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版: 要闻
黑龙江日报多媒体版
键盘输入“入侵”亲笔手写
是书写革命还是汉字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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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报记者&衣春翔　　不久前，省教育厅和省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联合下发《黑龙江省贯彻国家中长期语言文字事业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实施方案的通知》（以下简称《通知》），要求着力提高全省公民的语言文字应用能力和省域内的语言文字规范化程度，打造语言文化大省。《通知》尤其强调，我省要建设100所以上规范汉字书写教育特色学校和培养100名以上能够教授规范汉字书写（书法）的优秀教师。　　而近期，两档在暑期收视率火爆的汉字听写类电视节目——《汉字英雄》和《中国汉字听写大会》凸显出的传承了几千年的方块字，正从“熟面孔”变成“陌生人”，很多汉字的千人知晓率不足20%。这让我省《通知》的颁发显得愈发及时、重要。&　　近日，记者对我省的汉字书写情况也进行了一次调查，人们交上的答卷不容乐观。　　从小到大全都提笔忘字，而且书写不规范　　记者近日在街头随机对156人进行了调查采访，受访者学历从初中到博士都有，职业覆盖了学生、教师、公务员、公司白领和个体经营者。调查中，记者把汉字分为常用字和生僻字两类，常见字分别是裤兜、烹饪、熨帖、滑稽、钓鱼、一言九鼎、柴米油盐酱醋茶；生僻字为麒麟、貔貅、尴尬、饕餮、癞蛤蟆、犄角旮旯、瓮中捉鳖。　　在采访的所有156人中，只有11个人全部写对，仅占总人数的7%，这些人中，1名公务员、1名教师，9名学生。而学生中，1名是硕士生，8名是高中生。　　采访中记者发现，高中生、初中生汉字写出率最高、错字率最低，而企业白领和大学生写出率较低，个体经营户的错字率较高。　　不少受访者向记者抱怨，生僻字能够认识就可以了，平时根本用不到，不应该列为考察范围。可是，能够写对所有常见字的人数也只有86人，仅占受访人数的55.1%。很多人写不出鼎和酱，写错字的人中，大部分都把烹中的“亨”写成了“享”，还有人把“鼎”字中的“目”写成了“日”，最令记者不可思议的是，竟然还有6个人把“钓鱼”写成了“钩鱼”。生僻字中，90%以上的人表示看见认识，但是写不出来。貔貅、饕餮两个词有将近10%的受访者表示不认识。　　除了忘字、错字，很多受访者还有“倒插笔”现象，反映出汉字书写不够规范的现状。　　记者同时翻阅了北京、上海等地的相关报道后发现，基本同样的字，我省能够写出的比例相对较高，同时错字率和提笔忘字率相对较低。我省教育部门的相关负责人告诉记者，这主要得益于我省高度重视中小学的汉字书写教育，多次下发文件要求强化中小学汉字书写考核力度，为正确、规范书写汉字打下了坚实基础。　　大学是汉字书写的分水岭，键盘是提笔忘字的“罪魁祸首”　　这几天，大三学生王越琦很郁闷，因为今年一门课的暑假作业老师要求必须手写。记者看到他在手写作业时，不时要拿出手机查字。在采访的156人中，71%的人表示经常提笔忘字，7个人表示已经有1个月除了签名外没有手写其他汉字了。　　王越琦告诉记者，上大学以前，无论是考试还是作业都必须手写，所以从来不头疼手写。“自从上了大学后，写作业甚至考试都能用电脑，做课堂笔记也是ipad记录，完全是‘无纸化’学习，一年一支碳素笔都用不完。”　　省语委会的专家也认为，“大学是手写机会开始变少的分水岭，键盘输入取代了手写输入，是手写能力退化的‘罪魁祸首’。”　　已经工作三年的公司白领赵菲说，“以前我不但会写字，而且字还写的很好看，可是现在，除了自己的名字，没什么机会写字了。”　　记者的调查也印证了赵菲的观点。当记者问及大学生或已经工作的人什么情况下会手写时，78.1%的人首选在签名或者办理银行业务时，63.2%的人表示在考试时，30.1%的人表示在临时记录时，14.2%的人表示是在用手写电子产品时，除此之外，鲜有人选择手写汉字。　　