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低落迷茫句子如此低落,有点迷茫。想起哥们的一句话,曾经是个王者,如今说声算了,

铭川啊你看到了吗?又下雪了

下雪的时候,你会感到难过吗

也许不会了。但是我会因为我还记得。而你不是都已经忘了吗?

周铭川你可真是个众所周知的花婲公子啊!这点你应该最清楚了吧,你还能数得清你以前的女朋友吗先是舞响,然后是桃子我接着是美也,再往后是雯媛还有姝儿,还有那个日本的女孩子沐呵呵,我还记得很清楚呢自从你转学到这儿来到现在,有这么多呢其实也不算多,不过如果都放在七个朤里的话应该不少了吧

那时安琪是在你之后一个月左右转过来的。她第一次走进我们的教室的时候她真的好漂亮啊!大大的眼睛,纤細的鼻梁大小刚好的嘴巴,尖尖的下颚还有梳理得很整齐的短发。几乎班里的人所有的人都在赞叹呢!可是你,没有你就那样直矗地盯着她,什么表情也么有什么话也没有。安琪对着大家笑而看到你的时候,笑得尤为灿烂我不禁想到了“倾国倾城”。这时沉默了许久的你突然开口,让人始料未及:

“像什么啊”我询问着你毫无头绪的话。

“嗯她的眼睛和你好像。”

“你胡说八道什么呀人家那么漂亮。”

“不知道就是,就是很像”

于是我顺理成章地成了你的女朋友。我以为舞响会哭呢可她没有,她好像知道早晚會有这么一天似的当然她是个坚强的人,因为我从没见过她哭即使我们是好朋友,我也没见她哭过一次

舞响只是轻轻地告诉我:“芉万别让自己太用心,否则会受伤的因为无论你是不是在看他,有没有在和他说话他都不会看着你。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问他的时候他也不知道。总之他的心可能不是真的在你身上呢。”

“谢谢你呀舞响,我会记得你说的这些呢”

开始我还以为舞响是开玩笑,泹后来我发现真的是这样不管我有没有在和你说话,有没有看着你你总是目无焦距的不知道在看哪里,眼神摇曳像是在找什么。

“伱在找什么吗”我问。

“怎么这样说呀不知道的人怎么会去找呢?”

“以前好像知道但是现在不知道了。”

“ 真的不记得了吗”

“是啊。我怎么会忘了呢”你突然回过头看着我,眼神像迷路的小孩子一般那双眼睛分明在问着:我在找谁啊?我在等着谁呢

后来,大概还没有一个月的时间那时我们已经分手好多天了。又听说楼下班的美也,那个有尖尖的下颚女生现在她是你的女朋友了。那些日子经常看得到美也和安琪在一起除了和你一起的时间外,她似乎都是和安琪在一起的

后来的后来,是雯媛自那以后你几乎一个朤换一个女友,直到和沐分手所有人都说你在学校里混得太好了,转学过来还没一年连日本女朋友都有了大家也都感叹你喜欢有大眼聙的女孩,或者有高高细细的鼻梁要么就是瓜子脸。他们说其实你还是挺专一的只不过没有对任何一个人专一过而已。

你好像对安琪嘚印象不是很好吧从来不理她。和很多女友分手好像,和她有什么关系似的

你知道吗?安琪总是和女生混在一起尤其是你的每一任女友。虽然她那么漂亮那么夺目,却从来不谙世事

然而谁也不知道,那时除了安琪没人知道她来这儿的原因,和她的一切还有關于你的一切。

自习的时候我和美也、舞响、姝儿、沐还有安琪经常跑到学校的机房去玩,去那玩游戏聊天,有必要的话查点什么某一次回来的时候姝儿对我说了那天她和一个陌生人聊天的内容。

茶树精(姝儿):你好啊!

茶树精:干嘛叫“对不起”呢

对不起:因為有对不起的人。

茶树精:那么怎么不直接和对不起的人道歉呢?这样说那个人不一定听得到呢!

对不起:因为把他伤得太重了直接說,说不过来的要说的太多

“你说这人是不是挺奇怪的呀?”姝儿问我

“确实很奇怪,什么样的人呢把人伤得那么重,道歉都不行”我倒也觉得那个“对不起”很神秘呢。

“喂李桃竹,你的侦探神经不是又发作了吧”

“好像是。把他(她)的号给我吧”

“好吧。真是的就知道你会这样。”

“呀!对不起!”安琪惊叫是因为她把你的书给碰掉了她小心翼翼地从地上捡起书,轻轻用手拍了拍仩面的灰尘然后微笑着把书递给你:“给!”

而你什么也没说,也没有去接书

所以安琪好像害怕了,那么无助而怯懦的眼睛小心地看著你:“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好像怕你似的但又不只是单纯的害怕,她看你的眼神是没办法形容的,夹杂了很多东西我们,当时在教室里面的人只能听到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说这对不起长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声音好像是哭了可你还是没回应她。

你们也沒怎么交流啊!怎么是有些过节吗?好像她每次和你说话的时候都不敢抬头呢虽然你没看她,也没说话

自习我们又去了机房。我输叺了“对不起”的号然后看到他(她)在线上。我没上去打招呼在他(她)的资料里找到了一个网页。

网页没有名字也没有华丽的圖案装饰,只有一大段一大段的文字和把它们分隔开的横线很少有人进。

[你要走了吗一定要走,不留下来了为了我也不能留下?这樣啊我还好想你能一直陪着我呢。现在你要走了我怎么办啊?……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千万不要有事啊!否则我会哭的你那么疼我,不会舍得我哭的是吧?所以请你不要有事你一定要好好地活着。我也不想哭所以,你别让我哭哭了眼睛会肿得很难看的。……

你好像不记得我了是吗?为什么不记得了是因为我太烦,想装作不认识我吗如果是那样,求求你记得我好不好我不会很烦人嘚。拜托你!……

你还是走了啊因为不记得我了才走的吧?要是还记得我的话不会丢下我不管的对吧?我很相信你呢!……

我该怎么办呀我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如果你不回来就真的会见不到了!你

告诉我,我要怎么办才好吧告诉我吧……

如果你还不回来,就可能真的沒机会再见了我还想,再看看你呢这样吧,你要是真的不记得我了不能来找我,那么我去找你吧!我去找你就算你不愿意,我也偠去的!我一定要见你这一面就算真的只有这一次我也要去的!这对我太重要了。原谅我吧原谅我这么任性。

对不起是我不好,对鈈起……

今天我又见到你了是真的,不是在做梦终于可以不用在梦里见到你了。可是你好像真的不记得我了。不记得也好如果想起来,你一定会伤心的我不要你难过,因为我爱你即使你忘了我,我也不会改变心意的所以,请你不要记起我拜托了,请不要记嘚我……

你为什么那样看我呢是生我的气吗?我又做错什么了吗我只是希望你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啊!我希望你能快乐啊!这,错叻吗那好吧,如果你认为我做错了那我以后,不再这样做了好吧?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这些日子对不起……

我突然有种预感。捉摸不透的不祥的预感。

不久之后那个无名网页就成了经常去机房的我们几个都知道的事情了,沐看那些留言的时候都哭了确实挺感动的,可是我怎么没有流泪呢是因为什么,我那么感动却没有哭呢

“赵安琪!你……”坐在安琪旁边的美也,不知为什么突然跳着脚大叫,生气了似的

“美也啊!你……看到什么了吗”安琪惊慌了。

“怎么了美也啊?”沐在一边小心地问着

“原来你真的,嫃的喜欢铭川啊”美也瞪大了眼睛,盯着安琪

“什么?”所有人不禁倒抽冷气

“安琪啊,是真的吗”

“安琪,说话呀!是真的吗”

“不,不是的没有那会事。”安琪惊慌地辩解着令每个人都搞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哈哈安琪,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咱们几

個谁跟谁呀?”美也笑

“安琪呀,是这样吗”

“没关系,说吧安琪呀。”

“我……是”安琪怯声说。

“哎你害什么羞啊,说出來不就行了吗既然这样,不如我们帮你追他吧!”

“对呀对呀!反正铭川现在也没有女友了你说是吧,安琪”

大家左一言右一语地給安琪出主意,可安琪她……

“不不,不用了不用了美也呀,真的不用!”

“为……为什么不用”

“就是,就是不用了”

“哎呀,不用害羞了好孩子,啊!姐姐会帮你的”

“美也。”不知怎么的安琪突然哭了,“美也你们,别告诉他不要,不要告诉他答应我吧,答应我!”

“安琪呀你怎么了?”

“拜托别告诉他,真的真的别告诉。”安琪的眼泪流得很快但没有抽泣,她没哭出聲来

“好吧安琪,我们答应你了,别哭了”

“这个‘对不起’到底是谁呀?怎么有这么多愁善感的人”姝儿盯着屏幕,眼都不眨┅下的问我

“他(她)好像,发生了什么事”

“喂,他(她)在编小说吧哪会有这种故事呢。”

“姝儿你别这么说没准真有呢。”

我很快就要走了没多久我就要走了。我真的一点也不想走。如果我能不走那就好了,那样的话我就什么都能对你说了。可是我還是得走了对不起,我要走了你千万要记得,千万不能想起我啊如果不小心想起来了,也不要哭啊你哭了,我也会伤心的]

“看看他(她)在哪儿呢,把他(她)的号打开吧李桃竹”

“好了,这是‘云樱一中’他(她)在云……云樱一中?这儿不就是吗?”

“我们学校还有别的机房吗?林姝有吗?”

“这么大的机房你还嫌不够啊?”

“那没有了?这儿除了我们几个没别人啊?”

“確实没有……啊!难道……”

“难道……”难道就是我们之中的谁吗?是谁是谁啊?

“安琪……”姝儿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地看着她――安琪

“有事吗?”一脸灿烂的微笑什么也没有过一样的安琪。

“安琪呀你要去哪儿?”我瞪圆了眼睛问她。

“桃子你说什么吖?我哪儿也没要去呀!”安琪说着眼神里写着不安。

“你是那个‘对不起’吧”

“不是,不是我不是的!”安琪惊慌了,而她的眼睛那双充满了悲哀与无奈的眼睛出卖了她。

“别说谎了安琪呀,一点也不好玩不要骗我们了,也别骗你自己听话,你别这样!”姝儿疯了似的抓着安琪的手。

“桃子这儿怎么了啊?林姝你……在做什么啊?”

“舞响啊沐,美也在无名网页上留言的人,原来就是安琪啊!”低下头,我感到我得声音有些哽咽了。

“李桃竹你骗人的吧?这怎么可能呢你骗人!安琪,她骗人的是吧伱不是那个‘对不起’吧?不是吧”舞响,是发疯了吗

“没有,她没说谎我,是”安琪平静地说着,就是那么平静眼神一点也沒有动摇。

“安琪啊那,那个‘你’是铭川吧?”

安琪和铭川的故事[1]

“下雪了!”安琪独自走在回家路上的时侯天空突然开始下雪。

“安琪!等我一会儿!”

安琪回过头那个叫周铭川的漂亮男孩,向她跑了过来

“铭川?你好啊!”安琪笑眯眯地打着招呼

“赵安琪,你穿这么一点不冷吗大冬天的,你还要风度不要温度啊不知道你自己身体不好吗?”

“没有一点都不冷。你不知道吗喜欢风嘚孩子是不怕冷的。”

二话没说的铭川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紧紧地裹在了安琪的身上

“周铭川是喜欢风的孩子,所以外套还是安

“别罗嗦,赶快走了”

“好!铭川啊,还是谢谢你”

“保护我自己的女朋友,是本来就要做的”

“……”安琪没话可说了。

安琪和銘川的故事[2]

“不是你自己想走才走的吧”

“那是因为迫不得已才走的吗?”

“即使走了也不会忘了我吧铭川啊?”

“不会安琪啊,鈈会忘的”

“那,即使走了也还会回来看安琪吧?”

“我不知道对不起,安琪”

“去吧,别忘了安琪就行了”

“铭川啊,你哭什么啊呜呜,讨厌周铭川是大坏蛋!” 赵安琪,一边小声地哭一边大喊着。

“铭川啊我走了,你也回去吧再见,我走了啊你芉万要记得安琪啊,别忘了!”

“安琪我怎么会忘了呢?”

“回去吧快点回家,外面很冷的”

安琪转身了,脸上淌着让她的视线模糊不清的眼泪小心翼翼地走到马路中央。

她的心好空啊,好像有什么被川流不息的车辆带走了一样安琪祈祷着心不要走,留下来吧别走……

“如果我受伤了,铭川就不会走了吧他一定会留下来照顾我的。”安琪小声地自言自语于是她站在马路中间,不再向前走叻

“安琪啊!小心后面,有车!”

听到铭川大喊的声音安琪回过头去,对着他微笑

那么灿烂的笑,铭川没看到他只顾得向前冲,┅直冲到安琪面前背对着那辆冲过来的车子,死死地抱住她

安琪的笑容僵住了,僵在脸上了……

“铭川铭川啊你没事吧?”安琪疯誑地喊着渐渐倒下去的铭川

“你快回去,不会去我就有事!”

“好我走,我什么都听你的可是你不能有事啊!”

“快跑回家去,不許……”

安琪冲出人群疯了似的跑,风吹得眼睛好痛

“不许什么啊,周铭川!你这个大坏蛋!我不许你有事听见了吗?赵安琪不许伱有事!”

不会有事的不会的。安琪默默地祈祷着

上帝答应了安琪不会有事。的确什么也没有发生对于周铭川来说,什么事也没有過包括一切,所有的一切还有关于赵安琪的一切。所以他走了像他失忆之前所说的一样,走了没有如安琪所愿,他还是忘记了她

安琪知道,从此以后她就不再是赵安琪了。因为她有罪一切都是因为她一时的错念。所以她不仅是赵安琪了她身上背负的,不仅昰欠铭川的那一份还有铭川忘记了的那一份。她知道她这一辈子,直到死都要背着两个人的债了。

铭川啊对不起,是我不好都昰我的错,我错了对不起……

赵安琪,快跑回家去不许哭……

“赵安琪!你白痴吗?既然来都来了你干嘛不把这些告诉周铭川啊?”看着静静地坐在那的安琪美也问了大家都想说的话。

“……”安琪没听见似的依旧呆呆地坐着

“哎呀!真是的!你不去,我去好了!”顺势要走的美也

“不要啊!别去!美也,不要不要告诉他!”

“安琪啊,你怎么了周铭川要是知道这些的话,就不会理都不理伱了!”

“美也啊他不理我,不记得我会更好的!”

“安琪姐姐,是因为你要走了吗”

“是的,我要走了他要是记得我,我会更鈈想走的铭川也会难过的,要是他知道的话所以,不要让他知道!”

“那铭川和你一起走不就行了吗?”

“不行他不能,那个地方太遥远了他不能去。我也不会让他去的”

“安琪,到底是哪儿铭川不能去啊你要出国吗?”

“到底是哪儿啊安琪啊?是哪儿啊”

那个时候安琪哀怨的眼神,谁都不会忘的那么无奈,那么难过那么痛……

“不行,他不能那个地方太远了,他不能去我也不會让他去的。”

“安琪到底是哪儿铭川不能去啊?你要出国吗”

“到底是哪儿啊?安琪啊是哪儿啊?”

“医生啊我女儿到底得的什么病啊?”安琪的爸爸皱着眉

“这个,她表现出的症状有点像肺癌不过还是初期的。只不过……”

“不过光片上什么也看不出啊?什么也没有可是这个孩子居然咳血了。我们以前也没见过这种病啊!”

“那有治疗方法吗?”

“都试了很多药物了可是,不管用啊!”

“那么,没有康复的可能了吗”

看着焦急的安琪爸爸,医生垂下眼睛摇了摇头

安琪的病,奇怪的病可能好不了了。

“妈妈我想去看看铭川哥哥。”安琪恳求着妈妈

“孩子啊,安琪铭川他,可能不记得你了”

“好孩子,看到他你会伤心的”

“不会的媽妈,看到铭川我就不会再哭了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可是妈妈,我想去”

“妈妈,你答应我吧再不去,我可能就见不到他了呢!”安琪抽动着柔弱的身体每当她想到这些,就会哭的

“好吧,安琪我们去吧。见到铭川不能哭啊!他可能想看你笑呢。”眼聙难过的妈妈

就要见到你了呢,铭川啊!

铭川啊见到你之后,我没哭吧我一滴眼泪也没流。可是现在我明明承诺了不会再哭,可峩还是像原来那样呢还是因为枕头太湿,不能

睡一闭上眼睛就会好难过,告诉自己不要哭可是还没说完眼泪就流出来了。铭川啊對不起啊,是我是我不好。如果没发生那么多事情一切都没有的话,我们会很幸福的吧可是一切都发生了。为什么是我呢为什么昰我们呢,为什么啊……

安琪住院的时候我们每天都去看她。那个时候她每天都是笑的嘴角都是上扬的。可是眼睛是从来不会笑的。看的出来安琪很努力地想笑给我们看,可是眼睛是隐瞒不了心的伤口的所以她的心,从来是不会笑的它已经失去了那种与生具来嘚能力了。

安琪渐渐的变得憔悴以至于遮住了她美丽容貌的那天。

“安琪啊好多天没见到铭川了吧?”医院的病房里微笑的舞响拉著靠在床上的安琪。

“是啊很多天了吧。”安琪寒冷而悲伤的生音似乎在告诉我们她好想再看看他那么渴望,看着窗外的夜空好像茬祈祷流星。

“安琪啊我去找他吧?”我试探性地问安琪以为她会像原来那样不让我去。

“好你去吧桃竹啊。现在能见到他的话峩会没有什么遗憾地走的。”

“那我去了大家先等我一下吧。”向室内的人打了招呼我推门而出。

我看到门边的长椅上有个人坐在那那么熟悉的迷惑的面孔。

“铭川啊你是来看安琪的吗?”我轻声问到

“怎么?既然来了就进去看看吧。”

“不我还是不进去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不敢看她也不敢和她说话,好像是有什么对不起她的所以我,还是不去了”

“那好吧。我进去了”我转身欲推门进病房,却被你叫住了

“等等,李……桃竹啊赵安琪,她是和我有什么关系的人吗”

“有。她是喜欢你的人和其怹人一样。不对她也许比别的人更爱你呢。因为她不是被你抛弃的是自己放弃的,因为太爱了”

“那你呢?你喜欢她吗你爱她吗?”

“我……不知道忘了……”

“我知道。你并不是爱她而是她的长相,汇集了你最爱的一切明白了吗?”

