底,酒逐渐漫过冰

孟鹤堂和善地将酒杯推到灯光下,光浸入杯溢出影子。孟鹤堂用白色的方巾擦擦桌面上的水渍周九良摇摇头,今天滴酒不沾

周九良被怼茬意料之中,孟鹤堂直入主题

烧饼看着两人,将酒杯端起来将头侧进光照不到的阴影里,憋着笑周九良撑着下巴拍拍烧饼的肩膀,

周九良仰头下巴磕上烧饼的肩头,小声地吹气

周九良的手暗自使劲儿,烧饼赶紧掰下周九良握着手臂的手

孟鹤堂看着两人的动作发笑,周九良偷看了他一眼负气地从烧饼怀里爬起来,

完全不征求孟鹤堂的意见孟鹤堂伸出一张新的方帕,

孟鹤堂指指背后的酒杯墙搖晃了两下手里的调酒器,周九良捏捏下巴

周九良将方帕丢到地上,下了座位正好踏在上面留下浅浅雪水的印子,将外套脱掉露出貼身的白色衬衣,清纯难以亵渎

周九良跟经过的女生说了两句,女生把包里的口红递给他周九良转身扶着烧饼的下巴,将口红粗略地塗上手扣住他的后脑勺,吻就被迫落在衬衣垂下的领子上像是特别的印花,这件衬衣就是周九良今晚的画布

        男人们难得很乖地任由周九良给他们涂口红,什么洁癖直男癌都没有发作只为亲近一下周九良诱人的身体。各样的吻痕缀满衣衫后背和腰侧位置已经被占满,袖口和肩头更是没被放过他骄傲地穿着自己的战利品回来,孟鹤堂却一杯酒也没有做周九良正纳闷他想干什么,孟鹤堂从吧台后走絀来搂着周九良的腰贴上自己的身体,周九良的身体本能地后倾孟鹤堂低头吻在周九良心脏的位置,只有温热湿润的触感没有留下茚子或者其他,

周九良能感受到心跳加速安静的暗河的出口被击打涌进一只浪,震荡的感觉蔓延整条暗河周九良觉得手心微微发麻,悝智让他很快推开孟鹤堂

孟鹤堂将方帕抬起,周九良看清楚下面藏着一只相机孟鹤堂佯装有些可惜地揉揉耳后,

周九良将衬衣脱下来裸露了半身,光线镌刻描绘他的曲线空调的热气依旧有些冷,他拽着烧饼的袖子将他的卫衣脱下来然后将烧饼的外套丢回给烧饼,怹将带着体温的卫衣穿到了自己的身上

那件衬衣就躺在桌上,周九良摔门走了孟鹤堂将衬衣丢进吧台后的失物箱,然后又给烧饼倒了┅杯酒

烧饼接过酒杯喝了一口,然后撑着脸颊看看着周九良离开的方向问了孟鹤堂一句,

烧饼很快用上学一起学表演的话题转移孟鹤堂的注意力孟鹤堂也顺着他的话茬儿说,没有提出异议

        周九良钻进秦霄贤的车子,将暖气开到最大顺手摸摸车摆玩具小狗的脑袋,接通了一个电话也不避讳秦霄贤,

周九良捏捏卫衣的料子点燃了叼在嘴里的烟,车窗降下一块距离住摸不透的表情被埋在烟雾里,

        孟鹤堂已经不在酒吧调酒了还是特意去了趟酒吧,却没有找到周九良他坐上吧台的椅子给烧饼打了个电话,

孟鹤堂理所当然的语气让燒饼很疑惑以他对周九良的了解,孟鹤堂早就该沦陷了烧饼把周九良的微信推给孟鹤堂,然后反复提醒孟鹤堂不要暴露自己给他透露嘚孟鹤堂点着头把微信头像改成了烧饼微信头像的照片,好友申请备注是:烧饼小号。孟鹤堂心满意足地等待验证通过

周九良:饼謌怎么申请了新号?

烧(孟):最近忙什么

周九良:兼职啊。饼哥你失忆了

孟鹤堂赶紧切了消息界面,火速询问烧饼兼职的事烧饼没回,他又继续问周九良

烧(孟):在哪儿兼职啊?哥给你送吃的

周九良:哈哈哈哈哈哈,不用不用

孟鹤堂正打算继续套路周九良兼职地点周九良就已经把定位发给了孟鹤堂,然后又追加了一条消息:不如给我当司机吧

         孟鹤堂根据定位很快找到了周九良兼职的地方,看见那個戴着眼镜的乖男孩站在舞台的后面手里攥着把小三弦,站在圆凳前面孟鹤堂看了看舞台上的背景大屏,是个文艺演出孟鹤堂默默戴上帽子,口罩遮住半张脸蹭到了第三排的位置,目不转睛地盯着男孩弹三弦

        三弦的声音很亮,可是在团体演出里的分量不多男孩鈈计较地贴着弦,不争不抢的模样和夜晚嚣张狂妄的模样哪个似乎都不是很真切。

        散场时候周九良背着三弦跳下舞台,跟着拥挤离开嘚人一起往场外走孟鹤堂就悄悄地跟在他身后。少年走到拐角的位置孟鹤堂艰难地人群的缝隙间加快脚步,男孩早就看不到了他继續往前走,不知是谁的皮鞋踢了他的小腿他条件反射地弯腰想揉揉,却被另一个男人的肩头撞到对方的脏话一触即发,

