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下突然有硬块会不会是HpⅤ癌?

  狼竖起了耳朵。他的声音渐渐变成了致命的咆哮。
  靠近一些……到这儿来……猎杀。伙伴……来吧……奔跑……猎杀。
  他一动不动地站着,不出所料地颤抖着,所有感官都发出了警报。听。
  人类。猎杀。奔跑……抓住……撕咬。
  沿着墙跑,鼻子在空气里嗅着,他喘息着。
  洞穴……出去!猎杀!我要出去!
  野兽变得越来越激动。
  出去!猎物!出去!猎杀!跳跃……撕裂……扼杀!
  狼人撞击着牢笼最薄弱的部分,那里也是人类气息最浓的地方。但是门和咒语拦住了他。
  月亮脸狂怒地咆啸。

  在遥远的另一边,一个小男孩儿坐在马桶圈上,膝盖缩在胸前,颤抖的手指伸进衬衫里。手指拂过硬纸。信还在。哈利将奶油色的信封掏出来,在膝盖上抚平,迟疑地抚摸着。他想把它打开,细细咀嚼西里斯的每一个字。他又想留着它,这样他就不会读完最后一个字,然后更加渴望与给他写信的人说话。当然,最后还是期盼、渴望还有好奇获胜了。
  但他打开信封打开地非常小心,事实证明这真是太明智了。因为那里不仅仅有信,还有一包用纸包住的细银色粉末。
  哈利皱了皱眉,打开了那封信。

  大脚板在敲门声响起,月亮脸发出咆哮的一瞬间就跳了起来。有人在门外,就在现在。在这个月圆之夜。现在怎么会有人在门外呢?
  愤怒的咆哮声更大了。
  西里斯人类的思维在狗的大脑中飞速的运转。梅林,我该怎么办?怎么办?他不能变回去。那样只会使狼人的情况变得更糟。但是他必须做些什么……必须在莱姆斯在激愤中杀了自己之前让门外那个人滚蛋!
  门被嘎吱一声打开了。
  不管那个人是谁,他都是真没耐心,而且一点儿常识都没有。狼人的咆哮声本该让哪怕有一丁点儿常识的人立刻逃跑。大脚板站在厨房里,犹豫不决地一边盯着门,一边听着月亮脸的动静。门被彻底打开了,一个男人站在门口,大脚板愤怒的咆哮声在看到他的一瞬间甚至超过了狼人的咆哮。
  阿奇博尔德·史密斯。那个愚蠢的傲罗。那个蠢货完全没有大脑,连不该把一个人和一个狼人放在一起都不知道。
  秃瓢探究地环顾四周,大脚板不明白他是怎么做到错过了在厨房正中间对着他咆哮的黑色大狗。接着,西里斯不再思考,而是直接跑、跳,然后把这个矮胖的男人按倒在地。
  月亮脸咆哮地更厉害了,仿佛是他知道他的伙伴正在猎食,却没有带着他。沉闷的声音传来,西里斯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月亮脸正在撞墙,或者是门,努力地想要逃出束缚他的牢笼,不在意是否撞断了他身上的每一根骨头,本能压倒了一切。这还只是开始,当他最终意识到他无法出去,狂怒会多到无法负荷,想要撕碎的本能会多到无法负荷,当他没有什么其它东西可撕扯,他便会撕扯牢笼里的一切,最后,是他自己。
  他不能让那种事发生,他对此无能为力,但他不能让秃瓢把事情变得越来越糟,越来越糟。他不能因为这个男人的愚蠢而失去莱姆斯!
  皮毛变成了苍白的皮肤,爪子变成了手和手指,他用力地抓住男人的袍子,摇晃着他。
  “你特么的混蛋!你个愚蠢自大的混蛋!看在梅林的份上,你特么的在这儿干什么?干什么?
