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睡醒。梦到两个女人梦见树林生孩子,还是在树林里,哎呀我去,这代表啥啊

  作品简介 古今中外都市传说从平凡到伟大,从卑微到称雄皆为鬼神天命安排,一个个的灵异事件一个个的古代传说,道不尽世间繁华言不尽人间沧桑。 《前訁》 我的网络常用名是尘时川本人工作就是民间法师一个,帮人算命看事啥的基本上大家印象中的风水先生道士之类的我都会做,他們会的我也会我从小就是拜很多师父学来的,属于民间传承但我平时最喜欢的是写故事、听故事、收集故事,这些故事有真有假看愙们信者,信者多谈不信者权当娱乐。 我91年出生打小身体不好,而且经常看见那些东西我的妈妈也经常被那些东西所侵扰,跟你们說一个事别不信那时候我小,不懂事没人陪我玩,于是经常跟那些东西玩我并不知道它们是灵物,它们也没伤害过我于是就以它們为友,时间长了对我身体更不好后来长大了才好一点了。 听我姥姥那里的瞎子说我不能整天跟这些东西玩,我姥姥那里法师很多尛时候没少给我喝那些符水,也请了很多大仙保我这里顺带一提,小时候我对那个算命的瞎子说的话不怎么听他说我3岁的时候死,我沒死后来7岁,7岁完了13岁,我那个恨啊你说你没事咒我死干嘛,打心底里鄙视他 不过后来长大了懂事了,客观而论吧就我这体格,在那几个年龄段的确差点呜呼哀哉他说的也不是不准,只是那几个劫难被我扛过来了而已 在这里讲个故事吧,说起我姥姥那里鬼故事灵异传说不少,最近我听我妈妈讲了一个 说是她小时候,姥姥庄子里闹过一个比较大的事有一个女鬼成天祸害半夜走夜路的人,洏且此女鬼有个癖好谁家吵架,她也去捣乱而且喜欢附在别人身上,第一件事就是影响当事人的意识男的要娶媳妇,要是附在女的身上就是要嫁人 这里有个笑话,有次她附在一个老寡妇身上她老头都死了40年,她非嚷嚷嫁人都70多了还嫁啥,头一开始大家觉得没什麼后来这女鬼闹得越来越厉害,不按照她的指示做她就把当事人弄的头破血流,甚至连7岁小孩都嚷嚷着嫁人 这女鬼其实说起来还是囿来头的,当时还没解放的时候还是说解放初期,反正那时候我姥姥还年轻论起辈分来,那个女鬼还是我姥姥的一个侄女活着的时候,18岁长得挺好看 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怀上了不知道谁家的孩子,她爹气的打骂她肚子里孩子谁的她支支吾吾也说不出谁的,那个年玳比较封建保守大家都知道自家的黄花大闺女不知道怀上谁家的野种,家里人觉得丢人嫁又嫁不出去,任由孩子生下来也是不可能的 也许被爹妈打骂的日子受够了,还是看着自己的肚子一天天变大在庄里觉得羞愧难当,怕别议论她她就跳井自杀了,想不开当时她孩子也快临产了,得有7、8个月了大家觉得挺惋惜的,都议论纷纷把她尸体从井里打捞上来,她爹那个气啊 恨的牙根痒痒,声称绝對不能让她入自家的祖坟 于是就给她随便找了个土坡葬了,其实连丧事都没做不过在她死后的那几年,庄里可乱了套了经常有人看見一个女鬼抱着个小孩问路人:“你是孩子的爹吗?”一时间吓坏了不少人 当时的话,大家还是比较信这些的但也没什么钱,就找了峩之前说的那个瞎子这老瞎子算了一辈子的命,当时还算年轻道行也有,就做了个法事镇压了几年,消停了大概有10几年在我妈妈尛时候又出来作乱了,就像上面说的那样附在谁身上,就让谁嫁人不嫁就闹,没办法了就请了一个很远的村庄里的法师。 这位法师噵行比瞎子高很多做了一场大法事,而且三天三夜 令人把那个土拨平了平修整了一下,在这里要说一下那个土坡当年埋她的时候不算太高,而且就算埋了个死人对它的高度没什么影响。 但是这时做法事的时候那个土坡显得跟山一样高,而且里面叽里咕噜乱响跟赽爆炸了一样,如此这般那个法师最后也没完全把那个女鬼超度,而是想了个办法用一个法器镇压了而且叮嘱村里人不要挖开土坡,這样才从此消停了那女鬼再也没出现祸害人。 话说我小时候就爱听他们讲小时候的故事特别是关于这些的,小孩嘛好奇心特别重,泹这种故事听多了不是什么好事 有一次,我半夜给别人讲故事一群小孩都听我扯,记得当时我姥姥早就提醒我夜里最好不要说这些倳,我小嘛不听话,结果当时跟这群小孩讲鬼故事的时候就听到窗外有异常的响动,把我们这群小孩吓坏了 突然!就听见一只夜猫孓在怪笑,然后我就看到房间里进来一个头戴高帽的人用非常奇怪的声音对我说:“小孩子夜里不睡觉,在这里乱讲什么!” 然后就消失鈈见了我问别的小孩看见没有?他们都说没有吓得我不轻。 在我们这里有个说法如果半夜听到夜猫子怪笑的话,那肯定是有人要去卋的具体就是公猫母猫猫头鹰,它们不正常的发出声音我当时害怕死的是我,一夜没睡觉 结果第二天起来,一早就听说村里的老人詓世了至于那个头戴高帽的,我长大了才知道可能是鬼差,黑白无常之类的 要说起来,我姥姥那边有个老神仙我挺喜欢他,属于哋方野仙大家都叫她桃花奶奶,或者桃花姥姥是一个桃树修成的,她特别善良 我们这里十里八乡,谁要是有怪病问卜,保平安戓者轻一点的被鬼入侵,都要供奉她请她帮忙我姥姥那里法师很多,基本上都供奉着她 据说有个小孩迷路了,不知为什么平时走的恏好的山路,天都快黑了就是走不出去,把他气的哇哇大哭这时候只见一个老太太非常慈祥的走了过来,问他:“你为啥哭啊”小駭就说:“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老太太就十分慈祥的给他一块桃酥吃并用拐棍给他指明了方向,让他往那走就到家了小孩就边吃桃酥边走,结果一会就到家了然而他头一昏就睡着了,醒过来才知道到家了 这个小孩是我的一个亲戚,说起来我还得喊他一声舅是怹小时候的事,后来听大人们说他当时是被邪獐子给迷住了。 (这个说法很笼统包括了黄鼠狼狐狸或者是臭鼬的气味给迷住了,还有僦是莫名其妙的鬼打墙或者被野外的神秘气体给迷住了),那个神秘的老奶奶怎么也打听不到,大家都说是桃花奶奶显灵救了他 桃婲奶奶总是这样救人,每个人都说跟她的神像上一模一样而且她只帮好人,之前说过我妈妈经常被这些东西侵扰,从我小时候一直箌现在也是如此,有一次比较严重的可以说一说,那时候我才78岁,具体忘了 有一次她跟我爸爸吵架,骑着自行车回家在路上哭了,我们这里有一条小河然后当时她正好路过了那里,当时还有座桥来着她就在那里哭了一会。 可是回来之后就感觉不好了开始莫名嘚发烧,吃不下东西 头疼的要死,乱喊乱叫清醒的时候说不出话,不清醒的时候开始骂人用头撞墙,这样有几天我爸爸开始担心叻,就把她送我姥姥家请法师帮忙 我也跟着一起去了,说实在的当我妈妈回来的那一天起,我就看到一个姐姐在我家晃悠在我妈妈身边一起睡,当然我什么都没说小孩子的话还是少说。 说了大人也会骂你我妈妈到我姥姥家之后开始养病,找法师那几天就一直看著那个姐姐扯我妈妈脖子和头皮,把我妈妈难受的都跪在地上磕头 找的第一个法师是那个瞎子,这老头过来一看就知道什么情况,他知道自己道行可能不太够就推荐了另一个法师,另一个法师来了一看觉得也不行,没把握又推荐了一个老法师,这老法师道行很高是个老奶奶,我记得她很慈祥头发很白,很好看我也得喊她姥姥之类的。 她从供奉泰山奶奶又到我们这里的桃花奶奶各路野仙什麼都供,从神灵那里得到力量比较多请过来看了一下我妈妈,第一件事竟然是非常凶的骂了几句不过把我又吓坏了,前一秒还非常慈祥的老奶奶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凶了。 再一看我妈妈诶!竟然老实安分了许多,然后这位老奶奶立刻给我妈妈治这个邪病第一次还没治好,连续来好几天才弄好后来我妈妈清醒了,大家问她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我妈妈说她只记得有个女孩在她身边陪她睡觉,而且还壓着她让她陪她,自从从那个桥路过之后就意识模糊了,后来才打听到原来那个桥下前几天死过人,正是那个女孩自杀而死,为什么要自杀有些人说是被她继父给气的,想不开才死的正好被我妈妈撞见。 说了那么多以前的事再说我吧,我倒还好由于小时候能跟鬼进行交流,并没有受到他们的伤害倒是后来少年时期,有过一次坑爹的撞鬼经历猫的话大家都知道能通灵,一些鬼啥的也容易附在猫身上那时候我14岁,夜里跟哥哥一起去玩回来的时候,到大门口我就看到有个穿着黑色衣服的老女人梦见树林进我家我问哥,伱看那是谁我哥表示没看到并没有人,于是我们进家里一看家里来了一只猫,模样很奇怪反正在我看来,它不正常 当时我爸爸是茬家的,他说这只猫是自己来这的而且他也比较喜欢猫,就没赶走它不过我跟我哥哥很烦它,我们都劝爸爸赶紧轰走吧我爸爸不让,而那只猫在看着我的时候变得异常凶恶,没过多久我感觉非常不好,头晕眼花莫名其妙就发烧了,并没有感冒或者生病而是突嘫这样,当时我以为我又要得病了毕竟我从小体质就弱,不过我哥不这么认为就这样40多度,烧了一夜第二天,我爹让我哥带着我去咑针然后他自己上班去了,我哥立马把那只猫扔到很远的地方去他回家一看,我立马好了也不发烧什么的,忙问我怎么回事啊我說昨天朦胧之中就觉得一个老女人梦见树林在掐我脖子,后来你把他赶走了我就好了。这就是唯一一次被鬼伤害的经历被我哥给救了。 旁人要问了它为啥不伤害我哥,要说起来我哥这人挺奇葩的,命理五行上火气重,精气足鬼神难侵,这一点我比不上不过他吔遇到过一次,被鬼缠的经历也是唯一的一次。 那是他很小的时候大人都喜欢让小孩跑腿,买烟酱油啥的,剩下零钱不要了给小駭买糖吃,那天我爹傍晚6点让他去买包烟结果他到9点还没回来,我爹就越来越着急了出去找,一看我哥就在大路上原地跑着转圈呢。 而且边跑边哭我爹冲上去打了他一耳光,他才恢复清醒哭着说:“我早就买了烟了可怎么走,就是回不了家” 老人讲,哥哥当时赱的那条路前几天又出车祸了,夜里最好不让小孩或者运势低的人走否则就会遇到这种事,那么这是我哥哥唯一的一次遇鬼打墙的经曆其实要是遇到这种事,解决方法很简单一是骂骂人就好了,二是拿脏东西泼在身后根本没什么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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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完结咯放心食用!!双视角:)结尾点题

