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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哈萨克最新潮牌单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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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心碎的故事——青海哈萨克的流浪
& 11:53:04
/ 个人分类:
令人心碎的故事——青海哈萨克的流浪马有福写的青海哈萨克的故事,作为临夏的穆斯林,我和作者的心情是一样的,我也赞美哈萨克诗意的生活及不畏强暴、追求自由的精神,为哈萨克的苦难、屈辱和牺牲而心碎。青海哈萨克的故事使我对青海马步芳军阀一贯的客观评判,一下变成了痛恨,我想,马步芳军阀的覆灭体现了真主的公道。不说马步芳军阀在青海在沙特禽兽表现,仅对哈萨克的欺骗、压迫、屠杀等滔天大罪,也足以让他下火狱……青海的哈萨克啊,饱受摧残的雄鹰,你们的苦难已经结束,你们的精神将永存。犹如马步芳的覆灭,阴谋诡计、强权政治也有覆灭的那一天,和平、自由、诗意是人类永恒的向往,犹如地球不能没有小鸟、小溪、和草原。
流浪,流浪,为什么流浪?
●马有福 && &&& 一
&&& 自从海西归来的那一天开始,在柴达木盆地如流水一样的风景中,最让我难忘的还是有关哈萨克的一组,包括图尔木在大柴旦镇郊那个具有哈族风情的帐房茶园、马海村那个在冬不拉的旋律中被见证过的婚礼以及几位巴浪子在村头给骆驼烙印的场景。尽管,在地上黄沙漫漫、空中乱云飞渡的柴达木盆地里,这样的风景的确显得平常与渺小,不值一说,但在我了解青海哈萨克族、解读他们历史的过程中,这一切却为我的关于哈萨克的学习、理解和思考终于画上了一个完整的句号。
&&& 我对哈萨克的关注始于上个世纪的八十年代末。那是新疆《民族作家》举办的一个笔会上,我们一行几十位文学青年怀着对新疆的向往在北疆走马观花似地走了许多地方。在天山腹地风景如画的塘布拉草原上,我们在伊犁哈萨克学者木拉提的带领下去一家临溪而居的毡篷里做客。这是我第一次造访天山,也是第一次走进哈萨克的毡篷。那松灌丛生、绿草如茵的草场,那天蓝水清、羊安驼适的美景让来自全国各地的青年们怎么看都看不够。在尽享大自然美景的同时,我们也感受到了哈萨克热情待客的全套礼仪。那香喷喷的羊肉抓饭,那伴随着溪水声和冬不拉天籁之音的天山音乐,还有那老人们饭前的祝愿和饭时女人们抱着孩子的助兴舞蹈,让我们久久陶醉,如处仙境般,说不尽其中的美妙和快乐。吃肉、唱歌。手之舞之,足之蹈之。很快,我们打破了语言的界限,也打破了主客的界限,拍着手独唱、齐唱、随唱了许多歌曲,就连一向不擅于唱歌的我沉浸在歌声的海洋里,拍手都忘了胳膊的酸疼。
&&& 就这样,当晚没有离开草原,大家就随心所欲地住了下来。直至深夜,我走出毡篷时,牛羊和骆驼们在月光下反刍,木拉提在毡帐外与一个怀抱冬不拉的老人聊天。我也就盘腿坐下,加入进去。木拉提给老人介绍说我来自青海。喔!老人感叹了一声,一下子提高了声音。木拉提很快翻译:青海有我们的亲戚,我们的人!