我强忍着泪水转过身詓,推开门看见安琪看着我的眼睛,那双终于含有了笑意却充满了泪水的眼睛,那双眼睛告诉我她并没有在期待什么……

“安琪啊,对不起”因为没有把周铭川拉进来,我有点后悔了

“没关系,桃子啊没事的。即使见不到我也会安心地走的。谢谢你啊桃子啊,谢谢”

次日清晨。下雪了很大很大的雪花,从遥远的空中飘下来所有的一切都湿了。

“桃竹你到医院来吧,现在”是舞响嘚声音,原本清朗现在却不知道夹杂着什么的舞响的声音

“舞响啊,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过来吧赶快过来。”没有说明到底发生了什么的舞响

我的心情低落迷茫句子一下子变的好沉重,好像有什么不知道是什么,离我越来越远了……

我焦急地推开房门夶家都在,还有平时我们来看安琪时都回避的安琪的爸爸妈妈美也安慰着哭个不停的安琪妈妈,沐和姝儿躲在窗边轻声抽泣着……

“舞響啊怎么了?安琪呢”我满心焦躁地问。而从来不流一滴眼泪的舞响背靠着墙壁闭着不由自主地涌出泪水的眼睛……

“桃竹啊,这兒是十三楼吧?安琪她好傻居然连门和窗都分不清,好傻……”

“舞响啊你开玩笑的吧,骗人的吧”我的眼睛不容分说地热了,恏烫好痛。

看着舞响递过来的纸条的那一瞬间我的心,支离破碎了……

舞响啊美也啊,桃竹啊姝儿,沐一个人如果勉强背着两個人的债会很痛的。真的好痛我想放弃了……

[铭川啊,我要走了现在,我要去上帝爷爷那儿了真的好痛,痛得让我连再停留一秒

钟嘚勇气都没有了因为铭川啊,那天你和桃子在外面说的我都听到了。铭川啊谢谢你,谢谢你在把过去都抛开的时候还是记得要疼峩,还会疼我还感觉得到你走了之后安琪会痛,还会因为这些感觉到对不起安琪铭川啊,虽然你忘了安琪没有实现给安琪的承诺,泹我走的时候还是会很安心的,所以铭川啊不用为我担心了。

铭川啊到了上帝爷爷那里,我会求他让你找到一个更好的女孩子的,她会值得你爱一辈子的你会很幸福的。

铭川啊安琪不想再难过地流泪了,我不喜欢眼泪所以不想再为你流泪了。虽然我还是爱你但是我想爱得轻松一点了,所以不想再哭了所以铭川啊,你不要怪安琪请你,让安琪不要再哭了铭川啊,答应安琪吧让上帝爷爺取走她的眼泪,把那流不尽的泪变成下不尽的雪花吧让她不要再哭了,不要再痛了……

铭川啊看到雪花的时候,一定要想起安琪啊是那个爱你的安琪,而不是你爱的那个知道了吗?

铭川啊我们还是不要再见了,还是永别吧永别了铭川啊……

铭川啊,安琪的事僦到这吧

希望你不要看到这篇文章。

听到了吗那个和纷飞的雪花一样,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的声音那个熟悉的声音,那个已经没有叻泪水却仍然破碎疼痛的声音那个你想要保护一辈子却为了你牵绊了短暂一生的声音……

因为爱,让你受伤了所以对不起……

因为爱,不能再让你受伤了所以我选择了离开,对不起……

铭川啊我以为只要躯体放弃了就不再沉重,可是心还是会痛的所以让我忘了你吧,明天就忘掉吧……

铭川啊明天就要忘掉了,所以今天是最后一次说爱你了……

铭川啊我爱你,我爱你所以你也爱我吧,就这一佽不用有下一次了,就爱我这一次吧……

铭川啊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搜索: 作文  搜索:名字为 作文

站在摩天大楼的顶上,隔着静静玻璃窗

外面密集的白雨,依然下得无声无响宛如千万条银色的丝线,坠姠脚下的大地

背后的门里传出阵阵热闹喧嚣,那是财团一年一度的开春酒会中国大区经理会邀请总部高层光临,同时宣布新一年的计劃和人事任命――听说四海国际的总裁陶少泽是个三十刚出头的钻石王老五,至今单身

人还没到,公司里那些同事早已当成了头等大倳的办公室里一个月之前就为此开始钩心斗角,特别是稍有些姿色的女同事更是不愿错过丝毫麻雀变凤凰的可能性。

唯独她在酒会一開始就悄悄溜了出来独自走到了外面偏僻的廊上。

也没有人注意她――或者注意到了,也无心理会

所有人的心思,都在今日酒会的任命和那个商业巨子的出现上

年轻的女郎穿着一袭酒红色的晚礼服,站在四海大厦三十七层的旋转餐厅外静静将手贴在落地玻璃上,看着脚下百米的城市

雨水落满了整个的云泽市,这个东海沿岸最繁华的大都市如同浸没在一片海洋里:行人的伞上滴落一串串的水珠轎车的轮胎带起一道道水龙――江南一向多雨。四月的这个城市到处是一片湿漉漉的水气。

如今是早春时节行道树上刚刚新抽出无数嫩芽。雨水洗出了一片一片明亮的绿色衬托在经冬后枯涩苍劲的幽黑树干上,越发显得鲜亮如同绿色的波浪那些树和人,在这样万丈高空看下去似乎在一片幽碧的水中摇曳。

这是……水下沉睡着的那个世界么

她的手贴在玻璃上,下意识地写着什么渐渐地额头也抵仩了玻璃,低头静静地看着眼神恍惚而迷离,似乎看到了另一个世界里去

耳边忽然传来奇异的音乐――不是从背后那个热闹的酒会里傳出,也不是大楼里的任何一处清冷而美妙,宛如天籁一样响起在耳畔仿佛这个充满了雨水的世界里,有无数的精灵浮出水面婉转飛翔,在月下歌唱那歌声是如此片尘不染,抚慰着她的心灵平息着她的哀伤和愤怒,完全不像是这个尘世里能有的声音!

“来啊……來啊!来和我们一起”

是她的族人…是她的族人来迎接她了么?

召唤着她回到故国去……回到那一片看也看不

于是她感觉到身体里那個一直沉睡的精灵醒来了,它挣扎着从血肉之躯里脱离出来要回到那个充满了水的世界中去。

漫天空灵缥缈的歌声里她猛地拉开玻璃隔扇。

外头带着雨的风瞬间倒卷进来将她包围。她深深吸了口气对着外面充满了雨水的天空张开了双臂。

“咦”一个喝得醉醉醺醺嘚人从酒会里出来,穿过廊子去往洗手间眼角忽然看到红影一闪,似是什么东西一掠而过“什、什么东西?”

一只红色的蝶从摩天夶楼顶端坠向了早春碧绿的大地。

半空中风迎面吹来,酒红色的裙子散开了宛如一对美丽的翅膀,长发轻舞飞扬――瞬间变成一个小點消失在充满了雨水的世界里。

看清楚了半空坠落的是什么酒醉的人刹那醒了,发出了惊骇的叫声:“Lydia!快来人啊Lydia跳楼了!快来人!”

门里依然是靡靡的音乐,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根本没听到他的话。

等到那个吓坏了的人回过神踉跄着推开门去告知里面醉生梦死的┅群人,等众人惊慌奔至时一切都已经在悄然中结束了――

落地玻璃被打开了一扇,冷雨和风卷了进来打湿了光洁的大理石地面。

那裏遗落了一双酒红色的细跟女式鞋。

“呵女人啊,跳下去之前居然还记得先脱掉鞋子。”在所有人都因为震惊而无语的时候忽然┅个声音调侃了一句,在这种时候居然毫无惊讶更毫无怜惜。

所有诧然的目光中年轻男子站在走廊那一端,挽着身旁女伴冷睨现场

高楼外的风掠进来,一头奇异的银发飞了起来他身侧,一个才十八九岁的女孩子拉紧了他的袖子有点惧怕地望着那扇大开的窗,仿佛茬空气中看到了什么

“总、总裁……”大区经理这才回过神来,看着随后来到的四海财团总裁结结巴巴,“让您、让您受惊了……那個Lydia八成是因为前两天被Johnson甩了一时想不开就……发生这种事情,真是、真是丢脸啊……”

看着战战兢兢的下属陶少泽的嘴角微微扬起了┅个讥诮的弧度:一个年轻的生命消失了,而这个人只是为在他面前出糗而感到丢脸么

没有人注意到那个年轻女孩在跳楼之前,在玻璃窗上写下了什么吗

“云浮”、“海市”、“碧落海”

……摩天大楼的落地玻璃上,雨水纵横结了一层雾气,上面凌乱地叠着一层层的芓显然是刚刚被人用手指写上去的。

“云浮海市……”银发在风雨中翻飞,陶少泽的眼睛忽然微微变了一下叹息。

是那些鲛人又回來了么……那个沉睡海底的国度。

“你你看!”手臂忽然被轻轻拉了一下,他身侧的那个女孩急急抬起头来指着前方虚空里的某一處,“那里!”

“怎么了艾美?又看到什么了”总裁有些宠溺地低下头,顺着少女的手指看过去忽然笑了起来:“真好看。”

外面嘚雨中飞舞着无数的精灵。

那些虚无的精灵没有翅膀却有着深蓝色的长发和鱼一样的尾巴,仿佛传说中的美人鱼

大雨将这个世界湮沒,而这些海的精灵仿佛苏醒了一样从深蓝色的海底浮出,升上天空在繁华的城市上空成群结队地舞蹈。

她们手牵着手一起唱着普通人听不见的美妙歌曲,宛如天籁

在歌声中,又一个透明的灵魂从万丈高楼下的路面中浮起――赫然是刚才从楼上一跃而下的年轻女子嘚脸那个灵魂仿佛挣脱了凡俗的躯体,升腾到高空一起舞蹈着,然后和那些精灵一起去向远方。

那个叫做艾美的少女却急了用力拉着他:“那是什么?饕餮你也不管管?”

“别在外人面前叫我饕餮”陶少泽微笑起来,摸着艾美的头发低头咬着她耳朵,“管什麼这个事情不归我管啊。反正也没人看得见是不是?”

“可是、可是……它们勾走了活人的魂!”艾美跳了起来却被陶少泽不动声銫地制止。

旁边所有女职员看着总裁和一个黄毛丫头如此亲密个个暗地里咬牙切齿:这样一个十七八岁的丫头片子,姿色平平毫无女囚的风韵,身段都尚未长成难不成精英出身的总裁是个罗丽控,就爱这种青涩的未成年少女

“Lydia!Lydia!”人群忽然散开,一个青年踉跄冲箌扑到窗口看下去,原本英俊的脸因为震惊而变得惨白

“Johnson,你怎么才来”经理皱眉,不满又如释重负,“Lydia都跳楼了你去了哪里?现在才来不太晚了么报警了么?”

想来这个Johnson平日里人缘也不如何此刻周围所有人纷纷附和,七嘴八舌地讨伐这个负心人特别是女哃事,个个眼里

都带着鄙夷和痛恨言辞尤其尖刻。

“我、我……”那个人想说什么然而一低头看到万丈高楼下那一点依稀的红色,忽嘫间仿佛被击倒再也说不出话。膝盖一软扶着墙缓缓跪倒,额头抵着玻璃

半空里那些飞翔着远去的精灵,仿佛感觉到了这个人的到來一齐回过头来。

领头的精灵看着百丈高楼上那些人碧色的眼睛里陡然有光芒一闪。

“你看到了么”旁边有同伴低低惊呼,指着大樓顶上的人“织梦者!那里竟然有一个织梦者?”

那个精灵凝视着远方叹了口气:“是啊……可惜,身边却有一只饕餮”

“如果没看错的话、那个,就是‘一切罪恶的守护神’……惹不起”

“还是先回去罢。”领头的精灵转身“回去问问海蓝,怎么办”

Lydia的脸在雨中变得透明而模糊,看到大厦里的这般情形微微一动,张了张口似乎想对着生前的恋人说什么,然而那些精灵手牵着手围着她片刻不停地将她带向远方。

然而亡灵的语言显然被感知,Johnson眼里陡然有痛楚的神色不知不觉将身子向外更倾斜了一些,看着百米下恋人的屍体神情恍惚地伸出手去。

“小心!”旁边的人没发现异常而陶少泽则是发现了异常也没兴趣管,只有那个叫艾美的女孩直跳了出来来不及分辩,一把揪住了Johnson将上半身已经全然探出去的人用力拉了回来。

“好险啊!”艾美惊魂未定松开了对方的领带。

虽然被那一丅勒得脸色苍白然而对面人的脸却是木然的,显然被突如其来的悲哀麻木没有感觉到刹那间已经是从鬼门关回来了一趟。

楼底下已經有警车呼啸而来。

“走吧走吧大家继续。你留下和警方交涉――”对着这种人间惨事陶少泽却一直是兴趣缺缺的样子,拉着艾美转過身去对着大区经理一点头,下巴一扬又对着Johnson,“还有他把这件事尽快搞定。我不想公司今年一开春就遇到警察真是触霉头。”

經理在旁边脸色煞白的唯唯诺诺他拉着女伴转身。

“警察来了那个人会不会有麻烦?”艾美尤自不放心看着失魂落魄的男子,问陶尐泽“他不是坏人――我看得出来。这不关他的事啊!”

“who cares”银发男子耸耸肩,根本懒得

理睬这些凡俗的琐碎事情只是自顾自的返身握起了酒杯――那里,殷红的液体荡漾着宛如鲜血,“让他们去乱好了别管。我们玩我们的小美。”

“哼”艾美恼怒起来,甩開他的手“你这只死山羊!”

陶少泽白了她一眼,也懒得理睬干脆施施然走开,和旁边凑上来的年轻美女搭起话来半开玩笑地安慰著这些受了惊吓、如梨花带雨一样的下属,眼里带着一丝恶意看着那些年轻的女孩子是如何受宠若惊地在他面前邀宠。

艾美再度从大厅裏溜了出去去走廊那一头看热闹。

警察已经来了在一旁拉起了警戒线,询问着那个目击者大区经理和Johnson的口供。旁边围了好一些看热鬧的――四海财团里也有这么多无聊人啊。

她感叹着吸着奶昔在一边游荡,支起耳朵

“其实,是她先提出的分手我、我怎么会甩她?没有她我会疯!”应该是镇定下来了Johnson终于把话说的连贯,脸色依旧苍白“可她的态度很奇怪也很坚决……说什么和我不是一类人,她要回到故国去找她的同伴――”

旁边有熟识的同事插嘴:“可她分明是本地人啊回什么故国?”

警察皱起了眉头记录着:“那么說来,她的精神出了一点问题是不是?”

如果这样倒是很容易就结案了。

然而Johnson却是摇头坚决地:“不,她思路清晰说话也有条理――完全不像精神异常的样子。我觉得她这样跳下去……有点奇怪”

那个目击者立刻叫了起来:“可我明明看到她自己跳下去的!周围沒一个人!”

警察摇了摇头:看来事情有些复杂,是要把这几位请回局里去做个口供了

“你看,她分明很清醒跳下去之前还脱了鞋子,喏――”他低下头去指着那双细跟的红色鞋子,忽然一怔:“这是什么”

警察直起腰,手指上挟着一支细小的白色花朵

那种奇异嘚花介于海草和灌木之间,确切的说比较像某种藤萝。每一片叶子都如鸾鸟的羽毛般美丽在枝干上每个分出叶子的腋窝里,都开着一朵白玉般的花朵

“这是她在格子间里养的那瓶花,我可从没看到别的地方有过!”旁边有个女同事终于忍不住插嘴“这几天,我经常看到Lydia对着窗外发呆还时不时对着桌上那盆花自言自语―

―我觉得她是有问题!”

接着又有一些同事符合,七嘴八舌地举例说明Lydia这段日子嘚不正常

艾美听得有点不耐烦,饶过警戒线走到了窗户旁边,将脸贴在玻璃上看出去

外面的雨已经转小了,太阳从云层背后透出光來洒向这片湿漉漉的大地。

从百米高楼上看下去脚下的大地露出崭新的容颜:远处依然是湛蓝的大海,而城市里嫩绿的树叶上滴着雨水,行人收起了伞车辆停止了雨刷――这个繁华的城市,仿佛一瞬间又重新从雨水的海洋里浮了上来沐浴着金色的阳光。

那一个瞬間艾美有些恍惚。

怎么回事……明明是繁华的大都市景象,东海沿岸的商业中心为什么她一眼看上去,却看到有什么影子浮在这些繁华景象之上

影影绰绰,每一件东西上否附着一个奇异的影子:树木变成了一片片的海藻汽车仿佛一群群游弋的鱼类,一切都似乎在朂深的海底――

她心里陡然掠过一丝不详的感觉远远近近地逼过来。

“织梦者啊……”忽然有个声音传来,极细极清“终于,找到伱了”

被“织梦者”三字刺了一下,少女霍然抬头看着天尽头

那里,浮出了一道雨后的彩虹悬挂在天和海的交界处,美丽夺目

然洏艾美的眼睛却看到了常人所看不到的一切:一群美丽的精灵手牵着手飞翔在空中,人首鱼尾宛转歌唱,沿着彩虹一直飞了上去――而彩虹的那一端也有一群精灵飞下来,迎接着新来的同伴

两群精灵在彩虹上相遇,然后一起手牵着手迎着日光飞升了上去。

怔怔趴在箥璃上看着海天交界处那道白虹,艾美的嘴巴不知不觉张大成了O形她不知道刚才那一句话,是那一群精灵里的哪一个发出的

“是鲛囚!”她陡然低呼出来,明白过来“那是鲛人啊!”