  秃瓢史密斯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大张着嘴巴,他用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那个西里斯·布莱克袭击了他。有魔杖在手的明明是他自己,他抓住了魔杖,可西里斯从他手中把魔杖抢走了。
  力量、决心、以及什么更加狂野的东西一瞬间在他体内爆发。
  现在,他有魔杖了。可那意味着结束,意味着阿兹卡班。他看到莱姆斯的脸出现在他面前,他知道莱姆斯不会原谅这个的。莱姆斯真是个白痴。
  但是月亮脸的嘶吼越来越残忍,带着愤怒与绝望。西里斯都能想象到他的鲜血,支离破碎的四肢,还有剧痛……他必须做点儿什么!他抓着那个很显然已经吓坏了的男人的袍子前襟,疯狂地环顾四周。他不能出去,所以他不能把这个男人拖走。他不能施魔法。他—
  他的眼睛落在了壁炉上。他自己不能启动它,因为他不能伸手去触摸火焰。不过也许他并不须要……
  西里斯拽着挣扎着的傲罗的脖子,把他拉进客厅。一瓶飞路粉如同每个巫师家庭的传统般放在壁炉上。他可以远远地将粉末扔进去,不是吗?他用空闲的那只手伸向飞路粉,努力地抓着那饭桶,不理会月亮脸以及他对他的惧怕,他抓到了那亮晶晶的东西。他将它扔进壁炉,火焰变成了绿色。现在,得有人类去触碰火焰,触发连接。西里斯威胁地笑了起来,将那个秃顶的巫师向前推进了炉床。
  一个地方。西里斯犹豫了一秒。现在是深夜,阿不思恐怕不会高兴……“猪头酒吧!”他喊道,火焰呼啸着蹿起。他将那个傲罗的魔杖跟着他扔进了壁炉,这样它就不会作为控告他的证据了。火焰模糊,阿齐博尔德·史密斯消失了。
  西里斯希望阿不福斯还拥有着那家酒馆,希望酒馆依旧保持着他上学时的名声。运气好的话,阿不思也许会听到这个意外,根据秃瓢总是惹恼他周围所有人的天赋,那个傲罗可能会被拦上一阵子,不会带着一整支傲罗小队在今晚就回来。
  在月亮脸狂怒的咆哮声中,西里斯立刻变回了大脚板,跑回了厨房,那是离地窖最近的地方。他转过身来,鼻子贴着地面,呜呜地发出安抚的犬吠,但是月亮脸却不会那么轻易地就冷静下来。他已经闻到了猎物,现在却失去了。他的伙伴在外面,却不能和他一起,不能加入他。他怒吼着,西里斯作为狗的那部分明白,那是渴望和担心害怕被抛弃的呼唤。又是绝望,这绝望与囚禁使得狼变地愤怒和恶毒,怒吼再次变得激烈。
  月亮脸的发狂一直持续到他筋疲力竭。太累了,太虚弱了,挣扎与跳跃的声音停了下来,嘶吼声变得越来越轻,越来越悲伤,现在,渴望超过了愤怒。他可能受了伤在流血。西里斯无法去到他身边,无法帮助他。
  西里斯很害怕。月亮脸不再嘶吼了。只有几乎算得上是微弱的呜呜声,西里斯知道他现在正在呼唤他。他呜呜地叫着,想要告诉月亮脸他没有抛弃他,他在陪着他。
  可他什么都做不了。如果他现在是人类,他可能已经哭了。现在他只能等待早晨,希望那个阿不思指定的治疗师能快点儿来,祈祷到时候不会太晚。

  男孩儿又兴奋又害怕。这就像是你知道某件事是被禁止的,你却真的真的很想去做。哈利汗湿的手抓着教父给他的信封,紧紧压在胸膛上,就像是为了确定它真的在那儿。他的另一只手慢慢摸索着楼梯的扶栏,指引他在黑暗中下到楼下。午夜已经过去很久了,韦斯莱家的人都已经入睡。哈利希望他们都能保持现状,因为毫无疑问,无论是韦斯莱先生还是韦斯莱太太,都不会让他做他接下来想要做的事情。
  他的呼吸不稳,心脏砰砰直跳。但他必须要去做。他本来也想要再等等的,可他等不了了。他觉得头晕目眩,如果不能摆脱掉那种可怕的感觉,他的胸腔一定会爆炸的。那种失落、失望的感觉比以往的任何感觉都要强烈,因为他从前从没失望过。他从来不知道,如果你失去了某样你以为你已经唾手可得的东西,那感觉是那么的痛苦。没有什么比一个马上就要实现的梦更残忍的了。他必须要知道,必须要知道它是真的……
  哈利溜进了厨房,踮着脚走向壁炉里炽热的余烬。他说过那些就够了。他在炉火前蹲下来,小心的展开羊皮纸。抓起一些亮晶晶的粉末时,他犹豫了。西里斯写的话生生浮现在他眼前。
