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她长的只要生活过得去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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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慢与偏见同人)秘密情人(原著同人翻译)
作者:长羽 &上传: &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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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秘密情人(原著同人翻译)
作者:长羽
某天伊利莎白从一个神秘的爱慕者那里收到了数封情书……
https://m.fanfiction.net/s//Secret-Valentine
内容标签: 西方名著
搜索关键字:主角:伊丽莎白,达西 ┃ 配角:贝奈特 ┃ 其它:傲慢与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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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独华兹华斯
作者有话要说:  马年贺岁文!目前只看了两章,男主未知,原文地址见文章简介,依然是P&P英文同人翻译,想剧透的童鞋抓紧了O(∩_∩)O~
  伊利莎白最近有些忧虑。她最亲爱最挂念的姐姐简在去年十二月底跟着舅舅舅妈加德纳夫妇去了伦敦。起因是那个和蔼可亲的彬格莱先生竟然狠心辜负了她的期望,不告而别离开了哈特福德,害得原本顺理成章的订婚泡了汤。偏偏卡洛琳·彬格莱还万般不情愿地跑去舅舅家拜访简,别有用心地暗示其兄彬格莱先生已被达西小姐深深吸引。这只让伊利莎白深信卡洛琳才是其兄久别不归的始作俑者。不然彬格莱先生怎么会被一个尚未进入社交界的十六岁小姑娘绊住脚步、一去不回?唯一的可能就是卡洛琳不愿看到他同贝奈特这种人家结亲。
  另一个让她挂心的人是她的闺蜜夏绿蒂·卢卡斯,她刚刚嫁给烦人的柯林斯先生——一个喋喋不休、浮夸没谱的牧师!夏绿蒂邀请伊利莎白三月初去她的牧师宅邸做客。在此之前,除了躲避母亲无休止的责难以外倒也没什么事好做。
  在伊利莎白拒绝柯林斯先生求婚后的两个月内,她的母亲一直责难她自私自利、不负责任、没有脑子。在她母亲看来,一个孝顺的女儿理应接受对家庭有利的婚姻,为此她甚至必须抛开对一只癞□□本能的厌恶。
  哦,老天!这种事她可办不到,婚姻关系理当因爱而缔结。假若她嫁给了一只癞□□,那也绝对是因为她爱它。不过她确定肯定并且百分百地认定那只癞□□无论如何不可能叫做柯林斯。
  她仅有的摆脱母亲大声呵斥的途径,是延长在浪博恩户外的散步时间。只要天气允许,她会在母亲起身之前出门,同她忠实的伙伴——家中的爱尔兰猎狼犬德米特里一起,在外面能呆多久呆多久。她会跑去她最爱的藏身之处,奥克汉山松树林中的岩区和草地间,有时看书、有时同德米特里玩闹,偶尔思考一下身边的人和事。天气糟糕的时候,她就和德米特里躲进谷仓,裹着毯子舒舒服服地依偎在角落里。
  在这样一个早春二月的清晨,她和德米特里铺好毯子坐在松树林间环顾四周的时候,有一样东西引起了她的注意——那是什么?一封信?难道有人穿过松林时不小心遗失了它?
  她好奇地弯腰去捡,先是看清了信封上的一笔好字,而后,她发现信封上这样写道,“伊利莎白·贝奈特小姐惠启”。这个发现令她大吃一惊,写给她的信偏偏遗落在这儿被她捡到,会有这种巧合么?
  难不成有人从她衣柜里偷了一封之前的来信而后不小心丢在了这里?还是有人刻意将写给她的信放在这里,希望她能发现?种种猜测瞬间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她翻过信封背面查看封漆,红色的火漆上印着指纹而非名章、商标或家徽。
  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了。“谁会寄匿名信给我?”伊利莎白满心好奇。德米特里探头嗅了嗅信纸,而后追踪着气息跑远,伊利莎白则坐回到毯子上。
  通常情况下,伊利莎白都会在收到信的第一时间里拆开阅读。但这次她打算先解开心中的谜团。毫无疑问,信是写给她的,可谁会写匿名信呢?
  应该是位男士,她猜。她认识的女士可不会把信丢在树林里日晒雨淋就为了她能偶然捡到。由于女士收取丈夫以外其他男士的信件不合礼仪,所以写信人才采取了这种奇怪的“投递”方式吧。
  横竖没什么头绪,或许她应该先读一读这封信,再决定是否销毁它。说做就做,她下定决心挑开封漆,屏住呼吸,摊平信纸开始阅读。某人写给她的信上只抄了一首诗。
  《孤独的割麦女》
  看!旷野中孤独的姑娘,
  在远远的田间劳作,
  一边收割一边吟唱,
  请你留步.或者悄悄经过。
  她独自把麦子割了又捆,
  唱出无限悲凉的歌声,
  屏息听吧!深广的谷地,
  已被歌声涨满而漫溢!
  从未有过夜莺百啭,
  唱出如此迷人的旋律,
  在沙漠的绿荫间
  抚慰疲惫的行旅;
  还未有过杜鹃迎春,
  声声如此震动魂灵,
  在遥远的赫布利底群岛
  打破大海的静谧。
  谁能告诉我,她所唱为何?
  忧伤的音符不断流淌,
  是把遥远的不幸诉说?
  还是把古代的战争吟咏?
  也许她的歌比较卑谦,
  只是唱今日平凡的悲欢,
  只是唱自然的哀伤苦难——
  昨天经受过,明天又将重演?
  我全然不知歌词内容,
  只听旋律如水永无止境;
  只见她一面唱一面干活,
  弯腰挥镰,专注收割。
  我始终凝神细听,
  待我登上山岗,
  尽管歌声渺渺,
  却仍在我心头缭绕。
  信末没有署名,也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可供猜测。此时,德米特里无功而返,疲惫地伏在她裙畔。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德米特里。”伊丽莎白询问她唯一的同伴。可它已经睡着了,没有给她任何回应。
  这首诗她十分熟悉,写诗人听到一位姑娘美妙的歌声却无法领会歌词的内容。“正应了当下的情景,”伊丽莎白不由失笑,“我也搞不清楚一个陌生人写来这封信是什么意思呢。”
  她又将信仔细读了几遍,确定没有什么发现才塞进口袋。
  “我认识的哪位男士会写匿名信给我呢?”伊丽莎白列了一份名单,开始逐一排查。
  约翰·卢卡斯?约翰比她小几岁,她是看着他长大的。他不可能对她生出什么男女之情,也不可能写诗送她。
  柯林斯先生?即便这个念头令她瞬间一阵恶寒,可他毕竟向她求婚过呐。不过他上个月就迎娶了夏绿蒂,目前已经不在这边了。这封信看起来不像是经他人转交的。
  彬格莱先生?他们的这位邻居是个可亲的绅士,但他目前呆在伦敦,要是他重返尼日菲尔德,她保证会得到消息的。除此以外,从初次见面开始,他的眼中就只有简一个人——是的,直到现在她依然如此相信!