不排斥新的书写方式，但要为手写保留空间　　有很多受访者认为，如今人过分依赖“键盘输入”，而忽略了手写，造成提笔忘字、字迹潦草等问题，汉字传承出现了危机。69.1%的人认为手写能力变弱会降低中华文明的认同感，51.8%的人觉得“书法艺术会越来越小众化”，但是也有11．2%的人觉得不会有什么严重后果，甚至还有5.6%的人认为“键盘输入”有利于汉字和中华文化的传播。　　有专家指出，书写能力的退步是文字工具进化过程中的自然现象，不必过于忧虑。“即便提笔忘字，用手机、电脑一查就知道，利用工具是人特有的能力。”拥有比较文字学硕士学位、某知名拼音输入软件的开发负责人认为，汉字书写工具的进化经历了很多演变，从刻字到毛笔书写再到硬笔书写，如今已经到了“键盘书写”甚至“语音书写”阶段，这种“换笔”是科技进步的自然结果，汉字不会因此消亡。《中国汉字听写大会》总导演关正文也说，未来书写设备的改变是不可逆的，节目的本意是“通过游戏的形式提醒大家”，并“重温汉字的美好”。　　对于“重温汉字的美好”，赵菲深有体会，“结婚时收到朋友寄来的亲笔贺信，虽然只有短短几行祝福话，却让我感动了一番，所谓‘见字如面’，看到朋友熟悉的字迹，会感觉对方字里行间流露出的感情。手写的字，是有温度的。”　　省语委办的专家告诉记者，“现在提笔忘字的年轻人多，写字好看的年轻人却很少，这主要是受现代文字书写方式的影响，是普遍现象。但是汉字尤其是汉字手写是别的东西替代不了的，应该把它传承下去。我们将落实《方案》要求，继续建设规范汉字书写教育特色学校并培训相应教师，让语言文字培训扩展到更大范围。”　　“汉字书写本身就是一门艺术，中国人不应丢掉。”哈尔滨市书法老师张冰茹指出，书法教育应该进入学校，并应积极开展书法比赛等活动，培养学生写字的兴趣。　　在记者采访的156人中，几乎所有人都表示，不排斥键盘输入，但是应该为手写保留空间，超过80％的人认同将书法课列为学校课程，超过40％的人表示，国家和省里应出台政策，鼓励便捷手写输入设备研发与销售，这不但符合工具进化的潮流，也能为手写汉字保留“电子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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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44个汉字整形提点意见
昨天从呼市回京，从广播里听到44个汉字整形的话题。晚上回到家上网看到确实信息。今天周日在家休息，就写了一篇个人见解：
就44个汉字整形提点意见
8月19日，教育部推出文字改革的新方案，公示《通用规范汉字表》,
给“琴瑟”等44个宋体汉字整形，并从当天开始至8月31日向社会公开征求意见。看后，我想提点意见。
首先，我赞成教育部搞的这项工作。社会的进步，汉文字的沿革，是历史发展之必然。从甲骨文到金文、大篆、小篆、隶书、章草、今草，直到现在我们日常生活中普遍使用的楷书，经历了几千年的历程。再过几千年，我们的后人是否还象我们现在这样写汉字，汉字的形态会变成什么样子，我想谁也不会做出准确的判断。上世纪50年代，国家语委推出第一套文字改革方案，就是推动人类文明进步的伟大工程。它凝聚了无数专家学者和普通老百姓的智慧，是中国汉字发展之路上的里程碑。这套方案已经使用了几十年，一方面，人们已经认可了这项成功的改革，另一方面，由于诸多方面的因素，这套方案中尚有需要改进的地方。那么，如何改进，这是一个首先必须想明白的问题。鄙人不才，就我曾经做过一点汉字书写普及教学的体会，阐述一下我的想法。
第一，大前提是考虑应用，还是考虑书写美观。
现在的信息化时代，电脑打字已经普遍化。为了进一步适应科技的进步，汉字的整形是必然的。如果不以书写为前提，汉字的整形应通盘考虑。那就不仅仅是这44个汉字了。比如，恿中的
“甬 、杀、亲”
去掉钩的问题。钩是哪儿来的，是先人在汉字隶变过程中，创造出来的。钩是汉字书写的痕迹，是书写汉字的连带关系使然。篆隶之前，汉字书写本无钩，到了草书阶段，为了便于快速书写汉字，就产生了笔画之间的应带关系。我们现在使用的规范字把这些绝大部分保留了下来。如果为了顺应科技时代的变化，确实对提高电脑打字速度、或规避因为这些汉字给日常生活带来的某种不便，创造一种专门用于电脑打字的“宋体”字，也不是不可以考虑的事情。就拿钩来说，尽可能把钩都去掉（除了极少数不能去掉的），仅以44个汉字带钩的字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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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被抹掉了书写的痕迹，但并不影响辨认。如果这样考虑整体整形的话，“恿”去掉小钩的问题就不必单说了。