&&& 在美丽的月光下,在天山塘布拉草原的山溪旁边,在木拉提的翻译下,我第一次了解到青海哈萨克与他们悲惨的生活。具体的许多内容,我早已分不清是那个晚上了解到的、还是我在以后的学习中懂得的,但让我记得最清的是,木拉提三次给我翻译了那位长者的失望:新疆的哈萨克远迁甘青的原因是,当时甘青的掌事者马步芳是回族,既然穆斯林是一家,那就不应该口是心非。但是,马步芳及其部下在对待远迁的哈萨克时就践踏了这句高贵的圣训。
&&& 如刺在喉。代人受过。
&&& 就是这一席谈话,让我的天山之行一下子陷进冰谷,抵消了诸多快乐。作为青海人,作为回族,虽然,我与马步芳没有任何关系,但我的内心依然很不好受。历史的这一笔暗账朦胧地走进我的内心。在伊犁街头散步时,木拉提再一次跟我说:当初马步芳与哈萨克的头人们都是抚摸着《古兰经》结盟允许东迁的,但是,他,变卦了,他黑了心了,他让哈萨克飞翔的翅膀断了。
&&& 就从那时开始,我留意起青海哈萨克的资料,包括老人们的口头记忆。
&&& 从新疆回来,吃着我买自清河县甜瓜的当晚就与父亲谈起了哈萨克。父亲说,哈萨克穷得丁当响,不是偷,就是抢,马步芳就像消灭庄稼地里的黑燕麦般地打到山里去了,我们村的哈萨克阿奶就是他的阿爷打哈萨克时拣来的童养媳。
&&& 喔,想起来了:哈萨克阿奶,全村都这么叫,小时候还真搞不清这是个外号,还是个敬称,至今才知道:一件很重大的历史事件还跟我们村有一丝瓜葛。我真记不清哈萨克阿奶的长相、语言和服饰了,但记忆最深的乃是:她们家养着一只鹰,为了养活它,在村里消灭麻雀之际,她们既好像是紧跟形势,又好像是分庭抗礼似的也收罗麻雀,供鹰享受。村里收购时,每个雀头给二分钱,她们则是一个雀身换一小杯樱桃。当时,她们家院子里有一颗浓荫蔽地的樱桃树,樱桃树的枝杈间蹲着那只用皮条拴住了爪子的老鹰。这在一个不养鹰的村子里显得有点另类。但人们也是见怪不惊。如今,我想,就是这只鹰让自从三岁多就被带到我们村庄的哈萨克阿奶依旧保留着对自己母族的记忆。
&&& 哈萨克是一个游牧民族,也是一个热衷于打猎的民族,他们对于鹰的感情一言难尽。就像所有的游牧民族一样,他们也非常喜欢以“展翅的雄鹰”比喻自己。在哈萨克的心目中,一只雄鹰就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有着与自己的胳膊、腿子、骏马等同等重要的作用。有时,一匹好马还换不到一只好鹰。据说,在过去,一只鹰的价值比一个姑娘的嫁妆还要高。也正因为如此,哈萨阿奶在自己的晚景里,以一只鹰打发自己的孤独,回忆着自己的血脉。
&&& 冰山一角就这样引起了我的关注和阅读。正好从新疆回来的那个秋天是我到青海教育学院进修的开始,我从能够找到的资料中走近了哈萨克,走近了流浪在青海西部的哈萨克。
&&& 据记载,哈萨克族在驯鹰时常常让它吃蘸了自己唾沫的食物,这使鹰身上永远散发着哈萨克的气味。同样,哈萨克吃着猎鹰捕获的食物,他们的身上也永远裹上了一缕鹰的气味。一言以蔽之,鹰与哈萨克形影不离,互为师徒,他们都习惯了天空和深山,也习惯了飞翔和无拘无束。
&&& 鹰在天空飘,影在地上移。人在马背飞,歌在天上响。
&&& 游牧生活使哈萨克练就了吃苦耐劳、不惧风霜雨雪的性格,也形成了自由自在,随心所欲的散漫个性。据记载,哈萨克曾经是蒙古族的一支,它曾游牧于蒙古、天山南北等非常诺大的地域,居无定所,就像西部的云,飘到哪儿是哪儿,牧地处处都可以是家。后来,随着蒙、哈分家,游牧范围有所缩小,但依然相当广阔,从中亚到河西走廊方圆几千公里的牧草肥美处,都是他们驻牧的草地。直至清代,我国哈萨克就选择新疆北部地区,逐渐飘移在风景优美的准噶尔盆地和伊犁盆地,成为天山怀抱里的雄鹰,也不时地跨边越界,依旧过着无拘无束、自由散漫的游牧生活。日子虽然过得贫富不一,但都觉得安逸舒服。
&&& 然而,发展变化着的世界形势哪里还容得下永远田园牧歌式的生活方式?