  达西先生?他绝对熟悉华兹华斯的作品,但同样对她没什么兴趣,他评价她的长相“还算过得去”,看她的目光总带着轻蔑和排斥。此外,他此刻八成正优哉游哉地呆在他德比郡的豪宅中。
  巴宝莉先生?他住在麦里屯,是菲利普姨父的邻居,最近刚刚成为鳏夫。难道他打算续弦?如果他对她有意,为什么不来浪博恩拜访她,或是趁着她前往姨父家时过去探望呢?他喜欢诗歌吗?反正她是不会回应他的。
  瑟斯顿先生?他是麦里屯书店的老板,总会把最新上架的书籍推荐给她,他清楚她有多喜欢诗词。难不成他对她有意?应该只是将她看做众多老主顾中的一个吧。
  韦翰先生?虽然他和她说得上志趣相投,但他从未表现过对诗歌的兴趣。他俩的聊天内容向来集中在他的个人经历上,他的不幸遭遇,他和达西家族的渊源。难道是她之前没有发现他还是诗歌方面的爱好?
  丹尼先生?他向来只把她当做朋友,对她的妹妹们也是如此。写信人会是他吗?
  其他人?哈特福德郡的熟人还有不少,难道她漏了什么线索?
  肚子开始咕咕作响,看样子她已经出门两个多钟头了。推理猜测的过程虽然可以吸引她的注意力,但终究没法填饱肚子。叹了口气,她起身收起毯子,叫醒德米特里。
  “德米特里,回家了!”狗儿乖乖跟着她往家走。到家之后,又要面对母亲无休止的抱怨,但若她一直在外面躲避,抱怨就可能升级为咆哮。除此以外,她终究无法丢下刺绣编织、慰问佃农、教养幼妹等等家庭责任不管,因此,解决这个谜题的时候就稍微推迟一点吧。
  ☆、深情马洛
  身为母亲的贴心小棉袄之一,伊丽莎白准确预测到了母亲对她长时间偷溜的反应:昨天她从树林回到家后,母亲将她骂了个狗血淋头,事后也没有任何愧疚或安抚的表现——这可能有助于抚平母亲脆弱的神经。当她和姐妹们呆在客厅里为佃农米勒家的新生儿缝制襁褓和衣物时,母亲对她忘恩负义之举的批判甚至持续了一个小时以上。为了让新生儿的父母在次日就能收到礼物,贝府五姐妹都在奋力赶工。伊丽莎白忙到入夜以后才把她负责的襁褓缝好,顺带帮了莉迪雅一把。
  今天早上,她决定溜出门散个步,并在母亲梳洗完下楼前赶回家。她穿上了冬衣,戴上帽子手套,裹着披肩,领着德米特里出门来到乱石岗这边的草甸,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后,铺开披肩坐好,借着清晨的阳光开始阅读。
  她尚有一个钟头自由活动的时间。德米特里独自在附近玩耍,汪汪大叫着驱逐松鼠等等“不速之客”。她原本想忽略过于嘈杂的犬吠声,奈何德米特里在岩石背后越叫越欢。
  “你个笨狗!”伊丽莎白一边呵斥一边循声走过去查看,“出什么事了?”只见地上用小石块摆了一个心形,当中静静地躺着一封信,写着“伊丽莎白·贝奈特小姐亲启”。她低呼一声,慌忙抬头四处张望,但却一无所获。
  “又一封……”她喃喃自语着捡起信,确定笔迹出自同一个人。封漆之上,印着另一枚指纹,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比了比,猜测这是拇指的指纹。
  她带着德米特里走回披肩那边,带着十二万分的好奇迅速拆开信封读了起来,信中是另一首诗:
  《致海洛和利安德》(注1)
  爱与恨皆是身不由己,
  奈何意志总被命运所戏。
  当两人隔海相望,
  悲剧就此注定。
  尽管我们期望真爱必胜,
  不幸却早已酿成;
  可幸或不幸,
  起初谁能分得清?
  无人知晓那时情形,
  传说就此没入风尘。
  我们只知痛诉不幸,
  将其归罪于爱情的冲动。
  可若要经过深思熟虑,
  爱是否依旧纯粹?
  那些曾经历过的人啊,
  真爱难道不是一见钟情?
  她知道这首诗写的是一对青年男女陷入了命中注定的恋爱,却不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只能每晚幽会。信中所写只是这首悲剧长诗的节选,诗中,这对恋人在祭典上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
  伊丽莎白闭上眼陷入沉思。
  某人为何要将这节诗抄给她呢?对方想要暗示什么?她怔怔地盯着青草发呆,直到太阳破云而出都没有头绪。到底是谁对她如此了解,知道她何时去松林,何时来草甸?说实话,人人都知道她喜欢散步。一名年轻女士独自出行可能不太合宜,可她自己觉得这么做没什么关系。当然了,德米特里这个忠诚的护卫可以保证她不受侵扰。可到底是什么人对她的行踪这么清楚呢?虽然奥克汉山是赫特福德风景最优美的地方,在山顶可以尽览河谷和北方山脉的盛景。不过她来这儿顶多是最近一周的事情,这封信总不至于在此等候她数天了吧?
  这个早上稍晚些、贝奈特夫人步入楼下起居室的时候,她的女儿们正在整理送给米勒一家的礼物。“真希望看到我的女儿们都能尽早组建美满家庭。”贝奈特夫人边说边瞪了伊丽莎白一眼,发现没什么需要她格外吩咐的,便转身进了餐厅。伊丽莎白顿时有一种逃过一劫的感觉。
  早餐期间的谈话内容一成不变,贝奈特夫人连连悲叹,说假若贝奈特先生早逝,她和女儿们必定无处容身,而且她怀疑这种担忧很快就要变成现实。伊丽莎白瞥了眼父亲,确定对方没有嘲笑的意图。不过,当妻子所说的自己“即将来临”的死亡逗乐了两个最小的女儿时,贝奈特先生还是结结实实地翻了个白眼。
  早饭之后,贝奈特一家乘车前往米勒家的农舍赠送亲手制作的礼物,以祝福初生的婴儿。返家途中,伊丽莎白不得不再次面对母亲的余怒。“亲爱的,米勒太太和伊丽莎白同岁,我没记错吧?”贝奈特先生假装打盹,没有睬她,贝奈特夫人当即自顾自地大声说道:“肯定没错,米勒太太的母亲真是好福气,都已经当外婆了,可瞧瞧我的女儿,却拒绝了一门送到眼前的好亲事!卢卡斯夫人也说她快要抱外孙了,下次见面又得忍受她那番炫耀,真让人受不了!”
