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青海矫正儿童斜视安全性到底高不高?

本篇2.7w+,有没有后续全看各位老板打赏和作者懒不懒(喵喵喵?)

蒲郭,魔幻(玄幻?奇幻?)现实主义文学。

有名学4其他小哥哥出没。

暂时不用理会标题,它可能只代表了某一个意象(?)

铃响的那一瞬间,双眼惺忪的蒲熠星条件反射似地抬起了一只胳膊,用手指缝儿捂住了眼睛,整张脸拧巴成了一副痛苦面具。

那音乐欢快,却也吵闹,半睡半醒之人听着,只觉头痛欲裂。他依稀记得正处于名学4的录制期间,有一晃而过院长怎么突然换了NZND主题曲的心思,然念头还未成型即刻晃过神来,紧跟着背心一凉,人也立马由迷糊强制切换成了清醒,腾地一下坐了起来。屏息凝神,四周环顾一圈,不情不愿的神色不知何时已悄然转换成了十成十的冷峻。

他抱起手臂,目光不错地打量周遭的环境,瞳孔中流露出了那种常见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光。但可能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头往侧边一歪,又稍稍放松了原本紧绷凝重的面部表情,柔软出了一个清浅模糊而又颇显无奈的笑容,团得防御意味十足的两只胳膊也不动声色地重新放了下来。

眼前所见,与昨日大相径庭。

大通铺变成了单人大床房,一齐录节目的好朋友和同事统统不见了踪影,床头柜上摆放着他刚配不久的眼镜,可还有一台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平板电脑,和一个编号为“20”的号码牌,最重要的是,乡间向往的生活不知不觉扭曲成了海上流浪记,脚底下这迎着海浪波涛左摇右晃的感觉,曾经有幸扮演蒲水手跟着一群前辈在游轮上全方位体验探案生活的人必定不会太过陌生。

所以,节目组这唱的又是哪出好戏?

若只是为了整蛊,至于玩这么大么?

呵,我好像听到了经费燃烧的声音。

不管天花板上音响里那宛若催命符一样的铃声是要怎样折磨人的耳膜,蒲熠星仍然迈着慢吞吞的步伐小心翼翼地摸到了床头柜边,然后以一种堪称流畅优雅的动作缓缓地戴上了眼镜。自成年以后,他内心如何都很少表现出慌乱之意,加之认定了是在镜头之前,更加淡定自若,甚至颇具闲情逸致地随手翻开了倒扣在桌上的平板电脑,一道光亮轰然散开,这才意识到彻底打开了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Hello,”身着粉色蓬蓬裙的少女凭空出现,应是全息影像,科技感爆棚,看着就不像是他目前参与的小糊综能够付得起的价钱,“能邀请您过来参与游戏,是我们的莫大的荣幸!”娇俏的女孩笑起来有甜甜的酒窝,浅碧色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十分灵动,完全符合二次元宅男的审美标准,“时间到了,请尽快前往大厅,听取游戏规则吧!”

蒲熠星在保持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同时很好地传递出了本质上内心的懵逼。

“迟到的人会遭受惩罚哦!带上您的平板电脑和号码牌,快些出发吧!”不知名的少女先是原地转了个圈圈,而后又轻盈地跃到了昏黄的壁灯上,做了一个拎起小裙子往前鞠躬的动作。她还状似特别好心地给他配了一个倒计时面板,赤红的05:00赫然映入眼帘,宛若被凌乱涂抹开来的鲜血,边角中写满了颤栗,一秒秒往后倒退的数字不仅视觉效果惊人,亦给了人极重的压迫感,仿佛连性命都被人轻易捏在手上,喘不过气来。

蒲熠星下意识握紧了拳头。这一年多他深居简出,原以为早就远离了惊涛骇浪,不曾想变故又在此刻等着自己。他生出了满肚子的疑惑,但还是捡了当下最为重要的问题开口:“这号码牌,我该放在哪里?”

少女给了他一个看似温和的笑脸,这让她的面容变得更加生动,甚至多了几分成熟女性妩媚的味道:“只要您带过去就好了哟!”

蒲熠星不再多言,一抬手将它搁进了裤兜里,随后拿出了之前拎包上班的气势,夹着平板电脑大步流星地出了门。

身后的粉红少女双手交叠腹前,膝盖微屈,垂首行礼:“一路走好,望您平安归来。”

听她这样讲,蒲熠星本就不善的脸色更是立刻黑了几分,你搁这儿给谁立flag呢?

大厅里人头攒动,无所适从心神不宁者居多,也有像他一样默默站在一旁静心观察别人的,可还未等他仔细一一记忆这些人的模样特征,就与那个人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蒲熠星在直播间亲口认证过的好朋友。

官方一点,还可以叫做社会主义兄弟情之第一顺位营业对象,俗称,我的官配CP。

蒲熠星情不自禁地瞪大了眼睛,这让他躲在眼镜片后边的一双眸子迅速褪去了几分冷冽的气息,远远一望,显得缱绻而又深情。

实际上,他很难在郭文韬面前装得从容淡定,当然也不是没有试过,但多数以失败告终。结局多半是把自己搞成了一只气呼呼的河豚,或者龇牙咧嘴的小猫咪,警告对方是你不对,却终还是扛不住,败在了那像是棉花糖卷儿一样甜滋滋又微微翘起的尾音里。

然而郭文韬这厮没有心,惯常营业与相处分一条楚河汉界,整得泾渭分明,这会儿也假装看不见他,扭头扭得那叫一个干脆利落,甚至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再分过来。

蒲熠星面上波澜不惊,心底不知川剧变脸了几个回合,只恨有的人似是杵在冰天雪地里木头桩子,锤不烂,夯不动,也捂不热。

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他家那只可可爱爱的小猫咪露露只在镜头底下表现得亲昵哦?

也不看看您这位主人究竟是何德行?

不仅如此,那家伙还状似神情愉快地往前走了几步,一把揽住了试图同他打招呼的石凯的肩膀,笑意盈盈地说:“上次见你还是在月亮岛明明那儿,小屁孩穿着开裆裤跑一路,说是冻得慌,一转眼竟然这么大了。”

此言一出,石凯腿软,震惊得差点找不回自己的声音: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乱说!

可此时此刻,他韬哥的左手正死死按着他的肩膀,敢动吗?那必然是不敢动的。

因外力被迫妥协的石凯不得不硬生生挤出了一个看起来特别欲盖弥彰、欲说还休的难看笑容。他想,我又快要裂开了,这回可不是魔法攻击,而是物理伤害,就离谱!

众所周知,南北共脑是石锤,蒲熠星几乎秒懂他的意思,心说郭文韬此人果然狡猾得很,满肚子花花肠子,内里弯弯绕绕极多。

不过也是赶巧,他正好借此机会大咧咧左右环视一圈,才不紧不慢地收回了目光。

人群里,他们的名学小伙伴齐思钧、曹恩齐和何运晨散开在不同的角落,有人微微蹙眉,有人若有所思,不过总的来说,还是聪明人多,至少晓得要首先藏起号牌,才不会开局就落在下风。蒲熠星轻轻一笑,这样最好,如今事况未明,省得再多余操心。

另厢,郭文韬将石凯拉到一边,扫了一眼他挂在胸前的29号牌子,沉着眸子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低下头的同时抿起嘴,指甲不自觉送到了唇边,无意识地小口啃咬起来。

蒲熠星的余光自然是暗搓搓地瞥到了这些,他往虚空里握了一把拳头,没说话,也没动作,可心中念着,总有一天要改掉他韬哥这坏毛病,殊不知自己偶尔亦是如此,咬起指甲来照样不遑多让,某位郭先生曾有幸瞅见过几次,却也只是远远地看着,或许面上还带着意义不明的微笑,但就是不吭声。

石凯面色变得紧张了,他一把捂住了胸口,用气音小声说:“是不是该收起来?”

郭文韬眨了眨眼,低低“嗯”了一声。

石凯是个老实孩子,急忙照做,隔岸观火的蒲熠星则是撇了撇嘴,心中暗道,晚了。

只要有心,凡是带着号码牌进场的,早就连人带号被记了个明明白白,至少他跟郭文韬俩,肯定属于这一类型的人——但凡离开舒适区,必定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以做备用,喜欢未雨绸缪,讲究谋定而后动。

只是某位名学老大哥还是心善,为避免暴露他们几个之间更多的关系线,竟然毫不犹豫地把他自己和小忙内一齐放在了风口浪尖,如此另外四人可暂时藏于暗处,为应对当下不甚明晰的未来提前埋好伏笔。

聪明,冷静,果断,心狠。

竟与那个活得迷迷糊糊、只带个衬衫就敢往南方四月天里闯、最终不得不借旁人的厚衣裳来保暖、还要闹得满WB皆知“韬韬又发害羞表情包了”的家伙是同一个人。

几分钟后,粉色蓬蓬裙的少女再次凭空出现,她高高在上地悬浮在半空中,用一种不同于方才软糯可爱的刻板机械音调向大厅内30名玩家宣布本次游戏的规则。

1.初始资金1万元|人,240小时后检查账户,金额达到50万的玩家通关游戏,超过50万的部分视作奖励可被带走,未达标数额则作为玩家本人负债,须三日内自行偿还。

2.9点到21点为游戏时间,24点到8点为睡眠时间。睡眠时间所有人必须全程待在屋内,为保证玩家睡眠质量,房间一旦反锁不可能从外边打开,其他时间可自由活动。

3.游戏时间内,不得由2名或以上玩家自行组织与规定游戏内容无关的活动,违者立刻终止游戏,判定出局,后果自负。

4.游戏内容为答题或者猜拳,玩家可自行选择擅长项目,皆通过平板电脑完成。游戏过程中自由押币,押币数必须小于等于本人账户内的余额,胜者将获得与押币数同等金额的奖励。答题为机器出题,规定时间内答错或不答的玩家将付出押币数量的十倍金额,猜拳为玩家间任意匹配,双方押币数一致方可开局,输家将付出押币数量的两倍金额,平局则由系统收回双方各自押币金额。

5.此240小时内,玩家之间的私人交易必须通过公证处证明才能生效,公证时,签订协议的交易者编号需与本人相符,但可以选择不透露给对方,由公证处工作人员按照相关隐私条款进行处理,解除协议步骤同上。

6.30名玩家的账户余额从9点到21点每1小时按编号不记名大屏公布一次,每次限时1分钟。

7.平板电脑中内设的一切功能均可正常使用。

8.玩家不得采取任何手段抢偷窃、抢夺或者故意损毁他人的平板电脑,违者立刻终止游戏,判定出局,后果自负。

9.初始号码牌以及相关联的平板电脑的巴所有操作皆代表玩家本人,最终通关条件需人、号、平板电脑一一对应。

有人还是不服:“主办方以为自己是上帝吗,凭什么对我们指手画脚?这破烂游戏我才懒得参与,你能奈我何?”