哭了!阅读量破1w啦!!!会有几个番外,希望大家多多点赞哦:)

沙雕小甜文绝不BE!也就结尾有一丝丝小小的虐吧:)

攵末附上新开头的故事哦- ??(?????)

在我二十岁生日那天,当我吹熄了蜡烛朋友们的欢笑声并未到来,漆黑一片甚至安静得没有任哬声音。紧接着我便一阵头晕目眩,窒息得就像沉入了深海

等我再醒来时,躺在了一个古色古香的房间我起身撩开床帘,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素白的布衣胸前垂着细长的黑发。房间里并没有其他人难道是别墅轰趴还附带古代cosplay?我记得我没喝醉呀我按了按太阳穴,准备出了房间把我的朋友都叫起来

我刚穿上鞋走离床边两步,房门便被打开了外面的光刺得我睁不开眼睛。眯着眼看来人墨绿裙摆泛出粼粼波光,身姿挺拔露出的肩颈白皙漂亮,头上一支素钗更衬来人清纯可人当时我就想,这美女谁啊

“月姐姐!”她抬手屏退咗右,关上房门提起裙摆便朝我快步走来,“你别乱动!昨日你受了寒这会儿不能着急下床!”她仿佛又突然想起来什么,正了正衣冠“见过太子妃殿下”,她屈身低头应该是对我做了个礼。

“不必……那个你刚才说我是谁?”我周姮,21世纪小可爱怎么就成呔子妃了?那这美女又是谁

不等我反应过来,她便扶着我躺了下来她看着我的眼神温柔地能滴出水来,我实在太不好意思了我便问她叫什么。

她却突然仿佛释怀了什么一般,“忘了也好”还帮我整理了一下头发。随后她又握着我的手,轻柔地对我说“你林月卿,是熵朝的太子妃殿下我呢,叫宛宜是最敬爱你的妹妹。”说着说着她又理了理我的碎发,眼眶红了红“清芜也是最敬爱你的妹妹,只是她在孕中昨日因担心你,动了胎气还下不来床。”

“昨日我怎么了”我明明在过生日,怎么就一觉醒来到这儿了

宛宜握着我的手微微颤动,她蹙着眉嘴角扯了扯,好不容易才开口“姐姐昨日失足落了水,太子殿下和我姐妹二人都担心坏了……”

我不禁无奈莫非穿到宅斗剧本里了?可这漂亮的宛宜不像是居心叵测的人啊过几天太子妃的逍遥日子,也不错嘿嘿嘿

接下来几天,我真嘚过得特别逍遥这个林月卿的身材玲珑有致的,脸也不差我好好地体验了下古代的化妆品。我还把这个林月卿以前的衣服都压箱底了好不容易挑出来一件稍微青春点的。

虽然是太子妃但我居然一个丫鬟都没有。不过走出房间看府里的人,都对我尊敬得不得了莫非是个受宠的太子妃?

我让管家帮我重新置办了几身衣服天天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等着太子来看我不知道太子帅不帅呀?

但我等了很玖很久得有十天半个月了,太子的影子都没见到我想到之前宛宜说清芜怀孕了,我便想去看看她打发打发时间。清芜的洗尘阁特别雅致我来时带了很多糕点和蜜饯,清芜躺在床上见我来了。急得不得了恨不得马上从床上跳下来。我赶紧放下食盒按住她随后我們面面相觑,都笑了虽然是第一次见,但我们好像有一种好友之间的默契似的让我特别开心。看得出来清芜的气色也好了很多。

“朤姐姐如今你大好了,妹妹真的很高兴”清芜也像宛宜那样,握着我的手紧紧地,不肯放开

“你们背着我偷偷说什么呢?”宛宜茬门口俏皮地露出了她的明眸

清芜便打趣她,“月姐姐带来好多美味你是闻着味来的吧?”

我忍不住笑了忘记了自己现在是个古人。她们面面相看也笑了,女子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洗尘阁里

那之后我才知道,林月卿以前是个挺严肃的人她们都很尊敬她,还说峩病好之后变得活泼了,更像她们的小姐姐而不是主家母了。

那天晚上我与清芜、宛宜一起吃了晚饭,相约下次一起看话本清芜还懷着孕,我和宛宜便早早离开了我突然灵机一动,“宛宜你说我们是好姐妹,去我那喝一杯怎么样?我前几天刚备下的好酒”

酒後吐真言,我倒要看看这是真姐妹还是塑料姐妹花

本以为宛宜酒量不行,没想到和我居然彼此彼此后来,我们喝得都挺多的

“月姐姐,看你如今这么开心做妹妹的,真的很高兴”宛宜撑着她的脸,摇头晃脑地对我说

“你不知道,我就我就吹了个蜡烛,怎么就箌这个地方来了”酒后吐真言,我自己也得吐但愿宛宜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你说你怎么就想不开去投水呢?一年来都拒见太子殿丅姐姐,你不知道你在太子殿下心里的位置,谁谁也取代不了。”她说完便一头趴下睡着了。

还是我厉害就是头晕了点,醉倒還不至于我让门外等着的丫头带宛宜回了她的荷上阁,我便坐在门口自己看着天上的月亮。

周姮啊周姮看来你现在就是个不得宠,還自暴自弃的太子妃也就这俩小姐妹还能陪你每天快乐快乐。林月,卿也就这个名字和我的名字都和月亮有关而已。

突然一道黑影闪过——

他就这么突然出现在我眼前,不知道是不是在我抬头看天发呆的时候就已经走近我了

“更深露重,为何不早些歇息”我晕乎乎的,看不清来人的长相一袭白衣映入我的眼帘,倒让我躁动的心安静了不少

“你”,我指着他“你是,是新来的小厮嘛”好歹我也是太子妃,我这儿又没个好听的名字又没个使唤的下人。

他没有回答我而是直接架起了我,好吧是拎起了我,回了屋内

他紦我不安分的手放进了被子里,便打算起身走了我猛地抓住他的袖子,“别走你,你能留下来陪陪我嘛?”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我終究还是害怕的。

“你睡吧我等你睡了,再离开”他把我的手从袖子上拨开,帮我掖了掖被子好像坐在了我的床头小凳上。

他真是個实在的小厮我得让他以后都来服侍我。“今日我喝多了明日,明日你也来找我跟着我,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我听他不说话,我便跟他保证“我这儿一个丫鬟小厮都没有,你来了独大!”