&&& 十九世纪中叶以后,外国资本主义势力如一阵狂风忽然侵入新疆。鸦片战争之后,英、俄等国就不断地以经商、传教、考古、游历为名,渗透到草原深处。他们老练地通过制造矛盾、解决矛盾等办法,一步步控制了哈萨克,并想尽办法让哈萨克臣服他们。
&&& 这怎么能行?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哈萨克就选择了逃避与迁徙。天真的他们总以为,迁徙既会使他们摆脱外来势力的纠缠,也会使这些吸血鬼会随着他们的离去而离去,自己游牧的草原永远不会被人占领。然而,一俟风平浪静,等他们再次回去时,这草原早已被这些人当财富和资源卖给了别人,他们反成了外来人、客人,甚至是寄人篱下的人。这是哪来的规矩?他们愤怒了!同时拿出了用以打猎和震慑野兽的火枪。不明不白中,他们被卷入了灾难。让他们一点儿也没有思想准备的是,这些人最会挑拨离间,最会制造敌人。先是拉出莫名其妙的外人跟哈萨克战斗,接着是裹挟着当地统治者和同是哈萨克的其他部落,最后是跟自己部落的头领在称兄道弟、为所欲为。这一切使善良淳朴的哈萨克族群众先是失去了牛羊骆驼,再是失去了草原家乡,最后是失去了希望和方向。
&&& 就这样,反抗和远迁的思想在他们的心中扎下了深根。从清光绪二十九年(1903年)开始,一直到1951年,在长达半个世纪的时间里,他们反抗着、迁徙着,在荒野里寻找着落脚的地方,一直过着像孤云一样飘泊不定的生活。
&&& 他们先是一户、两户地零星出走,带着帐篷和妻子儿女,赶着牛羊在周边的其他地区迁徙、游牧,跟着感觉走,也不知何处是尽头,一年到头,奔波在路上,成为流浪牧人。一时之间,出走和流浪成为哈萨克底层群众的首选,他们纷纷逃离新疆,弄得科布多办事大臣锡恒曾奏称:“阿尔泰地当荒废,哈萨克大半流亡。”就在此时,清政府虽然颁布命令严禁哈萨克到伊犁、塔城以外的地区游牧,但也未能阻止这样的一种潮流。
&&& 哈萨克骨子里就是一个崇尚自由的民族,在各种各样的规矩和规定面前,始终表现出的是不屑与冷漠。辛亥革命发生以后,尽管各种各样变革发生在口里,但在哈萨克地区依旧是死水一潭。除了苛捐杂税在不断变着花样进行敲诈勒索之外,哈萨克人民看不到一线希望。他们反而活得越来越压抑了。他们隐隐约约地感到,有一种可怕的势力如同天际的黑云正在一步步向他们蔓延,仅仅选择逃离和流浪是不够的,于是,在全新疆反对金树仁的斗争中,哈萨克族义无反顾地站在最前列,也表现得最果敢,他们非常激情地展示出了在大漠深处和草原各处练就的全套武艺。在马背上的娴熟枪法,在战阵中的矫健身影,简直就是翱翔天空的雄鹰。
&&& 然而,单纯的哈萨克牧人他们哪里知道:他们这一次的表现让谙熟计谋的金树仁们在看得目瞪口呆、暗自钦佩的同时,也由此下定了一个剪除雄鹰翅膀的决心和圈套。
&&& 1933年,盛世才夺得新疆军政大权之后,便对巴里坤的哈萨克实施了残酷的镇压和屠杀。原因是1931年至1933年巴里坤的部分哈萨克族人民参加了哈密霍加尼牙孜领导的农民暴动,当时,金树仁为了镇压哈密的农民暴动。任命盛世才为“东疆剿匪总指挥”,1932年10月,盛世才派军队到巴里坤和伊吾县围剿农民起义军,在巴里坤煤矿西边秋牧场的段家地将千户长艾里甫,以及他所带领的20多顶毡房里的老人、妇女和孩子108人,以“援助暴动”的罪名全部杀害。盛世才这一暴行引起广大哈萨克族牧民的极大愤恨和不安。艾里甫的儿子爱里斯汗回来看到自己的住处尸横遍野、血涂草原的惨状,便召集附近的哈萨克族青壮年牧民,携枪骑马追击盛世才的部队。从此,爱里斯汗为父报仇,公开对抗当时的统治当局。盛世才上台后曾三次派军队围剿爱里斯汗及镇西一带的哈萨克族牧民。1934年4月,盛世才的部队又在巴里坤北山白庙子沟屠杀哈萨克族人民30余户。1935年夏,盛世才还以召开“哈萨克头人联谊会”为幌子,先后诱捕阿勒泰和巴里坤的哈萨克族头人拜都拉、额布拉勒、霍加别尔根(艾里甫的弟弟)等18个头人入狱。1938年后,盛世才在新疆制造了所谓的“阴谋暴动案”,更加疯狂地进行大逮捕。当时,在巴里坤草原上抓去了哈依伯尔台吉等许多头人,逮捕了反抗逼纳捐税的哈斯木。
&&& 就这样,哈萨克结冤盛世才,他们哪里还有好日子过呢?那就走吧!还是怀着一腔憧憬:他们得知青海的统治者是马步芳,马步芳是穆斯林,他会对他们伸出兄弟之手,践行“穆斯林皆兄弟”的圣训。在哈密维族专员尧乐博斯的引见下,哈萨克族头人爱里斯汗先后拜谒了马步康、马步芳。今天,我们已经找不到这是一次怎样的礼仪和接待过程,但从哈萨克老人们的口头得知,这是一次敬诵了《古兰经》之后,双方抚摸着经典承诺或签订了口头协议的庄重仪式。据说,马步芳接受哈萨克远投青甘的表层原因是想借此说明他对信仰的虔诚,穆斯林的关爱,而深层的原因是想组建哈萨克骑兵。当然了,更少不了增加纳税人,开发青海西部荒原、待机向新疆扩展势力的其他设想。
