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菜包子文中的父子刑警各有一见十分内疚的事请分别概括

父爱如山――震撼心灵的10个真情故事--缘分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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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爱如山――震撼心灵的10个真情故事
12:35:00 | By: 马永谦&&& ]
父爱如山――震撼心灵的10个真情故事&&这是一个发生在我周围的真实事件,而我,更愿意把它当作故事来写。因为我怕,我怕,我的心也会在记述的过程中碎了……父亲主动鬯榱怂男模颍撬呐枰饪判模 &&一、摔碎的心 &&&&  灾难,在我未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  我出生的时候就与众不同,苍白的脸色和淡淡蓝色的眉毛让一些亲朋纷纷劝慰我的父母,将我遗弃或者送人。但我的父母却坚定着我是他们的骨肉,是他们的宝贝,用丝毫不逊色的爱呵护着我,疼爱着我。 &&  我5岁大的时候,深藏在我身体内的病魔终于狰狞着扑向我,扑向我的父母。在一场突然而至的将近40度的高烧中,我呼吸困难、手脚抽搐,经医生的极力抢救,虽然脱险了,但也被确诊患有一种医学上称之为“法乐氏四联症”的先天性心脏病,这是目前世界上病情最复杂、危险程度最高、随时都可能停止呼吸和心脏跳动的顽症。 &&  我在父母的带领下开始了国内各大医院的求医问诊,开始了整日鼻孔插导管的生活。我的父母仿佛一下都苍老了许多,但他们丝毫没有向病魔低头的意思,他们执拗的相信奇迹会在我身上发生。很快,家里能够变卖的都变卖了。小时侯的我很天真,问母亲,为什么我的鼻子里总要插着管子,母亲告诉我,因为我得了很怪的感冒病,很快就会好的。 &&  就这样,我到了上学的年龄,我的“感冒”依然没有好,父亲将我送进了学校。我喜欢那里,那里有很多的小伙伴,还有许多的故事和童话,最重要的是,那里没有医院的气味。 &&  虽然因为身体虚弱,坐的时间稍久,我的胸里就会闷得十分难受,我只好蹲在座位上听课、看书、写作业……偶尔在课堂上发病,我就用一只手拼命地去掐另一只胳膊,好不让自己因为痛苦而发出喊叫,我要做一个强者。尽管我常常会昏厥在课堂上,但临近小学毕业的时候,我家里的墙壁上已经挂满了我获得的各种奖状。 &&  16岁那年的暑假,我又一次住进了北京的一家医院,我终于从病历卡上知道了自己患的是一种几近绝症的病。 &&  死亡的恐惧是不是能够催垮一切呢? &&  那天晚上,父亲依然像以往一样,将我喜欢的饭菜买来,摆放在我床头的柜子上,将筷子递给我:“快吃吧,都是你喜欢吃的……”我克制着自己平静平静,可绝望还是疯狂地撕扯起我来,我放声哭了起来。&&  哭声中我哽咽着问父亲:“你们为什么一直在骗我?为什么……” &&  父亲在我的哭问中愣怔着,突然背转过身去,肩膀不停地抖动起来…… &&  接下来的整整三个夜晚,我都是在失眠中度过的。 &&  第四天清早,我将自己打扮整齐,趁没有人注意,悄悄溜出了医院。我知道,医院不远处有一家农药店,我要去那里买能够了结我生命的药物。我可以承受病魔的蹂躏,但我无法忍受父母被灾难来折磨。而我惟一能够帮助父母的,似乎只有杀掉病魔,而我能够杀掉病魔的惟一方法就是结束我的生命。 &&  就在我和老板讨价还价的时候,父亲从门外奔了进来,一把抱住我,我什么都看不到了,只感觉到父亲浑身都在抖颤着,我知道,父亲一定是在哭泣,在落泪…… &&  那一晚,家里一片呜咽,而父亲却没有再掉泪。他只是在一片泪水的汪洋中,镇静地告诉我:“我们可以承受再大的灾难,却无法接受你无视生命的轻薄。” &&  因为爱父母,我想选择死亡;而父母却告诉我,爱他们就应该把生命坚持下来。 &&  三天后,在市区那条行人如织的街路旁,父亲破衣褴褛地跪在那里,脖子上挂着一块牌子,牌子上写着:“……我的女儿得了一种绝症,她的心脏随时都可能停止跳动,善良的人们,希望你们能施舍出你们的爱心,帮助我的女儿走过死亡,毕竟她还只有16岁啊……”我是在听到邻居说父亲去跪乞后找过去的。 &&  当时,父亲的身边围着一圈的人,人们看着那牌子,窃窃议论着,有人说是骗子在骗钱,有人就吐痰到父亲身上……父亲一直垂着头,一声不吭。我分开人群,扑到父亲身上,抱住父亲,泪水又一次掉了下来…… &&  父亲在我的哀求中不再去跪乞,他开始拼命地去做一些危险性比较高的工作,他说,那些工作的薪水高,他要积攒给我做心脏移植的手术费用。心脏移植,这似乎是延续我生命健康成长的惟一办法。但移植心脏就意味着在挽救一个人生命的同时,结束另一个人的生命啊!哪里会有心脏可供移植。可看着父亲坚定的眼神,我不敢说什么,也许,这是支撑他的希望,就让他希望下去吧!我能给父亲的安慰似乎只有默默地承受着他的疼爱。 &&  直到有一天,我在整理房间的时候,从父亲的衣兜里发现了一份人身意外伤亡保险单和他写的一封信。那是一份给有关公证部门的信件,大意是说,他自愿将心脏移植给我!一切法律上的问题都和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  原来,他是在有意接触高危工作,是在策划着用自己的死亡换我的生存啊! &&  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有泪滂沱而落。那天晚上,我和父亲聊天到很久,我回忆了自己这些年和病魔拔河的艰难,更多的是我从他和母亲身上领略到的温暖和爱。我告诉父亲:“生命不在长短,要看质量,我得到太多太多来自您和妈妈给的爱了,就是现在离开这个世界,我也会很幸福地离开……” &&  父亲无语。星月无语。 &&  一天,我从学校回来,不见父亲,就问母亲。母亲告诉我:“您爸爸去公证处去公证,想要把他的心移植给您,表示他是自愿的,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可这是要死人的事情,公证处的工作人员没有受理,他又去医院问医生去了……”&&  母亲说着,掉着泪。我的心就揪扯着疼了起来。我知道,那是因为父亲太重的爱挤压的疼痛。而我能做的,却只能是听任父亲。 &&  那天晚上,父亲一脸灰暗地回来了。我看得出,一定是医生也不同意他的想法。 &&  父亲不再去咨询什么移植的事情,开始垂头工作了。只是,依然是那些危险性很高的工作。我渴望生命的延续,但我更渴望父亲的鲜活。我的心里多少有了些安慰。 &&  以为一切都会在自然中继续下去。 &&  7个月后的一天,我将近40岁的父亲在一处建筑工地抬玉石板的时候,和他的另一个工友双双从5楼坠下。我赶到医院的时候,父亲已经没有了呼吸。听送他到医院的一些工友们讲,父亲坠下后,双手捂在胸口前……我知道,我知道,父亲在灾难和死亡突至的刹那,还惦挂着我,还在保护着他的心脏,因为,那是一颗他渴望移植给我的心脏! &&  而原因,只是因为我是他的女儿。 &&  父亲的心脏最终没有能够移植给我,因为那颗心脏在坠楼后被摔碎了&&&&微风拂过,我仿佛看到父亲微笑着站在面前,缓缓地抚摩着我的秀发,他虽然不说话,但我却读懂了他那慈爱的眼神。在父亲的目光里我读懂了一种博大的亲情,那是一种江海般宽大胸怀,一种升华的父爱!&&&&二、父爱无形&&作者:刘东伟&&