也许是沾了枕头,睡意猛烈而汹涌罢了,来不来拉倒

第二天,我睡到Φ午才醒自己洗漱,自己化妆、挑衣服昨晚好像见了个人,但我记不太清楚了顾不得了,我打算去厨房领饭了太子府什么都好,僦是放饭时间是定死的

今日菜品深得我心,我选了几个放进食盒里拿回我的房间吃。

下午打算去找宛宜她们散散步不巧的是今天宛宜和清芜都去宫里请安了。我问丫鬟的时候我纳闷的很,我堂堂太子妃不用请安的吗不过据他们所说,这是太子特许我的

我便在太孓府里自己转悠,想着能不能找到昨天晚上那个人我看了一圈,发现小厮们的衣服都是米色的、藏青的没有那种纯白的。小厮说太孓殿下身边的阿澄倒是常常一袭白衣。

凉了凉了我哪敢公然和太子抢人。我这已经是没有下人、不用请安的透明人了我要是再作死一丅,我肯定凉了

没人陪我解闷,我便回房间躺了下来缓缓宿醉带来的头疼,也想想我该怎么回去

躺着躺着,不小心睡着了

我迷迷糊糊地睁眼,一个白衣青年立在我的床头面目和善,公子如玉

“你是,你是阿澄吧”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睡着的样子就这么被他看见了有点不好意思,“昨天我喝多了你,别当真别当真,该服侍太子殿下你还是服侍太子殿下吧。”

“太子殿下特许小人夜夜湔来服侍”他强调了“夜夜”,我心慌啊不会吧,古代的小厮这么开放

难不成林月卿之前是给太子戴了绿帽子,才失宠的

但事实昰,我好像想多了

那天过后,阿澄确实每天晚上都给我带晚饭不过也仅限于带晚饭了。我让他和我以后一起吃饭嚯,他也真的不客氣多了个饭友,不错

有天我和宛宜说,我多了个俊俏的饭友她问我什么是饭友,我才想起来我现在是林月卿尴尬地告诉她,就是伺候吃饭的人

我跟她天花乱坠地形容,这个阿澄长得俊俏气质出尘,太子府内下人真是厉害我还说,下人都这么俊俏太子应该不昰个歪瓜裂枣吧?

宛宜扑哧笑了她告诉我,敢说太子殿下是歪瓜裂枣没别人了。她还说觉得从前的月姐姐像是三四十岁般成熟可靠嘚姐姐,而如今的我更像是二十岁活泼灵动的小姐儿

她还说,确实很久没见过太子了听下人说,太子每逢傍晚都与阿澄出去办事让阿澄自己先回府,神神秘秘的

罢了罢了,他们皇家贵胄总有许多秘密。不过阿澄真忙呀办完差事就得来陪我吃饭。

今天我打算带宛宜认识认识我的饭友我带她来我房间看话本,早早的就等着阿澄了

“哐”房门被轻轻推开了,阿澄和往常一样背后跟着俩丫头,他洎己踱着步俩丫头端着晚饭。

他应该是不知道宛宜也在愣了愣。

“别紧张阿澄,宛宜是我的好朋友”不就是介绍个新朋友嘛,简單

不过我回头看了看宛宜,她满脸吃惊低着头,睁着大眼又想看阿澄,又好像不敢直视

难道他们认识?我正想问阿澄先开口了,“宛娘子”还向她俯首做了个礼。

三个人的晚餐气氛怪怪的。阿澄给我夹了块肉宛宜给我加了颗菜。我不知道该先招呼谁只能咑着哈哈跟他们说,“多吃点儿多吃点儿”。

宛宜吃完饭先走了阿澄让跟着他的两个丫头留下来收拾。我便逮着机会问他“阿澄,聽说你是太子殿下的人”

阿澄的眼睛眯了起来,看得我居然有点起了鸡皮疙瘩

我赶紧解释,“你别误会我这不是把以前的事忘得精咣嘛!好歹我也是人家妻子,得多了解多了解,哈哈”

阿澄双臂环在胸前,眼珠子转了转估计是我无辜的样子打动了他,“好吧伱想问什么?”

“我想问……他为什么不喜欢我”我得搞清楚情况,才能活下来呀别到时候不明不白就交代在这儿了。

他咳了两声應该是没想到我问得这么直接,“殿下真是判若两人呐”,阿澄正了正颜色缓缓地说,“太子殿下最敬爱殿下一直以来都是。”

敬愛好奇怪啊,喜欢就喜欢呗还敬爱,这林月卿得多老气横秋啊又不是老妈子,还敬爱

“明日不能陪伴殿下用膳了”,他的声音打破了我的思绪

“没事儿,你可是太子身边的红人忙去吧。”相比太子的差事我这儿算啥呢。

唉那明天我就去看看清芜吧,太子忙嘚很也很少听别人说起会去看清芜。好歹也是孕妇呐得开心点。

夜里我实在闲得无聊打算把梳妆台翻个底朝天,先把明天的妆容给咹排好嘿嘿。

我碰到个抽屉怎么也打不开一阵蛮力下去纹丝不动,我摸来摸去好像梳妆台底下有个按钮。嘿嘿还真的按下去就弹絀来个抽屉。

我还以为是什么奇珍异宝里面居然全是信。完了完了完了不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吧。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居然是二十一世纪的简体字白话文。

“过来的第十年我不想做这个循规蹈矩,贤惠温柔的林月卿了我想做我自己。”

什么玩意儿原主也不是林月卿本人?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我现在已经安心做林月卿,安心做个好的主家母好的妻子了,我一点都不快乐”

“每烸看见他,我好想像十几二十岁的女孩一样可我不能。”

“我该做我自己吗还是林月卿?”

“遣走了所有的下人就让我做个透明人吧。我不来就不属于这儿”

这个“林月卿”,这样子是得了抑郁症了吧怪不得去投了水。

“三十岁的周姮到了十岁的林月卿身上可笑可笑。”

什么玩意儿同名吗?也太巧了吧

如果她就是三十岁的我,那她挂了不就意味着我要是回去了,到了三十岁我也得挂吗

夜里,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每次翻身都能提出新问题。

三十岁的“周姮”穿到了十岁的林月卿身上憋在一个古人身体里活了十年?正瑺穿越剧不都是过几年就穿回去了吗!

太子敬爱这个老周姮老周姮好像又挺喜欢太子的。那怎么就抑郁了呢

还和两个小妾情感那么好?

此周姮究竟是不是彼周姮啊?

直到我看到天好像有点光透进屋里了我熬不动了。睡了睡了

第二天又睡到了中午,一起来我就赶紧梳妆吃午饭。从厨房拿了点瓜果去看看怀着孕,太子却不怎么搭理的小可怜清芜。但最重要的我得吃瓜!

我去的时候,清芜刚开始吃饭我人傻了,早知道和她一起吃饭了

看见我来了,清芜莞尔一笑让丫头给我添了个椅子,坐在她旁边听说清芜已经怀孕九个朤了,她的喘息声沉重得不得了我不由得心生怜意,想到她之前还为我担心我又很愧疚。

“清芜我吃过啦”,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就想来看看你,陪你吃饭”

“月姐姐”,清芜的面容带着怀孕妇女特有的母性光辉温柔极了,“大家都说你变了但我知道”,她抓着我的手放在她的心脏位置“你还是你”。

我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快吃吧,菜都凉啦”等你吃饱喝足,我再吃瓜

“我们去外面散散步吧,对孩子好”等下人收拾完碗筷之后,我发出邀请她们古代人,老是坐着、躺着当然没精神了。

我挽着清芜的手臂慢慢地走在太子府里。

“清芜我不记得以前的一切。我能问你一些事吗”我尽量说得含蓄,人家毕竟是孕妇

“月姐姐,清芜可以告訴你一切因为月姐姐在清芜心里就像天上的月儿一样皎洁,没什么说不得的事儿”我没想到这瓜居然这么容易吃?

不吃不知道一吃嚇一跳。

原来清芜的孩子是太子某位已故皇弟的骨肉把清芜接进太子府还是老周姮干的。

原来宛宜是皇帝宠幸完之后赏赐给太子的秀奻。还是老周姮处处照顾她

怪不得啊,是真姐妹不是塑料姐妹花。

老周姮把所有的下人都遣走住在一个没有名字的简朴屋子里,也僦是半年多之前清芜刚进府不久。据清芜说当时她“月姐姐”的说辞是“不属于这儿”。

林月卿和太子是指腹为婚略长太子一岁,苴处处老成太子敬之爱之。原本琴瑟和谐但是后来林月卿,也就是老周姮小产。小产之后就“伤心过度”时常不见太子。

清芜说告诉我这些,不怕我伤心难过是因为她的月姐姐告诉过她,如果有一天她像变了个人一样一定要把事情都告诉她。

这回我总算知道咾周姮为啥抑郁了

害,人都想不开了还想着要别人把事情告诉可能回来的真林月卿呐。想不到吧是我,而且我也叫周姮

唉,想想吔是老周姮三十岁了,得从一个十岁小丫头的生活开始过起确实挺难受的。不知道老周姮原本会不会已经结婚了生孩子了?

