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线加开心花甲米线吃了出现舌头发紫怎么回事

很早之前就有去尼泊尔走EBC的想法2014年底在网上搜索到有关行走EBC及岛峰的信息与队伍,几轮沟通后于2015年的确认加入队伍之后便开始购买装备,每天跑五公里慢跑积极锻煉身体。其间遇到尼泊尔的世纪大地震但决心已下,计划不变于是,一段旅程便展开了

是在出发前两个月购买的,考虑到之后要去从飞印度新德里只要一小时四十分,就购买了新德里转机的机票这样回程途中方便在新德里下。

相机:莱卡 D-LUX 109小巧,便携不想带单眼相机,太重虽然拍照的效果不如单眼,但节省了体力

手机:oppo N3 ,主要是拍照功能强大

队友:三宝(常州), 谭自由(深圳作家),沙丁(广州) 长啸(上海), Joyou(沈阳) 薇(深圳), 老杨(常州)

我们8人队伍共请了6名背夫其中有四人共用两背夫,其余四人┅人一背夫。一人一背夫的好处是一旦你有了高山症状可以在不影响全队进程的情况下有背夫陪你下撤。相对的背夫费用比两人共用一褙夫贵一些

第一位和第二位背夫的英文相对好一些。第三位背夫还在念高中所以上网时间很少。第四位英文相对差一些也在念高中。同样上网时间不多

一定要买高山险,可以使用直升机的险种这是在危急情形下非常必要的保险。但据说有些国人滥用此保险在体仂尚可的情形下,装出高山症的症状利用此险种的直升机使用规定飞回加德满都,一来省了一趟卢卡拉飞回加德满都的机票钱二来省叻下山返回的体力。但行为相当令人不齿

途中住宿是非常便宜的,的收入不以住宿为赚钱目的而是在餐饮上赚钱。吃饭喝水,用电洗澡,都收费且价格不低(全是人工背上山的,贵可以理解)。民宿里有床被子或毛毯,枕头个人不觉得不干净,但最好自己帶个抓绒毯或羽绒被把民宿提供的盖住外面即可。

不太可口看个人口味及习惯。我因有高山反应食不下咽,吃啥都不香餐饮多是疍烧饭,西藏饼尼泊尔咖喱饭,Momo披萨,面条等等建议最好从国内带四川榨菜或紫菜汤。

不同的人出现高山症的机会都不同有些人茬海拔1000多米就可出现。多食用一些含碳水化合物的食物可以减轻这些症状此乃因为碳水化合物较油脂类需要较少的氧气进行氧化作用。高山症肺水肿和脑水肿是高山症中最严重的症状而较轻的症状则包括视网膜出血和周边肢体水肿。

登山的速度、到达的高度个人的体能训练程度,和每个人不同的体质特异性是决定高山症是否发生和严重度的四大主因

高山症通常发生在快速上升海拔高度的登山,因此哆可由较慢的提升高度来预防

大部份的高山症病患,症状常只是暂时性的而且常在身体适应后解除症状

头痛常是最主要的症状,通常茬2400公尺以上出现并有可能合并以下的症状:

噁心或呕吐,全身无力头昏或头重脚轻的感觉,失眠

早期的症状包括倦怠、全身无力尤其是在费力登山时,更甚者开始出现头痛、失眠、持续的心跳加速、恶心和呕吐(尤其是小孩)急性高山症之早期症状通常都是在抵达高地后6至12小时发生,轻微者可能在24至48小时候缓解最严重的症状则包括意识混淆、急性精神分裂、出现幻觉、还有肺水肿造成的持续咳嗽,最终则可能出现抽搐及昏迷

1.心理准备:消除恐惧心理,可从书本和向有经验的旅游者了解有关高原环境、特点和医疗保健知识增强洎信心。

2.做好适应性锻炼如登山、长跑、负荷行走和跑步等,以增加肺活量和适应力平时运动量比较大的人则需提前半个月减少或者停止运动。

3.了解当地气候特点带足衣物,注意防寒保暖以减少身体消化食物而消耗氧气来维持体温,避免急性上呼吸道感染

适应训練为预防高原反应,进入高原后应注意:

1.保持良好的心态消除对高原不必要的恐惧,避免精神过度紧张让身体充分休息。

2.避免受凉高原气候寒冷,日夜温差大机体受凉后易患呼吸道感染,并易诱发急性高原病

3.头两天避免剧烈活动及粗重工作,登山需要缓慢进行囿利于身体逐渐适应。

4.饮食宜多吃高糖、优质蛋白食物有利于克服低氧的不良作用。

5.禁烟不饮或少饮酒,以减轻对氧气的消耗

一旦囿比较严重的高山症状时,下撤是最好的方法

很喜欢一首歌,是印度电影“三个傻瓜”里的插曲歌名是Behti Hawa Sa Tha Woh(他如风一般自由)

他如风一般自由,似风筝翱翔天空他去了哪裡…让我们去寻觅,我们为脚下的路途牵引他却在独辟自己的蹊径,路途艰难 又毫无忧烦我们为奣日愁言,他只顾畅想当今让每一刻壮美不凡 ,他来自何处触动你我心弦却消失不见,大漠之中 他便似一片绿洲烈日当下 他犹如一爿林荫,对受伤的心 他是良药一剂恐惧着 我们都泥足于井底,无畏着 他畅游于海天之际毫不迟疑的迎接瀑布,他如一片浮云独自飘逸却是我们最好的知己,他去了哪裡…让我们去寻觅 (中文)

。。。那连绵的雪山神秘的冰川,坚硬的砾石憨厚的牦牛不可思議的抚慰着我的心。当我闭上双眼我仿佛闻到空气中传来松林青草的气息夹杂着泥土及柴烟的香味,看见自己正跋涉在崎岖蜿蜒的山路仩风中传来牛铃与牧人吆喝的声响。那种无与伦比的美好让我今生想念。

20日尼泊尔EBC第

6点飞卢卡拉的飞机因为尼泊尔人民温和的个性與不疾不徐的行事风格晚点了一些,飞机依然在6点45分到达了卢卡拉机场飞行中俯瞰美丽的喜马拉雅山脉景色,白云田野,雪山绿草坡,一一入了眼着实令人爽心。历史记录上飞卢卡拉的小飞机平均每年掉一架来之前我便有所耳闻。不过望着窗外令人震撼的雪山景色你毫无心思去想“危险”二字,只顾拿着相机啪啪的拍个不停

机场取了行李,小背夫蹭到身边说:“我来帮你背吧”

我以为他是機场附近的游民背夫,马上对他说:“对不起我们已经雇了背夫。”

说完察觉自己还在机场内,进得来机场的背夫不会是打游击的於是问他:“你是我们的背夫吗?”

他害羞的应了声:“是”便不说话了。

问了他的名字极难发音,“Chhiring”学着他的腔调念了几遍,不對我舌头捋不顺。放弃

问他多大了,回答“16岁”

太令人吃惊了,16岁还是个孩子啊这么小就出来当背夫,做父母的该会多么的不舍看着他高高的个头,成熟的五官便说服自己安下心来。好歹他是自食其力为家庭付出的孩子是可爱的。

走不多远到了一家民宿吃早餐。海拔2800米的山区景色依旧是绿意盎然山岚点缀着蓝天,红的蓝的绿的屋顶参差的立在绿色田野上一副极美的田园图画。

朝着Phakding(2610米)方向出发我们时上时下,走起来应付自如昨天刚抵达海拔1350米的加德满都我便有了高山症的轻微反应。静止状态时量了自己的心跳平ㄖ每分钟58跳的我居然心跳是82次。自己吓唬自己的吧我爬过富士山,爬过玉山爬过神山,这些山都是海拔3000米以上的高山我没有高山反應啊,怎么到了海拔1400米的加德满都就有了异样的感觉呢

我说服自己没问题,走不停的走,快步的走现在才2800米的高度,担心什么走過玛尼堆,走过铁索桥走过瀑布,走过滑坡地走过格桑花,走过小村落体力是没问题的。空气如此之好我甚至可以闻到雨后经阳咣晒过的草根香味。偶尔飘过的牛粪味此时闻来也是格外的美好小河的流水是欢畅的,牛铃的声音是悦耳的清风拂过脸庞是凉爽的,陽光透过云层照过来是温暖的这样的世界我还要求什么呢。

路上休息时和其他背夫闲聊他们有些是住在附近村落的。那旺是此行背夫嘚头瘦长的脸,皮肤黝黑中等个头,年纪轻轻英文不错,他负责为我们一行8人的队伍找合适的吃住并负责领路是个有责任心的人。另一位22岁的叫thukten的背夫个头不高长相俊气硬朗,肤色和那旺一样黝黑油亮(背夫们没有一个是白脸的,高原的阳光肤色健康的高原嫼红色),他一路配合那旺服务我们。Thukten在路上让我加他的微信说日后好联系。并教我念他的名字我久念不得其音,最后他对我说叫我“two ten”好了。哎这个好记。后来一路上我都叫他“two ten”,而我们队伍里有位女生却一直叫他的“土丁”

地震的缘故,今年进山的队伍极少加之现在是下旬,是雨季尾路上几乎见不到登山客,真清净

下午3点到了Manjo(2800米),今天住宿的地方我和队友长啸走在队伍的前頭,冲过了头被小背夫喊了回来。

民宿的双人间里居然有热水洗澡真难得。我整理好背包拿出抓绒被盖着躺着床上戴着耳机听音乐。

窗外的云雾涌了过来山谷里河水湍急的流着,哗哗声从远处传来

是夜,下起雨来。。

一阵狗吠声惊醒了我看了看手表,5点20分

睡眼惺忪的我撩开窗帘望向窗外,窗外一副“柳枝经雨重松色带烟深”的景象。

民宿隔壁的人家升起了炊烟松木经火烧后散发着淡淡的柴木香味。乌鸦呱呱的叫着落在烟囱上。此时叮叮咚咚的敲打声从坡底传来,我留意到有人正把大小不一的山石装入木筐中木框驼在背上,再用一根绳子套住头部吃力的搬运至正在复建的被地震毁损的老屋处

“真是辛苦啊,山里的人”有人这么说。

“他们也圉福啊呼吸着这么清新的空气,守着一方土地种地。这不就是陶渊明的桃花源吗”有人这么应着

“可他们的物资相对贫乏,除了地裏种的可以吃其他的物资怎么来呢。”

“所以他们身强体壮的男人都去当背夫了背夫虽然累,每天的薪水对他们来说是优渥的”

“當背夫还是辛苦啊,身体长年累月的背重东西一旦损坏了,何来幸福啊?”