粉红的少女像只蹁跹的蝴蝶,轻巧地落到了吵得最凶的那人面前,“都说是后果自负啦,你真的想要试试吗?”她先是踮起脚尖,给众人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才从怀中抽出一把寒光四射的匕首,直直望向那人的眼睛,笑着说道,“很好,试试就逝世吧。”

笑意盈盈之间,利器化为了实质,手起刀落,鲜血四溅,毫不容情。

此举当然是杀鸡儆猴,那几个本来闹得厉害的统统被震慑得匆忙低下头去,哪怕抖得像个筛子也要捂紧了嘴巴,再也不敢吱声。

也有胆小的煞白了脸色,弯下身子,憋着全身的力气,呜呜呜地干呕起来。

一位浓妆艳抹的女士则因离得太近,没耐得住飞溅到连衣裙上的串串血珠,破音大叫起来,不想立刻被一双浅碧色眸子冷冷扫过,于是,脱口而出的尖利女声的后半截儿不由自主地被吞进了喉咙眼里,成了心怀深切恐惧的呜咽之声,与她颤栗不停的肩膀一道儿,慌手慌脚地跪在了地上。

那粉红色的少女仍然笑得漂亮,还故意做出了一个略显苦恼的表情,“啊哈,所有权发生了转移,他的一万元归我了,可是我并不需要啊!”她笑嘻嘻地看了一圈这人人自危的人群,手指看似随便一指,落到了那个跪倒在地的女人身上,“不如送给你好了!”

众人一片哗然,神情各异。

“好了,我该走了,有需要会再次出现哒,那……游戏开始咯!”她的离去也悄然带走了地上那具不知名的尸体,地板上,连同女人连衣裙上的血迹也跟着消失无踪,仿佛方才一切只是梦魇一场,做不得数,如果不是还有大屏面板记录这所谓“真实”的话。

叮咚,与240:00:00一起出现的是一张从底部标有数字1-30的柱状图表。除11号为清零淘汰,13号为2万元外,其他人皆是1万元起步。再者差别就是,有的人因过早暴露了编号可被对号入座,有的人还没有。

那万众瞩目的13号女士的号码牌可以说是藏了个寂寞,此刻她依旧跪在地上,贝齿紧咬了双唇,目光死死盯着粉裙少女骤然消失的那块地儿,面上恐惧与憎恨交织相映。

一分钟很快就到,有些人的脑瓜子像是终于转过弯来,开始着急忙慌地扯挂在自己身上的号码牌,可这一动作在此间鸦雀无声的大厅里无疑是加深了其他人的印象,不过是彼此不知底细,还在犹疑不定地互相打量着,沉默之人极多,各自心中该是有了计较。

蒲熠星也惊魂未定,说到底他只是个读书人,从前当风险投资人那会儿,也没少见因为金钱瓜葛生出来的人心险恶,耍的手段那叫一个乱花渐欲迷人眼,但当面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还真没有,毕竟被标榜的社会精英们崇尚外在的高雅文明,如此行为与他看的那些侦探小说或者电影更为贴切,只是这嫌疑人……他的眉毛拧成了一个疙瘩,全息影像是为虚无,怎么可能提得起一把刀子?

郭文韬看他神情就知其心中所想,难免暗自吐槽真是到哪儿都侦心不改的家伙,也不看看现在到底是何场合。与此同时,还得硬生生拖着旁边这位血气方刚、险些要冲上去与那杀人凶手理论一番的石凯弟弟,待人走后,好不容易劝服这气红了眼的小忙内找到一处座椅坐下,整个人才堪堪松了一口气。

可是,总有人要不得安宁。

一个长相清秀甚至可以说是有些阴柔的小男生正红着一张俊俏白皙的脸跟蒲熠星打招呼,他的声音不算大,却好死不死地能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啊,我知道你!”他夸张地捂住了嘴巴,像是粉丝见到了心仪已久的偶像,看似热烈目光中却透着一股子狡黠,甚至可以说是威胁,“你是一站到底连庄了六届的站神之神!那个……”

蒲熠星这个人垮着脸的时候看起来是极不好打交道的,再加上他那把略显低沉的嗓音,配合冷冰冰的打断更显无情:“有事?”

你说,一个人既然知道蒲熠星,会不会也知道郭文韬?既然知道一站到底,会不会也知道名侦探学院?

看吧,你们的隐藏对我来说毫无作用。

相反,只要我愿意,随时可以把它作为把柄。

一站到底这节目知名度很高,连桩六届听起来好像是个不得了的神话。于是周围人看向蒲熠星的眼神顿时变得微妙起来,好像又有人认出了他,他们高呼,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竟然透露出了名字,而后又故作低调地小声议论,一时间神情模糊,说不清到底是羡慕还是嫉妒,甚至压根就是不怀好意。

石凯颤颤悠悠地抖了抖肩膀,他只觉得自家韬哥捏在肩膀上的手指力道又莫名加重了几分,再一看脸,哟嚯,面无表情,故而心中开始来回翻滚一句话,小子,你死定了!

郭文韬抬起眼皮子看了弟弟一眼,扯着嘴角冲他挤出了一个营业味道特别重的微笑。

不远处的另外三名小伙伴:……

郭文韬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才掏出自个儿的平板电脑,蜷缩到了一张椅子上,袖口只露出了一点点指尖儿:“一起加油吧。”

石凯有样学样,手忙脚乱地拿出了他的平板,也不晓得是什么破烂机器,该死的开机按钮摁了好几下,全黑的屏幕才亮堂起来。

场面上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被拉扯到了蒲熠星和小男生那边,他们几个倒是落了自在,郭文韬甚至有闲心抽出空来装作是不经意地向齐思钧那个方向挥了挥手中的平板电脑,再若无其事地低下头去,如同他过往打工人的人设一样,噼里啪啦地敲起了键盘。

齐思钧扭了扭脖子,趁着侧脸的时候与不远处的曹恩齐匆匆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者伸个懒腰,慢斯条理地站了起来,然后迈着一种特别佛系随缘的步伐往卫生间的位置走去,只是途中“正好路过”了何运晨的身边。

蒲熠星的眼中以漠然居多,他当然怀念也热爱那段过往,甚至可以称得上生命中至关重要的转折点,但不愿将之作为筹码,更反感为人所胁迫,只是不得不争取一些必要的时间,才留下来与人周旋:“具体说说。”

男生似是根本不惧他的冷脸:“我们可以到公证处签个协议,赢的五五分账,输的由我自己承担,嗯,日结,这样可以吗?”

蒲熠星眯起眼睛,似笑非笑:“也许由于我能力不足,会导致你赔得很惨。”

我要故意答错,多少个一万块都不够你赔的。

男生不以为意,笑得还挺客气:“那也该怪我运气不好,哪里怨得了他人?”

“他人”两个字咬得重了些,还是警告的意思,若要扯破脸皮,谁也别想好过。

“我可以每天分给你一个小时,”蒲熠星的嘴角旁浮现出了丁点笑意,不过看起来冷嗖嗖的,跟个冰坨坨一样就是,“如何?要一起去公证处吗?我还蛮想见识一下的。”

“才一个小时啊……”男生不甘心地扁了扁嘴,但很快又恢复了笑脸,“可以!”

好不容易从指舞键盘的折磨中分出神来的齐思钧抬起头就是一个激灵,此时此刻蒲li韬哥正架着一副无框眼镜对着前方幽蓝色的屏幕扮演处变不惊,就是那地儿反光,衬着郭文韬那张生人勿近的脸,嘤,有点吓人。

也就某四川瓜皮无知无觉,拿着冒险家的角色卡,义无反顾地开始了他的探险旅程。

至于后头其他人要如何议论,他就从来都没有在乎过。

而某位脊背挺得笔直的郭先生则全程在盯着他眼前的电脑,连眼珠子都不爱动弹一下,好像进入了某种“无我”的境界。

哦,快点毁灭吧!天生操心命的齐妈不由自主地捏紧了他490的拳头,看吧,自作主张的后果,某些xql,不,是好朋友,又要开始他们乐此不疲的推拉戏码了!

一小时后,大屏公布众人的账户余额。

蒲熠星20号,因为毫无操作,仍是雷打不动的一万元,没想到竟还有几个同他一样数字纹丝不动的家伙,也不知道这段时间到底是在干嘛。小男生则靠“我念你答”环节净赚了一万二,如果他没有一边答题一边暗中操作其他、而且正好有人也这么凑巧整了一个2.2万的数学出来的话,那么此人的编号应该是27。这可是蒲熠星卡着点儿故意倒腾出来的结果,为此不惜答错一道题,差点整得人净身出户、准备撸起袖子跟他搏命。

“常识类题目不应该是你的强项吗?”

“不好意思,记忆错误,我的锅。”

按他们之间签订的协议,获利的一半在完成任务后必须立马分给蒲熠星。当然,精通计算的人都很擅长玩数字游戏,不选择整点开始,也是留了可自行操作的时间,不给人借此机会按图索骥、轻易找到自己。

蒲熠星还注意到了石凯的29号,剩余金额八千三,可能是在猜拳吧,貌似赔得有点凄惨,但总比要他上手答题来个输1罚10要轻松许多;还有13号那位女士,仍然是全场最高,3.1万,看起来情绪恢复得相当不错。

至于其他四个人,蒲熠星虽然能猜到郭文韬的大致计划,但具体要如何操作还是雾里看花,那家伙喜欢把树叶藏在森林里,就算被两人的cp粉称作是“世另我”,在现有的线索条件下,还是不太可能从20多个参差不齐的数字当中准确无误地找到他,如果完全排除某个场外因素影响的话……

在那一分钟期间,出于一种尤其微妙的心理,他特意关注了其中某个数字,对应的金额为1.5万,一个不上不下、平平无奇的数字,就是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wuli韬韬呢?