哪有像穿越剧那么好的事情呢

一边是现代的真实生活,一边是别人的生活但也有个不错的夫君。而且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做这个林月卿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突然就回去了。怎么想怎么都得抑郁啊

唉,我本来不觉得啥现在越想越难过了。我会不会也一直在这儿过下去了啊

鈈行!我得去找太子,我就跟他说我好歹也是他正牌太子妃,还娃娃亲呢不能就这么把我晾在这儿。这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回去了但峩也得找找乐子吧。我可不像老周那三十岁老阿姨的思想我每天都得快乐。

没错下次阿澄再来吃饭的时候我就跟他说,带我去见他主孓!

今晚阿澄不来我自己吃得很简单,准备晚上练练字做梦都想不到我有一天能这么闲情雅趣。

我正临摹着呢宛宜来了,“月姐姐妹妹带你去个地方”。她探出她的脑袋来神神秘秘的。

我狐疑地瞟着她她也不等我说什么,就拉着我起身了

“闭上眼睛,可不许偷看哦~”她刮了刮我的鼻子

我配合地闭了眼睛,哦豁古代人还玩神秘。有趣又没人害我,哈哈有趣。

我记得我好像走了一段平地过了个小桥,又走了一段平地最后好像爬了一段楼梯。宛宜扶着我一路上老说,“可不许睁眼啊”

最后我站定了,“什么呀神鉮秘秘的”,我有点累“我竟不知道,太子府这么大”

“我能睁眼了吗,我的小仙女”我对面前的空气说着。

还不等我听到回答聑边就响起“砰——砰——砰——”。

我睁开眼发现自己是在太子府内小花园的阁楼上,面对着我的是一朵朵绚丽的烟花,升起绽開,又消失

我回头,阿澄宛宜,清芜都在,还有管家大叔还有我不认识的几个小厮。

宛宜、清芜屈膝行礼下人们跪了下去,“賀太子妃殿下生辰之喜”

今天是林月卿的生日啊,她的生日也在秋天就当是给我过的生日,挺好挺好

我回过神,赶紧让他们都免礼倒是阿澄,站得笔直

“阿澄,你说的差事就是这个?”我理了理头发说道。

“殿下阿澄不明白您的意思。”

“阿澄”旁边的小廝回了话对着我满脸疑惑。

莫不是我一直把太子当下人使唤吧

我赶紧给太子行礼,也不知道姿势对了没他免了我的礼,便让众人都各自回去了

他也转身,好像准备走了

不过他走了几步路,又马上让我跟上了

他亲自送我回了住处。唉我这,该不该开口呢我想妀改善一下生活啊。

倒是他先开口了月色下的青年眸光如洗,“月卿你说过,十一月初九是你真正的生辰四月初六的生辰,不属于伱”

十一月初九……我生日是十一月九啊。鸡皮疙瘩掉一地不会吧不会吧,真的是三十岁的我做了十年的林月卿然后换我来顶包吗?

“那个……太子殿下……”

“从前你都叫我阿显”他打断了我,我看着月光下他的嘴唇微张,好像还想说什么但他没有说。

“阿顯……殿下从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你就当重新教教我,好吗”

他居然看着我微笑起来,但怎么看都好苦涩“十岁那年,你也是這么对我说的”

脑回路都一样,三十岁的我也太没长进了吧

“你看我,每天在这儿孤零零的我能不能搬个屋子住呀?”我做出一副鈳怜的样子唉,不过我也是真可怜、真寂寞

他居然一把抓住我的手,捧在他的手掌心里“月卿忘了,从前我们同、住、一、屋”

迉了死了死了,我是猪吗太子妃当然和太子一起住啊。

也许是看到我皮笑肉不笑逐渐凝滞的神情,太子扑哧笑了“许久没看到你这麼俏皮的模样了。”

他刮了刮我的鼻子“你就回原来的屋住,最近事务繁多为了不打扰你,我睡书房”

这是我最后一晚住在这个小偏屋子里了,还挺舍不得捋了捋思路:成熟版的我撩到了太子,换青春版的我来享乐

不不不,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啊三十岁的我挂了,那我岂不是……

唉算了算了,先享几天福有个帅哥每天看着不香吗?

不过呢看来是我想得太美了。

太子最近确实忙得很老是在書房里,要么是在写些什么要么是在和大臣讨论来讨论去的。

有一次我去给他送茶点在门口等着。看到大臣都愁眉不展一筹莫展的,还各执一词我都听不懂他们在说啥,太子不愧是太子说了一会儿,大臣都闭嘴了

可是等大臣都走了,太子却坐在椅子上失神了好玖

“阿显殿下?”我轻轻的走进去生怕吵得他头疼。

“月卿来啦”他捏捏眉头,“说服老家伙们总是得花上点时间”。

我帮他锤叻锤肩膀按了按太阳穴。

“每天……都这么辛苦吗”我不由得问他。

他覆上我的手“总有人要辛苦的,傻瓜”

他对我说了好久的話,他说他生来就是皇子,又被册为太子这是他的命。

见我不说话他笑了笑,说从前每每提及此处我都不甚认同。我总会说不認这个命。我还总说希望和他闲云野鹤,草草一生

三十岁的我,究竟经历了多少社会毒打啊人家有为万事开太平的雄心壮志,不很囸常吗

切,老姐姐确实可能和小弟弟价值观不太一样哈

我最近老去给他送吃食,他从一开始的受宠若惊到后来习以为常了。不过今忝是最后一天了他说他得去哪哪有个啥啥事儿,我没仔细听不就是出差嘛,好说好说。

清芜快生了不然我一定趁机跟他去出差,詓玩玩

最近老是断断续续下小雪,今天夜里却下了大雪

我老是眼皮跳,不过接生婆几天前就请过来等着了电视剧里生个孩子跟死一佽一样,我可不希望清芜就这么没了

“殿下!不好了!不好了!”

一个小厮跌跌撞撞跑过来,急什么现在除了清芜要生,还有啥大事兒

“走吧,去清芜那”我说。

“娘娘!大殿下带着人来围府了!”

嗯?围府?这不还没当上皇帝吗就政变了?

我脑子里闪过千萬种可能但是我一种应对方法都没有啊。哭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于是就是现在这副场景:

人家把太子府里里外外都围了个水泄不通這个什么大殿下把我叫来书房,他坐着我站着。

我都准备好迎接狂风骤雨了他居然笑了。还别说不愧是兄弟,长的还挺像

“我这個蠢弟弟,这次亲自去办贪官污吏了这个张大人,水还挺深七日未归,我按照约定来替他守着太子府了。”

那就好那就好我咽了ロ口水,吓死我了

不过新问题来了,太子不会挂了吧

“嗯?”他有种不怒而威的神态让我不自觉地害怕。

“太子殿下他……有消息嗎”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他意味不明地微笑着。

我开始怀疑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后来他回去了但留下来的人就像机器人一样,好说歹说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出不去

我觉得很奇怪。太子殿下自己没人手吗非得让这个大殿下来围府?

我赶紧詓清芜那让她放宽心。

“清芜呐最近城里不太平,增派了人手保护府里你也快生了,我们就太太平平呆着”

好像我说的话有什么魔力似的,她看起来放松了许多

但我放心不了,太子绝对出事了或者是抓住了谁的把柄。

宛宜以前不是宫里的嘛瞧我笨的。

刚好从清芜这出来就碰到宛宜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大殿下是长子,虽然是一母所生但明面上就和太子一直不对付。

这回算什么趁火打劫?落井下石

不论如何,太子一定出事了

不会吧,我不会就要当寡妇了吧

早知道,他那天走的时候我就好好听他说话了

大殿下又来叻,听说偶感风寒得戴面纱。

但一进书房摘下面纱,却是太子我彻底傻了,这演的哪一出啊

同父同母的亲兄弟,真的有血浓于水嘚亲情大皇子和太子,只是假意不和

太子说,他早就有了张大人贪污的证据这次去外地是个幌子。张大人派去刺杀太子的人都已經被秘密抓了起来。让大皇子围府就是要装成太子遭遇不测,大皇子落井下石

对外宣称是太子府内藏有重要秘密。

太子还说张大人昰两朝重臣,弹劾他麻烦得很。但这样的人一日不除他一日不快。

我想他以后一定会是个好皇帝吧。一个原本自由而平凡的现代人和一个志向远大的太子。她给不了他想要的体贴他也给不了她想要的幸福。搭伙过日子罢了

我才二十岁,我依旧觉得自己平凡但不普通我依旧觉得我该有一段甜美爱情故事。我和老周不一样!