&&& 今天我们无法猜测当时哈萨克的头人们是怎么说动大家,并描绘了一番美好图景的。但我敢肯定的是,他们一定对青海和甘肃的草地一点儿也不了解,对于自己的未来命运更是毫无把握。但他们惟一能把握的是:无论什么艰难困苦,他们都能克服,他们对于安拉的安排和考验充满信心。《青海文史资料》是这样记录他们的迁徙的:
&&& 1934年,由巴里坤塔斯比克部落头人阿多巴依等率领的巴里坤等地的哈萨克族牧民500余户东迁,到达甘青边境后,他们分居于三个地区:200户住于甘肃酒泉,100户住在酒泉以南的深山里,200户进入青海的茶卡一带。
&&& 1936年,居住在巴里坤地区的哈萨克族约4000户,30000人左右,在同一天从6处地方向甘青边界逃跑。这是哈萨克族人东迁过程中规模最大的一次,事前曾经过周密的计划和充分的准备:他们事前暗中串联,把坏枪交上去,应付反动政府,把好枪藏起来,准备逃跑时自卫;将散居在巴里坤地区的哈萨克族牧民群众,统统集中到隐蔽的6个点上,到时候便于行动;在每个居住点上组织150人的武装,由各部落头人分别领队指挥,并组织了一批年轻力壮的人,沿途负责搬运毡房,收赶牲畜和照顾老弱病患者,以免途中失散。当时,集居在6个点上的哈萨克族牧民,互相安慰,互相鼓励着,为了活命,为了不再受盛世才的剥削和压迫,决心向甘、青迁移。
&&& 谁料盛世才闻讯后,立即派出大批骑兵也分6路追击。在追击途中,不少哈萨克牧民被打死,许多老弱妇幼被杀害,大批牛羊财物被抢走。但是,哈萨克族自卫武装一面对付敌人,一面保护群众;边逃跑,边埋伏,边回击。致使盛世才的骑兵多次遭到哈萨克自卫武装的围歼。当盛世才知道追击失败后,又派出几架飞机和500骑兵,前堵后追,展开了激战。正如哈萨克族老人们回忆说:“天上有飞机,地下有骑兵:飞机轰炸扫射,骑兵枪杀刀砍;一时血肉横飞,人畜倒毙在地。那种惨状,实在目不忍睹。”那一次死在炸弹和枪刀下的哈萨克人为数很多,财物、牧畜损失很大。
&&& 哈萨克族群众逃到罗姆地区后,按幸存人数,将原来的6部合并为3部,由部落头人和负责指挥的人,连夜商定第二天逃跑的路线和步骤。但到了第二天,盛世才又派出10多架飞机和大批汽车部队,约2000多人,继续追击赶路的哈萨克族群众。然而,英勇善战、不畏强暴的哈萨克人,在头人的指挥下予以猛烈的还击,战火时断时续,相持了38天,在这期间,哈萨克族群众虽然多次遭轰炸,多次被围攻枪杀,但是盛世才并未能挡住哈萨克群众死里逃生和东迁的去路。
&&& 哈萨克族人民在这次迁徙中,仅被飞机炸死的就有数百人,老弱病患者被打死者更多,还有200多人被俘去后不知不落。牲畜的损失也很惨重,原先出发时有羊20万只,最后只剩下6万只,原先有马2万匹左右,最后只剩下1万匹;原先有骆驼3万多峰,牛1万多头,最后全部被抢去或丢弃,这给逃亡的哈萨克族群众以后的生产和生活带来了极大的困难。
&&& 这批哈萨克族人逃到甘肃安西时,只剩下大约3700户。不久即分为三部分:一部分900多户,由头人沙不日巴依、索里担夏里布和阿英拜提三人率领,迁往青海的都兰、茶卡地区,与1934年迁来的200户合居;一部分500户,由头人胡赛英带领迁往酒泉的南山,与1934年迁来的100户汇合;另一部分为2300户,由头人布里阿里带领迁往酒泉,与1934年迁来的200户合居。
&&& 从1934年起陆续逃入甘肃境内的哈萨克族牧民,初则放牧于嘉峪关外安西、玉门、敦煌三县。后来又入嘉峪关内祁连山北的酒泉、高台、临泽、张掖等县。哈萨克族牧民进入这些地区后,由于背井离乡,长途跋涉,缺衣少粮,难以维持生计,有很大一部分游牧于甘肃、青海边境,并未定居下来。后为生活所迫,又常遭到当地驻军的欺压,自1938年开始,入甘的部分哈族牧民又先后移牧于青海境内,自1939年1月,由甘肃酒泉迁到青海都兰、茶卡一带的就有700户。至此,前后迁入青海的哈萨克族人共为1800户。梦魇一样的迁徙,梦魇一样的不幸就这样开始。他们很快陷入了更加贫困的境地,也引起了民国朝野各方面的关注。在不断遭逢史无前例的碰壁之后,他们终于明白:他们的勇敢和矫健绝对不是应付现实世界的法宝。于是,他们暂时学会了妥协,也学会了顺从。来到青海以后,他们首先去西宁晋见了马步芳,请求看在同教的面子上,给予安置和救济。 其实,这是多么单纯的想法?