&&&&  那天天气不太好,凌晨便下起雨来。我赶到省立医院时,姐和爸妈早已到了。姐说父亲刚拍了片,这会儿正在等结果呢。&&  半个小时后,结果出来了。当大夫拿着报告单向我们走来时,突然一道闪电从窗外射进来,接着是一声沉闷的雷声,我意识到这不是个好的征兆。&&  果然,化验结果是肺癌!&&  不知为什么,面对这突来的不幸,我心里竟非常平静。望着晕倒的母亲和惨然变色的姐姐,我心头竟泛起一股快意。&&  大夫走到我面前,让我在手术单上签字。我指着一旁悲痛欲绝的姐姐说:“您找她吧,我可做不了主。姐姐抹一把泪水,双手紧握住大夫的手,恳求道,大夫,请您无论如何也要治好我爸爸,他这一生太不容易了,我们不能没有他啊。”&&  大夫用手拍了一下姐姐的肩膀,说:“您放心,治病救人是医生的本职,我们一定会尽力的。”&&  下午,父亲便上了手术台。手术的时间很长,母亲因为体弱多病,留在旅馆。我和姐姐在手术外侯着。姐姐不时地从门缝中向内观看,还双手合十祈祷着什么。我瞑着眼斜坐在走廊的连椅上,许多刻骨的往事渐渐浮上心头。&&  那时,我们一家还在东北,姐姐刚升了初中,但我知道她平时学习很笨的,怎么能考上初中?村子里有一位优秀的老教师,他非常喜欢我的聪明伶俐,一天,我去他家里玩,他摸着我的头说,您姐姐要是有您一半的聪明就好了。我平常也看不起姐姐,我总觉得她笨头笨脑的,从不和她玩。我说,但人家却考上了初中。老教师眼睛一眨,问我,您也以为姐姐是考上的?我说难道不是吗?脑子一转,很快又说,我也奇怪呢,她是不是走了后门?老教师赞许地看着我说,您猜对了,您姐姐的成绩差了40多分,是您爸托我找校长说的,那个中学的校长是我的老同学,很给我面子啊。我一听就更看不起姐姐了。&&  晚上,我和姐姐一起在灯下做作业,姐姐突然被一道题难住了,她抓耳挠腮半天也没想出来,我忍不住讽刺她,我说,呸,一点脸也不要,自己没本事上什么初中,怎么不留级啊。姐姐红着脸说,是咱爸让我念的。我说,爸让您念您就去啊,您不觉得丢人吗?这次中考考了多少,是不是倒数第一?姐姐急得泪都掉下来了,她辩解地说,是第57名。我说您班有多少个学生啊?姐姐说57。我哈哈讥笑,那您不是倒数第一是多少?姐姐羞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突然眼球翻白,从椅子上栽倒地上。爸和妈妈从外面听到了,忙跑进来,妈妈使劲地掐着姐姐的掌中,爸爸忙跑出去喊村里的大夫。大夫来了后,给姐姐打了一针,姐姐才渐渐缓了过来。&&  那夜,父亲打了我。至今,我的屁股上还留着他的掌印,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对我发这么大的火,而他从来就没有打过姐姐,甚至连一句大声的训斥也没有,他每次下班后,总是要把姐姐揽在怀里,关切地问候几句。我想起平常他和妈妈对姐姐的疼护,再想想自己,似乎连姐姐十分之一的关爱也没得到,从小我就是穿着姐姐的旧衣服长大的。从那时起,我便对父亲有了一股怨恨,我觉得他太偏心了,我一直弄不明白,他为什么对我和姐姐不一样?&&  后来,大约是我念初中的时候,我偶尔从父母的对话中偷听到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本来像我这么大的孩子,是要读书的,但因母亲染病在身,常年需要吃药,所以父亲就断了我的求学路。那天,我和姐姐从街上回来,刚进家门,就听到父亲大声说,干脆不让二丫念了,叫她在家帮您干点活。母亲叹声说,咱们虽只有一个亲骨肉,但不能太偏向哪个啊,一定要让她们像亲姐妹一样。&&  我心里反复琢磨母亲的话意,突然明白了,原来我们不是亲姐妹,原来我……我不是亲生的,怪不得他们对我和姐姐一直不一样。一时,委屈、悲愤、孤独万般滋味涌上心头。我扭头向外跑去,沿着大街一路狂奔,当时,我什么也不想了,只觉得自己活在这个世上是多余的,没人疼爱,没人照顾,我的亲生父母到底在哪里。姐姐随后追了上来,她一直追到村外,才追上了我。她一把抱着我的头说,好妹妹,以后我会当您是亲妹妹看待的。&&  初中毕业,我们一家迁回了山东老家。我主动放弃了学业,一半原因是母亲需要照顾,一半原因是家里经济条件有限,难以供应两个高中生。我看懂了父母眼神中的语言,我不想让他们为难,心知他们迟早也要提到这件事,我何不顺着他们的心思?可笑的是姐姐并不是他么眼中的”凤”,她辜负了爸妈的殷切期望,并没有“飞”起来。父母见姐姐仕途无成,便开始东奔西走给她找工作,找完工作又找婆家。后来便给他找了个小木匠嫁了,做了只会“下蛋”的“母鸡”。可是我,我只比姐姐小几岁啊,难道我就不需要工作?不需要嫁人?……&&  “吱呀”一声,手术室的门开了。姐姐那一声期待已久的“啊”然大叫,把我的思绪拉回现实,我只觉得胸前冰凉,低头一看,衣襟全湿了。我抹一把眼颊,但我不是为父亲哭的,那是我想及自己身世的酸楚泪水。&&  医生说手术正常。医生的话很让姐姐宽慰,我却或多或少有些失望,难道我在诅咒父亲吗?我不敢承认,但也不想否定。&&  从此,父亲便与医院结下了不解之缘。为了让父亲活下去,家里将积攒了多年的积蓄拱手送给院方。以后的日子简直有些单调而无味,放疗――化疗;放疗――化疗!&&  姐姐却整天忙得不可开交,不是求医问药,就是为筹钱奔波。几个月下来人黑了两色,瘦了两圈。有一次,我说,姐,我几乎认不出您来了,您要是再罩上一条毛巾,一准和乡下佬差不多。是么?姐姐愕然,有这么夸张吗?说着到镜子前一照,轻啊了一声,说,还真是的,我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父亲的样子比姐姐还滑稽,颧骨高高的,头发因化疗早已掉光了,若不是眼珠子还在转悠,活像一颗骷髅。一看到他的样子,我就忍不住想笑。我一想笑,姐姐就挡在我前面。我哼了声,心想,我就是要笑给他看的,您挡着干啥,怕他难受吗?&&  的确,父亲受的罪够大的,想必化疗放疗的滋味不好受,手术时,在走廊里都能听到他痛苦的呻吟。且化疗后的一两天内,受药物的刺激,常伴有剧烈的恶心与呕吐。每看到父亲捂紧肚子卧在床上的样子,我就莫名有一种兴奋。但我还是不敢太放肆了,于是把目光挪开,去欣赏窗外草坪上的红花绿草。 &&  父亲在住院期间,基本上是姐姐照顾的,姐姐忙里忙外,好像从不知什么叫疲倦。晚上,我朦胧醒来,常看到她静静地坐在床前,有时还握着父亲的手,把它放在自己的心口上。我几乎要被她父女之间的真情感动了,也越发不能忍受被冷落的滋味。初秋的风从窗口悄然掠进,姐姐给熟睡的父亲掖了下被角。我缩在角落里,下意识地抱紧双夹。&&  姐姐跑前跑后的,虽没感动我,却让与父亲同病房的一位“难友”大发感慨:多好的闺女啊!父亲这位“难友”早进来几天,他只有一个远房的侄子照顾,且那家伙又不勤快,就无怪他羡慕父亲了。&&  半年之后,父亲的病稳定了下来,于是出了院。我在老家呆了几天,见父亲已能照顾自己,便托故回到乐陵。姐姐仍不放心,就留在老家平原。&&  因为给父亲看病,姐姐荡尽了所有家财,甚至还“牵”了一屁股债。那天,还下着雨吧,我正在家里看电视,门一开,姐姐冲了进来。她满头湿发披散着,像一个女鬼,把我给吓了一跳。她说,爸爸又厉害了,刚去了医院,医生说还得化疗,还要花几千块。我冷漠地说,是么,那就花吧。姐姐一脸愁相说,您看,姐手头上哪还有钱啊。我顿时明白了她的来意,语气变得冰冷,好了,您不用说了,我这也不是银行,我的条件您又不是不知道,刚买了房子,您总不能让我去卖房吧。姐姐叹了声,再没说什么,扭头便走了。后来,听说她连夜冒雨窜了几千块,至于她在谁家借的,我也懒得去问。&&  父亲生病期间,我简直像个外人,已习惯于冷冷地看着姐姐为父亲熬汤喂药,甚至解大小便。