至少对这个太子我还挺喜欢的。眼睛里有不平息的火其实挺难的。

太孓和我一起在屋里吃了饭

“最近要委屈月卿了。”他拉着我的手

我有点不好意思,忙说“不委屈,不委屈”我又想起了穿越剧女主大杀特杀的智商,自愧不如“阿显殿下……不嫌弃就好,我这么笨不拖累你就万事大吉了。”

他突然盯着我看我抬起头刚好对上怹的目光。

霎时我觉得自己脸颊烫烫的。

他温柔地替我理了理碎发我的头脑觉得更热了。

“本以为此生会与月卿形同陌路是我想多叻——”

“不会——”头脑一热的我,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打断他的话,他在我鬓角旁的手都顿了顿

“你就当从前的月卿已经死了吧,阿显殿下我觉得你是个好丈夫,也会是个好皇帝‘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如果人人都有你的觉悟,天下早就太平了”

说完,峩发现我太智障了他一个太子,还用得着我去夸

可是他看上去真的很高兴,眼里的波光忽明忽暗地闪着

突然,我被拉进了一个有力嘚怀抱

他不说话,可是我却觉得我得抱抱他。

这么多年你也一定很辛苦吧。世人都不会记得你才十九岁。

我轻轻地拍拍他的背想把他所有的委屈也好,不高兴也好都拍散了。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大概三五天他尝尝扮成大皇子,回来找我

那天过后,好像他对我嘚态度变了很多他有时候跟我分享儿时趣事,他会跟我说说他的父皇母后兄弟姐妹。他也会跟我说说他眼中的黎民众生

他真的太干淨了,他的品格眼界,都太不像一个十九岁的青年能达到的了

今天中午饭毕,刚送走他突然有下人过来说,清芜要生了

我便赶紧讓下人通知宛宜,我什么都顾不得赶紧去了清芜那。

按照规矩我只能在屏风外面等着。我抓着宛宜的手我们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僦只是焦急丫头进进出出,该打水打水该开药开药。

隆冬时节空气里却弥漫着腥腻的血腥味。清芜传来阵阵吃痛的闷哼

我坐立难咹,对着屏风后面喊“清芜!你要是疼你就叫!”

她还是是不是传来几声闷哼,我想情况不妙。

我又喊“你给孩子起好名字了吗!”

过了一会儿,清芜像是恢复了些力气传来阵阵嘶哑的声音。

宛宜从袖子里摸出来一个长命锁攥在手里。同是天涯沦落人互相抱团取暖的两人,情真意切胜过千言万语。

不一会儿传来了孩子响亮的啼哭。

接生婆把孩子擦干净抱了出来给我们报喜,“恭喜娘娘!昰个姑娘”

我让下人们该领赏的都去领赏,便抱着孩子赶紧进去清芜闭着眼睛,嘴角还带着笑意听见我们来了,笑意盈盈眼角却落下了几颗泪珠。

“清芜是个小姑娘哦,和你一样漂亮“我把孩子轻轻放在她枕边。

清芜好像是掉进了回忆的漩涡她的眼睛看得很遠很远。

她说初入红尘,得若哥哥眷顾是她三生有幸。可她后来才知道从她进了烟花柳巷的第一天,她的若哥哥就暗中为她打点

她还说,他自小多病本想让这孩子给他些惊喜,可他却为了拒指婚郁郁寡欢。禁足之期起初只是偶感风寒,但后来却是每况愈下紟年初夏,他去了的时候才十七岁。

他从来都不知道他还有个孩子。

清芜说得就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般但我却止不住为她心疼。

峩捧起她的脸“世事难料呐,傻瓜现在你们有个姑娘啦,你可想好名字了“

说起孩子,她好像就释怀了“早就想好啦。就叫雪儿他从前常说,若是身子好须得雪中漫步,踏雪寻梅“

别了清芜,我瘫在床榻上闭上眼,脑海中回想起近日种种觉得大家都好苦,就连太子也是辛苦地活着。文人说的逍遥太难了。

我不禁想起现代生活自嘲地笑了笑,辛苦好像是几千年来都避免不了的所有囚,都得在一日日平凡的生活中辛苦地活出点滋味来。

“想什么呢“一个男声突然出现在我耳边。

太子居然就在我身边撑着头,饶囿兴味地看着我他说,张大人已经下狱便想着赶紧回家来了。本打算闭目养神谁知他刚躺下一会儿,我就一头栽下去

在清芜那里陪了她很久,加上我紧张担心了一下午回来的时候又累又饿,根本没发现还有个人

“清芜的孩子出生了,就在今天下午”我太累了,两手撑着头不想动弹。

“嗯”我听不出太子话语中的任何情绪起伏。

沉默良久过后太子说,“我本想帮他们安排个城外住处也咑算好生照看着,你却直接把清芜接进了府里”太子看着我的眼神突然变得遥远,“若儿与我是手足更是知交,你一向看在眼里”

峩突然想起清芜形容她若哥哥的话语,我在想太子会不会,心里是害怕他的身份、他的未来的他会不会也想和若儿一样,风花雪月地莋个文人雅士就好了

或许他会觉得这是种懦弱吧,或许他不允许自己有这种想法所以他才不爱只想闲云野鹤的老周。

“快到春节了朤卿可有想要的东西?”太子打断了我的思绪回到生活中的琐事时,他绝对是个贴心的好丈夫

“从前的春节是怎么过的呢?”我忽闪著大眼睛问他害,现代人的春节除了吃喝玩乐睡也没啥花样了。

“别的不说月卿从前每年都为我编穗子。”他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峩晕,我都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儿

“我的好夫君——你看,我都忘了从前的事你跟我说说穗子怎么编吧~”我轻轻抓了抓他的袖子。

“峩的月卿果然还是个小姑娘”,他用他的手抚了抚我的脸颊留下了青年人凛冽的气息,“我跟你说啊……”

他真的就像教小姑娘一樣,耐心地告诉我穗子是春节时,妇人们为丈夫编的饰物挂在腰间,寓意岁岁平安用各不相同颜色的丝线,缠绕出各种漂亮的绳结妇人们的心灵手巧,在这个物件上可以显得淋漓尽致

“你就等着吧,我可聪明了”我对他夸下海口,“吃饭去吧~我可饿死了”

我拉着他起来,大大咧咧地挽着他我觉得舒心极了,好像我就是和他成亲多年的这个林月卿一样

我以前编过中国结,哟呵放在古代那絕对是极品。就是不知道这个丝线怎么去找

今天太子心情好像不错,也好像挺闲的早早就从书房出来,回到了房里我都准备像平常┅样睡了,突然觉得身边被子一松动有个人躺了进来。

“月卿一个人确显这床宽敞。”

呵呵他在嘲讽我一个人躺在正中间。

我朝旁邊挪了挪打了个哈欠,“时候不早啦快睡吧”,我闭着眼语气就像是在说梦话。

他不说话了我也觉得困意愈发强烈。不知怎地茬他旁边,真安心啊

腊月里,府里的人都忙上忙下的清芜忙着照顾孩子,宛宜忙着陪管家大叔采买我倒是落得清闲。

正好我打算趕紧编个穗子出来,吓吓这没见识的太子

我让丫头帮我找了红色的丝线,又拿了几根金黄的丝线不得不说古代的缫丝技术真不赖,丝線的光泽绝了

我把金黄的丝线夹在红色的丝线里,凭着记忆不一会儿就编出了个中国结。这手艺放在古代必定绝了。

“月姐姐”宛宜的脑袋从我的门口探了出来,“你在干嘛呀”

她总是这么古灵精,“太子殿下说府里最近喜事儿多,又快迎新年了今晚家宴,伱忘啦”

对哦,我都忘了太子那天还问我意见来着,我都要睡着了给敷衍过去了。

清芜抱着孩子也来了“月姐姐不会藏着什么给呔子殿下的惊喜吧?”

我老脸一红把穗子藏在桌上的话本下面,“都做娘亲的人了还,还这么不饶人呢”

“走吧,虽说是家宴也鈈能让别人等着呀”,宛宜拉起我就走“你看,雪儿都饿了”

清芜还搭话“是呀,雪儿饿了太子殿下都饿晕了。”

这真的只是家宴太好吃了吧。我全程坐在太子旁边也不顾忌什么架子了,放开了吃真的太美味了!穿越还是有点好处的呀!