  //别在今晚来!//

  西里斯觉得他肯定要发疯了。他就那么看着老爷钟那动也不动的指针。他只是想要那该死的月亮赶紧落下。他只是想让夜晚快些过去。他只是希望天亮时月亮脸不会已经死了。
  就在这时,壁炉里的火焰再次变成了绿色,西里斯的心跳停顿了。哦,梅林,不要……千万别是他回来了。
  黑色的大狗跳了起来,跑向客厅,正好看到一个脑袋出现在火焰里。
  只是一个脑袋,其它的什么也没有。
  小男孩儿的脑袋上有着皱巴巴的头发还有微微歪斜的眼镜,他看起来很不确定,有点儿害怕又满含希望。
  是哈利。哦,格德里克的宝剑啊,别在今晚!他告诉过他了,别在今晚!但他不能再冒险了,若是他直接过来……
  黑狗走向壁炉,变成了一个绝望又蓬乱的男人。男孩儿的脸亮了起来。
  “西里斯!”他喊道,随着他在陋居将身子探进火焰更深,他的脖子和肩膀在这边都显露了出来,一只手伸了出来……
  声音变成了大喊,哈利退缩了,就好像是被人扇了一耳光。
  西里斯在炉边蹲下来。哈利不确定地看着他。
  “你不该来。你不能……这真不是个好时候。”背后传来一声低低地嘶吼。“我告诉你了。我告诉过你了。别在今晚。”
  “我-我很抱歉……我……我只是……想要和你说话。”
  “我知道,哈利,我也很想和你说话……”西里斯几乎是无意识地回头看了眼后门那边,“但你现在必须得离开……”
  就在这时,月亮脸再一次发出了焦虑的哀吼,哈利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的教父。
  “那……那是什么?”
  “快走,哈利!我不能以这个样子出现!”
  “不,求你了,我必须……”
  但是西里斯已经变成了那只大黑狗,朝着他犬吠。接着,一滴孤独的眼泪顺着哈利的面颊流了下来。西里斯突然变了回来,就变回来五秒,用他人类的眼睛看着他。
  “哈利……回去,好吗?等明天。我很抱歉……”
  接着,大脚板在地板上拍打它毛茸茸的尾巴,在原地转了一圈,跑开了。

  哈利跌坐在壁炉边,火焰已经变回了原来的橙黄色。他的脸被烟熏黑了,当他用手背去擦眼睛,那里又一片湿润。他之前都没意识到自己哭了,立刻就觉得自己蠢透了。他不想做一个总是哭泣的懦夫。没人喜欢爱哭鬼,不是吗?西里斯恐怕也不喜欢。
  哈利用颤抖的双手将包着粉末的纸折好,将它塞回信封里。除了那古怪的嘎吱声外,整个房子依然安静。比尔解释过,那声音来自将墙面和地面维系在一起的魔法。他疯狂地眨着眼睛,哽咽着咽下了喉中堵着的硬块。
  弗农姨父总是说男孩子不能哭,否则就是弱小的小屁孩儿。他相当以达利为荣,因为他从来不会像个婴儿似的放声大哭,但是哈利一直觉得达利根本没什么好哭的。所有他想要的——或者说哈利想要的东西,他都有了。一间不错的卧室、可以玩的玩具、合身的衣服、还有吃不完的食物。还有许多的关注、亲吻以及拥抱,没有严厉的话语,不论你做什么都有人爱着。达利有父母。他们当然不是哈利的第一选择,但那毕竟是父母啊,哈利真的很羡慕他。他羡慕着,直到西里斯出现,并告诉他,他也有一对很爱他的父母,他的父母想要在他们不能再照顾哈利的时候由西里斯来照顾他。
  从那一刻开始,尽管只是暂时的,因为他不知道西里斯会不会答应,他就已经在想象西里斯就是他的父亲。而且他们待在一起的时间越长,哈利就越是放任自己沉浸在这种幻想里,直到他开始忘记,最一开始,那只是个游戏,一个念头。一个,美梦而已。
  哈利悄悄地溜上楼梯,回到了罗恩的房间里他自己的那张床上。他那红头发的朋友还是像他离开之前那样四肢大张地躺在那儿。哈利钻进被窝,并不能真切地感觉到被窝给他冰冷皮肤带来温暖。他胃里有个结,在刚刚的冒险过后,那个结变得更大了。
  他躺在黑暗之中,努力地想要忽略掉恐惧感,可他做不动,因为那令他窒息。童话画册里出现了严重的裂痕,故事里,男孩儿被他失散已久的教父找到,被从那些对他不好的人身边带走,过上了充满爱与阳光、薄煎饼与飞天扫帚的生活。可现实里他看上去会过上完全不同的生活,被红头发的家庭收养。这比女贞路要好得多,可却不是他一直以来憧憬和渴望的。