&&& 让我们看看马步芳的表现:他借用同教的关系,以访问、慰问的为名,即派亲信马忠奎急赴都兰、茶卡等哈萨克人居住区统计人口、牲畜、枪支弹药,紧接着设立了“诺木洪哈族设置局”。不等哈萨克人喘息,就先把他们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手里,使这个雄鹰一样矫健的民族失去了进一步飞翔的能力。为了抽空他们的实力,马步芳不仅没有帮助他们克服困难,渡过难关,反而摊派下来了令他们难以承受的各种徭役。青海长云暗雪山,也暗了哈萨克人的心。怎么办?生存还是第一要义。于是,他们选择了进山打猎。只要有一匹马,只要有一杆枪,他们总会有办法养活自己。但是,就是这么一条小路,也不是你想走就能走的。在马步芳手下的唆使下,当地蒙古族、藏族一次次出击,阻止他们的行猎,抢夺他们的猎物,让他们遭受了从来不曾有过的屈辱。同是游牧民族,他们表现得为什么这么小家子气,他们还是不是游牧民族的后人?哈萨克人内心深处的云层越积越厚,激荡在脉管里的血越来越不听从头人的劝谕了。有一天,他们终于出手了,不仅打败了阻止他们的当地游牧民,还抢来无数牛羊、骆驼,终于出尽了长期压抑在胸口的那些闷气和恶气。
&&& 由此,当地游牧民告状告到了马步芳。马步芳作为统治阶级,就感觉到手里来了大牌:借此相互牵制可以更好地控制柴达木盆地。就说:你们是真正的柴达木盆地的主人,哈萨克是外来人,他们怎么把你们都欺负到这般境地?有了这样的表态,柴达木盆地里的蒙古族、藏族就更加理直气壮,他们不用再担心马步芳的埋怨了。所以,在面对草场争端等一系列鸡毛蒜皮的争端和问题时,总以主人翁的身份教训哈萨克人,让他们老老实实地屈服。但是,这哪里是哈萨克人的修炼?他们从未寄人篱下过,也不想过逆来顺受的生活,大自然的熏陶让他们根本适应不了寄人篱下的生活。他们不止一次地被动迎击对方的攻击,也越来越大着胆子主动出击,在诺大的柴达木盆地以及青海湖周边地区频频抢劫蒙古族、藏族,令这里的小孩闻哈色变。在回顾他们这一段历史时,他们都能搬着指头数得清至今还生活在他们中的蒙藏女人,以及生活在蒙藏之中的哈萨克女人。
&&& 尽管如此,抢来抢去最终吃亏最大的还是哈萨克人。多少次,一些地痞流氓和兵痞打着各种各样的幌子,将贪婪的目光盯住了哈萨克。明着敲诈,暗里抢劫,还大着胆子到马步芳那里请功,把落难的哈萨克当成了千古难遇的一块肥肉。来硬的,明着来,谁都不是哈萨克的对手,而他们发财和交锋时偏偏来的就是哈萨克吃不消的阴谋诡计。哈萨克是游牧民族,他们远离中原文化,什么“打掉牙和血吞”,什么“卧薪尝胆”,什么“养精蓄锐”等招数他们是一点儿也不知道的,更遑论运用。而他们的对手,那些精于发落难财的老狐狸们,不仅精于此道,还非常熟悉黑白两道的各种规矩,有的是招数。一时半刻地周旋,哈萨克似乎还有精力,也偶有胜算。然而,作为一个流浪的民族,一个拖家带口游牧四方的民族,一个四面楚歌、弹尽粮绝的民族,大多数时候他们遭逢的仍然是受气受辱。于是,他们选择了再次流浪。
&&& 《青海文史资料》这样写道:1939年以后,居住在茶卡一带的哈萨克族500户,由头人阿多巴依率领,迁往酒泉;300户由头人索里坦夏日甫带领迁往大河坝(现海南自治州境内);另有1000户由头人爱里斯汗、扎叶甫、沙布日巴依等带领,准备向国外逃跑,由于缺乏骑的和驮的牲畜,就去马步芳设在茶卡的骆驼场,抢了大批骆驼。但仍有100户哈萨克族没有运输工具走不了,就跑到都兰的希里沟居住。900户哈萨克族准备从柴达木盆地,翻山越过昆仑山,经西藏去国外。但行至阿尔顿曲克时,被马步芳部队追上,遭到残酷的屠杀。这一次哈萨克族群众伤亡很大,另有整整100户人家被杀光。被抢去骆驼约500多峰,羊约10,000多只,牛马数百头匹。当时的目击者回忆说:“在长几十华里,宽一华里半的平滩上,遍地都是丢弃的帐篷、衣服、用具……”剩下的800户逃到阿尔顿曲克后,为了逃避马步芳军队的再次追击和残杀,100户由头人沙布日巴依带领逃往尕斯,700户继续向国外逃跑。