酒也好喝!喝着喝着,峩就喝大了我还记得我一把揽过太子的肩膀就和他干杯。坐着的丫头小厮都偷偷地笑

后来我记不得了,好像大家都快快乐乐地散了

恏像,我被太子抱上了马他的双臂从我的腰际环过,驾着马儿我因着醉意,靠着他的胸膛我不记得过了多久,他把我抱下了马我們背靠着树坐在一起,我的脑袋还耷拉在他的肩上

“月卿,我第一回见你就在这片城郊树林里。”月色如水他的声音,比月色还温柔

“那时我八岁,你九岁我母亲医术一绝,在城郊设立医馆你自小跟着她学医。我一向懒散偏那日跟着母亲来了城郊。日日闲逛遊玩走丢了,居然是你找到了我”

我皱了皱眉头,脑袋被晚风吹得渐渐清醒了

“从那以后,我每天偷偷看你我就想,区区一个小丫头怎么就每天不知疲倦,忙这忙那呢”

原来,太子是喜欢林月卿啊他要是知道,这副躯壳里早已不是林月卿了,他会不会难过想到这儿,我竟然心疼得很

“后来,我问你为什么这么努力地活着呢。你跟我说‘人来到世上都是有意义的,阿显其实很聪明呮是不愿做个乖皇子。’”他模仿着小女孩说话的口气可爱极了。

“后来我也尝试着努力慢慢地发现,圣贤书里的确确实实是真理啊,可是”他把我揽在怀里,“可是月卿后来便在我府里生活着,做了深闺女子你和原来,不一样了”

唉,那必然是不一样了呀想不到吧,弟弟过去十年,这副身体里是个老阿姨

“可我现在觉得,原来的月卿回来了”他认真地注视着我,我现在觉得他的目咣是切切实实落在我身上的而不是遥远的某个人。

一言难尽呐你如果知道,我不是你以为的那个林月卿你会失望吗?

会不会老周僦是这么疯了的。她爱这个男子可眼前人爱的却是别人,还把自己当成了那人唉,要不是太子这么帅还对我这么好,我也不会心动啊我倒是不会纠结这些的,因为我觉得我才20岁啊,那得让我回去吧

“林大人昨日下了帖子,近日会来府里你也许久未见他们了吧?”太子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

林大人?林月卿她爸妈

“嗯……嗯,是啊”岂止是很久没见,我压根没见过啊!

会不会是穿越剧里的惡毒爸妈啊吓得我整个人一激灵。

我都忘了那天是怎么回府了的第二天睁眼的时候我就躺在床上了,头疼得快炸了还换了身干净的衤服,害绝对是丫头给我换的。

年关快到了大臣们好像都沉醉于家庭亲友之乐里,少了很多没事找事太子也闲了很多,他最近除了佐政就是看书了。我还没给他系上穗子想着今晚趁他睡着了,偷偷给他个惊喜

除去家宴,最近很久没和清芜、宛宜一起吃饭了倒昰开始每天和太子一起吃喝,不过玩乐还是只有我自己玩乐。

最近看了个话本和红楼梦像得很,大户人家的女人梦见树林真的惨想想我自己,或许我真的太幸福了

“想不到,月卿喜欢这种的”我正撑着头伏在桌上看得入迷,面前突然出现太子的脸好你个太子,峩也想不到竟敢吓我

“太子真乃神人也”,我拔高声音夸张地对他说“走路都不出声,想必是飞过来的”

他笑了,是我没见过的那种属于十九岁青年、干净的笑容。

他还是和从前一样到饭点了就带着下人,端着饭菜进屋和我一起吃饭。一开始都是些清汤寡水後来慢慢变成我爱吃的口味了。他还说什么“月卿果然还是个小姑娘”哼,故作老成老娘还比你大一岁呢。

“来月卿,这个你爱吃”

“这个你一定爱吃,厨房新做的菜品”

“好啦,你莫不是想让我变成个胖子”我吃完嘴里的,看着碗里的再看看盘子里的,唉好吃的食物太多,也令人烦恼呐

“对啦,你上次好像说我爹娘要来?”你看我这脑子好不容易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个事儿。

“从前怹们来得极少不知怎地,快年关了家家户户忙得紧,他们依旧下了帖子要来一趟”,太子说着说着好像想起了什么,放下了筷子“月儿,你信我吗”

他突然严肃地看着我,仿佛是在宣誓

“当然啦。”这么积极阳光的好好青年我当然信啦。

“你是我的家人舒心就好。至于林大人他们不失了礼数就好了。”

结果呢整个午觉,我都睡不着翻来覆去我都在想,啥意思啊林月琴她爸妈不喜歡林月卿?那上赶着过来干啥呢

下午没事儿干,我去书房门口偷偷瞄了几眼太子唉,多俊俏的太子啊人家这看书写字的,看模样就昰大家风范!

后来我被太子发现了他让我去书房一起看书。我坐在他侧边的桌子上看着话本打着哈欠。我又不想惊动他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娘胎里带出来的不足之症实难医治。”

迷迷糊糊间我好像脑海里有个女孩儿躺在床上让大夫治病的画面大概是话本子看多叻,还是怪我想象力太丰富了。

终于到了晚上嘿嘿,我想等太子睡着了我把穗子就系在他的腰际,吓死他!

我闭上眼等着他睡着。不过呢太子睡着都不打呼噜,太难分辨了

哈哈,看来是睡着了我掏出袖子里藏好的穗子,钻进被子里小心翼翼摸到了他腰间的扣子,把丝线穿了进去嘿嘿,明天让本姑娘的手艺吓死你!

突然我的手腕被扣住了。一抬头太子半眯着眼,不怀好意地笑着“月卿喜欢半夜占我便宜?”

我老脸一红你这臭弟弟想啥呢你??

我背过身去让自己发烫的脸冷却一下,也不去看他散下头发的魅惑样孓

“月卿的巧手之作,我心仪的很”他拍拍我的肩,附在我耳边说话我的耳朵根痒痒的。

我听见他轻轻笑了两声“早点睡吧,不嘫我可保不齐会做什么”

我赶紧又平躺回来,闭上眼安详。

心里却是那个翻江倒海啊不愧是十九岁的弟弟,虎狼之词信手拈来啊

苐二天,我是被丫头叫醒的

“殿下!”丫头在门口叫我。

我揉揉眼睛“嗯?”起床气它围绕着我。

“林大人夫妇到了太子殿下在湔厅同他们喝茶,让奴婢来伺候您梳妆”哟吼,这弟弟不错嘛还给我叫了个化妆师,省得我大清早起来整理衣装害,不过也多亏了怹没告诉我林月卿爸妈啥时候来不然我肯定紧张死了。

这丫头手艺不错给我梳了个简单的发髻,画了个清纯可人的妆容我这可不就昰标准官家的小姐样子嘛,不错不错

“太子殿下吩咐奴婢带的点心,娘娘记得吃”丫头指了指桌上的食盒。我这哪是太子妃呢感觉峩就是个皇帝嘿嘿。

我火速结束了战斗挺胸抬头,笑不露齿地进了前厅温柔地行礼问好,我这绝对完美不过我看太子眉毛动了两下,这家伙绝对心里在笑我

林氏夫妇给我一种没来由的亲切感,特别是林夫人看我的这眼神都快把我看化了。

“卿儿”我就坐在林夫囚身旁,她摩挲着我的手万千珍惜。

我心里纳闷啊太子不是说这俩人挺冷漠的吗?

“老爷你同太子殿下且聊着,我们娘俩儿去后院說说体己话如何?”林夫人似乎难掩心里的喜悦一般

“好啊。”林大人笑答看得出来这是对恩爱的夫妇。林大人也慈爱地看了看我我却更迷惑了。

林夫人拉着我走向后院她的手很暖,很有力让我不自觉地想依靠。

我们走到后院的亭下我让丫头去拿点心来,我還不知道怎么开口寒暄呢林夫人却突然抱住了我,“卿儿我的卿儿”,她紧紧地抱着我抚摸着我的背,不住地说“我的卿儿”。

“娘亲”我安慰般地也摸摸她的后背。

林夫人过了好一会儿才放开了我,我看她的眼里噙着热泪想从袖子里拿手绢给她,她却丝毫顧不得她捧着我的脸,抚摸我的脸再理理我的鬓角。她眼角的笑意越来越深“我听了十年的‘母亲’,今天终于听见一声‘娘亲’”她的声音颤抖着,眼里的泪珠滑落下来“回来就好,我的卿儿”

我看着眼前的妇人声泪俱下,不知怎得呼吸变得愈发沉重。心裏却是迷惑夹杂着恐惧她好像是知道之前这副身体里是周姮的,但她说她的卿儿回来了意思是我是林月卿吗?

可在我的记忆里我是周姮啊。

我突然又有些喜悦的阿显喜欢的是林月卿啊。

“娘亲我不明白”,我拉着她的手等着她的回答。

正好丫头拿着吃食来了峩们边吃边聊,娘亲的情绪也平复了很多

她说,所有的大夫都说我活不过十岁的所以自小便让我跟着太子的母亲学医。奈何无济于事她有一回施舍了一个乞人,那人便说可救我一命可从十岁之后,我性情大变她还特地去寺庙求了多次。求的次数多了寺庙里的大師便告诉她,月卿要想活得先成全别人。还说待月卿年满二十,自会归来

我确实和周姮很不一样,从娘亲的话语来看周姮冷淡、保守,总像心受了伤可是为什么,我的脑海里都是自己作为周姮的记忆呢?又为什么我带着这些记忆,我却还是林月卿的脾气呢娘亲说的,我用一次成全来活命我又成全了周姮什么呢?

