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回到2009年的海南,哭了?

  ——记武警海南省总队三亚市支队年轻干事陈亮宇

  -海南日报记者杜颖 孙婧 通讯员毛文秀

  曾经意气风发的陈亮宇。通讯员毛文秀摄

  一根细针沿左臂直直埋入心脏静脉,他坐在躺椅上静静地仰望着窗外的蓝天,气若游丝,被化疗灼烧过的喉管几乎吐不出话来,唯有真诚而痴恋的目光袒露内心的深情。

  如果这是最后的仰望,他此刻的内心想诉说着什么?

  泪水溢出了他的眼角。

  31岁,时间短暂得如同没有释完的烟火。然而,“回到部队去!”这个目标就像穿越了一个世纪的火焰燃烧着他的生命。

  “如果我死了,恳求你们把我所能用的器官全部捐出来,捐给需要的人,你们一定要答应我——”“不要再说下去了……”身旁白发苍苍的老父亲打断他,泪如雨注。

  一个入伍12年来全心全意献身部队的年轻军人,一个立下遗嘱要为更多活着的人献出自己的人,该有一颗怎样深挚善良的心灵?

  陈亮宇,武警海南省总队三亚市支队的一名年轻干事,以一颗跳动着的炽热的心,让我们看到铁血军营中又一份忠诚赤胆。

  被命运“抛弃”的年轻生命

  士官班长敖磊最后一次见到陈亮宇在岗位上的身影,永远定格在了“站姿威严笔挺,能数十小时‘扛任务’”的记忆里。

  去年12月20日这天,查哨途中,陈亮宇突然倒地昏迷。

  对于已参加过两会安保、高考试卷押运、春运及8年博鳌亚洲论坛年会安保执勤的陈亮宇来说,他自己也没曾想过,这一次“小感冒”会来势汹汹,执勤中全身不停地冒大汗,疲惫一浪一浪地漫过头顶,意志模糊,而后隐约听到敖磊的声音:“阿亮,你怎么了?”

  8天后,卫生队医生并没有将出具的检查报告直接拿给他,但陈亮宇从政治处主任刘小明暗淡的眼神里看出端倪:击倒自己的竟是癌症。

  鼻咽癌,并已扩散至骨髓!这一噩耗把他年轻的生命几乎瞬间抛向迷途。

  这是一个入伍12年来从未叫过苦累的军人。2007年从武警广州指挥学院作战指挥专业毕业后,陈亮宇直接进入武警海南省总队三亚市支队,在五中队担任排长历练,2年后以出色表现被委派重任,进入直属大队二中队担任副指导员。

  之所以说是“重任”,原因在于二中队是历年支队考核中成绩不达标的“后进中队”,营房硬件老化不说,战士们的精神面貌也与其他支队有差距,怎么将“后进”转化为“后劲”,陈亮宇付出了无数心血。

  “用嘴带兵”是带不成的,以情带兵才是正道。知道二中队年轻士兵们多是“90后”,或多或少在家中被娇惯,陈亮宇对年轻士兵的教育就从“军人性格”开始。他常对战士们动感情地说:“选择做军人其实是选择了一种生活,军人是有自己的精神高地的,我说这些话不是为唱高调,我和你们年龄相近,我们要对得起这身军装,对得起军人的信仰。”在生活中,小到部队里叠“豆腐块”这样的细致问题,陈亮宇也愿意为年轻战士们答疑解惑,“部队真的需要你的被子是‘豆腐块’吗?部队要求严格,那一份苦心,就是为了培养你的独立!”

