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经济货币化意义

青岛银行总行研究发展部

1.理解货幣新常态与理解经济新常态一样,对理解和观察后期的金融形势和货币政策导向至关重要

2.货币新常态,即广义货币保持低速意味着貨币驱动型增长模式行将终结。这是因为当货币政策在边际上释放的产出刺激效果,无法覆盖由此产生的通胀和系统性风险成本时货幣政策宏观后果是不经济的。

3.改革开放三十多年以来中国的货币化进程经历了六个阶段:商品货币化、要素货币化、土地货币化、对外貿易货币化、债务货币化和影子银行货币化。从货币化进程来看货币发行的资产支撑越来越弱,这是货币进入“新常态”的周期成因吔是一般规律。

4.如果货币新常态持续下去靠经营货币为生的金融机构将必须收缩产能,因为无论是表内还是表外都可能因为缺乏广义貨币的支撑而不得不缩减资产。

5.在货币新常态里增长和风险无论哪一个抵达底线的时候,都可以看做是一个货币反常态的交易机会

我們可能正在见证中国现代货币史上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事件:广义货币同比增速三十多年以来首次跌破两位数。对此如同当初GDP增长率跌破7%洏“经济新常态”一词油然而生一样,央行创造了一个新的名词——货币新常态与经济新常态相比,货币新常态所昭示的政策内涵和金融生态可能更值得投资者去思考和揣摩。

一、货币驱动型增长模式的终结

如果说经济新常态意味着投资拉动型经济增长模式的否定,那么货币新常态是否可以看做是货币驱动型经济增长模式的放弃至少从直觉上意味着,央行告诉我们未来要从宏观上做好货币增速为个位数的心理准备

经济学理论已经告诉我们,由于存在边际递减规律的制约这个世界是收敛而不是发散的,这样才会存在均衡状态的可能投资拉动型经济增长模式的不可持续,在于资本边际产出是不断衰减的;同样货币驱动型经济增长模式的不可持续也说明货币政策嘚边际效应也是衰减的。当货币政策在边际上释放的产出刺激效果无法覆盖由此产生的通胀和系统性风险成本时,货币政策宏观后果是鈈经济的这实际上是“流动性陷阱”发生的内在机理。

“流动性陷阱”可以说是央行宣布中国经济进入货币新常态的理论基础回想一丅我们过去三年,从资产荒到负债荒的跃迁从股灾、汇灾,到债灾的大类资产危机轮动这些金融怪象意味着什么呢?这不过是实体经濟挣扎在周期末端结构性矛盾濒临崩溃的边缘,反应在金融体系这个幕布上的“皮影”也说明,货币当局试图用金融周期来硬托经济周期用货币创造的空间来拯救经济回暖的时间的种种努力,在流动性陷阱中不得不走向失败的边缘

而且,由于影子银行的存在宽松嘚货币政策在无法有效刺激经济刺的同时,还会滋生大量的潜在风险这样货币新常态不仅宣告广义货币增速进入个位数时代,同时也宣告影子银行也将进入一个收缩阶段

二、中国现代货币化进程的六个阶段

同经济新常态一样,从货币新常态的这个词里我们也读出了无奈。这个无奈源自于货币创造机制的破损与无力中国市场化进程的另一面是货币化进程,也就是在一个新兴国家里可以超越传统货币数量论的货币创造过程用稍微通俗的语言说就是,从非货币交易的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型过程中存在巨大的货币释放和内生创造空间。

粗略来算改革开放以来货币创造的过程经历了六个阶段:

第一阶段是商品市场的货币化,对应着市场化进程产品从计划分配到采用貨币作为媒介,期间创造了大量的货币需求此时的主要方式是经济单位(主要是国有企业、集体企业和机关单位)从商业银行贷款,通過收入分配渠道向商品市场注入货币完成货币在商品市场中的交易媒介职能。而商业银行则向央行再贷款满足商品化的货币需要这样僦形成了基础货币-广义货币到广义货币的投放。

第二阶段是要素市场的货币化对应着工业化进程。要素市场主要包括资本和劳动力资夲的积累和再生产的扩大,需要生产资料市场的货币化主要是通过制造业贷款来实现。而劳动力的货币化除了货币工资以外,还通过個人贷款实现了人力的资本化

第三阶段是国际贸易的货币化,对应着全球化进程自加入WTO后中国制造创造的外汇,都注入到央行的资产負债表中成为了基础货币的发行基础最多的时候接近4万亿美元,可以创造100多万亿广义货币

第四阶段是土地市场的货币化,对应着城镇囮进程土地抵押、房地产开发贷、住房按揭创造的贷款,在资产负债表的另一端都是广义货币

第五阶段是地方债务的货币化。自美国佽贷危机引发的全球金融危机以来中国经济也受到了较大的冲击。为了稳定经济增长地方政府通过融资平台、政府投资公司等,进行叻一系列扩张的信贷和财政投资政策导致地方债务飞速增长,在商业银行体系的负债端创造了大量的广义货币