  因为那并不是他自己的家。
  他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但那一定与西里斯看着他并告诉他他想要他有关。那种东西让哈利觉得,西里斯想要他,并不仅仅是为了哈利自己,也许是因为他也需要哈利,没有哈利,他会很孤独。韦斯莱家没有人需要他。没有他,他们也一直过的很好。或者说更好。他几天前曾听到韦斯莱先生提起,如果哈利在这儿待的时间更长,他们总会设法解决的。哈利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但他的叹息令哈利觉得自己又成了某种负担。西里斯总是看起来很高兴哈利在他身边。可是,或许西里斯也不再需要他了。也许,现在和莱姆斯住在一起,西里斯就觉得没有他也很好,甚至更好。
  哈利知道他不该哭泣。但现在天很黑,每个人都睡着了。没人会知道的。

  太阳终于升起来了。月亮就像是一个浅色的银盘低悬在地平线,西里斯知道,现在,狼人的骨头、皮肉还有毛发都要开始变回原来的样子,而这只会令每一处伤口更加严重。令伤口再次流血,令快要愈合的□□再次撕裂。莱姆斯脸色苍白,浑身冷汗,呼吸都是短促刺耳的喘息。他总是努力保持安静,可他的眼睛,还有饱受折磨的肌肉的紧绷,都泄露了疼痛有多么的剧烈。
  西里斯已经变回了人形,却依旧缩在厨房地板之上,耳朵努力寻找着来自他朋友的声音。可他唯一能听到的就是墙角时钟的滴答声。他跳起来,开始在门附近来回地走来走去,与那压倒一切地,想要冲出去下到地窖里,想要把门撕开喊他的朋友的欲望做斗争。他可能就在那儿流血致死。他肯定伤的非常严重,否则他早就自己爬起来回到屋子里来了。他现在就躺在那儿,他西里斯怎么能就待在这儿,这只有几码外的地方,却不去帮助他,照顾他?!
  “莱姆斯?莱姆斯!莱姆斯!求求你……你听到我了吗?你是不是……拜托,给我点儿……如果你能听到我,就发出点儿声音……月亮脸?月亮脸!”
  没有回音。不管西里斯怎样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绝望地试图寻找在这种情形下能帮到他的东西,不管他如何呼唤在地窖里的那个男人——如果他能听到他的话,都没有丝毫回音。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西里斯飞奔向门边将它打开,喘息着叫了一声“莱姆斯……”。
  不过理所当然,那不是莱姆斯。莱姆斯不会敲门。
  是一个女人,一个西里斯认识的女人。一见到她,西里斯就差点儿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在门口伸出双臂搂住她,探出门外。好在埃莉诺·布瑞斯比迅速跨进门,双眼关切地逡巡着他的脸和身子。
  “布莱克先生!出了什么事吗?你受伤了吗?”
  西里斯太激动并长松了一口气,以至于他几乎都说不出话来了。他口干舌燥地吐出了一个词,“莱姆斯”。
  西里斯清了清他的喉咙,“莱姆斯·卢平……在地窖里,你得赶紧去看看他,快,我不知道……昨晚真是糟透了……他一直没有回应……”
  “布莱克先生,冷静下来。”她的语调舒缓,就像是妈妈在哄她们的孩子。“我恐怕不能理解你说的话。你受伤了吗?”
  “不!不是我!是莱姆斯。莱姆斯受伤了!他在地窖,我过不去,他一定伤的非常重,以致于……他一定流了很多血!”
  “受伤”和“流血”这样的词汇似乎发挥了作用,治疗师的脸色变得严肃又专业。
  “莱姆斯·卢平先生,他住在这栋房子,是吗?他现在在你所说的地窖里?发生什么了?入口在哪里?”
  “在外面……你只能从外面下到地窖……这就是为什么我不能……拜托了!”
  西里斯开始将她拉回门的方向,她觉得自己被拖拽着。
  “待在屋里,”她没必要地说。除了紧靠着门口,双手穿过头发,从这个角度尽可能地向左边的方向看,仔细听任何能听到的声音,他还能做什么呢?