  变为朋友方能走入内心。战士们就这样与陈亮宇建立起了情感认同,就为着这份用心和这样的情分,二中队当年在支队评比中一跃跨入先进之列,彻底摘掉了后进的帽子。

  然而,陈亮宇病情恶化后,战友蔡汝润探望亮宇时用了“不忍心”三字,这还是那个当初精气神十足的亮宇吗?全身瘫痪无法动弹,病榻上,唯有不满周岁女儿的啼哭声能唤起他用尽全力地扭一下头,泪水弥漫了眼睛。

  一种忠诚与爱在悄然转化

  凶悍病魔面前,没有人不恐惧过,而人与人之不同,在于吞噬恐惧后所选择的生活。

  化疗期间,陈亮宇躺在病床上看到电视中播放的《感动海南》,“我应该拿什么献给党和我深爱的部队?”陈亮宇把日思夜想的这句话用力地写在了笔记本子上,这让他陷入长久的思考。

  1984年出生的陈亮宇,老家在海口桂林洋,在南海舰队当过兵的父亲陈继川,从亮宇6岁多起就教他打乒乓球锻炼意志韧劲,每当有部队官兵操练喊着号子从自家门前绿荫下跑过时,小亮宇就会出门眼巴巴地望着他们的背影,那种羡慕和自豪感在陈亮宇幼年的脑海中形成对军人的初始向往。等到长大后在高考志愿上义无反顾填写军事院校时,陈亮宇已把儿时的向往转化为一种爱,而这一种爱也伴随着他走进部队,再度转化为对军营的责任、带兵的责任。

  “没有陈亮宇,也没有今天的我。”已是三大队司务长的战士王凯说。王凯是陈亮宇2011年当指导员时的战士,性格孤僻,跟谁都合不来,用他自己的话说,“过去十几年我几乎生活在一个人的世界”。有人私下对陈亮宇说,为大队整体士兵水平不拉低,建议打个报告让他提前退伍。

  陈亮宇当即明确拒绝:“退掉一个战士容易,但决不能这样做!没有一个战士不渴望成才,性格出了问题,是我们工作不到位,该受批评的是我。”于是在随后大队开展的活动中,陈亮宇每次都有意地把自己和王凯分到一组,活动中引导他发言,增强他的自信心,逐步尝试解开他的“心结”,这种细腻让王凯至今想来仍感动不已,“以后可能再也遇不到这样一个如哥哥一般的亲人了。”与战友的隔膜逐步消散,王凯的性格发生了转变,后来,在陈亮宇的鼓励下王凯考取士官学校,毕业后成为司务长,因业绩突出,已先后两次荣立三等功。

  战士黄源城提到陈亮宇,用“恩人”来称呼。黄源城人缘不错,但有一次却因为出操中的小摩擦跟同班战友打了起来,换成别的指导员可能批评或谈心解决,但陈亮宇不同,他直觉觉得,以黄源城平日里的脾气根本不会发生这种事。为了知道真相,他干脆搬进了黄源城所在的班,同吃同住,谈心交流,黄源城这才吐露心声:原来就在几天前,因家中土地问题,父亲在纠纷中被打受伤,他想逃离部队回去帮父亲出气,这让他烦躁不已。

  “相信法律,家里的问题一定可以得到解决!”陈亮宇耐心舒缓着黄源城的情绪,他向支队打报告,派保卫人员与黄源城家乡法院沟通协调,黄家父亲后来得到了法律赔偿,事件得以圆满解决。

  引导战士走成才之路的艰辛不易、说不出的苦水,陈亮宇都能咽下去。然而对家人,他却“失职”多年。同一宿舍的干事王圣标感慨,“亮宇平日一个月能回海口一趟已不容易,去年超强台风期间增援海口地区抗风,他家里遭了灾,房子也淹了,救灾地方离他家不到5里路,他狠心没回去。”

  而妻子李金玲是理解陈亮宇的:“他说过最多的话是‘阿玲,我又回不来了,你得体谅我这身军装’。”是啊,亲人怎会不理解,这绿如梦般的颜色,不正是他儿时绿荫下所向往的远方!