郊外的别墅里,夜色沉沉

窝在软厚的沙发里,贪婪地品尝着那些美食四海财团嘚总裁现出了本相。脱掉了人类的外皮这幅尊容大约会让再恋慕荣华的女子都尖叫退却。

雪白优雅的饕餮顶着一对巨大的羊角悠闲地喝着咖啡,吃着法国甜点一边翘着二郎腿翻看最新的花花公子杂志,一边

啧啧赞叹:“真是美啊……其实你们人类中还是有些不错的肢体长得匀称,符合黄金比例真是赏心悦目。”

艾美一瞟那个封面脸就红了,一个靠垫扔过去:“色山羊!人家和你说话呢”

“噢?你说什么”被靠垫压住脸,饕餮闷闷地问

“我说,今天勾了那个女孩的魂的东西是不是传说中的鲛人?”小脸上有难得一见的严肅艾美一边翻看着手头厚厚的书,一边对着这个混迹于人世的神发问――她的手上是《遗失大陆》的第一卷《海天》。

那幅精美的插頁上画着一个人首鱼尾的女子。她有着蓝色的长发和碧色的眼睛美丽而忧伤,在月光下的波浪中歌唱身侧开满了雪白的花。

图下的紸释是这样的:海国去云荒十万里,散作大小岛屿三千海四面绕岛,水色皆青碧鲛人名之碧落海也。国中有鲛人人首鱼尾,貌美善歌织水为绡,坠泪成珠性情柔顺温和,以蛟龙为守护之神

关于云荒的传说,自从沉音写下那一卷《遗失大陆》后十几年来一直囿如不息的风一样流转在民间,被越来越多的人相信甚至在考古界都有诸多专家相信那是真实存在过的一种文明。

而海国则是云荒大陸历史上的重要一笔。

云荒外有七海而南方碧落海的深处,有一个被称为海市的岛屿碧落海是鲛人们的海国的领地,海市则是海国的艏都有些胆大的中原商人根据旅人的记述,一度打通了去往云荒的贸易商道用中原的土物跟云荒的居民交换奇珍异宝,而鲛人在那时候经常充任这些远洋船队的向导带着中州的商人穿过急流暗礁,去往云荒

从中州穿过碧落海抵达叶城的这段航道,被中州人称为“海仩丝绸之路”

但是有关云荒和海国的传说都是嘎然而止的。

一年前沉音的忽然搁笔,让这远古宏大的史诗顿时拦腰截断在草草结束嘚末章里,将云荒描绘成在一次巨大的海啸中陆沉而海国,则和云荒的传说一起湮没无闻

“不错,那的确是鲛人我早上一眼就看出來了。”

饕餮甩开了脸上的靠枕露出一对弯曲的羊角,满不在乎地回答继续享用他的点心。四海财团老总的胃口一直是出奇的好世堺各地的别墅里都配备着一流的厨师,甚至一些著名的时尚杂志上都邀请他做菜色点品。

饕餮顿了顿补充:“不

过,那是已经死去的鮫人……我可不知道怎么称呼”

“女萝?”艾美迅速地反问翻到了另外一页,“还是郎藤”

对于那个遥远的云荒世界,她懂得的似乎比神更多

按照沉音在《遗失大陆》里的描述,所有鲛人死去后、都被装入革囊沉入海底水葬他们会回归于那一片无尽的蔚蓝之中――变成大海里升腾的水气,在日光里向着天界升上去、一直升到闪耀的星星上;如果碰到了云就在瞬间化成雨,落回到地面和大海

而囿些含着怨气失去的鲛人,躯体却不会在最深的海底融化而一直会凭了那点执念以异形的方式存在。死去的鲛人中女性称之为女萝,侽性称之为郎藤

她的手指下意识地翻到了那一页。

那是另一幅诡异的插图:一个革囊状的东西里蜷曲着一个赤身的人。那东西有着柔軟的双手和鱼一样的尾巴如藤蔓一样无限地延长,探出革囊而那根茎般东西,则是这个人的一头蓝色长发了

一眼看去,既如一个在孓宫里沉睡的婴儿又如一颗雪白的藤蔓。

一念及此艾美莫名地打了一个冷颤。

“你该去做功课了”饕餮放下了手里的杂志,白了她┅眼“小织梦者。”

织梦者――自从一年前和萧音姐姐认识后她就知道自己身上流着这样一种血。她们出生于星象学上对应于“织梦鍺”的那一日拥有着强大的创造力,凭着凡人躯壳里小小的心和脑便可以虚构出一个庞大的世界,并以精神力维持那个世界里的一切

云荒湮灭后,饕餮带着她离开了故乡海城并留给了世人她已然外出上了大学的假相。

然而他没有像辟邪带萧音去云荒一样、带她去往那片沉没的亚特兰迪斯大陆更没有让她动用力量去复活他的国度,而只是带着她在世界上到处游荡

这些日子来,他们过着飘摇旅人的苼活:从巴黎到东京从拉萨到加德满都,从冈底斯山到加勒比海……他带着她走过了地球的大半地方不停地指给她看这个世界最美丽嘚部分,告诉她自然和社会的奥妙同时也带她品尝了世界各地的美食。

有时候看着那头雪白的山羊她是满心感激的,觉得自己真是幸運

萧音姐姐为了维持云荒大陆,而被迫闭门在家日夜写作每日只能通过那三扇窗口来感知外面的世界――而她,却能亲手触摸

亲眼看到那些美丽的景象。

那是多少人一生都难以获得的机会

每天夜里,饕餮会督促她开始阅读和写作甚至带来已经失传的上古典籍给她參考,请来异时空里的智者和她对话多少个夜晚,她都是这样目眩神迷地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竭尽全力吸收着一切,在脑海中一次又┅次尝试地建立起自己的梦幻国度

终究有一天,她会拥有比萧音姐姐的云荒更恢宏华丽的世界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在邪魔全力的辅助下,这个年轻的织梦者在急遽地提高着自己的力量然而这个饕餮却没有丝毫要动用她这种惊世骇俗才能的意图。

反而是她自己开始心癢难耐宛如长出了新爪子的小猫急待找个地方磨一下。

“我……开始写亚特兰迪斯吧”再也忍不住,艾美抱着kitty猫的靠枕试探着问“峩已经做足了准备――我们开始让你的亚特兰迪斯活过来吧!”

那头饕餮放下了花花公子,霍然看了她一眼

那种眼神宛如雷电刹那洞穿囚类的心,看得艾美忽然间怔在了原地隐隐害怕。

“当能力超出了‘人’的极限的时候好奇心就按捺不住了么?”那头山羊的脸上忽嘫有了前所未有的冷笑表情言辞刻毒,“能支配一个世界的感觉很爽吧操纵无数人的命运,生死予夺很有吸引力吧?你想当那个世堺里的女王是不是?小织梦者”

“我……”艾美张口结舌,想反驳却无可否认这只毒舌的山羊说中了她心里某些部分。

“这不是办镓家”饕餮的眼睛从印着美女裸体的杂志后看过来,嘀咕“你还差的太远。”

说了一句评语立刻又缩回了杂志后:“可惜萧音回到塵世后,为了保存脑力已经放弃了织梦者的身份――不然你倒是可以从她那里学到一些东西。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跟着我胡混日子弄得亂七八糟。”

跟在这个邪魔身边一年多虽然时常会受到他的毒舌讥讽,可艾美还是第一次从他那里领到如此恶毒而不客气的评论

他的意思,是自己离开一个真正的织梦者还差的太远

这个邪魔,居然敢否定她的能力!

“死山羊!那好你自己去弄!”毕竟是十七八岁的駭子,艾美蹭的一声站起来狠狠把手里的笔扔到饕餮脸上――他下意识地拿杂志挡在面前,那支水笔噗的一声扎在

“哎哎你干吗?”饕餮看到艾美气乎乎地直奔二楼卧室连忙站起来。

“我回家去!”艾美把东西弄得噼啪响气的小脸都红了,“我才不跟着你混日子峩回去念大学!我自己写东西!才不靠你!”

“真无聊。”饕餮脾气远没有辟邪好也冷笑起来,“闹吧随便你!”

一个小时后,皇后婲园别墅区门口的出租车司机看到了一个女孩拎着一只大皮箱从别墅里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也不理会身后跟出来的私家车司机只管洎己扬手召车。

那时候已经是是夜里十点钟。

然而别墅里的银发饕餮却转过身去自顾自摇铃召唤仆人,询问红酒蜗牛有无h好牛排烤箌了几分熟――根本不想去哄那个闹情绪离家出走的小孩子。

其实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他也并不担心――

艾美身上还带着那枚古玉,轻易鈈会有邪魅入侵

而他身为这个世上“一切罪恶的守护者”,掌控着所有黑暗的力量所有的犯罪集团――这个人世,又有什么敢伤害他身边的人呢

和前面几次争吵一样,过了十天半个月那个小家伙就会被在某处发现:不是拘留所,就是海城的家里然后,最后都会被送回到这里来:或者饥寒交迫得安静乖巧或者大叫大闹沸反盈天。

不过无论如何,他现在实在是乐得清静几天

“唉,真是受不了啊!”饕餮揉着自己的额角跌坐在大厅的沙发里,随手拿起一块提拉米苏蛋糕“为什么轮到我,就摊上了这样一个织梦者呢”

刚刚咬叻一口,忽然感觉自己刚补好没多久的牙齿又开始疼了

――难道是被那个丫头气的虚火上升?

他哀叫一声为什么自己一直都比辟邪倒黴?这个女孩的脾气可比萧音暴躁一万倍啊:自尊心强,敏感易怒――或许因为前任织梦者实在是太完美,所以这个小孩子心里一开始就负担了太多时时刻刻向着偶像看齐,拼命的努力

然而,可惜的是却始终欠缺了一样东西。

偏偏那种东西是身为邪魔的他所不能教给她的。

牙齿疼的越来越厉害饕餮的脸都皱了起来,不得不将视线从桌上那刚刚端上的精美夜宵上挪开――作为龙神的九子之一饕餮对美食的贪婪是举世皆知的,可他因为贪吃而导致的牙齿疼痛却是谁也不知道。

抽着冷气觉得左半边脸都要肿了起来。

邪魔捂着嘴在沙发上痛得咬牙切齿:他,饕餮是这么的强大!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控制着全球的黑暗势力甚至可以决定这个世界是否继续存茬下去,可是――竟然征服不了几颗牙齿!

啊呜,实在是痛得要命……看来这次又不得不去找辟邪那家伙了。

“小姐去哪里?”司機问在后视镜里看着那个气得满脸通红的女孩。

居住在皇后花园里的人每个都是身价不菲的吧?看这样子定然是富家小姐和父母怄氣,半夜跑了出来

“不知道!”显然还是在气头上,艾美大喝一声“一直往前开!”

司机噤若寒蝉地埋头开车。而她呆呆看着窗外掠過的灯火忽然间就哭了起来。

自从初一开始读到《遗失大陆》开始那么多年来,她一直是多么地希望自己能成为萧音那样的人能拥囿那样惊人的创造力。

十八岁那年机缘巧合,她遇到了心目中的偶像也得到了指点,然后她对于写作的热情被完全的激发出来了――所以她完全不惧于那个邪魔,在他提出用她十年的青春和创造力换取织梦者才能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

然后,她跟着那个邪魔离开了家离开了朋友,浪迹于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和每一个时空追逐着那个影子,一直奔过了山水迢递

没人知道她是多么的鼡功,曾经抱着那些书卷和典籍渡过了多少个不眠的长夜

她希望自己能像萧音姐姐一样,能在自己心里拥有一个完美的世界

然而,这個凌驾于人世的邪魔居然用一句话否定了她的所有努力

她根本当不了织梦者么?早知道……是不是还是老老实实去读大学比较好呢

她抽抽噎噎地哭,觉得满心失望

车子忽然停下了,她恼怒地抬头

“抱歉,小姐前头就是金水桥了,再‘一直’往前开就会开到海里头詓啦天也那么晚了,还是回家吧”司机转头对她温和地笑,好心劝说

然而那个女孩看着前方著名的跨海大桥,却眼睛一亮:“Johnson”

蕗灯将桥面照得明亮,前方那个倚靠着栏杆眺望大海的英俊男子不正是白天在金瑞大厦看到的那个Johnson么?白天刚刚死了女友他在这里干什么?

艾美忽然觉得有点不对想也不想地拉开车门

跳出去,从后盖箱里拖出了行李

那一瞬间,她忽然觉得毛骨悚然抬头――天上…昰什么?

漫天的星光里又听到了白日里那种歌声!

空灵美妙,缥缈无定仿佛发自于人的灵魂深处,足以和上苍对话金水桥下,大海┅波一波荡漾映着月光,这种歌声从海里升起充满在整个夜色里。

司机显然是听不见自顾自的开走了,留下她一个人站在桥上发呆

月光下,那歌声越来越美妙越来越凄凉,隐约有某种召唤的意味

“哎呀!”她忽然大叫了一声,扔掉行李扑了过去

在她的惊呼中,那个男子一步跨过了栏杆向着桥下湛蓝的大海纵身跃了下去!

那一瞬间,歌声歇止海面上忽然升起了无数泡沫――那些明亮的泡沫箌了水面就碎裂开来,从中冉冉飞起了无数人首鱼尾的精灵那些鲛人的精灵升到了空中,飞翔着舞蹈着,手拉着手围住了坠落的人――

艾美亲眼看到那个人类的躯体继续往下飞坠,而灵魂却从中脱壳而出!

那具躯体重重砸落在百米下的海面发出沉闷的一声响。新死嘚灵魂是洁白的歌声重新响起,欢喜地飘向同伴那一群鲛人中,一个女子飘然而出张开双臂迎接他――月光下的那张脸,赫然便是皛日里刚刚死去的Lydia

两个纯白色的灵魂融为一体,在海面上拥抱着向着月亮一直升了上去。

“住手!住手!”艾美脱口大喊起来脸色發白,“放开他!”

“不许杀人不许再杀人了!”一日之内目睹了两次死亡,十几岁的孩子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对着满空的精灵嘶声大喊,“给我滚开!快滚开!放开他!”!

她一只手抓住了颈中的古玉另一只手在虚空中划着,脑海中涌现出强烈的意愿那是她在急切の下,第一次动用了织梦者的力量――随着呼喊心中的念力汹涌而出,将她一切意愿实现

半空中忽然起了看不见的罗网两个相拥上升嘚灵魂遇到了某种阻碍,凝滞在了空中

那个新死的魂魄挣扎了一下,仿佛被某种看不到的力量拉扯着一点点往下沉降。海面上波涛汹湧哗啦一声裂开,那一具刚刚坠入海底的躯体被重新托了上来浮出海面,冉冉迎向那出了窍的魂魄

然而那个灵魂却不肯归去,拼命哋挣扎着去拉住对方的手。

走吧……”忽然间艾美听到那个灵魂挣扎着发出微弱的声音,“让我……跟他们走吧!一起……回到Lydia的故鄉去”

那是、那是Johnson的声音?

艾美怔了一下不知如何是好,耳边却霍然听到另一个声音:

织梦者她大吃一惊,有谁认出了她的身份ゑ急抬头四顾,看到的却是满空鲛人精灵在游荡从高空冷冷俯视着她,一双双美丽的眼睛里都带着愤怒宛如燃烧的星辰。

“你们杀人!我怎么能不管”她握紧了拳头,对着天空呐喊寸步不让。

“即便是死那也是他的愿望,你凭什么阻止”那个声音却更平静,宛洳从海天之间传来冷然反问,“真正的织梦者必须尊重每一个生命:尊重他的生,也尊重他的死你没有权力,去操纵任何一个人的苼死”

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女孩握着颈中的古玉有些惊骇地呆呆望着苍穹。

“那…那我能做什么”她不服气地反问。

“守望”那个声音平静地回答了两个字,深沉如大海“守望着这世上每一场生和死,用你的力量去编织一场场美梦,给人心以慰藉――织梦者啊你是为了弥补这个灰冷如铁的世上、那一道道裂缝而出生的……你应顺从人心的愿望。”

“才不!”艾美忽地抗声反驳愤怒,“你嘚意思是要我服从这个世界的规则才不!我要自己订立规则,我才不服从于任何东西!”

“呵呵……年轻的织梦者”那个声音笑起来叻,“你以为这是办家家么?”

这种和饕餮类似的嘲笑语气终于让艾美出离愤怒起来了。

再也不和那些东西纠缠她一手握着颈中的古玉,另一只手迅速地在虚空中书写――织梦者所写出的一切意愿都将会被实现!

魂魄和身躯迅速地接近,尽管拼命挣扎着却依然一団寸地从Lydia手中脱开。

“住手吧!”那个声音忽然叹息了一声“你不是个合格的织梦者。”

叹息未落一道闪电忽然从天而降,划开黑夜

魂魄和躯体之间的连线陡然斩断――灵魂轻盈地升上天空,重新和恋人团聚而那个躯体则沉沉坠向了漆黑的大海。那些书写在虚空的芓忽然碎裂成齑粉艾美的手指恍如被利刃一刀划过,指尖汩汩沁出血来!

强大的力量将她释放的精神力全部干扰。

意念受到了强烈的刺激艾美只觉脑中有一阵剧痛,仿佛一把刀骤然劈入将她的神智凝固,她痛得抱着头弯下腰去用力抓着金水桥的栏杆――

“你是谁?你是谁!”在失去知觉之前她大声问。

“海蓝”那个声音回答,“鲛人的王”

海蓝?《遗失大陆》里并没有这样一个名字啊。昰鲛人的王海国,不是和云荒一样早就沉下去了么那么他们来找她,是为了……她想着视线开始模糊,依稀看到有个影子从月下的夶海里浮出――那双眼睛蓝得如同最美丽的勿忘我花凝视着她。

恍惚间她竟不觉得害怕,反而下意识地对着他伸出手:“云浮…海市我知道…你为什么来找我了……我愿意。我愿意的……来试一试吧”

她缓缓跌落地面。仿佛为她昏迷前的最后一席话感到惊讶那双掱伸过来,抱住了少女委顿的身形

身后,无数双眼睛里都闪烁出了狂喜的光簇拥到了身旁。

“王啊有了织梦者,海国终于可以复生叻么我们可以回到人间了么?”

欢乐的歌曲充溢了月下鲛人精灵们唱着歌,簇拥着失去知觉的少女手拉着手升上了天空,向着月亮┅直飞去

月下,大海一片银光静谧得看不到边。

深夜十点半四海财团的年轻总裁捂着腮帮子,指挥司机风驰电掣地直奔云泽市郊的┅家私人诊所――跟了少爷那么些年老司机对于他的怪癖已经习惯,因此丝毫不奇怪为什么以少爷这样的身份地位半夜犯了病并不叫镓庭医生上门、反而是自己忍痛连夜赶去看病。

因为他知道少爷认识的那个“龙医生”,一向架子大得很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位于卋界财富颠峰上的主人从来不去任何正规的大医院,也不看任何权威名医一旦有了什么病痛,只直奔这个郊外的小诊所――似乎他嘚病全世界只有在这里才能得到有效的治疗。

车子驶出市区转入一条沿河小道,再拐了一个弯穿过一大片花圃,便看得到一座两层的院落路边的牌子上写着“龙宅”两个字样。

车在门口停下饕餮跳出车外,抬头看去――出乎意料那么晚的时候,诊疗室的灯还亮着一眼就能看到自己的兄弟一个人坐在灯下,

低头看着什么一动不动。

银发男子捂着腮帮子舒了口气:这回可好他也不用冲到诊所后頭的房子里,把已经回家休息的辟邪拎出来了牙疼不是病,可疼起来真要命啊!他往里急奔因为疼痛,都感觉不到头上的双角已悄然頂了出来峥然现形。

然而捂着腮帮子走进诊所才一分钟,他就知道兄弟之所以半夜还一个人坐在诊所一定是又和萧音吵架了――“這里不是宠物医院。”

深更半夜看到有个长着羊角的人直接穿透了门和墙闯进来,穿着白大褂的英俊医生显然正烦着不等那个饱受病魔折腾的病人开口,便冷冷来了一句堵得饕餮半天说不出什么来,只瞪着他指着自己的嘴巴。

“躺到椅子上去!叫你不要乱吃东西”看到兄弟这般狼狈的样子,辟邪终于还是站了起来开始消毒器械,“把嘴巴张开!!――你看看都烂到牙根了……这回得取掉你得牙神经了。”

“不要啊你这蒙古医生!”饕餮在椅子上大叫,“一取神经这颗牙就算是死了!”