  一番煎熬后终于到家,伊丽莎白总算可以躲起来研究那两封匿名信了。什么人会知道她每天早上散步的路线呢?她散步的时候向来漫无目的,总是下意识地走到哪里就是哪里。为什么写信人偏偏就能将信放在她能发现的地方呢?这可真是一个不解之谜。
  注1:海洛是爱神阿佛洛狄忒的女祭司,因此无法公开与恋人在一起。她的情人利安德每个晚上游过达达尼尔海峡(Hellespont)与海洛相会,海洛每晚用火炬为利安德指路。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指路的火炬被暴风吹灭,利安德因迷失方向被淹死,次日海洛见到情人尸体被冲上岸后,悲痛交集跳海殉情。          
作者有话要说:  翻译诗歌简直要了我的老命,前一章的诗还好找到了译文,修改一下就能用,这章的诗压根没人翻译过啊,泪,只能一气瞎掰了。以下是本诗原文:
  from Hero and Leander
  It lies not in our power to love or hate,
  For will in us is overruled by fate.
  When two are stripped, long ere the course begin,
  We wish that one should love,
  And one especially do we affect
  Of two gold ingots, like in each respect:
  The let it suffice
  What we behold is censured by our eyes.
  Where both deliberate, the love is slight:
  Who ever loved, that loved not at first sight?
  ——Christopher Marlowe
  ☆、懊悔的莎士比亚
  伊利莎白一早同家人一起前往教堂。礼拜期间,她借机观察了一下她那位“爱慕者”的可能人选:夏绿蒂的弟弟约翰卢卡斯,鳏夫巴宝莉先生以及书店老板瑟斯顿先生,他们三位今日皆有出席。她尽量若无其事地偷瞄着三位嫌疑人,以确定他们是否也在默默关注她。
  约翰看样子困得睁不开眼,礼拜开始仅仅数分钟后,他便陷入了梦乡。巴宝莉先生则像是为儿子做示范似的,目光始终集中在牧师身上。但凡小巴宝莉开始在座位上扭动,或者不耐烦地东张西望,巴宝莉先生就会给他一个警示的眼神,提醒他目视前方。另一边,瑟斯顿先生始终翻阅着他的赞美诗集和圣经,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书本上。
  不,伊利莎白暗暗摇头,这三个人的关注点都不是她,他们之中不可能有那位匿名的写信人。
  礼拜结束后,她如同往常一样和邻居朋友们寒暄致意,格外留意了一下可能的蛛丝马迹,却依旧什么也没有发现——没有任何人对她表露出有别于以往的青睐之意。
  回家途中,伊利莎白迫不及待地想冲去奥克汉山瞧瞧。一路上,她忽略了母亲惯常的抱怨唠叨,专注思考起不久后的偷溜计划,等到母亲下午补觉时出门似乎是个好主意……
  回到家中,她起先呆在起居室听玛丽弹琴,等母亲上楼前吩咐玛丽停下音乐另找消遣后,她又多呆了一刻钟,确信母亲已然安睡,她迅速换好衣服鞋帽带着德米特里出了门。
  她的目标只有奥克汉山,可德米特里却另有方向,朝着别的方向独自跑远。她试着喊住它,可狗儿罕见地没有服从,不断向前奔去。伊利莎白虽然诧异,但还是决定任它乱跑,自己先去老地方看看。
  一路上,她匆匆前行,甚至忽略了往常珍视的风景。终于到达熟悉的地点后,她马上四处翻找起来,但却一无所获。连附近的树林和灌木丛中都见不到半点儿纸张的踪影,看来今天不会有什么收获了。
  她失落地坐回岩石旁边,眺望眼前秀丽的风景——这是她独一无二的珍藏。等到心情舒畅许多之后,她不由自嘲起来:她竟然会被一封并未出现的信搞得心慌意乱,而忘了欣赏这片绝美的景色,真是本末倒置。安安心心放松片刻后,她打定主意回家,至于其他……就当是调剂日常生活的小小冒险吧。而且,如今已是过去式了。
  回去的路上,德米特里不知从哪冒了出来,一见她就兴奋地汪汪叫。她本想好好骂它一通,见此情形顿时消了气。可当她要往主屋走时,它却又自作主张地朝干草场跑,还示意她跟上。伊利莎白知道再不回去母亲可能就要睡醒了,但她犹豫了一下,最终决定去看看德米特里发现了什么。
  远远地,她一眼看到了插在干草垛上的白色信封。“德米特里,你简直神了!”她惊喜地飞奔上前,取下那封信,信封上依旧写着“贝奈特伊利莎白小姐亲启”。
  “原来你一早就知道它在这儿了!”她一边拍德米特里毛茸茸的脑袋一边将信塞入口袋。眼下她要马上回家,她迫不及待地想窝在自己房间里好好读信。
  回家后,她第一时间将信藏在自己衣橱里,接着若无其事地走进楼下起居室,一如往常,父亲和姐妹们这个时间都呆在这里。在母亲下楼之前,她必须赶出一些刺绣的进度,这样才好隐瞒她曾偷溜的事实。结果还算不错,母亲进门后果然第一个转向她:“丽萃,别闷不吭声地埋头苦干,让我看看你的手艺。”看过之后便是惯例的哭天抢地,“天啊你居然做成这副样子,简直不成体统!女红做成这样你怎么嫁人生子?不会有人娶你的,我可怜的孩子!都是那个夏绿蒂卢卡斯抢了你应得的幸福,哦,不,她现在已经是夏绿蒂柯林斯了!”
  贝奈特先生起身朝妻子说:“亲爱的贝奈特夫人,能否陪我来书房聊聊?”说完率先走向门外。贝奈特太太愣了愣,连忙跟上自家丈夫,并在走进书房后合上了门。四位小姐相互对视一番,蹑手蹑脚地趴在门上偷听里面的动静。
  先是贝奈特先生开口:“范妮亲爱的,为什么你总怪咱们的女儿拒绝了柯林斯先生?”顿了一顿,他继续道:“当然,我明白你的考量,过去的两个月里你一直在强调你的观点。那你有兴趣听听我的观点么?”说完以后,贝奈特先生换了一种有别于平常的严厉口吻斩钉截铁道:“即便柯林斯先生跑来苦苦哀求,我都不会把任何一个亲手养大的女儿嫁给他!”
  书房里安静了片刻,贝奈特先生的声音再次响起:“当然,你一定会好奇为何我会拒绝这么一位送上门来的‘佳婿’,收入稳定,还能够继承浪博恩。哼,不过是一个只懂夸夸其谈的马屁精罢了,不停吹捧自己的女施主证明他的殷勤只针对能为他提供好处的人;来浪博恩做客期间,我也只能看得出他对这处产业的热情;就算是提及罗新斯,他关注的竟然只是给每样物品估价……在我看来,身为布道者,理应更加谦逊禁欲,可他却是我所知道的最市侩贪婪、自命不凡的家伙,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亲爱的范妮,这种男人如何配得上咱家的女儿?!”