  将自己的身体全部捐献出去

  “人生是施与不是索取”。

  这是谁的话?雨果的。

  很多很多年了,陈亮宇总忘不了念书时学过的这句名言,它被刻在了心间,而此时,这话语成为他找寻生命走向何方的索引。

  今年6月初,再见陈亮宇时,看到是充满阳光精气的眼神,尽管半边脸及脖颈、手臂满是因放化疗灼烧的焦黑,但他早已走出得知病情初期时的低落,重新积极治疗并振奋了起来。

  这种振奋带给家人的除了欣慰也伴着心痛。这个打小坚韧听话的孩子,给白发苍苍的父母亲留下了遗嘱,他痛诉自己可能会给双亲带来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伤痛,但恳请父母亲在自己意识尚全的情况下能够帮助联系医院,在遭遇不幸的情况下可以第一时间将有用的器官全部捐献出去,捐给需要的人,让生命延续。

  让陈亮宇有此感怀的,是他对生命的思索,还有父亲陈继川对患癌儿子的不舍不离。在知道亮宇生病的消息后,本来在海口打散工的老父亲辞了工作,收拾起了行囊。老父亲知道即便是生病,亮宇也想着的是部队,他不想离部队太远,于是在支队帮助下在海棠社区租了一间民房,全心全意照顾患病的儿子。多数时候,陈亮宇的身体是几近僵硬的,酷暑天也不容易动弹,老父亲就每天早晚帮他擦身。有一次,亮宇忍不住用劲地转头望向爸爸,吃力地说,“我这样的儿子,30岁了还让你做本该我为你做的事,阿爸我对不起你——”

  “阿爸始终相信你会好起来。”陈继川早已忍不住泪滴:“就算来生,也还要你当我的儿子……”

  给予的人生是多么幸福的人生,这是陈亮宇的感悟。患病期间部队的倾力资助,无数战友的关怀探望,家人的不舍不弃,让陈亮宇无处不感受着深情,“所以哪怕是一点点的奉献,都会给这个世界增加温暖,我想我得努力做得更多。”陈亮宇艰难地吐字,但坚定的神情一如往昔。

  或许有一天,回首来路,这位年轻人无法亲手收获果实,但所有人相信,他已用生命种下了一棵参天大树。

  这棵树的名字,被称为给予。

  (海南日报三亚7月4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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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毒烟消云散后,我想去海南休假

本来想在寒冷的冬季,再去一趟海南休假。但那该死的病毒,让全家的计划泡了汤。当前疫情下的海南情况具体怎么样,我也不是很清楚。根据2020年2月22日的统计数据,现存确诊为60人,累计确诊168人。据在海南的湖北老乡们反馈,除开酒店的必要开销,一切还不是太糟。感觉在海南省的各方努力下,疫情得到了很好的控制。希望海南一切安好!

说实话,没深入了解海南之前,对海南的印象大多停留在三亚的宰客事件上。每年冬季,不时有关于海南的新闻报道,那些以天涯海角美丽沙滩为背景的游客,在屏幕上义愤填膺,诉说着无良的黑车黑导和宰人的天价海鲜。好吧,为避免那些非愉悦因子的侵袭,加上买不起天价机票,住不起天价酒店,就老老实实呆在内地过年吧。

然而,机缘巧合到海南呆过一年后,也许被宰次数微乎其微的缘故,最后离别时,跟很多跨洋过海到海南工作的大学同学、老乡一样,竟然有种恋恋不舍的感觉。因此,每次到海南过年,也是一个重要的选择。

我一直在想,是什么原因导致我改变了对海南的印象。

也许是那些美丽而富有情趣的海湾

海南的海湾中,昌江棋子湾是其中独具特色的代表,也是中国漫长海岸线的特色海湾。当然,她不是维多利亚海湾的那种繁华,而是集其他海岸特色于一体。

历史悠久,虽然没有了深圳大鹏所城、福建惠安崇武古城等实体,但棋子湾的昌化江入海口尚存昌化故城的影子。

海洋资源丰富,虽然在马荣港高位养殖池的威胁下,依然还有60多种珊瑚礁艰难生存。因为这个重要因素,2016年8月25日,原国家海洋局批准设立昌江棋子湾国家级海洋公园,成为海南省首个国家海洋公园。

▲昌江棋子湾国家海洋公园珊瑚礁(简星珊瑚)

水质良好。作为海水水质晴雨表的虎斑宝贝,虽然不如深圳大鹏半岛那么密集,但也时而在沙滩发现。海水中,时不时也会蹦出几棵红树。

▲昌江棋子湾国家海洋公园

砂质洁白。和河北秦皇岛昌黎黄金海岸、广西北海银滩一样,棋子湾是全国最好的沙滩之一,据说还曾为2008奥运会沙滩排球供给沙源。可惜的是,棋子湾的别墅实在和沙滩距离太近。