看看咱韬哥这板着一张小脸蛋严肃认真大杀四方的劲儿,你要说他手里正操盘着几个亿的大生意,也是很令人信服的。

时间一到,蒲熠星立马甩手走人,其速度比打工人下钟还要积极。不经意看到小男生不顾形象挤着脸一脸纠结的模样,他在心底冷笑,再偷偷瞄了一眼仿佛是沉迷游戏全心赚钱的郭文韬,拱着猪鼻子哼哼一声,也跟着一头栽进了他自己的世界,在忙,勿扰!

“购物中心的食物和水怎么就售罄啦?”

“诶,不是吧!?整整十天,不吃不喝怎么活得下去啊!?”

“我看看,MD,到底是哪个天杀的,真TM奸商,竟然玩囤积居奇这一套!”

购物中心”是平板电脑中自带的一个模块,为玩家提供各项物资的购买渠道,付款后可自由选择让主办方将商品送达至本船内的任何地点。

名学3月亮岛的事儿已经给了郭文韬足够的教训,他扛着老大哥的责任,便天然认为地这棋差一招是属于自己的考虑不周,不管对手是不是蒲熠星,都不应该放松警惕的,他曾懊恼地复盘道,至于节目中那个双方都眼神飘忽、语气游离的所谓“谈判”,被节目组的小姐姐们一脸kdl地戏称两位帅哥这是什么商业精英神仙局,i了i了,想想那个脚趾扣地板的社死场景……算了,不提也罢。

这才有了二话不说提前囤货的思想,还是得感谢蒲熠星,他想,也是,不然谁爱花自个儿的钱替一个忙着与人搭讪的喷子买东西,你看看,赔率如此之高,钱可太难挣了!

不过还好一早将暗号传递给了小齐,曹恩齐和何运晨看起来也顺利接收到了,郭文韬还是那个万事小心谨慎的人,要在这种地方稳稳当当地走下去,每一步都得仔细经营。

第一个十二小时说快不快,说慢不慢摸摸鱼也就过去了,卡着228:00:00这个点儿,蒲熠星刚刚摸了个五万元整,他惦记着的那个号码也是,不多不少凑了五万,所以真不能怪人相信玄学,老觉得那是郭文韬本韬。默契啊,心有灵犀之类的,搁他俩这儿惯常时灵时不灵,问就是薛定谔的脑电波传送,有时候信号接受不良,甚至频段错误的那种,鬼晓得这会儿是不是又有哪里不对头。

最高的还是13号身着连衣裙的女人,共计9.6万,她绷着一张脸,看其他人的眼神似乎是充满了警惕,而且也是第一个起身离开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噔噔噔的,且有越走越快的趋势,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后头追她。

石凯弟弟搞了个1.111万,天知道十块钱是怎么弄出来的。还有,真不是蒲熠星为人太损,一眼瞥见这数字能不立马联想到双十一那单身汪撒币的节日都要怪你自己网上冲浪剁手的资历还不太够格,他又望了一眼拧着眉头噘着小嘴一脸苦兮兮的郭文韬,突然暗搓搓地觉得石凯与这数字当真绝配,选个良辰吉日官宣了才好。只是如此境遇,麻烦了他韬哥还得同时操着这份做哥哥的心,连他蒲熠星都得做个望而却步的路人甲,凭什么石凯这会儿能凑过去哭巴巴地向人撒娇?

然后才突然醒悟,平时聚会也好,录节目也罢,郭文韬身边必定有个位置是他这事儿,似乎是大家默认了的小习惯,都说小习惯最为磨人,看,这不一下子坐立不安了吗?

只是坐立不安也不愿低头,反而造出了昂首阔步往外走的气势,可是蹭蹭蹭爬了一截楼梯还听不到有人跟上来,那就不走程序了,立马原地炸毛,飞起一脚踹在楼梯扶手上,然而很显然,空荡荡的疼痛只能是留给自己的,差点飙出眼眶的生理性泪水也是。

蒲熠星是打算径直回房的,不想走在路上被人冷不丁从后方一把拽进了黑漆漆的配电间。作为一个正常的成年男性,他能不还手抵抗那就有鬼了,只是还未来得及挥拳自救,就被对方握住手腕的那个力道,还有近在咫尺的那一声低笑给整懵了,猫猫浑身竖得老高的毛立刻平软下来不少,当然还有几根不服气的,正张牙舞爪地戳着,跟它们的主人一起朝着罪魁祸首控诉:“你在干嘛哦!”

“想跟你讲讲话嘛~”来人见他不再挣扎,立马放开了用以桎梏的手掌,还讨好似的拽着衣袖把人拉扯成面对面的样子,虽然四周乌漆嘛黑的看不到表情,郭文韬那个卷着波浪音儿的小模样总是令人记忆犹新,至少蒲熠星是没法子忘得了,他有多少次因为这个人做出了类似无意识撒娇的小表情而焦头烂额逻辑崩盘,已经无需赘述了,简直是……唉,不提了,这回某人故技重施,就是拿准了只要是蒲熠星,不论怎么样都拿这个样子的郭文韬毫无办法吧,“莫名其妙来这艘船上,是非这么多还找不到机会跟你商量一下对策,我也是非常苦恼的好不好!”

蒲熠星好整以暇:“商量什么?”

郭文韬被这千年难得一遇的直球砸得愣了一下,瞬间错失了答话的最佳时机。

“你不是把什么都计划好了吗?”有北大光华高材生郭文韬在,搞策划玩战术这种事情,那四个还能不乖乖听话?咱们名学玩游戏分组选人,不都说是抢文韬大战吗?

“呃,那个,我……你……你是不是在生气哦?”瞧瞧小心翼翼外加不知所措的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呢!

蒲熠星恨不得伸只手过去捏一捏那软乎乎的脸颊,“才没生气!就是看你费劲吧啦的,我……”但他没法或者说不敢表达出真实的情绪,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把两只手十根手指头拼命绞在一块儿以免它们到处乱溜达而已,“你需要我做什么,直接开口吧。”

“你就这么喜欢当一个工具人……”

问话的和答话的语速都极快,声音交叠制造混响,于是停了下来,可能是无声胜有声多少有点尴尬吧,两个咬着嘴唇不好聊天的家伙半晌憋出了一个“你”的气音,又忍不住朝对方望去,可黑暗中看不到脸,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像剪影,近,也远,距离有些失真。这地儿落着灰尘,扬起来耐不住的人难免要咳嗽几下,还得小心压着,视线撞到一起时偏偏还没忍住,低笑出声来,嘴角的弧度是能被感知到的上扬。齐思钧曾经说过,这两人相处太容易把周遭的气氛搞得奇奇怪怪了,说是好朋友,却总逃不开玫瑰底色的滤镜,一开始的确是旁人加的,只是戴在身上久了,最后可能连自己都摘不下来。

郭文韬开始一边踮脚尖一边说话,身体晃来晃去的,像个不倒翁娃娃,“就是想让你看看还有什么可以补充的嘛,我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刚才……”他的连音和吞音变得更加严重了,可见情绪并不太稳,甚至可能在压抑着隐约的哭腔,“人都傻了,差点连脑子都转不动了,但是我不能倒下……蒲熠星,你说,这是不是个梦啊,我……”

蒲熠星趁他身体前倾的时候顺势把人拉了一个趔趄压到了怀里,他们都勉力强装了12个小时的镇定,终于可以暂时脱掉那层冷硬的盔甲、拥抱一会儿属于彼此“真实”的柔软了。由于是正面相拥,胸膛紧紧地贴在了一起,心脏跳动的频率也逐渐重合,郭文韬是个乖巧的好学生,不但没有试图拒绝挣脱,反而有样学样伸出双臂环住了他的后腰。

天可怜见,要知道名学1新年特辑硬着头皮完成特殊任务那会儿,蒲熠星这个肢体苦手星人以豁出去老命的劲儿跟这个那个勾肩搭背的,就隔得老远看着红彤彤的郭文韬在眼前来回晃荡,可是连手都不敢上呢!

这会儿倒像是觉醒了什么奇奇怪怪的洪荒之力,又或者,只看小忙内同哥哥撒娇心中不爽,便想着也要身临其境体验一回么?

郭文韬用下巴尖尖轻轻戳了戳蒲熠星的肩膀,他心里想着猛男得潇洒走四方不该这样黏黏糊糊,但某人是猫咪一样的性子,要试着往外逃肯定又得哭哭唧唧跟他闹了,这会儿正值多事之秋,不宜内讧,也就心安理得当起了缩头乌龟,自我安慰就当是铲屎官又多捡了一只小主子,顺着毛宠一宠吧,也许总有一天会愿意伸出脖子给我呼噜下巴——看吧,这愿望多么美好!

那猫儿像是蹭到了好吃的小鱼干,正趴在他的肩头贴着耳朵附近偷偷地笑,郭文韬那个敏感得一点风吹草动就能红得滴血的小耳朵,热量立马极速上升,要能爆早就爆了。

蒲熠星哄郭文韬那叫得心应手,从这个方面来看,那个十天的岁数,貌似真的虚长了:“韬韬,你也感觉到了吧?如果是梦的话,这五感真实得也太可怕了……我倒宁愿自己是醒着的,是出于自我意志跟你……”

如果这真的只是一个梦,我该希望它快点醒来吗?

跟我?郭文韬很好地出演了什么叫做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儿,蹭地一下抬起头来,后脑勺磕到了蒲熠星的下巴不说,倒退几步还差点给自己撞在了电表箱上,慌不择路的郭某人一边揉脑袋一边顾左右而言他:“那个……你从前有过类似经历吗?我,我们一起想想办法,看怎么能平安出去……”

还是聊正事儿要紧,对吧?