  片刻之后,从地窖的方向传来一声惊慌失措的尖叫。
  西里斯的心脏停顿了。

  布瑞斯比夫人再次进入了他的视野,但莱姆斯却没有随她一起,她看起来沮丧又……愤怒。这是一种在这种情况下西里斯无法理解的情绪。不论他有多不愿去想,担心、难过、甚至是抱歉,这些他都能预料。但是气愤……
  “布莱克先生!”比他年长的女士气急败坏地说,“那个……在地窖里……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
  恐惧使得西里斯的心更加揪了起来,就像是利爪,抓得他流血。
  “你是什么意思……莱姆斯……他没……不。不,我听到他了,直到最后我都能听到他的叫喊。他没有……求求你告诉我他没有……他还活着……他还活着……求求你……”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这不可能是真的。拜托,不要,不要是真的……
  “他还活着。可他不该还活着!”
  听到她的前面几个词,西里斯立刻如释重负,却完全不能理解后面的话是什么意思,只能就这么盯着她。
  “布莱克先生,你知道你的朋友是个狼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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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是真(番外_斯内普视角1)

   无垠的黑暗中乍然透出一线光,明亮却不刺眼,将毫无界限可言的世界从中劈成了两半。
  渐渐的,那道光线仿佛舞台被拉开了帷幕,在光芒中渐渐显露出鲜活的图案与色彩来,很快的扩张弥漫,占据了整个视野。
  耳膜鼓噪着低微沉闷的嗡鸣,犹如潜在极深的水底,斯内普缓缓回过神来,传到耳边的声音在意识完全清醒之后,逐渐的清晰了起来。
  他不动声色的观察四周,忽然就怔住了。
  眼前的环境太过熟悉,正是他待了半辈子的魔药课教室,此时,一群学生正战战兢兢的围着坩埚打转,时不时的小声讨论几句。
  他下意识地将视线投向教室的角落,黑发少年低垂着脑袋慢吞吞的整理着魔药材料,眼前坩埚内的魔药已经快要制作成功了,沸腾的紫色液体正咕噜咕噜的冒着泡,闪烁着银光的雾气如有实质一般纠缠扭曲,蒸腾而上。
  在他隔壁的座位上,铂金发色的少年趁人不注意随手捻起了一小撮粉末,飞快的扔进了那个坩埚里,又若无其事的坐直了。
  干了坏事的德拉科专心致志的忙着自己的事,只嘴角露出一抹坏笑,眉宇间有些得意洋洋的期待。
  斯内普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记得这件事情,只为了前阵子洗清罪名的布莱克,他就迁怒在其中出力最多的那个人,明知道真相还是扣了格兰芬多二十分,还将被飞溅的药水烫伤的哈利毫不客气的赶出了教室。
  魔药教授像一只气势汹汹的大蝙蝠,翻卷的袍角裹挟着冰冷的寒意穿梭在课桌之间的通道上,巡视检查着所有学生的坩埚。
  在经过哈利的时候,他的脚步顿住了,冷冷地说道:“伟大的波特先生是打算炸了他最讨厌的魔药课教室吗?”
  哄笑声中,哈利茫然的抬起头来,见到活跃得过分的药水时吃了一惊,连忙抓起手里切到一半的龙须草和喷嚏根,一把全都扔了下去,迅速的搅拌了几下,又均匀洒下了半瓶灰色粉末。
  药水开始平缓的旋转起来,透出漂亮的深紫色光晕,哈利熄了火,完成了最后一道工序,只等冷却装瓶了。
  斯内普心下为他熟练的手法赞叹不已,想到这孩子当初是怎样努力研究魔药,希望可以和自己多一些共同语言,又有些心疼起来。
  可他在人前不能太快的转变对待小救世主的态度,至少在伏地魔被彻底消灭之前,绝对不可以。
  “擅自改动剂量,格兰芬多扣二十分。”他语气冷淡,勉强移开了目光,不去看那张忽然变得失落沮丧的脸。
  “劳动服务,就在今晚——希望你能得到教训,别在课堂上发挥你那巨怪般的创造力,波特。”
  ——那也是世上最可爱的小巨怪。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不提隆巴顿炸掉的那个坩埚,他度过了教学生涯中还算是平静的一天,直到用过晚餐,终于能够独处时,才靠坐在办公桌的长椅上,抬手默默的捂住了眼。
  回到自己,还没来得及犯下那些愚蠢错误的时候。
  木门被轻轻敲响,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下脑海里沸腾的思绪,淡淡的说道:“进来。”
  “晚上好,教授,”哈利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低着头小声的说,“我来参加劳动服务。”
  斯内普冷漠空洞的眸子瞥了他一眼,很随意的从手边抽出一本书扔了过去,“抄写一遍。”
  哈利眨了眨眼,迟疑地拿起那本并不算厚的书。
  今天的劳动服务这么轻松的吗?