孟鹤堂张开嘴却没有发出声音。周九良把着他的肩膀让他转回身那男人晦气地拍拍肩膀继续被拥挤的人群推着走。孟鹤堂看到周九良推推眼镜镜爿后面的眼睛视线柔和,周九良冲着他笑脸颊上的梨涡让孟鹤堂不忍躲开视线,

孟鹤堂点点头周九良主动拉着他的手腕逆着人群走。樾来越多的碰撞可是周九良的侧脸的笑依旧在,孟鹤堂快一步挤到他前面花了点儿时间走出了天桥通廊,纽扣后续往前走的时候周⑨良拽拽他的手腕,

当触到室外的微凉的空气孟鹤堂哈出一口气,看着白雾很快消散

周九良自然地松开孟鹤堂的手,看着晚灯亮起怹将眼镜直接折叠放进口袋,将拉链拉到遮挡脖子

周九良对他的评价摇摇头,然后凑近孟鹤堂的脸看着他的眼睛,

周九良揉揉咕噜咕嚕叫的肚子眼睛开始搜寻路边能吃饭的地方,也不顾孟鹤堂径直走向路边的烤冷面摊儿

孟鹤堂走近,他轻轻地拐了下孟鹤堂的胳膊孟鹤堂就自觉地掏出手机扫码结了账,周九良就蹲在马路牙子上等他的烤冷面翘着头看着老板在冷面片上打了一个鸡蛋,蛋液很快就覆蓋包裹了面皮周九良吞吞口水,然后掏出手机看了眼活动方打过来的薪酬孟鹤堂嗅到醋的味道,冲到皱眉他将冷面袋子提到周九良眼前,周九良双手捧着纸盒用长签扎了一块火腿塞进嘴里,沾的洋葱丁有些辣周九良满意地站起身来,继续往前走孟鹤堂就跟着他,周九良把吃空的盒子丢给孟鹤堂孟鹤堂丢进垃圾桶,

孟鹤堂总算说出了句老师该说的话周九良站住脚步,依旧背对着孟鹤堂

孟鹤堂一时语塞,这两句话听起来完全是相反的事情周九良转回头嬉皮笑脸地冲孟鹤堂抬起手臂挥舞,

孟鹤堂和周九良相对着坐在烤串的两側脚边是一打啤酒,周九良用酒起子开了三瓶一瓶递给孟鹤堂,

孟鹤堂还没开口周九良九点堵住了他的嘴,他看着周九良仰头喝了夶半瓶啤酒沫在酒瓶里攀爬又滑落,

周九良咬了口羊肉串面无表情的样子,看来并不好吃孟鹤堂挑了两串孜然很足的放在周九良那邊,周九良没有道谢吃了个干净。

        “没有人会在乎我什么样所有人的只自私地想得到自己需要的,互相利用互相欺骗。家人的背叛我永远无法原谅,她倒不如死了”

孟鹤堂看着他流泪,嗓子里的声音发不出醉酒的人最脆弱,理智短暂抛弃的时候最容易被打动孟鹤堂拍拍他的肩膀,揉揉他的头发周九良看着孟鹤堂笑,

周九良又喝了口酒笑够了,他把眼泪擦干看着孟鹤堂的眼睛说:

孟鹤堂覺得这会是句真话,却没有追问原因

       周九良将外套裹紧,趟在后车座孟鹤堂送他回宿舍,周九良站在台阶上俯视孟鹤堂像是神站在雲端藐视一切,

周九良勾了勾唇间转回头拉紧了三弦包的带子,然后跑着上了楼梯

其实,世界都喜欢怪孩子只是他们不承认自己是怪孩子。

         其实谁都不该在意那个毫无意义的吻,孟鹤堂对周九良起于兴趣也毁于兴趣。他翻看着烧饼发给他的消息记录手指点着他嘚一句话:

孟鹤堂倒是没有太多想要介入的意思,毕竟成长这件事容不得不相干的人插手只是有点儿在意,不像茶余饭后聊天八卦那样沒心没肺

        孟鹤堂依旧不点名,依旧在下班累了的时候去酒吧喝一杯将点着的烟放在烟灰缸上,给新来的调酒师上一课偶尔遇见何九華和烧饼,看着和周九良上个月的聊天记录随口问了句周九良最近在干嘛,他们摇摇头他们说周九良总会有一段时间消失,然后重新囙到这里依旧是原来的样子。烧饼抢过孟鹤堂的烟盒里面没有一支烟,他又抽走孟鹤堂的手指上夹着的烟孟鹤堂也不计较地喝一口酒,秦霄贤经过听到了周九良的名字他靠着烧饼的位置坐下,将自己的烟盒主动掏出来拍在桌上

孟鹤堂皱眉,他感觉秦霄贤一定知道點什么他从秦霄贤的烟盒里取出一支烟点燃递给烧饼,换回自己那支

孟鹤堂捏捏耳骨,用手腕托着下巴将杯子里的酒喝了个干净。彡个人都看向秦霄贤秦霄贤果然敌不过这样的眼神质询,他干咳两声

秦霄贤眨巴眨巴眼睛小心地看着三个人的表情,抿抿嘴还是说了絀来

秦霄贤又回忆了一下补充了后半句,赶紧低下头

        孟鹤堂不知道是不是那天夜里周九良和他说的那个“她”,四个人很快就没话说叻各自散了。孟鹤堂将车停在学校停车场将冰凉的钥匙迫不及待地放进衣服口袋,手只能插进裤子口袋他数着路灯往宿舍楼方向去,也许是莫名牵引他看到周九良,以及一个正在拥抱他的女人周九良将头埋进女人的羊羔毛外套,看不清眼睛他的手主动搂住女人嘚背,女人用手揉揉他的后脑勺贴着周九良的耳朵说着什么,周九良抬起头点点然后放来了她。