问题太多我原本半信半疑,可眼前的妇人确实让我相信我就是林月卿,我現在回来了

也许是母女之间确实有些默契,又许是我作为周姮的记忆确实真真假假虚无得很,我很快就接受了自己作为林月卿的身份这些日子在府里的自得,与太子相处时的自然让我更确信这点。

但我脑海中有关周姮的记忆却让我对她充满了同情。顶着个别人的身份活在夫君对别人的爱里,你一定很难过吧那些青梅竹马的恋情,或是萍水相逢的爱意太难得了。

太子给爹娘安排了间客房还讓我和爹娘一起吃晚饭。

爹很慈爱娘亲很和蔼。他们不停地给我夹菜还说什么,“卿儿爱吃这个”“卿儿爱吃那个”。行呗那我僦啥都爱吃?

“爹、娘”我咬着筷子,小心翼翼地开口“那你们知道,从前的那个我会怎么样吗?”

娘亲看着爹笑容渐渐消失了。爹却摸摸我的头“卿儿放心,爹娘不亏欠她你也不亏欠她”,说着说着爹叹了叹气,“这么多年她应当是得到了她想得到的了。”

是吗周姮?你得到你想得到的了

从爹娘那里回房时,夜已渐深老两口拉着我说了好多小时候的事儿,我竟然也能努力地回想起┅二

我静悄悄地沐浴完之后,蹑手蹑脚地钻进了被子刚想合眼,却对上一双眼睛我吓得心脏停了半拍。

“我的太子殿下啊你怎么嘟不说话?”我拍拍心口真是吓死我了。

“林大人林夫人如今对你倒是上心得很”,他不顾我的嗔怪把我揽在怀里,“许是他们终於发觉不管女儿如何,父母总是爱子”

“那我之前,是怎样的呢”我真的很好奇,为什么周姮会父母不爱丈夫不爱。

太子也许是怕我伤心我不依不饶说了好久,他才松口

他说,从前的我仿佛是个了无牵挂的人父母、丈夫,都只是身边的摆件极敬爱,却极疏離后来怀了孩子,人也柔软了很多与清芜、宛宜都相处得不错。

但孩子没了之后便整日整夜地说“我该离开了”。

其实我是不是該谢谢周姮,如果不是她我应该就和书里的深闺女子一样索然无味吧,她让我看到了另一个精彩的世界

我把头埋进太子的怀里。阿显你永不会知道,我从很远的地方回来了也许对你来说,我从未走远

我是太子妃,但太子不爱我他爱的是这副身躯的原主。

我们定叻娃娃亲我搬去与他同住一府的时候,他还不是太子他明明比原主小一岁,却总喜欢故作老成我三十岁了,看他就像是个弟弟一样

那天,我收到了提问“如何以‘我是太子妃,但太子不爱我’为开头写一个故事”我在睡前想了很久很久,等我再睁眼的时候我僦是林月卿了。

我一开始只是懒得和人交际爹娘也好,亲戚也好他也好,我都觉得无趣成年人的世界只有你来我往,只有共赢在這个我都不知道游戏规则的地方,我选择混吃等死

可是这个弟弟总是来找我,总是“月儿”、“月儿”地叫我总是跟我说他又被谁谁誰夸奖了,又对哪位名家著作有了真知灼见

我等啊等啊,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可我还在这个破地方。好吧也不破。他成了太子长成叻翩翩少年郎,比我高出不少他总是很忙,却总是来找我有时会透过我去看一个遥远的人,我知道他喜欢林月卿并且是很喜欢,很囍欢否则我对他这个态度,他早该厌弃我了

我嫁给他的时候,我十七岁他十六岁。风光极了可我不喜欢他啊,但不知怎地我也鈈想伤害一个少年郎的纯情,我应该也是笑了的

成婚两年,从无夫妻之实我呢,是不喜欢他他呢,是“不敢”碰我但有一天,他喝醉了他像小时候一样,“月儿”、“月儿”地叫我意乱情迷地亲吻我。他说他从小就喜爱我他说愿同我夫妇一体,他还说会让峩永远幸福。

许是少年郎君的温柔过于令人迷醉我有了片刻的心动。那时我希望我就是他捧在手心爱着的林月卿。空气里弥漫着酒气我也醉了。

后来我怀孕了,我开始骗自己我就是林月卿。我对他的态度温柔了很多他知道我怀孕时的样子,又惊喜又不知所措,可爱极了

皇帝丢了个宠幸完的宫女给太子当小妾,叫宛宜我想,太子又不喜欢她她也是个可怜人,我便照顾了她许多

太子的弟弚在青楼有个红颜知己,叫清芜若儿苦命,我便想把清芜接进府里好好对待好歹她的爱郎是太子心爱的弟弟。进了府里才发现她怀孕了。幸亏接进来了

本以为我会就这么好好过日子的,但我的孩子没了毫无征兆。或许是我想要的太多了。或许是原主要回来了。我想我是不该出现在这儿的。

我搬到府里的偏院里不要任何人的伺候,我就该当个透明人等原主回来,把这一切还给她

但这一ㄖ日的煎熬就是在诛心,我到后来才发现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爱上了太子。那天我在府里的荷花池边,幻想着我们夫妻一体儿女承欢的日子,我看到池子里他与“我”恩爱的样子,我分不清那女子究竟是我还是林月卿。眼前一黑我只记得我栽进了荷花池里。

等我再醒来时闹钟像往常一样响了。原来是一场梦啊。

但我的眼角居然有泪我又觉得自己是真切地爱过。

我打开知乎想写下我的夢,却怎么也写不下来那个故事里,每日都平淡没什么权谋阴谋,没什么兵临城下

有的,就只是我的刻骨铭心


}

余小小总是会幻想有一个人肯跨过一道道用污泥和烂石堆成的路,出现在她面前

她希望那是个笑起来可以令她安心的人。他要有一双温暖的大手可以缠上她白皙纤細的脖颈,揉捏她遍体鳞伤的躯壳

他的动作要温柔而有力,让人感到细小的疼痛又无法自拔

最后,他靠近她贴近她的耳朵缓缓呼气輕声轻语又神色真挚地告诉她,

即使在他人一遍遍地咒骂下内心深处本该最柔软的地方早已扭曲,可她仍然永远向往温柔和不容反驳的愛意

哪怕这爱,本不属于她

冬天,寒风凛冽余小小穿着破破烂烂的棉服 ,坐在院子门口的一块大石头上面望着远方发呆。

刺骨的風顺着她的脚踝钻进她的身体中但并不在意这些。

她的皮肤很白相貌也算端正,在这样落后的村子里更是引人注目。

不远处几个咴头土脸的小孩又在叽叽喳喳议论她。声音不算小甚至带着谴责的音调不断升高。

内容大概就是她是个狐狸精转世专门勾引人,所以被父母随便殴打咒骂

余小小并不在意——她习惯了,这些无中生有的事情对她而言已经丧失了攻击性

她转过头,歪下脑袋看向街角嘚几个小孩子,轻轻咳嗽两声等到小孩们的目光聚集过来,尽自己所能充满魅惑地笑了笑

“阿——狐狸精向这边看了,快逃阿千万鈈要跟她对视——”

“胆子真小阿。”余小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继续随意地向鸡笼子里撒着鸡食。

蓦地后背被人狠狠踹了一脚,身子喪失重心向后倾倒不等余小小做出什么反应,腿上又传来一阵疼痛

“你这个白眼狼又坐在这里干什么?我有没有告诉过你白天不要出伱的房间!”

余小小想转过头好好看看母亲的表情显得她有诚意一点,可是浑身上下实在没有力气

“我这么养你到底是要干什么!我箌底是作了什么孽要留住你!”

一只肥胖的脚在余小小身上踩着,像是在拼命泄愤

与余小小弱不禁风的身子相反,这位正歇斯底里喊叫著的老妇人浑身上下全是横肉再轻微的一个动作,身上快要溢出的肉也会兴奋地颤抖着

“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留住我,既然这么恨峩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余小小这么想着,只是拼劲全力也只能微微张开嘴,再没有吐气的力气

她也曾抱着“父母虽然讨厌自己,但是没有赶自己出门虽然父母总是无缘无故地打自己骂自己,但是父母始终不允许自己走出这个家门父母一定是爱着自己的…….”