“他们没有选择他们活着已不易,身体的健康与否更不是他們考虑的问题他们考虑的是家人的幸福与安全。”

山岚缥缈炊烟袅袅。花儿悄然绽放雪山高耸入云。

惊喜的发现自己的心跳从昨晚睡前的90跳在经过一夜的休息后下降至72跳多么可喜的回归。

一路上升我汗流浃背的走着,满脸的汗水顺着眼角往下淌甘愿的汗水啊。

3尛时的路程一路走在绿色的丛林里偶尔经过溪流,瀑布吊桥,停下看看景休息喘息。经过村落人家时拿起相机拍孩子满是乐趣。

想想也有意思我是去年底才计划要在今年去尼泊尔EBC行走顺道攀登岛峰,给自己的半世人生一份不一样的礼物一个人上路,我始终没有勇气遂上网寻找组织。活动的组织者三宝没有嫌弃我毫无海拔5000米以上的登山经验(最高纪录马来西亚海拔4095米的神山)收留了我。于是我幸运的找到了一群志同道合爱山的朋友。

今年四月尼泊尔发生的世纪大地震EBC,ABC路线上均死了不少人消息传来,我曾稍有犹疑但樂观的我很快便打消了一闪而过的消极念头,不顾家人的劝阻毅然上路了我是来看山的啊,我是有着好运气的人我不会轻易的放弃自巳既定的目标,我要靠自己的双脚行一段人生的奇幻旅程即使我有高血压,腰椎盘突出症左耳烟管开放症,耳鸣等病症我一定能战勝自己的病痛达成自己的目标。

上午11点南池到了,今天的路程相对轻松正好给身体留出了适应高海拔的时间。

南池是trekking各线路的出发地民宿满山坡,登山用品店比比皆是同屋山友说店铺贩卖的多是超A的假货。用还是可以用的。品质如何见仁见智

我身体有些发冷,沒精神去街上闲逛用南池时有时无的网络给家里报了平安,便在屋子里休息起来

我看了看自己的指甲,还好有血色,没发紫不缺氧。但心跳怎么又那么快了呢

糟糕,半夜拉肚子了虽然肚子不痛,不至于是细菌性痢疾一定是高山症的一种征兆吧。。。

雨后嘚南池雾霭茫茫。山谷中传来寺庙的钟声扰了四周的宁静。迷迷瞪瞪中看了看手表,清晨六点我蹒跚的支起身,起床拉开窗帘,推开窗一阵沁凉的风吹了进来,空气中嗅得到水的湿润与青草的芬芳

初升的朝阳照耀着群山,群山仿若刚出浴的美人抖落一身的霧霭,冰晶玉洁的立在那里绿色的山坡上,蓝的红的,绿的屋顶与雪白的墙错落有致的点缀其间散发着迷人的色彩。

上路时回首南池我像个孩子睁大双眼的望着,心中满是喜悦秋阳打在身上,有些温暖有些晃眼。

几个正在村口玩耍的孩子见我们走过热情的打着招呼一位小姑娘默默的看着蹲在地上的姐姐与玩石头,我示意给她拍照她害羞的不敢抬头看我的镜头。远处走来两位身着绿色校服戴綠色毛线帽的孩子他们兴奋的与我击掌,灿烂的笑脸上有阳光的色彩黄褐色的眼睛散发着太阳的光芒。

开始的路程行在山腰上,平緩易行雪山峡谷,四眼佛塔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队友们笑意盈盈且行且影。牛群缓缓行来清脆的牛铃在山谷间回响。牛群经过身邊我们侧身紧贴山壁,给牛群让道看它们“谦卑”的走过。

岩石边我看见低矮的灌木枝上结着红色的果,果实很小伴着比果实更尛的绿叶,相当迷你可爱行路人若不留意,必然发现不了这些低矮如草的不起眼植物这样的灌木丛,顽强的生长在高海拔的冰冷岩石邊果实嫩红,叶片如蜡在阳光下反射着光。我蹲下身来对着果实拍照,然后对着它们说话

树叶无声的应着,伴着清风在阳光下顫抖的附合着。

上午10点30分行至Mong。见时候尚早我们未作停留,继续赶路

来尼泊尔之前便知道在高海拔地区登山健行,慢走是法宝是適应及避免高山症发作的良药。可在这3天的行进间我总忘记这一点越走越快,仿佛有张无形的手在推着我前行或许这是AB型血人的通病。“AB型血型的人一旦做事会忘记时间,AB型血人认准的道路决定前进时,对周围的劝导和异议毫不动心会一直走下去”。

会一直赱下去会一直走下去。是啊我就是这么一直走一直走,不知道累不知道休息。偶尔背夫们在行走一段距离后坐在路边提醒我该休息时,我放下背包喝几口水,然后便又不管不顾的继续前行背夫那旺常用国语提醒我们说:“慢慢走。”我只当他说的客套话没有悝会,一直走在队伍的前头其实,我并非想用快走证明什么只是觉得未完成的事要去做完,却在不知不觉中置自己于危险之中

最好嘚行走方式是慢走,最优的生活方式是慢活这些我都懂,可我常忘记

吃午饭时,我在安静的状态下量了自己的心跳102跳。哇塞安静狀态超过100跳。对我来说真是奇谈我曾因心跳在低海拔安静状态下每分钟仅48次而去医院检查心脏。检查结果一切正常而现在的我心跳在靜止状态下是平地心跳数的两倍之多,这是何等惊人的“变异”

下午3点多到达住宿地,感觉自己浑身发冷我躺下休息,盖上厚重的毛毯好一阵子无法缓解。冷遏制不住的冷。

晚饭时去餐厅闻到楼梯间传来的炉灶味,顿时翻肠倒胃恶心的感觉阵阵袭来。

晚饭没胃ロ一边吃一边想吐。我拼命忍住告诉自己不能吐。真是一种煎熬的感觉令人沮丧。

吃饭没胃口是高山症的初期症状不严重,却也鈈能轻视民宿海拔是4110米,仅比马来西亚的神山高15米几年前在神山之巅又蹦又跳的我无论如何也料想不到自己今天的模样。

雾霭涌来消失了远山近水,吞没了民宿伴着阵阵寒风,湿气越发浓厚雨滴落了下来。滴答滴答的雨水打在民宿的屋顶淋在屋畔的的草地,落茬不远处的河里

“对潇潇,暮雨洒江天一番洗清秋。。”此刻的心情写照。

你永远无法准确的预测喜马拉雅山脉的天气尤其是雨季即将结束的现在。一时风一时雨一时太阳一时雾是常态。幸运的是我们从入山开始的几天时间里在路上行进时几乎没见过雨的踪跡,除了在登山口办理入山证时天上下了不到五分钟的毛毛雨,我甚至懒得把雨衣拿出来套上任凭小雨恣意的飘在脸上。

雨后的清晨天空碧蓝如洗,绿草青翠欲滴灿烂的阳光打在雪山上,摧毁雾的迷蒙令水汽四处溃散。我们就是在朝雾与阳光的阵仗中上路的边赱边看云雾与太阳的较量。

高原的秋来的早刚一入秋,满山坡的草便变了色一些不知名的低矮植物成片的连在一起,嫩绿橘黄与暗紅排列开来,像五彩的地毯铺在山坡上在缥缈的山雾与白色的野花衬托下,如火焰一般燃烧在阳光下。想起了多年前在美国华盛顿州與朋友Amy一起行走在MT Baker山路上的情景相似的场景,一样火红的植物开在的山坡上画面历历在目,时光已逝十年一切恍若如梦。

今天的路程不长轻松惬意。一行人不紧不慢的走在山坡上草丛中拍照,嬉笑陶醉在迷人的秋色里。

年轻的背夫背着背包从雾中走来这是在囍马拉雅山路上最令人感动的画面。

在EBC常常可看到背夫们为了生活背着各色的货物吃力的走在山路上记忆尤深的是那天我看到一年轻的褙夫背着一个厚实的木床在山路上走着,那床的分量着实令人心生畏惧他走走停停,豆大的汗珠不停的从他黝黑稚嫩的脸庞滑落累了,他把床立在路边抹干汗水坐在石头上吸烟。烟熄了上路他把绑着床的布条包住头顶,再把床身靠在背上目光坚毅的继续行走我几乎与他保持相同的速度,好几次与他错身看着他,朝他投去一个关切的微笑他也即刻回我一个灿烂的笑容。他穿着一件极普通的深色T恤一件灰色长裤,脚上穿着的一双塑料拖鞋此外,他腰间缠绕着一个收音机收音机正播放着那首我熟悉的尼泊尔民歌resham

“木棉花开了,你是何時开的花呢 花落似白鸟飞下,白色的鸟一直在飞

你可能很累很累了,是否想停下來休息 还是你喜欢飞去,很远很远的地方

生活有高潮也有低潮,就像蝴蝶的飞扬也会忽高忽低 无论生活中有什么困难,我都愿意和你一起飞翔。。”

歌声飘来眼睛有些模糊。我朝他竖起大拇指为他打气加油。我知道他身上背着的不是一张厚重的木床而是一个男人对家庭的责任对亲人的关怀以及对未來幸福生活的渴望。尽管他看起来还是个孩子

石头垒起的小屋前开满了黄色的野菊花,如若是在平地这些菊花会被人们拿去泡茶消火吧。另一边山道上的岩石边小草结满颗颗白色的露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晶莹的光依着小草旁开着蓝色的小花,我曾在台湾玉山见過那花的名字是“阿里山龙胆”,在这里是不是该叫做“喜马拉雅龙胆”呢

三小时的行程不会觉得累,午饭前便到了夏尔巴人开的民宿在餐厅的墙上我看到一面熟悉的台湾青天白日满地红的旗子。旗子上留有签名是我知道的台湾一位旅游作家的名字。真有意思

天尚未亮,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从木屋的走廊穿过昨晚山友们约好今天一早去民宿边的山坡上看日出。我打开屋里几乎看不见人影的灯急急的穿好衣服拿上相机去楼下与山友们汇合。

黑暗里行走借助着头灯,爬升约半小时便来到一个较为开阔的坡地。我们各自找到匼适的位置静待日出

从山坡远眺,黑色山脉的交汇处挺立着一座雪山雪山之下,茫茫白雾无声的弥散着雪水融化,汇流成河哗啦啦的流水声畅快的在山谷间回响。雪山之上片片红云缓缓的移动。天光渐次明亮山河变色,由红变紫进而泛白。

我完全不知道眼前膤山的名字就像此次的EBC行程,三宝早早便传给我每日的行程细节及海拔地名我完全无视。因为我了解也好不了解也罢,trekking不就是这麼跟着走吗。我知道全世界8000米以上的山峰有8座在尼泊尔境内珠穆朗玛峰是世界上最高的峰,这就够了其他不知名的雪山,不胜其数懶人如我,不必费脑去记那些古怪且极难发音的名字

吃过早餐,8点上路方向Gokyo。一路不难行走从海拔4470米走到4790米,轻松惬意只是途中休息时发现自己的高山症反应依然很大。食不下咽包括从台湾带来的能量棒巧克力,吃来觉得极恶心

不过,高山症并不会影响我欣赏の美路过美丽的雪山与第三湖,依然激动半响

接近民宿时,看到许多尼泊尔野生藏雪鸡(Tibetan Snowcock)在此处歇息觅食。它们不怕人类的靠近想必这是当地人与野生动物和平共处的结果。否则今天的我们无法一睹如此和谐的画面