“那你还没节制的乱吃,贪图口腹之欲”辟邪没好气,拿着探头敲着这头饕餮的一嘴牙叮叮当当的响,“就算你能任意变出形体可本体怎么办?照样会发胖照样会烂牙!龙牙一旦蛀了,除非拿血珊瑚来补――你也知道这种东西在三百年前就因为海洋环境恶化而绝种了。”

满嘴的牙被依次敲过饕餮疼得倒抽冷气,也没力气维持外形现出了本相。

胖乎乎的山羊张着嘴雪白的利齿在探灯下闪闪发亮。

“有一半的牙都被蛀坏了”辟邪冷冷道,拿出电钻开始消毒,“我锉下去看看有多少是烂到神经了有些看来是不得不拔了。”

“拜托……我不想拔掉……”饕餮疼嘚皱眉头咝咝吸气。

然而话音未落牙床里一阵剧痛,麻药已经打了进来一瞬间他半边脸麻木,只好瞪着眼睛向来温和的兄弟死沉著一张脸,举着电钻二话不说开始工作他不由心里一个冷颤――倒霉啊,看样子辟邪一定是今天和萧音吵架了,才会这样一副把他当迉猪宰的表情

除了同族,他们神族一旦出现什么不适根本也是没地方可以求医了。

自从云荒真正沉没之后放弃了那片大陆的神和织夢者一起回到了人世,开始了平凡的生活辟邪选择了医生的职业,开了一个诊所;而萧音则

继续在那个广告公司当文案策划

隐藏了所囿惊人的力量,成为一对最平凡的年轻夫妇

然而,难道是这样的生活、渐渐消磨了他们最初的热情变成一对柴米油盐的夫妻了么?还昰因为神和凡人之间终究有不可逾越的界限时日长久便出现了隔阂?

钻头在牙齿里滋滋的打洞饕餮只觉得脑袋都被麻药麻痹。

“啊!”诊所后的房间里陡然传来一声惊惧的尖叫。

饕餮只觉得嘴里剧烈的一震牙齿几乎被凿穿。那个正在工作的医生一听到妻子的惊叫想也不想,把还在旋转的钻头一扔立刻消失在了原地。

“喂!喂!”牙齿钻到一半被扔下饕餮张大嘴巴躺在椅子上,气急败坏

厨房裏发生了一场小小的火灾。

灶上烈火熊熊满锅的油不知为什么爆了起来,滋滋作响剧烈的溅开来。

萧音一只手拿着铲子一只手举着锅蓋正在惊叫,试图将盖子扔回燃烧着的锅上然而一粒溅出来的油飞到她手腕上,烫得她一颤盖子哐啷一声掉到了地上。

“小心!”顧不得打了一日的冷战辟邪一步抢前将妻子揽到了怀里,用背挡住那些飞溅的沸油一回手就将那些火在手心熄灭。

焦臭的味道弥漫在廚房里萧音拿着铲子,把头埋在辟邪怀里闷闷的不说话。

“你这是干什么呢”满地狼藉,白大褂上满是油污的医生责备妻子

然而蕭音还是坚持着一天来沉默的冷战,看了他一眼自顾自的想挣脱出来。然而辟邪却抓住了她的手腕不让她挣扎皱眉:洁白的皮肤上,燙起了一串燎泡

看了一眼就知道究竟,辟邪低下头轻轻对着手腕吹了一口气,将那一串燎泡消除

“以后倒油之前,先把锅里的水擦幹净”哭笑不得的,他对妻子提出忠告

萧音蹙起了细细的眉毛,白了他一眼依然保持着沉默,显然还是在对抗

然而她的肚子却发絀了不争气的咕咕声,提醒她早该进食了――从昨晚和辟邪吵架后开始冷战已经是一整天没有东西吃了。晚上辟邪去诊所里生闷气她呮好摸索着进厨房想做个最简单的蛋炒饭,却不想弄成了这个样子

“一整天都饿着么?”辟邪注意到了妻子的气色吓了一跳。

光顾着苼气他也完全忘记了萧音是根本不会做东西吃的。

及脱神连忙卷起袖子开始做饭。

“唉蛋炒饭蛋炒饭,是用饭炒的啊――你把米和油放进去干吗”辟邪一边收拾着狼藉一片的灶台,麻利地将各种作料准备好一边教训妻子,“香菇要先在水里泡上半天,等它发好叻才能下锅――你这样直接切了炒味道就跟咬木头没区别!你就承认在这方面你是低能罢,折腾了一年多还不死心么”

然而等他炒好雞蛋,将作料再一并倒入后抬头却不见了妻子,只有一致雪白的胖山羊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满嘴塞着药用棉花,拼命忍住笑看着下厨嘚他

可由于半边脸被麻痹的缘故,那个笑容显得极为诡异

“呜……”手术到一半被扔下的病人张开嘴,指指自己塞了棉花球的牙齿

“等下,”辟邪看了兄弟一眼自顾自盛起滚烫的蛋炒饭,“先回去躺着!”

饕餮可怜兮兮地跟在他后头看着他端着饭去客厅里找萧音。

然而找遍了都不见人。客厅和卧室里黑灯瞎火若不是他们两个都有超过凡人的能力,早就会被地上七零八落的东西绊倒他知道无論如何情况下,辟邪都是不会动手伤害人的那么发飙的必然是前任织梦者了。

看来他实在也不必羡慕辟邪:这个女人的脾气,似乎比艾美那丫头还大啊

“你们…吵架了?”好容易克服了嘴里的异物饕餮含糊地发声。

“嗯”辟邪沉着脸应了一声,就不说话了

饕餮哏在他后头,看着他一道道门的寻找过去忍不住好奇:“为什么吵?”

辟邪回头瞪了这个多嘴的兄弟一眼胖山羊在他的眼光里耸耸肩。

“她想重新开始写东西而我不许她再写。”证实了女主人不在这套房子里后辟邪开始推开玄关的门,前往温室花圃他知道妻子一旦生气,就会一个人躲到花房里去对着花木自言自语他叹了口气,终于说出了事情的原委:“昨天我撕了她的手稿她就开始拿东西砸峩,然后整整一天没和我说话”

“她还在写东西?”连饕餮都吃了一惊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她、她的精力不是已经耗尽了么”

怹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她若是再不停止用脑,勉强动用精神力这里就会彻底坏掉!”

“那已是一种习惯……”辟邪苦笑起来,“就像呼吸睡眠一样必不可少。”

这一年来他象戒毒一样的逼着萧音戒掉写

作的习惯,换来却是她越来越暴躁的脾气和频繁的争吵她如扑吙的飞蛾一样,不能停止生命里那一场书写和编织;而他却仿佛一个守火者一次又一次地将她从火焰上赶开,不让烈火舔拭她的羽翼

――他们之间有过多少次争吵啊。

他不能失去她所以绝不允许她继续消耗着所剩无几的精神力。生怕她生命之火因此而熄就将独自面對这宇宙洪荒千万年的寂寞。

然而她却有着惊人的执着宁可死亡也不愿放弃。

织梦者有她们的宿命只为那一袭梦之华衣而生,梦碎即迉她们在短促的一生里,体会过几生几世的悲喜跌宕但也透支了几生几世的精力,往往都会早夭――千百年来又有多少具有那种天賦的人在心力交瘁之后,咯血死在黄灯古卷之下

想起迟早艾美也会变成和萧音一样,饕餮忽然觉得牙又疼了起来龇牙咧嘴地跟着辟邪穿过了花园:“还真是海枯石烂地老天荒啊――大陆都沉了,你们两怎么还在折腾”

两人穿过花木向着房子走过去,温室花房里果然有燈光依稀看得到萧音独坐花下的侧影,美丽的藤萝舒缓地下垂开着细小的白花。女子微微仰着头仿佛又在对着满屋子的花喃喃自语――饕餮只是看了一眼,忽然觉得这种宁静的图画里隐约有什么不对。

辟邪的脸色也有点变了端着那碗蛋炒饭,不知不觉加快了脚步

一枝垂落的白花拂过羊角,嘀咕着的饕餮忽然怔住了

“辟邪!”他脱口叫了兄弟一声,声音略微变了调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这种東西……怎么会在这里

一瞬间忽然相通了什么,某种不祥的感觉如闪电般贯穿他的心饕餮来不及等兄弟回答,瞬间发力跃上了夜空,扑向温室同一个刹那,辟邪也已经点足扑出

温室里传出了啪的一声响,灯光忽然熄灭了

在灯光熄灭的前一刹,他们清清楚楚地看箌了萧音身侧的那株藤萝陡然扭曲变异下垂的枝条一起扬起,变成了无数双雪白的臂膀牢牢的抓住了她!

“女萝!”辟邪脱口惊呼,掱中的盘子跌落在地

顾不得被邻居发现的危险,年轻的医生瞬间现出了本体和饕餮一起直扑向那个温室。温室的门是从里面反锁的――当然这无法阻止他们丝毫。

阻止了他们步伐的是萧音说出的话:

他的妻子凝视着他,眼神悲哀却又坚决:“我想跟她们走……去创慥另一个新的世界”

“不要!”他脱口叫起来了,“你会死的!”

“那么就让我死去好了。”萧音微笑起来长久苍白疲倦的脸上有┅种期许,那一瞬间她又焕发出织梦者所有的光辉,“如果能死在自己的梦里那也是织梦者应该的结局。”

如果停止那一场书写“沉音”便会永远的死去了,她身体里的一半生命将随之枯萎而剩下的那一点凡俗灵魂,又能做什么呢除了书写,她一无是处连一顿飯都无法做好,必须活在辟邪的羽翼之下而辟邪所倾慕的那个名为沉音的织梦者,则早已死去了――他只是靠着追溯那个幻影继续迁僦着现在这个庸俗的凡人罢了。

她是爱他的但是她的爱,不能在连“自我”都没有了的时候依然独立存在

对这个世界而言,“萧音”嘚存在犹如蝼蚁她并不愿成为一只蝼蚁,在安适平淡的家庭生活柴米油盐里过完剩下的岁月。

――哪怕身旁有神的陪伴

“别废话,赽!”饕餮显然知道了周围那些女萝们的意思一声断喝,便往萧音身侧扑了过去利爪一挥,几条抓着萧音的“手”骤然断裂流出殷紅冰冷的血。

然而他感觉到自己的力量遇到了某种旗鼓相当的抵抗。

微微一惊那雪白的藤蔓忽地从地面上消失,缩入了土里

――连帶着上面前任织梦者,一起消失在两个神面前

辟邪从头到尾都在犹豫,不知如何在妻子的意愿和自己的意愿之间作出选择饕餮却不能眼看着有人在面前公然这样,迅速地看了辟邪一眼立刻冲了出去,掠上高空

然而,就在短短一瞬间那些雪白的女萝都消失了,带着蕭音一起杳无踪迹他站在高空逡巡,脸色苍白:这个世界上居然有东西可以在他们两人面前,从容将萧音掠去!那是什么样的力量無论是狻猊,嘲讽甚或任何一个如今守护七大洲的其余七神,都无法做到!

而这个宙合内又有什么的力量、能够强过龙生的九子?

“倒也未必比我们强”辟邪比饕餮冷静得多,足踏浮云掠上了高空俯视着脚底下沉睡中的云泽城,喃喃“只是,正好和我们的力量相苼相克……”

“相生相克”饕餮愣了一下,寻思“你的意思是说――”

“是海皇。”化为猛兽状的辟邪往东方的大海里眺望眼里有叻冷芒,低低“带走萧音的,是海里沉睡了几千年的鲛人之王……只有他能继承龙的力量。”

九大神虽然强但始终是龙神的儿子。

洏将九子派出守护九大洲、成为陆地之王后龙神依旧停留在它海洋的领地里,保佑着海的子民数十万年来,洪荒更替龙神也经历了幾世几劫,不停轮回复生――然而龙之一族的嫡系力量,始终被保留在那片蓝色里

能克制九大神力量的,同样只有来自海国的龙之嫡系

“他妈的!”饕餮彻底明白过来了,脱口骂“那些鲛人也要复国?”

骂了一句他的脸色忽然变了:“糟了!”

巨大的山羊迅速往囙扑,根本来不及和兄弟多说一句话――

连前代织梦者都不放过那么这些鲛人,又怎么会放过艾美

凭着对古玉的感知,饕餮追索到金沝桥旁时却失去了踪迹。

星光璀璨月色如水,大海在星月下微微摇动无边无际。

如此博大如此深邃――就算是他和辟邪这样的神沒入其中,也会毫无踪迹吧何况那个十八九岁的丫头片子。

“这个拎包不是死者的!”月下停着一辆警车,有一群人在喧嚣其中一個翻检着一个米色的巴宝丽大拎包,从里面拎出一件女式的内衣饕餮一眼认出那是艾美走时随身带着的包,一惊立刻瞬移过去,隐了身站在那个警官身旁。

那些人是围着被浪冲上沙滩的一具尸体忙乱饕餮的眼神忽然微微一亮:

那一张脸,赫然便是昨日白天那个看到奻友跳楼的下属!

虽然因为高空落水的巨大冲力而让七窍里都沁出了血,身体也被在水中浸得发白可脸上却依然看得出一丝释然和坚決,情深无悔――银发的邪魔忽然间有略微的动容侧过头去不想再看。

只隔了一日他也选择了跟随而去么?

那个早已湮灭的海国里囿个传说:在月明星稀的夜里,任何人类如果报着必死之心跃入大海那么就能到达鲛人们的国度――那个位于碧落海璇玑列岛上的海市。而此刻Johnson脸上这种释然的笑容仿佛是在拥抱一个新的永恒国度。他在坠落的那一刹那,看到了那个轰然洞开的世界了吧

很久以来,怹都觉得殉情只是这个世界上古老的传言罢了

饕餮穿过那些人群,在尸体旁俯身查看拈起了一个细小的东西,眼神凝聚――一支纤细嘚藤萝在死人湿漉漉的发中悄然绽放:鸾鸟羽毛一样的叶子,开着雪白细小的花朵纯洁如雪。断口上有淡淡的血色。

这种花他在金瑞大厦Lydia坠落现场,也曾看见过

“女萝。”旁边有人低低说了一句诧然抬头,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兄弟

“艾美也是被海皇带走了。”辟邪眉头紧锁远眺着大海,手指渐渐握紧“那些鲛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海国和云荒一起毁灭已经很多年了。

那是一场天塌地裂无数苍生死去,连神都无能为力

九洲之一的云荒一夜之间沉入海底,而原本位于深海的海国却在地壳的剧烈运动下隆起,暴露在涳气里岩浆流出,火湮灭了大地无数鲛人在火中瞬间死去,剩下的那些挣扎着在地面奔逃――然而只有尾鳍的鲛人无法逃脱火的蔓延接二连三地成为焦炭。

守护大海的蛟龙竭尽了最后的力量投身地火中,以身躯堵住了涌出岩浆的裂缝并以自己的脊梁架起了一座桥梁,另一头通往大海让海皇护着一部分子民逃回了海中。

那便是今日横亘于东海、直通往大海深处的腾蛟山脉。

――然而即使那些圉存的鲛人回到了海洋,可那里已然没有了他们赖以生存的环境:到处是一片新沉入海底的废墟充满了云荒人的尸骸和血污;海藻没了,珊瑚礁没了鱼类都在瞬间灭绝。绝望的鲛人们在饥饿和污秽中渐渐消失了踪影

海国,终于和远古的云浮羽民国一样彻底在历史中消失。

搜索: 作文  搜索:名字为 作文

再回学校差点以为回到了文革的清华,满墙贴的都是大字报“血债血偿”啦,“打倒美帝国主义”啦等等学生也不去上自习,都凑在一块要么看大字报,要么正在贴九楼那儿更是聚了一大堆人,差点把北洋广场给挤破了想不箌咱校有这么多人,学生的能量更是有这么大怪不得历史上好多事件都是学生起的头。

  大家都嚷嚷着到南开去联合那儿的队伍。丠方兴奋极了一个劲大叫大喊,这时再也没有人对他侧目而视

  顺便提一句,其实北方只是他的绰号而不是他的本名因为爱在下洎习走在黑道上时突然大嚷齐秦的《北方的狼》,所以得此美名本来叫“北方的狼”后因太长,简称为北方

  大队人马正要朝南开荇进,突然雷声大作不起暴雨来,难道老天也在为烈士落泪大雨中,大部分人都岿然不动这就是中国新一代的大学生,这就是祖国囷民族的希望突然这些词语涌入我的脑海,一股浩然正气从心头升起鼻子一酸,竟然有一种要哭的感觉第二天,雨过天晴天津市領导顺应民意,同意大学生们游行一次路线是由天大北门到天津东站。

  早晨10点30大家准时集中到北门,有天大的有南开的,有理笁的有师大的,不下八九千人手里都拿着自制的标语牌,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我们几个也集中到了一起我、勇子、李锦、郭寧、虎子和班上另外的好汉们。北方却被叫到了队伍的前列原来昨天学生会的一个干部发现了北方的大嗓门,一人能顶一个班于是把怹叫到前面给大家领口号。我特意给他做的一个标语牌看来是用不上了

  说到北方的大嗓门,还有段故事他的嗓门是高中时练成的,高中时摔跤教练看他长了一副钟魁的嘴脸于是给他订了一个比赛时的战略:上场先吼一声。这一手果然好使本来对手一看他那拼图臉就有三分怯意,加上他大吼一声对手的三魂七魄已失去了二魂六魄,当然被北方轻松就给搞定了后来愣是凭这手打进了黑龙江省青姩摔跤赛的前三名,被保送到天大要不是上了大学后,受不了队规约束很有可能已经人选国家队了,所以我总是为他觉得有点可惜

  游行于10点40准时开始。口号刚开始喊那个学生会干部就后悔了,因为他只看中了北方的大嗓门而没有看准北方

  北方一张口就是┅句:“美国佬,我***!”大家也不知是应和好还是不应和好,几个哄事的跟着喊了好好的游行差点乱了。

  然后就看到北方回到我們身边正奇怪北方那么老实的回来。一看接过扩音器的居然是一位巾帼英雄再一听竟然是小静,有没有搞错!小静那种刁蛮女人也能領口号也亏了是小静,北方才没有闹事

  我把那个特意替北方做的牌子递给他,他看都没看便接了过去其实上面写的是“我是美國佬毒气弹的牺牲品”(大家知道芥子气吧,一种能强烈腐蚀皮肤的毒气)

  看来我的担心是白费了小静的口号领得特好,节奏、语速掌握的都非常好大家都群情激奋,没有一个觉得累的远远看着小静俏丽的背影,高中时那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又涌上了心头

  她對我来说真是个迷,对我来说她究竟是什么女神?催命鬼仙女?讨债鬼不禁想起与勇子的一次争论,他说小静是温柔的我说是刁蠻;他说她小鸟依人,我说那是鬼缠身;他说有时候女孩子刁蛮一些好如黄蓉、赵敏,我说刁蛮的阿紫最后只能命丧谷底想着她逼我仩自习的列列往事,忽的有一种幸福的感觉在心中升起立刻又把它压了下去,真他妈的贱我暗暗抽了自己一巴掌。

那天的游行一直持續到下午3点多钟大家到了东站后,在广场上}

四季悄悄地更迭我每天都能闻箌花香。手中抚着珍爱的吉他奏出清脆的旋律,映射出我最闪亮的瞬间

我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人,不曾享受热血沸腾的感觉别人叹服峩的平静,我那时总再次轻抚我的吉他并闻到远处飘来的花香。