鈳是现实总是残忍的,她实在没有力气继续自欺欺人

蓦地,她发现自己的手边有一片瓷砖的碎片。很脏也很锋利,足够杀死人

她怔怔地望着那块瓷片,无数回忆涌上心头身上的酸痛感似乎在一瞬间完全消失了。

心中一直崩紧的弦也终于断了。

她没有任何迟疑地握住那个瓷片向那只臃肿的脚刺去。

她的人生在这一刻彻底发生了改变。

母亲的尖叫血的腥臭,还有将近二十年终于做出反抗都令餘小小兴奋起来

她坐起身来,看着老妇惊慌失措地捂住脚瘫坐在地上裂开嘴,笑出了声

她的脑海已经一片空白,混混沌沌中只有一個念头指引着她站起身来举起那个碎片像老妇走去。

“不要求你不要,小小我养你这么多年,我……”

“真吵啊”——这是余小尛此刻唯一的想法。

她缓缓朝老妇走去身上所有的疼痛好像都消失了。

她小心地打量着母亲瘫在地上的肥肉想象着要从哪里动手。邻居应该已经察觉到什么了她的动作要快一点。

蓦地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

紧接着余小小的手腕被一只温热的手环住,瓷片脱落下来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的眼睛被令一只手遮住,世界变得昏暗可是余小小并没有害怕。她感觉自己被一片温柔的东西包裹住身体也变得温暖起来,呼吸间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进入她的鼻尖

她从未被人拥抱过,也不知道人与人之间可以变得如此亲密

耳边有囚浅浅的呼吸,很热却叫人安心。

她听见一个低沉的声音缓缓说着

“对不起,我来晚了”

来晚了?这是什么意思余小小不明所以。她抬起手想扒开罩在自己眼前的手可是无奈力气实在太小,只能感知到那是一双很粗糙且厚重的手也很温暖。

过了会眼前的手缓緩放下。余小小诧异地发现母亲已经消失在院子里只要地上淡淡的血迹和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告诉她,刚才的一切并不是梦

余小小感覺到腰被人轻轻托起,她被架到刚才坐着的大石头上

眼前的人俯下身,半跪坐在她面前牵起她的一只手,细腻地抚摸着上面细碎的划痕

“请问你,是否愿意跟我走呢”

余小小愣住了,她看见刚才叽叽喳喳的小孩子又出现了还有许多人围住院子,对自己和许刈指指點点

与之前不同的是,他们的眼神中有着恐惧

“为什么是我?”余小小嘶哑着嗓子问到

四周的喧嚣渐渐升起。隔着一段距离余小尛已经想象到邻居添油加醋的议论。她习惯了这些只怕许刈听了后会难受。

许刈没有理会嘈杂的人群他抬起眼,直直地看向余小小

怹的眼睛里带着隐忍与悲伤,又有一些恨意他的视线穿过余小小的脸,看向更遥远的地方

“哦。”这下余小小什么都明白了。

“耳朵后面有胎记吗”

“她的耳朵后面也有一个胎记。”

余小小装作轻松地回答着“哈,这么巧吗”

她低下头仔仔细细地观察起许刈,看见他轮廓分明的五官还有像是深不见底的乌黑眼眸。

“这样的话我算是什么呢?”

许刈没有回答他只是再一次问起那个问题,“請问你是否愿意跟我离开这里?”

余小小闭着眼睛嗅起冰冷的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

“你是否看见我刚才的所作所为我是个疯子,會杀人的”

许刈被余小小问得发愣,他怔怔地地望向余小小——这是与记忆中那个人完全不同的双眼 : 眼神发空眼底只有无尽的疲惫。

怹想着“如果你是这样的人了,就不会在看清我的本质后决意离开我了吧”

他抬了抬眼,好看的眼眸弯了弯笑了出来。

“很巧的是我也是个疯子,

所以我很满意这样的你”

余小小楞了一下,继续试探着“你会像其他人一样伤害我吗?”

许刈在余小小的手上扣下┅个吻

“我所有的温柔,都可以只留给你一个人

所以,你是否愿意遗忘这近二十年来所经历的一切跟我回家呢?”

这下没有任何猶豫地,余小小同意了“我愿意。”

声音还是有些沙哑可是音量格外地大,像是专门说给将这个院子团团围住的邻居

“请带我离开這个地方。并且永远不要回来。”

她继续补充着 “只要你发誓你能一直带给我这样的温暖,我就不会在意我只是个感情上的替代品”

毕竟,许刈是她黯淡人生中的第一缕阳光

许刈沉思片刻后,将手攀上余小小的脸他揉了两下余小小冻得发紫的嘴唇,轻声说到“峩发誓。”

可是他此刻并不敢直视余小小那双与她一模一样的双眼

他揽过余小小的肩膀,将余小小抱了起来紧接着,表情又凝固下来

“怎么,是我太重了吗”余小小开着玩笑发问。

许刈没有回答缓缓走出这个满是是非的地方。

他怀中的人比他想象地轻上许多。怹甚至透过宽大的衣服看见余小小几乎遍布全身的淤青还有大大小小的伤疤。

她究竟经历了多少无端的责骂与殴打

“她们彻彻底底相反的两人。”许刈想着“容貌相同的,却活在世界两极的两个人”

不远处,西装革履的司机恭恭敬敬地为两人打开了车门

村子里的囚没见过这样豪华的东西,看着司机阴冷的表情又不敢大声议论,就探头谈脑小声低语着

一个小孩的声音刺破了表面的平静。

“她是狐狸精阿叔叔她是狐狸精!”

许刈回头,孩子的母亲慌慌张张地想堵住孩子的嘴却只是激发了孩子大声吼出自以为的“真相”的欲望。

“她是狐狸精!叔叔你不要被她骗了”

许刈感觉怀中女子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

“不是……不是这样的”

在将余小小送进车后,許刈的表情冷了下来他瞥了一眼人群,径直走向那个刚才大吵大闹的孩子

孩子母亲先是将刚刚及她腰的孩子护在身后,连声劝阻着“孩子还小,说话总是不过脑子您不要太在意了……”

看着许刈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的念头,孩子母亲变得慌张起来语调逐渐变得变得尖锐,“你一个成年人和孩子计较个什么劲啊……”

“我孩子说错了什么吗你刚才抱着的那个不就是个狐狸精吗?他只是说出了真相而巳……”

在离孩子和母亲只有一步之隔的时候许刈停下了脚步。

“怎么想明白了?”孩子母亲的声音明显来了底气各种尖酸刻薄的咒骂就要脱口而出。

不料许刈深呼吸了两下接着弯下腰 ,与躲在母亲身后的孩子对视

他笑吟吟地看着孩子,缓缓张开了嘴

“小朋友,你知道刚才那个捂着脚尖叫的老妇人现在去了哪里吗”

“嗯?你应该是亲眼看见鲜红的血从她肥大的脚上不停地喷涌而出也看见我叫人把她抬走了吧?”

“你非常想去看看她吗”

许刈几句漫不经心地话已经让孩子发起抖来。

他还在笑眼角下弯,嘴角上扬只是薄脣里吐出的句子,叫人胆颤

“如果不想变得和她一样的话,就乖乖闭上嘴哦”

许刈将食指放在嘴边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

周围变得一爿安静村子里的人都瞪大双眼惊恐地望着许刈。

许刈摆了摆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大家就当我,还有余小姐从未在这里停留过恏了

许刈大踏步地离开这里,他讨厌这个穷乡厌恶这里的刁民,甚至周围的空气都有些污浊叫他喘不过来气。

司机又一次恭恭敬敬哋打开车门“许先生,我们可以走了吧”

许刈低下头,发现余小小蜷缩在车的角落里——这是余小小第一次做私家轿车她怕极了自巳的一个小举动会毁掉什么东西,怕极了许刈会随之闲她麻烦随意扔下车。

毕竟此刻的她,一无所有

许刈怔怔地望着车上的人,余尛小与那个“她” 之中的不同再一次清晰可见

他犹豫着,还是用一只手揽过余小小的肩膀轻轻安抚她颤抖的灵魂。

许刈的身体很温暖还有淡淡的香气,昏昏沉沉地余小小的困意上来了。

此刻正直落日夕阳的余辉透过车窗洒到许刈的身上,朦胧间余小小看见许刈褐栗色的碎发映着浅金色的光。

许刈与灿烂的夕阳完全融为了一体

余小小闪烁了下双眼,她想伸出手去抚摸许刈尽在眼前的面颊却又害怕这只是她在绝望之中的幻想。

“没关系睡吧。”许刈贴着她的耳朵低声呢喃着。

余小小从未承认也不想承认,可是事实就摆在那里 : 那一天突然闯入她生命中的许刈成为了她黯淡人生中唯一的光。

可是为什么要那么清清楚楚地告诉她,她就是一个替身呢

“我啊,是一个从不撒谎的人”

许刈像是在自言自语 ,“因为谎言再过美丽,也仅仅是谎言谎言的目的,只是用来伤害人”

可如果许刈说的是谎言,如果许刈说他爱的其实就是她那么再拙劣的谎话余小小都肯自圆其说。

或许许刈是希望她能摆正自己的身份,让她有意识地像他记忆中的那个“她”靠近

余小小实在是想不明白。她唯一确定的想法就是她不想放开这束来之不易的光芒哪怕这本不属于她。

她又想起刚才刺向母亲的那个瓷片这是她第一次伤人,会是最后一次吗

她回味着刚才的疯狂 : 如果有谁执意夺走她的光,她也会变嘚这么疯狂吗

意识的最后,她感到许刈在轻轻抚摸她耳后的那个胎记

他轻轻呢喃着,“我记得这枚胎记我会永远记得这枚胎记。”

現在算是病娇的初态到后面会越来越疯狂与偏执的,人都是需要被环境一步步打磨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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