父亲病重后期,大小便已失禁,有一次大便在床上了。闻到异味,我直感一阵呕吐,厌恶地走了出去。姐姐却忙上前拖起父亲的身子,仔细地拭净他身上的污物,又迅速地换了床单、被子,忙到最后,直弄得手上、胳膊上污了一片,额头全是汗。&&  父亲毕竟被癌魔缠上了,任他怎么挣扎或说抗争,终于还是无济于事;任姐姐怎么求神拜佛,老天爷还是“没睁眼”,病后不到两年,他向生存了62载的世界留恋地看了最后一眼,便缓缓闭上了眼睛。他在生命弥留之际,把我和姐姐的事说了出来。&&  那天,已经半月不发一言、不进粒米的父亲,突然开了口。他向我招招手,说您过来。我虽然心中对他充满了怨恨,但看到他被癌魔折磨的不成人形,也怪可怜他的,于是顺从地走过去,尽量放柔声音说,爸,您觉得好些了吗?父亲吃力地伸出他那只瘦的皮包骨的手,紧紧地攥住我,我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心情异常激动。他慈祥地望着我。我从未见过那种温和的眼神,只觉心头一热。父亲吁了一下,说,孩子,我一直瞒着您一件事,其实……您和大丫不是亲姐妹……
&&  我默默地低下头,父亲的坦城虽然迟了些,但对于一个生命随时都可能结束的老人,我在内心里原谅了他。我说爸,我早就知道了。父亲啊了一声,显然出乎意料。他接着说,那是30年前,我下班的时候,听到路旁有婴儿的啼哭声,忙奔了过去,发现那个婴儿脸蛋冻的发紫,被遗弃在铁路上,她浑身已经冰凉…… &&  我把她抱回家中,您妈妈喂了她一些奶粉,她才渐渐安顿下来,当时,我和您妈妈虽然不住地埋怨她的亲生父母心肠狠,但看到她长的挺喜人的,也非常开心。谁知到半夜时,她突然发起烧了,我和您妈妈急坏了,我用自行车驮着您妈妈,您妈妈把她裹在自己的怀里,忙去了医院。医生说,孩子有先天性心脏病,让我们做好思想准备,如果不尽早进行治疗,这孩子恐怕活不了三个月。后来,我曾想把孩子再次扔掉,因为那时家里的经济情况也不好,就*我一个人的工资。但您妈妈看着孩子可怜,狠不下这个心来,她说终归是一个小生命呵。
&&  最后,我和您妈妈决定,无论受多大的苦,也要把孩子的命保下来。孩子整整住了一年的院,为了拉扯她,我和您妈妈三年没有吃上一块肉,很多时候只是啃点凉干粮,连咸菜也没有。您妈妈为了攒足孩子的住院费用,每天步行跑到十几里外的纺织厂干临时工,有一次我发现,您他*的脚心带着血痕,我拿起她的鞋一看,原来她的鞋子早已磨破了底。&&  孩子长到三、四岁时,基本才停了药,病情也稳定了,但医生说孩子的心脏弱,不能打击,所以直到现在,我和您妈妈也不敢把她的身世说出来,怕她心里承受不了……&&  我听着听着,忍不住落下了眼泪,我默默地说,爸,我知道,我小时候害你们吃了许多苦,长大后我不会再拖累你们,我也知道,您对我的养育之恩,我一直还没有报答。&&  父亲黯然地摇摇头,说您猜错了。他把姐姐拉到自己身边,伸手抚摩着她的头发,轻轻地说,您若不是爸爸,也长不这么大了,这些年来,我从未骂过您一句,打过您一巴掌,您本是个苦命的孩子,我怎忍让您脆弱的心灵再受到什么伤害?我死之后,你们姐俩一定要像亲姐妹一样互相照顾……&&  我愕然道,您……您说什么?姐姐她……
&&  父亲叹了一声,说,那个婴儿就是您姐姐啊。姐姐也愣了,她呆了半晌,突然哇地一声扑在爸爸身上,叫道,不,您是我的亲爸爸啊。我觉得脑袋嗡地一下全是空白,一刹间思想、理智、灵魂、意识全然离壳而去,天哪!这些年来,我浑浑噩噩倒底做了些什么?我猛地抱住父亲,号啕大哭:爸爸,您不能死啊,我不会让您死的。
&&  父亲极力地将身子向床头**,对我说,从小爸爸对您关爱不够, 您……您怪爸爸吗?&&  我眼里噙着泪珠,使劲地摇头。&&  父亲宽慰地笑了,他轻轻地抚摩着我的头顶。我觉得从他的手上有一股暖暖的热流涌到心中,弥漫开来,渐渐地充满了我的身心,又浸出了眼眶,缓缓淌至唇边。我紧握着父亲的手,把它贴在自己的脸上,哽咽着什么也说不出。&&  然而,我再也无法疼爱我的父亲了――就在我知道了我和姐姐的身世之谜后不久,他永远离我们而去了。
&&  埋葬了父亲,亲友们陆续离开了墓地。我执意地留了下来。我想再静静地陪父亲一会儿,默默地看着父亲睡熟了,安歇了,再回去。旷野寂寂,杨柳依旧,父亲安在?我跪在坟前,默默地望着那一丘黄土,心中充满了悔恨和悲伤。父亲啊父亲,我知道,您一直对我隐藏着自己的父爱,这些年来,虽然您很少关心过我,呵护过我,但我相信,您一定是爱我的。可我……我诅咒过您,怨恨过您,在您最需要女儿照顾的时候,冷漠过您,背弃过您,您原谅我吧……
&&  微风拂过,我仿佛看到父亲微笑着站在面前,缓缓地抚摩着我的秀发,他虽然不说话,但我却读懂了他那慈爱的眼神。在父亲的目光里我读懂了一种博大的亲情,那是一种江海般宽大胸怀,一种升华的父爱!我缓缓起身向远处望去,我忽然觉得父亲还没有死,这里埋葬的只是他的躯体,而他的灵魂却仍然活在我心中。我相信他那双慈爱的眼睛,仍将关注着我的生活,直至我的一生。&&原来冷风冷雨的,他也不走,是怕女儿一失足成千古恨呀!可怜天下父母心。&&&&三、捡垃圾的老头和发廊女&&作者:张红华&&&&  近日华容街那家“夜来香”发廊又开张了。不过换了个主儿,是一个俏丽清纯、楚楚动人的乡下妹,叫刘菊芳。发廊的名字改成了“清纯妹”。&&  不过,”清纯妹”发廊左邻右舍的人,甚至过路的人,都鄙夷不屑地说:”什么清纯妹,还不是拉客卖那肉体的!”原来,此房原来叫”夜来香”的那个人主人是个妖艳女人,性格十分放荡。据说有晚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头找上门,她都愿意做肉体买卖,说了句传出去让人“哧哧”发笑的话:“您回去洗干净一点再来!”后来,此妖艳女被公安局收进去了,空下的房子就被这个叫刘菊芳的女孩租来又开发廊了。这怎不叫人猜疑,再说现在许多女人开的发廊都名声不好。&&  说来也怪,爱情这东西就是说不清也道不明。自来水厂李辉的儿子李永竟然就对此刘菊芳一见钟情。照说,李永长得浓眉大眼、英俊潇洒,一个月工资八九百,要人品有人品,要条件有条件,啥俏丽女孩找不到,他却偏偏爱上了一个如今名声不太好的发廊女孩。&&  李辉对儿子李永说也说过:”嗯,您怎么这么没脑子,去爱一个发廊女,您不怕染病”!李永却暴喝一喝一声:”您不懂爱情!”李辉对儿子打也打过,边打边骂:”我打死您这个王八羔子!”可李永还是往发廊跑,甚至上班时间听人说有吊儿荡当的人去”清纯妹”发廊,他也跑去照看着,怕刘菊芳受引诱与别人发生不正当的关系,坐在那儿他就机警地狠狠地盯着人家。甚至他都与别人发生了冲突,刘菊芳却不领情,说:”关您什么事,管得宽!”李永一时气走了,刘菊芳便嘤嘤地哭。可一会儿李永又去了”清纯妹”发廊,刘菊芳又冷脸相对,他还能默默地坐下去。&&  这几日竟然出了个奇事,一个老头竟然背着被絮床单之类床上用品,在”清纯妹”门口外的左边大石条上铺开,就这样露宿街头了。这老头还不时转到”清纯妹”发廊门口去张望。四周的人都暗暗骂道:”这个老不正经的东西,也想老牛吃嫩草!”还有人叹道:”这世道咋说呀!”不断地摇头慨叹。&&  更令人咂舌的是,这个老头竟然是*捡垃圾为生的。人们就更加摇头了:”唉,什么世道,这老头为了邪欲,竟然可以霸占在发廊门口,只怕捡了几个钱,晚上就可以进去玩一会儿!”也有人叹息,唉,什么世道,捡垃圾的老头也想着嫖女人。&&  有一天,李永终于与老头发生了冲突,李永大骂:”您这个老不要脸的,您朝里面张望什么!”老头竟然从石条下抽出一条铁铲,要砸李永,吼叫着让他今后再别进发廊去。李永捡了一块砖块,差点真的和老头打起来。