▲洁白的沙滩、优良的沙源

棋子湾夫妻石,让你情不自禁想起台湾新北野柳的怪石。那些红红的仙人掌果,让你怀疑人生,我怎么就到了沙漠。

棋子湾的棋子,也是海浪留在大地上的杰作,美不胜收。

▲昌江棋子湾晶莹剔透的棋子

她的夕阳,和山东荣成成山头的朝霞互相辉映。

▲昌江棋子湾国家海洋公园

而棋子湾最值得称道的,是永远没有三亚亚龙湾那么多的游客。那个趋今为止唯一在海南过年的冬天,在和灵活的跳跳鱼斗智斗勇的过程中,让孩子们对棋子湾的热带鱼们铭记于心。每年制定休假计划的时候,孩子都会脱口而出,想去棋子湾抓鱼!

海南不乏棋子湾这样的美丽海湾。海南省1822.8公里的海岸线上,分布有大大小小海湾68个。

遗憾的是,三亚亚龙湾、天涯海角、海棠湾、大东海、三亚湾、崖州湾、陵水香水湾、清水湾、万宁市石梅湾、文昌市云龙湾、海口东寨港红树林、儋州白马井、博鳌玉带滩、临高角、乐东龙沐湾、龙栖湾、三亚大小洞天等海湾中的一部分还没有去过。

自古人生何其乐,偷得浮生半日闲。在美丽的沙滩上,吹着海风,和家人漫步海边,再抓几条小鱼,也许就是人生最大的乐趣吧。

也许是那些独一无二的海岛

中国的海岛,主要分布在浙江、福建、广东等省,虽然海南的海岛不多,毫无疑问,中国最美的海岛在海南。

▲1947年中华民国内政部发布中国南海诸岛位置图

2005年第10期《中国国家地理》评选结果为:1西沙群岛(海南)、2涠洲岛(广西)、3南沙群岛(海南)、4澎湖列岛(台湾)、5南麂岛(浙江)、6庙岛列岛(山东)、7普陀山岛(浙江)、8大嵛山岛(福建)、9林进屿和南碇岛(福建)、10海陵岛(广东)。

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让海南的海岛齐聚阳光、海水、沙滩三元素,极具热带风情。尤其是三沙的海岛,个个无与伦比,没有最美,只有更美。

海南本岛的分界洲岛和蜈支洲岛,是中国目前开发最为成功的海岛之一。在岛上要一个小木屋,坐等闲看云卷云舒。

位于海南省万宁市的大洲岛,是中国唯一的金丝燕栖息地,是海南唯一一座国家级海洋自然生态保护区。

陵水的椰子岛,有1万多株椰子树,是名副其实的椰子之岛。

西沙甘泉岛的那口清泉,滋润着唐宋以来的中国先民,也许是世上最有滋味的甘泉。

甘泉岛周边海域发现的沉船

东岛的红脚鲣鸟,不仅是西沙渔民的“导航鸟”,更是坚守爱情忠贞的象征。

永兴岛、珊瑚岛、金银岛、中建岛等海岛上那些乐守天涯的勇士,把昔日寸草不生的荒岛变成了海上绿洲。

琛航岛那些长眠于此勇士的热血,永远激励着一代代中国人前行。

赵述岛、筐仔沙洲、全富岛、鸭公岛、晋卿岛等的渔民,演绎着现代“鲁滨逊”的传奇。

而西沙永乐环礁的晋卿岛-石屿礁盘间,则有海洋蓝洞永乐龙洞,深达300.89米。海洋蓝洞是地球罕见的自然地理现象,被科学家誉为“地球给人类保留宇宙秘密的最后遗产”。