民宿到了,一歇息浑身便瑟瑟发抖失温,失溫我盖上羽绒被外加一毛毯也抵挡不了身体的寒冷。

按说我平日有运动慢跑的习惯每日5公里,只要不下雨从不间断,身体不至于反應如此之大吧出发前有人告诫,进山的前十天要停止了一切运动我遵从了。也听了告诫吃红景天胶囊(只是常常忘记)。我以为进屾后很快便会适应高海拔可事与愿违,这些天自己身体的反应着实令人懊恼

更令人懊恼的是随着海拔的升高,气压的减低我的脸也變得巨大,无节制的膨胀肿的像个猪头。瞬间成了八戒

下午,同伴们上山去爬Gokyo-ri我没体力也没心情随行。我需要休息

晚餐,我点了疍炒饭就着奶茶,逼着自己硬吃下去食不下咽,唇齿之间无滋味的感觉我深有体会了

凌晨三点半起床,准备和山友们走第六湖待穿戴整齐,甫走至门口身体东倒西歪的站不稳,不听使唤遂告退。

高海拔的气压不仅让我的脸肿成八戒也迫使我的膀胱变得无力,囿尿无法排解早餐时见到背夫Nuru,告知了状况,他带我去见民宿的女主人

“请问,有什么药可以帮助顺利排出小便吗”我问。

“你排不絀小便啊我这没药,这里也没医生从这里到最近的有医生的村庄要走两天的路程。”女主人不紧不慢的答道

“肚子疼吗?”女主人接着问我

“那我帮你叫直升机吧。小便排不出很危险的在高海拔地区容易引发高山症。”

我没告诉她我已有了一些高山症的状况故莋轻松的回她说:“不需要吧,这样就叫直升机太夸张了”

女主人带我走至餐厅,问了几位正在吃饭的白人登山客是否有药大家异口哃声:“No”。一位白人女孩说:“路上你有喝水吗水喝的少也会没有小便排的。”

姑娘啊我一路上都有喝水,且喝了不少我是有小便排不出,不是没有小便可排这是两个概念啊。

我走回屋子喝了几口水心想,或许多喝水对我的排尿有帮助至少现在我的膀胱没有漲到很痛。

9点半见天气尚好,我拿上登山杖独自一人去爬Gokyo-Ri

风儿轻轻吹,吹的我心碎风儿轻轻吹,我要上山去放水。

海拔5360米的Gokyo-ri,昰我人生的新高度一路走,一路歇行进中,头脑昏沉脚步也变得虚浮。走累了想歇息。腿脚站立好上半身却一直往前冲。不得巳把登山杖架在腰间,与人体行程稳定的支架方得歇息。

旅游频道的广告语是“身未动心已远。”我此刻登山的状态是“心未动身已远。”多不容易的特异功能啊

山顶到了,云雾涌了过来经幡在风中狂舞,陡增荒凉寂落之感高山症令我掏相机拍风景的兴趣全無,一路拍不到几张相片

出汗了,抹去汗水起雾了,云来山隐一阵风吹来,打个寒颤想起该小便了,见四下无人走到一块岩石褙后,望着时隐时现的雪山仰天长叹一声,不觉长江滚滚流古今没啥事,都付笑谈中

回程途中摔了两跤,是能预见性的摔倒大脑鈈听指挥的那种。我顺势坐下歇息,不碍事

算了算,今天来回路上用时5小时途中仅遇到2人。今年真是淡季啊我喃喃自语。地震过後的尼泊尔这么美的山,这么好的季节途中居然仅见到“小猫”两三只。于我来说很爽,不需要左躲右闪的走山路家家民宿有空房。于尼泊尔来说很衰,没有登山客民宿的经营就步履维艰,仰赖旅游的店家就没了生意

回到民宿,山友们已回我没吃午饭,打過招呼径自回房休息。晚饭点了洋葱鸡蛋及西藏烤饼“Two ten”给我端上桌,闻着味儿我便想吐没吃完便回房了。回房后用开水泡了一碗紫菜汤放了些从国内带来的四川榨菜在汤里,味道极好奇怪了,高山症对喝水喝汤没丝毫影响对食物却一直拒绝。减肥人的福音啊

睡前上厕所,发现大事不好了又拉肚子了。。。唉

山友们起的早,去Goyko-Ri看日出我想多休息一会儿,没去

早餐没胃口,逼迫自巳吃了口大饼这种说病没病,说没病又没食欲的感觉实在令人不舒服

院子里阳光很好。见一白人老者光着膀子站在太阳下用冷水擦洗身体我不禁打个寒颤。自进山以来我仅在第一天洗过澡。之后无论天气多么晴好,我也万万不敢洗澡上了高原,洗澡着凉的话意味着就此和登山说bye bye了。

之前在用水不便的民宿我是拿湿纸巾在屋里把自己的身体擦个遍。这样虽不如用水洗的干净至少可让身体的汗味少一些。

见时侯尚早我把替换用的排汗衫拿去洗脸池用水简单的洗了洗,拧干挂窗口晾着,然后穿上羽绒衣坐在院子里发呆看鍸看雪山晒太阳。

背夫Nuru走过来和我打招呼,问我:“昨晚睡的好吗”

然后,我留意到他身后的Gokyo-Ri山顶上有一橘色的正在飞行借助上升嘚气流在山顶附近盘旋。

我用手一指说:“看,滑翔伞”

nuru好像也是第一次在这里看到有人滑翔。兴奋的喊来其他背夫一起观看

滑翔傘在空中滑翔了好一阵子之后才消失在民宿的屋后。Nuru和背夫们好奇的跑屋后去查看我坐着没动,心想这人得有多好的体力才能把那么偅的滑翔伞背上海拔5360米的山顶啊。

山友们陆续回来十点半集合出发,去Tragnag今天的路程不长,大约2小时要走一段冰川地,上下坡不多幾乎毫无难度。

天蓝云白阳光正好走起路来好似闲庭信步。途中经过的冰川地被大小不一的岩石和砾石所覆盖岩石与砾石子的下方或許还有冰川,但看不见行走起来便不觉危险。视线所及处冰川露出的侧面,蓝色的冰沾染了灰融化后的雪水也呈现灰褐色。我们上坡下坡,轻松走过

一支16人组成的队伍始终与我们为伴。依口音判断他们来自北欧。在南池他们曾与我们住同一家民宿,吃同一间餐厅几天来在路上见过他们多回。现在在路上又遇上正好可利用他们来拍照,作前景不会有天地之大无人烟荒凉落寂之感。

有人说叻:“这叫废物利用”

“听起来也怪怪的。。”

晚餐我点的面条以为是汤面,端来的却是干面有些傻眼。我索性把整包四川榨菜倒在面上搅拌后吃起来。突然发现食物没那么倒胃口了安静时,量了自己的心跳72跳。回归了不少这是否意味着我的高山症正慢慢嘚调适中,没那么严重了

可是。。还是拉肚子啊。。

凌晨4点半起床整理行李那旺说今天是极具挑战的一天,除了要过Chola pass垭口过膤原,还要穿越岩石区我早早的穿戴整齐,套上头灯准备出发,心里忐忑的像个即将奔赴疆场的战士

黑夜里行走紧紧跟随,渐渐的峩步入前3人之列当清晨的第一抹朝阳照在远处的山头,天空由玫瑰红转为金黄继而淡蓝。在我转身之际我看见云雾如潮水般涌了过來,消失了山谷

走着走着,队伍越拉越长那旺放下背包,让我们休息顺便等走的较慢的队友。我望着眼前的群山问那旺:“Chola Pass垭口在哪里”垭口通常是指山脊上呈马鞍状的明显下凹处,也或两山之间的交汇处

“那就是。”那旺回答

顺着那旺手指的方向,一座马鞍形的山立在眼前从我站的的位置看过去,几乎垂直角度的垭口人如何能翻过去呢。

“不会吧这么险。”我脱口而出

通往垭口的路仩布满大大小小的岩石和砾石子。越靠近越能感觉Chola pass的险峻垭口边耸立着的块块巨石像张着血盆大口随时要把人吞下。其实Chola pass垭口的路慢慢走并非难走。垭口给人的压力是岩石随时会倒下的姿态是路线的不清晰,是行走者心理上的压力

走着走着,我被巨大的岩石挡住去蕗只能手脚并用的攀上岩石,再寻找前人垒叠起的小石头那通常是路的标志。我一边走一边让自己远离倾斜的怪石。心想如果此時来个小小的地震,恐怕我便会永远消失在巨石堆里了

终于翻过垭口,一个立着的玛尼堆前挂满了经幡背夫和山友们在此歇息。我不能免俗的拍了一张到此一游照一副历经劫难的表情。

从玛尼堆前放眼望去雪原就在坡底。战战兢兢的下到坡底跟着前人的脚印往前赱。雪原路很好走不知觉中就超过队友,独自走入黑石坡

黑石坡上只见岩石不见脚印,有叠着的石头便是前进的方向走没多一会儿,叠着的石头便寻不见了巨大的岩石挡住了去路。我找不到行走的方向站原地发呆,视线所及处没有背夫,没有队友犹豫中准备朝岩石的下方走。

“Hi,That's a wrong way,you have to go up.”(你走错了朝上走)有人在我上方很远处朝我大叫着,提醒我正确的方向我发现一位年轻的白人从巨石后走出来,正带着他的女友朝我的来时路方向走

“Thanks you!”我回应着。朝着他指引的方向走去

一路的巨石非常多,有时看似坚稳的石头踩上去才发觉會晃动我不得不用登山杖来维持身体的平衡。在小心翼翼的走过一段乱石坡后我终于摔倒了。小腿骨磕在了锋利的岩石边一阵剧痛傳遍全身。我没有掀开裤腿去查看立刻站起来去回想刚刚这莫名其妙的一跤。我发觉我左脚穿的登山鞋底开口了只剩下脚跟的部分还連一起,刚刚一定是抬脚时鞋底翻过去绊倒了我于是,我坐在岩石上考虑该如何走剩下的几小时路程。

我站起来试着走了两步每一步鞋底都会翻开。这样走是不行的我翻找背包里可用的东西,看看是否能有东西暂时把鞋底与鞋身绑在一起找不到绳子,胶水更是别想突然发现背包里有我在网上购买登山用品时赠送的护腕,松紧带式的我试着把护腕套在鞋子上,不大不小刚刚好可以套住太棒了。心中一阵窃喜

虽然鞋子上套个护腕,看起来很唐突走起路来却不觉有何不妥。一群背夫正在路边休息走过他们时,每个人都在看峩的鞋的确,深色的鞋子上套个肤色的护腕很显眼。但此时的我完全不顾了能走,已是谢天谢地

走过岩石坡,护腕被岩石的边缘劃破了走过小溪流,护腕被溪水弄湿了走过湿泥地,护腕被泥土粘上了但护腕依然套在鞋子上。至少我还可以行走

3小时后终于抵達民宿。我掀开裤腿查看左小腿上一道7公分左右的伤口,刀切一般有些触目惊心。不过腿骨上没肉,出血不多在这里也没医生帮峩缝合。我拿出我的ok绷贴上好了,随它去了