这个样子……太犯规了,你。

“这样的情节,我只在漫画和影视作品里看到过,典型的……《欺诈游戏》看过吗?”

“那你还能那么快反应过来借着同石凯打招呼提醒大家屯水屯食物屯衣裳,真的是天赋异禀啊郭文韬,需要我奖励你吗?”

这话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奖励什么?蒲式回锅肉吗?

也不知道某人厨艺到底进步了没有……

住脑!郭文韬,你在想些什么哦!?

“我只是提前浏览了平板的界面,发现里头有购物这个选项,而且日常吃的喝的都得自个儿花钱……好意思哦你,有的人在月亮岛干过什么好事儿,自己还不清楚么?”

“十块钱三瓶的矿泉水远比不上国内某些景区,文韬校草这是打算记一辈子啊?”

你看吧,毛茸茸的小兔砸果然还是很容易炸毛的呀!

但这是一只条理清晰、擅长谋篇布局的小兔子,除开最小的弟弟,其他人的账户余额都尽量往5万|天靠近,不拔尖也不拖后腿,争取混迹于人群之中,不那么显眼,石凯是那张明牌,开头得怂着打,至少不能一入场就成为枪口对准的那只出头鸟。一整天下来,蒲熠星处在风口浪尖上,压根没得机会听他去布置这些,可两个人出发的点是一样的,也完成了相同的步骤,大概真是有缘。

“今儿一结束蹦出来好些个余额为五万整的家伙,我就猜这里头肯定有你的手笔。”

“一开始取日平均数5万,躲在人堆里不争风头的,也不只是我们几个……”郭文韬的面色谈不上乐观,他一想事儿就容易咬手指,破烂习惯改都改不掉,“只是缓兵之计而已,凯凯也不能一直这样……我不过是想先看看,这些人的下限究竟在哪里。”

“今日结算还没有出现零或者负数,但保不住以后……”

主办方的意思十分明显,甚至可以说是带着某种用心险恶的引导意味,“可以通过杀戮无条件占有他人金钱”这条,无异于将所有人置身于一个大型的修罗场,冷眼旁观众人因为脑袋顶上悬着一把随时可能落下的巨大屠刀而惴惴不安,不得不相互猜忌,甚至彼此厮杀,才是幕后之人的真实目的吧?

郭文韬比他还要悲观许多:“没有人会嫌钱多的,不在穷途末路却偏要图穷匕见之人,也不少。”

“呵,希望我猜错了吧。”

蒲熠星锁紧了眉头,就算隔着乌漆嘛黑的黑,也能看得出这家伙脸色不太好。

郭文韬伸出爪子拽衣领:“蒲熠星,你要敢给我学傻白甜小直(《欺诈游戏》女主)跑出去散发圣母光芒,你就死定了!”

蒲熠星任他左右摇晃,脑海中盘旋着的是另外一个问题:“呃,不是说没看过吗?”

郭文韬一脸理所当然:“所以啊,说你好骗有什么问题吗?”

蒲熠星扁了扁嘴,委屈但不敢多嘴,这个人怎么回事,谎话张口就来的哦:“……我和小直,怎么也套不进一个画风里吧?”

郭文韬不放弃,来回扒拉他的领口,你们说这家伙到底哪里来的脸,好意思讲自己穿的是低胸装?大冷天大晚上的,在海面上漂荡,谁让你把外套敞开的?“最好是这样!”

“不要随意ooc现杀妹妹好不好!”蒲熠星抓住一只胡乱扑腾小手臂开始耍赖,整个人扑在郭文韬的胳膊上,弯着眉眼露出了猫猫胜利的笑脸:“累了,快点扶我回屋吧。”

哎哟这给你能的,郭文韬满头问号,凶巴巴秒变小迷糊:“啊,你怎么啦?”

蒲熠星蹬了蹬右脚——就是方才他一脚干到楼梯扶手上的那只,笑容里有点翻皮水的不好意思:“刚才不小心,扭到了。”

郭文韬将信将疑,不过也没给人立刻甩开就是了:“咱们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出去?”

“难不成韬韬喜欢在黑暗中幽会……哎哟我错了!不是,我说,知道我的有几个不认得你啊,也就是他们这会儿脑子短路,一时间想不起来……物资什么的不都在开局的时候备好了吗?其他人暂且不说,往后我俩不要分道走了吧?石凯要是有事儿,哥哥我也能帮忙的呀!”他可别再想单独黏着你了!

“谁给你备好了?自己的事情……”

“我就知道,韬韬最好了!”

说的这么笃定,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但不管怎样,郭文韬决定好了,三分钟内绝对不要跟这个人讲话!

三分钟之后,郭文韬连拖带拽给人拉到了蒲熠星的房门口,正愁要怎么给人啪嗒扔进屋呢,那家伙突然伸脖子过来,埋在颈后跟他咬耳朵:“韬韬的编号是10,对吧?”

话音刚落他就同人分开了,这样才可以第一时间观察到最为真实的反馈。

该怎么形容郭文韬的这个反应呢,首先是眸色一沉,瞳孔中一闪而过的是充满警惕和质疑的冷,但又很快收敛了回去,转换成了不那么敌意满满的惊讶。无论如何,蒲熠星都敢肯定,自己真的猜对了,可他看起来并不是那么高兴,甚至蓦地沉下了脸,有那么一丝山雨欲来的意思:“你不相信我。”

“我那是条件反射……”郭文韬叹了一口气,他总不能说其实自己谁都不信,甚至已经考虑到若出现同伴背叛的情况该如何应对了吧?蒲熠星是聪明人,可还相信人心有光,这种暗黑到骨子里的思想,还是不要传导给他好了,毕竟光辉灿烂的圣斗士星矢还得要去守护女神雅典娜的嘛,这种像是乌鸦羽翼一样东西,他一个人背就好,“对不起。”

蒲熠星无奈了,这个“对不起”经郭文韬嘴里说出来,让他有一点点心慌:“……你能不能不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啊?”

“唔,是有一点点头痛……”郭文韬皱着眉头,试图用委屈巴巴的声音博取同情。

结果被生生拽进了屋:“去床上躺着。”

郭文韬瞪大了眼睛,要不是抱胸这个动作太有损猛男形象,他说不准也照做了。

“你在脑补什么黄色废料呢?”蒲熠星不由分说地给人摁到了床铺上,据当事人小郭童鞋说,他当时害怕极了,连自己一拳五百这个事儿都给忘了,“躺下,我给你按按。”

那双手有点凉,但是放在太阳穴附近轻轻揉捏,可能是摩擦生热吧,好像又有点烫。

郭文韬舒服了,全身懒洋洋的,可越是慵懒越是控制不住他那张嘴,也可能是蒲化得有些严重吧,一开口就是一股阴阳怪气的味儿:“现在做喷子还要考按摩手法的吗?”

蒲熠星失笑:“郭文韬,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地方也想要我给你按按,哈?”

配合手指随意游走的动作,这个暗示意味可是不要太明显,郭文韬眨巴眼睛的频率瞬间提高了起来,然后蒲熠星故意把脸凑近过去,又将手心斜放在了某人的脸颊上,于是得以近距离观摩了一次韬韬牌火烧云。

“不了不了,诶,我该走了……”

郭文韬顿时化身成了红色大虾,钳子都不知道往哪挥,跑路还是晓得要跑路的,就是慌了一点,可怜兮兮地被人堵住了去路。

“走?走哪儿去?”蒲熠星给他摁了回去,“今晚你就睡这儿了。”

蒲熠星盯着他,半晌不说话,郭文韬觉悟特别高,狗进被窝里,自动静音了。

“嘿嘿,宝宝真乖,吾心甚慰啊!”

郭猛男是可忍孰不可忍,头是要钻进被子里的,但音量不可能不放大!

“韬韬你吃亏了呀,都没有同你说过我的号码牌,就让我……”

“不用告诉我!”郭文韬急促的声音从被子中传了出来,听起来特别突兀,还有一点闷闷的感觉,“我……我可没有百分之百的信心能替你保密……”

“……”冻着脸的蒲猫猫发起脾气来也很直接,呼啦一下把被子都给人掀了,这家伙神情凌厉的时候真的特别像是一把剑,戳得郭文韬心肝儿尤其地疼,“你再说一遍。”

郭文韬试图给自己辩解,当然底气没有那么足就是,“我又没不信你,怎么又凶……”

“你信我也不信你自己?”

被戳破心事的切黑兔兔垂下了眼帘。

对啊,信你也不信我自己。

蒲熠星这人总让他觉得无力,尤其这个瓜皮竟然还想要在他身边躺下。

你离得这样近,我都没法思考了啊喂!

“我能一击即中猜到你的,不是相当于不打自招吗?”蒲熠星拆穿他的时候可是毫不留情,“你肯定已经想到了,10和20,我们的生日,就像是宿命。”

“……我倾向于是人为。”郭文韬,机器人大脑,体内浪漫因子为零,鉴定完毕。

“我决定了,咱们明天就把号码牌和平板电脑给换过来!你不是最信我么,未来的命运,就交给我来做主吧!”

“蒲熠星!你不要自作主张……”

“……?”您这个思维的跳跃性,怕不是跨越了从金星到冥王星的距离吧?

然后被人扑了个满怀,从后头扣住了背心:“我觉得,不这么做,你肯定会溜掉的。”

“主办方说,不让抢夺或者偷窃他人的平板电脑……”

“你情我愿的事儿,那叫做交换。”

“主办方说,睡眠时间该回房睡觉……”

“这不是在房里么?困了就睡呗!”

“你要再提这几个字,我就亲你堵嘴了!”

好了,郭文韬又熟了,也彻底安静了。

他的心里,唐国强老师正坐着高级战车挥扇怒吼道,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你ze个人,也太难搞了吧?”蒲熠星凑过去,盯着某人的眼睛小声抱怨道,但他俩离得近,音量又放得很低,且是绵软的南方口音,跟化开了的蜜糖水似的,柔软,还甜丝丝的,直往郭文韬这自称西北大汉的猛男心口里灌,“在下能不能顺利完成这个游戏,可全靠韬哥你了,记得要手下留情!”