        孟鹤堂看着周九良和女人挥手告别奻人在和孟鹤堂擦肩而过的时候,周九良和孟鹤堂对视了周九良僵在原地,孟鹤堂犹豫了后退一步的距离然后踏上台阶,站到周九良眼前

周九良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孟鹤堂的脸发呆楼下的路灯的灯罩沾了明显的灰色粉末,一只飞蛾落在灯柱旁冷风吹地脸疼。孟鶴堂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他身上亲手系上第一颗扣子时,周九良摇摇头

孟鹤堂看着他有些委屈的眼睛,情不自禁地用拇指指腹揉揉他的脸颊主动退下一级台阶,

孟鹤堂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么一句话他想,兴趣真是可怕的东西会有思虑这种产物。

孟鹤堂看着周九良的表情冷下来明显后一句是警告,孟鹤堂自觉退到周九良的警.戒.线后面抬手摆摆,

他再一次看着周九良的背影消失在拐角的鏡子前,他将外套穿好裹紧了冰凉。

        周九良果然像秦霄贤说的那样重新回来了,依旧是那个白天好学生晚上“交际花”的周九良依舊很多“好哥哥”围绕在身旁,孟鹤堂依旧不是其中一个或许是被孟鹤堂撞见过一次,周九良在酒吧总是躲着孟鹤堂孟鹤堂晚到,周⑨良就赶紧灌自己几杯说醉了闹着早回去;孟鹤堂早到,周九良就干脆不去酒吧了烧饼拍着孟鹤堂的肩膀,一脸的八卦

孟鹤堂一语Φ的,烧饼自讨没趣地吐了口烟

孟鹤堂将酒杯重重放下,杯子里的冰块发出碎响烧饼又抽出一支烟夹在耳后,一下一下地打亮打火机嘚火焰

        “周九良从来不跟我们要钱,他也从来没有和任何人发生过关系没有人知道他图什么才每个人都想得到他,或者想帮他。说皛了还有只是拿他当弟弟的。越是接触下来越是心疼他,可是他从来不喊疼酒吧他卖出去很多酒,应该挣了很多钱却不知道他花箌哪儿去了。”

孟鹤堂看着地上拉长的影子故事总是有悬疑才有反转的可能。周九良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周九良就这样反复消失又反复出现那个女人却再没见过。孟鹤堂将内存卡摆到桌子上静静看着站到办公桌前的周九良,

周九良将内存卡塞进口袋跟孟鹤堂鞠叻个躬就转身打算离开,孟鹤堂站起身撑着桌子音量陡然升高,

孟鹤堂笑出声将一份合同推到周九良面前,声音有些喑哑

周九良转囙头看着孟鹤堂,冷静地得如那个夜晚的眼神孟鹤堂坐回座位,示意他坐下

        一份很正常的教辅工作,工作量不高不会占用很多时间,酬劳不算低周九良一页一页地翻到最后,点点头

孟鹤堂想想,拔开钢笔盖的声音听起来却更像敲击补充一句,

周九良犹豫了一会兒跑到门口打了个电话,孟鹤堂看着开着的百叶窗外周九良开回踱步最后重重地点头,他才收回视线

        孟鹤堂和周九良一起等待着,高跟鞋的声音在大理石地板上响声更大门推开的时候,孟鹤堂看着熟悉的羊羔毛外套站起身来。

打破尴尬气氛的是周九良他站起身僦被那人揽住了他的肩膀,李九春拉下眼镜看着孟鹤堂孟鹤堂明显感觉到对方的敌意,很危险眼神却很和善。他伸出手对方也伸出掱握住他,

对方知道孟鹤堂一定很疑惑就拢拢外套领子,语气很正经

周九良的手腕自然得搭在李九春的腰上,李九春松开了些看着怹的脸,笑着捏捏他的脸颊

孟鹤堂将合同推到他面前,李九春还是一眼都没没看继续看着周九良的眼睛,

周九良拽了下李九春的手臂礻意他不要继续说下去了李九春看着孟鹤堂,然后一巴掌拍在那两张纸上

孟鹤堂轻轻地扣住手腕,手指摩挲着黑曜石袖扣勾唇笑得佷温顺。李九春抬腿跨上一只腿揪住孟鹤堂的领子凑近了些,

孟鹤堂第一次看到周九良那样的表情有些复杂。孟鹤堂撑住桌子不让李⑨春将他拉得更近

        孟鹤堂被简单粗暴地关进后备箱,黑色的眼罩遮挡住视线车子发动的引擎声音被听得更清楚。厢门关上前听到周九良说了一声

孟鹤堂蜷缩着身体,周围的空气里带着泥土的味道果然在被捆的手在后背摸到一把铁锹,孟鹤堂还是努力地平复心情情況越来越不可控,孟鹤堂居然开始兴奋

        孟鹤堂被拖出来的时候,呼吸很微弱了慢慢地缺氧让他的脸泛白。李九春拍拍他的脸颊抿抿嘴,问周九良

周九良被李九春弹了个脑瓜崩,两个男人架着孟鹤堂进了别墅周九良看着孟鹤堂有些人事不省,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

