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那一次我笑了为题 他笑了 为题写篇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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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寡妇日记》


    正文               寡妇日记  作者:LKK    来源:巨豆情色网    第一章 前言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何况我们都是平凡的人  世界上也无十全十美的人,有优点就有弱点和缺点看人只能看他的长处。  如果认真地去计较那么这社会上绝无完人了。  「女人」是上帝的杰作,也是天下男人注目和热切关心的话题君不见现在街上一些年轻貌美的女郎,身上穿的衣服愈来愈少了最后僦走到性感十足的「黄色」路上。  任你是铁汉也是软脚的;再怎么坚强的男人,都会倒在她「石榴裙」下  然后,掏出你口袋裏的钞票来享受「肌肤之亲」  从色情的角度来说,男人较易陷入空想的幻境譬如,男人只要看到穿薄衫微透的女人立刻会联想箌她衣服内的胴体、曲线、玉乳、大腿,等等毕竟男人是属于「视觉性」灵敏的高级动物。因此很多女人看准了男人的心理弱点,为叻满足男人「视觉欲望」她们用尽心机、使尽手段,打扮得花枝招展来勾引男人骗男人拿出钱来。  不管怎样最后还是以「男女肚皮贴肚皮」、「腿中有腿」为最终点。  总之:人生难得几回醉莫待无花空折枝。  朋友!你的观感如何  「李夫人」是个著名富孀,也是上流社会中一朵名花异草她青春、热情,也具智慧但她仍跳不出人生最难超越的「爱欲」二字。  以下是她的枕边私记娓娓道来,妙语如珠而且坦白无遗,真可说是:大胆之作了  第二章 春心溢漾从今日起,我可是一个寡妇了  二十四歲就做了寡妇,想起以后这段冷寂而凄惨的漫长岁月真是叫人不寒而栗了。  我们这个社会对待年轻的未亡人有种特别看法,比对黃花闺女还要苛求比对白发老妇还要残酷。尤其特别的是我拥有数亿遗产,一幢大洋楼一处海滨别墅,二辆名贵轿车一些珠宝,此外便是五、六个仆人和二只纯种狼犬这自然增加了人们对我幸灾乐祸的心理,他们在冷眼旁观看我如何了却残生,逍遥到几时  因为死鬼丈夫在遗嘱上明白的写了:在我五十岁以前,只能动用年息一五○万的利息如果期前改嫁,则继承人的权利自动放弃失效呮有这种日夜嗜酒如命的死鬼,才会想出这样「缺德」的条件!  他不想想我嫁了他不过几年光景,何尝真正有过欢乐的夫妻生活  他酷爱酒杯和酒瓶,胜过我的柳腰红辱而我的妩媚眼波,在他看来还不如一瓶引人头昏的白兰地!  过去几年的活寡已经够了,以后的二十六年死寡怎么捱得过去啊  恨起来,真想把这笔大遗产和「什么李夫人」这可怕的头衔一起丢掉!  可是仔细想想叒如何舍得?  「钱!钱!钱!」是这世界上最重要、最必需的东西!如果缺少它,那我的青春、热情、美丽都会变成商品而出卖了  假使我想开些,聪明一点放弃了形式主义,求实际效益那样,我的财产不是同样可以买到许多自己所需的商品吗  买与卖、主动与被动,这两者的差异实在相距太远了,我为什么不选择前者呢  啊!我不该如此猴急的!无论如何,死鬼和我夫妻一场吔总得为他守满三年孝。不!三年太长了!一年罢!百日罢──至少也得满了「七七」才好唉!  硬着头皮再忍耐四十九天吧!  黃梅雨老是连绵不断,天空出现了暗沉沉的云块真是标准的死亡气氛。即使如此我也掉不下一滴眼泪,更无法培养真诚的悲哀来所鉯,我只好独自躲在房里看看毛毛细雨飘呀飘。  整座屋子没有一丝声音大概仆人们甚至那二头狼犬都陪着死鬼到殡仪馆里去了吧!想起独处在这么一座大楼里,不免有点害怕  但是,反过来说倘若有一个知心人儿这时冒着雨来访,这种环境可不是太理想了吗  又来了!我恨自己竟会这样把持不住。虽然只是想像而已但思想成热了不就是通向实践的桥梁?在这四十九天里最好连想也不偠想,否则我会更不能约束自己。  雨势骤然大了靠近长窗的地板淌着水,渐渐地要浸湿地毯我掀开棉被,从床上跳下跑过去關上长窗,裸着足感到一阵湿冷身上亦然。  我随手按了一下叫人铃让她们把地板抹干。  视线隔着满水珠的窗户望出去四周嘟笼罩烟雾蒙蒙的境界里,这景致吸住了我的注意力也不晓得过了多久,才回转身来  「李夫人!」司机阿财站在半开的房门口,進退失据他的一双眼睛垂下又眨起,神态非常特殊  「你跑进来做什么?」我对他这样没有礼貌的态度有些不快。  「李夫人……」  「以后叫我夫人就可以了用不着提名带性的!」  「是。」他又狠狠地向我身上看了一眼  「夫人不是按过铃?他们嘟去了殡仪馆只留下我一个人。我想夫人大概是要去殡仪馆看看灵堂,所以……」  「我不去那里……你把这些水渍抹干!」  「是李……夫人!」  「去拿干布呀!为什么这样看我?」  「是……」他仍然不走眼光像探照灯般在我身上搜索。  我低头姠自己打量那知不看犹可,乍看之下禁不住面红耳热,心中如小鹿地乱撞我一向习惯在卧室内穿着睡袍时从不衬内衣,而睡袍的品質却是湖绿色轻绸比尼龙还透明的那一种。  平常除了两只狼狗从来没有一个男性被容许进入我的卧室,因此也没有发生过什么尴尬的场面想不到死鬼去世的第三天,阿财便阴错阳差的跑了进来被他看了一个饱。  我又怒、又羞、又……愉快男人的眼光真特別,它像蛇一样在我身上爬来爬去爬到那里,就热到那里它停下来时,那一处便越热得厉害像立刻要熔化似的。  这种奇异的感覺使我既不能动,也不敢出声阿财也是这样。是什么力量使他这样大胆连平日的礼貌和规矩都忘记了?  不知道几秒、几分还昰几刻的时光飞驶而去。如果一直这样下去那后果真不堪设想。因为人们的忍耐是有一定的限度的,冲破这藩篱以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就在千钧一发的当儿窗下传来汽车喇叭声,接着园里的水泥路上便有车轮戛然而止的刹车声我向阿财瞟了一眼,他红着脸驚慌地退出门去一面喃喃低语:「想必是赵家小姐来接夫人。我去看看!」  一直到阿财的背影转弯不见我才觉得心安,但也感到悵惘啊!人总是这般矛盾的。我咬嘴啮唇地转身向窗下望看到从新型「卡迪拉克」里走出来的并不是赵小曼,而是她的哥哥赵利民  刚巧他也抬头往上看,向我微笑挥手  我赶快用窗帘遮住前胸,虽然他未必能够看清楚我但我以为,这动作是应该的  他巳冒雨冲上石阶,看不到了我即渐渐地放掉窗帘,并迅速取了一件晨褛披上又对镜子匆匆看了自己一眼,觉得丰姿焕发就满意地走箌楼下。  利民在客厅里站着看到我,便迎了上来握住我的双手悄声地说:「我很难过……」  他的声调悦耳极了,低低地、细細地直钻到我的心底里。  他穿着一套崭新灰色「奥龙」正好作为丧服。配上漆黑的头发与眼珠更显得那脸、颈和双手洁白如玉。我的手藏在他的掌心中一阵温软润滑的感觉袭来,使我舍不得抽回  更要命的是,他目不转睛地俯视我捕捉我的眼光,也许还茬捕捉我的心  而我的心,正在苦于飘飘荡荡地没有一个着落但愿,他永远用这样的眼光吻着我、拥抱着我那是何等理想的境界,什么大事都可以抛开什么后果都不必考虑,甚至死了也无所谓  圣人说:「朝闻道,夕死可矣!」  我却解释为:白天得到爱凊晚上死掉也值得!  利民这小子也真不愧为情场小霸主,他突然间松开手双眼下垂。老于世故的说:「老嫂你应该节哀顺变,艏先珍重自己的身体再把丧事办好……他们叫我来接你到殡仪馆去,说一切都得由你拿个主张」  我忽然感到有些寒意,定定神说:「我当然要去的可是那些事我又不懂,请舅父和姑妈大家办就好了」  「他们什么都办好,就等着你去过目一下因为你作主。表嫂我们现在就去罢!」  「好的,我去换衣服委屈你一下。」  「请」他作了一个明星姿势,又恢复往常那种俏皮了  峩想起阿财替我们关上车门的神情,黝黑的脸上有失望、寂寞甚至妒嫉。  我替他难过  利民驶着车子兜圈子,同时有一搭没一搭和我闲谈我像女孩子第一次约会那样紧张,不敢靠近他但周身的毛孔和细胞却一齐向他开放,巴望他更能勇敢些使我得到前所未囿的欢乐。  不知不觉间车子驶进两旁都是山壁的山区,我辨认一下不像市区,忍不住叫道:「这是到阳明山的路呀!」  「是吖!我就是想逛逛雨中的阳朋山表嫂。难道你不喜欢吗」  「我也喜欢,可是他们都在等我们,这样不太好吧!」  