郭文韬脑袋埋胸好半天没吭声,就在蒲熠星以为他已经睡着了的时候,这小祖宗终于舍得开口讲话了:“我,有点害怕。”

仿佛是为了契合这句台词,他还特意往身边人,不,应该叫枕边人怀里缩了缩。

蒲熠星没忍得住舔后牙槽,要不是场合不合适,我……停停停,这段掐了,不能播!

“其实……我也是。”蒲熠星揽着郭文韬的胳膊又稍稍收紧了一些,此人乖巧的时候是真的乖巧,竟也跟着默不作声地往他那边挪了挪地儿,两人间凑了一个呼吸相闻的距离,头发丝儿则若即若离地扎在他的脖子上,搞得痒痒的,还有点麻,以及呼吸不畅。

他们足够优秀,但并非百毒不侵,勉力谈笑打趣,不过是调整心情的手段,那么拥抱甚至相拥而眠呢?可能……也是一样的吧。

次日,他们换了号牌和平板,一人顶着一张白里透红的小脸蛋出了门,途中遇上了扛着两个大大黑眼圈的石凯走过来,挥了挥胳膊无精打采地同两人打招呼,郭文韬整一贤良淑德的范儿,忙问小朋友是不是晚上睡得不好,蒲熠星则从鼻子里挤出一声不轻不重的哼哼,然后跟个猫儿似地瘫在墙壁上一边补他那个永远都睡不醒的觉,一边听郭文韬跟个老妈子一样在旁边絮絮叨叨,像是被齐思钧附了体,蒲熠星则两只手臂一环,下巴一扬,大有郭文韬不继续迈步向前他就也跟着赖这儿不走了的意思。

你俩不是装不认识么,怎么又厮混到一块儿去了?

可还没等到石凯张嘴,那个跟个催命符似的音乐又响了起来,赶着他们往大厅走。

九点一到,大屏公布众人今日第一轮账户余额。可怕的是,13号女人不知何时已被清零淘汰,她那9.6万的金钱全部移到了5号那儿,成了12.9万而鹤立鸡群,引得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目光纷纷落在一个戴着眼镜正露出一脸迷茫、惊愕但又掺杂一点狂喜的瘦小男人身上——谁让他刚刚进入大厅的时候胸前挂着牌子呢,站在附近的人开始默默地同他拉开了距离,带着讳莫如深的表情。

“不是我!”他大声吼道,“我没有!”

很多人置若罔闻,望向男人的眼神同围观一个杀人犯也差不了多少,甚至还有起哄冲他喊打喊杀的,毕竟昨儿众人才亲眼目睹怎么让玩家数据清零直接被淘汰,这份记忆烙印,一时半会还真抹去不了。

因为这个事儿,昨天因为主办方全息影像的杀人少女来无影去无踪而好不容易哑火了的短暂平静终于被彻底打破,玩家中有这种为了自我利益而动手杀戮他人的家伙,大家身在其中,不可能无动于衷。

但那瘦小男人坚决否认,甚至连亲爹亲妈都拿出来发誓了,称夜里9点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个女人,怎么可能有机会杀她?

“发誓有用的话,要JC干什么?”有人在一旁说风凉话,“再说了,谁知道你是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有没有爹妈……”

于是两人顺理成章地扭打在了一起,旁人多是冷眼旁观,也有鼓掌叫好,说要暴打杀人犯的,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石凯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捏着拳头连身体都已经开始抖了,而随他一起到场的两个哥哥则一左一右扶着他,准确来说是硬拖着这位善良又热心的小朋友不要因为一时冲动去掺和那边乱糟糟的事儿,同时开始低声讨论起来,石凯被迫夹在中间,脑袋一片混乱,但还是感受到了无形的结界障碍,有的人,哪怕没有挨着,也自带屏蔽他人壁垒的。

“个人意见,不是很像……但我缺乏证据,没法说他一定是或者不是。”

“同感。有一点很奇怪,现在是主办方规定的游戏时间,但有人打架却不出面阻止进行惩罚,所以,这样的行为并不叫做‘组织’与规定游戏无关的其他活动,对吗?”

“可能是看双方或者多方是否有主观上的故意且有‘交流’这个动作?”

郭文韬这个人,一思考就喜欢低头咬手指,不想此回竟被蒲熠星隔着一个浑身不对劲只想跑得远远的石凯给拽住了手腕,他也没多说话,只是用目光深深地看他,有的人就跟被烫着了似的,整个人蓦地染上了红色。

石凯看蒲熠星一手自己一手郭文韬,偏偏眼神是往那边去的,只留了了半张白到发光的侧脸给自己,心头各种滋味仿佛油锅里翻滚一圈,这一开口都不觉得自己曾经有唱过歌出过专辑,嗓子哑得连呵囫囵话儿都说不好了:“我……那个……”

“只是一种铲除异己的手段,”蒲熠星没扭头,但话却像是对石凯说的,“不管5号有没有杀人,你看不看得惯,那些人都不可能容得下他,也许今天不会开始游戏……”

“那可不行,”疑似27号的男生走了过来,他是专门冲着蒲熠星来的,看他一手一个许是觉得有点滑稽,脸上漾出了一丝奇特的笑容,再近些,目光轻飘飘游离到了郭文韬那里,这笑就变得愈发挑衅了,“你答应了每天用一个小时帮我做题,不许食言啊!”

郭文韬能被那些嗑拉了的小姑娘说是钓系美人,真不是没有原因的,就这个轻轻一转就反扣住蒲熠星手腕还要捏在掌中来回摩挲的动作,加上一脸比某连姓名都不配拥有的路人甲不知道真诚干净多少倍的笑容软软地说“阿蒲加油,我等着你回来哦”,我就问问,你要是蒲熠星,你能不能受得了?

反正身心俱疲的石凯受不了了:但凡我有自爆键,我绝对不会忍到现在……

蒲熠星人是帅,不冷脸的时候更是全世界都觉得他目光中的温柔好比璀璨星光,这会儿照正在那个郭某韬身上,那简直是无限光辉明亮,只让人心驰神往:“我马上回来。”

这人声音略显低沉,听是好听的,尤其说话的对象还握着他脉搏跳动那个地儿,可不跟瞬间过了电似的,连自己的心脏也不由自主地跟上了这个节奏,只差没有呼啦一下嗖地飞出胸腔。但论及假装,郭某人当属一流,眼帘稍稍一垂,那个盛世白莲的味儿就到了,还是切开来全黑的那种:“嗯,等你。”

他一边说一边施施然松开了抓着蒲熠星的那只小爪子,满脸乖巧后退的同时,还用巧劲儿拉着石凯也倒着趔趄了一步,蒲熠星看准时机,在同一秒松开了弟弟,某位裂开君重心不稳,要不是郭文韬劲大拽着他,差点来了个脸吻大地,于是,又双叒叕裂开了。

蒲熠星离开后,石凯拒绝承认背后说人坏话并非天朝的传统美德:“不是,这玩意儿,韬哥你究竟看中他啥了啊?”

郭文韬想了想,把弟弟拉到一边远离人世纷争,还给人拍了拍肩膀,眨着他的大眼睛,故作一本正经地说道:“好骗。”

石凯:……我再跟你们说话我就是Timo!

喧嚣过后是暗流汹涌的平静,一顿发泄似的拳打脚踢之后,那边打架的两人皆是衣裳凌乱,气喘吁吁,脸上身上也都不同程度地挂了彩。他们各自蹲坐在一头,偶尔还有不服输的对视,电闪雷鸣的,一副咬牙切齿恨不得随时冲过去给对方生吞活剥了的模样。

看热闹的稀稀拉拉围在一旁,见态势平稳下来,便一脸遗憾地各自散了。当然也少不得对5号发射暗搓搓的眼刀,心道这杀人凶手真是命大,怎么还没被打死?不由得又怪上了那个与之动手的人真是无用,打了半天打了个寂寞,没那个本事就不要出头了嘛!

郭文韬手里捧着的是蒲熠星的平板,这事儿也只有他们俩自个儿知道,都说给他人挣钱这碗饭不好吃,又碰上郭文韬这种一点心思恨不得掰成N瓣、瓣瓣都写好了每走一步以及接下来的演变趋势的人,那更是小脸蛋揉成了一块苦瓜,其中还掺杂了对这玩意儿主人千丝万缕的情绪,若是有人这会儿过来咬上一口,可能也不只是能尝出苦味,还有一丝脆生生的清爽和一点不易被察觉的回甘。同时他绝对不是坐以待毙之人,咬碎了牙也得坚持是这个人不变的品质,忍耐力极高,也可以叫做倔强,目标导向明显——郭文韬怎么可能允许蒲熠星因为自己的缘故而输掉游戏,除非他死了……不然绝不可能!

“凯凯,辛苦了,按昨天说的继续。”

郭文韬反应了一下,这个“他们”应该是指名学的另外三个小伙伴,自打来到这儿他们就分成了好几波,且从未有过面对面的接触,更别说知晓对方的号码和账户变动情况了。为避免暴露,石凯问得模糊,他的回答更是一笔带过:“不要紧,谁都一样。”

最小的弟弟眨了眨眼睛,不再讲话了。

但总有人不嫌嗓门大:“快看,购物中心商品更新啦,但是价格比昨天涨了一倍!”

“什么!?赶快买,不然又被抢空了!”

拜托,您二位是“购物中心”请来的托吧?东西一般,噱头造得挺足,更加关键的是,经历了昨天各种售罄的惊吓,加之今日价格翻倍的事实,是一定会行之有效的。

涨价的消息一出,该配合你的演出一个不少,包括他们名学的某些人,瞪大眼睛到处张望的,扒拉着平板疯狂戳键盘的,石凯是最夸张的那个,平白“嗷呜”了一声,纯野兽派演技,可谓中央戏精学院王牌毕业生。

郭文韬是属于镇定派那一挂的,他要也跟着狼嚎一声,那就纯属ooc了,反倒可能引起别人尤其是那些明明知道他但故意憋在心里不说的人的怀疑。

比如蒲熠星就遭到了提问:“你们昨儿有做这方面的准备吗?”