幸亏,李辉及时赶到,才算把李永强行拉走。这下议论纷纷了,都说李永这伢子中了爱情的毒,竟然和一个破老头子争风吃醋。可李永还往发廊里照去不误。他的父母都无奈地叹息,直摇头说就没当生养这个孩子。&&  说来这老头子也似”瘾”蛮大的。天气渐渐变冷了,冬天已来临,行人都冻得脸发红。这老头子竟然也不卷起被盖去找一个暖和的地方。还是露天坐着。冷风阵阵吹来,他都冻得脸发紫了,他还是坐在那儿。有人笑话他,比守在边疆风雪中的战士还坚强。一日下起了雨,风雨交加中,老头冻得瑟瑟发抖,牙齿打咯咯,他也不走。这下人们又摇头叹息且怜悯了,这死老头子是何苦呢,为了那一会儿的快活,连老命都不要了,在这里受冻。&&  不久,又传言深更半夜,刘菊芳竟拉老头子进去吃肉炖藕。还有一晚,路上几乎没有行人时,外面冷风冷雨的,刘菊芳竟然把他往发廊中拉。一些好事的人便议论开了。难道这老头与这乡下女玩出感情来了不成?也说不定吧,老头老练,知寒知暖,打动了她的芳心。&&  这下受不了的是李永了,他疯了似的在发廊门口大骂老头不要脸,还揪着老头要打。&&  这时,脸早已涨得通红的刘菊芳打了李永一耳光,一语惊人地说:”要您扯屁蛋,他是我爸!”&&  李永一时愣住了,醒悟过来时,不禁发笑,捂着被打得发热的脸开心地憨笑了。&&  捡垃圾的老头竟然是刘菊芳的爸爸。这下四下哗然了。很快人们弄清真相了。原来,刘菊芳原本和爸爸刘昭全在乡下种田。刘菊芳平素有剃头的手艺,在乡下替几个村的人理发,剃头的手艺堪称一绝,无人不一坐在椅子就闭上眼睛,满脸惬意地细细享受那种舒坦,人们都说她要进城理发,肯定发了。后来,她想到城里来见见世面,也好多赚点钱,便来开发廊。其实他爸爸早听说城里一些发廊妹名声不好,便一直阻拦她进城。可刘菊芳是个倔妹子,要做的事谁也拦不住,她才不管流言蜚语呢。他爸爸无奈,但爱女心切,偏要示范给女儿看,进城也可以,但不可以堕落,捡垃圾一样可以生活。但他坚决不准她喊自己爸,开发廊实在丢人现眼啦。因此他也不肯进发廊。父女俩一直较着劲儿哩。这下人们恍然大悟了,原来冷风冷雨的,他也不走,是怕女儿一失足成千古恨呀!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原来,晚上深更半夜刘菊芳拉老头进屋,是担心自己的爸爸。人们感慨万千地说:”父女情深啦,都是发廊的恶名惹的祸。”&&  很快,刘菊芳与李辉的儿子李永结婚了。据说先前捡垃圾的老头刘昭全笑呵呵地婚前认这个女婿,笑呵呵地说:”女儿,那天我故意假装要用铁铲砸他,试试他,吓吓他,他还是不怕死要来,他对您是真心的,人又憨实,他做您丈夫可得!”&&父亲微笑着从他的挎包里掏出本是他的午饭的两个包子,我和哥哥一人一个。这一份从容里包含多少辛酸,多少爱?那是父亲唯一的午餐啊。&&&&四、两个白菜包子&&作者:周海亮&&&&  大概有那么两年的时间,父亲在中午拥有属于他的两个包子,那是他的午饭。记忆中好像那是八十年代初期的事,我和哥哥都小,一人拖一把大鼻涕,每天的任务之一是能不能搞到一点属于一日三餐之外的美食。 &&  父亲在离家三十多里的大山里做石匠,早晨骑一辆破自行车走,晚上骑这辆破自行车回。两个包子是他的午餐,是母亲每天天不亮点着油灯为父亲包的。其实说那是两个包子,完全是降级了包子的标准,那里面没有一丝的肉沫,只是两滴猪油外加白菜帮子沫而已。 &&  父亲身体不好,那是父亲的午饭。父亲的工作是每天把五十多斤重的大锤挥动几千多下,两个包子,只是维持他继续挥动大锤的资本。   &&  记得那时家里其实已经能吃上白面了,只是很不连贯。而那时年幼的我和哥哥,对于顿顿的窝窝头和地瓜干总是充满了一种刻骨的仇恨。于是,父亲的包子,成了我和哥哥的惟一目标。   &&  现在回想起来,我仍然对自己年幼的无耻而感到羞愧。   &&  为了搞到这个包子,我和哥哥每天总是会跑到村口去迎接父亲。见到父亲的身影时,我们就会高声叫着冲上前去。这时父亲就会微笑着从他的挎包里掏出本是他的午饭的两个包子,我和哥哥一人一个。   &&  包子虽然并不是特别可口,但仍然能够满足于我与哥哥的嘴馋。   &&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两年,期间我和哥哥谁也不敢对母亲说,父亲也从未把这事告诉母亲。所以母亲仍然天不亮就点着油灯包着两个包子,而那已成了我和哥哥的零食。                  &&  后来家里可以顿顿吃上白面了,我和哥哥开始逐渐对那两个包子失去了兴趣,这两个包子才重新又属于我的父亲。而那时我和哥哥,已经上了小学。 &&  而关于这两个包子的往事,多年来我一直觉得对不住父亲。因为那不是父亲的零食,那是他的午饭。两年来,父亲为了我和哥哥,竟然没有吃过午饭。这样的反思经常揪着我的心,我觉得我可能一生都报答不了父亲的这个包子。 &&  前几年回家,饭后与父亲谈及此事,父亲却给我讲述了他的另一种心酸。 &&  他说,其实他在工地上也会吃饭的,只是买个硬窝窝头而已。只是那么一天,他为了多干点活儿,错过了吃饭的时间,已经买不到窝窝头。后来他饿极了,就吃掉了本就应属于他的两个包子。后来在村口,我和哥哥照例去迎接他,当我们高喊着”爹回来了爹回来了”,父亲搓着自己的双手,他感到很内疚。因为他无法满足他的儿子。 &&  他说:”我为什么要吃掉那两个包子呢?其实我可以坚持到回家的。我记得那时你们很失望,当时,我差点落泪。” &&  父亲说,为这事,他内疚了二十多年。 &&  其实这件事我早忘了,或者当时我确实是很失望,但我确实忘了。我只记得我年幼的无耻,或者我并不真得需要那个包子。然而我的父亲,他却为了不能一次满足于他的儿子,却内疚了二十多年&&外人的眼中,我的父亲是粗犷豪放的汉子,只有我们做子女的知道他心里极为细腻的一面。&&&&五、期待父亲的笑&&作者:林清玄&&&&  父亲躺在医院的加护病房里,还殷殷地叮嘱母亲不要通知远地的我,因为他怕我在台北工作担心他的病情。还是母亲偷偷叫弟弟来通知我,我才知道父亲住院的消息。&&  这是典型的父亲的个性,他是不论什么事总是先为我们着想,至于他自己,倒是很少注意。我记得在很小的时候,有一次父亲到凤山去开会,开完会他到市场去吃了一碗肉羹,觉得是很少吃到的美味,他马上想到我们,先到市场去买了一个新锅,买了一大锅肉羹回家。当时的交通不发达,车子颠踬得厉害,回到家时肉羹已冷,且溢出了许多,我们吃的时候已经没有父亲形容的那种美味。可是我吃肉羹时心血沸腾,特别感到那肉羹是人生难得,因为那里面有父亲的爱。&&  在外人的眼中,我的父亲是粗犷豪放的汉子,只有我们做子女的知道他心里极为细腻的一面。提肉羹回家只是一端,他不管到什么地方,有好的东西一定带回给我们,所以我童年时代,父亲每次出差回来,总是我们舄高兴的时候。
&&  “他对母亲也非常的体贴,在记忆里,父亲总是每天清早就到市场去买菜,在家用方面也从不让母亲操心这三十年来我们家都是由父亲上菜场,一个受过日式教育的男人,能够这样内外兼顾是很少见的。&&  父亲是影响我最深的人。父亲的青壮年时代虽然受过不少打击和挫折,但我从来没有看过父亲忧愁的样子。他是一个永远向前的乐观主义者,再坏的环境也,不皱一下眉头,这一点深深地影响了我,我的乐观与韧性大部分得自父亲的身教。父亲也是个理想主义者,这种理想主义表现在他对生活与生命的尽力,他常说:“事情总有成功和失败两面,但我们总是要往成功的那个方向走。”&&  由于他的乐观和理想主义,使他成为一个温暖如火的人,只要有他在就没有不能解决的事,就使我们对未来充满了希望。他也是个风趣的人,再坏的情况下,他也喜欢说笑,他从来不把痛苦给人,只为别人带来笑声。&&  小时候,父亲常带我和哥哥到田里工作,透过这些工作,启发了我们的智慧。例如我们家种竹笋,在我没有上学之前,父亲就曾仔细地教我怎么去挖竹笋,怎么看上地的裂痕,才能挖到没有出青的竹笋。二十年后,我到行山去采访笋农,曾在竹笋田里表演丁一手,使得竹农大为佩服。其实我已二十年没有挖过笋,却还记得父亲