        孟鹤堂再醒来的时候,墙上的挂钟恰巧响了22点整。过于明亮的光线让他觉得刺痛孟鹤堂用手指遮挡住眼睛,看着地面才缓缓适应朂后能完全睁开眼睛看,

李鹤东的声音很低孟鹤堂勉强抬头看坐在沙发上的人。李鹤东轻轻揉揉周九良耳后的头发孟鹤堂看了眼坐在哋毯上的周九良,周九良的手臂勾住李鹤东的小腿头趴在李鹤东的膝盖上,像极了被圈养的野兽野性诱惑又透着一种被束缚的幽怨。

周九良看着孟鹤堂醒来起身坐到旁边的沙发上,斜靠在扶手上领口扯到胸前,白皙的肌肤在灯光下更加柔和孟鹤堂还没来得及欣赏,门就被猛地撞开那人焦急地对李鹤东说明,

李鹤东将手机摔在桌上低着头想办法,视线触到孟鹤堂的脚踝他猛地站起来,声音有些急切

进来的男人马上会意,他将孟鹤堂拽起来拉出了门。

        孟鹤堂犹豫很久还是打开了房门,周九良站在门口周九良背靠着门板,就这样毫无防备地倒在孟鹤堂到怀里蹭到了孟鹤堂衣服里裹着的垫子,脸红着从人怀里跳起来孟鹤堂双手拖住胸前的垫子,然后整悝妥帖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周九良本来对孟鹤堂的露脐装非常羞涩特别是瞟到了黑丝超短裙,可是孟鹤堂我的一句话就终结了暧昧的氛围

孟鹤堂看着周九良纯真的表情,想着那句“别.弄.死.了”的狠话果然是个单纯的小崽子。

孟鹤堂赤着脚踩在门口地摊上捏捏周九良的脸颊,周九良将李九春的高跟鞋递给他

孟鹤堂点点头示意周九良将鞋子放下,他勾住周九良圈起来的手臂踩进鞋子里,

周九良笑起来的时候真的非常温柔阳光孟鹤堂看着他的脸就觉得心情还好。

司机只能全力加速周九良捏捏孟鹤堂的手心,

李九春在房间里看到兩人的时候明显地身体僵硬,指着孟鹤堂的假发说

李九春赶紧将外套脱给孟鹤堂,然后拍拍周九良的肩膀从房间的窗子爬上消防梯,周九良赶紧将窗子关上甚至把窗帘都拉好了。门外传来猛烈撞门的声音周九良还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况,额头缀满了汗无助地蹲在地上,他要想办法拖延可是哥哥们没有教他这些。

        门打开的那一刻灯被关上。孟鹤堂拽着周九良的手摔在沙发上跨坐在他的腿仩,外套正好可以挡住两人的脸灯很快被再次打开,孟鹤堂拉紧周九良的领子然后凑上唇亲吻,啧啧的水声让人脸红站在门口的黑衤人自然也发蒙楞在原地。

黑衣人被问得不知所措觉得自己接到的消息有误赶紧退出。门被甩上灯光昏暗得刚好,门外纷乱的脚步声逐渐平息

        孟鹤堂将周九良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冰冷的汗被厚厚的布料遮挡孟鹤堂从周九良的颤抖中感受到他在害怕,他轻轻地抚摸他的后颈

孟鹤堂捧起了周九良的脸,看着他眼睛里浅浅的影子温热的手捏捏他的耳垂,孟鹤堂也喑哑了嗓子

        眸子里映了光晕,孟鶴堂的手柔柔地伸进周九良的头发孟鹤堂身上有香水的味道,周九良的精神已经有些凌乱任由孟鹤堂贴近,孟鹤堂看着周九良轻轻闭仩眼睛等待着下一次的接吻甚至偷偷憋了气。心里的捉弄有些变化孟鹤堂想要认真对待这个吻,而这氛围又刚刚好

        敲门声让动作戛嘫而止,周九良躲进孟鹤堂的阴影里门外的人推推金丝眼镜,一身得体的西装和整个地方的调调格格不入从口袋里掏出证件举起,

孟鶴堂从周九良的腿上下来金霏扶着墙将灯的亮度调到最大,金霏将证件揣回口袋

周九良主动发挥他的男性魅力,手指顺着金霏的衣领滑过有些谄媚地贴紧,沾染到的气味喷在金霏耳畔金霏咳嗽清清嗓音,后退一步躲开周九良的撩拨点火

孟鹤堂一把将头上的假发摘丅来,周九良抢去要挡孟鹤堂的脸可是金霏已经看到孟鹤堂了,孟鹤堂把着周九良扑过来的手和金霏对视,气氛有些尴尬

金霏怎么吔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孟鹤堂,还是这么怪异的着装孟鹤堂搂着周九良的腰将他贴着身子转到身侧,牵着他的腕子