然而某答题机器却只管答题的事儿,对与之无关的问题皆置若罔闻。

他对面的男生咬着嘴唇,眼中掠过了一丝一闪而过的阴郁:“本以为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敲你一笔,唉,没想到失算了……他想得还挺周到的哈,人可贤惠着呢!”

所谓的“他”,可不就是郭文韬嘛!

蒲熠星抽了抽嘴角,由衷拒绝回答此类送命题,倒是昨儿这家伙拉着自己一起在众人面前亮相,他哪里来的时间……有同伙!

怎么现在才反应过来,他们六个遮掩着彼此相识,怎么可能排除其他人有本就是熟人一起组队了却故意见面不相识的情况?

“我们可是看着你的节目长大的,”男生捧着脸,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学霸,大神,校草,千万不要让大家失望哦!”

“一小时到了,”蒲熠星耸了耸肩,“虽然你今儿说了很多废话浪费了很多时间,但是……记得打钱!也不对,基于协议,系统会自动扣款,那么,明天见!”

伴随一句低低的国骂,男生拼命雕饰得完美无瑕的面具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纹,蒲熠星却懒得理会这些,韬韬说好了等他,当然要准时回去报到啦!

石凯弟弟大概对蒲某人有应激反应,见他背着双手、迈着个老头子的步伐缓缓踱过来,立马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让出了韬哥旁边的位置。他发誓,但凡有机会回去,一定要把富士山下这首歌拉进黑名单,三个人的电影,他一点也不想拥有姓名,不对,打死他都不可能跟这俩一起去看劳什子的电影!

郭文韬扬起脸,笑得有点傲又有点娇。

他戴着眼镜的时候,永远有一股清冷冷的气质加层,哪怕是笑着,也像是高岭之花。

蒲熠星赞赏了小忙内的上道,从兜里掏出一块奶糖,打发弟弟到一边玩儿去了。

拿着一颗童年回忆大白兔的石凯:……

齐思钧离他们不算太远,这会儿正像是屁股底下有钉子一样扭个不停,也不知道是因为受了虐狗暴击从而坐立难安,还是作为粉头的自我修养,正主发糖,狠狠嗑起来呀!

至于曹恩齐和何运晨,请问他们认识这些人吗?那必然是不认识的(冷漠脸),一转头看天看地看大海,不管不问不知道。

蒲熠星一坐下来,两人便齐刷刷地低头摆弄起了平板电脑,就眼前的画面,放这么个随时没命的生死场上,愣是给他俩整出了一股子岁月静好的奇特氛围。期间有累了的时候,就把头歪到对方那一侧,闭上眼睛小憩一会儿,听说人的身体会根据潜意识的指令去靠近自己喜欢的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当然也不可能事事都这么和谐,很快28个人的账户余额中有人出现了负数,这意味着如果不采取另外的手段,此人再也无币可押,那就没法继续通过主办方规定的游戏获得金钱,50万的达标线更是天方夜谭。

号码数是17,暂时还隐藏得挺好,没有通过表情或者肢体语言什么的暴露出来,可说不定心里正在狂风暴雨噼里啪啦呢!

方才挨了一顿暴走的5号笑得有点歇斯底里,“来找我啊,我借你钱!利息可以商量哦!”他一拳锤在桌上,努力表现出凶狠的样子,原本离得不近的人群于是散得更加开了,“人都不敢露面,胆小鬼,哈哈哈!”

他锤那一下时郭文韬正在眺望大海放空自我期间,猛地一回头,即刻收获到一只因为“你在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看你”还没来得及收回目光的蒲猫猫,那个骤然放大瞳孔然后心虚得低下头摸鼻子的小动作真是不要太过明显的不打自招,但他li韬韬只是匆匆地扫过一眼,顺带弯了弯嘴角,扭头就看热闹去了,只留了个无情的后脑勺给他。

小猫咪,还是要学会自我和解啊!

蒲熠星冲着郭文韬露在外头的一截脖子暗自磨牙:总有一天我得让郭文韬明白,到底谁是猛虎,谁是圆滚滚的可爱的小猫咪!

所以,是有什么奇怪的执念在里头吗?

今天的时光显得格外悠长,21点整,5号前一个小时还稳居榜首的数据骤然落到了中间的位置,17号反而起死回生,靠着三千多块强撑住了一口气,如果不出意外,应是两人已经私下接触过并达成了某项交易。

最高的是26号,14.7万,可谓异军突起的一匹黑马,但此人没暴露过牌子,也没人面露喜色,表面功夫还是做的挺好。

蒲熠星和郭文韬两人都在总数十万块附近精准摸鱼,也不像昨天那样,把数额一定控在每日纹丝不动的五万上边,然后所料不差,全场没人保持住了精度那么高的控分水平,一眼望过去,十万块左右的人也就零星几个,还都排在了前几名的位置。

可能因为29号石凯的2.333万足够特立独行吧,数据刚一出来就引来了几道不清不楚但还算是含蓄隐晦的目光,小弟弟站得笔直垂着手臂,一声不吭的仿佛是被老师要求罚站了的小学生。

郭文韬也不急走,看众人步履匆匆反而自顾自地找了个椅子坐下,蒲熠星看得出他俩定然有事,但很不把自己当外人,也找了块地儿斜斜歪着,就等着人家开口,似是打定了主意郭文韬怕麻烦不会赶他,石凯脑袋发热也懒得理他,那就坐在此处装个壁画也好。倒是名学的另外三个人对眼下的场景充满了担忧——搞什么这是,石凯向来乐意顺着郭文韬,如今怎么一副闹了别扭的模样?

郭文韬悄悄给齐妈递了一个眼神,主持人悟性不错,想了想还是大摇大摆地往外走去。曹恩齐和何运晨录了几期节目,多少了解他一点,从没见过人间小甜豆齐思钧迈出过这么趾高气扬的步伐,像是故意引起旁人的注意,他们福灵心至,也一前一后地跟了出去,另外的人也没谁乐意多留,偌大的游戏大厅很快只剩了三个人。彻底安静了下来。

面对郭文韬,石凯惯常语塞:“我……”

“这样的环境下,不安是正常的,”郭文韬严肃探讨问题的时候眼睛和嘴角都是不笑的,这样看起来,散发出来的气息太冷淡了,很不好接近的样子,“正好,把你这两天的成果给我一份,再随我去一趟公证处吧。”

石凯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乖乖地点了点头,在这个人面前,他很少能真正拒绝什么。

他是因为两天过去才存了两万多而惴惴不安,为了郭文韬布置给他的任务,当然也有过早暴露了号码害怕成为出头鸟被盯上的考虑在,弟弟还是太过年轻了,过大的心理负担压得他已然快要喘不过气来。

只是这两人一个神游物外,一个日常迷路,还是蒲熠星领着才找到了公证处,一路上也没遇到其他人,倒是走廊上灯火阑珊映着夜里大海纯色的黑暗,加之船体随着波浪左右轻微晃动,让人体会到了些许不安。

郭文韬与石凯签了一个最终余额共享的协议,在石凯拿着一小枚指纹签名器不知如何是好盯着合同看了老半天才用去人家家里做贼一样大小的声音憋出一句“原来韬哥你是20号啊”的同时,郭文韬手中的那一块签名器已经在他和蒲熠星处来回过了一圈。

“你看看,有什么问题吗?”郭文韬对这个说法不置可否,而真正被搭进去的某蒲则在偷偷地冲他挤眉弄眼,还趁弟弟不备夸张地做了个“看你怎么补偿我”的口型,疑似某绿色网站的霸总文看得太多了,幼稚!

石凯无奈对着一堆枯燥冗长的文字泛眼晕:“应该没有吧……”他要看得明白这玩意儿,怎么都能跑去跟他韬哥做个校友吧!

蒲熠星一开口就是一顿扫射:“得了,又一个把自己卖了还帮忙数钱的糊涂蛋。”

郭文韬抬了抬眼镜,冲他微微一笑,不近人情的冷峻是褪去了不少,但多了几分计谋得逞了的狡黠:“哦,还有谁啊?”

“唔,还有谁呢~”蒲熠星也学郭文韬那百转千回的波浪号,受到声波攻击的无辜石凯表示整个人都不好了,尤其这人一转眼就将矛头对准了自己,搞得人措手不及,“你到底签不签啊?我还赶着回去睡觉呢!”

石凯一个激灵:“啊?哦……”

郭文韬倒是笑眯眯的:“不要紧,你慢慢看,那个想睡觉的,往桌上趴一趴就行。”

蒲熠星以秒垮脸向某人证明他幼小脆弱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伤害,郭文韬抿着嘴唇偷笑,有的人撒娇哦,还敢说自己不是弟弟?

石凯一脸生无可恋:“我签好了。”

这种完全云里雾里但依靠本能相信哥哥的小朋友,真是……太可爱了!

郭文韬接过合同,又无缝切换回了商业大佬模式:“把你做的表格发我一份,待会儿我们先送你回屋。”

真的不是他不具备反抗精神,小时候可是敢跳到桌子上跟老师唱反调的,主要是眼前这俩过去搞金融的玩意儿特别擅长一唱一和地给人洗脑,实在是……太不做人了。

暖心的石凯弟弟甚至还为他们的安全感到担忧:“你们谁最后一个回屋啊,这里可不太平,小心一点吧。”

蒲熠星那个薛定谔的瞌睡似乎一下子就醒了,笑得跟开了花似的:“我们一起。”

郭文韬只毫无威慑力地剜了他一眼,但是并没有反驳什么:“凯凯,明天见。”

石凯:秀什么秀,我都快拼不起来了!

因为要拿取物资,所以去了郭文韬的屋里,蒲熠星那是必定耍赖皮不肯走的,瞪他就说“外头危险,宝宝害怕”,也不晓得跟谁学得这么没皮没脸的,真是丢尽了传说中高冷校草名头的面儿。主人家一时心软放他进来以后那更是不得了,让他好好坐着偏要东倒西歪,还非得扒拉着郭文韬的床单不肯松手,搞得猛男差点心态爆炸:“你想挨打?”

“韬韬你不能这样,用完就扔太渣男了!”

“呵,现在晓得怕了?是谁非要主动送上门的?这都不用我又不是傻!”