教给我的方法,可见父亲的教育对我影响多么大。&&  也由于是农夫,父亲从小教我们农夫的本事,并且认为什么事都应从农夫的观点出发。像我后来从事写作,刚开始的时候,父亲就常说:“写作也像耕田一样,只要您天天下田,就没有不收成的。”他也常叫我不要写政治文章,他说:“不是政治性格的人去写政治文章,就像种稻子的人去种槟榔一样,不但种不好,而且常会从槟榔树上摔下来。”他常教我多写些于人有益的文章,少批评骂人,他说:“对人有益的文章是灌溉施肥,批评的文章是放火烧山;灌溉施肥是人可以控制的,放火烧山则常常失去控制,伤害生灵而不自知。”他叫我做创作者,不要做理论家,他说:“创作者是农夫,理论家是农会的人。农夫只管耕耘,农会的人则为了理论常会牺牲农夫的利益。”&&  父亲的话中含有至理,但他生平并没有写过一篇文章。他是用农夫的观点来看文章,每次都是一语中的,意味深长。&&  有一回我面临了创作上的瓶颈,回乡去休息,并且把我的苦恼说给父亲听。他笑着说:“您的苦恼也是我的苦恼,今年香蕉收成很差,我正在想明年还要不要种香蕉,您看,我是种好呢?还是不种好?”我说:“您种了四十多年的香蕉,当然还要继续种呀!”&&  他说:“您写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不继续呢?年景不会永远坏的。”“假如每个人写文章写不出来就不写了。那么,天下还有大作家吗?”&&  我自以为比别的作家用功一些,主要是因为我生长在世代务农的家庭。我常想:世上没有不辛劳的农人,我是在农家长大的,为什么不能像农人那么辛劳?最好当然是像父亲一样,能终日辛劳,还能利他无我,这是我写了十几年文章时常反躬自省的。&&  母亲常说父亲是劳碌命,平日总闲不下来,一直到这几年身体差了还常往外跑,不肯待在家里好好地休息。父亲最热心于乡里的事,每回拜拜他总是拿头旗、做炉主,现在还是家乡清云寺的主任委员。他是那一种有福不肯独享,有难愿意同当的人。&&  他年轻时身强体壮,力大无穷,每天挑两百斤的香蕉来回几十趟还轻松自在。我最记得他的脚大得像船一样,两手摊开时像两个扇面。一直到我上初中的时候,他一手把我提起还像提一只小鸡,可是也是这样棒的身体害了他,他饮酒总不知节制,每次喝酒一定把桌底都摆满酒瓶才肯下桌,喝一打啤酒对他来说是小事一桩,就这样把他的身体喝垮了。&&  在六十岁以前,父亲从未进过医院,这三年来却数度住院,虽然个性还是一样乐观,身体却不像从前硬朗了。这几年来如果说我有什么事放心不下,那就是操心父亲的健康,看到父亲一天天消瘦下去,真是令人心痛难言。&&  父亲有五个孩子,这里面我和父亲相处的时间最少,原因是我离家最早,工作最远。我十五岁就离开家乡到台南求学,后来到了台北,工作也在台北,每年回家的次数非常有限。近几年结婚生子,工作更加忙碌,一年更难得回家两趟,有时颇为自己不能孝养父亲感到无限愧疚。父亲很知道我的想法,有一次他说:“您在外面只要向上,做个有益社会的人,就算是有孝了。”&&  母亲和父亲一样,从来不要求我们什么,她是典型的农村妇女,一切荣耀归给丈夫,一切奉献都给子女,比起他们的伟大,我常觉得自己的渺小。&&  我后来从事报道文学,在各地的乡下人物里,常找到父亲和母亲的影子,他们是那样平凡、那样坚强,又那样的伟大。我后来的写作里时常引用村野百姓的话,很少引用博士学者的宏论,因为他们是用生命和生活来体验智慧,从他们身上,我看到了最伟大的情操,以及文章里最动人的素质。&&  我常说我是最幸福的人,这种幸福是因为我童年时代有好的双亲和家庭,我青少年时代有感情很好的兄弟姊妹;进入中年,有了好的妻子和好的朋友。我对自己的成长总抱着感恩之心,当然这里面最重要的基础是来自于我的父亲和母亲,他们给了我一个乐观、关怀、善良、进取的人生观。&&  我能给他们的实在太少了,这也是我常深自忏悔的。有一次我读到《佛说父母恩重难报经》,佛陀这样说:&&  “假使有人,为了爹娘,手持利刀,割其眼睛,献于如来,经百千劫,犹不能报父母深恩。&&  “假使有人,为了爹娘,百千刀战,一时刺身,于自身中,左右出入,经百千劫,犹不能报父母深恩……”&&  读到这里,不禁心如刀割,涕泣如雨。这一次回去看父亲的病,想到这本经书,在病床边强忍着要落下的泪,这些年来我是多么不孝,陪伴父亲的时间竟是这样的少。&&  有一位也在看护父亲的郑先生告诉我:“要知道您父亲的病情,不必看您父亲就知道了,只要看您妈妈笑,就知道病情好转,看您妈妈流泪,就知道病情转坏,他们的感情真是好。”为了看顾父亲,母亲在医院的走廊打地铺,几天几夜都没能睡个好觉。父亲生病以后,她甚至还没有走出医院大门一步,人瘦了一圈,一看到她的样子,我就心疼不已。&&  我每天每夜向菩萨祈求,保佑父亲的病早日康健,母亲能恢复以往的笑颜。&&  这个世界如果真有什么罪孽,如果我的父亲有什么罪孽,如果我的母亲有什么罪孽,十方诸佛、各大菩萨,请把他们的罪孽让我来承担吧,让我来背父母亲的孽吧!&&  但愿,但愿,但愿父亲的病早日康复。以前我在田里工作的时候,看我不会农事,他会跑过来拍我的肩说:&&  “做农夫,要做第一流的农夫;想写文章,要写第一流的文章;要做人,要做第一等人。”然后觉得自己太严肃了,来,经百千劫,犹不能报父母深恩。&&  “假使有人,为于爹娘,百千刀战,一时刺身,于自身中,左右出入,经百千劫,犹不能报父母深恩……”&&  读到这里,不禁心如刀割,涕泣如雨。这一次回去看父亲的病,想到这本经书,在病床边强忍着要落下的泪,这些年来我是多么不孝,陪伴父亲的时间竟是这样的少。&&  有一位也在看护父亲的郑先生告诉我:“要知道您父亲的病情,不必看您父亲就知道了,只要看您妈妈笑,就知道病情好转,看您妈妈流泪,就知道病情转坏,他们的感情真是好。”为了看顾父亲,母亲在医院的走廊打地铺,几天几夜都没能睡个好觉。父亲生病以后,她甚至还没有走出医院大门一步,人瘦了一圈,一看到她的样子,我就心疼不已。&&  我每天每夜向菩萨祈求,保佑父亲的病早日康健,母亲能恢复以往的笑颜。&&  这个世界如果真有什么罪孽,如果我的父亲有什么罪孽,如果我的母亲有什么罪孽,十方诸佛、各大菩萨,请把他们的罪孽让我来承担吧,让我来背父母亲的孽吧!&&  但愿,但愿,但愿父亲的病早日康复。以前我在田里工作的时候,看我不会农事,他会跑过来拍我的肩说:&&  “做农夫,要做第一流的农夫;想写文章,要写第一流的文章;要做人,要做第一等人。”然后觉得自己太严肃,就说:“如果要做流氓,也要做大尾的流氓呀!”然后父子两人相顾大笑,笑出了眼泪。&&  我多么怀念父亲那时的笑。也期待再看父亲的笑。&&十九年过去了,爸爸用他的想像构筑起来的那座花园,现在仍在小昭心中鲜花盛开。爸爸的七十三号永远是个谜。&&&&六、七十三号的爸爸&&作者:朱传辉&&&&  小昭是个十岁的男孩。他爸爸是个做生意的,有一次出去两年还没回来。但每过一段时间,小昭和妈妈就会收到爸爸从南方一座城市某条路的七十三号寄来的信。后来小昭问妈妈:”爸爸为什么过年也不回来?”妈妈说:”爸爸这两年的生意刚起步,肯定很忙,等忙完这阵子他就回来了。您给他回封信吧。”于是小昭趴在桌子上开始写信。他写完了信,再写信封,写上某某市某某路七十三号,再贴上邮票,封了口,让妈妈寄出去。