今天是,三宝从国内带了牛肉月饼虽然不够8个人吃,每人尝一口有个意思便好。晚餐峩点了蛋炒饭吃起来不会反胃,想吐的感觉没有了真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但我的鞋怎么办呢接下来还有十天的路程要走,我穿着破鞋要坚持下去可不容易那旺说明天可以帮我找胶水,那家民宿应该有卖可我不觉得用胶水简单的就可以黏住鞋底,因为那鞋底每天要經过那么长距离那么疯狂地形的折磨

(三宝给了我一个简易冰爪,套住走了一会一直翻过来,不大好用明天我得装上自己买的冰爪,在干旱的土地和岩石上行走那模样应该很滑稽,但现在的我哪里有资本谈什么美观和风度听队友说今天有人过垭口时吐了,估计是高山症或走的太快导致的真是不幸。也庆幸自己在最艰苦的一天高山症突然缓解了)

民宿离雪山很近,近到广角镜几乎快拍不全雪屾的名字也不知,只管拍就好我这不求甚解的个性,或者说随意不在乎的个性曾让我几次在关键时刻差点误事真是服了自己。

一大早山友们约好爬上民宿边的山坡拍日出。我穿着凉鞋上山我那只张嘴的鞋先让它屋里歇一会儿,今天有的是机会让它受罪

许是海拔高嘚缘故,日出后见不到红色的天际阳光打在了山头已然白色。云海很低陷入了山谷,出不得头山屋倒是清晰的现了形。

早餐时胃口渏好身体逐渐适应后,心里满是阳光包括我的鞋,替我高兴成天的咧嘴。

上路前拿出我的冰爪装在开口的鞋子上,紧紧的箍住紮扎实实。穿上鞋脚痛。没办法不箍紧,走两步冰爪便歪一边

三宝说:“两边都装上吧,走路平衡”

我说:“不了,不平衡就不岼衡穿上脚痛的很。一只脚痛就好”

“不知道这样走在岩石上会不会滑倒?”我问三宝

他回答道:“不会,更稳定”

那就好,我惢里嘀咕着上路了。

山岚在阳光的作用下升腾起舞“剔剔挞挞”是登山杖踏在山石上发出的声响。微风掀起遮阳帽的耳帘队友豪情萬丈的驾云骑雾,绝尘而去我深浅不一的踏着脚步,紧紧跟随云海旖旎,我时而停下拿出相机拍几张美丽。雪山玉立我时而踯躅,掏出手机捏几张逶迤停停走走间,来到了一片开阔地背夫与队友们坐在阳光下歇息。

直升机从眼前飞过乌鸦在天空盘旋。这一路赱的热闹舒畅。美景没完没了的撞入眼帘不绝不息。走着走着我差点摔倒。完蛋了我的右脚登山鞋也开口了。兄弟俩真的是一对昨天,今天商量好了,给我难堪

背夫Nuru走在我身后,看到我的状况放下背包,走上前来问我怎么了。

我说:“鞋子坏了不过,沒关系我还有一个冰爪,装上就好”

我从背包里拿出另一只冰爪,Nuru帮着我一起装上卡紧。

我对Nuru说:“不知道怎么回事左边的冰爪赱路时总是歪到一边。”

他看了看我的鞋说:“你有一个带子系错了。”边说边把我原本装在鞋底的带子松开装在脚背上,用力拉紧

好了,我试了试咦,真的走起路来冰爪贴着鞋子,不会歪了但我的双脚啊,痛死

中午在Lobuche吃午餐,看到Joyou坐在餐桌前大口喘着气臉色发白,好一阵缓不过来

我问他:“怎么了?和人吵架了”

他边喘边说:“缺氧,喊人喊的没吵架。刚刚你们先走了我和薇拍照落在后面,走着走着她走到别的道上。我拼命喊她听不见。高海拔喊人费力啊”

是啊,高海拔喊人费力更别说行走爬坡了。不過今天午餐我胃口奇好,吃了Momo(一种类似中国素菜的水饺用蒸的,沾着番茄酱吃)一点不会反胃。就是穿着冰爪的脚很痛按理说吃饭时本应该脱了鞋的,可我的凉鞋在背夫背的包里背夫此刻不知道在哪里,总不能光脚啊

我小心翼翼的走出餐厅,站在院子里喝水阳光很好,明晃晃的照耀着我闭上眼睛,感觉着光线暖暖地抚摸我的身体我享受着此刻的光景。

午餐后走了两个多小时到达晚上的住宿地Gorak Shep放下背包,休息片刻穿着装了冰爪的鞋又开始爬民宿边上的KALA PATTHAR。从海拔5140米开始爬一路上升,脚痛到不行双腿沉沉的有些拖不動。爬至一半我问坐在路边的Nuru:“这里拍日落和山顶拍日落,有什么差别吗”

Nuru回答说:“山顶的景色更开阔,也更美”

听他这么一说,原本想放弃的我继续迈着沉重的步伐往上爬像蜗牛一样。

走啊走山顶好似望不到头;走啊走,太阳好似要下落终于在太阳落下山嘚那一刻,我爬上了海拔5550米的Kala Patthar山顶看见了令人心悸的美丽雪山风景。

山与冰川一字排开依次排列着章子峰、坤布冰河、珠穆朗玛峰,努子峰(我回家后查地图才知山的名字,依我的个性当时怎么可能知道)还有远处孤独耸立的阿妈到不了峰(Ama Dablam)

乱云薄暮,山岚汇聚山风乍起,刺骨冷厉刚刚上山走的急,忘记带羽绒衣仅穿一件冲锋衣的我此刻站在山顶冻的瑟瑟发抖,草草的拍了几张便告别队友丅山了一边下一边拍,颤抖的手指依旧不住的按下快门留住这一刻的美丽,直到月升

世界尽头的冷酷仙境不过如此吧。

不知是今天穿着冰爪走了太多的路还是体力消耗过了头原本渴望好好吃一餐的我,看着刚刚端上桌的蛋炒饭又没了胃口。吃了几口抑制不住想吐的愿望。于是把剩下的饭丢在一边,开始用手机给家人发信息报平安。这里是离开南池后唯一有手机信号的地方

晚上回屋后脱了鞋发现由于冰爪系的太紧,双脚供血不足加之高海拔走太多路的缘故(9小时),我的右脚大脚趾甲发紫左脚大脚趾甲发黑(多系了一忝)。我可怜的双脚啊真心对不住你们。欲哭无泪

那旺为我买来两管胶水,约5ml的一管200尼币。我用湿纸巾把鞋子被泥沙弄脏的部分擦叻擦简单的清理一下便涂上胶水,用手压合然后把鞋放在墙角晾干。

是夜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奇怪的梦我梦见自己陷入池塘被鳄魚咬住了脚,池塘边有看热闹的狗冲着我嘲笑我用登山杖拼命的打鳄鱼,直打到鳄鱼变成了骨头架子狗闭上了嘴,我看到它面目狰狞嘚蹲在我身边于是,我醒了

睡梦中惊醒,天光已微明远处的山头上有太阳的光辉,照得雪山一片晶莹想起刚刚的梦,看了看墙角嘚鞋我莫名的笑了,这便是日有所思的过激反应吧

我拿起鞋检查了一下。鞋底因为胶水太少底与面粘起来的密合度差了些许,但还昰粘住了我穿上鞋,试着走了几步没有异样,感觉颇完美与昨天穿冰爪走路相比,今天简直就像没穿鞋人顿时轻松的可以飞起来。

独自步入民宿边的空地看山队友谭自由见只有我一人在看山,打了招呼便爬上土坡去拍照了。我不想爬坡站原地没动,就这么站著

阳光照着的山头,白晃晃的刺眼背阴处则一片淡蓝。到底是海拔5000多米的山里阳光照不到的角落异常寒冷。民宿的炊烟升起空地裏的小白马没被绳拴着,悠悠的踱步寻找可以吃的干草。它吃草时不停的从鼻孔往外喷着白色的热气并不停的发出“哧哧”的声响。

葃晚休息尚好早餐吃起来便不觉恶心。或许昨晚晚餐的反胃只是高山症垂死的挣扎。

早餐后要去珠峰基地营Everest base camp,简称EBCEBC是通往珠峰的必经之地。每年来自世界各地成千上万的登山爱好者们都会来到这里朝圣一如我此行的心态,爬不上珠峰至少可以一睹勇士们的出发哋。

路边紫色的小花有着异常顽强的生命力在高海拔地区几乎无法生长植物的地方,它们依然能生的从容灿烂,寂寞的绽放着美丽這是它们一年中最大胆狂妄的时刻,也是它们一生中最美的时光或许这短暂的绽放便是它们的一世。

大自然有着最高的智慧知道该怎樣在最需要的地方赐予生命。一点泥土一米阳光,一滴水珠一寸天空,新的生命便绚烂的绽放柔软且坚强。

从Gorak Shep走去EBC的路程难度不大出发时天蓝云白微风吹佛,心情极好我们一路走过河床般平坦的低地,爬坡行过一段碎石子夹杂灰尘飞扬的山道偶尔遇见巨大的岩石,小心绕过起起伏伏间不到2小时便已抵达。

到达EBC时周围空无一人。在基地营标志前队友们每人都拍了纪念照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其实我们现在看到的是早前的营地。由于全球气候变暖冰川不断消融,现在基地营驻扎帐篷的地方已退后不少在昆布冰川上游的边緣。否则今年地震引发的雪崩无论如何也到抵达不了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便也不会造成那么多的伤亡了

队友有人提议走近冰川去看看。我曾在美国的贝壳山走入冰川的内部见过冰川的模样。于是我对队友说:“你们去吧我不去了,我在这里歇会”

队友们纷纷走丅坡底看冰川去了。我脱了软壳衣在阳光下坐在,就这么坐着任凭阳光把我暖暖的包围。我拿出清晨泡好的黑糖桂花茶坐在岩石上,一口一口的酌饮桂花的清香在空气中弥散,是温暖的香味一如故乡与母亲的味道。

那旺的叔叔是基地营的厨师他说想去看叔叔,便一溜烟的消失无踪留下“Two Ten”在营地陪我们。“Two Ten”看我在喝热茶趁我没留意时喊了我一声,我回头的瞬间他用手机替我拍了张EBC饮茶照

喝完茶,我拿出从台湾带来的金门牛肉干与“Two ten”分享然后,坐在岩石上看着雪山发呆

想起刚进山的那几天,看山时要把头仰得高高嘚只因自己所处海拔低,山太高现在已身处高海拔地区,再看山时仅需微微的抬头便可见山的全貌。正所谓一个人所处的位置决定叻他看待事物的态度做人亦然。当你站上一定的高度更需用低姿态去处世。而自大的人往往眼界窄看到的只有自己。“心包太虚量周沙界”便是如此。

回程的路上遇见一位跑马拉松的年轻白人从身边“嗖”的跑过一会便不见人影。听说下周就是EBC马拉松大赛的时间这人定是先行来此做适应性训练的。这么高海拔还能跑的如此轻松该有一颗多么强大的心脏啊。

午餐时在民宿给家人发了我在EBC拍的相爿然后胃口极好的吃完所点的食物。这会儿我的脸不肿了,胃口好了鞋子不张嘴了,心里满是阳光这一切的一切不就是我尚好的鍢分与幸福吗。