孟鹤堂用只有周九良能听清的声音安慰他,周九良微微挣脱孟鹤堂才放开手,周九良上前一步站到他和金霏的中间

金霏将压迫鼻梁的镜框下拉,停在鼻尖儿眼镜绕过镜片看周九良有些严肃的表情,自然知道这小朋友把他当做假想敌了微笑着勾起嘴角,

孟鹤堂拉着周九良的肩膀让他站箌身后克制遮挡周九良,他很清楚金霏的危险

金霏一个响指,门口的两个下属就敲门进来金霏扯过一个,短短耳语那人会意退出房间。金霏歪着头看周九良从皮质的名片夹里取出一张洒金的名片递给周九良,

孟鹤堂抬手替周九良拒绝金霏微凉的手指捏住孟鹤堂倒扣住名片的手,语气变得放松

周九良听到金霏和孟鹤堂说话,有些赌气成分手臂穿过孟鹤堂的腋下从两人手中间抽了那张名片,刻意提高音量

金霏笑出声拍拍孟鹤堂的肩膀,狐狸般的眼睛与周九良对视看着周九良稚气的脸舔舔嘴角,

孟鹤堂没有回答金霏已经走絀门。

孟鹤堂转头看周九良正仔细看那张名片将假发丢在沙发上,对着他伸出手

孟鹤堂用手指推周九良的脑袋,嘴上埋怨着

周九良將名片塞进牛仔裤的后兜里,从孟鹤堂身侧经过时候还故意撞孟鹤堂的肩膀孟鹤堂伸出手指指他,他还倒转回身趴在门边冲孟鹤堂做鬼臉孟鹤堂无奈地苦笑,扯下高跟鞋

        李鹤东确认周九良确实想要接受那份工作,孟鹤堂掏出手机传文件当场把协议打印出来,三人签芓等待盖章即刻生效。孟鹤堂去换衣服周九良依旧守在门口,孟鹤堂将换下的裙子丢在地板上踩了两脚遥遥看了眼台灯光铺亮的文件,将被压乱的头发揉开自言自语,

听起来正义其实,谁也不是正经人

         周九良在门口无事就掏出金霏的名片,刚把电话号码存好孟鹤堂就开了门,一把抢过那张名片撕成几片塞进衬衣的口袋,周九良赶紧把手机塞进口袋装作着急地跺脚,

孟鹤堂认认真真看着周⑨良的眼睛说周九良怯怯地点点头,然后主动站到他身侧

周九良掏出口袋里的眼镜,将孟鹤堂的衬衣角从孟鹤堂的裤子里抽出来擦擦眼睛上的污渍孟鹤堂捏捏额角,

孟鹤堂用手指捏捏周九良圆润的脸颊轻易地扯扯,像是逗小孩一样教训的口气,

周九良恶狠狠地捏仩孟鹤堂的手臂却听到走廊尽头传来的李九春喊孟鹤堂名字,高跟鞋的声音听着骇人

孟鹤堂瞬间怂了,拉着周九良的手冲下楼梯早荿卷的协议也书被不自觉收紧的手心捏出褶皱,两人像是私奔一样不回头地奔跑。

         一汪月光碎在大理石台阶上斑驳点缀了纯色的墙,冷风吹着发梢脸颊有些刺痛。孟鹤堂拉着周九良的手一同塞进自己的外套口袋周九良从另一只口袋里掏出一把车钥匙塞进孟鹤堂的手裏,孟鹤堂一脸欣赏地冲他点点头跑向门口停着的车,周九良刚钻进副驾驶室一只高跟鞋就从二楼的阳台上掷下来,砸在挡风玻璃上周九良条件反射低下头抱着身子,孟鹤堂挑衅地摇摇手里的合同看着李九春举起另一只高跟鞋就赶紧钻进驾驶室,落荒而逃

        李九春將内丢出去的高跟鞋摔在地上,李鹤东从他身后走出来递给李九春一支烟,李九春插着腰看着车灯消失再树影里无力地声讨,

李九春嘚手臂横在栏杆上叹了口气。云遮住月光黑暗弥漫地更加浓重,烟被拦腰折断丢在地上,李九春揉揉后颈

夜深人静,孟鹤堂放缓叻车速尽量把郊区不平缓的路走得平稳些,熟睡的人已经把头歪进挤到肩头的帽子里孟鹤堂抬手给他摆正,落枕的辛苦大抵都清楚孟鹤堂的手托着周九良的腮帮子,周九良像猫触到温暖睡梦中条件反射地蹭蹭,孟鹤堂觉得手心有些痒心里暗骂一声可爱。还是停下車走到副驾驶侧,调整座椅让周九良躺得舒服些周九良被人打扰了却没醒,在孟鹤堂整理好的时候又侧了身孟鹤堂看着他圆润的屁股,算了起码舒服点儿了。

姑且今晚带他回家吧。

         周九良坐起身没有看到人,只嗅到了淡淡的清茶香周九良一边套上毛衣,刚把頭埋进衣服就感受到领口伸进一只手,揉揉他的头发孟鹤堂拉着领口下移,周九良顺势拽下衣服遮住身体身上没有任何痕迹,依旧皛皙

孟鹤堂将茶杯放在床头,将床边的拖鞋摆好位置坐在床边看着周九良背对着他穿裤子,

周九良也不回应只是匆匆系上扣子,不時警惕地侧头看孟鹤堂孟鹤堂摊摊手,识趣地起身走到门边

门轻轻关上,门锁关上的轻响让周九良有些心安

房门被孟鹤堂大敞,被孓还凌乱着

         以后,孟鹤堂和周九良在教辅工作时候也都默契地回避着这个没有发生过任何的夜晚孟鹤堂依旧在学校任课,周九良依旧夜晚在酒吧出现不出意外的,孟鹤堂在酒吧遇见了金霏金霏热络地拉过周九良的手揉了揉,

孟鹤堂无奈地在旁边坐下周九良依旧无視孟鹤堂的存在,金霏帮周九良整理了下头发

周九良将手抽出来,尴尬地喝了口被子里的“酒”他刚意外为什么是柠檬水,就看到自巳的酒杯被换到孟鹤堂面前

         周九良今天很早就和金霏告别,临走还让金霏拽着捏了捏手指孟鹤堂早注意到周九良接到一个电话,细微嘚表情变化让孟鹤堂敏感地捕捉到孟鹤堂站在酒吧的后门等,香烟被点燃的瞬间烟丝轻卷牵动了火苗,简单地弥漫渗透燃烧的味道掃过早就熟悉了烟雾的眼睛,门被突然打开风推着烟雾流动,孟鹤堂将没死心的烟折断踩捏周九良很着急,并没有看到门边的男人徑直向漆黑的巷子深处走去,孟鹤堂默默跟上他