&&& 关于出逃的这一支哈萨克的下落,《青海文史资料》记录下了历史一瞬:当马步芳的两路部队追至阿尔顿曲克草原时,即将逃亡的哈萨克族包围起来,并强迫他们说:“只要你们回原地去,马主席就会很好的安置你们。”哈萨克族牧民既不相信,也不愿回去。后来追击部队发现被包围起来的哈萨克族大多是老人、妇女和小孩,而青壮年由于生活困难去昆仑山打猎、寻找食物去了。于是韩进宝立即派人去昆仑山对那些青壮年许愿。诱骗说:“你们没有牲畜,也没有吃的,看来生活实在困难。马主席说,只要你们回去安分守己,马主席一定很好的安置救济你们。”哈萨克族头人提出:“你们包围了我们的全家老小,先把他们放回到山里来,然后我们再商量回去的办法。”韩进宝故意满口答应。不久,从西宁派来了一个阿訇,欺骗哈族群众说:“我们都是信仰伊斯兰教的,我是念经人,是阿訇,根据圣人经典,人应该无虚无邪,不然就有罪。现在我以阿訇的身份向你们发誓担保,只要你们投降了马主席,回去后一定会得到很好的安排。”结果,在山上的哈萨克族青年们相信了阿訇的话,都下山回到了原住的帐房。韩进宝看到这种情况,即派人对哈萨克族的人口、牲畜和枪枝弹药等一一进行了登记,并哄骗群众返回原地。当哈萨克族群众返回到宗加、巴隆一带时,韩进宝的部队将哈萨克族分三处包围起来。背信弃义地收缴了群众的枪枝弹药(部分枪枝被隐藏下来),并抓走爱里斯汗等头人和部分群众共150多人,戴给铁绊,以防逃跑。同时又将爱里斯汗的小老婆和一些年轻漂亮的妇女强行拉到帐房里任意进行奸污。这些暴行使哈族群众忍无可忍,大家群情激愤,萌发了复仇之心。为了争取生存和报仇雪恨,哈萨克族中的英雄人物胡加汗、思格尔巴依两人不顾一切危险,把群众组织起来,坚决与匪军进行斗争。当时他们一方面以铁锤、镐头、斧头和木棒为武器,武装了600多名青壮年。秘密计划准备于夜晚分三路袭杀韩进宝及其部队。另一方面暗中与在匪军帐房的哈族妇女约好,以信号为准,里应外合,一齐行动。当深夜来临后,宗加旗的乌乎图尔草原一片沉静。韩进宝的士兵们既不巡夜放哨,也不加强警戒,高枕无忧,安然熟睡。然而哈萨克族的数百顶帐房内也十分沉寂,悄悄地等待着同时行动的信号。这时,只有韩进宝等军官们的大帐房内灯火通明,与年轻的哈萨克族妇女饮酒玩乐。三更以后,哈萨克族的青壮年溜出帐房、手持斧头、长刀、木棒,包围了韩部的好几顶帐房。这时,从韩的帐房内也悄悄溜出几个哈族妇女,一个手势,同时拔掉了韩部帐房四周的橛子,那些帐房顿时塌了下来。这些青壮年和妇女看到帐房底下哪处动,就用斧头、大刀向哪儿砍了又砍,打了又打,顷刻之间,韩进宝及其部属全部被消灭在帐房底下。
&&& 读着这样的文字,我的心跳加快了,呼吸急促了:这是哈萨克人在柴达木盆地的绝笔,也是所出的一口大气。然而对于更多的在青海、甘肃流浪的哈萨克来说却闯下了多大的祸呀?果然,马步芳及其爪牙疯狂了,他们把哈萨克的灾难也推向了极致:多少哈萨克被当作练兵的活靶子,用机枪、步枪、大刀消灭了,多少哈萨克被俘获到青海各地承受最艰辛的苦役。还有不断强化的一个舆论始终如影子一样跟定了哈萨克:哈萨克不是人,他们不是偷就是抢,比野人还野人,比牲畜还牲畜。我们村庄到老还喜欢雄鹰的哈萨克阿奶,是不是因为这一次牵连,就流落河湟,远卖农家,而成为我们村庄一员的?不得而知。如她老人家还活着,我的这篇不忍结尾的文章将会增添更加精彩的片断。我常常想,哈萨克阿奶要是跟我谈话,她虽为妇道人家,但她一定不会刻意强化她所经历的苦难,尤其是在过上了好日子的今天。因为哈萨克骨子里就不是一个看风使舵、见人卖乖的民族,在全球资本主义的丛林里,他们是最保守,也最不愿意适应别人规则的民族。至于世故、投机等这样的捷径,他们是不屑一顾的。写到这里,我终于明白:直至全国解放,共产党得到全国人民的拥护之际,青海哈萨克在历尽磨难之后,在乌斯满、胡赛英的领导下依然抵抗的原因。这是因为,他们从与俄国间谍、盛世才、马步芳等打交道的过程中,见识了各种阴险,由此笼统的认为,一切统治阶级都是不牢靠的,而只有自己手中的枪是最牢靠的,所以迟迟观望、抵抗,而不肯合作,以至耽误了解放进程,延续了自己的苦难。直至解放三十多年之后,他们才不无遗憾地说:我们真是太单纯了,太眉毛胡子一把抓了,也太听信于来自内部的谣言了,要是早知道共产党与其它统治阶级是不一样的,我们也会少走不少弯路。