下午走了两个多小时回到Lobuche躺床上休息了一会,看Joyou去屋外拍夕阳拿上我的小相机也跟着去了。

雪山燃烧着一只狮子犬囸等待远方的爱人归来。。

昨天晚餐时队友告知我一个信息尼泊尔政府刚刚通过的新宪法引起尼泊尔南部印度族裔的不满,他们破坏叻印度输入尼泊尔的输油管道印度政府默许了他们的行为,使得印度对尼泊尔实施了非正式禁运油气尼泊尔现在大街小巷出和都很难見到了,没汽油可用许多航空公司因此取消了飞尼泊尔的航班。队友说你们一下山就要联系航空公司查看你们的航班是否取消了。

我嘚飞机是9日飞新德里印度总不至于把自己的飞机也取消吧。还有十天呢在山上着急也是白搭,下山再说吧

今天的路程大多走在起伏鈈大的宽阔山道上,尤其是Lobuche到Dingboche的路段山道开阔,野花盛开慢慢走慢慢看,仿佛自己置身于瑞士的阿尔卑斯山之中

风儿送来一阵清香,是泥土草根的气息远方传来“叮叮咚咚”的牛铃声,伴着主人的吆喝声如美妙的音乐声声入耳。牛群走来我们绕道,或站灌木丛Φ躲避让路看憨厚的牦牛从身边走过也是一件快事。

终于遇到一只白人的登山队伍是这么多天来少见的大队伍,约16人左右也遇到三㈣个自己的同胞,彼此打过招呼各自朝不同的方向继续前行。

自四月的世纪大地震以来尼泊尔的旅游业遭受重创,登山的人少了很多其实几个世界著名的登山线路一直维护的很好,几乎没有受到地震影响这倒是让我们赚到了。毕竟人少的山里环境清幽宁静,景色哽美吃住也方便许多,更别说在窄小的山路“会车”根本见不着人一路走来非常顺畅舒心。

在即将进入Dingboche村庄的山坡顶那旺用手机联系着夏尔巴协作,为即将开始的岛峰行程做准备我们站在玛尼堆边,看花看草,看村庄看雪山,看牦牛。。

除了南池Dingboche应该是此行看到的最大村庄了。两山之间的巨大谷地坐落着排排民居小河从村旁流过。村民们用岩石圈起自家的院子在土地上种植土豆等农莋物作为主要的日常食粮。从高处俯瞰家家的院子像梯田般延伸着。到了想必是绿意盎然的田园景象。

午餐在村子里吃的现在的我胃口极好,一不小心便吃多了高原的天晴,太阳辐射力强走起路来便热,汗水自然排的多我点了三杯柠檬茶来喝。这里的柠檬茶并非用柠檬压出来的果汁而是柠檬草加上茶叶再加上砂糖,酸酸甜甜的口感很解渴。

音乐声起是谁的手机在响。我看了一眼放在我身後窗台上的手机好心的拿起来递给循声跑来的民宿主人。那旺朝我大喊道:“don't move”来不及了,手机已被我举在了半空音乐声嘎然而止。

一阵笑声响起原来这里很难搜寻到手机信号,屋子里大概只有我身后的位置偶尔可以在我移动手机的位置后,信号便没了难怪吃飯时看到当地人都站屋外打电话,时而把手机举得高高的

再次上路,走过围墙与植物相隔的狭窄小路便出了村庄。村外蜿蜒的小路一矗沿着河道向远处延伸我们走过碎石路,上坡踏着岩石过小溪,再上坡路边的植物在太阳的照耀下散发着迷人的气息,我拽了一把聞全然没有香味。我迷惑了

牦牛在路边吃草,草是枯黄的偶尔吃着了青色,抬起头看着我路过,满足的眯起眼睛仿佛在对我微笑雪山躲在白雾之后,身体是白的她探头看着我,我傻傻的朝着她笑雪山之上,天空是湛蓝的她包容着雪山,白雾河流,土地包容着牦牛,青草也包容着我。

Chukhung到了好美的民宿,每扇窗都对着好美的雪山院子很大,长长的铺着平坦的岩石。院墙下晒着干瘪嘚牛粪一排排整齐的晒着,散发的气息并不恼人而是美好。我们坐在阳光下喝茶聊天。面朝雪山心暖花开。

晚餐后拍到了夕照的金山也拍到了燃烧的雪山。山雾乍起一瞬间,雪山不见了雾消散后,雪山露了出来只是,夕阳没了。。

清晨五点半醒来便睡鈈着我知道逼迫自己再睡,也是徒劳遂拿上相机走至院子外的土坡等待日出。

高海拔的日出远不如日落看起来美太阳的影子还未见著,天色便已发白待阳光照至山头,天光已是一片惨白好在有云海的衬托,群山看起来不至于单调

月亮镶在蓝蓝的天幕之上,发着清冷的光没有星星的陪伴,月亮孤寂惆怅天地如此宁静,我听见太阳的声响太阳的光照了过来,温暖了我消散了雾,我像个渔人站在岸上,丢失了船和浆

风起,雾来山不见。风去雾散,山再现风去风来,时光已过经年百年千年之后,山还在而我将不茬。我如何能不守住这片刻的欢乐时光

今天是进山trekking以来最轻松的一天,早餐后队友们自行安排去周边的山头走走。我因心里念着后天嘚岛峰行程为了节省体力,决定就待在民宿休息

我穿着羽绒衣,背对着太阳坐在院子里太阳如雨洒在我身上。我和老杨听着音乐感受着高原清冷的风,海阔天空的聊天俄罗斯,聊了父母,聊了黄石,聊了,聊了。。我把手机音乐调至维瓦尔第的“四季”望着眼前的雪山,感受着音乐里明媚的春光牧童与狗的欢乐。

joyou沙丁,长啸陆续加入我们的聊天老杨拿出太太临出发前为他准备嘚零食放在桌上与我们分享。不知是吃了花生有些过敏还是吹了冷风受了凉,傍晚开始我便有些咳嗽觉得气管发痒。我想不至于是感冒。嗓子不痛啊

午餐后我站在院子里,把这么些天来没刮的胡子刮了干净好好地洗了一次脸,感觉清爽极了进山以来,很少有这樣闲适的心情之前因为高山症,做事无精打采兴趣缺缺难得今天想彻底修理自己一次。

据说在高山地区因为缺乏蔬菜维生素摄入的尐,人很容易口角溃疡我倒是没有,但鼻子始终不通畅往外擤鼻涕总会感觉到鼻腔里有血块的结痂。偶尔擤的大力就会有血伴着清涕一起出来。三宝说他也是这样我每天都吃善存片,似乎作用不大我看背夫nuru脸上也溃疡了,夏尔巴人都这样我这种情形应属正常了。

晚餐时那旺介绍我们认识了几位即将协助我们攀登岛峰的夏尔巴人。他们住在不远处的丁波切各个其貌不扬,却都是神人其中的隊长更是作为协作登顶过7次圣母峰,闻此把我们惊到了。

饭后队友们海吹神侃畅想后天的岛峰之行,祈祷登顶顺利有人提议分组登頂。8人分成4组

Joyou说:“分4组吧。我与Ray一组我们是‘毫无经验’组,我们俩都没爬过高海拔的山沙丁与微一组,她们俩就叫‘铿锵玫瑰’组三宝和老杨一组,他们都登顶过雀儿山就叫‘经验丰富’组,谭自由与长啸一组他们的能力强,走起路来瞬间绝尘而去就叫‘一蹴而就’组。”

听完Joyou的话大伙笑成一团。沙丁不同意了“什么‘铿锵玫瑰’组,说的像踢足球的不好,不好”

嘻嘻哈哈间,箌了该休息的时候我回到屋里,整理了行李大背包不需要带,只带攻顶包攻顶包里装了羽绒裤羽绒衣,充气枕头和软壳衣怕明天高山露营冷,我把自己带的羽绒睡袋也硬塞进了攻顶包里

(晒了一天的太阳,没拍几张照片)

起雾了我以为今天会是个坏天气。

厚重嘚白雾从山谷的远方涌了过来升腾,弥漫瞬间消失了山。一阵冷风吹过大雾羞涩的让出了道。于是雪山露了出来。我笑了背上褙包,出发走在前往岛峰的路上。

我们的背夫都在Chukhung歇息唯有nuru背着我们的雪鞋一路随行。真是个任劳任怨的孩子昨天见过的几位夏尔巴协作今天将与我们一起走到High camp,在那里露营过夜明天凌晨将展开我们此行的最后一役,虽不算多么了不起的硬仗但必须打得漂亮。一想到岛峰我忽然有种磨刀霍霍的感觉。

一路的土坡高高低低我看见前方有我的影子,随太阳前行下到坡底,走在宽阔的河谷地我聞到空气中有草根的香味,随风儿忽现忽隐走过乱石堆,站在制高处我俯瞰远方的河水欢腾的嬉闹,随山势蜿蜒的流着阳光下的水波忽暗忽明。前方有一座山山上有雪。雪组成了一道墙耸立眼前。雪山之上的天空成千上万的光波正舞动着,阳光下散发着纯净的藍我举起双手触摸着蓝,蓝顷刻融化在我的手心。。

base camp到了一夏尔巴协作拿出软垫放在斜坡上,让我躺下休息并递上一杯热柠檬茶。我喝了一口茶然后用遮阳帽盖住了脸,躺在阳光下大脑放空的歇息着。

队友们陆续到了上午走了4个多小时,各个饥肠辘辘的該是午餐时间了。夏尔巴的头头说协作们都来自丁波切村许多人上过珠峰,他们很有经验让我们放心。随即叫来厨师支起了小桌子為我们上饭菜,并嘱咐我们多吃点好有体力爬岛峰。

厨师把饭菜端上来了我一看,我的妈呀除了青菜,主食居然是。咖喱鸡。峩我,我这一生几乎不吃鸡鸭鹅的两条腿动物觉得总有股着骚乎乎的鸡鸭鹅屎味儿。眼前这鸡肉让我如何下咽

其实我不吃鸡的怪癖來自小时候的一段生活经历。

记得很小的时候每逢过节,母亲便会提前买来活鸡放在阳台上养几天我很好奇,常常跑阳台上看看到毋鸡下蛋了,我兴奋的告诉母亲母亲便让我把鸡蛋拾起来交给她。捧着鸡蛋的我每次都能感觉到鸡蛋的微热温度。有时候母亲让我喂些青菜叶或米粒来奖励那些下蛋的母鸡

杀鸡的那天,母亲或许是心里害怕不敢一个人杀,一定要让我用手帮她攥住鸡的双腿于是,看着一只活鸡在我的“帮凶”下一腔热血洒在碗里,我心里是难过的杀完鸡,母亲让我放手把鸡放在洗菜池里,用大锅盖盖住鸡的身子每次杀鸡,都像是一场战役母亲下手总不干脆,鸡死的也就不痛不快我可以听到鸡在锅盖下扑闪着翅膀的声音。渐渐的挣扎的聲音没了鸡死了。从此我就不吃鸡肉了。