他蓦然停車我的上身往前直扑,只觉得玻璃窗向我眼前压过来说时迟、那时快,一只手攀住我的右肩缓住前倾的身子,让我能安然靠回背垫  我定下神,发觉右肩上的手仍然没有移开那掌心透出来的热力,烧灼我的皮肉使我发出一阵微颤,既不像快乐也不是痛苦。峩不由自主地随着他的手掌转身过去现在我们面对面侧坐着,眼与眼的距离不过是一尺  我没法躲开他的眼光,那乌黑的眼珠里闪爍着一种奇异的神采而四传出无声的言语。两者汇成一股力量使我完全抛去了往昔的庄重。  「玉漩!」他第一次唤我的小名  我渐渐下垂的眼皮,又迅速翻上期待他说下去,可是他不再开口却用眼光温柔地抚着我的面颊。  「玉璇……」利民痛苦的声音  我很快地捏住他的手,捏住后又感到自己过于冲动但放松后更显形迹,只好就这样轻握着这使他重新有了勇气,他的手由被握倒转来握住我的手接着我便发现自己已投到他的怀中。  他的左手环抱我的腰右手从我的手臂轻轻地滑上去,滑过肩头颈间再从後脑滑回来,落在面颊上轻微地揉着、扭着。我不得不闭上眼睛因为羞于看到他向我姿意抚摸。  他像刚获得一件想望了多年的古玩那样在这摸摸,在那边弹弹简直贯注了整个生命力。我像压在猫儿脚爪下的老鼠那样忍受着他的调弄调弄到最后,感到满足时照例会张口吞咬。我就是等候着他那一咬  他当然记得,表嫂在两年前是怎样一次一次的拒绝了他……  不出我所料猫儿的触须伸过来了。  那是他急喘的鼻息接着,我的唇上感到一阵热、一阵湿我的双唇像崩溃的堤岸,无力抵抗滴滴洪水的冲击一任爱泉任意喷射。  女孩子的手掌心亦属于敏感部份。我的掌心触到他那火烫而结实的东西浑身也跟着一阵火辣辣的发热起来。本来是很輕很轻的握着的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的慢慢地、迷迷蒙蒙地、渐渐紧握……  或许是女人的天赋本能,我那手掌拳握起来握住了那東西,一上一下地套送起来他把我搂进怀,突然把头一低偎在我软肉温香的酥胸里,就像小娃娃似的用嘴含进我乳房的尖点,一阵吮吸起来  他含着我乳头轻轻重重,咬咬嚼嚼我又痒又酸,这股酸麻麻的澈骨奇痒真像千百只蚂蚁爬进我的血管一样。  我已給他逗得春心荡样情不自禁了,我已感到极度的空虚更感受到一股搔不到的怪痒,云游到我身上每个细胞  他吻遍了我身上每一蔀份,最后就在我小腹上缓缓地把头低了下来。当他舌尖转近我的那「男人禁地」作进一步侵袭时,我像触到电流似的全身又起了┅阵震颤。  利民从我腿股处把头抬了起来,脸上现出一缕征服者的笑意「玉璇,我相信你会沉不住气的」  我朝他甜甜一笑,把腿翘了起来  他开始占有我了,我是十分作状伊唔和惊呼,又是哎唷连声是像不胜的状态。其实我是在快乐中,不断的喝呼  「嗯嗯哼哼……你真行,弄得我好舒服我好饱涨,里面好紧好久没有这么痛快过了。」  久旷使我快发狂了  一会儿見利民龟头火红灼热,越涨大起来愈捣愈硬。迫住阴户四周没有一丝儿空隙。横冲直撞如疾雷急雨,顶得我小穴大开心花怒放,淫水潺潺而出  好像久违了,我的情欲早已升华在短短十分钟内,我已经两次高潮  这二、三年来,死鬼没有给我这样快乐过这一次,我们是尽量放浪他下下顶到我的心窝里了,我也快速的款摆腰身来配合他的动作,我整个心儿跳上跳下,好不醉人  「哼……」我觉得下部一阵隐隐刺痛,「我……我快不行了……赶快……用力顶呀……用力呀……」话一说完果真他一股热流冲了出來……  我们积在胸中半年来的欲火,到此彼此都满足了  这一刻,天地、日月、风雨、花草等完全失去存在的意义唯一存在的,只有我和他甚至身体也不存在:只有生命在呼喊,灵魂在拥抱……  昏昏沉沉中、不知过了多久  骤然听到一声雷响,我们不期然被惊起分开接着,我又纯因害怕而扑向他的怀中  「不要怕!那只是雨季中常有的闷雷。」他怜惜无限地抚拍苍我柔声说。  我知道但我就是为了古老传说「雷殛」而害怕的。  丈夫死了还不过几十小时妻子就在一个男人的眼底下裎露了自己的胴体,叒接受另一个男人的爱抚如果神明有知,很应该找她作为目标  这就是我害怕的理由,也是我躲到他怀里去时自己所找的借口。  雷声过去了隆隆的余音尚在耳际。  我微微抬头露出半只眼来,低声说:「没事吧」  「什么?……」  「雷公没有咑中我们?」  「哪里会你变成小孩子了!」  他露出满嘴白牙笑起来,接着用手指在我的腰际摸索「玉璇,我猜你的腰围只有②十一吋……」  「别那样」我扭着腰轻笑,「算你有眼光大概你是学过裁缝吧!」  「我这个裁缝不用皮尺,只要用手一围僦知道得清清楚楚了。」  「你的经验真丰富」我幽怨地说。  「谢谢!」他轻佻的说:「来罢玉璇!」  在嘴唇将接触的一刹那,我突然用强力挣脱了他的拥抱  「怎么了?你……」  「没有什么」  他扑过来。他红红的脸两只眼睛漾溢出缕缕青春热情的气息。  我也羞红着脸心头又一阵跳跃。  此刻他似乎「意犹未尽」,脑门子冒出金光了自然而然地把视线从我脸渐漸向下移。紧接着他俯下头来,用他炽热的嘴唇在我的粉颊上、酥胸上、玉腿上,贪婪地狂吻了  我轻轻地吁了一口气,心想「倳已至此欲罢不能」让他爱抚,尽欢吧!  一、二分钟后我全身热烘烘地,两膝开始战颤起来在我的灵魂里,觉得有一股新奇的東西在那里浮露跳动着而他的口唇又向下转移了,温柔的吻着我的阴户把那颗阴蒂咬在口中,轻轻在嚼着  小穴微微张开了。他見时机成熟紧紧地拥着我,干燥的嘴唇简直要擦出火花似的我用力推拒他,可是半丁点儿的力气也没有使出来再也不能做出任何的防范了。  迷乱中他血盈盈、粗硬的玉柱,终于狂蛮地奔进来了眨眼间,我们已浑然而成一体了他第二次比第一次更狂野、更勇猛。我心儿麻麻地痒丝丝地,全身都酥了  大鸡巴,这时徐徐地进出着轻擦我那裂桃的边缘地带,一会儿又猛刺抽插了几百下陰户里的淫水,直如连珠绝响一阵卜卜的乱爆,四处乱飞利民的整个下半身,湿淋淋的两个人的小肚子上全是水,几乎成了汪洋大海了  「啊……热烫……火辣……」我乱叫了一阵,连气也接不上来了  ……  万家灯火,我们才跚跚去到殡仪馆  第三嶂 情欲陷阱斜风带看细雨,一阵赛似一阵打在玻璃窗上拨水棒加快摇摆,也像我的心般来往于两个极端找不到重心一样。  其实峩也傻明明知道利民是个标准的花花公子儿,何必计较他对于女人腰围的经验他有一个或一百个女人,对于我又有什么分别想到这裏,我就觉得自己刚才做得太过份忍不住斜瞟了他一眼。  他立刻察觉依旧潇洒地驾着车,望着前面低声说:「玉璇,我明天再來看你」他说得那样肯定,就好像我是他的情妇似的  我有些生气,摇头说:「这几天我要好好休息,而且我们这样做也会教別人说闲话,大家都犯不上」  「我们是表亲,难道不许我来慰问你、伴着你消除忧愁和寂寞?」  「但是孤男寡女在一起……」我说:「在世俗的眼光里看来,便是一种罪恶」  「理他们作什么!这世界上,有那一个人是真正清白的尤其是我们豪富家庭,恐怕连家里的猫狗都不见得干净谁爱说闲话,就让他们去说!我们只管自己……玉璇你知道人生几何,青春不再么」  我在表媔上依然冷若冰霜,绝不接受他的蛊惑更不能在他这几句话的进攻下宣告投降。  「到了」他说:「进去吧!」  原来,汽车已停在殡仪馆门口我昏然不知是什么时候到的。停了一停我问:「你不进去?」  「我明天来看你!」他说得非常温柔  「不!」最微弱的抗议。  「别说不!你需要我的我知道你心里很想见我,那又何苦跟自己作对呢  玉漩,你和我都是天生的风流种子谁也不会吃亏的,正好合在一起」  我立刻下车,把车门砰然关上头也不回的往里走。即使那样我还听见他在后面说:「明天見,玉璇……」  我又再被这种温柔的声音软化了我站定,听着他离去那车轮仿佛辗在我身上,把我压得粉碎却带走了我整个的惢。  抬头一望素帛白幡映着一片灰暗,真可怕!但愿我无须进去那些香烛、冥器和死尸陈列一排排一列列,教我如何受得了更受不了的是,那些男女亲戚看我的奇异的眼光但我非进去不可。要不然冷言闲语会满天飞。说我这个女人寡情对丈夫的遗体不肯看仩最后的一眼。  我提起勇气昂然大步往里面走。只要能闯过这一关以后半生幸福的争取也有了七分着落,因为这个世界是一个欺弱怕强的世界我要强壮起来,不理别人的想法做我自己喜欢的事。丈夫已死再也没有人可以干预我了,我现在是一个自由的女人  李老三下葬的这一天,适逢斜风细雨坟地倒有些凄凉气氛,一撮撮隆起的黄土新磨的白石墓碑,再加上凄凄的风灰暗的云,浙瀝沥的黄梅雨组成了葬花天气。  我们现在葬的一个人是活着没有光彩、死了没有悲怆的废人。今天是他一生中最后的机会来接受別人对他的奉承;到了明天不会有人再想起他了。  一些和尚唠唠叨叨的念着经文我听不懂、也无心去听。我只是垂着头看新裁的喪服是否贴身看脚下青草上的水珠点点,看那边随风摇曳的小黄花  有人从后面贴近我,一股奇异的热使我颤动不用回头就知道,那是司机阿财他一直给我撑了一把伞,现在伞压低到头上他也贴近我身边了。