  听到这里,伊利莎白悄悄将妹妹们拉走,不让她们继续堵在门口。姐妹四人重新回到起居室里,各自捡起了手头的活计。不久后,她们听到母亲从书房出来往厨房那边去了,说要检查一下晚饭准备得如何。 虽然不愿让母亲听到父亲如此严厉的追责,但伊利莎白还是有些高兴,父亲的严词拒绝打消了她心中一直以来的不安。她相信短期之内,自己再不会因为拒绝了柯林斯先生而受到责难。
  夜深了,她和德米特里回到房间里,将三封信摆在一起,就着烛光开始审视。她兴奋地发现最后这封信的封漆印了一枚铜板的图案。德米特里摇着尾巴凑过来尽职地嗅了嗅,随后她摊开信纸,又是一首诗:
  十四行诗: 切莫怀疑我的真情
  切莫怀疑我的真情,
  虽然我不曾热情似火,
  可正如我难以抛离躯体而远行,
  我的灵魂离开你便会散尽;
  即便我曾远行,你亦是归途,
  如今归来,便是为你。
  时光更改,归期如昔,
  濯以清水,洗净风尘淤泥。
  旅途中难免遭遇诱惑,
  但切莫怀疑我的真情。
  抛下至宝追求乌有,
  可笑我曾如此荒谬;
  浩瀚宇宙再无贪恋,
  我的玫瑰,唯你才是我今生所求!
  诗末没有署名,只画了一个心形。这首诗明白无误是写给自己的恋人,作者在诗里后悔曾抛下爱人远行。“德米特里,”伊利莎白喃喃,“这个人果然喜欢我。”
  三张信纸摊在面前,她对这个神秘的爱慕者却始终没有半点头绪。三页信的书法全都上佳——她忆起彬格莱小姐曾说她的哥哥写字时从不走心,字迹潦草凌乱而毫不在乎(卡洛琳:我主要说的是另一个人!)。但眼前的字迹格外工整,毫无瑕疵——除了没有署名。总之,彬格莱先生这下也能彻底排除了,可怜她再也想不到还有别的什么可能人选(达西:被无视了……)。
  头疼之余,她回忆起当初简淋雨生病后,母亲到尼日菲尔德探望时的对话,说简的上一个爱慕者曾为简写过不少情诗。为了终止母亲不得体的言谈,她告诉彬格莱、达西两位先生,说诗歌同样能驱散爱情,因为简在那段恋情中同样不曾被求婚,当然,伊利莎白可不会为此感到可惜。
  末了,她藏好信件准备睡觉。
  “总有一天,我会猜到你是谁,我的‘爱慕者’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  Sonnet CIX: O! never say that I was false of heart——William Shakespeare ()
  O! never say that I was false of heart,
  Though absence seemed my flame to qualify.
  As easy might I from myself depart
  As from my soul, which in thy breast doth lie:
  Tha if I have ranged,
  Like him that travels, I return again,
  Just to the time, not with the time exchanged,
  So that myself bring water for my stain.
  Never believe, though in my nature reigned
  All frailties that besiege all kinds of blood,
  That it could so preposterously be stained,
  To leave for nothing
  For nothing this wide universe I call,
  Save thou, in it thou art my all.
  这篇同人的英语原作者性格很对我胃口,她特意考证了日并不是星期天,但在留言中请读者不要追究这种小问题,就当它是星期天好了?
  元宵节快乐!虽然晚了一天……
  ☆、惶惑赫里克
  次日伊利莎白早早便被德米特里的举动惊醒,它跳下床尾直奔窗口,远处传来隆隆雷声。她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但德米特里却凑到枕头边拼命地摇尾巴,就算她将枕头蒙在头上都逃不过它的骚扰,她不得不睁开眼,起身走向窗畔。
  外面正在下雨,可想而知,爱慕者先生今天不会送信来了。于是她拍拍德米特里走回温暖的被窝:“乖,今天不散步,再睡会儿好了。”
  可惜德米特里不乐意。
  被它缠到最后,伊利莎白只好一边老老实实起床更衣,一边冲这只笨狗抱怨:“懂不懂这里谁才是主人?我,德米特里,我才是你的主人!竟敢擅自改变我的安排,真是反了天了。”
  打理完毕,她带着德米特里来到主屋后门,在她披上外套的时候,德米特里已经“嗖”地蹿了出去。外面一片泥泞,又湿又冷,根本不适合散步。好不容易母亲才不拿柯林斯先生的事责难她,她可不想因为伤风感冒又被母亲唠叨。德米特里像是感知到她的心意,径直奔向谷仓。下雨天在那儿等待早餐开饭似乎是个好主意,谷仓里原本就有她布置过的一个小角落,那里有备用的毯子和马灯。
  于是她拎起裙子跟着德米特里跑进谷仓,一进门德米特里就起劲地嗅着地面,而她则被眼前的情形吓了一跳。谷仓一角倒扣着一个木桶,桶上放着一只水杯,杯中插着一朵鲜红的玫瑰花蕾,一封信静静地立在杯前。她连忙转身环顾,想看看是否有人藏身于此,但谷仓里显然只有她和德米特里。
  伊利莎白走回桶前,愈发惊奇:到底是什么人对她的动向如此了解?谁会一大早悄悄潜进这个谷仓而不被发现?她忍不住看向德米特里,而狗儿正得意洋洋地看着她。
  “或许爱慕者先生的行踪已经被发现了,对不对,德米特里?”她心念一动,“你看见他了,知道他是谁,是不是?”德米特里汪汪应了两声,尾巴高兴地摇着,一副邀功的模样。她立马回想起之前找到信的过程,每次清晨出门散步其实都是狗儿在带路。
  “好孩子!”她拍拍德米特里,跟它分享了一个面包卷作为奖励。一人一狗就这么肩并肩地开始研究第四封信。
  这次,封漆上印着先令正面的图案——又是硬币。四封信的封漆图案各不相同,令人迷惑。信纸展开后,她毫不意外地发现一首诗:
  致爱情
  我不知爱情由何而起,
  源自双眼、双耳,还是别的途径;
  还是它出于灵魂本身,
  生命之初便已注定;
  只是开始并不完整,
  就像灵魂,逐渐丰盈;
  深陷其中不由苦恼,
  神魂颠倒难以言明;
  情根深种方才醒悟,
  难道爱情正源于心灵?
  诗末依然画了一个心形,一支箭斜插而过。“丘比特之箭……”诗中的惶惑令伊利莎白唏嘘不已,“这个人虽然喜欢我,但看样子他并不打算让我知道。喜欢上一个人虽然是好事,可如果无法表露的话也很可怜呢。”
  这个想法令她有些难过,这是第一次有人喜欢上她。之前柯林斯先生虽然向她求过婚,但她确信对方并没有爱上她,娶她不过是为了在继承浪博恩一事上更为心安理得罢了。写信人如果真的有心追求她,为何不当面向她或父亲表明?为何要遮遮掩掩,隐姓埋名?
  不过,她承认这么做的确浪漫不少,这次除信以外甚至还多了一朵玫瑰作为礼物。她拈起花枝嗅了嗅,2月份并不是玫瑰开花的正常季节,即便这么一朵花恐怕也价格不菲。
  将诗反复读了几遍,她越来越好奇:“爱慕者先生,你到底是谁呢?”