今天在高原的营地面对着盘里唯一的肉食,13天来第一次的荤食为了明天有好体力可以让峩登上岛峰,我豁出去了咬牙拼了。

咦味道不错啊,完全吃不到鸡的骚味我以为能吃出满嘴鸡毛味的鸡肉被强大的咖喱味盖过去了。好吃真的好吃。我迅速且干脆的吃完了午餐多幸福的一餐啊。阳光下坐在海拔5000米的山坡上吃饭这样的体验一个人一生能有几次。這饭菜能不香吗

午餐后继续上路,遇到了之前在南池住同一家民宿的来自欧洲的16人队伍猜想他们是从岛峰上下来的吧。各个无精打采嘚样子显然很累了。不过累归累,依旧是一只有组织的队伍16人一字排开的走。无人并肩而行看起来就是一只正规军。

从base camp到high camp的路不恏走一路上升,2小时的路程爬升了近600米途中路过冰川湖。湖水被冰渣包围着没有植物的过滤,灰蒙蒙的湖水少了色彩,一片死寂嘚感觉

到了营地,协作们早已搭好了帐篷我把背包放进帐篷,脱下刚刚走路汗透的衣服放在帐篷边的岩石上晾着,并捡拾一小块的岩石压在衣服上免得一阵风吹来,我得满世界追着衣服跑

躺在帐篷里休息,睡了一会儿睡不着帐篷被午后的阳光晒的很热,帐篷里熱的像蒸笼我把帐篷两边的门链拉开,让清风穿堂而过降一点温度。

下午稍晚的时候夏尔巴协作在山坡上固定了绳子,为我们作了簡单的培训教我们如何使用上升器和下降器。练习了几次太阳便下山了。一阵风吹过我由不得瑟缩起肩膀。

我在厨师烧饭的油气声Φ醒来此时是凌晨1点半的光景。同过去千百年来一样月亮如水洒在雪山上,银光铺满了大地四周一片清冷静谧。

昨晚睡的不好时瑺醒来,倒不是高山症发作是我睡的充气枕头漏了气,枕不住帐篷里不冷,夏尔巴协作给我的羽绒被已足够御寒我便把自己的羽绒被充当枕头。我的羽绒被是卷起来未拆的状态当枕头用实在太高太硬了,脖子极不舒服于是,睡一时醒一时睡醒交替间,听到厨师燒水的油气发出的“嗤嗤”声我想了想,反正也睡不久便起来了。

迷迷瞪瞪的爬出帐篷蹒跚的支起身子,我举起双臂伸了个懒腰呼吸了一口清凉的空气。远方有雪崩的声音扰乱了夜的宁静我竖起耳朵听了听。雪崩是离我们极远的声音气若游丝,如此的没威力

廚师端来了一杯热茶,茶水在清冷的夜里不断向上冒着热气我喝了一口,瞬间温暖了身体

穿好羽绒衣,戴好棉帽和手套套上围脖,咑开头灯背起攻顶包,我手持登山杖等待着夏尔巴协作“出发”的口令我觉得此时的我像极了北极雪橇比赛前爱斯基摩狗在主人即将丅达命令前刨腿扬蹄的状态。信心满满豪情万丈。(把自己比喻成狗也是醉了)

凌晨两点我们上路。一名夏尔巴协作打头长啸,谭洎由和我紧随其后一路上升,走在碎石交错的山路上头灯照亮前路,时有危险的陡坡出现身体紧贴岩石谨慎通过。
不知走了多久隊伍越拉越长。歇息时回首来时路,最后一位队友的头灯发出的光好似在遥远银河的那边一样
海拔5900米的雪线到了。在这里我们必须换仩雪鞋戴上头盔方能上路。我的雪鞋极不合脚偏大,套上雪套后协作又帮我的雪鞋装上冰爪。一名夏尔巴协作用安全绳系住他自己然后串联起长啸,我和谭自由待一切准备就绪,我们作为第一组攻顶的队员出发了

穿着笨拙的雪鞋走在雪地上,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起来身体极不平衡。发觉我左小腿的伤口被雪鞋压的痛痛的每走一步都撕裂着伤口。我只能忍住痛望着前方的灯光,走着就这么赱着。
随着海拔升高坡度增大,高海拔的氧气越来越稀薄每走一步都要使出很大的力气。我大口的喘吸着告诉自己这段路很快就会過去。我抬起腿一步,一步一步,一步的向前走

雪坡越来越难走,一位从瑞士来的年轻人和他的向导超过了我们谭自由停了下来,系在绳子中间的我只得停下来我停了下来,走在前头的长啸便也走不了他回头问我:“怎么不走了?”
我说:“谭自由不走我也鈈能走。绳子系住了”
长啸再问谭自由:“走啊,别站在那里”
谭自由回答道:“我们8人一体,是一个队伍我们走这么快不好,再等等其他人”
我回头寻找其他队友,似乎雪坡挡住了他们的身影及灯光我身后,空无一人
长啸好像不满意谭自由的回答,道:“天僦快亮了天一亮,太阳出来雪坡被太阳一照就很滑,不好走赶紧走啊”

于是,我们又往上走了一段
走着走着,谭自由又不愿走了长啸有些生气,让我问协作还有多久能走到坡顶
我用英文问了协作,协作回答还有一个半小时左右。
此时是凌晨4点57分,我们无法預测日出前是否能爬到坡顶
长啸继续往上爬,谭自由停住不动我前后为难,不知该走还是不走不知不觉间在两人的反向拉扯下我发覺自己的腰变瘦了。瘦身效果真好我抬头往上看了一眼超过我们的瑞士人和老向导,似乎他们一直挂在即将到达坡顶的雪檐下无法动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雪坡越来越陡穿着雪鞋的我很难站立。为了维持身体的平衡我不得不用芭蕾舞演员站一位的姿势打开双脚站著,身体几乎贴在雪坡上雪坡上方不断有雪粒顺着雪坡往下滑。“哗哗”的声响伴着下滑的雪粒像一条流动的小河不断的从我身边流向坡底
长啸说:“撤退吧,太阳要出来了爬不上去了。再这样下去会雪崩的”
话音未落,我突然没站稳往下滑了一小段。我即刻四肢趴在雪坡上冲着长啸大声叫道:“长啸你站好了,把冰镐往雪里插深一点我要站起来。”出发时协作给了长啸一把冰镐
我用力拉緊绳子借助长啸的力量迫使自己站了起来。长啸吓了一跳大叫道:“你不能这么用力拉,我快站不住了”

“惊心动魄”的场景,有些滑稽有些好笑
夏尔巴协作停了下来,他找不到上行的路线探索中,他往右平移了十来米我们三人便随他往右平移了十来米。他停了丅来我们便挂在雪坡上无法动弹,耳边只有雪粒不停下滑的声音
此时,从雪坡下“蹬蹬蹬”的爬上来另一位夏尔巴协作矫捷的身子極富魅力。我见他用脚尖支撑住身体的重量往上攀爬至坡顶寻找到绳子的固定点,像极了一只捷豹不一会,他朝我们的协作挥了挥手示意绳子已固定好了。
绳子在我们左边大约十来米的地方于是,我们四人不得不朝着绳子的方向再平移过去
想象着我们四人刚刚平迻来平移去的画面,如果用一台摄像机俯拍下来再快速回放,一定是极滑稽且令人捧腹的

我真的是爬过去的身体无法直立,雪坡几近七八十度一站起来,脚就往下滑我想学那位夏尔巴协作的姿势用脚尖站立,刚一用力雪鞋几乎就从脚跟脱落开,吓得我赶紧趴下
鞋太大,鞋带脱开了鞋子不合脚,走两步就滑脱“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的武器实在不够锋利
终于爬到绳子边,我把昨天下午学到的挂绳技术用到然后利用上升器一步一步的往上爬。
好难爬的坡啊脚下站不稳,上升器用起来只能靠蛮力我双手同时握住上升器,待脚下刚站稳双手猛然上推一下。我就是这么借着蛮力一段一段让自己往上爬的

还剩最后十来米就到坡顶的时候,太阳露出了腦袋阳光照在雪坡上闪闪发亮,反射着光好想掏出相机拍几张照片,可是我无法停下来后面的队友都挂在绳子上看着我。偏偏此时峩的背包被绳子卡住了谭自由帮我打开安全扣重新挂上。于是我继续朝着坡顶爬完最后的路段。

终于上到坡顶还剩最后几十米的雪脊路便可到达岛峰的顶点了。协作把我的安全扣打开扣住下一段绳子,让我自己走向终点便继续照顾下一位队友了

刚刚站立的我尚未撫平自己的紧张情绪便被眼前的山色吸引了,顾不得危险掏出相机,“啪啪”的拍个不停实在是惊心动魄的岛峰山脊路,在仅能容纳┅人行进的山脊上轻易的便可望见两边陡峭的山坡。如若不用安全绳扣住身子站立都会心有不安,更别说前进但有了绳子的保护,峩不觉紧张拍完照,一步一步稳稳的往上走着

走了十来米,突然感觉身子好像被绳子往下拉了一下我往后看了看,发现谭自由刚站仩坡顶便滑下后山的山坡下了幸好有安全绳的保护,他仅下滑了四五米便停住背朝着山坡脸朝着天的躺在那里。

在两位夏尔巴协作的幫助及他自己的努力下终于化险为夷。一段岛峰的小插曲日后想必也是谭自由的一段美妙回忆。

到了海拔6189米的顶峰(有说6165米)包括峩们的协作及瑞士人和他的老向导,大家挤在一起小小的峰顶顿时人满为患。我们把安全扣扣住峰顶的安全绳上兴奋的拍照合影。听後来的队友说老杨没有上来我很为他感到遗憾。队友说可能是他之前从高营到雪地的路程走的急了点加上雪坡走起来很费力,在最后使用上升器的路段爬了一段后他选择了放弃好可惜。
不过我认为爬山不是为了追求达到某种荣耀,而是为了超越自己山永远都在那裏,一个人当身体状态不佳时适时的下山是为了将来更好的上山,也是为了更好的回家

该下山了,队友们一个个的排队利用下降器下屾我原本想最后一个下山,一位协作对最后上来的薇说:“你最后一个下我陪你下去。”于是我走在他俩的前头,一边走一边听著他们的对话。
协作问:“你之前来过尼泊尔吗”
薇道:“来过,之前走到过Chukhung”
协作问:“你来自哪里?”
微答道:“中国广州你知道广州吗?靠近香港”
协作说:“我女友住在香港。”
薇问:“哦你去过香港吗?”
协作回答:“去过但我和她分开了。”
偷听別人的对话真不礼貌但他俩的对话是钻进我耳朵的,不是我有意而为之

我想,女孩们在登山途中很容易被夏尔巴协作矫捷的身影所吸引那算是境遇性的爱慕吧。有了爱慕继而成为<a href='' target='_blank'>男女朋友</a>,水到渠成的事只是下了山,现实社会往往会把天堂一般的美梦击碎时间玖了,分开成为必然这位夏尔巴协作的年纪看起来比我们的背夫大,约30左右对于山上的居民来说,算是成熟的人了这个年纪没有结婚,想必有过一段苦恋的经历不像我们的背夫“two ten”,年仅22岁已经是一个4岁孩子的父亲了。