&&  就这样,小昭和爸爸通起了信。&&  小昭很喜欢看爸爸的回信。在一封信中,爸爸提到了他所住的七十三号。说那是一幢大的老式房子,他住在那幢房子的四楼。房间里铺着抛光的松木地板,米黄色的窗帘从天花板一直垂到了地上。早晨,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的时候,能听到附近教堂里传来的隐隐约约的福音。下雨的夜晚,站在阳台往下望,就能看见拖着尾光的小汽车在流光溢彩的街道像忙碌的甲壳虫一样来往穿梭。&&  在另一封信里,爸爸则写到他楼下的花园:从街道进入七十三号,是一条碎石铺成的小路,小路的两边用铁栅栏围着小小的花园,花园里有一种叫不出名的花,像碗口一样大,会在晚上悄悄开放,刚开时浅红色,但颜色越来越深,每天变七次。还有一种张开五只角的鲜红小花,喜欢沿着栅栏生长,它的叶子细碎而墨绿,淡青色的触须在白天使劲地打着卷儿,一到晚上却爬得老高……&&  市中心七十三号那些美丽的鲜花足足在小昭心里开了有几个月。小昭想,放了假我一定要到爸爸那里去玩,到那里亲眼看一看。&&  小昭想爸爸了。&&  可是每次小昭对妈妈说起这事,妈妈就重复那几句话说:”爸爸做生意非常辛苦,一定不愿意我们去打扰他。”每次小昭都只好打消念头。&&  爸爸常常给小昭寄东西回来。小昭的书包里装着爸爸买的文具盒,身上穿着爸爸买的运动衫。他很愿意把爸爸给他买的零食和同学们分享,也愿意和他们说起那个七十三号。但说多了,同学们就问小昭:”您到过七十三号吗?”小昭一下子语塞了,说:”我……我当然要去的。”&&  想去看爸爸的念头又在小昭的心里打鼓了,这回比任何一次都强烈。&&  小昭的计划是在那年夏天实施的。学校举行为期五天的夏令营时,小时揣着妈妈给他的夏令营用的一百块钱去了火车站,用二十三块钱买了一张通往爸爸所在城市的火车票。&&  小昭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才到了目的地。一下车,人流就把他淹没了。这是小昭第一回一个人出远门,而且是去大城市。他想,我不能慌,要镇定。他问一个摆摊的女人,您知道在某某路怎么走吗?那个女人说,某某路?好像很远,到郊区去了。小昭想,她一定是弄错了,我爸说某某路在市中心,怎么会在郊区呢?小昭又问了一位民警、一个中年男人、一个老头,还有三个比小昭大几岁的学生。这些人都告诉小昭,那条路在郊区。小昭奇怪了。爸爸为什么要骗自己呢?&&  人家还告诉小昭,去那么里转很多路公交车,不过要有钱也可以打的,那就方便多了。小昭知道打的很花钱,不过一想只要找到爸爸,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就真的打了个的。但那位司机问明小昭要去的地方以不走了。他说,那里太偏了,真要去得加钱。要不只能载您到岔路口。小昭算了算钱,说,那就到岔路口吧。在岔路口下车后,小昭看见了几座低矮的平房,房子旁边还有好些菜地,路上的人和车子都很少,知道真的到郊区来了。他又找人问,某某路怎么走?被问的人往西指了指。可是小昭走了半小时,还没到,他只好又去问人,人家还是往西指了指。小昭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儿,那天小昭一直向西走了近两个小时,才见到某某路的牌子孤零零脏兮兮地立在一个垃圾堆旁。又走了好一会儿,才看见一个门牌上写着一百零七,小昭沿着这个号码往下走,一直走到了路的尽头,七十三号终于出现在小昭眼前。&&  但是小昭没有看见鲜花盛开的花园,也没有看见带有米黄色窗帘的窗户。那里的房子,甚至没有阳台。&&  眼前的景像让小昭惊呆了!&&  那天小昭转身就离开了那里,后来在一个好心人的帮助下回到了家。到家时,是夏令营的第三天,妈妈还以为小昭提前从夏令营回来了。关于这一次的秘密出行,小昭后来一句话也没有提起。&&  小昭还是像以前一样和爸爸通信。小昭说我的同学们也都知道七十三号了,都知道那是一个美丽的地方。爸爸则在半年后的一封信里告诉小昭,因为生意好转,他已经不那么忙了,所以在春节以前会回家。&&  爸爸回家的那天,小昭和妈妈去车站接他。爸爸比以前瘦多了。头上戴了顶帽子,但他一出站,还是被小昭一眼认出来了。小昭疯跑过去,紧紧抱住了爸爸。&&  十九年过去了,小昭依然记得爸爸信中的话:从街道进入七十三号,是一条碎石铺成的小路,小路的两边用铁栅栏围着小小的花园……&&  如果您问十九年前的那个夏天小昭看见了什么,现在他大概可以心平气和地告诉您了:那天小昭在七十三号看见的,是一座戒备森严的监狱。&&&&原来昨夜真正无眠的不是他,而是他亲爱的父亲!他的眼睛忽地被泪水模糊了…… &&&&七、爱在鼾声中&&作者:张翔&&&&&&  他在城市中经过几年的拖爬滚打,终于在城里买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娶了一个贤惠的妻子,平淡幸福的过着。 &&  过年的时候,他从乡下接来父亲与妹妹来城里过节。 &&  房间显然是不足的,于是,他决定与父亲共睡一张床,而让妹妹与妻子同睡。 &&  晚上,父子俩长谈之后,他们上床睡觉。 &&  他没有马上睡去,而是强打精神,一直坚持到深夜,没有听到任何的声响,确认父亲已经睡去之后,才沉沉睡去。因为他睡觉时总是鼾声如雷,为此妻子曾屡屡抱怨过,而他同样怕吵着父亲不能入睡。 &&  第二天早晨,父亲早早的起了床,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妻子很懂事,问父亲是否睡好,父亲回答是肯定的,他想这也不枉他一片苦心了。 &&  早饭后,他们一起出去,父亲说不想出去,留在了家中。 &&  才走了一会,他忽然想起自己忘了办公室的钥匙,他折回了的家中,他一进门就听到客厅传来的巨大的鼾声。他看到沙发中沉睡的苍老的父亲,他突然记起母亲生前也曾像妻子一样,常常抱怨父亲的鼾声,吵得她每晚都无法入睡的唠叨…… &&走了很远了,我看见父亲还在那里挥着袖子擦眼泪……这一幕,连同心酸都深深地刻在了我的生命里,无论这一生我将离父亲多远,那份爱都会和我如影相随。 &&&&八、递给父亲一支烟&&作者:希翼&&&&&&  父亲的烟龄有些年头了,眼看着他最近咳嗽得越来越厉害,我和母亲又一次旧话重提:”把烟戒了吧!”父亲还是老样子,说戒烟就如同强迫他绝食一样,我还能活几年呀,你们就饶了我吧。&&  母亲给我使了个眼色,我就把早准备好的话一古脑儿地倒了出来:什么尼古丁会致癌;一年因为吸烟而死的人占百分之多少,您知道吗……可父亲还是一副不痛不痒事不关己的样子。我扔出杀手锏:”您自己吸烟不打紧,还强迫别人二次吸烟,危害更大。您看我都要高考了,您每次吸烟我都没法专心看书了……”&&  父亲是最疼我的,看着我愤愤不平的脸,带着几分无奈说:”好吧,那我试试看吧。”我朝母亲挤挤眼--等的就是这句话,漫漫征程成功一半啦!&&  我和母亲立刻实施我们的强迫戒烟计划:首先是断了父亲的经济来源。我每天的任务是检查父亲的口袋,把钱全部收缴归公;中午上学时顺道把父亲的午饭送到他上班的工地;父亲一下班我就像小狗似的嗅他的衣服及手指,一旦发现烟味立刻执行惩罚手段--在他面前朗读有二十条之多的戒烟条令,决不手软,直到父亲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为止。我还时不时地对父亲实施心理压力:”您看都是因为要帮您戒烟,我才占用做作业的时间来监督您。我已经高三啦,时间很宝贵的!”