南海海岛,就是我们在该区域永不沉没的航空母舰。而水下,是珊瑚礁的缤纷世界。永远不会忘记,甘泉岛周边海滩那美丽的珊瑚,就在脚下摇曳。

也许不远的将来,我们会在南海美济、永暑、渚碧、黄岩等海岛旁的某个海岛度假,再也不用天远地远地跑去马尔代夫、塔西提等地了。

也许是那些依然原始的热带雨林

以前对热带雨林的印象,尚停留在美国拍摄的越战片和亚马逊流域中。上世纪50-70年代的越南战争,导致美军死亡人数高达58220人,受伤30多万人,最后以美国人失败告终。而美军失败的重要原因,就是越南那些茂密的热带雨林,成了越军的天然屏障,又是令美军胆寒的绿色地狱。虽然热带雨林对于全球具有重要的作用,但据监测,巴西热带雨林每年损失面积超过2万平方公里,由于非法木材交易的巨大利润驱使,大片的热带雨林被砍伐。

五指山的琼崖纵队,也在热带雨林的庇护下,以五指山为中心根据地,坚持斗争20多年,最终和登岛部队内外夹攻,打跑了薛岳等国民党军队。

▲四野官兵和琼崖纵队指战员们会师

而幸运的是,由于国家的日益强大,海南的热带雨林保护力度在逐渐加大。2019年4月1日,海南热带雨林国家公园管理局揭牌成立。

▲2019年4月1日,海南热带雨林国家公园管理局揭牌成立

海南的热带雨林,主要位于海南岛中部山区,东起吊罗山国家森林公园,西至尖峰岭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南至保亭县毛感乡,北至黎母山省级自然保护区,涉及五指山、琼中、白沙、昌江、东方、保亭、陵水、乐东、万宁9个市县,涵盖并连通了五指山、鹦哥岭、尖峰岭、霸王岭、吊罗山5个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和黎母山、猴猕岭、佳西、俄贤岭4个省级自然保护区,尖峰岭、霸王岭、吊罗山、黎母山4个国家森林公园,南高岭、子阳、毛瑞、猴猕岭、盘龙、阿陀岭6个省级森林公园及毛瑞、卡法岭、通什等相关国有林场,总面积4400余平方公里,约占海南岛陆域面积的1/7。

▲海南热带雨林国家公园范围图

我特别喜欢海南的热带雨林,主要原因是在负氧离子超多的丛林爬山,由于气根、板根、支柱根和寄生、绞杀、一木成林等景观遍布,树高林密,不用担心阳光的暴晒,而且那些时而映入眼帘的古树、溪流和珍稀种植物,实在是爬山时不可多得的享受。

海南岛四周低平,中间高耸,呈穹隆山地形,以五指山、鹦哥岭为隆起核心,向外围逐级下降,由山地、丘陵、台地、平原构成环形层状地貌,梯级结构明显。海拔超过1400米的山峰主要有五指山(1867米)、鹦哥岭(1812米)、猕猴岭(1655米)、黑岭(1560米)、雅加大岭(1519米)、三角山(1499米)、尖峰岭(1412米)、黎母山(1411米)等,大部分位于国家公园内,都具有一定的挑战性。

在霸王岭的密林中,虽然难以邂逅黑冠长臂猿、云豹、中华穿山甲、黑熊等珍稀动物,但鹦哥岭树蛙、霸王岭睑虎、海南山鹧鸪、海南孔雀雉、海南新毛猬、坡鹿、蟒蛇、圆鼻巨蜥、鼋、猕猴、水鹿、小爪水獭、原鸡、白鹇等随机可见。据统计,海南热带雨林面积占全国国土面积的比例不足1/200,但有脊椎动物约627种,拥有全国约1/5的两栖类、1/3的爬行类、2/5的鸟类和1/5的兽类。

▲黑冠长臂猿(海南目前仅剩20多只,天性胆小)

▲鹦哥岭树蛙(生活于海拔1000~1300 m的原始热带雨林山区,3~5月成蛙栖息流溪旁,隐蔽在高30 cm以上的棕阔树和灌木枝叶上)

▲霸王岭睑虎(主要以白蚁为食,仅分布在霸王岭海拔500米左右的沙石和溶洞环境中)

▲海南山鹧鸪(长约为23-30厘米,体重200-260克,见于海拔900-1200米的山地常绿林中)