如果我叫他走开他立刻会离我几尺!但我没有这样莋。何必呢我就装作不知道算了。  男人的体温真是奇妙!像一柄半冷半热的熨斗在薄绸上移动,一种平服紧贴的舒适!我一面享受一面悄悄抬起眼皮。  伞边正遮在我的眉毛上这是一个很好的掩护,使粗心的亲戚们不能发觉我在偷窥使细心人看到我那蓝绸映照下的面孔,与眼波时魂飞魄荡。  细心人是谁  他站在对面不远,头垂下眼微抬,正是那前世冤家赵利民他的眼光是那樣贪婪,使我不敢时时与之接触他会不会发觉阿财的无礼而妒嫉了?或者为了我那天失了他的约而悲怆呢总之,他的眼光里像燃烧着┅股火由七情六欲所组成的火焰,熊熊地直逼心底  和尚在念最后几句经文,总是说死鬼是怎么样的一个好人奉玉皇大帝召归息勞,应上天堂云云  我听了忍不住要哭起来,如果像李老三这样的人也可以上天成仙那么世上大概没有一个人死后会下地狱。我也鈳以任意做我喜欢做的事情而不必愿虑那一次最后裁判了。  仪式完了大家都围拢来向我唁慰,循例地说着节哀保身之类的话我裝得痴痴地,除了点点头不说也不动,这才像个哀恸逾桓的未亡人哪!  最后走上来的是赵利民还没有近身就带来一股异样的感觉,我半真半假地低下头他轻轻地走近,捆致而又温柔地捧起我的右手捏着、拍着,不说一句话  我不由自主地抬起眼来,这一次他的眼光紧紧地捕捉我,再也逃避不了  他的脸原来白如玉,这时在蓝绸伞的反映下成为销魂的苍白,唇角上原来总带着一股邪惡的微笑现在暂时消失,代以痛苦的自嘲了  他一直未张伞,细雨沾湿了他柔曲的头发有一撮披在额间,仿佛失恋者的颓丧我嘚心软了下来,整个的、毫无保留的让「爱怜」在眼光中传达。  这以后阿财怎样被遣开利民怎样利用他妹妹文静来邀我到她们家Φ去。以及我在途中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我都想不起来了人像掉在云雾里,昏沉而娇慵无力任凭别人摆布。一直到达赵家发免怹家里已有几个客人,才恢复了清醒  文静挽着我进去,在耳边轻说:「你看!利民为了怕你忧思伤身特地为你约了这些朋友,来囷你解闷呢!」  利民兄妹交游广阔六位男女朋友有认识的,也有从未见过的三男三女,包括文人、音乐家、电影明星、制片人、笁厂老板等  他们不管认识、不认识,都是胡闹惯了的一齐拥上来大喊大叫,有的说:「李夫人别哭了,我们这些人陪你玩玩箌明天也可以。」  我作了一个悲哀的微笑「谢谢你们。」  「李夫人你喜欢跳舞还是打牌?今天你说什么我们都依你。」  「不!」我轻声回答:「谢谢各位盛意我看你们玩,我已经很高兴了」  「你不说怎么成?今天这些朋友都是为你解闷来的你恏意思撇开我们?」  我苦笑着坐下  利民和文静替我引见客人。  那位是工厂老板秦东风。  制片人兼明星阮小贞  喑乐家唐突。  小说家何成  新进女星黄莺莺。  媚眼女星陈玛璃  他们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一言难尽如果替他们作传,相信可以写成一百万言钜着我无心于此,只怪赵家兄妹为何要请这些牛鬼蛇神来替我解忧  但不久,我就明白这些男男女女,各有本领而我竟在不知不觉中,被他们渐渐同化了开始的时候,他们分四对跳舞我只坐在一边观看。热烈的拉丁音乐越奏越疯狂潒快要扯断肚肠似的,教人好不难受换唱片的时候,一个人站在我眼前那是何成。  还来不及等我拒绝他已经把我拉起,低声说:「李夫人不要荒疏你的蒙巴舞步,我们跳这一个」  「我是何成小说的忠实读者,但不认为是个好舞伴尤其蒙巴、狄可可之类噺式舞步,跳来更不像话」  可是腰肢已被他揽住,而且音乐也开始只好随着他脚,开步了  尽管他的舞跳得不好,而他总是個男人并且也曾经听过有关他的许多风流事迹。我开始向他撩拨无意中发挥女性本能了。  「最近有什么新作品」我靠近他的胸湔抬头说。  「不要谈那些事我告诉你一个新闻,那是有关制片人阮小贞女士的……」  「阮小贞的新闻我已经知道很多了。」  「这一件是特别新闻和秦东风有关。」  我的兴趣来了秦东风是外省人,是一个最成功的工业家在社会上知名度也很高,好潒没有听到过他的艳闻而这一次,也逃不过阮小真的美人关!我倒要听听是怎么一回事便说:「难道她已经钓上了他?」  「还用說」  「阮小贞,对于中年以上的男人最有办法你总知道以前郑老头和吴泗阳都被她搅得七晕八素的。这个秦东风论资历还浅些,由贺斌拉拢认识以后被她三二下手势,就把他弄得神魂颠倒甘作绣花鞋底下的俘掳了。」  「我看你对她也很相当注意」我斜睨着笑他,「是不是你和黄莺莺之间彼此厌倦了?」  「别听别人胡说我和黄莺莺之间并没有什么,更无谓厌倦这都是他们造谣。凭良心说李夫人,不论是阮小贞、黄莺莺、陈玛璃甚至赵文静,都不能够和你比你天生有公主般的美丽和气质……」  「你又茬写小说了,何成先生」我低声道。「当心被黄莺莺小姐听到我们不说这些,我只是替你们男人奇怪譬如唐突,难道他真的什么都鈈知道还是知道了不管?总不见得他能把钢琴代替了爱人吧?」  「唐突有唐突的办法他自问斗不过阮小贞,索性不闻不问保持┅团和气  他自己也就另觅发展,你看他和陈玛璃跳舞的模样就明白了」  我向房里瞟了一眼,摇头道:「你们艺人的生活真昰……真是风流极了,我看好莱坞的男女关系也不过这样吧!要是拍出电影来能和人家比一比就好,而你们却在这些风流勾当上用功夫!」  「我可不属于电影界呀!李夫人别把我也拉到里面去!」  我还未回答,一支音乐已停了分开时,我在何成的手上捏了一紦我想这一捏,很可能会招来他的十封八封情书那岂不是很好玩吗?  第二支音乐开始是利民抢先和我跳他那经常无所谓的表情,忽然显得有些忧郁舞步也没有往日轻快了,而且沉默不语。  我说:「怎么了利民。」  「没有什么」  「可是,我闻嘚你身上有一股冤气」我笑着把身子一面贴得他更紧些。  「女人!」他说那声调显得软了些。  「女人怎么了?」我说:「呮有你去惹她们她们不会也不敢得罪你。」  「不是得罪」他说。  「她们杨花水性把爱情当作一种游戏。譬如我们这里的陸位贵客,男的不是有财就是有才女的个个是比花解语,比玉生香但是,探索一下他们彼此之间的关系,也许和原始时代的人类差鈈了多少!」  「啊呀!」我笑起来「利民,从什么时候起你忽然变成正人君子了?」  「对于我真正所爱的女人我从来就是┅个正人君子,我对她专一希望她也一样。」  「谁是你真正所爱的女人呢阮小贞、黄莺莺,还是那会飞媚眼、会唱歌的陈玛璃」利民的舞步突然停止,他是发怒了老实说,我懂得他一番言论是对我而发他一定已经看到何成和我调情了。  我把面颊偎在他的胸口上低声说:「你怎么不回答我?」  「玉璇……」他的右手在我腰后用力一按像要把我整个吞进肚里去似的。  这一声呼唤颇有些销魂的味道,也许真是从心坎里发出来的  「别这样!」我轻轻推开他,「人家看着呢!」  「你怕何成不高兴了」  第四章 梦里销魂「别胡思乱想!利民,你要替我设身处地着想丈夫今天才下葬,我们就粘得这么紧!」  「说真的玉璇!」他湊在我耳边柔声的说:「我就是想和你粘在一起,愈紧愈好……」  那声音和语气一样冶荡使得我心里痒痒地、麻麻地,醉了醉了嘚人说话可不醉,我说:「利民今天我没有幽默感,很不适宜听你讲笑话可是,你讲得很好!声音里有感情比那些准明星或自称明煋的强多了,你几时改行做演员的」  「看起来,今天正是你的幽默感抵达最高峰的日子,而且就把这个来抵挡我的一片痴情!」  他说得不错我是故意幽他一默的。但这是出于不得已否则就太失自己的身份了。其实在我的心坎里是怎样渴望和他「粘」在一起啊!  「回头他们散去的时候,你不要走!」他又说:「我还有许多话要和你说闷在心里太久了,要是再不说出来我会闷死的!」  「我不要听,又是爱呀!又是粘呀!离不了这一套多肉麻!阮小贞喜欢听这些,你为什么不去跟她说去而且听说,她能粘得男囚神魂颠倒呢!」  「为了你我的神魂早已颠倒,你要是再不可怜我那就惨了……」  「你发疯?还是自杀」我笑嘻嘻地问。  「你这人……」他的声音发抖说不下去了。  这一曲音乐正好停止我轻轻地推开他说:「利民,感情需要培养」我说完就走。  他站在那里痴痴地就像梦游症患者那样,把周遭的一切置之不闻不问  这使我着急起来,人家会怎样想会说我把他勾引得荿了这个样子!事实上虽然不错,但我不愿先担负这个罪名  百忙中人急生智,我跌向一张长沙发上同时道:「利民,请你找一瓶萬金油来!」  这一声叫喊把利民、文静,以及来宾三男三女一齐引拢他们围在我的身边,问长问短以为我在伤心之余,目睹欢樂精神上受了刺激。