  他偷偷抬头看了看,脸色冰冷的魔药教授已经开始批改作业了,不知是哪个倒霉鬼,羊皮纸上一片艳红的大叉。
  “好的,教授。”他不敢耽搁,坐在另一张小桌子旁慢慢的抄写起来。
  办公室里又安静了下来,只能听见羽毛笔轻轻划过羊皮纸时细微的声响。
  很难得的,斯内普对那堆低年级学生漏洞百出的论文多了些耐心,尽管批语依旧刻薄犀利,心情却随着这样安宁的氛围变得平静舒缓,甚至可以算得上是愉快的了。
  哈利就在他的身边,触手可及。
  这样的念头让他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厚厚一叠作业快要批改完的时候,那边写字的声音忽然停了下来,又传来了闷闷的一声碰撞声。
  他立即抬眼看去,黑发少年安静的伏在桌面,羽毛笔依旧握在手里,人却已经困倦的睡着了。
  斯内普瞟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懊恼地皱了皱眉,他居然忘了,重生之后哈利私底下给自己制定了高强度的魔咒训练,从来都没停过,早该让人回去休息的。
  他起身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将哈利手中的羽毛笔小心地拿开后,细细打量着面前的人,在无人知晓的时候,眸中才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温柔与酸楚。
  少年尚且稚嫩的脸上满是浓浓的倦意,凌乱的黑发下,乌羽般的眼睫低垂着,随着清浅的呼吸微微的颤动,在脸上落下一层淡淡的阴影。
  “哈利?”斯内普轻声的,试探着唤了一句,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他低低叹了口气,微凉的指尖轻轻挑开哈利额前的碎发,视线在那道大名鼎鼎的伤疤上停顿了片刻,又慢慢的移开了。
  抽出魔杖无声的挥了挥,办公室的角落里多出了一张铺着深绿色毛毯的床铺,他弯下腰,很小心的将沉睡中的哈利抱了起来。
  纤瘦,柔软,轻盈,和少年所需要担负的那些,截然不同。
  心口处骤然间抽痛了一下,浓浓的酸涩似乎化作了硬块,全都堵在了喉间,斯内普收紧了手臂,只庆幸自己还有挽回的机会,不会再让这人独自面对。
  安置好哈利之后,他从书架上抽出本书,回到办公桌后默默的翻看起来,挂钟的指针一圈一圈安静跳动着,时间在静默中慢慢流逝,不知不觉就到了凌晨。
  睡得迷迷糊糊的哈利动了动深陷在大枕头里的脑袋,卷紧盖在身上的毛毯翻了个身,结果扑通一下从并不宽的床铺上滚了下来,摔在了地板上。
  幸好床铺并不高,没怎么摔疼,他睁开因为睡意未消略显迷蒙的绿眼睛,扒了扒越发凌乱的头发打了个哈欠,裹着大大的毯子坐在那儿发了会儿呆。
  片刻后,哈利突然回过神来,惊悚地发现自己居然在劳动服务的时候,在教授的眼皮子底下睡着了!
  梅林啊,教授居然没把我扔到黑湖里去?!
  他睁大了眼看了看头都没抬的斯内普,然后回头茫然地盯着矮小的单人床,又傻乎乎的呆住了。
  “原来是做梦啊……”
  哈利语气含糊却笃定,小声的咕哝了一句,从床铺上拽下了软软的还带着清香的大枕头,卷着厚厚的毛毯又重新躺了下来,打算再睡一会儿。
  果然还是那个蠢呼呼的小巨怪。
  魔药课教授捏了捏眉心,素来冷淡刻薄的眉眼染上了些许的无奈,“你的劳动服务已经结束了,滚回你的狮子窝去睡。”
  不听不听!我肯定还没睡醒!


作者有话要说:嗯,突然想写斯哈相处的小段子,借之前真相是真的背景来一段
凌晨更新,希望起床时审核能过(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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