▲海南孔雀雉(雄鸟体长50-67厘米,体重456-710克;雌鸟体长33-52厘米,体重460-500克,栖于1500米的山林及竹丛中,常单独或成对活动)

▲海南新毛猬(一种身上没刺的猬科动物,大小如一般田鼠,但嘴部尖而长,象鼩鼱)

▲鼋(读音[yuán] ,特点是体型大,体重可达100公斤)

  而植物同样众多,海南岛野生维管植物达3577种,各类保护植物达432种。其中,拥有国家一级保护植物坡垒、伯乐树、海南苏铁、葫芦苏铁、龙尾苏铁、台湾苏铁等6种,国家二级保护植物桫椤、土沉香、降香黄檀(黄花梨)、海南紫荆木、蝴蝶树等34种;特有植物有尖峰青冈、霸王玉兰、吊罗山萝芙木、五指山含笑、海南菊、海南翠柏、雅加松等428种。

▲降香黄檀就是大名鼎鼎的黄花梨

海南岛最高峰为五指山,海拔1867米,山体基础系距今1.4亿至1.7亿年的中酸性喷出岩所覆盖。由于长期受自然因素的强烈侵蚀切割,山峰彼起此伏,形似五指,因此得名。“五峰如指翠相连,撑起炎荒半壁天。夜盥银河摘星斗,朝探碧落弄云烟。雨霁玉笋空中现,月出明珠掌上悬。岂是巨灵伸一臂,遥从海外数中原。”丘浚的《五指山》,道尽了五指山之险峻和灵秀。

爬上五指山最高峰时,身处云端,仿佛海南岛就在你的脚下,很有那种“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的感觉。

而躺在尖峰岭或吊罗山的天池旁,望着云雾缭绕的天空,万籁寂静,时间就此静止,想永远拥有这一刻。

不经意的溯溪而上,导致无意发现了白沙的红磡瀑布,虽然没有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威势,但依然让我震撼。

我真想做一个野人,如人猿泰山般在海南的雨林中腾挪,享受无拘无束的原始生活。可惜,这终归是一个梦。

也许是那些依然纯朴的民族村落

作为一个农村的孩子,最喜欢的还是那些独具民族特色的村落。1885年6月19日生于德国莱比锡的汉斯·史图博,是我毕生的榜样。史图博为医学博士,原为德国耶拿大学生理研究副教授,1924年春,三十九岁的史图博应聘至上海同济大学任教,任医科生理学教授兼生理学馆主任。兴趣永远是最好的老师,史图博虽然是医学教授,却喜欢人类研究。

▲昌江棋子湾国家海洋公园《旅途即归途》封面

史图博克服重重困难,于1931、1932年两次访问了海南岛,深入白沙峒、元门峒、昌江洪水村等黎族村寨开展民族学调查。他不仅拍摄了许多照片,还征集了大量的民族文物,包括黎族服饰、生产工具、生活用具、乐器、玩器和宗教用品,在此基础上,撰写了《海南岛黎族——为华南民族学研究而作》,这也是最早的海南黎族人类学著作。而上世纪40年代的国立中央博物院没有让国人失望,及时收购了史图博在海南各地采集的民族标本三百六十件,使史图博教授不辞辛苦收集的民族标本没有流失西方。

▲镂空方底圆形挂铜钱竹藤腰篓

由于不懂黎族语言,我在海南岛民族村落的活动范围主要集中在昌江王下乡、七叉镇和琼中的部分乡村。

王下乡号称海南的“小西藏”,人口3155人,面积约365平方千米,约为深圳市的1/5,而人口密度却为深圳的1/600。2006年,该乡才考起了第一个专科生;2009年,考起了第一个本科生。从此之后,受益于教育的移民政策,王下已走出了100多名大学生。虽然教育落后、交通不便,但由于其生态良好,王下乡那些村寨是我心目中最接近“世外桃源”的乡村。

▲昌江王下乡洪水村的稻田

房前是高高的槟榔树、清澈的溪流和成片的稻田,房后是大片的橡胶树,偶尔夹杂着几根花梨木,院坝里面摆着晶莹剔透的黄蜡石,掩映着几栋号称黎族“活化石”的船形屋。橡胶、槟榔是其主要的经济作物,山兰稻是其主要的粮食作物,基本可以自给自足。这是标准的世外桃源村落。