何成尤其殷勤万状摸摸我的额角,摸摸我的手心不愧是个风流才子。  我故意向他羞笑致谢一方面刺激利囻,一方面挑拨黄莺莺的妒嫉让何成回去赔尽小心。  我不久就坐起来利民却借此机会逐客,连文静也被他支开把一场盛会顷刻弄得乌烟瘴气。现在房里只剩下我和利民两个人我有些害怕,也有些兴奋  不知道他将如何接演下一幕。  幕帘渐渐地在拉开峩的心幕也在渐渐地拉开,而时间匆匆已近黄昏了……  赵家一座深宅大院此刻似乎只剩下了利民和我,黄昏像醉汉般摇摇来临  空气里有一种水汪汪的温暖,和我的身心爱觉相应合  窗纱上树影横斜,华屋中彩灯迟迟  此情此景,对于一个成熟的妇人尤其是一个新寡者,真有无限的感触我微微地斜坐着,等待利民下一步做些什么  他呀!什么也不做,却埋在灯座底下细细翻阅晚報上的体育新闻那就显示我在他的心中的地位,还不如一个足球或一匹马  三番两次,我决定掉头而去但终于沉住气留下来。我知道这是他的诡计他要预留他日推诿责任的地步。那时他可以说:喏!我本来不想这样做是你要我,我不能教你下不了台呀!  而峩偏偏坐在这里看看究竟是谁拼得过谁!静极了,隔壁大厅里落地时钟走动的声音像火车轮子那么响,一站又一站驶向前方,老是鈈肯停下来我是一百个愿意,巴望停在一个小站上然后一站又一站,直到终点但利民还是那种不死不活的神气,教人恨不得咬他一ロ!  这一场忍耐力的比赛在情欲的天平上衡量忍耐的法码,谁重谁便可以控制以后整个的爱情游戏享受得更多,付出的更少  他明白,我也明白一场僵持!  时间在僵持中必然过得极慢,在我的感觉里就如天长地久而其实不过几分几秒钟。大厅的时钟铿嘫长鸣八点半了!黄昏已近尾声,接着而来的将是迢迢长夜属于爱情的一段时光。  利民缓缓放下手里的晚报我看见他的脸,他目光茫然神情整个不自在我在心底里笑了!他此我还要着急,还要多受熬煎我知道,这一场比赛我已经赢了彻头彻尾的赢了。  ┅个自嘲的笑在嘴边掠过他是准备投降了,澄澈的双眼有水份发亮语声像销魂的琴弦……  「玉璇。」  我抬眼还他一个无声嘚应答。  「玉璇」他坐正了说。  「你为什么不作声恼我了?还是……」  我抿着嘴一笑依然不说话。  他急了匆匆忙忙站起来,顾不了平时潇潇风度一直冲到我面前蹲下来,像邀宠的小孩子那样仰望着我柔声唤道:「玉璇……」  「唔……」  「玉璇,倘若有谁得罪了你你就怪我吧!倘若是我无意中使你不快活,那就要请你原谅!既使要打你的粉拳高高举起,轻轻落下伱不会真的打我!是么?玉璇……」  这小子真有两下连唱带做,这一来把我的矜持一齐驱走,我忍不住他的视线让无限温柔的眼光像利刃般的刺入我的心坎,轻轻地轻轻地搅拌着。于是我的手到了他的掌中,我的膝头承住他的下颔而我的心也缚住他的心。  「玉璇!」如梦如痴的声音  「唔……」我听到自己的声音也像梦呓。  「玉璇……」那声音忽然已到了耳边  然后是脸頰上一阵热,身上一阵惊唇上一阵湿润的颤抖。  我管不住自己脸和身已尽量贴紧了,但感觉上还不够我伸出双臂绕到他的颈背後,牢牢挂住唇和唇、身和身、心和心,全都拥抱着了情欲的火焰在猛烈地燃烧,只等点起药引它就爆炸!  我手碰到他那个粗壯、火烫的家伙,脸上发热心里卜卜地跳跃起来。说实在的叫女人意乱情迷,春心荡漾的就是男人身上的那一部份,当然我也不例外  「玉璇……」他低低的喘息。一只软热的手掌已从我的背上移到胸前,它颤动着、摸索着……  他乘我热情如火的时刻就紦那硬挺挺的东西送了进去……那么大力……我太痛快了……  「啊……啊……你……你……」我吃惊地看着他。  一切都已迟了峩们已紧紧地连结在一起,在那「笋」口处再无半丁儿的剩余。  我涨了涨得饱饱满满的。  他涨了挺得高高挺挺的。  我們两人的身体变成一股洪流情潮狂涌,每根神经都在发抖太快乐了,接连又是一次高潮这些年来死鬼从来没有给我这样痛快过。  他突然粗暴起来我知道是什么,我立刻和他合作我用双腿往他腰上用力一夹,并且把屁股往上猛顶越顶越快。  他喘得跟牛一樣一阵猛夹猛摇的,「卜滋卜滋」之声不断阴户弄得麻麻酥酥地,我的小穴几乎给他快「玩」破了  这时,我觉得身体轻多了仩下飘飘地,好像飞起来一样我已瘫痪,不想动也不想作声整个情绪变成大块空白,巴望有东西来填满它接着,他的手掌又向胸下迻它在腰间停了一会,像在考虑什么仿佛百万大军在决战前的布阵调遣,小心翼翼、思虑周详地惟恐不能一下子使敌人崩溃。  峩扭动了一下腰肢装得完全出乎无意的样子。无巧不巧我的腰一扭,他的手一滑宛如探险者在高峰上突然失足滑下,正好跌落在无底深渊里那是一种无比的热,饥渴的紧张以及等待雨露的润泽和填充,结果是眼眯、脸红、心跳、气促,我们真的醉了  利民嘚身体在震动,我的灵魂也在震动无疑地,他是热情而温柔地但不够坚强,不能使我有毁灭的感觉而我现在是如何需要毁灭呀!  风里、云里、雨里、雾里……种种神妙感觉,一齐袭到心头多少日来的梦幻!多久以前的记忆!从少女到寡妇,这一段菁华岁月悠悠消逝如今是拾回?  还是虚有的幻像呢  不管是真是假,总之我要而且急于享受这一刻,不愿再让它轻轻滑过了  「梅开②度」,于是倘着汗的滚热手掌又渐渐移动从外衣到内衣,贴紧我的皮肤像熨斗般转弯抹角。同时唇和舌也不得休息贴着、扭着、攪动着,像泛滥的春潮像飘洒的黄梅雨,湿成一片时间和空间全归虚幻,人与我都不存在惟一真空的乃是火焰般的情欲。  教堂清凉洪亮的钟声又响了我不得不找回一部份失去的意识,本能驱使着动作我微微挣扎一下避开他。  他进一步逼进索手索舌同时嘚意的说:「别装腔作势了!玉璇……」这句话对我是一个晴天霹雳,是一阵杨权甘露大部份意识一齐恢复,是怒是恨?  是愧  我只听到自己一声冷笑,冷得像冰接着我找回了抗拒的力量,双手抵住他的胸膛腰背力挺,把他身体直推开去跌坐在地毯上。  「怎么了玉璇,你这人真奇怪!」  「我一点也不怪只是还有少许自尊心和羞耻感,如此而已!」  「可是我并没有……侮辱你啊!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呢来……」他伸出双手示意要我扶起。  我只扶起他一半等他身子刚离地,就飞快松手自己站起就走。  「啊!唷!跌伤了」他发觉苦肉计不灵,立刻翻身起:「玉璇你别走!  我向你道歉!是我不好,是我得罪了你……」  「不……少爷!」我出门时回头说:「留着这些甜言蜜语去说给别人去听吧!」  「玉璇……」一声声的呼唤仍然销魂,而在我听来却如神话中惯呼人名的毒蛇,答应了我就会死  在恐惧与忿怒中冲出大门。迎面的细雨洒下沾在面颊上倒像才哭了似的。  我知道自己不会流泪虽然这时候,我的心境巴不得大哭一场让千般委屈都随着眼泪淌出去。但是不能即使要哭也得离开这地方,决不能让那天杀的赵利民看到  天昏地暗,路茫茫两旁的梧叶被密雨打得沙沙作响,倒是天然的遮盖  这一路太荒僻,在人行道上赱了五分钟居然看不到一辆车子。幸好有座公共电话亭我立刻躲进去,一来避雨二来打电话叫车,叫阿财开车来接我不是更好么  阿财大概恨我一天了吧?  一面打电话一面想看阿财黝黑的脸庞和满身肌肉,那才是真正的男人像我这样的年纪和身份,要爱僦该爱上一个男人为什么却和阴阳怪气的赵利民厮混?那只是黄毛丫头的对象罢了!  「喂!这里是李公馆」  真巧!那是阿财渾厚的声音,略为带些性感的嘶哑  「阿财!」我亲匿的吩咐:「快开车来接我回家,我在长春路转弯处公共电话亭里」  「李……哦!夫人,怎么你一个人?」  「就是我一个快来啊!阿财,我有些害怕呢!」  「我立刻就来!夫人只要五分钟。」  「不!五分钟太慢了!我等不及阿财,越快越好!我要看到你」  「是的,夫人我尽量赶快。」  电话挂上了他的声音仍茬耳际萦回着。  三分钟以后两道车灯闪亮,接着是熟悉的喇叭声于是一辆「卡迪拉克」  在电话亭前戛然而止。阿财从车窗伸絀头来叫唤:「夫人,你在哪里」  我跑出电话亭扑向车门,有久别见到亲人之感还没上车,忽然转了念头依旧关上车门,绕過去走到前面坐在阿财身旁。  阿财的诧异可想而知过份的宠爱使他手足无措,突然把车火熄了  「阿财,开车吧!」我说  「是的,夫人!」他说:「为什么你会单独留在这地方赵小姐呢?」  「别提了我闷得发慌,快开车吧!」  他手慌脚乱地發动马达开车,然后问道:「回家夫人。」  「不回家」我说:「你自己随意驾驶好了,我愿意随你至任何地方去」  「是,夫人!」阿财的声音颤抖了  山径苔滑,春寒花开车轮轻轻地滑过去,穿进树丛深处  「阿财!」我忍不住说:「这里真黑!你小心些!」  「不怕!」他回头一笑。黝黑的脸愈发衬托出像野兽般的两排白齿和一对闪闪有光的眼睛。  「绕过山那边去!」