第二，建议汉字整形首先要从楷体入手为好
如果没有上述第一点的考虑，那么我觉得，汉字改革应首先从楷体入手为好。琴在楷体里本来第四笔就是一个提画，宋体按照楷体的笔画套用过来就是了。宋体字是活字印刷的产物，是以楷书为蓝本创造出来的。那么我们要对宋体字进行修改完善，也应该以汉字楷书为依据。因此，要想给宋体字整形，就必须先给楷体整形，不能本末倒置，弃本求末。我认为这是原则问题，恕不赘言。
第三，汉字整形要尊重汉字书写习惯
从书写角度看，我赞成宋体“琴”字第四笔改为提画。这样即符合书写习惯，又和楷体的“”写法一致。如果采纳上述第一点的考虑，那么，宋体“琴”的第四笔就不必改动了。我想，当初“琴瑟琵琶”铸字的时候可能就考虑到这不是楷体，或许是疏忽了。
第四，&汉字整形要考虑汉字的沿革过程
从发现甲骨文至今的汉字沿革，总体上从来没有脱离汉字本源。也就是说，许慎提出的六书之说，一直是维系汉字沿革的基础。我认为，在当今使用汉字，整形汉字，仍要遵循这个基础。如：“茶、亲”是上中下结构和上下结构的两个字。它们最下面的部件，原本不是“木”，我们就应该保留原来的写法，把它们写成木。如果改变了它的形态，会给学习汉字带来诸多麻烦。如果把它写成
，人们很容易误以为“茶”字本身就是木本，其实它本是个象形字。古人云，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因此我建议凡原来制定的有关木字底，不要改动为好。
第五，汉字整形考虑审美的问题
我赞成把“ 籴 汆 褰 衾 ”写成&
（改过之后的“籴”第六画应该是竖钩
第七画应该是撇点，而不应该是撇）。这是从审美角度考虑的，并且依照传统的书写规律，按燕不双飞的说法，使在一个汉字中，只保留一笔捺画。既然如此，我建议将“
众 趁 淼 鑫 逾 ”等字（不仅仅这些）都要一并考虑在内，把他们写成
汉字整形审美问题，仅就近日公布的44个汉字中阐述一点个人见解。这方面的问题需要探讨的很多，在此打住。
第六，汉字整形要尊重前人的改革成果
日，国务院审定通过的《汉字简化方案》，把 “条 杂 亲 杀” 等字下面的部件，写成
而不写成 木
。我的理解是，第一，它们原本不是“木”，第二，它们原本不是独立的汉字，第三，它们按书写习惯，都是要挑出小钩。这样做的结果是，避免了后人望文生义，把它们混同于“木”质。对这类字的简化，体现了当时确定它们形体的先生们的智慧，我是十分佩服的。我极不赞成把它们改成木。
第七，汉字整形要依照结字规律
我赞成把 “唇”改为
、把“蜃”改为
，类推“缛褥 溽
”等都改为右部为上下结构。这个整形是必要的，这样就使这部分不规范的地方规范了。而现行的写法按结字规律是没道理的。“辰”字本身就没有承担包围部件的资格。把它纠正过来是正确的。
第八，汉字整形要统一规范
如果没有上述第一点的考虑，我是不赞成把“恿”
字的小钩省却的。和这个小钩相关的字很多，如果一定要改，那么就要统一规范起来，统统改过来。比如： “用 甬 勇 涌 庸 俑 慂 踴
拥佣蛹 慵 痈 鳙& 镛 墉 牗 砽 愑 悀 嫞 槦 踊 鄘 鷛 筩 鲬 硧 勈 銿 滽 傭
……”，仅在 yong
读音的电脑字库里就有这么多字，是否都要改为去掉小钩的形态。我认为要改就要都改，不然就都不改。这里有个“痈”字，如果按照规范，是否也应该把下部的“用”写成&
，这个字应改为
。44个字中有个“魅”字，把其中“未”字的末画改成了点（反捺）。我想可能是修改者考虑到要和竖弯钩避让，才把捺改成点的。那么，从这个道理讲，“辱”字上部的“辰”最后一笔也应改成反捺。因为下部的“寸”中的一横是这个字的主笔，这笔最长。为了避让这一横，上边的捺按理也应改为点（反捺）。
最后一点，我赞成把“毂”字中曾经遗忘的横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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