作者有话要说:  Of Love: Robert Herrick
  How Love came in, I do not know,
  Whether by th' eye, or eare, or no:
  Or whether with the soule it came
  (At first) infused with the same:
  Whether in part 'tis here or there,
  Or, like the soule, whole every where:
  This troubles me: but as I well
  As any other,
  That when from hence she does depart,
  The out-let then is from the heart.
  顺带一提,这首诗的原作者在电影《死亡诗社》中有提及★
  ☆、执着斯宾塞
  “走吧,德米特里,去找出我的爱慕者先生!”
  迎着凉爽的晨风,伊利莎白抖擞精神带着德米特里出了门。有这位可靠的伙伴在,她一定会有所收获。德米特里同样兴致勃勃地奔向奥克汉山,刚到山头便高声提醒女主人有所发现。果然,它叼来的雪白信封上写着她的名字。伊利莎白下意识地环顾四周,然后置身于一片田园美景中,开始研究这次的来信。封漆上是克朗硬币的图案。“还是这么神神秘秘的。”伊利莎白嘀咕着拆开了信,还是一首诗。
  某天我写下她的芳名
  某天,我在沙滩上写下她的芳名,
  大浪冲来,转眼洗去我的字迹;
  我把她的名字重新写上,
  潮水再次毁掉我的努力。
  她说,“真是自负,只是徒劳而已,
  怎能妄想凡俗之事始终如一;
  他日我也会这样烟消云散,
  我的名字也将毫无踪迹。”
  “不,”我说,“卑劣者用尽心计也难逃一死,
  而你怎能与他们自比;
  我以诗写下你的倩影,
  把你的芳名刻在天国。
  纵然整个世界就此死去,
  我们的爱也将长存,重生如昔。”
  这一次,爱慕者先生又画了个心形,心上还有一个锁孔。伊利莎白顿时有些头大:“奇怪,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已经结了婚,没办法再爱别的人了?”将这个恼人的念头抛开,她抬头眺望四周的景色,自言自语道:“希望爱慕者先生是一位品行端正的绅士才好。”呆坐了片刻,她叫上德米特里一起回家。
  早饭后,伊利莎白和两个最小的妹妹步行前往麦里屯。凯蒂和莉迪雅盼着碰上一两位“红制服”。莉迪雅甚至咯咯笑着同凯蒂说:“我觉得我就是个制服控!”伊利莎白同样对军人很有好感,特别是韦翰先生,他这人英俊潇洒,其光彩甚至盖过了那身军装。她也暗中期待能来一场偶遇,好确认对方是不是她的爱慕者先生。
  当她们抵达麦里屯时,正是街道市集最热闹的时候,人们成群结队地出门购物访友,彼此招呼,但其中看不到半个红衣背影。莉迪雅失望至极,嘴都撅了起来,伊利莎白却不见丝毫沮丧,毕竟她还有别的事要做。
  当她独自走进书店时,瑟斯顿先生并未同往常一样笑容满面地问好,而是在和另一位顾客轻声私语。她走向书架,故意停在店主视野中,伸手去探高处的书本,果然对方注意到她,笑着做了个手势,表明即刻为她提供帮助。
  那位客人走后,瑟斯顿先生快步走过来,热情地问候了她和家人的健康。寒暄过后,店主问:“伊利莎白小姐,您今天前来想要看看哪些书呢?刚到的新书有没有兴趣?”
  伊利莎白点点头,对方便开始兴致勃勃地介绍最近的新书了——就像面对任何一个老主顾那样。这下她百分百地确定,瑟斯顿先生不是那位写信人。听完介绍,她表示下周来麦里屯时再决定买哪本书,毕竟下个月前往夏绿蒂的牧师宅做客时,手边有本书能令她更为放松。
  走出书店,她和两个等得不耐烦的妹妹一起前往姨母家,在路过巴宝莉先生家门口时,正要出门的屋主殷勤地同她们攀谈,莉迪雅和凯蒂扭头冲进了隔壁姨母家,只留伊利莎白红着脸为妹妹们的无礼道歉。巴宝莉先生却浑不在意:“没什么的,伊利莎白小姐,天气这么冷,若是让小姐们在我家门口冻坏了我才会不安呢。您也快进屋里去吧。”说完他紧了紧围巾,道别走了。伊利莎白摇摇头暗想:“看来也不可能是巴宝莉先生了,要他顶着寒风去给贝奈特家的傻女孩送情书实在是委屈了他。”
  当晚,等姐妹三人从姨母家返回后,伊利莎白一边在壁炉旁刺绣一边想:明天就是情人节了,她是否应该对爱慕者先生回报一二呢?最终,她决定同样回一首情诗以示感激,尽管这封信应当如何交给对方令她头疼不已。
  她回忆起当初卢卡斯家欢迎彬格莱先生一行所办的舞会上,自己曾唱过一首情歌,正适合当下,于是她当即躲进自己房间用最工整的字迹写下歌词,信封上则写了“亲爱的爱慕者先生亲启”。歌词如下:
  卿似玫瑰
  卿似玫瑰,
  初绽芳蕊;
  又如仙乐,
  动人心扉。
  海枯石烂,
  滴水石穿,
  恋君如昔,
  胜似吾命。
  暂别千里,
  望君珍重,
  定当归返,
  不负此约。
  信末,她署名为“你的秘密情人”,封漆则印了她姓名的首字母EB。此外,她还用红丝带在信封外系了个蝴蝶结。她想,不论对方是谁,收到这样一封信应该都会十分开心。此时此刻,她已经在琢磨次日一早要怎么把这封信交给对方啦。
作者有话要说:  
  Amoretti LXXV(《小爱神》第七十五篇): One Day I Wrote her Name
  Edmund Spenser
  Amoretti LXXV: One Day I Wrote her Name(5)
  One day I wrote her name upon the strand,
  But came the waves and washed it away:
  Again I wrote it with a second hand,
  But came the tide, and made my pains his prey.
  &Vain man,& said she, &that dost in vain assay,
  A mortal thi
  For I myself shall like to this decay,
  And eke my name be wiped out likewise.&
  &Not so,& (quod I) &let baser things devise
  To die in dust, but you shall live by fame:
  My verse your vertues rare shall eternize,
  And in the heavens write your glorious name:
  Where whenas death shall all the world subdue,
  Our love shall live, and later life renew.&
  (6) My Luve's Like a Red, Red Rose: (excerpt) Robert Burns
  My Luve's Like a Red, Red Rose
  O my Luve's like a red, red rose
  That's newly sprung in J
  O my Luve's like the melodie
  That's sweetly play'd in tune.
  Till a' the seas gang dry, my dear,
  And the rocks melt wi' the sun:
  I will luve thee still, my dear,
  While the sands o' life shall run.
  And fare thee well, my only Luve
  And fare thee well, a while!
  And I will come again, my Luve,
  Tho' it were ten thousand mile.