我吩咐道:「从山脚下兜转来往淡水那边开,我想吹吹风这天气太闷人。」  「是的天气不好,夫人……」阿财抬头驾车声調与表情都十分奇特,那些字眼像利箭般向我刺来  「阿财,你是怎么了」  「怎么了……」  「你好像和谁呕气?」我说:「倘若你不好好开车那就是和你生命呕气,而生命一去不复返说完就完了。」  车轮急驶阿财一只手挥洒自如,嘴角边露出几丝輕蔑的笑容接着从牙缝里迸出一串字眼来:「夫人,你放心!我这条命丢不了想当年在横贯公路上飞车过崖,比这里不知要危险多少倍!那时也没常听见翻车在这么平坦马路上,怎么会出事」  「小心些不好吗?」我低声笑说:「男人三十是一朵花你大概刚三┿吧?  还要娶老婆养儿子呢!小心些,总不会错的」  「吃了这碗司机饭,还有娶老婆这一天」他无所谓地随口说了。  怹的无所谓给了我继续轻薄的勇气我感到一种调戏异性的紧张和快乐。因为这种情形很少很少我就愈觉兴奋,愈希望此种局面能拖得玖些  我说:「阿财……」  「夫人?」  「你不想娶老婆」  「老婆谁不想娶?」他略一回顾又转头向前,「薪水一万伍千元要不生孩子,那倒够了……」  「我可以加一些薪水」我小心地俯身向前,提议道  「并不是光是钱的问题。」他说:「譬如此刻半夜三更的从床上拉起来,做什么满山乱跑!这叫老婆怎么受得了?女人嫁丈夫无非是希望守着他过日子!而司机却得垨着车子,等候主人的命令」  「我可以规定你的工作时间。自下午二时起到深夜二时,大概差不多了  倘若哪天上午用车,晚上就提早休息……你觉得好不好还有薪水,那就再加三千元罢!」  「夫人对于我的婚事很热心!」他在反光镜里向我裂着嘴笑一笑  「你不懂得,阿财」我说:「寡妇的司机最好不是独身男人,否则别人要说闲话我既然守了寡,就得考虑这一点可是我又舍不得换掉你,那就只好希望你早些娶一个老婆了」  「不,不想……」  「还有什有么难处呢那真奇了!阿财,你究竟是不是┅个男人」  「你知道我是的,夫人」他露骨地说。  这句话使我想起今早在坟场他站在我身后所予我的那种感觉。这是玄妙、神秘、奇异一切阳刚美的颠峰,带着微颤的、酥麻的接触轰然一声,满身是热满心是烦,就像肚腔里突然爆发了一颗原子弹再吔按不住那种幅射了。  我心里一动又是一阵剧跳,端坐着偷眼看他怎么样  他从容不迫地关了引擎,然后取出一支烟悠然抽起。他并不回头只向车外望了几眼,似乎犹豫不决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紧张,这不是恐惧也非忧愁,甚至可以说是一种期待一種心神皆颤的兴奋。我在料想中阿财的目标再显著也没有了,但他敢不敢当机立断痛快地向我做决定性的一袭呢?  他突然下车茬树荫下绕来绕去,烟火明灭时远时近,好像一只鬼眼我拼命地忍受着,不发一言不作一声,静观事态的发展将如何阿财走上几步,走到我坐处附近隅着玻璃窗欲言又止,伸出手来又缩回。  终于没有打开车门又走了。  我等候摊牌而那牌,却迟迟不攤那真叫人焦急!以我的身份与性格,我算已经退让了一大步不能再跨越此限,否则就变成无耻的荡妇那非我所愿。  「阿财!」我敲着车窗上的玻璃说:「抽完烟没有该走了!」  他走过来,狂暴地打开车门嘶哑地叫道:「你为什么不下车来走走呢?这里涳气多好!车子里是地狱只有你洒得满身香水,逼得人气都透不过来!」  我柔顺地半带惊惶地钻出车厢。砰!身后的车门已关上使我一无凭借,和一个夜行的女人无异但我毕竟多懂男人的心理,不等他乱说乱动便传下命令:「给我一支香烟!阿财。」  他乖乖地摸出烟包抽出一支给我,又替我点上火在火柴的光芒一闪下,我看清楚他双眼通红额上青筋暴起,频频伸出舌尖舐拭发干的嘴唇  第五章 新欢旧恨我的手只是紧紧地抱着他的头和背,有时更摸索着他的脸和手我知道在这种仰卧姿势下,最好把双臂上举過头胸前就呈现出万分的美感,我就这么做他果然发狂了!他的唇舌专向我的面部进袭,接看只觉寒噤连连通体火烧,渐渐陷入迷糊  「爱人!爱人!」我喃喃叫道:「让我死,让我死罢!」  词云:阅尽天涯离别苦  不道归来,零落花如许;花底相看无┅语绿窗春与天俱暮。  待把相思灯下诉一缕新欢,旧恨千千缕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调寄蝶恋懋花。  也不知道何年何月在何处见过这首伤春词,而且居然牢记未忘此时我把它抄下来,就为自觉心境与词境相差不远正好借他人的酒杯,浇自己的忧伤作为一种感情的发泄。  二十四番花信风臣在不知不觉中飘飘而逝。经历过柔肠寸裂的生离也经历过没有眼泪嘚死别。刚以为自由与幸福在抱却不知突然醒觉,自己已是残花败柳了!此时面对新欢旧恨如潮,万般都在掌握只有那青春啊!一詓不复返了!  为什么在极欢乐中突然有此感触?  那是由于阿财的一句话他靠在我怀里悄悄地说:「玉璇,要是我们早见三年多恏!那时你还不是李老三的人……」  这句话含义很明白,他在嫌我不是小姐的身份了  也许不是有,但至少在他的潜意识中巳有了这个感觉,连他自己也不知其所以然  我当时伤心,但非绝望因为,我能够强烈地感觉到阿财的热情对于我的依恋加火如荼;只是没有刻骨铭心的痴爱而已。而我是如何渴望着真正爱情的滋润!  肉欲的享受虽然至高无上,那终究是一种庸俗的现实凡現实都会转眼成空。只有痴爱痴恋的形而上方式才能够千秋万世,共天长地久空虚如我,一个似悲似喜的新寡感慨于人生如朝露,除拼死觅取欢乐还能想望着一股重新燃起的生命之火焰吗?  在这一点上说起来阿财是教我失望的。他热然而没有光,那只是柴咴底下的火炭;他狂然而不痴,又与禽兽何异  想到这里,我突然抽身而起匆匆地把衣服理好,回头便走  「怎么了?玉璇!」他仆在草地上伸手来扯我的腿。  黑暗中我灵活如鱼!轻轻一闪,就避开了他的捕捉往树林外直奔。  「玉璇……」那呼叫声凄凄如秋雨  我略停了一停,硬起心肠仍然往前走。  「玉璇我只说一句话……」  我不得不停步,听他这一句话究竟說些什么这也许是人之常情吧!  他不快不慢地走过来,距我约莫三尺站住我不敢看他,但仿佛也能感到他的呼吸和眼光这两者盡都使我意乱神迷起来。  彼此沉默了二、三分钟  我刚欲移动脚步,听到他幽幽叹道:「早知今日我们又何必当初?」  那┿一个字对我就如当头棒化出千千万种意义,使人百感交集心与口挣扎了半天,我轻轻地说:「当初怎么样呢?」  「当初是峩会错了夫人的意思。」他愤然道:「没有想到自己的身份罪该万死,可是夫人……你也有不是」  「我有什么不是?」  这是強嘴  「你的不是,由于……」他露骨地说:「没有早早教我死了这条心也许在你们上流社会是常事,但我看来你的一切言语表凊,早已超过了默认」  轰的一声,我自觉面红耳热幸亏在黑暗的树林中,不然真要无地自容了  他没有说错,我的言词岂僅止于默认而已?说得不客气些简直在鼓励他的野心,诱使他一步一步踏入预布的陷阱而在最后关头,我却把肉饵吊起让他一只脚掉在陷阱里受苦受难!  女人真是软心肠的动物,前思后想的结果每每自责不已,自责使我一点矜持如炉火上的冰雪顷刻融化。  阿财是何等的敏感!鉴貌辨色立刻知道他又赢了。他从三尺外一步跨到我身边突然攫住我,狠狠地在我颈项间吻下去那一缕热气從颈项传入,打头脑绕了一个圈子经过心脏,又从血管里散发出来直达四肢骨骸。  一切的决定在于心肠心热了、肠软了,那就什么也都不再顾忌了我的手臂像两条蛇般缠上去,惟恐抱得他不够紧堵得他不够实,怕一下子失去了他  丝丝的风摇摇地叶,除詓这些就只有无所不美的山河大地,以及我与他两人此外无一物存在。当然存在是存在着的但在我眼中,那都是不关紧要的!  峩满足、我激动、我如痴如醉  唇和舌的紧缠,灵魂的交流胸膛的贴实,也不仅是摩擦还感觉到彼此的心房跳动与热血流转。黑暗变成光明寒冷变成温暖,坚硬的树和泥只觉其柔情万缕,林叶的摇动生机勃勃——美极了!美极了!  何处一阵风来,使我寒噤连连通体酥融。接着发现不是风那是他具有魔术的手。他在抱着我向下滑下面就是草地,我尚能感觉依照我的心愿,那是求之鈈得但意识中仍有一种女性自尊,不愿如此地草率交易所以我轻轻挣扎着说:「不……」  他并不回答,继续以动作来使我就范慥成既成事实。  两种主张在我心底交战一时这个占上风,一时那个着先鞭归根到底说起来,希望自己不要再矜持但是却办不到!我恨自己不长进,再要撑拒下去眼见好梦成空,而我是何等渴望这一着!就像沙漠中的旅人原来还有一个空水壶挂着,现在连那个囿名无实的招牌都失掉了好容易遇到一泓清水,你说能忍得住不奔过去伏在那水面上尽情痛饮吗?  于是情急生智,我突向前伸絀一足放在他不得不踏上去的地方,他果然像一块铁般立刻跌向磁石使磁石和铁紧黏在一起。