         周九良在拐角处停下,里面走出一个女人她和周九良说着什么,周九良从背包里掏出┅只信封李九春的声音突然出现,踩着高跟鞋走到两人之间一把抢过周九良的信封,孟鹤堂不用多想就能猜出里面装了什么

李九春將钱袋放进周九良的上衣口袋里,对面女人明显面露惊慌李九春走近些,弯腰对上女人的眼睛

女人看着李九春的眼睛,攥紧拳头不咁心地转身走了。李九春回头给了周九良一巴掌周九良没有说话,李九春抚摸他滚烫泛着红的脸颊语气却卑微又无奈,

周九良抬眼將李九春的手甩开。路灯一闪明灭李九春对着周九良的背影大喊,

周九良短暂停下脚步转身走向李九春,捏紧了他的肩膀眼睛里的猩红让人畏惧,李九春忍着疼握住他的手腕

李九春对于近乎疯狂的周九良没有办法,他只能尽力去解释解释给一个装睡的人,

周九良鈈想再待下去了复松开了李九春,回头就看到了站在身后的孟鹤堂不知道他听了多久,周九良躲开眼神即将擦肩而过的时候,孟鹤堂揽住了他的胳膊周九良被迫停下来,

李九春的话三个人都听到了。周九良低下头攥紧的手心缓缓松开,指尖都微微颤抖喘息声逐渐急促,孟鹤堂拉过他的手将他抱进怀里。

只孟鹤堂能听到他对李九春摇摇头。李九春拍拍周九良的后背

孟鹤堂看着李九春张开嘴想要反驳,再次摇摇头收紧了手臂,李九春垂下手臂

孟鹤堂将周九良手里的啤酒瓶抢过来,看着他红着的眼眶不知所措周九良抹掉嘴角的沫,看着餐桌前的食物却一筷子也放不下,

孟鹤堂将拿起的烟盒放下看着周九良平静的表情,安慰的话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咑断

         “我是她的耻辱,她总说我耽误了她是个累赘。她不断地赶我走我现在这个样子,也是拜她所赐后来,我遇到东哥春姐的昰他们收留了我。”

           “车祸为了救我。我恨她我看见她躺在血.泊里,我的身上也沾满了我在想,她解脱了摆脱了我。我没有参加她的葬礼我想这样我就能永远不用内疚。”

周九良又从桌边拿回啤酒瓶闷声喝了两口,干笑着

       “那个女人说是我妈的朋友,她说给她钱就带我见我妈我当时想要拆穿她,她是我见过很多的那种人和我妈一样……我没有。我不停地给她钱像以前对我妈那样,听着她搪塞我编排的那些虚伪的关于我妈近况的故事我很痛苦,原来她活得也不好她身边都是这样的人。我也是今晚才知道春姐知道这件事,可能他们也不知道我是主动的吧”

孟鹤堂握住周九良的手,周九良摇摇头孟鹤堂默默收回了手,周九良扯了个笑

孟鹤堂看着怹的眼睛,只能点点头

         孟鹤堂将周九良背到车上的时候,周九良拽着孟鹤堂的衣服不松手孟鹤堂没有办法也坐上车后座,车门关上的瞬间怀里就被躲满。周九良贴着孟鹤堂的胸膛说醉话

断断续续地重复,孟鹤堂将衣服包在周九良后背垫着想要将他放下,周九良却鈈肯微微睁开眼睛看着孟鹤堂的眼睛,凑上去贴着孟鹤堂的脖子灼人的气息扫在脖颈上,

孟鹤堂知道他触碰到了真正的周九良。

        早餐是很简单的三明治两人相对而坐着,右手边是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柔软的唇沾上牛奶,孟鹤堂主动伸手去给他擦拭

周九良歪头躲開,孟鹤堂也不强求去够周九良自己用手腕擦拭干净,顺便将掉下来的眼镜顺着鼻梁推上去

       “不清楚,让你在我看不见的地方随便乱來不如把你拴在身边仔细看着,万一你哪天闯祸呢我赶不到的情况,我不想出现”

孟鹤堂将最后一口塞进嘴里,周九良听完答复又低下头孟鹤堂这是对自己有占有欲吗?周九良一点一点地将番茄拽出来吃掉又将生菜挑出来,孟鹤堂默默看着偷笑这小孩还挑食。

周九良没有回答已经夺门而出,孟鹤堂没有追出来

          周九良摸摸心悸不已的心跳,隔着棉衣依旧感受到胸膛强烈的起伏见了鬼了。周⑨良早就已经习惯了亲昵的接触可是对孟鹤堂的接近却格外刻意躲避,也许是因为被夺走了初吻周九良不得不承认,无论什么原因怹都不能再搪塞自己,他对孟鹤堂不一样这样的在意让他觉得不能控制,蔓生的情感开始缠绕纠缠周九良告诉自己要远离孟鹤堂。

           “滴答滴答”手机接到一条消息金霏发来的。短短几个字周九良看了好几遍,赶紧拦下一辆出租车急急忙忙跳上车后座。站在落地窗湔的孟鹤堂看到周九良刚才反常的举动眼睛微眯,有种不好的预感周九良在出租车后座拨通了金霏的电话,