&&& 马海村村民图儿木给我们讲述着这一切时,我暗暗为他们的进步与成熟而高兴。然而,进入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回乡之举,却使我对他们的反思产生了怀疑:在全国已经全面实行包产到户、包畜到户的历史当口,他们已经离开了半个多世纪的家园早已是别人的牧地了,哪里还有剩余的牧场在等着他们的回来呢?
&&& 原来,他们依旧生活在诗意里,依旧对现实充满了天真的判断。从表面上看来,他们对胡耀邦总书记的要求是迫切的,也很现实的:离乡几十年了,思乡心切;孩子们的婚姻等也面临诸多困难。为此,总书记让青海、新疆协调解决这个问题。对于国家来说,解决238户,1175人的整体搬迁实在不是问题,于是,经过两省区的协商,公元日他们乘专列告别了格尔木。欢送仪式级别之高、场面的热烈是少有的。
&&& 原以为历史的闸门就这样合上了,青海哈萨克人在流浪半个世纪之后终于回到了新疆。青海的海西蒙古族藏族哈萨克族自治区也很快更名为蒙古族藏族自治区,删去了哈萨克。可是,海西毕竟是哈萨克的第二故乡,甚至是老人之外的大多数人的故乡,他们在新疆的日子里,做梦的梦境还始终不离阿顿曲克。阿顿曲克,阿顿曲克,阿顿曲克,他们怀念不已,再加上新疆安置点既不理想,也比较分散。一部分人给当地政府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又踏上了流浪之路。他们舍不得阿顿曲克,就来到了这片他们魂牵梦萦的草地。可是,这一次他们又失算了:阿顿曲克怎么会空着等他们返回呢?何况,他们是轰轰烈烈地,在喧天的锣鼓声中走的,阿顿曲克早已分给了别人。
&&& 他们命定地又回到了原点。既然没有草原,那就流浪吧。就是在流浪的日子里,也还是嗅着阿顿曲克的空气。他们给蒙古人放牧、给藏族人放牧,也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杂务而换取三餐。一户、两户地悄悄归来,不上一年,就有近百户人家都回来了。也有人看格尔木没有希望又去了新疆,或者竟悄悄溜出国门,到哈萨克斯坦投亲靠友了。在哈萨克斯坦呆了一段时间,不适应,竟又回到格尔木流浪。难道他们竟这般不长记性?这般把自己的未来和前程不当回事?在我看来,他们天真得近乎傻了。他们的做派太有点随心所欲了,他们难道永远要流浪下去吗?在大多数人都为他们的未来捏着一把汗的时候,不知他们有着怎样的感受。图儿木盘腿坐在他大柴旦郊外的帐篷里,讲述着这一切时,口头禅般重复着“再,我们错了呗”,但是依旧看不出他有多么的沉重。他的讲述,倒使我沉浸在与哈萨克一点儿也不相干的这首歌的旋律中感觉到的诗意与率真。
&&&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
&&& 为什么流浪,流浪远方。为了天空飞翔的小鸟。为了山间轻流的小溪。为了宽阔的草原。流浪远方。
&&& 还有为了梦中的橄榄树。
&&& 喔,橄榄树!我不知道哈萨克的头脑中有没有橄榄树的概念,但我想起了《古兰经》和《圣经》中对于橄榄树的描述,哈萨克族作为穆斯林,他们是否也一直在寻找着充满希望的橄榄枝,而忘记了世界已经在资本主义体系的步步紧逼中改变了面貌和规矩呢?难道他们还没有清醒过来:诗意的生活方式和乌托邦的理想离大地已经很远很远了吗?