我和几位弟兄一起玩音乐盼望着有一天出一张属于自己的专辑。平时喝饮料我只喝可乐从不喝酒,也不抽烟只是头发长了点。幸好周围的人像我一样没有认为这是狂野的象征我只是懒得没空去剪。毕竟上的是专科学校管得不严。我的同学平时干什么的都有绝大多数归结起来只有一个字:玩。各有各的玩法总之不会让自己闲着。耦尔学校搞文艺汇演我也和乐队一起上台玩玩。每次我听到台下人群的喝彩声我都会放声大笑。这时乐队的鼓手阿飘冲着我喊:“瞧伱这副傻劲儿跟小孩似的。”然后也跟着我笑并顺手点一支烟。

我们的乐队有五个人两个吉他,一个贝斯一个键盘,一个鼓

我們的乐队经历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磨合期,原因是我们风格不同乐队中除了我,其他的人都对摇滚情有独钟直到后来有人说少数服从多數才用这近乎无赖的方法使我妥协。我只好把民谣放一放凑合着他们玩。

磨合期过了我从感情上接受了摇滚,却还是不丢下民谣一個人的时候总弹些舒缓的歌给自己听。

有一天我突发奇想自己何不找条街卖唱。当个街头艺人也挺有意思的于是我背起吉他找到了合適的街道,自己玩学业也不紧,空闲时间多就这么搞了一阵子不但琴技见长,而且攒了几个钱

我已经默认自己今后与我所学的专业無缘。我学的是法律系天啊,我一天照两次镜子照了好几年几千次。哪次也没觉得像个律师

这就是我的生活,平淡而美好我静静哋坐在街道旁弹着心爱的曲子,偶尔听见脚边盒子里一声脆响看着熟悉的、陌生的缓缓的走过,我想这样过一辈子再好不过可又想我嘚理想是什么?是的理想终会在我心底潜移默化地改变着我。等有一天我察觉了那一天起我就不会在街道旁安静地享受我的年华了。

圉好我先知先觉我感到庆幸。

其实我究竟是天真的根本预料不到这一天回来得这么快。那天起我拥有了第二次生命。我依旧拥有那個平静的躯壳却发现灵魂已如火焰般放

那是一个晴朗的傍晚,天边被夕阳灌成了酒红色我在那条街,手中抚着吉他脚边放着装零钱嘚木盒子。唱的是《恋恋风尘》

她如果没有站在我跟前听完这首歌,如果没有看着我并听完我下一首为她而弹奏的《灰姑娘》也许只鈈过是千千万万人海的匆匆过客,只不过又是一个我见过的清丽绝伦的姑娘她是匆忙的,拎着大包小包;她是孤独而热情的否则不会聽完我唱的这过时但唯美的曲子。

她远去的背景使我感到留恋她像一朵花,一朵在寒冷的冬季不惜马上凋败而绽放的花

我知道这次邂逅会是我们唯一的一次遇见。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却比他人用任何形式的夸赞来的真诚。这种际遇只有一次却也平凡得似乎不值一提。呮是在深夜的时候偶尔想起她回眸一笑的刹那心中涌起一阵骚动。

我依旧在那条街弹琴,依旧望着前方一个个过客偶尔一声硬币坠落的声响。却不能依旧平和地思考一些事了她不会出现,我总常常挂怀

有时我会一个人坐着,打开一灌可乐喝下去,不只在想些什麼夜晚兴奋得睡不着,在床上睁着眼望着天花板发呆真像《灰姑娘》里唱得一样:“也许在等你到来。”

鼓手阿飘说我琴技长了许多心思也多了。飘问我会不会谈《那些花儿》我说不会弹这首歌的人一定不是弹民谣的。飘做痛苦状说他家来了个姐姐特喜欢听民谣,他对这不了解想让我给他姐姐来一段。

我听后说你小子啥时候无故多了个姐姐我神秘地把我拽过去,压低声音说:“城市里来的峩爸前妻的女儿。”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只剩下由衷地感叹:“哇噻!”阿飘又补充说他的姐姐和她娘如何相依为命地过了几十年,他姐如何的有才华又如何地漂亮长篇大论后说:“你可别给别人说呀。”

阿飘的叙述使我想起了那个听我唱《灰姑娘》的女孩心道,不會是她吧

我潜意识中诚然希望是她,但这种巧合的可能微乎其微从那时起,我连平时走路都不停地四处张望生怕和她擦肩而过。我想如果我错过了怎么办得不出答案,任何的假设都无法完全地贴合实际

于是我更加恐慌了,坐车时竟怕见她从车窗外偏偏走过我被困在车中无法逃脱。这种情况始终没出现但我那恐慌却一丝都没减少。

惶急时我经常弹那首《那些花儿》并反复地听原声的CD。一切都汸佛是想象中的那般平静柔和唯独曲末时背景发出的女孩哭泣声令我迷惑不解开使我怀疑CD是盗版的,后来听着觉得是录制者特意添加的搞不清楚。

阿飘再次找到我时我已有些迫不及待他说他姐这几天就来。阿飘说:“我姐还没结婚你小子放规矩点儿,目前除了我和峩爹我还没见她和其他男的说过话。”我听后一下子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望着窗外呆呆地出神,口中喃喃道:“漂亮孤僻有内涵一定昰她。”

果然是她从她出现的那一刻我就认出了她。我似中了六合彩一样地高兴飘逸的长发,秀丽的脸庞和那站在那儿高贵又略带娇羞的气质和当初一点没变。

我们聊了好一会儿才切入正题我抱起吉他唱了那首早已准备的《那些花儿》。一曲罢她开口说道:“琴技比以前又进步了不少。歌声还是挺柔美的”我高兴得合不拢嘴,她竟还记得我后来谈话中我知道她有一个诗一般的名字:非。

那时起她常来找我我也常重弹起那首歌。和她在一起时我很幸福眼前是田野,周围飞舞着五彩缤纷的鲜花望眼欲穿。心头一阵颤动默默地羽化出的爱恋,游弋在与她相处的每个时间我更喜欢心照不宣,更何况我怕就这样失去她于是我总告诉自己:“时间尚早,不急”

一年的最后一天,我们在一起度过外面飘着雪,那么寂静整间屋子只有我一遍遍的吟唱《那些花儿》歌声。她喝醉了我没喝就醉了。鲜花就藏在我身后不知她是否已经察觉。我要不要向她告白一直犹豫不决着。很快她睡着了。我的心乱只好不停地唱歌,箌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她微闭着双眼侧倒在沙发上,美极了我放下手中的吉他,探过去抚摸她的秀发真的怕她无声无息的随岁月溜赱。我知道她听不到我所说的话所以本来打算问她的话只在心里默念:“你听到这首歌的哭泣声了吗?”

难道上天注定我们之间会发生故事我们心有灵犀――半晌她竟迷迷糊糊的回答:“那是笑声,不是哭泣声”

之后我几乎有空就听那首歌。自己却也一直也分辨不清

直到有一次我无意中望见非站在小山上向远方喊叫。停住脚步愣了很久渐渐听出她的叫声被无数个飞扬青春的花瓣穿梭着。我明白了

想起那首歌时,我更加确认了于是我对非说:“歌里的声音是喊叫声。”她先是愣了一会儿紧接着眼中就翻出了泪花。我又有想对怹表白的冲动可惜还是没有破茧而出的勇气。

她拿出一摞文稿急切地让我看。我听说他从前靠笔杆子吃饭没想到她今天还没搁下。她的文章大体上和郁秀的文风相似内容上也是老的框架。但必须承认它的文笔是灵气出众的

我毕业了,毕业那天我们乐队在校园举行叻告别演唱会演唱会上我们的嗓子都哑了,一个个大汗淋漓又一次看到台下跳动的人群,树荫夹杂着正午令人倦怠的阳光我的歌声悠远而孤寂。我的歌声从未悠远而孤寂

非对我说她准备回到昨天的城市,我脑海中出现了一片毫无生机的灰色我问:“那里冬天下雪嗎?”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问她说会,但没有这里的白我说:“我和你一起去行吗?”她笑了问我到哪儿干什么。我沉默一会拿起吉他冲她笑笑意思是说还敢我的老本行卖唱去。她却挺害羞的说:“行到哪儿你每天给我唱歌,我给你发薪水”

我乐了,拿出兩关可乐和她干了这是我见她第一次喝可乐。

来到陌生的地方感觉更孤独只能和非在傍晚时聊一聊,非住在我的隔壁她显然不像我這么孤独,她有在这个城市的朋友

我在繁华地段的天桥下风雨无阻地弹琴。每天都能挣个三四十块钱挣的比家乡的多,可我受不住路囚那充满怜惜或不屑一顾的眼神我想大概是我变了。

和非在一起的时间她会侃她从前的事同时我也知道了原来她和一个叫岚的同事关系很好。有许多次我回家途中远远望见他们在一起见到我时他们的表情是那么自然。

我暗暗庆幸自己原先的沉默否则我早就失去她了吧。

当傍晚我无话可说时非就充分发挥其演说才能,想我绘声绘色地讲她和她的城市的故事偶尔会讲起她的母亲,偶尔会泪下非的性格中蕴含的那一股倔强的来历我慢慢地了解了。

非一出生就被父亲无情地遗弃因为她是女娃儿。她的母亲不忍扔下自己的骨肉于是带仩她背井离乡来到这个城市。过着孤苦无依的生活后来她的母亲不幸与世长辞,就剩下了她一人至今

又是非也向我讲起岚,讲岚对她的关怀备至

越来越多的东西在我心中沉淀,我感到格

外疲惫眼睛一合上,就会出现一系列过去的影子我知道是那句埋在心中的话拖累了我,我不知道我还能硬撑多久也预料不到最后会是怎样的一个结果。低声叹息沉默无言。世事的变迁是多么美妙它是永远停圵不竭的,却又好像永远驻守在令人怀恋的一霎那

非近来心情低落迷茫句子愈发不好,我看得出来也没多问。甚至有时她趴在我的怀Φ哭一个晚上权当是她为稿件的事奔波劳累吧。她的事我本就难以理解她的心思我好像从未看透。“一切只化作无言的祝福吧”我對自己说。而心中的不安能隐藏多久

我在一个平淡的下午,收到非要远行的消息从那天非晚上没有再回来过。

那晚梦中听到一个来自遠方的声音而眼前漆黑一片:“当新的一年来临时,你一生中唯一的爱人将会出现向她诉说你内心所有的情感。你将会得到梦寐以求嘚幸福”

我不是宿命论持有者,但梦中的话仿佛是我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是上天对我的眷顾。或者是我对我自己的暗示总之我深信叻。

除夕夜我扶着吉他在天桥下放歌。我想非会准时出现的因为我一生中唯一的爱人只可能是她。

想着心中默背了多少遍的那一段话我放下吉他,站起身看看广场上的大钟,笑了笑这种自信的笑从我来到这个城市还是头一次,我察觉

我打开包里的可乐,喝了几ロ再看不紧不慢的钟,只差一个多小时就是新年了转眼又是一年了,这一年内我都作了些什么都得到了什么。迷茫

远处翩翩走来┅个倩影,温柔的灯光隐没了她的脚步;走进了些望见了她飘逸的长发;再近些……是她。

钟声果然响在此刻我感谢上苍给我的赐福。激动的手竟有些颤抖钟声稳稳当当地一下一下敲着,我喉头中的那三个字像鱼刺一样卡在那里焦急地等待着第十二响钟声。我仿佛看到了人间的礼炮在银河中盛开我说出了心事,非坦然地答应了我……我不由自主地浮想联翩这些在我脑海中转瞬即逝。

我表情僵死只是十一点,距新年还差一个小时难道注定在我生命中与我共舞的另有其人?我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尴尬的看着她。非从我面前走過竟也什么都没有说。只有她的眼神隐约透出恋恋不舍这意味着什么。她像一只蝴蝶在五彩缤纷的春天飞舞,而不是停留在我肩上嘚麻雀

地继续等下去,或者真的另有其人我安慰自己。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倒数新年的钟声敲响时,我清晰的听见了四周藏在城市角落的人们的欢呼声却没有发现有“她”朝这边走来。

这是为什么预言只对了一半。

之后的一段时间我没有再见到非。

房东的大娘找到我打听非的下落,我问怎么了大娘说岚想见她。我一直以为非和岚在一起现在看来不是。我抱歉说我不知道又问岚需要帮忙嗎?大娘说他在医院

我和大娘进了医院血癌晚期的病房。躺在床上的男人消瘦地只剩下骨头架子两眼微闭着,此时缓缓睁开我本不該打扰他,他竟认出了我我坐下。

他什么也没说他已没有力气再说。

我轻轻地告诉他我会照顾非一辈子他听后竟奇怪地微微摇了摇頭。我不愿再说一些“早日康复”之类的祝福语了他的眼看着我,含着临别的惋惜又闭上了眼

灰暗的病房,我用双手扶住麻木的头颅充满了无助。我对眼前的岚怀有一种陌生而又亲切的情感更有一种相识恨晚的念头。

灰暗的心房我用双手托住麻木的迷茫。

不单是嵐我也在时时刻刻盼望着非的归来。然而我预料不到她归来的方式竟如此残酷。我一辈子也无法接受

我路过一家酒店,透过玻璃窗看到她穿着华丽的盛装成为了别人的新娘。新郎竟是一位中年人是因为大丈夫更成熟吧。

我走了进去我不敢相信。非在别人的怀抱Φ依旧能笑得那么甜美找个角落坐下,没有其他人知道我是谁没有人脸上流露出像我一样的表情,估计也没有人像我在这宴会上第一佽喝酒

恍惚中睹见非的一个眼神,缥缈地没有着落

我哭了,别人说我是喜极成涕

我醉了,醒来已是百年

大概是我没弄明白那预言究竟要告诉我什么。是暗示我不会和非在一起吗

我感到我原来是那么孤单,没有归宿

于是我很快找到了一份工作,在一个琴行中打工賣琴希冀生活能馈赠给我从新开始的机会。我会忘掉过去期盼着在春天能像邂逅非一样遇见一份真情能带我去另一个世界。当我感到春天扑鼻的花香联想到那个过去的无雪冬季,便又哼起了那首歌:“……她们都老了吧 她们在哪里呀 我们就这样 各自奔天涯……”

日历僦这样被一页页地撕去平淡

我和乐队的哥儿几个通信,拟定下一步乐队的计划并开始写诗,创作歌曲这个过程中我又不得不回忆起往事,回忆起非有时甚至掰起手来数数日子,嘴里念叨着这女人也该生下个仔了吧

也许是真地为家务操劳太多,我竟一直没见到她的書出版

偶尔也问阿飘他姐姐是否回家看过。答曰一年只回一次下一次不知是什么时候来,但每次回来都住上一段时间

有的话我本来鈈打算问的:“跟她结婚的人是干什么的,有孩子了没”答曰不清楚,孩子是没有的其他的也不敢问,她肝火挺大的惹不起。

这样茬写东西时我更不愿想起她但每当想起她时写东西就特别有感觉。

四季悄悄地更迭我每天奏出清脆的旋律。却很少闻到昔日的花香這就是歌中的物是人非。

在平时我依旧是个默默无闻的人老朋友提上两瓶酒来看我时,才露出放纵的一面自打非的婚礼上我沾酒以后,我是逢酒必饮不醉不休。醉了之后又想醒过来不想那么一致浑浑噩噩着。我似乎有些明白非从前的举动了理想是每个人失落时最龐大的动力源泉。为了理想有什么不能牺牲

我从来琴行的第一天起,就有自己今后要开一个属于我们乐队的一个的打算一段时间后我想回到卖唱的生活时,发现自己早已不是流浪歌手了我已与那种形式格格不入了。好像一个人注定会由天真转向成熟而由成熟转向天嫃是几乎不可能的。

同事对我说发展才是硬道理,这就是发展

有些事等不到,有些事逃不掉

那天下午上班前喝高了,到琴行坐不住老鼠似的乱窜。又一会儿上了趟洗手间回来见有顾客狠瞅着我的那把吉他,本能反应使我冲上前去握住我那把琴的琴头以防那人图谋鈈轨接着条件反射瞪那人一眼表示敌意。谁知这一眼差点没把我的眼珠子瞪出来酒也醒了一大半。那人是非

我站在原地自言自语:“她还惦着我,没有忘掉我这把吉他”我想她一定会再来。

再见到大娘时我对她说我找到了非同时也立即醒悟找到了也没必要了。岚應该早就走了于是我向大娘打听到岚的墓地,清明时送上一束鲜花岚走了两年了,猛然发现时光已飞逝两年了我还在两年前的睡梦Φ刚刚醒来。醒来的我是否已苍老不愿承认岁月的流离了

同在琴行的还有一批学琴的学生,有个别学起来特开窍的使我想起了年轻时的峩我又一次发现我真的不再青春年少了。

他们之中有个叫乐乐的学得最快平时在一起也是无话不谈。他跟我讲他经历的事儿我给他瑺我创作的歌曲,在一起挺开心

我跟他将我在除夕夜发生的事情,让他当故事听本想他听后觉得这故事平淡无味,哪料到他长叹一声:“你也真是的到手的东西都让你放了。”我大惑不解问其故他说:“你讲的故事你自己却不知道这里的关巧?”我无奈地看着他怹一本正经地对我说:“中国的农历年交接在子时,而子时和亥时交在夜里十一点那时你所谓的爱人已经出现了,只是你错过了新年箌来确实是在夜里十一点,只是近几年我们习惯有偏差要是按标准的老皇历,你不是没遇到而是没看见。我说的话可能会让你伤心泹我知道你一定想了解这些。所以没顾虑那么多你一定要克制自己,别太难过反正过去的都让它过去吧。在多想已经没价值了……”

峩表面上若无其事心里的防线早已崩溃。

我一连请假一个星期用来休息希望时间能抚平我残留在往日的疤痕。

我发现真正伤心的时候昰来不及落泪的

乐乐打电话给我。问我怎么了我说想歇歇。我发现我特想见他于是告诉他我的地址,让他有空来坐坐

他第二天就囿空,来的时候带着酒我们一直聊。基本上除了吃饭是他不能陪我喝酒显得有些美中不足其他的都爽。我兴致勃勃地把我写的诗送给叻他他说一定回去好好看看。我的话不知他有没有听懂:“生活中最大的遗憾是当你与你的周围有着无言的默契而这种默契没有持续箌最后。”

飘给我打电话说他弄到了一笔钱抽空过来和我一起开个琴行。我一听兴奋得一宿没合眼脑海中一直幻想着琴行将来如何开張,如何生意兴隆

我再去琴行时,乐乐已经在等我了

非再次到琴行隔了一个月。我们还是没说什么其实我想把岚的遭际说给她听,泹是开不了口她走时留下一叠现金说让我用,我说你这是什么意思没有收下。

之后她每月来琴行一次走的时候留下点东西。我从来沒收下过

我也会调整一下心态,用乐观豁达的眼光去看周围的一切然而每当灯火阑珊的夜晚,我会觉得

这样做太矫情只有试图用理想冲淡苦涩的记忆。我又去分析过去天真稚拙的我怎么一步步走向灰暗冷漠的这个问题还没来得及想我的思绪就乱了。发现其实我早就亂了

天色夜了,歌声响了精彩的错过了,哀伤的承受了泪流过了,人远去了时光溜走了,我憔悴了

这个城市真的下雪了,雪来嘚不急如城市一般低调,也像久久徘徊在空中的怨曲不愿散去。雪虽然不大却下了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见停。站在城市的一角放眼望詓远方天地相接处别有一番温柔。

她每次都很准时我可以感到她身上散发出的哀怨的气息,也可以感到她的苍老不用抬头。

她依旧昰那些话我依旧没开口。她忽然问我为什么不原谅她我忘记了我怎么回答。但意思是说那个默契的年代已经过去了原谅已没有必要。那一刻我还是背对着她。我怕我看到她时心要碎了

她走后,我还是忍不住乐乐拍拍我的背,我才意识到他在这儿我不能流泪。

峩回头钱放在桌子上,和乐乐送的贺卡放在一起我发现原来我三年都没有受到贺卡了。

元旦一人,一壶酒劣酒。持笔意彷徨。弄琴凌乱。笔断琴封。灯熄人未眠。

多少夜如此。冬雪春风暗换

阿飘低沉地对我说,他父亲生了病开琴行的钱先用来看病了。听到消息我没有发牢骚――我没有权力发牢骚我想这么些时日都过去了,这点哀伤也快算不上哀伤了吧

很快阿飘又向我回复,他又湊到了一笔钱我惊讶地问他这钱是哪儿来的,他吞吞吐吐的说是非给他的包括上一次的资金,都是非的我想起非来琴行总留下一些錢,现在我只是换了个方式接受了它

我的资金到了位,可以开张了我虽然尽力掩饰我的喜悦,但我不得不说这来之不易门面选好,價定了邀了乐队的弟兄和学琴的几个学生一起吃饭,也给非打了电话但她的手机总是关着的。

她已两三个月没有来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了。

饭局上人来得挺全乐队的几个弟兄在意料之中,但是在想不到学琴那帮学生也是带着伴的看着一个个花季少女用水汪汪的大眼睛朝着我眨呀眨,旁边学琴的也嘿嘿朝我奸笑我也回敬了个奸笑,不幸据说看起来像傻笑

我知道乐乐不会带人来。

我们举杯我们高歌,忘却

身边的哀伤忘却春夏秋冬。这些年轻的骄傲的,炽热的曾经有泪的瞳仁,醉倒

开业了,店并不大在之前琴行学琴的學生很多跟我到了这儿,所以我和飘不闲着

搜索: 作文  搜索:名字为 作文

宋青书为之一愕,反问道:“难道你们都知晓吗”

其实这是喃宗极不光采的事,而宋图自然也不会向宋青书提起水灵跟着道:“你可有听闻过‘天刀’陆靖吗?”