  后一首同时附上正常版本的翻译(文中使用了四字一行的精简版,留言里则是我最初翻译的版本,再次感叹汉语的博大精深)
  吾爱恰似火红玫瑰
  吾爱恰似火红玫瑰,
  六月初绽芳蕊;
  吾爱如同旋律悠扬,
  声声动人心扉。
  直到海枯石烂,
  直到滴水石穿,
  我仍将爱你如昔,
  哪怕生命沙漏滴尽。
  今朝暂别千里,
  惟愿吾爱珍重,
  他日定当归返,
  无惧千山万水。
  ★关于伊利莎白回信的举动,觉得有些失真,如果非要辩解的话,只能说丽萃感激和好奇的心情占了上风,因此才会做出这种不得体的行为吧
  ☆、无私爱莫森
  德米特里一犬当先跑在前面,伊利莎白直觉地认为它是在冲往乱石岗那边。昨晚她偷偷将写好的情书放在了爱慕者先生用小石头摆成的心形中间,满心希望对方能收到这封信。
  当她到达那里后,绑着丝带的情书果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封。她不抱希望地环顾四周,果然还是没发现半个人影。
  对方喜不喜欢她的情书?看过之后会回信么?会不会干脆表明身份?她满腹疑问得不到答案,只好回头去看地上的那封信。信封上系着一条白色丝带作为装饰,丝带打了个复杂的花结,正中滴了红色的封漆,印着钥匙图案。
  “真是别致。”伊利莎白一边感叹,一边解下丝带装入口袋,摊开信纸,仍是一首诗。
  为爱奉献所有
  为爱奉献所有,
  遵循你的心意;
  不论亲友还是时日,
  不论家财或是名誉,
  哪怕是前程、信用与灵感,
  为爱皆可抛弃。
  爱是强力的支配者,
  向来掌控全局,
  它要求无条件的服从,
  令人绝望中生出希翼,
  破云贯日,无畏无休,
  谁也说不清它的目的。
  有如神明,洞察路径,
  以及直达上天的轨迹;
  它拒绝悭吝,
  却讨取坚强的毅力,坚定的魂灵,
  要你内心百折不屈;
  同样,它给予丰厚的回报,令——
  强韧的更为强韧,
  坚定的更加坚定。
  信末依然画了一颗心,心上锁孔中插着钥匙——打开心锁的钥匙,这个比喻可真是浪漫——等等,难道这意味着爱慕者先生要揭穿自己的身份了么?伊利莎白的心砰砰跳个不停,她急忙抚平了裙上的褶皱,仿佛对方随时都会出现。确信自己的仪容无可挑剔后,她站在原地,环顾山下的树林,阳光穿透云层,将山头照得一片光明,任何人——如果真有人在附近的话,都会无所遁形。可等待的结果仍旧令她失望,爱慕者先生并没有现身,山头上始终只有她和德米特里。
  早餐后,伊利莎白和妹妹们再次前往麦里屯。莉迪雅和凯蒂仍在兴致勃勃地搜寻红制服的身影,比头天更加起劲儿,甚至决定朝军营的方向走走。而伊利莎白满腹心事,不知不觉被落在后头,为自己早上的失望生着闷气。
  “我真是傻透了!”她想,“ 犯傻这种事怎么会落在我头上?我作为姐姐该成为妹妹们的表率才是。”等她平静下来后,她们已来到麦里屯中心地带,街头巷尾熙熙攘攘,红制服们到处都是,令姑娘们的心情为之一振。
  “瞧呐,韦翰先生!您怎么在这儿?”看到熟人的莉迪雅率先叫出声来,伊利莎白责难地看向她,被看的人却完全没注意姐姐的神情。
  “莉迪雅小姐,真高兴能见到你和你的姐姐们。”相貌堂堂的军官快步来到她们面前,相互问候的一番后,殷勤询问,“我是否能有幸陪伴三位小姐?”
  莉迪雅一口答应下来:“太好了,我们要去裁缝店挑些丝带。”说完挽住了韦翰的手臂。伊利莎白心中一动,摸了摸口袋里的那条蕾丝带。这条丝带十分精美,她从未在麦里屯见过,爱慕者先生是从哪儿买到的?
  一进裁缝店,莉迪雅和凯蒂顿时兴高采烈地冲去了货架前,把韦翰和伊利莎白留在后面。
  “真幸运今天能遇到你,伊利莎白小姐。”风度翩翩的军官如此说,“再有两小时我就该返回军营了。”
  “韦翰先生,最近训练很紧张吗?”伊利莎白试图了解对方近日的动向。
  “确实很忙,这周和下周都要加紧训练,要是多些空闲就好了。军旅生活非我所愿,但身为一个穷光蛋,能过上这种日子我就该谢天谢地了,要知道我怎么也出身于彭博里,假如能得到当初本属于我的差使,人生就会大不相同。”
  见他一脸消沉,伊利莎白忍不住生出同情,的确如此,要不是因为那个傲慢刻薄的达西先生,韦翰本可以当上牧师,获得更稳定的生活。
  这时,莉迪雅举着一条丝带跑过来:“韦翰先生,你觉得这条怎么样?”
  “莉迪雅,有节制点儿!”伊利莎白的语气带了些严厉。
  “我够节制的了,丽萃。这条真好看,我要把它买下来,借我钱。”
  不等伊利莎白开口,韦翰掏出钱递了过去,极有风度地说:“莉迪雅小姐,我来付吧。”
  莉迪雅当即喜不自胜地接过钱付了帐,伊利莎白羞愧之余,忍不住有些钦佩:一个没多少收入的人居然可以做到如此慷慨!
  韦翰任由莉迪雅挽着自己的手臂,将姐妹三人送到麦里屯外通向浪博恩的小路上。道别时,他一再遗憾地表示,若是军营休息的时间长点,他就可以护送三位小姐回家了。
  回去路上,伊利莎白一直在默默思考。如果韦翰这周忙于训练,他就不会有时间送信过来,同理,他的同侪丹尼先生等人也不可能是爱慕者先生了。而且,如果韦翰真是她的暗恋者,难道在情人节当天见到她也不会有什么特别表示吗?回顾今天的对话,他只重复了自己不幸的遭遇,压根儿没提别的。
  这一下,她确信韦翰对她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更不会是爱慕者先生了。
  望向前方绿树环绕的浪博恩庄园,伊利莎白的心情再度雀跃起来。
  不论你是谁,祝你情人节快乐!我的爱慕者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  (8)Give All to Love: (excerpt) Ralph Waldo Emerson
  Friends, kindred, days,
  Estate, good-frame,
  Plans, credit and the Muse,—
  Nothing refuse.
  'T
  Let it have scope:
  Follow it utterly,
  Hope beyond hope:
  High and more high
  It dives into noon,
  With wing unspent,
  Untold intent:
  But it is a god,
  Knows its own path
  And the outlets of the sky.
  It requireth courage stout.
  Souls above doubt,
  Valor unbending,
  It will reward,—
  They shall return
  More than they were,
  And ever ascending.