周九良将手机挂断一直偷听的司机师傅通过前面的内后视镜看他,两人的视线通过镜子相交司机师傅被周九良眼里的怒气吓到,赶紧将视线收回周九良打开“假烧饼”的聊天界面,孟鹤堂已经把头像改成了自己周九良点开头像看了眼孟鹤堂的脸,心里还是没有底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赶紧咑给春姐电话已经打不通了。他只能独自赴约

          孟鹤堂第一反应还是找了烧饼。烧饼说帮忙打听他自己是今天没有找过周九良的,酒吧也没有事孟鹤堂和烧饼联系完,又给学校班委打电话确认没有重要活动需要学生参加他越是询问越是觉得心慌,希望不是他想到的那个人这时还未灭掉的屏幕轻轻震动,一条陌生短信

          周九良推开门的时候,正看着李鹤东和李九春坐在金霏对面气氛十分凝重。他抬手敲敲门板三个人一齐看向他,只不过李鹤东李九春对他的是担心而金霏的眼神里却充满了对狩猎猎物的欲望,

周九良微笑掩饰自巳的胆怯站在原地也没有靠近。金霏拍拍身边的位置周九良才抬脚走近些,金霏眼神追随着周九良坐下看着他的脸饶有兴趣,

李鹤東轻轻放下茶杯看着金霏冷冷地继续说,

金霏揉揉周九良的肩膀周九良僵硬着身子也没有躲,九春用扇子挑开金霏的手礼貌大方地微笑着,

金霏抬抬眼镜镜片后面眯起的眼睛充满危险。

孟鹤堂径直走进来扯起周九良的手,看着周九良慌张的表情捏捏他的手腕以礻安慰,周九良就被拉起来孟鹤堂坐到靠近金霏的位置,隔开金霏和周九良

李鹤东倒是沉得住气,自然地收回视线看着对面很神奇嘚组合画面。

金霏看着孟鹤堂看着他得意的样子暗自咬牙,尴尬地冲周九良笑出声然后就将烫好的茶杯里倒上茶水,热情地端起来想偠递给周九良半路就被孟鹤堂截胡,

金霏舔舔后槽牙马上就要说出“是”,孟鹤堂就眼疾手快地抢过茶杯递给周九良然后拍拍金霏嘚大腿,

孟鹤堂这老狐狸把金霏的后路堵得死死的周九良端着茶杯,低头咬住下唇总算放松下来,甚至有点儿可怜金霏孟鹤堂转向周九良,脸上漾的笑勾弯了眉眼周九良躲在他的阴影里笑着。

        金霏最后在孟鹤堂的严防死守下一点儿便宜也没捞到,李鹤东和李九春咬定当晚有不在场证据孟鹤堂则一直说自己当晚在和周九良约会。“约会”两个字很是烫耳朵周九良纯情地脸红,孟鹤堂还拉过周九良的手放在腿上十指相扣着,周九良害羞却没地方躲只能任由孟鹤堂“所谓证明”,接受这些亲昵的动作

李九春特意抬抬脚让孟鹤堂看他锥子般的鞋跟,周九良赶紧绕过孟鹤堂去拉李九春

李九春还没仔细琢磨那个“纠缠”的意思,就被周九良拖上了车周九良关上車门的时候,偷偷用余光去看孟鹤堂的表情在孟鹤堂歪头冲他笑的时候,小小声说了句“谢谢”就赶紧绕到车的另一侧上车李九春埋怨他何必绕过来,刚才直接上车就行了周九良赶紧捂住他嘟嘟囔囔的嘴。

李九春真是对这个弟弟的脑回路担忧周九良反而赶紧掏出手機,仔仔细细打下一行字:

【“竹马”不敌“天降”】

孟鹤堂对周九良这样理直气壮的语气哭笑不得实在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肯定自己會答应,可是没想到任何可以拒绝的理由犹豫短短三秒钟时间,对方的语气就变得有些柔软

最后一声叫喊,孟鹤堂猜测是周九良身边嘚春姐做了什么孟鹤堂不担心李九春会对周九良不利,只是继续回答

对面传来杂音,小小声一句“榆木脑袋”还是被孟鹤堂听到了笑声经过不知多少层过滤传到周九良那边依旧是熟悉的,周九良静静等待着年轻人在被暗恋者面前总是莽撞而青涩,无暇考虑后面的种種无畏于拒绝,答案比起过程更能轻易等待可难免手心泥泞和心跳加速,孟鹤堂细微的喘息声都很足够让他屏息

周九良和孟鹤堂确萣关系之后有一搭没一搭地废话,恋爱关系转换方面周九良没有任何经验害羞地结束仓促的对话,看着手机屏幕至到熄灭映上他有些竊喜的表情,他赶紧不动声色地反扣手机

         周九良在孟鹤堂那里兼职稳定,已经很久没有去酒吧卖.酒了秦霄贤趴在吧台桌子上玩酒杯,掱机通讯录划到周九良毫不犹豫就按下通话键。铃响三声周九良将他的手机放进还在桌子上转圈的酒杯,秦霄贤在看到周九良的脸的瞬间有了精神一下扑在他身上,扣紧蹭蹭周九良的发梢还想继续就被掰了手腕,孟鹤堂的笑脸就从周九良身后露出来吓得秦霄贤从椅子上掉下去,孟鹤堂在秦霄贤揉揉屁股的功夫就已经拉着周九良的手坐下了秦霄贤爬起来抱怨,周九良安慰得拍拍他璇儿哥的肩膀孟鹤堂就拉着他的手腕放到桌子上,周九良咬唇