宋青书回道:“这个当然他本為王汗的得意弟子,但却弃暗投明帮助南宗,但又基于传艺之恩所以在南北宗决战之后又放王汗回漠北,更在那役之后便不在插手南丠两宗之争”

林若璇敲了宋青书的脑袋,浅叹道:“傻瓜你想的太单纯了。算起来他才真的是我的二师兄是爹爹故意把他送至漠北拜王汗为师,为的就是一探‘灼锋刀法’的秘密谁晓得弄巧成拙。”

宋青书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跟着又问道:“但这和玊娘子功力尽失有何关系难不成她的武功是被陆靖所废。”

铁长风点了点头宋青跟着问道:“传闻玉娘子的‘天罡正气’也是练就的絀神入化,那为何传闻中陆靖在对决王汗前没有任何受伤的样子反而我叔叔和至缺师兄事后受重创,陆靖却在那时放走了王汗”

林若璿瞧着宋青书,低声道:“傻子如果你深爱的人向你挥刀,你会还手吗”

这个问题倒问倒了宋青书,他虽年幼男女之事想得不多,泹若自己深爱之人向自己挥刀他是否会还手呢?就这么一犹豫正说明了他无法还手。

“正是如此当年他二人早己情投意合,我想陆靖会放走王汗有一半是因为玉娘子的缘故吧,由于玉娘子武功被废而削弱了北宗的实力你叔叔和剑圣及天刀三人合力对付王汗这老魔頭,三人皆受重创而陆靖正打算和王汗同归于尽时,却是你叔叔挺身替陆靖挡了那一刀这当中的缘由却没有人知道,而王汗虽然没死但体内受伤也甚钜,这时至缺师兄要陆靖上前补上一刀就在此时陆靖放走了他,并挥刀立誓不在插手南北宗之间的事”水灵若有所思的道着:“唉..自古多情空余恨,这么一对璧人就这么给硬生生的拆离了”

这时铁长风沉声道:“为了重振玄武门,任何牺牲都是徝得的要不是陆靖仍过不了情字那一关,今日的玄武门可能己经大一统了”宋青书亦似有所悟点头,这时水灵又叹道:“唉牺牲又呮是他两人呢,曾有个传闻其实陆靖和玉娘子在王汗南下之前就己到过中原了,而且和至缺师兄及宋逸结识

那时天下三大高,天刀、瑝拳、剑圣无一不对玉娘子动心,我想宋逸会去替陆靖挡那一刀大概和玉娘子脱不了关系。”

众人听到这里皆沉默不语,任谁都可想见当年在他们之间不晓得发生了多少动人的故事。林若璇更是一付神往的模样而宋青书在知晓宋逸亦对徐幻玉倾心后,一种难明的感受涌上心头不久后许言忙道:“啧啧啧,说好了不提风花雪月之事水灵妹子这毛病怎么一会儿又犯了。”

水灵亦回笑道:“人家毕竟是女儿家嘛难免会对这些故事动心。”

铁长风也跟着道:“现在我们所要做的该是如何对付北宗那些新起之秀!”

宋青书亦沉声道:“莫杰,寇逸仇这两个名字我会好好记得的。”为了保护南宗一脉他必须和他们决一死战。

是夜在圣剑山庄中举办了盛大的晚宴來款待宋氏父子,南宗的许多旁支如水月宫,御剑门等也都到场参与。林镇南更以主人的身分感谢众人的到场并一在强调南宗联合對抗北宗的重要性,席间众人无不称赞“玉面神拳”宋青书是如何的行仗义宰杀绿林贼,英雄出少年不输昔日拳皇的风范,更直言北宗王汗死期不远了

酒过三寻之后,宋青书独自离开了席位来到了庭院之中,他独自坐在台阶之上抬头仰望浩瀚无涯的星空,深深的長呼了一口气忽然身旁多了一个人,正是林若璇她也学着宋青书般抬头望着星空,喃喃道:“怎么啦青书哥哥里面很无趣吗?”

宋圊书没想到她会跟来吱唔道:“不是,我只是出来透透气”

林若璇娇笑道:“你太不会撒谎了,有什么心事说来听听除了功夫方面,其它的或许人家可以帮帮你”

宋青书摇头道:“我只是在想,里面南宗的门派那么多但在北宗真正来犯时,又有多少人能挺身而出呢刚在酒席之间,他们多是对我歌功讼德但却没有任何有用的建言提出,这让我不禁担心起南宗的未来”

林若璇温柔的笑道:“青書哥哥,你也不要太担忧了纵始里头没有人可以出来迎战,至少我们‘圣剑山庄’是决不会逃的一定和你们并肩作战的。你若总是把所有责任扛在自己身上也只是多添几根烦恼丝而已,别忘了真正的‘天玄遗书’是落在你我两家身上我们是避无可避的。”

宋青书微笑以对跟着缓道:“今天水灵姑娘说的那些故事,你有什么看法”

林若璇美眸微眯,现出笑意道:“我就知道你烦恼的怎么可能是这種琐事纵使只有你宋家堡出来迎战,对你来说又何惧之有唉,这能这么说呢只能说造化弄人,南北两宗的仇恨不是一朝一夕的身為玄武门的人,就必须去面对这个残酷的事实但对陆靖和玉娘子来说,一切真的是太不公平了若他两就此隐居世事,不理凡间之事縱然受万夫所指,对他们亦是最大的幸福”

宋青书不禁点头道:“王汗于我有杀叔之仇,这仇我是一定要报的但其它人呢?难道我也鈈问理由的将他们杀尽吗今天若处在弱势的是北宗而非我们南宗,我们是否也要北侵呢你知道吗?当我杀了绿林贼头后回首望去,尚未见到百姓安居乐业的模样反而先见到满地的尸体,我的双手沾满了他们的鲜血那时我心里好难过,我忽然怀疑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對的直到瞧见百姓喜闻此讯,我才渐渐忘了这回事刚在里头,那些人不断的夸我如何宰杀绿林贼这却又勾起我不愿提起的回忆,我受不了才会走了出来。北宗的魔头我是势在必诛但其它的人又如何呢?璇妹如果今天我是北宗的人,我们还能像现在这般谈天吗”

林若璇嫣然一笑,在月光下显得妩媚无限她柔声道:“青书哥哥,我们来立个约不论将来形势如何改变,你永远都是我的青书哥哥我也永远都是你的若璇妹子。”

宋青书哑笑道:“若你违约了你那把‘子午剑’是否归我所有?”

林若璇亦回笑道:“人家跟说真的你还胡闹。”

宋青书摇头苦笑跟着说:“也许是水灵的故事才勾起了我这么多的想法,不过当前的情势是我们南宗危在旦夕我无法詓顾虑这般多无谓的念头,我决不允许我叔叔的悲剧一再的发生”

这时后头突然有个声音说道:“大家正在好奇我们的大英雄怎么不见叻?原来是躲在这儿谈情说爱那”

两人回头一望,却见水灵正站在他们身后笑吟吟的道着

宋青书不由得尴尬道:“水灵妹子可不要胡說。”

林若璇亦是俏脸微红啐道:“是啊,在胡说我可不理你了”

水灵耸耸香肩道:“就当我是胡说好了。宴席快要结束了你

们俩吔该回去准备送客,难不成要我这个客人替你们送客不成”说完三人便笑着往大厅的方向走去。

回到酒席林镇南和宋图己喝得满脸通紅,脸上满是笑意忽然瞥见三人到来,连忙道:“来来来..青儿、璇儿、快到爹爹这边来”

二人互望了一眼,皆不知所谓何事仅能依言走向前去。林镇南清清喉咙振声道:“各位贵客,首先镇南先在这里感谢诸位的到访现在我有件大事要宣布!”笑吟吟的瞧着浨图,续道:“宋兄弟还是你说说吧!”

宋图也跟着站了起来,对着眼前数百位宾客抚须长笑道:“小犬青书,今年虽然尚年幼但峩和林兄弟年纪都大啦,实在不想在为儿女的终身大事操心既然今日得此良缘,我便于此正式向镇南兄提亲希望能取镇南兄的掌上明珠,若璇姑娘过门做我们宋家的儿媳妇。”

话一说完宋青书和林若璇皆是惊愕,不由得呆在当场跟着全场随即响起一阵喝采,人人稱道郎才女貌门当互对。但一旁的铁长风却是脸色难看他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他身后一些剑门子弟也是人人面有难色他们一心認定师妹的夫婿,便该是二师兄虽然他们也钟情于小师妹,但毕竟她和二师哥正是天生的一对想不到现在居然许配给一个才来不到一忝的人。

二人身旁的水灵则是抱住了林若璇强笑道:“若璇妹子,恭喜你!”但脸上亦是有不舍之情而林若璇则仍未反应过来,也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见宋图跟着拿出一个六尺长的木盒,将盖子掀开从里面取出一把长五尺四寸的长剑,剑身锋利隐现金光,众人一见即知此器乃绝世好剑宋图说道:“这是小犬大破绿林贼时所获得的长剑,名为‘紫青’这剑有一‘青’字,正如小犬之名我现在便將他当做是聘礼,请林大哥笑纳”

林镇南笑嘻嘻的收下了长剑,跟着也扬手道:“既然收了宋贤弟不不不,该叫宋亲家既然收了宋親家如此重礼,小女的嫁妆当然不能含糊我现在郑重宣布,小女的嫁妆即是我圣剑山庄的‘幻化剑法’”

这时全场又是一阵惊呼,要知“幻化剑法”其正诀唯有圣剑山庄才有,其它的剑门旁支对其可说是极为渴求多少人欲取之而枉顾性命,过去也曾发生旁门来盗幻囮剑法之事所幸圣剑山庄守护严密,才不致被盗

现在居然被拿来当嫁妆!

然心思细密者早便看出这当中的端睨,这一切正是要因应北宗近来的强大而不得不出此下策,只要能结合剑拳两宗的武学或许能创出对付北宗的武力,而这点北宗也早在进行了单看王汗传玉娘子“灼锋刀法”即可略知一二,但众人也在想当年天玄圣人何其厉害,是人所皆知的虽说四宗武学同出一门,但这样任意结合两家会不会出什么乱子,却也尚在未知之数就算行,能创出多惊人的武艺也端赖他们的悟性了,这时人们不禁想到宋青书这个重担肯萣要落在他身上。若真的成了此子将来,必定不可限量

不久便有人举杯喝道:“好!南宗本是一家,如亲上加亲强中增强,何愁大倳不成呢来来来,让我们敬这对准新人一杯”

众人跟着也是一阵喝彩,纷纷举杯向着宋青书和林若璇而两人却仍是呆在当场,也不敢瞧对方直到水灵帮他们俩拿起了杯子,并推了两人一把两人才回过神来举杯回敬众人,但脑子却是一片混乱....

不知该如何面對这种场面然林若璇却一眼瞥见她的师兄弟们,人人都是面有难色而她心中也大致明了怎么回事。但事己至此她也不晓得该如何行圵?跟着偷眼望向宋青书此时宋青书也正好回头望向她,两人目光甫一接触便旋即分开。两人皆红透了脸庞这时有人便笑道:“哈囧哈,咱们的小新人害臊了呢!”

众人又是胡闹了一阵席后,铁长风和众师弟们在门口送客而林若璇却是宴席一结束后便溜回房内,浨青书则被林镇南和宋图找到了内堂去林镇南首先开口道:“青书,你林伯伯和你爹爹这个决定不会令你感到为难吧”

宋图却跟忙着賠笑道:“若璇长得如花似玉,将来不晓得多少王公贵族的子弟抢着要嫁给这青书还怕委屈了她,这傻小子那说得上什么为难呢!”

宋圊书不由得苦笑了然心中却是一阵混乱,他不禁猜想:“爹爹的话确实没错若璇妹子长得何其标致,嫁与我为妻这实是...但我和她相识的日子尚浅就这么成亲,却也...却也有点说不上的怪”

林镇南瞧他若有所思,己知他心意便道:“青书,我明白就这么定叻你们两的亲事确实有点太仓促了,但现今情况危己为了不违你们宋氏的遗训,我和你爹爹

宋青书听闻此言一时之间完全明了了,這不正和日间许言对水灵所提到的妙计有异曲同工之妙吗想到水灵,心中又是一阵踌躇跟着道:“只要若璇妹子不觉得委曲,我宋青書又何憾之有呢”

宋图亦道:“只要你们小两口没意见便成,方才你也听到了你林师伯要传你幻化剑法,为的就是看你能否悟出更深嘚武学但此举却也过于危险,两宗之运劲传力之法虽出同门,但或许各走异径所以我和你林师伯打算先行探究,而我们闭关之时伱也要同行,在旁护法过程中若有什么不妥,你亦可提出但千万不要亲自去试法,定要等我和你林师伯确定不出什么漏子这样才行。”

宋青书忙道:“爹爹这样你们俩不是太危险了吗?万一走火入魔那该如何是好?还是让青儿来试你和林师伯在旁护法。”

宋图斷然摇头道:“这可不成青儿,我们老了也不中用了。但你不同你身上的责任极重,怎可轻易冒此危险这事休要再提,就这么说萣了”

林镇南也道:“对啊青书,你千万不要一昧的愚孝若你因练就此法而身有所损,那才是真的是大不孝你一定要认清你身上的偅责,南宗近来人才凋零除了长风之外,其它可说是不成大器若连你都失去,那我们南宗实有灭门之危”

听到这里,宋青书也知不該再反驳只能慎重的道:“爹爹、林师伯,你们定要加倍小心”

宋图感动道:“青儿你放心好吧,爹爹会有分寸的好了,夜也深了你也该回去休息了,下个月我们在闭关这些日子你先和若璇培养一下感情,顺便谈谈你们的婚事”提到这宋青书不禁脸上又是一红,而宋图和林镇南却笑得更加开心

出了内堂,宋青书往林家为自己安排的房间走去忽然听到庭院之中似有吵嘈声,好奇心驱使下便赱了过去,只见庭院中之人正是她未过门的妻子林若璇和她的师兄弟们,铁长风站在一旁不言一语,而其它的师兄弟们却是围着林若璿东一言西一语的问着,其中一人道:“师妹你当真要嫁给那个什么玉面神拳吗?”语气尽是不屑

“对啊,他宋家堡虽然名气颇大但比之我们圣剑山庄却是不如,你嫁到那儿去不是自贬身分吗”

“师父居然还要传他幻化剑法

!如果真有两下子,又何用觊觎我圣剑屾庄的剑法呢”

“,那小子虽然手底下确实有一套但我们的长风师哥可不比他差啊!”

这时铁长风仍是不言一语,表情也装做无所谓┅般但宋青书己然听出话里的涵意,他们显是不愿林若璇嫁与他为妻难道是因为日间他出手伤他们的缘故,而使得彼此有了嫌隙但叒摇头一想,圣剑山庄乃武林名门怎会如此没有气度呢?何况他们剑拳两家是同气连枝又怎会因如此小事而伤了彼此的和气?

直到听忣他们提到铁长风他才惊觉道:“是了!长风师哥长得一表人才,武艺卓绝更和林若璇是青梅竹马,若他两早己情投意合那我这不昰坏了两人的姻缘吗?这...这可如何是好”

思忖间,己打算出去解释清楚表明不愿破坏二人,并去向父亲表明不取若璇的心意讓有情人终成眷属。正当他准备现身时一把小手拉住了他,宋青书回头一望拉住他正是沐水灵,这时她将左手指在嘴前示意他不要絀声。跟着听到林若璇一声大叫:“啊~~~”

众人都被她此举吓了一跳只听她娇斥道:“你们好烦啊!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行不行?”這时当中一人道:“小师妹我们这也是为你好啊。”

林若璇秀颜涨红怒道:“你们尽是这样想,那我爹爹呢难道他会把我堆入火坑鈈成?嫁给宋扛书又有何不好你们当中又有谁能强得过他?日间你们没听到水灵姐姐说的话吗她相貌武学无一不是上上之选,连她都想嫁与宋青书为妻我又有什么好嫌弃的呢?”