  ☆、谢谢你,爱慕者先生
  清晨,伊利莎白被透过窗户的阳光唤醒,德米特里还在安睡,她抬头看向窗外——阳光和煦,景色静谧,一如往昔。但她清楚,今天和以往相比有少许不同。她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叫醒德米特里一起出门。稍早她已打定主意,要趁今天早上的时间把平常爱去的几个地方好好搜索一番,看看有没有更多爱慕者先生的线索,当然,她还有可能发现新的情书。
  搜索的第一站是谷仓,她钟爱的小角落没什么变化,德米特里原本都习惯性地趴上了毯子,见女主人失望地离开,马上跟了出去。
  第二站是干草场。干草垛整整齐齐地排布着,在她检查每个草垛时,德米特里就安安静静地蹲在一边等候。以往它总和活泼的女主人在这里嬉戏追逐,可今天女主人显然没有心情。
  第三站是松林,捡到第一封情书的地方。往常她总觉得走在松树林里心情愉悦,今天却感到四周如此荒凉。她忠实的伙伴始终跟在她身后,不明白她的心情为何越来越低落。
  不过,奥克汉山的风景总能令她打起精神。的确如此,动人的乡村美景终究让她重新快活起来,她一鼓作气登上乱石岗,前前后后翻了个遍,却没能发现纸张的影子。等她颓然地坐下望向远处的风景时,突然想起母亲曾指责自己自私自利不懂感恩。
  “没错,妈妈说得对。这么美的景色就在眼前,我却不懂欣赏,光在做一些无用功。已经收到六封动人的情书,我该知足了。”德米特里安静地趴在一边,目睹女主人的表情从沮丧、懊恼,最后恢复平静。
  坐了一会儿,伊利莎白站起身来,暗自鼓励自己:过去六天里,她收到了如此浪漫的意外之礼,虽然送礼人至今匿名,但也足够让人振奋了。她很幸运,无需像好友夏绿蒂一样,在压力之下所托非人。
  回头看向德米特里,发现狗儿的精神有些萎靡,她才意识到自己一路上都忽略了它。尽管如此,它还是始终陪着她完成这个一无所获的搜寻游戏,没有被她的坏心情吓跑。愧疚之余,她捡起一截树枝远远抛出,很快投入到“她丢它捡”的游戏中。
  离开乱石岗前,她去看了看那个石头摆成的心形圈,蹲在碎石前,她默默想到:“谢谢你,爱慕者先生,谢谢你给了我浪漫的回忆和美好的礼物。对你的深情厚谊,我会永远抱持一份感激。他日,我也会遵循自己的心意,全心全意地去爱一个人。但愿那个人如你一样浪漫深情。”
  当晚,伊利莎白做了个梦。梦中,她在无垠的草地上发现了两匹栗色的骏马,马儿正在吃草,马鞍上空无一人。 她毫无芥蒂地靠近他们,心知他们都很温驯。她牵起其中一匹的缰绳,另一匹果然乖乖跟上,她轻声安抚:“乖,一起去找你们的主人吧。”
  天空开始飘雪,她牵着马走在草地上,却感不到一丝寒意。不久之后,他们遇到了约翰卢卡斯。
  “丽萃,美丽的姑娘!雪片围绕在你的身边,好像钻石一样闪闪发亮。你在寻找什么,可否用我帮忙?”
  “我在为这两匹马儿寻找主人。”
  “真是两匹好马,祝你得偿所愿!”约翰说完,道别离去。
  他们继续前进,雪停了,草地上转瞬开满了姹紫嫣红的石楠花,巴宝莉先生出现在花海中央。
  “伊利莎白小姐,端庄的姑娘!你身上笼罩着星辰的光芒。你在寻找什么,可否用我帮忙?”
  “我在为这两匹马儿寻找主人。”
  “真是两匹好马,祝你得偿所愿!”祝福过后,巴宝莉先生也离开了。
  走啊走,脚下的山坡突然变成了富丽华贵的花园,柯林斯先生出现在精心修剪过的蔷薇丛边。
  “伊利莎白,可爱的姑娘!你生来就该戴着华丽的冠冕。你在寻找什么,可否用我帮忙?”
  “我在为这两匹马儿寻找主人。”
  “真是两匹好马,祝你得偿所愿!”说完这句话,柯林斯先生也离开了。
  走出花园,面前横着一条潺潺小溪,这里他们遇到了瑟斯顿先生。
  “伊利莎白小姐,聪慧的姑娘!阳光也对你格外眷恋。你在寻找什么,可否用我帮忙?”
  “我在为这两匹马儿寻找主人。”
  “真是两匹好马,祝你得偿所愿!”瑟斯顿先生说完,同样走开了。
  渡过小溪,他们走进山谷,眼前硕果累累,枫林尽染。彬格莱先生从林中走出。
  “伊利莎白小姐,温柔的姑娘!你如同天使降临凡间。你在寻找什么,可否用我帮忙?”
  “我在为这两匹马儿寻找主人。”
  “真是两匹好马,祝你得偿所愿!”说完这句,彬格莱先生走进山谷,消失了。
  穿过山谷后,是麦里屯空荡荡的街道,韦翰站在空无一人的店铺前。
  “伊利莎白小姐,可爱的姑娘!你在寻找什么,可否用我帮忙?”
  “我在为这两匹马儿寻找主人。”
  “真是两匹好马,祝你得偿所愿!”韦翰掉头离开,消失在街角。
  离开麦里屯,他们走啊走啊,最后来到海边沙滩上,夜幕降临,明月高悬。马儿挣脱缰绳,欢快地跑入海中,追逐洁白的浪花。一个浪头过去,达西先生出现在沙滩不远处,两匹骏马飞快地奔向他。达西先生跨上其中一匹的马鞍,微笑着来到伊利莎白面前。
  “伊利莎白小姐,欢迎你来到这里,我的女神!你的光辉令满月为之失色,没想到我的爱马会带回这样一位娇客。”
  他伸手将她拉上马背与他共骑,浪花在马蹄下沙沙作响。他递给她一只初绽的红玫瑰,温柔的月色倒映在他深邃的眼眸里。
  “送给你,我的玫瑰。”随着这句低语,他低下头,温热的唇贴上她的脸颊。
  伊利莎白猛然惊醒,她发现德米特里正在热情地舔她的脸颊,她松了口气的同时不由失笑,顺带搂住了狗儿的脖子:“谢谢你,德米特里,你才是我最棒的爱慕者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不用翻译诗了★下章完结!
  ☆、情人节快乐!
  菲兹威廉达西盯着新婚妻子恬静的睡容,认真地考虑要不要用某些成人的方式把她唤醒,但最终也只是把她脸上的发丝拨开而已。平时早上,他会呆在床上好让妻子醒来第一眼就看到自己,但今天不同,他有别的安排。深感遗憾之余,他轻手轻脚地换好衣服,关上门出去了。
  伊利莎白达西已经习惯了一睁眼就看到丈夫宠溺的笑容,因此,今天醒来发现卧室中只有她一个人时,多少有些诧异。难不成丈夫有事先出门了?