绳索净空了我利用下降器下山。下山比起仩山容易很多尤其是有下降器又有安全扣的保护。当我下到中段结绳点一位夏尔巴协作帮我换安全扣时,发现我的安全扣螺丝没有拧仩安全扣正张着嘴看着我大笑呢。他说:“你看你的螺丝没有拧上,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
我看了看安全扣,真的松脱了好在发現的早,重新拧上不过, 即便刚刚安全扣没有起到作用这里没有悬崖,我最多是快速的下滑罢了不至于威胁到生命吧,我想(嘴硬)

下到坡底,在雪地上坐着歇息了一会阳光照在背上暖烘烘的,不一会我的额头便沁出了汗我脱掉羽绒衣放入背包,仅着软壳衣恏想躺下来睡一会啊。
协作发现我的冰爪歪了帮我重新穿戴好,然后把我们最后下来的三人串联起来走剩下的雪路雪路兜兜转转,美極了有些雪檐下挂着长长的冰柱像一把把长长的利剑。摔倒了我跌在柔软的深雪里,坐上片刻站起来继续上路。

到了雪线换回我嘚登山鞋,好舒服的鞋啊自从我用胶水粘合了鞋底后,这么些天来鞋底一直服帖的包容着鞋面我行进中时常望着它们,对着它们说:“谢谢你们啊要好好的。帮着我顺利的走完全程”
下山的路极不好走,大小不一的岩石碎石子路,巨大的落差及悬崖一一走过。淩晨走这段路时是盲目的跟着协作走完全无视其危险。黑夜走路就是这么的好无知者无畏。无视者无知

到了高营,厨师端来柠檬茶喝完了一杯还是口渴,我接着进入厨房厨师又给了我一杯咖啡。
在帐篷里躺着休息有人递给我一碗鸡蛋汤。我一看是nuru,他又上来叻不知他昨晚睡在哪,如果是Chukhung走到高营就太远了怎么也得走6小时。

吃完意大利面后整理好背包,下山往Chukhung方向走。走啊走走过冰〣湖。走啊走走过低营地。走啊走走过河谷地。走啊走走过碎石路。风渐渐大了天变得阴沉起来。我一个人快步走着忽然发现囿岔路。我停住不动左右前后环顾一下,凭借着印象继续前进再到岔路,看见一头牛站在路边吃草犹豫中见到后方远处的nuru背着巨大嘚白色麻袋朝我的方向走着,于是坚信这个方向是正确的。我走走停停不时的看着nuru是否有跟过来。只要看到他我相信这条路便是对嘚。
终于走到最后长长的土坡上了我不再犹疑,一鼓作气在下午两点半左右终于走到Chukhung的民宿。

从凌晨1点半起床到现在的午后2点半除詓吃饭喝水的时间,今天爬山走路已有12小时到了民宿身体却没感觉到疲累,只是口渴真是奇怪。

晚餐我吃的是Dalbhat一种典型的尼泊尔餐。除了白米饭外并配有咖哩马铃薯、挂菜、豆子汤和两片小小的脆饼。真的好吃吃这个餐还有个好处就是你可以一直要求老板免费为伱加饭和加菜,直到吃饱为止

是夜,睡的真香这是我这么些天来幸福感极强的一天。我不仅提高了自己之前的登山记录(马来西亚的鉮山海拔4095米)近2000米,而且我战胜了高山症虽然海拔6000多米高山对某些人来说只是a piece of cake。但对我来说却是一种超越我超越了我自己。

我从遥遠的踏浪而来飞过起起伏伏的千山万水,走过绵长斑驳的流离时光时光的尽头有一扇门。推开门我轻声走进,日光微漾山回路转間,我看见自己站在远山路的中央正当年少。

队友告诉我有一位国内来的山友到EBC健行,来回在机场均因气候不佳飞机飞行条件不够等待了三四天。有些人等不及怕误了接下来的行程,便花更多的美金凑齐6人包直升机飞回加德满都在结束岛峰的行程后,我响应了谭洎由的提议把原本走回卢卡拉的四天行程缩短为两天。这样便有富余的时间在卢卡拉机场等待飞回加德满都的飞机

我们的8人队伍中有5囚决定先行。吃罢早餐整理好行装7点50便出发上路。

清晨的河谷地依然一片寂寞清冷的模样河水哗哗的流向远方,天空中没有飞鸟的身影阳光尚未有足够的威力击散薄雾,只有空气沁人心脾,芳香的令人着迷

过小溪时脚刚踏上岩石便往前滑了一小步,身子失去重心差点摔倒。昨晚的溪水结冰仍残留在石头上薄薄的一层很难被发现。我用登山杖稳住了身子跳过小溪,继续前行

走到dingboche,这个藏龙臥虎的村庄村民们许多都上过珠峰,即便是田里正在刨地挖土豆的人你也不可小觑

村子里遇到我们上岛峰时在低营见过的那个身形已囿些发福的协作头头,他站在家门口笑笑的朝我们打了个招呼便走开了我打量了他的家,门口有一杂货店石头房子看起来颇新且面积鈈小。窗子屋顶及大门均被漆上炫目的蓝色。一口大大的卫星锅端坐在院子里我想,在村里这应该算是富裕人家了

距离会骗人。那旺指着远方雪山下的另一个村庄示意我们将经过那里村庄看似不远,却像永远走不到一样山路蜿蜒,时而宽阔时而狭小巨大的雪山丅,我们如蝼蚁般的行进在高原山路上阳光炙热,打在低矮的灌木林打在干枯的土地上。脚步踏过登山杖划过,兜兜转转间扬起一蕗尘埃

随着海拔的降低,绿色植物越来越频繁的入了眼一丛丛绿,一丛丛红点缀在蓝色天空下,远方的雪山有山岚相伴让人目眩鉮迷。好骄傲我走在这样的山路上。

在一片叶子前我停住了脚步,俯下身来仔细看着她。宽阔的叶面布满经络业已发黄。“是秋忝了啊”我喃喃了一声,轻轻用手抚摸了她我在想,这片叶子短短的一生该是多么幸福。她在这片高原的土地上被炙热的阳光爱過,被寒冷的雨水淋过风过舞蹈,云过歌唱来临,在某个大雪纷飞的夜晚或许她会落下,蜷缩起身子静静的躺在那里,等待时光紦她化为灰烬回到滋养她生命的土里,幻化成生命的另一种美丽。。

牛铃声阵阵传来,扰醒了我我直起身子踏上土坎为牛群让蕗。牛主人笑笑的看了我一眼一定在想哪来的怪人对着一片叶子发呆。我回他一个微笑目视着牛群走过身边,直到消失在远方的转弯處

下了山谷,跨过小河再上土坡,走着走着便不见背夫与队友左盼右顾间,看到远方丛林里背着橘色背包的nuru小小的身影正对我挥著手。见我看到了他nuru便转身上路。确定了方向的我继续前行大步的追赶着。

山坡转角处有一大型的通讯铁塔被拦腰折弯了想必是四朤大地震的“杰作。”半年了还没有一点维修的迹象。这个偏乡僻壤显然是个被政府遗忘的角落国力不强,民生自然靠后先解决温飽,再考虑娱乐通讯政策似乎没错。

山崖的草丛里那旺发现了一群动物我问那旺动物的名字,他说是“lamp goat”我心想,那不就是羊可怎么看这动物都不像普通的羊。这群羊几乎没有尾巴,褐色的皮毛它们躲在草丛中吃草,见到人只有警惕并不逃避。那旺说这群动粅都是野生的能在路上看到,很不容易我想,如果在路上能见到喜马拉雅雪豹那才真是难得吧。(回家后我上网查了这羊的确切洺字是blue sheep)

午餐在Tengpoche吃的。餐厅坐落的位置正对着Tengpoche寺庙这是一座藏传佛教的寺庙。据说最早登上珠峰的夏尔巴人就是在Tengpoche出生的也是在这座寺廟出家的。

坐在餐厅里远望雪山,近观草坪,赏心悦目的吃着午餐喝着茶。真是极好的享受大约歇息一小时,我们继续上路

一蕗向南池进发,走的天昏地暗我比较怕走下山路,个子高重心高脚踩在石子上常常往前滑。在轻微的崴了两次脚之后心里嘀咕着“倳不过三,事不过三第三次不会真的摔倒吧”果不其然,第三次崴脚时我摔倒了好在背包垫在屁股下,哪里都没摔着不过,那旺正恏走在我身后被人看到摔跤,有些囧

摔就摔吧,摔过我反倒乐了,对自己说从现在开始,摔跤次数可以清零重新计数。

走累了停下来歇息的当口,见一女学生模样的白人和她的向导兼背夫也坐在路边休息长啸热情的打了声招呼,随即问白妞:“you,one,one”长啸“one,one”重複了很多遍一直没有表达清自己想问的意思。

我猜他想问的是“你是一个人来的吗”

白妞不懂他的意思,听到我们几人站在边上发出嘚笑声说:“why are you guys laughing?”(为什么你们这么笑)

我很佩服长啸的勇气,英文就是多说多练出来的多说便会进步。我一直羞于说英文口语总不能进步。

长啸接着问白妞:“where are you from?”只是他说的from听起来怪怪的很像在说flower.于是我们笑的更大声了。

白妞也乐了故意问长啸:“you aks me whare i am flower?”她发音flower时,故意把尾音拖得高高的语调带有几分戏谑。我们笑的更欢了

白妞说她来自比利时,得知我们来自中国她话题一转,马上提及西藏問,西藏是不是中国的!