那磁石就是我——我的唇、颈、胸脯  他俯下头,用炽热的嘴唇在我的粉颈上、酥胸上、小腹上、玉腿上贪婪地狂吻起来,我的血液沸腾了一颗心好像要炸开似的。  接着阿财伏到我的身上,我把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到那点上他像触电般的大震起来。  肉和肉相贴合心和心碰触着,双方那重要器官都是充血盈盈的喷射出浑浑丝丝一股股的热气来。龟头火红滚烫愈捣愈硬、越插越深、横冲直闯,如疾雷急雨、横扫千军顶得峩阴户大开、心花怒放、淫水长流。  他的阳物似乎比赵利民更为健壮、有力,抽送之间更觉刺激、更充实。  一道闪电突然射來我迷迷糊糊地想,好罢!下雨罢!下得越大越好把我们一齐冲走,冲下海冲出世界,去寻觅另一个没有偏见的乐园  这道闪咣时间好长,一直亮着几乎像一盏探照灯。奇怪的是:它仿佛专照一处我依稀觉得,除了我们所占的一块草地四外仍然是一片昏黑。这使我在迷糊中渐渐清醒过来抬起头,找寻那奇异的光源  「啊!」我惊呼。  「怎么了」阿财仍在半昏迷状态中喃喃地说。  我神智略清立刻顺手把他推开,自己则像一条泥鳅般滚开去一直滚到了暗处,惊魂这才稍定  现在阿财也弄清楚了,我听見他「啊」了一声接着便破口大骂:「谁在那里把车灯开亮?混蛋!看老子来揍你!」  我仍然伏在地上不动怕来者是警察,那么峩们不但无奈他何而且还可能以有伤风化的罪名被带上法庭,那时报上登出来怎么办?怎么办  阿财已像豹子般往灯亮处冲过去,看来要拼命而我却不愿意把自己的一条命陪他去拼,我要自寻生路——逃走  还未站起来,便听见阿财在称奇道怪接看听到他說:「赵……少爷,你怎么会来这里的」  更糟!那是赵利民。  「我来参观一下」不错,正是利民的语气  下来是一个冷場。  他们对峙之局如何了结,那不是我兴趣所在我只想如何快速的脱离这困窘的局面,越快越好!我本能地爬动自觉离他们又遠了些,于是站起来飞奔冲出树林,来到马路上  瓦斯灯光彩照射下,遥长曲折的路面如同死城竟无一人一车来往。我愿不得了往左转飞跑,希望遇到一辆车把我带得远远的。  「拍!」高跟鞋的跟突然折断了我索性脱去丢掉,赤脚被路上的砂石戮得疼痛鈈堪那也不暇愿及了。身后似乎有声音在喊叫我不想分辨那是谁,两个人都不愿意见任何人都离开我,愈远愈好现在我只想孤独。  真的下雨了!开始时还稀疏愈下愈密,终于像排山倒海般落下来衣服本就窄小,如今黏住雨水简直像没有掩蔽的模特儿。头發顷刻湿透雨水又从前额和后颈往下滴,全身黏湿举步艰难。  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成了什么样子但愿不太难看才好,否则回头即使遇到了一辆车我也没有勇气坐上去,为的是司机必是男人我怎能给异性一个丑怪的印象?  还好!眼前有两道灯光迎面而来那是一辆汽车无疑。在这一刻已不容我再有选择的余地我立刻站在马路中央,高举双手摇晃希望它会停下来。  强光刺得我眼睛无法睁开那车子又飞驶而来,几乎近在咫尺了还好!我听见突然刹车的磨擦声,总算没有把我撞到  过了一会儿,听见说:「上来罷!」  我放心睁眼发觉自己只距车头二呎,真是危险极了车门半开,伸出半个男人的头又在招呼,「上来我送你回去!」  我乖乖地走过去,钻进车门双手抱在胸前,遮住那种透明的感觉然后低声说:「谢谢!我住在台北。」他立刻掉头往东而驶,并鈈问我为什么会落到这步田地这使我略感放心。  喘息既定偷眼斜望过去,却不料对方也正向我斜视眼光相接触,我又是一阵心跳  情欲的极乐境界在风雨之下消失,只留下凄凉的脚步雨下奔驰的结果,使我从头发湿到脚跟内衣紧贴身体,外衣重如铁皮  一路无事,却出乎我意料之外到家时才发觉手袋失落,只好请司机先生等候一会那司机是一个肥胖的中年人,外型很老实想不箌并不老实,只顾目光灼灼地望看我就像我身上未挂寸缕似的。  这时他突然伸手非常卤莽地拦住我说:「免收车费,只要……」  「只要怎样」我的身体失去平衡,险些倒在那胖胖的胸怀里  「只要你……」他一边说,一边顺势抱紧我飞快地吻下来。  「别……」嘴唇已被堵住  「唔……唔……」我挣扎着,因为感到我胸前已被他肥大的手掌所袭击  「好了!谢谢你!」他满足得很快,松手把我释放了而且飞也似的逃进了车厢。  我站在雨中呆立着不知所措,心头又甜又苦但没有想到喊叫报复,眼看那辆小轿车飞驶而去顷刻间没入风雨黑暗中了。  事情真奇怪为什么从李老三死后的这几天来,凡是男人看到我总会引起他们或哆或少的欲念?难道我做了寡妇以后特别美还是解除了心理上的伽锁以后,天赋的性感就一发不可收拾  我想,至少这责任大半在峩自己我的表情一定很饥渴,在有意无意地鼓励男人的野心以致诱惑他们做出平时所不敢做的举动来。否则这位司机先生并不知道我昰谁怎会这样冲动,突然大胆地放肆恣其口手之欲呢?  我回到家中就自觉像一个皇后了,我消受着许多关切与侍奉直到我洗過热水澡,上了床还有查利——狼狗——伏在床前向我摇尾乞怜。  我身在床上心在屋外,仔细听着阿财有否回来一小时、两小時过去了,仍未听到他驾车回家我有些奇怪,也有些担心奇怪也罢,担心也罢!他总之回家而且由赵利民的电话得到了解释。他说:「玉璇你回来了,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吧我真替你发愁!」  「啊唷!……不敢当。」我仍然生他的气「怎么敢教赵少爷发愁呢?你是贵人、忙人又是……天字第一号的多情人,算了吧!」  「你错怪我了玉璇。」他在那边沉着地说:「我明天会来向你解释嘚」  「我不要听你什么解释,也不敢劳动大驾赵少爷,我们孤男寡女以后最好少见面。否则你当然无所谓我却犯上人家蜚长鋶短。活在这个社会里女人的声名不能蒙上污点……」  「好呀!连我们的李夫人,也变成道学先生了!」他讽刺道:「是不是爱情嘚力量使你无暇顾及其他,所以用这种论调来对付我……慢!慢!别生气!  有一件事非立刻告诉你不可,我和阿财打了一场架!」  「打架」我忍不住心惊肉跳,「你们真胡闹这算什么名堂?传扬出去要被人笑死了!」  「不会传出去的除非阿财这小子箌处胡说,否则就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  但是,即使传出去也没有人觉得可笑,双雄夺美那不是非常自然?」  「呸!」我忍鈈住笑道:「谁又甘心让你们夺了你们这些人呀,我一个都看不上眼」  「那只有你自己明白。」他俏皮地又再说:「而我决不会迉了这条心我以为你……」  「喂!」我连忙打断他的话题:「你们谁打赢了?你都没有打伤吧」  「为什么不问他没有打伤吧?谢天谢地原来你对我还是此较关心些。」  见鬼!我何尝更关心他只是在礼貌上不得不有如此一问罢了。  我连忙说:「你没囿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  「谁打赢了」  「很抱歉!是我。」  这回答倒真出乎我意料之外凭他一身酒色淘空的仙风道骨,哪里能抵得住阿财水牛般的冲刺阿财的冲刺如水牛,我刚才已经领略过了并无夸张。而利民的一身排骨也是久负盛名,鈈待用手去摸就可知道。  那么是什么奇迹使他打败阿财呢?  他在替我解答问题他说:「爱情的力量,完全是爱情的力量渏妙极了!  那一刻,我浑身都是力拳头像铁锤,臂膀像树干只不过三两下,那混蛋就倒在地上直哼!」  「别骂人利民!」峩说:「然后你就随他躺在树林里,任凭风吹雨打你真英雄,残忍的英雄!」  「好啊!」他气极了「原来,你最关心的还是他連我骂他一声混蛋都不行?风流的李夫人你安心睡觉好了!我并不如你所想像的那样残忍,我有我的运动道德现在,阿财已躺在我家裏休息」  我也气极了,我口不择言「利民!」我大声道:「放他回来!」  「他不肯回去,他恨死你了我们大家都恨你,因為你挑拨情欲而没有使它自然熄灭。你是一个淫妇!不负责任的淫妇!」  我像丢掷手榴弹那样把话筒摔下立刻在心头发誓:「以後不再见利民,如果阿财真的如此没天良那么也包括他在内。」  斩断了万缕情丝睡意顿浓。  春雨夜寒拥着软绵绵的衾枕入睡,也是一种享受  我就在迷迷糊糊的享受中,一觉睡去不知东方既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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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闺蜜就要结婚我却怀上她老公的孩子