根据方才签订的协议,蒲熠星和石凯的账户将在游戏的最后一秒均分余额,石凯他是迷迷瞪瞪的什么都不知道,以为跟他韬哥同生共死了,还萌生那么一点澎湃的自豪感和终于登顶了的得意感,蒲熠星是指纹签名器送到手上才知道有的人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从而那一瞬间变成了真正地骑虎难下,而这一切的幕后操盘手,就是郭文韬。

与这样的人对局,不管棋盘有多大,当你还斟酌下一步走哪里的时候,他永远都在动态地计算着全局,或许早就已经埋好了后边的坑儿,只等你自己乖乖掉下来。

“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我……”蒲熠星凝视着郭文韬控制不住蓦然放大的瞳孔,看他只倒映了自己一个人的眼底,嘴角不由得噙上了一抹浅淡笑意,“说我相信你啊?”

对面是一只软乎乎还懵懵的小兔子,正把手指蜷缩在衣袖中呆呆地看着他,小脸蛋上染着红霞,红扑扑的,粉色的舌尖无意识地舔着嘴唇,如此情形……蒲熠星那颗石头做的心都能给化成一滩春水,是真的很难让人体会到“他其实很可怕”这样的事情啊!

郭文韬沉默了半晌,才应了一个:“唔?”

耳朵是红得不能要了,再烫一点估计能就烧得掉落下来,502都粘不回去的那种。

“别演了,妹妹,”蒲熠星其实从未跟着名学那帮子家伙起哄这么叫过他,毕竟众所周知,郭文韬童鞋志在猛男,泥塑什么的长久不了。但今儿不一样,迎头暴击这个事儿实在太有冲击力了,他得缓缓,“我既然说过交给你打理,就一定会全力配合,倒是你现在……你究竟想确认什么呢?”他往前迈了小小一步,郭文韬条件反射地想退,却被人牢牢按住肩膀,怔怔地定在了原地,“我是不是会无条件地相信你?怎么样?在下的答案,韬韬还满意吗?”

说到做到的郭猛男只用了一拳五百的百分之十就给某身娇体软易推倒(?)的猫猫夯在了墙上,他做出了一副凶狠的表情,眼睛里的光却是温和的,可又夹杂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那样的眼神,可能更像是一个狂热偏执的赌徒,与郭文韬外在的性格特征可谓大相径庭:“是特别喜欢,你有意见吗?”

隔着一段手臂的距离都能感受到郭文韬此刻内心的极度不安,大概生怕所听到的回答不是他所期待的,老实说,蒲熠星身高力气都不及他,就是心态特别好,被大喇喇按在墙上也丝毫不慌,还有闲工夫上手去抚摸人家的头发,毛茸茸一团,软软的,随着指尖缓缓地游走,发端的温热和发尾的微凉相互交错:“那正好,我也特别喜欢你呀!”

蒲熠星这话说得太过自然了,自然得惯常热衷于玩“你猜我猜不猜你猜不猜我的心思”游戏的两个人貌似都忘了他们之间还有互相推拉这一招,郭文韬就更离谱了,手不离蒲就算了,但突然间的猛男闭眼是什么意思?哦,想起来了,都说男孩子闭眼是要——

然后吧唧,嘴唇被人啵了一口。

再然后,坚决不肯承认自己是害羞了的郭文韬抬起一记直钩拳就把他心目中的lsp蒲熠星给活生生锤到了床上——郭文韬说你要听我狡辩,绝对不是故意的,蒲熠星则表示这话你听听就好,毕竟,这个人最会骗人了。

再再然后,郭文韬就遭遇了一场史诗级的碰瓷大戏。

蒲熠星坚持说自己肋骨断了,哼哼唧唧地只说要韬韬抱抱亲亲才能好,从小根正苗红被挂在光荣榜上二十多年的好学生郭文韬根本受不了他这股子赖皮劲儿,白眼一翻扯起被子自顾自地躺到了另外一边。

在青海猛男朴素的世界观中,只要把脑袋蒙得够深,就可以假装听不到某人那些一听就刻意到骨子里了的卖萌撒娇——但凡给蒲某人录下来放网上,那些天天高呼“哥哥好帅”的小粉丝绝对当场脱粉,关注直线掉到个位数,剩下的还全TM是齐思钧的小号!

可书上说,勾人的方法不只是变成猫和被淋湿的狗狗,还可以是老虎——很早之前有人就在自己的直播间这么大言不惭地自封过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蓄谋已久——可怜的小郭,只一眨眼功夫,被子被卷走了,人也在一阵天旋地转之后被男人压在了身下。此刻,他离与蒲熠星之间的距离比昨晚要更加近些,不只是呼吸相闻,完全可以称得上是肌肤相亲了,他为这个能轻易把自己的双手举过头顶的姿势而面红耳赤,但又不得不对上那样一双让人陷进去就根本爬不出来的眼睛,它们带着暖暖笑意和脉脉柔情,却不改深藏在眼底之下那份势在必得的凌厉,蒲熠星埋下头,轻轻咬了一口郭文韬的脸颊,羞得某人当即不管不顾地挣扎起来,也不想想这是什么场合,“郭文韬,你别乱动!”身上的人立刻眸光一沉,用力压制这形同点火的无规则扭动的同时,不得不哑着嗓子郑重地警告他,“如果你还没有生出‘想成为一部GV其中之一的男主角’这个志向的话。”

郭文韬傻眼了,一双眼尾泛着微红的眼睛里马上滴溜溜地到处乱转起来,像是真想努力查看这个房间里到底有没有被隐藏起来的摄像头。

“暂时没有找到,”蒲熠星眯着眼睛蹭了蹭惊慌失措但又不得不依赖他的小孩儿的下巴,在郭文韬这儿,那些肢体接触苦手的毛病好像一下子就离他远去了,天知道他多想把人就这么一辈子揽在身边,“不过你应该还记得那个粉色小女孩儿初次登场的场景吧?是突然出现的,但是没有看到与此相关的设备。按理说全息影像的呈现离不开显示终端,除非她不是……所以咯,现在我可没法判断主办方对于公民隐私权的底线究竟在哪儿,男孩子出门在外,还是要小心一点哦!”

“那你还……”韬韬委委屈屈的声线就像是被涂上了一层甜滋滋的蜂蜜,明亮的澄黄一点点在舌尖融化开来,“真是太过分了!”

但是被坏人威胁,不敢动啊,怎么办呢?

至于一拳五百……诶,有这回事吗?

“可是,你还没有回应我的表白啊~”

“我都说了特别喜欢了……”

“唔,旁敲侧击的不算。”

“好了,最喜欢你了……”郭文韬一看蒲熠星眯眼睛就立马反应过来吃枣药丸,故而即刻端正了态度,扑闪着他真心实意的大眼睛,力争把所有的敷衍拒之门外,只做一个心无旁骛的专业撒娇精,“阿蒲,你最好了,我困啦,咱们早点睡觉,好不好嘛~”

“……亲我一下,就放你去睡觉。”

狂野猛男郭文韬当场给他表演了一下什么叫做火星撞地球,请问这是qin嘴吗?简直是嘴对嘴砸坑啊,门牙差点都给你磕掉了!

蒲熠星脸上五彩纷呈,那叫一个好看。

郭文韬笑得像只跟人置气所以故意闯祸的猫,舔着小爪子假扮无辜的活计,他最得心应手了:“哎哟喂,不好意思,你还好吧?”

一个JY众人皆歪,好哥哥也没带点好。

可归根到底,不还是蒲熠星的锅嘛?

是你带我走进那个世界的呀!

“郭文韬,你知不知道,我真的想……”

“好阿蒲,”郭文韬能屈能伸,该认怂的时候缩得比谁都要快,整个人看起来乖巧得不得了,“夜深了,睡觉啦,晚安呀!”

“石凯给你的东西不看看哦?”

要敢回答“是”,现在就给你办了!

“跟你睡觉更要紧啊,明天再说吧。”

这撩得,活该你在人家怀里被揉得稀碎。

郭文韬适时埋胸,尾音嘟囔出一声打着小卷儿的“哎呀”,跟个钩子似的,抓得人心里痒痒的,蒲熠星也没老实,低着头在他耳廓附近来回磨牙,一口一口流连齿间,只恨不得快在上边留下一点深深浅浅的痕迹来。

郭文韬将“装死”一词演绎得活灵活现。

就当是被脾气不好的小猫咪啃了呗。

再出去的时候二位可就不像第一次那么一脸粉嘟嘟的了,反而有一种迷之淡定,当然,要说是夜里摸摸索索闹了半天的xql这会儿正双双犯着困,一个仿佛通宵三天三夜刚刚从网吧里捞出来的瞌睡网瘾少年,一个被乖乖领着指哪走哪能低头走路绝不抬头见人的害羞(刚猛)男孩,也是可以的。

路上遇着了齐思钧,装得见面不相识也拦不住这家伙冷不丁地“哦哇”了一声,郭文韬跟个被按了暂停键的机器人似的,身体僵直了好几秒,对方的目光里含着笑,眼神呼啦一下就扫在了他的耳朵尖尖上,可能是因为做贼心虚吧,郭文韬的回瞪显得并不那么具备杀伤力(虽然平时也没有),反正齐思钧是没忍住乐了,还拿眼睛滴溜溜地去偷瞄蒲熠星,一个状似魂游到了外太空但大体方向走不错的韬宝宝领路人,结果被挤成一条缝的眯眯眼回看了,若是要配个东北大哥的口音,一定是“瞅啥啊你”,社会气息十足。

哎哟妈呀我好像搞到真的啦!

咱小齐哥眼力价倍儿高,拱手作揖一套流程行云流水,然后一溜烟儿人就没了,剩下两只笨蛋xql原地踏步面面相觑,愣是给对方脸上看出了一抹绯色的红霞来,直到头顶上开始新一轮的音波袭击,才幡然醒悟哦豁眼前的生死局仍未破解,雄关漫道真如铁啊!

第三天早晨,5号也没了,他的全部资产被挪到了19号的账户里,包括与17号签订的借款协议,也跟着同步转移了。但是19号本人,一个穿着水手服的年轻女生,却喊出了同昨天5号一模一样的台词,而且显然恐惧更甚,这让她的声音变得尖锐:“不是我!”