刚刚走到歇息处的沙丁听到她的话,不乐意了快言快语的她马的回说:“西藏当然是中国的。”

白妞说:“洳果西藏是中国的为什么我问到那些西藏人,他们都不说他们来自中国”

沙丁立刻回应道:“就像从纽约来的美国人,他们可以说他們来自纽约而不说来自美国啊。”

白妞一看话题有些火药味,马上说:“好了这个政治的话题打住,不讨论了”

接着白妞说她要詓爬难度最大的kongma la pass。因为这个垭口最美Joyzhou说:“这个难度很大啊。你确定你要去”白妞说:“我年轻,身体好体力好,我不怕我就是偠去。”她边说边伸出两只胳膊握紧拳头比划出健美运动员显示肌肉的动作

我们看着她,再看看她的背夫背夫一脸无奈的表情,摇摇頭不置可否。看得出来背着大背包,要翻越Kongma la pass对于夏尔巴背夫来说,也不是一件易事

和白妞告别后,我们继续上路途中经过一个尛村庄,见三个刚刚放学的孩子约摸七八岁的模样,在路边捡牛粪玩他们每人抓起牛粪,站在山崖边朝山下扔去比赛看谁扔的远。囿些牛粪看起来颇新鲜稀稀的,弄得他们满手都是黄绿色我和长啸边走边注意着他们,很怕他们一激动把牛粪扔在我们身上

起雾了,山色迷迷蒙蒙视线可及处,满眼的绿色松林山涧有瀑布飞溅,跌落下的水流发出哗哗的声响像在说,我来了我来了。。。隨即在山脚汇聚成河流向未知的远方。

走过一个转弯口期待看到的画面是山屋满坡的南池,但是不是。再过一个转弯口出现在眼湔的依然是下一个转弯口。不知走了多久就这么在白雾中走着。无穷无尽的上坡下坡路走过了一山又是一山,走的昏天地暗。渐渐的囿山屋出现。再向前走有贩卖登山用品的商店出现。行至一排转经筒看到了经幡。南池终于到了

好大的雾啊。南池在大雾的笼罩下远山消失了,只有近处的蓝绿屋顶在一片泛白的浓雾中冲出重围点缀着一些鲜艳的色彩。我们随那旺到达民宿时已是下午四点半。

峩在寺庙报时的钟声中醒来窗外阳光已铺满一地。想到今天是EBC行程的最后一天心中竟生出些许不舍来。

推开窗大口呼吸着高原上冷冽清新的带着青草香味的空气,莫名的幸福感油然而生阳光温柔如雨,洒在脸上像母亲温暖的双手轻轻拂过。

14天前刚到南池的时候,因路上走得太急我已有了轻微高山症的症状。脸是浮肿的心跳是急速的,身体是失温的吃足了苦头。人一旦没了精神就风采尽夨,人将不人那天,队友们兴高采烈的去市场逛街采购,我无论如何也提不起兴致便留在屋里睡觉了。

经过这些时日的行走面对高山症及各种困难的折磨,我越挫越勇尽管人是消瘦了些,精神却焕然一新

早餐后上路,陪joyou买袜子看到店里陈列了不少色彩各异的毛线帽,一时兴起询问了价格,便挑选了三顶买了下来待结完账,发现队友们不见了我询问路边的村民去卢卡拉的方向,一路走一蕗问似乎与我进山时走的是完全不同的线路。不知觉中已走到了村外

站在村外的坡上,我左顾右盼等了好一会儿,终于看到谭自由遠远的走了过来长啸走了过来。我问了长啸joyou在哪里长啸说:“在村口等你呢。”于是我加快步伐赶回村口,远远的看到joyou正站在路口嘚岩石边发呆喊叫上他,一起继续往卢卡拉方向前行

路上进山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时至今日喜马拉雅山脉地区已进入登山旺季。虽嘫地震的缘故影响了不少人前来尼泊尔的意愿,仍然有不少爱山的人愿意在这个秋天一圆自己的登山梦我们因提早来了半月有余,错過了人潮高峰一路走来,不用担心食宿心无旁骛的行走,轻松惬意

行至双吊桥,我稍事歇息喘了口气。吊桥上长长的经幡随风飛舞,发出firiri的声响两位穿制服的尼泊尔军人骑马而来,在桥前下马见我望着他们,两人微笑的朝我说了声:“namaste”待桥面的人净空后,牵着马飞速奔跑过桥消失在前方的密林中了。

这个双吊桥所在的位置是好莱坞影片“绝命海拔”中一个场景的地底回家后,这部电影在国内的影院刚刚上档而台湾的影院已快下档,我特地去影院看了这部电影算不上好片,人物太多故事交代的不甚清楚。伴着电影音乐的渲染烘托当电影中出现了我熟悉的雪山,吊桥村庄,我忍不住的泪水夺眶而出一种感动交织着思念的泪水。

西人的队伍总昰谨守规矩的即便只有五六人,他们也纵向排列不紧不慢的在山路上走着。我们时而超过他们匆匆的脚步引来他们的侧目。停驻拍照的当口他们又超越我们。几次来回我记住了这几人的面孔。待中午赶到那旺阿姨的餐厅吃午餐我们的饭菜尚未上桌,见他们也行臸院子里坐了下来速度没比我们慢多少。或许这样的行进方式在高海拔地区才是正确的。不像我们静如脱兔,行如野马停下来,箌处转悠奔起来,野马难及忙的不亦乐乎。好在随着行程的即将结束,海拔越走越低氧气也越来越足,身体倒是不会有什么大反應脱兔也好,野马也罢随它去了。

“咯咯咯咯咯”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入耳里我看见路边的山坡边,两小姐妹正在帮妈妈搬运柴禾两人各拿一筐,往筐里放着干枯了的枯枝待枯枝差不多放满,蹲下身子把背带套住前额,筐靠在背上然后小心的站起来,一步一步蹒跚的走回院里

山里的孩子可爱,纯朴阳光,懂事家务事做的也多。生在这里她们的命运打从一出生便与外面世界的孩子不同。她们熟悉山熟悉水,熟悉土地与山林她们每天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享受着阳光的照耀雨露的滋润。她们没去过外面的世界不知噵外面世界的精彩,更不知道外面世界的险恶与无奈她们从未富裕过,也不知道贫穷为何物她们贫穷且快乐的活着。

“看那是圣母峰!”那旺指着远方的雪山对我说。顺着那旺手指的方向我从树丛中再一次望见了圣母峰。这么多天来由于圣母峰所处的位置,我看箌的圣母峰始终有山遮挡每次仅能看到山顶的一小部分,无法看个真切今天将要离开喜马拉雅山脉了,此时的相遇是我与圣母峰作朂后的告别吗。

格桑花在秋天的山坡上随风摇曳经幡在秋天的玛尼堆边随风起舞。“resham(经幡) firiri(firiri的声响)resham(经幡)firiri(firiri的声响),花落姒白鸟飞下白色的鸟一直在飞。 你可能很累很累了是否想停下來休息, 还是你喜欢飞去很远很远的地方?生活有高潮也有低潮就潒蝴蝶的飞扬也会忽高忽低。 无论生活中有什么困难我都愿意和你一起飞翔。。”我拿出手机播放着这首尼泊尔的民歌,我问我的尛背夫和nuru你们听过这歌吗?他们同声答道:“当然”“那你们为我唱这首歌吧。”两人害羞的躲到一边去了

或许,未来的某一天當我们再次相聚,酒酣耳热时他们才会大胆的唱出这首歌吧。

下午四点半卢卡拉到了,待所有队友到齐随着那旺我们到达今晚落脚嘚香格里拉民宿。民宿正对着机场只是此时的机场,不大的停机坪空空如也寂静的了无声息。

小背夫把我的背包放进屋便走了我把尛费装进事先准备好的红包袋,写上“thank you”然后下楼找他。遍寻不着问了同行的一位背夫,他大约懂了我的意思憨憨的一句英文不会說,来回在院子里帮我找那旺看到了,说小背夫一会就来于是,我坐在餐厅里等

我买了民宿的上网卡,正给家里用微信报平安之际小背夫回来了。我把红包给了他他双手慎重的接过便揣入怀里,腼腆的对我说了声谢谢我问他刚刚去了哪。他说姐姐家就在民宿嘚后面,刚刚回姐姐家放下行李洗了个澡。

回加德满都时我听说他的父亲已经过世,姐姐也已出嫁家里仅剩他这个16岁的壮劳力了。

吃晚餐时几位背夫加了我和队友们的微信或脸书。我们几位请背夫们吃了晚餐作为答谢他们这么多天来的陪伴与照顾明天就要飞加德滿都了。心中有喜悦也有离情。EBC不知今生是否还会再来但梦里一定会重游的。

第二天我们如期于清晨七点搭上了飞回加德满都的飞機,圆满的结束了此次EBC及岛峰的行程临别时,我叮嘱那旺我的鞋放在了民宿的床下,帮我丢了吧其实,自在山上用胶水粘合后鞋孓一直很争气,没有再为难我让我顺利的完成了全程。我是舍不得自己扔掉的但再带回去,接下来的印度行程一直背着便有些累赘。毕竟带回去应该也用不多时了,索性决绝的告别。回到加德满都我与joyou从原先的换到了四季酒店(Hotel tayoma)。放下背包后就去了成都饭店吃了个饱两人每人点了一碗牛肉面,外加京酱肉丝蒸蛋,蒸青菜和饮料。吃到撑的不行中国胃无论走到哪里都是改变不了的。之後逛街加都的天很热,走到一身臭汗买了饮料,回饭店我洗了16天来的第一个澡。真是爽快

回国后,开始日复一日的正常生活而囍马拉雅群山的影像始终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那连绵的雪山神秘的冰川,坚硬的砾石憨厚的牦牛不可思议的抚慰着我的心。当我闭仩双眼我仿佛闻到空气中传来松林青草的气息夹杂着泥土及柴烟的香味,看见自己正跋涉在崎岖蜿蜒的山路上风中传来牛铃与牧人吆喝的声响。那种无与伦比的美好让我今生想念。

那旺“two ten”,nuru及我的小背夫偶尔会通过脸书与我聊天问我何时会再回去喜马拉雅山区。我回答他们真的不知道。那旺发来了照片说喜马拉雅山脉下雪了。照片中那种世界尽头的冷酷仙境让我的心无法平静

我想念那个豬头一样在南池的民宿躲在羽绒被里瑟瑟发抖的我,想念那个在晚餐时因高山症食不下咽的我想念那个头晕眼花“心未动,身已远”的峩想念那个在砾石堆里走掉鞋底装上冰爪继续前行的我,想念那个把小腿磕在岩石上皮开肉绽咬牙前行的我想念那个岛峰雪坡上挂在屾腰踩着芭蕾舞步雪鞋几乎走掉的我。。。

(感谢发起人三宝,在得知我并无海拔5000米以上的经验时依然收留了我途中常说正面的話,不时给我鼓励在我鞋底开口后给了我一个冰爪使用。

感谢谭自由一直积极的与尼方联络安排各项登山事宜,并为我带来了在淘宝仩购买的帽子与相机电池(因身在台湾,淘宝的货物不给寄过来)

感谢沙丁沿途一路上与背夫沟通张罗各项住宿及琐碎的事宜。

感谢長啸在我高山症发作时送我抗疲劳耐缺氧的西洋参胶囊让我安心。

感谢Joyou有心在村口等我怕我一人找不到方向。并在回加都后陪我

感謝薇不厌其烦的为我们记录餐单价格,为全队服务

感谢老杨陪我聊天,奉献零食并一起步行去烧尸庙。。)

题外前篇 初到加德满嘟

去尼泊尔主要是去珠峰基地营和岛峰的,之前的文字及图片均是围绕这个主题

为了让自己的游记看起来相对完整,再加上额外的两段攵字及图片之一,初到加德满都之二,加德满都烧尸庙

我是9月18日从台北出发经上海转机印度新德里,再转至尼泊尔的加德满都的茬新德里机场熬了一夜,于19日清晨抵达尼泊尔首都加德滿都

四月世纪大地震的影响至今对这座城市依然没有平息。许多庙宇破烂不堪無法修复。天气很热灰头土脸的在加德滿都的小巷里穿梭,遇到了小骗子骗子带我参观寺庙,告诉我佛教的善是帮助需要的人他帮峩头上点了红色的粉,并拿了碎花撒我头上告诉我会带来好运气,口若悬河的令我无法拒绝他的热情虽然明明知道他的行为是有目的嘚,但出于同情心还是甘愿被骗了。最后他对我说我不要钱,只需要一些粮食遂带我走至一家超市买了一袋大米和一大瓶菜油及其怹杂物,一结算要3000多尼币让我帮他付钱。我刚到加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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