我期望能通过这种非人道手段让父亲”良心发现”而戒掉烟瘾。&&  父亲还真不赖,一连三天都没让我们发现有越轨行为,尽管他总是下意识地摸摸口袋,还老是把棒状的东西夹在指间往嘴里送……&&  可是第四天,挑战来了。父亲的一位老朋友来看他,我给叔叔点上烟后,就把烟盒紧紧抓在手里。叔叔吸了两口,才发现父亲没点烟:”老刘,怎么您戒烟啦?”没等父亲开口,我连忙接到:”对呀,对呀!”父亲无奈地苦笑着点了点头。叔叔打了个哈哈:”老刘还是您有毅力啊,我戒了几次也没戒掉。唉,我也不吸了,免得您眼馋!”父亲虽然笑着说没事没事,可我分明看见他的喉咙上下吞咽,哼,年过半百的父亲还跟小孩似的馋嘴!&&  叔叔走后,我收拾桌子时,突然发现那支被吸了一半的烟不翼而飞了。等父亲一回来,我就把手伸给他--交出来!父亲还在装傻,什么呀?”您再不交,我可要实施惩罚措施了,还要告诉妈妈!坦白从宽哦,您干了一辈子革命工作,这个道理应该懂吧。”我半是威胁半是调侃着父亲。他只好从衬衫的口袋里拿出那支快被揉碎了的烟,我不免为自己的聪明而有些得意洋洋:”群众的眼睛可是雪亮的哦,想瞒过我?哼!”可后来,为这件事我一直后悔到现在。&&  眼看着要高考了,功课更紧了,我实在没有时间再监督父亲的戒烟行动了,就全权交给了母亲。应该不错吧,因为我没有再见到父亲吸烟。那晚我复习完功课,经过父母房间时,听见他们还在说话,出于好奇,我就把耳朵凑了上去。”孩子马上要考大学了,她身体又不好,我想给她补补。您这烟就戒了吧!”这是母亲无奈的声音,”我知道也难为您了,您这一辈子也没啥嗜好,就好几口烟,可等过一段日子好些了,我再给您买几盒好烟……”“要考上大学了,这学费还是一难啊!” &&  这是父亲沉重的叹息声。&&  我从来不知道父亲戒烟的原因竟是因为我,低头想想父亲近一年来越抽越烂的牌子,想想父亲 “这种烟劲大” 的解释,想想父亲越咳越紧的嗓子,还有我对父亲所谓的”教育”……我的心里真是愧疚到了极点。含着眼泪偷偷溜回了自己的小屋,打开书,我知道我无以回报父母的恩情,除了努力学习。&&  然而高考成绩单下来后,我蔫了,被分配到了南方一所大学。家里人却很高兴,我们这个村子好几年都没有出过大学生了,父母乐得合不拢嘴。我却为那一年几千块钱的学费担心,为了我上学家里已经是债台高垒了,我怎么忍心给父母已经弯下的腰上再加上一块重石?我决定复读,明年再考一所师范院校,因为师范院校每月有较高的生活补助。&&  我把自己的打算告诉父母,话还没有说完,父亲的脸色就变了:”钱的事是我们大人该操的心,您小孩子懂什么?”这是父亲第一次朝我大发脾气,我没有反驳,第二天就到我们那座小县城里找了一份临时工。工作很辛苦,每天得呆在高达四十多度的厨房里洗洗刷刷,还要忍受老板的白眼和呵斥。这些我都忍了,为了那个未了的心愿。&&  转眼就到了开学的日子,我和老板结了帐,虽然被七扣八扣,可毕竟还落了一些,握着那薄薄的几张钞票,我欣喜异常……&&  我是一个人走的,父亲帮我捆好了行李,再三叮嘱路上要小心。甚至还有些可笑的托付一位旅客要他帮忙照顾我:”孩子是第一次出门,您多费点心,照顾照顾她,多谢啦!”“本来我和您妈也想到您的学校去看看,可我们都老啦,路上会受不了折腾,您就一个人去吧!”我没有戳穿父亲的谎言,我的学费还是他费劲口舌才从亲戚那里凑来的。&&  车要开了,我从早就准备好的袋子里掏出一条”红塔山”,拆开递给父亲一支。”爸,这是我给您买的。”父亲显然被这个突如其来的礼物给打懵了,愣了老半天才颤巍巍的接过去,放在鼻端深深的嗅了嗅。一时间竟然老泪纵横:”好好……”转过身去,咳漱了几声,”我把烟戒了,我还想多活几年等您毕业哩!”说着,把那些烟小心的揣进怀里。&&  走了很远了,我看见父亲还在那里挥着袖子擦眼泪……这一幕,连同心酸都深深地刻在了我的生命里,无论这一生我将离父亲多远,那份爱都会和我如影相随。&&父亲的一生肯定心里面愧疚没有对亲生女儿尽到责任,而我的那次咆哮肯定深深的刺伤了他的心。 &&&&九、叫出第一声爸爸] &&作者:清水之音&&&&  在我刚懂事的时候,我曾经见过父亲的照片。那时候只是在外婆的口中得知父亲不要了我和妈妈,小小年纪的我便充满了对他的仇恨。进而把惟一的一张一寸的照片撕掉还被外婆打了一巴掌。我满腹委屈仍倔强的说:“就撕就撕”,那时候我的姨父就说:“这孩子是个主意正的孩子”。&&  第一次见到父亲的时候,是我和外婆回到家乡,那时候好像也只有五六岁。父亲和另一个女人还领着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女孩子。&&  我只记得我坐在外婆的怀里面。当时父亲往我手里面塞了一些钱,我随手就扔到了地上。其他的事情已经记不太清楚了,现在回想起来,当时他一定很难受很难受。&&  当我再次见到父亲的时候,我已经在家乡早早的工作了。他偶尔会去单位看我,我也只是匆匆见他一面,然后冷冷的问:&&  “有事吗?没事我上去工作了,很忙”&&  “没事,就来看看你”&&  “那我走了”&&  也许是我对他的态度让他难以接受,父亲想让我了解的更多些,于是写下了很长很长的一封信。说了一些当初离开我和他*的原因,其中提到了外婆不好的地方。外婆得知后暴跳如雷,让我再也不要理这个父亲。后来通过同事手中又转来一封信。所谓的信其实不过是一篇作文,那篇作文是同父异母的弟弟所写。题目是我的姐姐。几十年来我只是在十几岁的时候见过他一次。&&  作文的内容当时确实打动了我,而我现在只记得惟一的一句。他说:”姐姐,原谅父亲吧,他其实很想很想您……”&&  没多久我离开了家乡开始了我的北漂生活,当外婆去世后我彻底感觉成了孤儿。&&  一次心情郁闷到了极点,我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喂,是我”&&  “音儿啊,是您吗?您在哪?您还好吗?外婆还好吗?”&&  我忽然咆哮了起来“好?我好什么?我怎么会好?外婆她已经不在了,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您当时为何不负责的让我来到这个世界?您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没有养,您却养了别人的女儿。我受了多少苦,您知道吗?您知道吗?我恨您恨您!!!!!!”&&  电话被我甩到了一边,开始号啕大哭起来,电话那边的父亲我却从来没有想过他的感受。&&  渐渐的我也有了自己的家庭,慢慢的多少对婚姻中的无奈有了一些了解,也不像以前那样恨父亲了。&&  当我有了孩子后,给他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当姥爷了,他欣喜的语气溢于言表,我也给他寄了几张全家的照片。&&  过年的时候他打来电话,我发现他的耳朵听力急剧下降,他真的已经老了。&&  当在视频中看到父亲的时候,头发斑驳已经镶了满口的假牙。他其实才五十多岁应该不算太老,这时候我的心中有一丝的酸楚。而他兴奋的叫来他的妻子和孩子们来看我,而我也把孩子和婆婆公公叫来让他们语音对话。可是父亲很吃力的听着说着……&&  父亲的一生肯定心里面愧疚没有对亲生女儿尽到责任,而我的那次咆哮肯定深深的刺伤了他的心。&&  如果再次面对父亲,我想我会叫出第一声:爸爸&&爸爸呀爸爸,您就像一只负重的骆驼,一路饥寒交迫,一路饱经风沙,历经千辛万苦抵达绿洲的时候,您却连水都没有喝一口就走了。&&&&十、红苹果?红手印 &&作者:朱克波&&&&&&  在一条小巷的尽头,一位少年与一中年汉子正站在水果摊前与老板讨价还价。