船形屋目前在昌江洪水村和白沙白查村等地还有一定留存。与江西黎川船形屋不一样的是,海南的船形屋为木质拱形状,用红、白藤扎架,拱形的人字屋顶上盖以厚厚的芭草或葵叶,几乎一直延伸到地面上,从远处看,犹如一艘倒扣的船。遗憾的是,和土家的吊脚楼一样,如果没有人居住,船形屋最终也只有走向崩塌和腐烂。

王下所在的区域也是海南的喀斯特地区,拥有美轮美奂的皇帝洞和南尧河峡谷等优美的自然景观。南尧河崖岸高耸,壁立千仞,形成了独特奇秀的十里画廊。而五指山的红峽谷,则为海南岛峡谷之精华,拥有不俗美景。

南尧河一路向下,是海南省第二大水库——大广坝水库。该水库长约6公里,面积约100平方公里,高程144米,装机容量24万千瓦,是亚洲第一大土坝。湖光山色,碧波万顷,荡舟其中,心情顿时豁然开朗。

而坐落在王下山外盆地中、昌化江旁的七叉镇,拥有海南最好的木棉红景观,盆地内还有七叉温泉,那些黎族、苗族村寨就坐落木棉树旁,好一派悠然景象。

走在村落中,幸运的话,或许还会看到纹面的黎族老人。

遗憾的是,因为石灰石资源丰富,作为水泥的原料地,部分山体被挖走了,而海南人的发源地—燕窝岭已经名存实亡。

▲面目全非的燕窝岭(拥有国家文物保护单位旧石器时代的发源地)

要了解黎族这个土著民族,参加每年“三月三”的节日也许是个较好的选择。

当然,住在蓝田、七仙岭等拥有温泉的寨子里,长期和海南本地人一起生活,这才是了解海南的根本之途。

▲海南温泉高尔夫示意图

也许是那独特的海岛信仰文化

“神乎神乎北宋敕封功第一;山也山也南洲座镇品无双”。每当看到峻灵王庙山门那幅高端大气的楹联,心里都不由涌起一股激昂澎湃之情,感觉顿时进入那个遥远的时代。

峻灵王庙,位于海南岛第二大江—昌化江入海口处的昌化镇。庙后昌化大岭,半腰耸立着的一块高10米、身围10多米的巨石,被称为“神山爷”。

后汉时被封为“镇海广德王”;宋神宗时,诏封为峻灵王;清光绪加封为昭德明王。而多半由于苏东坡的名篇《峻灵王庙碑记》,民间大多称其为“峻灵王”。

▲苏东坡《峻灵王庙碑记》

▲清朝知县撰写的《峻灵王庙碑记》

▲苏东坡《峻灵王庙碑记》等碑刻

峻灵王庙,如同棋子湾的“夫妻石”,属于海南西部的地理标志。曾经在一个阳光高照的周末上午,和好友手脚并用爬上了昌化大岭,瞻仰了峻灵王的真容。令我终生难忘的是,峻灵王帐前的密密麻麻的蚂蚁兵把我蛰了好几口,好好惩罚了我这个没带香蜡纸草进贡的无神论者。

▲昌化江入海口航拍图(拍摄时间2015年)

无独有偶,广东湛江坡头区南三岛广州湾处的靖海宫内,也供奉的一块黑色大石,曾经先后被嘉庆、道光、光绪三任皇帝封为“敕赐靖海广州湾把港洪圣大王”、“南国海疆天然守护神”和“南海之神”。

▲湛江坡头区南三岛靖海宫的南海大神

和福建、广东等沿海地区一样,妈祖则是最为普遍的海岛信仰。海口建有海南最早、规模最大的始于元代的天后宫,也称天后庙、天妃庙、妈祖庙,迄今已有700多年的历史,被誉为老海口的保护神。作为妈祖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天后宫既是海口这座全国历史文化名城的重要载体,也是中华民族不可割断的文化脉络,与福建湄洲岛的天后宫一脉相承。