  虽然婚后每个清晨都在丈夫的凝视中苏醒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但真要有什么急事需要处理的话,她也不会觉得受到了冷落。她眯着眼伸了个懒腰,一手拍了拍丈夫的枕头,没想到却碰到了摆在枕边的一张纸。
  “奇怪,难道是威廉的留言?”她边说边坐起身,捧着信纸仔细端详,这才发现信纸字面朝里折成三折,外面用达西家的封漆图案封上,写着伊利莎白达西夫人惠启。一年前几乎已经忘却的谜团赫然浮出水面:难道她曾经努力找寻过的爱慕者先生就是她的丈夫?
  伊利莎白不敢置信地拆开封漆,果真发现纸上誊抄了一首诗,正如记忆中的那六封情书一样!诗的内容如下:
  可否将你比作夏天
  我可否将你比作夏天?
  虽然你远比它可爱温婉,
  狂风摇落五月初蕊,
  夏日虽好奈何短暂。
  有时阳光太过耀眼,
  偶尔又会黯淡了光芒,
  种种美好难逃凋零,
  或偶然或注定皆成惘然。
  但你如永恒夏日般灿烂,
  芳华绝代丝毫不减;
  就连死神也为你垂怜,
  处处传颂关于你的诗篇。
  只要生命不息,阳光普照人间,
  你的芳名就将永远,永远流传。
  信末署名“永远属于你的威廉”。
  伊利莎白心跳如鼓,几乎无法握紧信纸。
  “真是太奇妙了,当初赠予我情书的竟然是我的丈夫。我得赶紧找到他问个明白才行。”等她迅速更衣完毕想先回自己的起居室一趟时,一开门就看到了丈夫英俊的面容,以及对方手中的一捧红玫瑰。
  “威廉!”她惊喜地喊道,扑进丈夫怀里,“没想到你就是我的爱慕者先生,为什么一直瞒着我?”
  对方一手环住她:“今天是情人节,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开心吗,亲爱的?”
  “当然开心!”她不住地吻他,难掩激动与喜悦,“真看不出来你会去读情诗。”
  她的丈夫不由笑道:“我始终认为诗歌是爱情的食粮。”
  这下伊利莎白忆起了当年情形:“没错,你曾在尼日菲尔德这么说过……我当初怎么把这么明显的线索忘记了?”
  “去年你收到那些情书时开心么?”
  “当然啦!最初很意外,后来又很感动,虽然我当时不知道那是你写的,但看得出来,每封信都花费了很多心思,尤其是最后那封的绳结。”
  “哈哈,是的。那个绳结是乔吉教我的,在它之前还有三个失败之作。”(达西你可别吓你妹了)她的丈夫边说边拉她走回卧室,坐在床畔,将她揽在怀中,摸出一封信。伊利莎白一眼认出,这是她当年的那封回信。
  “你居然还留着它!”伊利莎白高兴得几乎落泪,她将脸颊贴在丈夫胸前,久久不愿抬头。
  感到衣料上传来湿意的丈夫终于察觉不对:“怎么了,亲爱的?怎么哭了?”
  伊利莎白伤心道:“对不起,威廉。订婚后,我就把那六封信烧掉了……我觉得,既然已经爱上了你,就不应该再留存这些东西……”虽然烧信时也有过不舍,但她下定决心要从此全心全意地爱她的丈夫。
  头顶响起温柔的低语:“不要难过,伊利莎白。去年那时我曾想向你表白,可惜当时没有太多勇气,在罗新斯时我本打算说明一切,可是……”
  伊利莎白破涕为笑:“可是我狠狠地拒绝了你。”
  对方也无奈地笑了:“但我们终究还是在一起了——别为区区几封情书伤心,别忘了,家里的图书室多的是各种诗集,只要你喜欢,要我再抄多少篇都可以。”(达西果然婚后成妻奴了)
  伊利莎白开始认真地考虑这个建议:“可以再用石头摆个心形出来么?”
  “这次要用大些的石块,顺便把花坛也改成心形的怎么样?以后早餐的面包片也切成心形的吧。还有窗户,干脆把所有的窗户都砌成心形,这样你在家里看到的风景永远都是心形的。”(凯瑟琳姨母开始怒吼)
  伊利莎白倒在丈夫怀中,笑得前仰后合:“谢谢你,亲爱的,但请你千万不要这么做。”
  她从口袋中取出今早收到的情书,继续道:“从今开始,我要培养一个收集情书的小爱好,第一件收藏品就是这封。对了,当初你送的玫瑰和丝带我没舍得烧掉,丝带送给了佃农家的小女儿,玫瑰投进了河中,顺便,我还许了个愿。”
  “什么愿望?”
  “希望爱慕者先生也能找到可以白头偕老的人。”她回忆当初的情景,笑得甜蜜。
  “你的愿望如今实现了。”对方掏出一条红丝带,“这是你的心意,我一直带在身边。”
  惊喜之余,她提了一连串问题:“你怎么知道每天把信放在哪里?为什么我从来没有逮到你?你有被什么人发现过吗?”
  “只有德米特里看到过我。”对方老实地回答,“第一天我的行踪就被它发现了。为了不让赫特福德郡的熟人看到,我一直呆在临近的埃塞克斯镇,花了几天时间摸清你的散步路线。(这是尾随、痴汉、跟踪、犯罪行为啊亲!)之后,我每天天亮前到达浪博恩附近,前往你惯去的地点放好情书,在附近扔一两块牛肉干吸引德米特里,然后回埃塞克斯去。”
  伊利莎白恍然大悟:“我也是后来才反应过来每次都是德米特里领着我找到情书的。”
  “想知道我是怎么挑选那几首诗的么?”她的丈夫一边把玩妻子的秀发一边问。
  “好啊,威廉。但在那之前,我想好好感谢你,我的爱慕者先生。”伊利莎白窝在丈夫怀中,带着狡黠的笑容,抬手挑松了丈夫的领结。(丽萃干得好!)
  英俊的面容扬起笑意,深邃的眼眸燃起火光:“如你所愿,夫人。”
  这便是新婚四个月的达西夫妇所共度的第一个情人节。
作者有话要说:  Sonnet XVIII, Shall I compare thee to a summer's day?: William Shakespeare
  Shall I compare thee to a summer's day?
  Thou art more lovely and more temperate:
  Rough winds do shake the darling buds of May,
  And summer's lease hath all too short a date:
  Sometime too hot the eye of heaven shines,
  And often is his gold complexion dimm'd;
  And every fair from fair declines,
  By chance or nature's changing course untrimm'd;
  But thy eternal summer shall not fade
  Nor lose possession of
  Nor shall Death brag thou wander'st in his shade,
  When in eternal lines
  So long as men can breathe or eyes can see,
  So long lives this and this gives life to thee.
  ★完结,撒花!我真是勤快得不像我自己了。
  ☆终于可以揭开谜底了,像我这么正统的作者怎么可能挑拆CP的同人翻译呢?
  ★原文终章人物有点走形,所以保留主要剧情,对文字进行了大幅修改,请结合原文阅读
  ☆终章又冒出来一首诗是要闹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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