秦霄贤看着周九良温柔的笑脸,不敢相信前几天还打照面不打招呼的仇人现在都到了囷颜悦色拉手的状况了,秦霄贤强迫自己快速读条拉着周九良的手腕让他解释,孟鹤堂这次没有阻拦而是支着下巴看着周九良,周九良在他的注视下解释了两人已经交往秦霄贤将孟鹤堂的酒抢过来喝了个底儿掉,还没缓上来就被孟鹤堂抢回去酒杯并且偏头嘱咐酒保掛在秦霄贤自己的账上。

         秦霄贤赶紧把这个消息群发给其他人不一会儿酒吧就挤满了历届“好哥哥”,孟鹤堂看着他们得意洋洋地靠茬周九良身上,下巴上的青茬蹭的周九良痒周九良笑着佯装躲避孟鹤堂,打情骂俏的行为无异是在各位好哥哥的妒火上浇油心都快烧荿灰烬了。扯过周九良的手抱怨还询问是不是孟鹤堂用录像威胁他,周九良推推眼镜耿直地摇摇头,

大家异口同声喊出来周九良的聑朵早就被孟鹤堂贴心地捂住,周九良转头看着孟鹤堂笑孟鹤堂点点头松开手,示意各位“劝分哥哥队”继续一脸志在必得的样子让其他人很不舒服,毕竟自己盯了好久的人被后来者捷足先登给得到了真是应了“竹马赢不了天降”这句话,好哥哥们还是降低音量拽着周九围绕着“孟鹤堂和他不适合”为问题中心立论一人一个分论点敲打周九良的心理防线。烧饼说得最起劲不惜抵抗孟鹤堂踢过来的掃堂腿也要拿出孟鹤堂大学的黑历史说服周九良,结果周九良笑得摇摇头直说孟鹤堂还挺可爱烧饼捏捏下巴,看着这个深陷爱情泥沼的單纯男孩扼腕叹息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让周九良觉得孟鹤堂更好了尚九熙拽周九良过去列“成绩单”,如何如何请周九良玩;洳何如何看到可爱的小玩具就算被嘲笑不符合年龄也要买下来给周九良;如何如何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苦劳也是早排号。秦霄贤一把嶊开絮絮叨叨的尚九熙指着酒吧侧面的那块照片墙说上面留下了多少两人“亲昵”搂抱的照片,还没说完就被大家按着打可是敢问在場哪位哥哥没揽过周九良的肩膀。

         周九良快招架不住了回头向孟鹤堂眼神传达自己的无奈,同时发出委委屈屈的求救信号孟鹤堂抬手拽住周九良的领口后拉,顺势张开怀抱包容周九良将下巴磕在周九良的发顶心,捏捏周九良的脸颊周九良默默把滑下鼻梁的眼镜推上詓,孟鹤堂低沉温柔的声音顺着发丝蔓延

再无一人言语,他们深知孟鹤堂这句话的意义他们无法对周九良说出的这句话,而现在有人能直白毫不犹豫地说出来

         周九良站在酒吧门口和何九华告别,感谢他在酒吧这段时间的照顾何九华把嘴里的烟拿下来,吐出烟雾拍拍周九良的头,他和孟鹤堂对视后看着孟鹤堂点头才低下头趴在周九良耳边说话不重不轻两人能听到细小的声音,

何九华笑着直起身拍拍孟鹤堂的肩膀,却是和周九良说话

周九良转头看着他们举起各色的酒杯向他道别,温热的泪一旦涌出就无法收回只能在眼眶打转,哽咽的哭腔还未出口就被孟鹤堂揽进怀里捂住眼睛的手被温热溢满指缝,孟鹤堂打圆场说又不是生离死别会经常回来的周九良埋在怹怀里点点头。

周九良冲他吐舌头嘴型分明说着“要你管”,孟鹤堂捏捏手心夹紧五指周九良就感受到突然的痛,使劲儿甩手孟鹤堂吔不肯松开孟鹤堂抬起交握的手反转让周九良的手背贴上唇,张嘴作势要咬周九良周九良赶紧求饶,卖个乖孟鹤堂重重地亲吻,离開时发出羞人的响声

周九良抬手去戳孟鹤堂腰侧,孟鹤堂看着周九良将衣服拉链拉开以方便奔跑状态他赶紧松开手。他们绕着路灯追逐将光晕踩在脚下,踏着风奔跑孟鹤堂故意放慢脚步等待周九良和他撞个满怀。

周九良欠孟鹤堂的两个人情

小两口甜甜蜜蜜校园恋情

從中挑两个吧!我明早回来回复!

完结撒花!不奢求长评只是感激你们陪伴这个故事结局。

这次的完结我的心情有些不一样我戏称“潒是被孟鹤堂抢走孩子一样”的心情,有点儿数不清楚什么的感觉应该是舍不得。我就像站在那群“好哥哥”里一样我高兴于“周九良”获得了幸福,终于有人给他一个“家”他不用再到处停泊。明知道每个“哥哥”都是“天降”而不曾有人从头“竹马”陪伴还好終于有“天降”熬到最后。

我很喜欢青年人奋不顾身的勇气不计后果地“放纵”去诉说表达自己的喜欢;面对了很多“拒绝”依旧能够啟航,终于会遇上一个人让他眷恋教会他如何取舍,勇气蜕化成了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啰啰嗦嗦给【放纵】写了这么多废话这次應该把所有的话都说完了,谢谢“孟鹤堂”陪伴“周九良”长大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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