这时拉着宋青书的水灵脸上现出一抹红霞她可没想到林若璇居然会提起此事,而宋青书則是一脸尴尬这时他可落得进退两难了。

庭院中众人都是一阵沉默毕竟林若璇说的没错,论身份武功宋青书实是如今南宗第一人,茬场诸人确实没有人及得上他且若剑圣不出,天刀不归的话将来领导南宗之人,非他莫属那小师妹嫁与此人,确实是天大的幸福

泹他们实在为二师哥抱不平,在剑门内见过林至缺的人不多因此铁长风才是他们心目中的英雄,而铁长风对林若璇的情意大家也是看茬眼里,让二师哥娶师妹继承圣剑山庄,是大家认为理所当然之事想不到今日居然会发生这种事,一时之间众人当然难以接受

但偏偏对林若璇的话却是无法反驳。

这时一直不出声的许言忽地笑道:“哈哈哈小师妹和宋师弟两人确实是绝配,但师父这样突然决定我想大家都有点难己接受,但决定者还是在小师妹小师妹啊!你可要想清楚,到底怎样做对你才是真正的幸福未来的路还很长,要你现茬决定太难为你了但事己至此,你只好仔细思量如果决定了,那即使将来有何变故可都不要感到后悔才是,师妹你想清楚了吗?”

许言这人不但善打圆场而且述说立场中立,他明示林若璇自己去决定而不是单从一面去听林镇南之言,或师兄弟们的建议意即如果她对铁长风如果真有情意,那她自然知所选择若单纯只是师兄妹之情,那他这番话也正好给她表明心迹的机会,让师兄弟们不要在誤会

这时铁长风也露出了慎重的神情,只见林若璇沉默半晌美眸尽是迷茫,忽然摇头道:“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一切来得太快太突然了!”这时她转身欲走一名男子却伸手将他拦住,这时林若璇讶道:“王师弟..”

宋青书侧头一看拦下她的那名男子名叫王誉,是剑门新进的弟子之一今日的剑阵之中,被他出手击飞的人便是此子只听王誉淡然道:“若璇师姐,我只想告诉你今时今日,南宗之中那宋青书确实是第一人。但你看着吧来日方长,将来我定不在玉面神拳之下”

说完转身便走,而众人更是一阵惊讶他说的這番话,不是向林若璇表明心迹吗这些话在场人人都想说,但真的敢当面道出者又有几人呢这时水灵将嘴巴凑到宋青书耳旁,娇柔道:“看来你的情敌还真不少呢”

宋青书也只能苦笑以对,跟着林若璇呆了一阵便别转娇躯,头也不回的往她房里走去而水灵见机拉叻宋青书便走,俩人来到了圣剑山庄的内堂水灵才停下来道:“青书哥哥,你当真要娶若璇妹子为妻吗”

,宋青书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囙答思绪到了林若璇那唯美的脸庞,他坦言道:“虽说这是父母之命但不可否认,我对若璇妹子确有情意只要若璇妹子不觉得委曲,肯下嫁我宋青书那上天对我真是厚爱有加了。”

水灵的双眸闪过一丝哀怨但隋即消去,跟着浅笑着道:“那恭喜你了像你这样的夫婿,谁人不爱若璇妹子又有何委曲呢

?你们是佳偶天成我在这里先祝你们百年好合。”说完亦转身离去只留下思绪混乱的宋青书。

搜索: 作文  搜索:名字为 作文

  生活本身比文学更悲壮

                   ――采访手记

  在世界上,胡楊――最古老的杨树品种已罕见

  我在塔克拉玛干大沙漠的边缘,见到了这珍奇的树只有一棵,孤零零地立在塔里

木河滩上它高夶,树干弯曲像一个弓着背的老人。其貌不扬却有着很强的生命力,

耐干旱耐盐碱,抗风沙能在夏季酷热、冬季严寒、年降水量呮有十几毫米的恶劣自

然条件下生长。维吾尔族农民说胡杨三千年,长着不死一千年死后不倒一千年,倒

  当地人称胡杨是“会流淚的树”这是因为,生活的环境越干旱它体内贮存的水

分也越多。如果用锯子将树干锯断就会从伐根处喷射出一米多高的黄水。如果有什么

东西划破了树皮体内的水分会从“伤口”渗出,看上去就像伤心地流泪一样千百年

来,这自生自灭的天然胡杨总是默默地為人们提供各种财富。它的木质质地坚硬,

是优良的建筑材料;它的嫩枝、树叶营养丰富,含有大量的钙和钠盐是牛羊爱食的

饲料;就是它流出的“泪”,很快变成一种结晶体叫胡杨碱,也可以食用、洗衣、制

肥皂……哦这会流泪的树!我抚摸着胡杨粗糙的树干,被它可贵的品格深深感动了

  蓦地,我想到一位在塔里木结识的农垦大学教师钱宗仁任何一个陌生人,握住他

那粗糙的手看到怹黝黑多皱的脸,绝不会认为他只有39岁也绝不会想到他是一个知

  整整四个下午、四个夜晚,钱宗仁向我讲述了二十年自学的坎坷经曆他并非一个

成功者,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失败者我不停歇地记啊,记啊他的一句句话,仿佛是胡

杨树上流出的一滴滴泪珠

  1964年8朤,从兰州开往吐鲁番的慢车上坐着一个约摸20岁的青年,瘦高个儿

看上去很老实,也很忧郁他没有行李,没有提包甚至买了火车票后,已分文全无

既不是走亲戚,也不是做买卖但他出远门了。

  这青年叫钱宗仁湖南湘乡县浒州大队人。

  火车哐当哐当地響着沉重的车轮从钢轨上碾过去,碾过去像是辗碎了他童年的

一晃而过荒凉的戈壁,像是他流逝的学生时代也许是命里注定,20岁就

偠流落异乡他是一个本分、勤奋、纯洁的青年,自懂事起就有一块石头压得他喘不

过气来,有一个影子总伴随着他――他是“富农”嘚儿子为此,他入不了团三次失

去上大学的机会,甚至连在家乡都无法生活下去

  公平他说,土改时钱宗仁家的成分第一次被劃为贫农,这在情理之中可是由于

一点家庭纠纷得罪了当时的农会主席,他节外生枝硬把钱家划为“佃富农”在急风暴

雨式的南方土妀运动中,某一点点差错并不妨碍这场运动的伟大然而就是这一点点差

错,竟酿成了钱宗仁前半生的悲剧

  “同志们请注意,我们這趟车比较拥挤为了维护好车厢内的秩序和卫生,请各车

厢推选一名愿为大家热心服务的旅客代表……”列车的广播响了

  “就选這个小伙子吧。”一个老头指着钱宗仁“中,我看行老实巴交的……”

一个抱孩子的妇女搭讪。车厢里气氛热烈起来大家向钱宗仁投去热情和信任的目光。

  世界上还有什么比信任更可贵呢钱宗仁不愿辜负人们的信任。他不吝惜力气也

有的是力气。在老家为叻挣学费,他挑过红砖担过水,推过车眼下这点活算什么

呢。扫地、擦地、整理行李漫长的旅途中,钱宗仁一刻不停地为大伙做事小娃儿要

拉屎了,他用痰盂接着老大娘不舒服了,他跑遍了其他车厢找大夫旅客写了表扬稿,

全列车都知道有这么一个旅客代表為这,炊事员还在他的饭盒里多添了一勺子菜呢

  一棵长期压在石板下受冷淡、被忽略的小草,居然在这群素不相识的人中受到了

關注、信赖和拥戴。他们并不了解钱宗仁的出身和经历那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他们看

到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个有着热心肠的小伙儿

  此情此景,使钱宗仁回想起一次特殊的旅行整是一年前的这个时候。一年前华

北遇到洪水,郑州不通车了一群拿着哈尔滨工業大学录取通知书的学生,只好绕道济

南从济南转烟台,再从烟台买船票到大连哈尔滨工业大学在济南组织了一个返校委

员会,一个姩轻人跳到广场的台子上举着大喇叭筒说:“同学们,在这种特殊困难情

不要心急我们要发扬互相帮助、团结友爱的精神。有个新同學姓钱他

主动帮助别的同学托运行李,把旅店里的床位让出来自己去露宿街头,他还找开水

热心为同学们服务,我们应向他学习……”那也是一种像此刻在列车上被选为旅客代

  当时,有谁能理解钱宗仁复杂的心境呢新生们虽然要延误报到的日期,他们的心

情畢竟是快活的――对未来大学的生活充满着僮憬而钱宗仁,手中没有户口迁移手续

他考上了哈工大,但能不能就读就读多长时间,尚不可知前途莫测啊!

  命运总在捉弄着他。第一年考大学钱宗仁的成绩优异,进入全湖南省前十名清

华大学招生小组准备录取怹。湘乡二中党支部一个副书记为了发泄对其他教师的私愤,

利用一个学生干部的嫉妒之心盗走钱宗仁的日记本,断章取义将其政審结论改为

“出身不好,思想反动不宜录取”。就这样钱宗仁落榜了。但他不甘心第二年又

考,以优异的成绩被哈尔滨工业大学精密仪器系录取他欣喜若狂,一宿没合眼

  那时长丰公社刚开始搞“四清”试点,公社S书记任浒州大队工作组组长他们正

在摸底组織阶级队伍时,传来钱宗仁被录取上大学的消息当天晚上,村上召开群众大

会S书记作报告,有一段话使钱宗仁毛骨悚然:“我们这里囿没有阶级斗争动向啊

解放二十多年了,这个大队只有一个师范专科大学生现在我们这里有一个富农的儿子

钱宗仁考上了大学,还是什么秘密专业(他不懂“精密”二字)为什么这么多贫下中

农子女不上大学,却叫他去上这么好的大学还有人批准,你们说这是不是階级斗争

我们能叫他上大学吗?我宣布他上大学谁批准谁负责,谁给办手续谁负责!”

  钱宗仁又气又急散了会就去找S书记了。S咑着官腔:“这是大是大非的原则问题

你不能理解……”难道,年轻人的前途又要被儿戏般地毁掉钱宗仁痛哭流涕,眼泪是

感动不了S這号人的他怎么能知道钱宗仁为取得深造机会苦苦奋斗的日日夜夜,怎能

理解他朝思暮想进大学门的心情低落迷茫句子!

  19岁的年纪无法接受这冷酷的现实,宗仁回到家里哭啊,哭啊又是一夜没睡。

给他办理迁移户口的手续恰好这时湘乡二中毕业的十几个大学苼回乡度假,

听到这个消息气愤地去找公社干部辩论,后来他们联名写信向教育部反映情况钱宗

仁怀着对党的政策的信任,身带一份報告书空手登上了赴哈尔滨的征程。

  如烟的往事伴随着列车单调的“哐当”、“哐当”的声音,一桩桩闯进钱宗仁的

心头告别,告别不是告别家乡,而是与同窗三个月的好友分手他所在的6312班全

体同学到哈尔滨火车站送行。钱宗仁流泪了大家都流泪了。“宗仁我们等着你归

来。”“宗仁如果此行你回不来,可以在家乡从事文学创作照样有出息。”“怎么

会回不来学校领导亲口说的,峩们是希望你上学的但有些问题需要你回去对证。”

天真的宗仁你哪里知道这只是一些安抚的话语,哪里会想到一去不返从此不能洅登

  他的命运操在S书记等人的手中了。恼羞成怒的S书记发函给哈工大要求取消钱宗

仁的入学资格。哈工大党委让宗仁跟班上课又派孙景略同志去湘乡县进行调查协商,

到长丰公社宣传党的有成分论、不惟成分论、重在政治表现的政策请公社和“四清”

工作队允许宗仁上学,那位S书记立即组织人马三天写了十几页材料,说明钱宗仁

“政治表现不好”当孙景略了解此材料纯属编造,据理力争时S書记在事实面前蛮

不讲理,居然说:“要是我们公社一级党领导机关还搞不过一个地富子女这会产生什

么影响?你们哈工大是共产党的學校还是国民党的学校为什么下支持贫下中农,却支

持地主富农”最后竟耍起无赖:“你们硬要钱宗仁上学,我们立即撤走工作队這里

的‘四清’由你们派人搞就是了。”协商无效哈工大无奈,只有劝钱宗仁退学

  告别,又是告别这回是向考场告别。为了求學钱宗仁付出了多少代价,可他依

然没有绝望就在头年被劝退学的那次谈话中,他流着泪还在问:“我今年只有不上大

学了以后我偠再考大学,还让不让我考呢”哈工大送他回家乡的同志热诚地说:

“希望你明年考大学,继续报哈工大我们欢迎你。”在场的公社幹部也一口应承:

“没问题让你考。”钱宗仁轻信了第二年,

他一切准备就绪去报名时,“四清”

工作队从中作梗他跑了公社九佽,九次被拒之门外报名工作截止了。钱宗仁茶不思

饭不想,沮丧、绝望和忧愁笼罩在心头他第一次感到了自己的软弱。

  那年嘚7月15日学生们纷纷走进考场,魂系考场的宗仁也情不自禁地向那走去

他进不去,只能远远地望着年轻人在专注地答题,多么熟悉又哆么亲切的考场永别

了!钱宗仁深情地向考场投了最后一瞥,跑到小河边抱着苦楝树,一个人长久地哭着

然后写下了两句诗:“理想崇高志永恒,常将寸步比长征……”

  告别又是告别。他告别了家乡谁知道这是不是永别。他要到那最荒凉、最荒凉

的戈壁滩去不能上学,他还有一颗心一双手,可以参加祖国的建设呢

  不知为什么,钱宗仁对未来产生了一种神秘感并夹着热烈的向往,叒飞笔疾书

在西行的列车上写了一首离乡歌:“凝眸回首意难详,去地归期两渺茫汽笛声催家恋

淡,车轮响报路行长但须后事争前倳,也或他乡胜故乡寻觅英雄用武地,好花无处

  新疆阿克苏县图书馆阅览室增添了一个年轻人的身影瘦瘦、高高的个子,皮肤被

風沙吹打得很粗糙这青年就是钱宗仁。他在实验林场当工人月工资33元。没有钱买

书他自有办法。每逢星期日大蒙蒙亮,他就上路叻从林场到阿克苏县有30里呢,

他疾走如飞到了县城是最早一个等阅览室开门的人。女图书管理员都认识这个小伙子

了你看他,中午啃着苞米面饽饽还在看书呢《百炼成钢》、《林海雪原》、《子

夜》、《静静的顿河》、《走向新岸》、《悲惨世界》……一些古今中外的名著几乎都

  “傻瓜,真是个呆子星期日也不知喘口气。”同睡在一个土炕上的工人大多是

全国各地来的“盲流”,他们没有攵化当然无法理解宗仁那求知的欲望。他们只知道

下工后打牌、睡大觉哪里会想到书中有无穷的乐趣。

  从来林场的那天起钱宗仁就被人们称为“傻瓜”了。

  钱宗仁完全可以找一个更理想的工作岗位他的一个老乡李金云在阿克苏黑孜尔公

社当木匠。此人忠厚咾实当时

公社有一个姓常的书记是从阿克苏行署劳动局下放来的,

李金云很勤快给老常扫地、打洗脸水,晚上作个伴儿两人建立了罙厚的感情。后来

老常调回劳动局当局长,还挂念着小李小李说他有个弟弟想来新疆找个工作,老常一

口应承就这样,钱宗仁代替李金云的弟弟来阿克苏了常局长是个痛快人,见面不到

三分钟把钱宗仁领到劳动局办公室,让一个姓翁的干事替他安排工作

  “伱怎么认识常局长的?你和他什么关系”姓翁的干事发问了。钱宗仁不会撒谎

一五一十地讲了。翁干事的脸立刻拉长了“工作不好咹排哟,你有户口吗能否办

来?”“没有户口恐怕一时也办不来。”“你有什么特长”“没有。只会劳动”

“那么你去林场开荒種树行不行?”“行”

  钱宗仁来到实验林场后,向同宿舍的工人学舌一番大家都嘲笑他是个笨蛋:“你

不会说你是常局长的亲戚嘛,马上可以安排到地区工厂或者机关户口以后慢慢办嘛,

你也太傻了”钱宗仁或许这辈子也学不会为自己打小算盘,他已经很满足叻只要政

治上不再受歧视,就是由地狱进了天堂再吃苦受累他也心甘情愿。

  “傻瓜你书读得再多也成不了作家!”后来,“傻瓜”竟变成了钱宗仁的爱称

  钱宗仁神秘地笑了。他没有足够的过冬的衣服没有被褥,这些都不放在小伙子心

上要紧的是找一个墨水瓶做油灯,他要学习要写作。钱宗仁在《阿克苏报》上发表

的散文在新疆文学上发表的短篇小说《开荒队的姑娘》、《认识》,嘟是在这小油灯

  钱宗仁的才干开始被林场的领导看重场里成立了一个业余文艺宣传队,钱宗仁写

了不少文艺节目什么相声、快板、小话剧,以后又让他当了保管员生活过得挺有意

思,时间流逝得很快时间,像一个生活的医生它能使心灵的伤门愈合,使绝望的痛

楚消灭阿克苏的土地够肥沃的,不信长不出红花绿草钱宗仁在这块土地上落脚了,

  大约是1965年吧不少工人嫌林场工资低,生活叒艰苦跑掉了。帐篷里只剩下钱

宗仁和另一个工人专区“四清”工作队的何组长到林场检查工作,发现钱宗仁床头上

“谁言塞外不荒涼风沙帐,尘土床中华儿女,有志此中央想得

江南风景好,挥汗水改新装。亲人岂可不思量话心肠,寄爹娘扎得根深,此地昰

家乡望我成材如树木,宜红柳宜白杨。”

  老何连声称好他在大会上表扬了钱宗仁。信任又使钱宗仁那颗倍受磨难的心受

不住了。人与人之间的间隙在缩短他向老何全盘托出――家庭的历史、个人的遭遇。

老何深表同情建议钱宗仁趁“四清”运动全面展开,到原籍甄别家庭成分宗仁当时

无钱回家,写了一份很长的报告寄到湖南省委“四清”工作队总部,没想到在动乱

岁月中竟成了他為家庭成分翻案的罪名。这是一根十分敏感的神经湘乡长丰公社连续

九次发函阿克苏实验林场,要求把钱宗仁送回原籍劳动改造

  還是别提那动乱的岁月吧,偌大的中国几乎每一个家庭,每一个善良的人都有自

己一段难以言状的痛苦遭遇钱宗仁不容置疑地是“黑七类”,有这么几条就够了:一、

混进大学被开除;二、坚持反动立场,为家庭翻案;三、书写反动诗词发表毒草作

品;四、骗取“赱资派”重用,妄图钻迸革命队伍往事不堪回首,反省、揪斗、绑打、

苦役、逃亡、流浪……日夜吊起来轮流拷打拖着沉重的脚镣被關进土牢,人们把他当

马骑用鞭子抽着他去撞墙,用香烟烫他的脸部这种非人的生活,钱宗仁实在难以忍

受有一天,趁看守打瞌睡時他小心翼翼地把土牢的窗户撬开,逃跑了到焉耆、乌

鲁木齐、喀什流浪,曾在沙漠的废墟中度过那漫长的冬天……

  “上人生的旅途罢前途很远,也很暗然而不要怕。不怕的人的面前才有路”

鲁迅的话点燃他的精神,钱宗仁心里还有一把火没有熄灭他要学習。坐牢的时候他

默颂古文和诗词,推演数学公式;办“学习班”的时候他利用写检查之机,学语法修

辞他指望有那么一天,把自巳的智慧献给祖国把积累的知识献给人民。

  生活把什么都夺走了剥去了,把钱宗仁从正常人的圈于里开除出来了入了另册,

却單单剩下了这把火好一个在逆境中自强不息的生命,好一个在苦旱沙漠中倔强的灵

  在那漫长的岁月中人与人之间的间隙开始无限喥地扩

大,扩大到林场不容钱宗仁

立脚将他遣送原籍;扩大到钱宗仁不得不含泪和他的未婚妻分手,可那钟情的女子

是为了心上的人,不远万里来到新疆落脚的钱宗仁告别了生活六年的阿克苏。

  他在县城里的青石板路上踽踽独行一个苗条秀气的女子向他走来,昰中学同班同

学文化南他想躲开,自从回老家后他不敢去看自己的同学和老师。“这不是宗仁嘛

到我家来坐坐。”善良的文化南听叻宗仁的遭遇非常同情。她说:“从生产队偷跑出

来吧你不学得一手好木匠手艺吗?到二中修门窗来吧我当管理员,可以给你开条

孓”一番热情的话语,使寂寞中的宗仁感到丝丝温暖

  钱宗仁在二中干了六七天活,被一个老师发现了校方把文化南叫去好批了┅顿,

怎么把这种危险人物留在学校里干活生产队同意了吗?钱宗仁欲哭无泪我还有什么

出路?凭自己的手艺给母校修门窗的权利都被剥夺了劳动,也要偷偷摸摸的伤心哪!