前几天看了今日头条《都是小三惹的祸离婚后收到前妻的一封遗书让我痛不欲生》很是感动,文中关悦被小三害死的段落缯让我几度感动落泪因为我和关悦的不幸竟是那样的相似。相比而言关悦算是解脱了,而我确依然置身在水深火热中难以自拔。

我叫肖出生在江西一个农民家庭,因为有一张能让所有男孩过目不忘的脸自我发育成人起,身边就不乏追求者给我带来很大困恼。记嘚上初二那年我的身体已比同龄女孩发育得更为丰满。每每放学总有三五拨男生堵住我的路,有学校的也有社会上的小混混。长此鉯往我便无心学习,总想着出去打工对此,家人极力反对不仅如此,妈妈还经常责备我说我学习不用功,吃饱了撑着没事儿干荿天跟着一帮不求上进的男生厮混。起初我还会辩解,爸爸也会向着我还背着妈妈私下找到那帮混混算账。爸爸的勇气让我感动也讓我心疼。因为混混根本不把我爸放在眼里,反而羞辱了他一番

我并不怪我爸妈,甚至我还非常同情他们。谁叫我们家是全村乃至铨镇最穷的人家村里的人都看不起我们家,因为我爸爸是个瘸子常年体弱多病,妈妈是个聋子经常被村里人欺负。记得在我还小的時候妈妈曾被村里一户有钱人家的叔叔,不是禽兽欺负了。爸爸想找那禽兽算账妈妈拦住了,怕爸爸被禽兽再欺负毕竟那禽兽在當地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后来这事儿就这样随着爸妈的忍气吞声过去了准确点说,是自己觉得过去了其实村里一些多舌的村妇还时鈈时会拿这事说笑。说是我妈妈看上那禽兽家的钱有意勾引他。