此外,出于对海神庇佑的力量崇拜,在儋州、三亚、琼海、文昌、西沙等地,还建有龙宫庙、伏波庙、盂兰昭应庙、兄弟公庙、孤魂庙等庙宇。

无论是妈祖、“峻灵王”,还是“南海大神”,都承载着广大百姓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信众或为平安、姻缘、求子、祈福、考学、考公务员而来,或为非常灵验的祈福结果还愿而来。这些“神仙”,是中国文化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是海南这方山水的需要。

也许是那些算不上大气但却原汁原味的美食

美食是颠覆了我对海南印象的重要因素。海南的美食,其精要在于食材的新鲜。

东山羊、和乐蟹、文昌鸡、加积鸭是传统的海南“四大名菜”。当然,西沙的海螺,文昌的沙虫,潭门的海鲜,陵水的美人腿,是海南美食的珍品。

由于老跑西线的缘故,在海南的一年,印象最深的还是海口火山口的火山羊、澄迈的白莲老鹅,昌化江的河鲜,新港的海鲜,还有霸王山鸡、乌烈乳羊、石碌狗肉、昌江和牛等。而出自王下的五脚猪和野山椒,一直是我的最爱。可惜黄灯笼太辣,只能偶尔敢吃两口。如果配上山兰酒或者新鲜的椰子汁,那就是神仙般的日子。

而黎族的“南杀”是较为独特的食品。分为肉和菜两种,“肉南杀”是将煮熟的米饭放入坛子里,再放入生的牛肉或猪肉、蚂蚱、山鼠等小动物,封严坛口,埋入地下一个月后拿出来吃;“菜南杀”是将米粥内放入野菜封入坛内,埋入地下一个月发酵后品尝。有幸吃过一次“菜南杀”,感觉就像湖北恩施的酸合渣,酸甜伴着一点微臭,也有一点异香。

早餐方面,抱罗粉、后安粉、陵水酸粉、海鲜地瓜粉等,都令人印象深刻,加上一些海贝、猪内脏或牛杂,再加一勺有海南胡椒的牛骨或猪骨汤,配一些蒜头油和小灯笼椒酱,可谓世上美味。

水果方面,那些没有改良的品种味道更佳。以前,我从来不吃芒果,但到海南后,让我改变了对芒果的印象,尤其以昌江和三亚等地老树结的小芒果味道为佳。

儋州的黄皮,酸中透着一点清甜,是开胃的美味。

木棉红野生蜂蜜,一样也是抢手货,很难买到真品。

最重要的,也许是海南岛民们那快乐的人生态度

有个周末,我徜徉在小县城的街头。奇怪,怎么大街小巷都没有人呢?直到走到一个茶馆,我才明白,原来岛上的人们在周末都在喝“老爸茶”,然后顺便打几把扑克。

在昌江王下乡的小街上,我经常看到一群英俊的少年在悠闲地打着台球,而五脚猪、鸡鸭们就在旁边悠闲地散着步。而海边的渔民,则在入海口附近的海滩寻觅着海鲜,也许晚上的餐桌又多了一道美食。

海南的人们,和的塔西提岛一样,也许是世上最休闲的岛民之一,不紧不慢的生活,让我深深羡慕。也许是海南一年的安逸生活,自然而然让我种下了令人烦恼的因子。作为一个专业与哲学毫不沾边的人,竟然在思考“人活着究竟为了什么”?

想想城市那令人窒息的雾霾,想想全家老少蜗居在鸟笼般的学区房,想想忙时没日没夜的加班,想想可以把你挤成饼干的地铁,也许夏去恩施、冬去海南,那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生活才是人生的真谛。

只待到病毒消散时,重走棋子湾,再攀五指山,痛饮山兰酒!而海南的酒,定不会举杯消愁愁更愁。

随着三亚机场的逐步推进,海南交通的瓶颈也许会逐渐打破,未来的机票有望不再那么贵。也许某一个春节,我会找你借一下你家在海南房子的钥匙。干什么用?当然是在海南度假,因为现在我们买不了房。

最后,衷心希望在海南的湖北老乡们安好!希望海南的父老乡亲们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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