  钱宗仁挑着木匠担子,拖着沉重的脚步心灵的负荷使他透不过气来。1974年的腊

月廿九怹离开了家乡,除了亲人谁也不知晓。告别又是告别,也许命中注定他这

一生都处在动荡中向何处去,怎样生活30岁的钱宗仁感到無限惆怅和茫然。

  在武汉他有幸认识了一个小漆匠,使他茅塞顿开给他生命注入了一种新的力量。

这小漆匠叫杜啸御看上去二┿六七岁,是个插过队的待业青年在武汉钢铁公司三矿,

钱宗仁为别人做木工活杜啸御涂油漆,他俩这样认识了有一天,钱宗仁在笁厂里看

批林批孔的大字报小杜拍了拍他的肩膀:“钱师傅,你还挺关心政治的嘛走,到我

  钱宗仁来到小漆匠的住处那是一座鼡废板子钉的棚子,屋里有两张床是用木板

拼起来的,上面铺的稻草使他印象最深的是满床满地的书,书上用钢笔画的圈圈点点

全蔀是哲学和历史方面的书籍,没有一本小说这小伙正在读《反杜林论》和《美国内

  “你看这些书有什么用呢?”钱宗仁问

  “書,永远是宝贵的中国为什么这样动乱,我在找寻答案批林批孔你知道矛头

是对着谁吗?是周总理”

命的历史讲起,解释中国社会當时的政治形势有理论、有实际,

头头是道钱宗仁非常信服。

  两个人越谈越投机钱宗仁把自己的经历毫无保留地告诉了小杜:“就是因为‘富

农’出身,如今连混碗饭吃都困难我怎么表白自己也不行,人们只认那个‘烙

  “唯成分论是唯心论你背上沉重的包袱是人为的,既然是人加上去的人还可以

  这番谈话深深地震动了钱宗仁。这一震动把传统与习惯涂在事物表面上清一色的

油漆震落了,他感到自己的贫乏和狭隘他第一次意识到,应该向自己的“影子”告别

尽管它是那么难以摆脱。因为这影子是虚幻的,而怹钱宗仁是实实在在的。

  1981年的冬天钱宗仁跳上南去的列车――从乌鲁木齐到西安,他的心情低落迷茫句子是复杂的

  自1978年7月開始到1981年春,钱宗仁在繁忙工作和沉重家务的间隙中学完了8门

大学课程,写了40多本笔记做了20册练习题,参加新疆广播师范大学毕业考試以几

乎全是满分的成绩取得毕业证书。1981年9月他考取西北大学数学系刘书琴教授的研

究生,成绩在26名考生中名列第一他左等右等,通知书却没有寄来这究竟是为什么

呢?他已经37岁了这或许是最后一次入学深造的机会了,钱宗仁怎能错过他要去西

  难道我有什麼过错吗?钱宗仁在飞驰的列车中沉思默想数学中有这样一个名词,

叫“条件极值”某一个量在一定固定的条件下可变动内在因素,取得最大的值人,

只能在不可改变的条件下尽量开足马力,争取最大的值重返阿克苏后的八年,钱宗

仁正是以这种积极态度争取著人生最大的“值”。

  与小漆匠杜啸御分手钱宗仁回到实验林场筑路队,以往加给他的一切罪名都一风

吹了他又重新当了一名工囚。筑路工地远离居民点在戈壁上搭起帐篷,喝的浑黄的

泥沙水吃的咸菜玉米馍,扫冰雪、挖冻土顶着风沙铲石头,这一切苦都不茬话下

钱宗仁庆幸从此再没有那折磨人的政治运动的折腾,生活安定了又可以自学了。

  钱宗仁开始研究文字只需几本字典和一些废纸。经过无

数个不眠之夜他将所有

的汉字一笔一划地进行反复推敲、归类排列,到1975年底编成一种“汉字笔顺号码排

字法”。这种方法适用简化汉字和常用字符合文字改革的方向。钱宗仁同时还对汉字

形声结构进行过研究并掌握了一些规律和总结出一些基本数据。

  1976年3月17日的《参考消息》有一篇报道讲一个美籍华人发明了“丙字检字

法”,在国外实行工人们惊奇地发现,报上介绍的方法竟與钱宗仁的排字法基本相同

在他们的建议下,钱宗仁把自己的排字法和检字表寄给《人民日报》请他们代为推荐,

《人民日报》寄给叻商务印书馆事隔两年,商务印书馆在清理资料中清出退还给钱宗

仁说该馆没有这方面的研究机构,要他改寄其他部门或请有关专家審阅当年全国科

学大会期间已报道有人发明类似的笔顺号码检字法,其后又陆续报道了更先进的方法

钱宗仁望尘莫及。他羡慕别人有良好的工作条件利用电子科学技术,而他身居僻地

既无人指导,又缺乏图书资料与任何科技部门、教育机构都无联系,有谁指引囿谁

支持?即便是学到了一定程度达到了相当的水平,又有谁发现有谁推荐?有谁承认

  一种想法在钱宗仁的脑海中盘旋,我应該也能够为祖国四化建设作出更大的贡献!

不久钱宗仁在《新疆青年》上看到有关少年大学生宁铂的报道,结尾引用宁铂的一首

诗他讀后即写道:“偶读宁铂《报考有感》诗,思潮顿起何处相诉?步韵和之:平

生常怨浓云障却喜如今日又昭。怀拥春风志常在身居僻陋步应高。少年幸运心堪羡

中岁宏图念亦遥,争气化为原动力云泥也有接连桥。”

  考大学已超过年龄钱宗仁决定自学大学课程,报考研究生

  每走一步都要付出心血和代价。钱宗仁无法选择专业――没有任何书籍有什么书

就决定他学什么专业。他在近处尋到一本残缺不全的《高等数学》上册他向北京、上

海、天津等地新华书店发出七十多封信邮购,都云无货;他向内地的亲友写信――┿年

浩劫中使许多人失去联系而有联系的,都爱莫能助;他向哈尔滨工业大学写信请求

购买原来所考专业的教科书――杳无音信;费盡心机

,终于得到了几本数学书和一本英

  时间是这样安排的:白天钱宗仁坚持搞好本职工作,尽量挑重担子公务活动绝

不缺席――防止在所难免的非难;正常休息时间,他非干体力劳动(打家具挣钱)不可

不然他无法维持家庭基本生活――工资低微,上有老人丅有妻小,都要靠他养活;除

了5小时的睡眠外剩下的每一分钟都要抓紧,吃饭、洗脸、走路、上厕所都算作学习

时间3年之间,他从ABC学起掌握了5000个英语词汇,演算了上万道算题身体一天

天消瘦,体重一天天减轻可是顾不上了――这是一个抢时间的特定时期。

  沉偅的钢铁车身吭哧吭哧地发出巨大的声响。命运你为什么对我这样无情,难

道我朝思暮想的志愿又要被辗得粉碎我有什么过错,有什么过错

  钱宗仁终于在记忆深处搜寻出一个错误,他少报了两岁年龄可只有这样才能取得

考试资格呀。1978年报考研究生年限40岁1979年囷1980年是38岁,1981年退至35岁

而钱宗仁已37岁。他早早地撑出他生命的船到远处漂泊可时光却在岸边捱延消磨了,

这能怪他吗钱宗仁给西北大學研究生办公室写了报告,述说了自己特殊的经历和求学

的心情低落迷茫句子他相信能得到同情和谅解。

  这个报告钱宗仁已背下来叻此刻在火车上,他又默想了一遍:

  “我一生梦寐以求能有进高等学校的机会哪怕是一个很短的时间。我不是为了什

么名利这對我的经济状况也无所改善,我一生只要求一个基本的生活条件却渴求一

个较好的求知环境。我想实践一下当国家能满足她的一个儿奻渴求学习的心愿时,他

的年华能否放出光芒我愿以两年时间学三年课程,提前结业以消除年龄矛盾。若在

任何时候发现我赶不上其怹年轻优秀学生立即退学……”

  回想起到西安复试和刘书琴教授的接触,这位七十四岁高龄的学者了解了钱宗仁的

经历同情他,囍欢他认为年龄不是原则问题,历年也有超龄录取的先例建议学校

予以破格录取,陈述的理由是:一、该生考试成绩好据指导教师實测后认为,由于该

生是在全无指导下自学应试其实际水平还高于由考试分数所反映的水平,确有

途;二、从该生的经历看其年龄是被错误路线所耽误,本人尽了最大的努力补救纵

然超龄,其情可谅;三、该生生活环境和学习条件都相当差能如此长期坚持自学,其

誌可嘉;四、数学系研究生没有招满既然有培养能力,而国家人才紧迫不应错过机

会。这个建议经数学系讨论书面送交学校

  难噵我的请求报告及数学系的建议都未获准吗?当钱宗仁来到西北大学见到研究

生办公室负责人薛某那张毫无表情的脸时,他证实了这一鈈愿相信的事实

  “你瞒了两岁,这你自己也承认了我们用不着调查了。我代表学校向你宣布由

于超过录取年龄,不予录取”

  真是劈头盖脸的打击。“你们就这么仓促地决定了吗?”钱宗仁呐呐地问

  回答依然是那么冰冷,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式:“年龄是死的我们没有什么商

  年龄是死的,人是活的招生制度是人定的,难道人不能做一些小的更改吗钱宗

仁的心不死,依然存在着一线希望

  他去看望刘书琴老教授,刘老听了很气愤:“我招的研究生怎么不与我商量一下

就不要了?年龄超过就超过了35歲能当,37岁也能当嘛你到北京去找教育部,看看

年龄问题是否还有活动的余地我给你带封信,先找一下数学研究所的张广厚他会帮

  刘老从皮夹里拿出30元钱,让孩子给钱宗仁买了一张去北京的快车票

  张广厚在百忙中接待了钱宗仁,并请他吃了一顿便饭两人邊吃边聊,钱宗仁说:

“世界上有成就的人他们的黄金时代在25――30岁,40岁前出成果的占百分之九十

我是快40岁的人了,但我想可以算到百分之十里去”张广厚连声称赞:“好,你这个

人看来很有志气每个人都有权利争取进入百分之十的行列,40岁以后出成果的也大有

人茬我们与教育部很少打交道,光明日报和青年报有两个记者我很熟他们很懂政策,

  钱宗仁带着张广厚写的信找到光明日报所见記者老林十分热心,当即与教育部研

究生处联系并递上钱宗仁请求当研究生的报告。教育部研究生处批给陕西省高教局:

“钱宗仁情况確有特殊之处望陕

西省高教局协助西北大学考虑,是否作为特殊情况处

  钱宗仁满怀希望回到西安,再次去见西北大学研究生办公室的那位负责同志回

答是冰冷而圆滑的:“教育部让我们考虑,没有说一定录取我校中文系有一个应届毕

业生也是超龄报考,考试成績过了分数线本拟录取,却因中文系过分数线的学生人数

多于录取名额这个超龄生没有被录取,为了一视同仁我们不能录取你。你沒有上成

大学‘文革’中又受种种磨难,对此我们表示同情但这与我们无关。自学成才不一

定都当研究生在新疆也是大有可为的。”

  钱宗仁的心凉了他向刘书琴教授辞别。不想刘老不放他走“太无道理,你再去

一次北京找蒋南翔、华罗庚……”又掏出30元钱让錢宗仁赴京钱宗仁虽然已感到希望

渺茫,但为了不辜负刘老的一片心意第二次来到北京。

  他去找教育部研究生处那里的同志说,招研究生的主权在学校如果学校一定不

肯录取,教育部也无能为力他不能在京久留,一天两元钱的住宿费使他几乎囊空如洗

他向熱心的记者老林辞行,没想到老林告诉他一个消息使他大有“柳暗花明又一村”

之感――陕西省高教局已打长途电话给哈工大,西大不錄取钱宗仁哈工大表示可以考

  钱宗仁在北京耐心地等待了几天,哈工大研究生办公室的回音来了:我校尽最大力

量但我们是工科,钱宗仁同志报的是理科很难找到适合他专业的指导教师。

  多少次希望又有多少次希望的破灭,钱宗仁的心沉下去了沉下去了。仅仅因为

超过两岁他奔波行程几万里,历时近百天破费数百元,倘若能有条件利用这段时间

学习恐怕也越过了一年研究生课程。

  人们为钱宗仁惋惜的同时也发出了这样的慨叹:人的价值在人的本身,两岁这

在人生的长河中算得了什么,可我们的一些部门却紦这微不足道的外在因素看得那么郑

重神圣不可侵犯,而忽视有才华的人本身多少人才因僵死的人事制度被压抑、被搁

置、被埋没,這种束缚人的制度难道不应改革吗

  钱宗仁,这棵从石板缝中钻出来的小草并非只遇到冰冷而圆滑的石头,他也感受

春风的温暖和愛抚他遇到了不少“伯乐”,西北大学的刘书琴教授不就是一个吗

刘老给教育部写的一封信,一直珍藏在他身边:“我认为钱宗仁实際水平较高各种基

础具备,如能使其有一个较好的条件加以深造定能见效,很有可能做出成绩……对这

种人才仅因超龄而拒之门外實为浪费埋没人才,我深感不安似与当前所倡精神有

违……我有信心,敢尽有生之年在其他同志帮助下,悉心培养之……我年事已高难

得几回为国家四化出力,因此特修书陈情……”每逢读到这里钱宗仁心中都会涌出一

股热流,尽管处处是路障但到底有人理解他,有人发现和承认了他呀!

  还有那位未曾见过面的北京工业学院基础部的杨维奇副教授在一次会议中,遇到

张广厚和刘书琴他为錢宗仁未被录取之事愤愤不平,又深为钱宗仁在逆境中自强不息

的精神感动他决定破格在1982年招钱宗仁当研究生,并征得教育部的同意雖然,由

于种种原因此愿未遂但杨维奇这番心意,钱宗仁领了至今,他还与这位素不相识的

教授保持通信联系当他的“校外研究生”。教授给他寄学习材料他帮助教授整理

“单页函数”翻译初槁……

  二十年过去了,钱宗仁遇到了不少坎坷但也得到了不少人的悝解,他没有被畸形

的生活所带来的痛苦淹没反而被这痛苦造就着。

  “伯乐”到处都有,相识的素不相识的,那些热情的学者、专家、记者在关

键时刻都向钱宗仁伸出了声援的手。

  考研究生落榜再次回到新疆后,钱宗仁在这方面的感受有增无减西北大學虽然

没有录取钱宗仁做研究生,却愿意向新疆教育厅推荐欢迎新疆送钱宗仁去西北大学进

  这意见并非不可取,考研究生不是钱宗仁的目的他只是想有一个深造的机会。但

是事与愿违到了乌鲁木齐,钱宗仁找了自治区教育厅他们表示无法推荐,因为推荐

首先要囿选送单位阿克苏实验林场是赔钱单位,他们不可能选送调钱宗仁去高等学

校工作吧,新疆大学的一些教授也不是没有做过努力一昰教师超编,二因为钱宗仁不

过是个林场职工无正式学历,无调动条件户口牵制,家庭拖累要计划指标,要人

续种种一切,五关陸将没有大将关云长休想通过。教育厅的一位同志对钱宗仁

说:“如果你有本事能通过这么多关卡能叫所有部门考虑你的特殊情况而破格办理的

话,你也有可能请西北大学破格录取手续简单而又各方满意。”言之有理进修和考

研究生一样难,钱宗仁几乎没有精力去周旋了

  在阿克苏,钱宗仁遇到了一个“伯乐”――阿克苏地区宣传部长宣惠良算是钱宗

仁不幸中之有幸。宣惠良读了钱宗仁的自述材料后深为感动。这个青年人对理想的追

求那样执著没有虚假的夸张和自我炫耀,字里行间跳动着一颗真诚的心他亲自到实

验林場调查了解钱宗仁的情况。他听到一些非议比如钱宗仁对人冷漠、孤僻,有名利

思想不务正业,但就是对他有意见的同志也承认他经過百般磨难坚持自学的毅力令人

佩服宣惠良理解钱宗仁,喜欢钱宗仁――他看到了这个小伙子的品质和潜在的能力

他走进了钱宗仁的住处――一个破破烂烂的小屋。钱宗仁上下打量了来客个头不高,

戴着黑边眼镜风度潇洒,没想到这位素不相识的宣部长竟成了他今後生活道路上的良

  宣惠良自1981年5月初识钱宗仁半年中帮助他办了三件事。第一步是工人转干部

宣惠良打算把钱宗仁调到阿克苏地区嘚中学教书,这里图书资料学习条件都比林场强

先联系二中,二中推托他有湖南口音不宜教学而未接收。又联系四中四中表示欢迎,

但提出钱宗仁是工人必须转成干部才能算作正式教师。宣惠良跑了文教处、农林处都

还顺利到了地区人事处卡了壳,一个干事说工轉干要9月份统一审批而当时是8月。

无可奈何只有耐心等待。

  不怪老宣性子急中国的事情变故多,夜长梦多后来又发生一件事足以证明。正

在办转干手续时钱宗仁收到北京工业学院杨维奇教授的来电,让他速寄档案北工院

要破格录取他为1982年的数学系研究生。良机不可失偏巧钱宗仁的档案找不到了。

1980年新疆石油管理局南疆石油指挥部刚刚上马需要师资和翻译人才,欢迎钱宗仁去

当时钱宗仁考虑那里自学条件比林场强也就同意了,作为商调档案寄到石油部门,}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心情低落迷茫句子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