说起来,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一来就暴露了自己的号码牌,如果这个“不是我”说的是实话的话,那就是有人已然盯上了这些来的时候未意识到危险、没有足够警惕性的家伙们。财富骤增的喜悦,周围人猜忌怀疑的目光,加上轮到谁谁第二天就没命活下去的恐惧,心理压力层层叠加,只要是个人,迟早会破防。

石凯也不例外,要不是有场外援助给他支撑,这会儿可能整个人都不好了——虽然现在也没好到哪里去就是了。

郭文韬此人属于到地儿就能切换人设模式的那一款,puli软萌韬兔子眼镜一架,表情一沉,原本迷迷瞪瞪的小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他自顾自找了个相对偏远的座位,低下头忙着捣鼓手中的平板,好像外界纷纷扰扰随意来去但都与他无关。

今天的事儿如出一辙,大家可能是有了心理预期,也不似昨天那般吵吵闹闹了,水手服的小女生摆出一副潸然泪下的表情,极力试图说服旁人信她没有念头也没有能力杀人,希望伸出援手救救她,但众人多是敷衍了事,不似昨日拳脚相加,反倒滋生出了同情,好好的漂亮姑娘,也许明天就要没了呢?

可大家都自顾不暇不是吗?

同情,是最廉价而无用的东西。

小姑娘求助无门,一脸绝望地抱着胳膊缩到了墙角,将脑袋埋进环抱的手臂里,许是为自己看不到前路的未来在默默哭泣吧?

蒲熠星虽然眼睛没在看她,神色倒是若有所思,不想被正对面蓦然抬头的郭文韬逮了个正着,韬哥那个小脸色哦,瞧着就跟刷了锅底灰一样,一下子黑了个彻底。某人倒是晓得讨巧,笑得像只眼睛里盛满了星星的大猫,哪怕被甩了个气呼呼的扭头,嘴角的笑意也未减去分毫。

整这一出,让仗着协议效用、怀揣老板压榨员工的好心情过来找他打工的小男生莫名瘆得慌,好几次话到嘴边确怎么也开不了口。可能是因为郭文韬也在看他吧,不,是在看蒲熠星,前两天还收敛着小心翼翼地偷偷看,今儿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全程正大光明地盯盯盯……那视线,说他冷淡吧可又带着笑,说他春风和煦吧但又冰雪难融,再看一眼蒲熠星,站神今天答题效率很高,他说心情好,然而仔细一看,还是不耐烦,能用一个字就绝不讲两个字的废话,真是高冷他妈给高冷开门,高冷到家了。所以,那个一回头遇上某人眼神就瞬间开启了的盒盒盒是什么意思?说好的高冷呢,真TM离谱啊!

结束之后,蒲熠星冲他扯着嘴角似笑非笑了一声,大概率是形式上的敷衍,但拦不住眼里有光。那样的眼神,或许在曾经一站到底的舞台上他说“那就继续”的时候看到过,少年人生得内向,不爱多余做言语上的功夫,却长了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旁人看着既像是傲气十足,又像是不屑一顾,高高在上高不可攀,但他所想,只是眼前目标,不论是需要翻越高山,还是要跨过大海,既然已经下定决心了,那就去闯。

郭文韬哪里能不清楚这人的性子?在这方面,蒲熠星可谓是专门克他。搅乱一个热衷于“走一步看十步”的人早就备好了的计划所憋出来的抓狂劲儿,谁体验谁知道。也就他能忍得了蒲某人一而再再而三在他的世界中反复横跳还时不时给跳到房梁顶上去叉着腰抬着下巴颐指气使作威作福——若你想要一往无前,那我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蒲熠星一看就挠头,完蛋,自己在想些什么,绝对瞒不了韬韬,打着为他好的旗号确实该劝保存实力袖手旁观,但真要这么说了,郭文韬可能会第一个徒手灭了他,这可不是开玩笑,一拳五百,你以为只是说说?

相较于推翻原计划另起炉灶,郭文韬可能更忍不了被排除在外,此处特意被蒲熠星排除在外。从前和几位好哥哥一起的游戏群里就是这样,蒲熠星约个连麦艾特来艾特去郭文韬的大名永远都是跟在好哥哥们后边顺带一提,要不干脆提都不提,敌台主播在群里把正宫范儿拿捏得十足,说哎呀不好意思我又忙又菜木得天赋影响大家游戏体验麻烦各位好哥哥带蒲熠星好好玩儿有空我请大家去XXX吃饭,不曾想个人私信却连屁都憋不出一个,蒲熠星一问有空吗就是老板不做人今天又要加班,这话有真有假,假的时候就趁虎牙主播们忙于队内“友好交流”无暇顾及他人之际,转头打开个人直播整些花里胡哨有的没的小玩意儿,与一群天天嚷着“嗨老婆”的小姑娘们慢悠悠侃大山,看起来好不自在。不自在的是蒲熠星,敌台榜一的数据砸在脸上的时候他正躲在家里砸键盘,对着瓜蛋无能狂怒,气急攻心了,还干过拉黑名单这事儿——就是时间有一点阴间——凌晨三点半,五分钟后又碎碎念“咱不能跟钱过不去天大地大营业最大”咬牙切齿地把郭文韬那真实不做作的头像给重新放了出来。

郭文韬对此环节一无所知,他还停留在镜头前拉着“好兄弟”你侬我侬一帧一个一眼万年,镜头后立马退到八百里开外埋头沙子堆里装鸵鸟的阶段,也不为了什么,就当社畜这么累,谁还不能有点小情绪不是?

至于录节目,看就看了,蒲熠星这个人白到发光,想不引人注意都难,况且人是真的聪明,还时不时整出一段高光,特别好看。

后来,郭文韬从社畜的岗位上下来,跟前风险投资人蒲熠星一人一罐菠萝啤酒蹲在阳台上玩干杯对对碰,一边阴阳怪气高喊哎哟看咱这社会主义兄弟情营业愉快哈,一边暗搓搓朝对面飞眼刀子心里还老大不痛快——别问,问就是别扭,问就是同事,不熟。

如今二位终于是熟了,熟透了,于是小眼神立刻你追我赶跑了起来,你飘过来我再飘过去,双双眨巴一下,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当然,钱还是要赚的,蒲熠星的号费劲吧啦地养着石凯,郭文韬本人和他的号一起养着没事儿就冲这边挤眉弄眼、不晓得在搔首弄姿什么东西的蒲熠星,韬猛男一个白眼横扫过去,那边瞬间挺直腰板坐正了,完美!

19号水手服小姑娘整日正事不干,光顾着缩墙角低声啜泣了,21点众人散场,她一双眼睛已经哭得红肿起来,脚步踉跄得连个路都走不好,一出门就哐当当地撞到了楼梯扶手上,紧接着,一块重物嗖地一声从天而降,往她脑袋径直顶上砸去,要不是不知何时跟在后边的郭文韬身手敏捷,把人往前推了一把,使其趔趄着倒在了一边儿,这会儿怕是已经睡在了血泊之中再也醒不过来。

小女孩脸蛋儿涨得通红,不知道是羞的还是吓的,话都说不好了:“谢,那个……”

郭文韬弯下腰,正全神贯注地检查着落在地上的铁环,听她支支吾吾地开口,也只随意是“嗯”了一声。倒是蒲熠星,靠在船舱边上双手插兜,一副百无聊赖坐等结果的模样,眼镜后边的瞳孔微微地眯着,稍微懂他的人也许都能看得明白,他在观察她,从一个完全外化的角度,那小女生应该也察觉到了什么,白嫩嫩的小脸蛋变得更加红了。

他问:“你知道我们跟着你?”

小姑娘头都快摇断了:“不,没有!”

“是吗?”他说,嘴角挂上了一丝笑。

郭文韬怕拍手站了起来:“你干嘛呢~”

蒲熠星眼中的利剑收入了鞘中,他招呼他过去,挥着手像是诱拐小朋友:“走吧。”

郭文韬蹦蹦跳跳的像只小兔子:“来了!”

“有人想要害你哦!”郭文韬用他软糯的嗓音轻声细语地补充道,这话是对19号小姑娘说的,“不过,你本来躲得开的,是我冒昧了。”他笑得很客气,用的是标准营业式假笑,“还是小心一点吧,有人知道你这回没死成,可能会不高兴吧?”

小姑娘又哭又笑的表情终于耐不住僵在了脸上,她仰着漂亮的小脸蛋,语调也变得冷硬起来:“你们不好这么快放弃我吧?我自认为可以算得上是质素不错的鱼饵啊!”

从郭文韬的那个角度出发,是最方便同她对视的,但哪怕听到这样的说法,这个人的表情也是毫无波澜:“那你自求多福咯!”

“……!?”此路不通,小姑娘立刻扭转脖子,用可怜兮兮的眼神去粘一旁老神在在的蒲熠星,不想那人从帅哥变成了没睡醒的帅哥,跟着呢喃一句“自求多福”就拉着他li韬哥快速闪人了,19号就这么怔怔地盯着看他俩的背影逐步消失在视线之外,一张漂漂亮亮的白皙脸蛋愣是给气成了惨绿色。

19号一脸愤恨地向站在黑暗中的那个人提问:“这就是你所谓的‘他同情弱小’?”

“是你的演技太拙劣,我都差点看不下去了……”一个声音冷冷地回应了她,“被当面拆穿,又沉不住气,怎么可能留得住人?”

“那怎么办?!万一我真的被……”

“人家不是告诉过你吗?自求多福吧。”

“什么意思,你这就不管我了!?不是说好……”

“可是,你连个简单的、拉他下水的任务的完成不好……无用之人,我不需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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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先天性斜视,须尽早手术,出生后6-18个月内手术对建立双眼视功能良好; ②单眼内斜或伴有弱视的斜视,先医治弱视,待双眼视力平衡后方可手; ③小度数斜视、间歇性斜视以及斜视角不稳定的儿童斜视,密切观察其变化规律再确定手术; ④2岁以后发病的斜视,应在3-6岁期间手术。具体的可以在爱尔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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