&&& 我没有对图儿木发问。我不忍心把现实残酷的一面那么逼真地描述给他。在历时18年的流浪与等待之后,2000年政府又把83户共374名哈萨克群众安排在大柴旦镇的马海,为他们建了安居点房屋、学校、医疗室、水塔和电站,还划拨了27万亩草场、近7000亩耕地,近万头只牲畜。在新起点上,他们开始了新生活。让政府依然忧心的是他们除了放牧什么都不会做,许多人家主要以领取退耕还林款维持生存。政府几经动员,把一些青年选送到海西的工厂里打工,但他们不上几天就都纷纷溜回家里。一句话,现代化把他们已经甩得很远了。图儿木作为他们之中受过良好的汉文化教育,也当过村主任的人,能够讲一口非常朴实和流利的汉语,算是带头改变生活方式吧,他带着自己的儿子媳妇来到离家80多公里的镇上,一边放马,一边经营茶园,具有哈族风情的茶园,算是在商品经济的大海一角里试水。那么,在他的身后,更多的人们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呢?
&&& 带着疑问,我们驱车来到马海村。村里一派祥和,在强烈的紫外线照射下,村外的沙石草场很耀眼。几个巴浪子在牵着一只只骆驼烙印。那庞然大物在他们的胯下只有呻吟之能,而没有反抗之力。他们从容悠闲、不慌不忙,如庖丁解牛般完成着自己的功课。我用摄像机拍摄着这一切时,兄长和嫂子被邀请到了一家,参与一对青年的婚礼。我也忙赶过去,他们正准备开席:主人家提着汤瓶浇水让每一个客人就地洗手,助手端一只盆子在下边接水,账房中央的花毯子上已经摆上了各种糖果和面果,一切都透着浓浓的中亚风味。入席的老人们则一脸肃穆平静,只恭敬地看着兄长在主席位置上动作。好在兄长有着足够的中亚生活经验和游牧生活的熏陶,再加上还能讲哈萨克语,使整个帐篷里的气氛在庄重中不失温馨。一应礼节结束,来到院子里,有一老者操起冬不拉弹唱,随着乐声,年轻的巴浪子和妇女们翩翩起舞,紧接着,几个中年人也参与进去。来自北京的兄长和嫂子,如乡村小孩般就索性坐在大地上观赏起来。一切都是那么原汁原味,一切都是那么诗性单纯。
&&& 看着看着,兄长高兴了,在离开马海村时就随性用哈萨克语留下了似机密,又似祝愿的简短讲话:语言是你们的家乡,教门是你们的殿堂,音乐是你们的翅膀,只要守着这几样东西,你们就永远不会迷路。我不懂哈萨克语,以汉语也祝愿他们:天山里的雄鹰,一定会在柴达木盆地里重新腾飞。几句话说得我们的心似乎更接近了,于是,在大柴旦镇党委喇书记的陪同下,我们看了村里的一座温室大棚,最后就停留在一处准备要建清真寺的空地上。
&&& 他们说,建寺的批文有了,就是大家拿不出钱。当时,我和兄长的目光碰在一起。我们就坦诚许诺:等我们回到西宁,就开始工作,我想这个忙是应该帮得上的。说这话时,“天下穆斯林是一家”的圣训几次三番荡在我的喉头,但我没有说出来。这是因为,我早知道身为回族的马步芳践踏了这句圣训,这是哈萨克人心中的一道伤口,我将它隐在内心深处。我暗暗自诩:就是砸锅卖铁、求人无数,我们也应该修起这座寺。论规模,这绝对是个小寺,但它却是青海哈萨克族历史上的第一座清真寺。由此,守着这座寺,哈萨克会不会在保持它骨子里的诗性、音乐、自由的基础上,结束流浪,而能睁开眼睛廓清前面的迷雾呢?
&&& 我盼望着。我愿我和兄长的举意成为一句跨越时代和地域的色俩木,把哈萨克和他们周边各民族的心紧紧连在一起,使哈萨克人展翅蓝天的精神气度得到各民族人民的欣赏和赞美。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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