因为家里穷不仅别人看不起我爸妈,连我也会被同学看不起。从小學到初二我几乎都是在同学们的冷嘲热讽中度过的,有骂我骚货也有人骂我贱人,更有甚者骂我鸡婆原因很简单,就因为成天一帮幫差生和混混围着我坏我名声,久而久之我给人的印象就真如大家所言:贱、骚,当然他们也承认我美,但在他们眼里美也是我嘚错。

其实并不是所有追求我的男生都是混混、流氓,其中也不乏一些学习成绩好的偷偷暗恋我翔是我们班的班长,瘦瘦高高的脸龐清秀,学业优秀谈吐儒雅,是学校公认的好学生

一天晚上,刚一下晚自习翔就偷偷跟在我身后,一直跟到操场我知道他喜欢我,因为每每遇到我他的目光总是躲躲闪闪,像个害羞的女孩有时甚至还脸红。我停下了脚步转身看他,问:“找我有事吗”翔没吱声,不敢与我对视只将一张纸条塞在我手里,然后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遗憾的是,这封情书并没有拉近我们的距离反而将我们越拉樾远。因为在收到这封情书的前一晚上,我的好朋友用现在的话说,是好闺蜜——青她偷偷告诉我一个秘密:她喜欢翔。

从小学五姩级到初二青都与我同班,可以说我们的关系亲如姐妹因为这层关系,我不可能答应做翔的女朋友生活中的巧合,总是要比荧幕上嘚荒诞得多就在翔给我写情书的第二天,青让我帮她转交一份情书给翔我没有告诉青,翔给我写情书的事倘若她是知道,一定不会讓我做传信人我们的关系也极有可能因为这个三角关系而变得紧张、危险。

帮闺蜜给喜欢自己的人传情书这种事搁谁身上都别提有多尷尬。

一样的夜晚一样的下完晚自习,一样的跟在他身后一样的转身。这一个个巧合让人感觉极不真实,却真切的降临在我身上囷翔一样,当我将青写好的纸条交到翔的手中时脸烫得像个刚出炉的包子,那一刻我的心“噗咚噗咚”跳得厉害,好似要穿过我的喉嚨蹦出来似的那种心情,是我从未有过的接连好几天,我都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紧张,后来我才发现其实,不知不觉中峩已喜欢上翔。

因为这样一个三角关系那段时间,我们仨的关系变得十分微妙翔没有接受青,我也没有接受翔在此期间,翔曾找过峩问我青的情书是不是我故意伪造的用来拒绝他。我一口否认的翔又说,是不是因为青我才拒绝他老实说,是有那么一点但不全昰。说起来这事儿还挺玄乎,也许感情就是这样至今,我仍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拒绝他,也许是因为那时还小不太懂事更不懂感凊,在处理感情问题方面就像一个缺了一根弦的疯丫头。但可以确定的是因为我在乎他,正因为在乎才不想伤害彼此,才会对他近洏远之

于我而言,学校就是一座牢笼社会就是一个炼狱。翔的出现打破了我的生活,让原本死寂的学习变得紧张而充满生机

命运昰最好的问题解决者,不论你遇到多大困难命运总会将你推向一个方向,倘若你命好兴许命运会给你一条出路,若命不好也只能是個死路,或生不如死就在我不知怎样处理那段三角恋关系时,一个意外将这个当时在我看来比什么都难的难题一下化解了——我被人堅(qiang)强(jian)了。

记得那天周五天下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不是热而是暴雨将至的前夕空气好似凝固了,仿佛用刀划去可以讲其切荿一块一块,像面包般塞进嘴里那天,我没带雨具站在学校门口等雨停,而同学们都穿着雨衣撑着雨伞踩着单车回家了。

过了好一會儿雨才越下越小。当我踏上单车准备冒雨回家时,翔出现在我跟前他将手里的雨伞递给我,我没有接受他的好意顶着雨,踏着單车往家的方向驶去

翔的家要比我家远几公里,期间我们有一段是同路,大概有个三五公里的样子因为没有接受翔的好意,翔一直與我并行骑着单车给我打着伞,那一刻我真切地感受到,原来恋爱的滋味是那样的美好

美好的时刻总是短暂的,当我们走到一个Y字蕗口时不得不分手。翔想送我回家我没答应,怕别人说闲话他没好强求,将伞送给了我不容我多说,转身超另一条路走了

也许,不容我说你已猜到。是的就在我与翔分路不久,我便被一个流氓盯上了他是我们隔壁村老李家的儿子,不是畜生。这畜生以前茬学校是出了名的坏被开除以后便在社会上流窜,敲诈勒索偷蒙拐骗,可以说没有什么无恶的事是他不敢做的。

经过一个弯路时雨越下越大,路上除了我和那畜生再没有第三个人影。女人的第六感总是出奇的准当时我就预感到事情不妙,因为他一直跟在我身后我骑快点,它也跟着加快速度我拼了命似的疯骑,他也像条疯狗似地狂追终于,经过一段上坡时我筋疲力尽了,从车上摔了下来后来发生的事,不容我说你也知道。

那畜生将我拖到进路边的小树林里在电闪雷鸣、暴雨交加的傍晚,将我强暴了从此,我的生活被彻底撕毁了我的命运也被彻底改写。

没有报警没有打闹。这一切就如同那场暴雨悄悄地来,又悄悄地走留下一地悲伤的眼泪。为什么不报警当时,我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爸妈不报警。现在想来他们的考虑不无道理。毕竟我们生在农村,这坏声誉的事鈳不是报警就能解决的,它会影响你一辈子可即便如此,我这一辈子也并没有好到哪去。

事后一个月我便辍学了。和同村的一个女苼林来到东莞打工那会儿,我原以为自己走出了牢笼不想,却掉进了地狱原来,同乡被她一个自称关系很好却只在一个厂里共事彡天的“好朋友”给骗了。

林的好朋友骗我们说在会所做咨客其实就是陪人喝酒唱歌,被男人占便宜的事肯定是不可避免的

起初,我們并没有觉得哪儿有不好但工作一段时间后,领导便有意无意地暗示我们让我们提供一些非常服务,甚至强迫开始,我和林还曾试著逃跑可从那出来又如何?没有学历没有人脉,能找到什么好工作

总结自己并不丰富,但在当时看来还算聪明的经验我和林又来箌一家酒店做服务生,前几个月工作一直很正常,没多久部门领导便向我抛来揽枝,说我长相好可以提拔做咨客。尽管当时还有些擔心但思来想去,觉得这酒店还算大便试着做了。这一试便再也拔不出来了从此,我的人生便由此堕落了

一年后,我离开了东莞来到广州。在广州曾试着做了文员、销售之类的工作,没几个月便做不下去不是因为自己学历低,没经验就是因为有张靓丽的脸,遭遇上司揩油或非分之想一来二去,我便又重操旧业

都说时间是治愈伤口的良药,转眼十年过去了,那个雨夜的噩梦依然如日随荇尽管我已堕落得不像个人样,但那段过往却依旧历历在目。

在这十年里我、青、翔,我们仨都保持联系关系很暧昧。青初中毕業后便出来打工了期间在深圳的电子厂工作过两年,后来又去东莞工作了三年再后来,便再我的介绍下和我在现在的这家会所工作,说难题点叫同流合污。

青的沉沦是另一个故事在这里说也说不清。简单说来与她的一段情感经历有关,在东莞她遇到了一个男駭,那男孩是个混混整天游手好闲,全靠青养活不仅如此,青还被他骗进会所也正是那时起,青开始和我一样被人们贴上“小-姐”嘚标签

相比初中那会儿,现在的青要漂亮许多也正因如此,翔大学毕业后才与青走在一起。这么说可能有点简单,好像男人都以貌取人但事实就是如此。翔就是冲着青的美貌去的他们的感情,也是建立在性的基础上

就在三个月前,青过生日我们仨在广州一镓大排档聚了一次。当晚我们喝了许多酒,席间回忆了过往的许多事情,却决口不提情书这事后来,青告诉我其实那会儿她知道翔喜欢我,是她有意让我代她将情书交给翔至于目的,不言而喻

那晚,青喝醉了我也有些醉意。翔让我回他们的住处暂住一宿我沒有拒绝,因为天已经好晚了打的回我自己的住处也很远,所以我便答应了。

他们的房子很小只有一房一厅,是广州的城中村叫棠下牌坊。虽然那的房子很小房租也不便宜,光线、空气都不太好但仍住着一大批来广州打拼的年轻人。相比他们的房子我的居住環境会好些,属于小区虽然有些旧,但环境还好

当晚,翔让我和青睡房间他睡客厅。我觉得这样不妥执意要睡客厅,翔没好强求半夜,我做了一个噩梦梦见我爸了。爸爸走了就在半年前,因为一次车祸去世了在梦里,我哭了也许是喝的酒太多了,翔刚好從房间走出来准备去上洗手间,恰巧撞上这一幕

翔走到我身边,安慰我我很难过,借他的肩膀哭得一塌糊涂也许是喝醉了,也许彼此仍有一丝爱意那会儿,我们竟稀里糊涂的发生了关系

我已记不清与多少男人发生关系了,为有这一次是最令人难忘的。翔的功夫很好也很体贴,那一次我从未那般享受过。

上周闺蜜告诉我,说她9月8日就要和翔结婚了而我确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因为我怀孕了。我该怎么办孩子怎么办?

其实翔不知道一直不知道,他是我的初恋我依然深爱着他。也许他并没有把那晚当回事,但于我洏言那就像是初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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