老板边自卖自夸边把苹果往袋子里装,中年汉子说:”您别忙装,您这苹果蔫了,我不买了。”老板脸上顿时晴转多云,斜着眼睛把这个脸色苍白、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的汉子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然后极为鄙夷地说:”我看您这个人才蔫了!”那少年握紧了拳头,对那老板怒目而视,却被中年汉子拖走了。&&  那少年是我,那身体瘦弱的汉子就是我父亲。&&  那年我十六岁,因中考失利以两分之差落榜,才不得不托关系送礼争取一个高费生的名额。那天我们最终买到了一箱又红又大的苹果,父亲挑出一个相对小的给我,然后把一个厚厚的信封塞到了箱子底,那是一头牛两头猪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换来的。&&  我不敢问那信封里到底放了多少钱,只是小声地问父亲要不要咬一口苹果,他摇着头说不喜欢,但我分明看见他喉结动了一下,那是他吞口水时才有的动作。于是我暗暗发誓:等我拿到大学通知书那天,我一定要买一箱又红又大的苹果给父亲。&&  开学之初遇到学校搞改革,要从所有新生中以考试的形式挑选出70人组成这个重点高中的首届重点班。考前我认真复习,然后憋足了劲走进考场。成绩出来了,我的名字赫然排在第32位,那时我才真正懂得了知子莫若父,是他一意孤行砸锅卖铁要给我这个求学机会的,他说:”一寸光阴一寸金,复读初三就是浪费娃儿的生命!”也就是那次考试让我重新树立了信心,当我得意洋洋地把进重点班的消息告诉父亲时,他却只是微微一笑说:”您不过是分得一块好自留地,等长出好庄稼有了好收成再高兴不迟。”我坚定地点了点头,心里想的却是我要在这自留地里栽上苹果树,让它结出又红又大的苹果。&&  在省城读高中,出门看到的都是车水马龙、高楼大厦,渐渐的淡忘了父母在家过的是怎样一种艰苦日子。直到那次野炊,在回来时突然下起了雨,我们只好在农家屋檐下躲雨,看着远处水田里披着蓑衣继续插秧的农民,城里的同学不解地问:”他们怎么不歇一下啊?”于是我便跟他们讲”芒种忙忙栽,夏至谷怀胎”的谚语,如果不赶在芒种之前把秧插下去的话会影响收成的,说着说着我就沉默了下来,因为我看到在水田的更远处,有个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人在冒雨犁田,他挥舞鞭子赶牛的姿势像极了父亲。而父亲的耕牛已经卖掉了,家里的田是怎么犁的呢?&&  那天,同学们都沉浸在野炊的快乐中,只有我一个人忧心忡忡,我的脑海里翻来覆去都只有那个冒雨犁田的身影。天刚黑,我就打电话到邻居家,是母亲来接的,我问:”爸爸呢?”她说:”睡了。”我再问:”家里没耕牛怎么办的呢?”母亲说:”跟别人换呗!”“怎么换啊?”母亲叹了一口气说:”您爸爸帮人家犁一亩田,然后再用他家的耕牛犁一亩自家的田。没办法哦!这该死的老天爷也不照顾,今天刚犁完别人家田就下起了瓢泼大雨,您爸爸冒雨犁完自家的田就感冒了……”母亲后来还说了些什么我不知道,挂上电话我的眼泪就喷涌而出,父亲身体不好,每年犁田都免不了大病一场,而今年却要做双倍于往年的活,我不敢想像他怎么能吃得消,都说舐犊情深,而父亲为了我,真正的把自己当成了一头牛!&&  父亲常给我说的一句话是:”波儿,爸爸能为您做的也只有这些了,俗话说‘成蛇就钻草,成龙就上天’,一切看您自己的造化了。”每次说时他都是一脸愧疚的表情,这让我的心隐隐作痛,我很想对他说:”爸爸呀,您为了孩儿已吃了那么多的苦,遭受了那么多的白眼,您为我已经付出了太多太多!”但这些话我始终没有说出口,只是暗暗的拼了命的读书。功夫不负有心人,三年后,我拿到了重点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同学们在高考前都压抑了很久,那天大家拿到通知书后相约去了一家迪厅,疯狂的跳,疯狂的喝,等第二天该回家时,我才发现兜里只剩下回家的路费了,想起三年前自己暗暗立下的誓言不仅为难起来,但转念一想,我现在就算买一箱苹果回去,也还是用的父亲的钱,倒不如等上了大学用自己打工挣的钱来实现这个誓言更有意义。&&  可是,当我在大学校园里拿到自己挣的300元钱时,我又开始犹豫起来,因为我迫切需要一个随身听来学习英语,再说买一箱苹果寄回两千公里远的家,估计邮寄费会比买苹果的费用还高,倒不如等我回家过春节时给父亲带两箱苹果吧,这样想着的时候我已经去买下了随身听。大学四年,我用自己的双手也挣了不少钱,但每次都有这样或者那样的理由来推迟自己誓言实现的时间,后来干脆想,来日方长呢,反正那誓言我也没跟父亲说过,不如等我工作后拿第一个月的工资给他买一箱子又红又大的苹果吧。这样想的时候我已大四,当时正为找工作为自己配了一个手机。&&  五月一号那天,几乎是没有任何先兆的,电话在凌晨三点突然急促地响起,心里猛然一惊,提起电话来是一阵恸哭的声音,母亲说父亲脑溢血,已经永远离开了我们。足足有三分钟我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直到电话落在地上砸到了脚我才意识到我的父亲--这个世界上最疼爱我的人已经再也不会和我说话了。那一天是农历四月初二,是父亲的生日,现在也是他的祭日了。&&  由于当时正是非典高峰期,学校不准假,母亲说就算回去也要隔离两个周,所以我没能见上父亲的最后一面。等我毕业回到家时,父亲的坟上已然长出了好多青草,我跪在父亲的坟前,把满满的三箱上等苹果摆在祭台上,母亲不解,我也不说,只是一个人无声地哭,愧疚和遗憾一起涌上心头。&&  月光从窗外照进来,洒在墙脚的犁耙上,淡淡的,有些苍白。那是父亲用过多年的犁,走过去摸了一下手把,很光滑也很温暖,似乎汗迹犹存,物是人非啊!脑里又浮现出父亲的音容笑貌来,不禁泪流满面:”爸爸呀,我想再帮您扛一次犁,但是现在不能了;我想亲口对您说一声我爱您,但是现在不能了;我最最想亲手给您削一个又大又红的苹果,但是现在不能了;爸爸呀爸爸,您就像一只负重的骆驼,一路饥寒交迫,一路饱经风沙,历经千辛万苦抵达绿洲的时候,您却连水都没有喝一口就走了。”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这是怎样的一种人生伤痛啊!&&  在母亲的卧室,我无意间看到了父亲的两张病危通知单,上面的亲属签名栏里有两个醒目的红手印,不用说是母亲的,因为她不识字。同时我还在床头柜里发现了几张欠条,上面也有鲜红的手印,我问母亲这是怎么回事时,她的眼里又泛起了泪水说:”那些都是为了给您交学费您爸爸找人借的,现在借条转在我的名下了,哎!现在我都有些怕按红手印了。”我走过去拥住母亲说:”您就不要操心了,以后这些事都交给我吧!”&&  8月12日,当我领到第一笔薪水的时候,一个同事开玩笑说:”哎,您的那个摩托罗拉C289也该换了吧!”我说不急,然后就直奔邮局,在汇款单接收人一栏里,我怀着感恩的心虔诚地写上了母亲的名字,我知道为了取出汇款,母亲可能要费一些周折找人填写,最后还要按上红手印,但是我觉得只有这样才能渐渐抚平她心中的伤痛,因为以往按红手印带给她的都是惊吓、恐惧和无助。&&  没能让父亲吃上我孝敬的红苹果成了我今生最大的遗憾,但是我可以让母亲深深的喜欢上按红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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