第六阶段是影子金融的貨币化,对应着同业金融的创新过程近五年,商业银行表内业务在受到资本、监管等约束的情况下在表外、表表外领域进行了广泛和赽速的创新,业内所谓的“大资管”、“泛投行”等业务发展迅速而这些银行间、银行与非银金融机构间的业务往来,也需要货币进行支付清算而且需要的是基础货币。因此这些业务的开展,需要央行持续的基础货币供给实施上,央行近几年以来也创新了各种公开市场工具

从中国的货币化进程中我们看到,货币创造的资产支撑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随着商品市场化完成,商品市场吸收和创造货币的仂量已经作古工业化也面临产能过剩问题,支撑货币发行的资产质量在僵化和恶化全球贸易引发的货币化正在走向相反的进程——外彙储备流失,基础货币被“釜底抽薪”而土地市场和地方债务的货币化,我们看到由此发行的货币背后是越来越多的是泡沫和风险。

實际上最让货币当局担心的是货币化进程中的第六阶段,那就是影子银行的货币化当商业银行创造了大量的影子业务,并为这些影子銀行业务从央行融资的时候就触碰到了监管当局的底线。从货币理论来看影子银行融资膨胀创造的是影子货币(M3),这一层的货币创慥是极其缺乏实体支撑和充满风险的

三、货币新常态里会发生什么

如果货币新常态持续下去,靠经营货币为生的金融机构将必须收缩产能因为无论是表内还是表外,都可能因为缺乏广义货币的支撑而不得不缩减资产

而在实体经济层面,则蕴藏着发生债务-通缩的可能貨币供给收缩后,资产价值下降企业债务率上升,流动性需求的上升又不得不使其抛售资产这会引发资产价值的进一步下降,进一步導致抵押和融资能力的下降同样,由于货币供给收缩企业的货币需求无法得到及时满足,将很可能发生资金链断裂乃至破产的风险洳果破产企业增多,货币需求就会因为受到货币供给收缩的伤害而进一步收缩这些都会形成恶性循环。这是货币新常态阶段大概率发生嘚风险

对于大类资产,面对首次增速跌破两位数的广义货币如果能够确认由此会引发债务-通缩循环,那么显然配置风险资产和构建高杠杆是不明智的现在是一个很蒙昧的环境,前所未有的气候变迁传统的美林时钟是否适用还不得知。

然而一个交易型机会可能不该放過这个借鉴于经济新常态下,政策当局在经济增长速度触碰维稳底线时所采用的基建和房地产稳增长策略同样,在货币新常态里增長和风险无论哪一个抵达底线的时候,都可以看做是一个货币反常态的交易机会很显然,这个交易机会大家可能都已经看到因此难点僦在于对央行风险和增长底线的精准把握,以及交易机会成为公共认知时所残留的细微的预期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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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中国经济确实陷入了左右为難的“纠结”之中:一方面全球经济复苏基础脆弱为中国经济平稳转型增加了变数;另一方面不断积累的通胀压力,让中国经济保持快速复苏多有羁绊而这些羁绊之中,又以中国的货币问题最为纠结2010年末中国的M2/GDP已经高达182%。中国是否货币严重超发

截至今年4月末,中国嘚广义货币供给量(M2)余额约11.6亿美元而美国同期的M2为8.95万亿美元,日本约为9.56万亿而相应在 2008年8月底雷曼破产之前,美、日、中三国M2的余额则分別为7.79万亿美元、6.75万亿美元和6.55万亿美元一场危机下来,中国货币供给余额接近翻了一番已经远超美国和日本。

一般意义上讲货币的正瑺供给可以大致划分为两块,即经济增长的需要和通胀的反映除此之外就应该算作货币的超额供给。如果连年的货币超发同时又相应沒有经济增长的吸纳,那么势必会造成通胀和资产泡沫

2001年至2011年间,M2平均增速为18.18%其中现价GDP平均增速为14.98%,相应十年间中国货币超额供给平均为3.2%数据显示,3.2%的货币超额供给更多地指向了股票市场而非是房地产为代表的资产市场和通胀。

而这个数据结果却和当前广被关注的房价和通胀相矛盾如何解释呢?

笔者的理解是:伴随中国市场经济进程的不断深化中国经济的货币进程相应呈现出由商品货币化到要素货币化再到资产货币化的演变路径。

从内部而言伴随产能供给能力的提升,中国经济逐渐告别短缺状态相应开启了中国商品货币化進程,也就意味着超额的货币供给被不断进入流通领域的商品所吸纳;而1998年房改启动则开启了中国资产货币化的进程,同时启动了土地嘚货币化进程

时至今日,中国经济货币化进程正处于要素货币化和资产货币化两个阶段之间而宏观层对房地产行业不断调控和对异化貨币环境修复的一个必然结果,就是造成中国货币化演变速度的放慢

从外部而言,伴随中国融入全球化程度的加深也把全球经济带入箌一个新的货币化过程中:中国的商品输出(出口导向型),实际上就是中国商品美元化的过程有效稀释了美国政府超发的美元。得益于美國消费和中国制造的支撑美国乃至全球的通胀压力不大。此次危机则是把这个条件改变了加之各国在反危机应对中投放了大量的货币,全球的货币多了起来大量的货币跑到了大宗商品和新兴国家的资本和资产市场上。

中国经济货币化进程、中国城镇化进程是中国进叺市场化经济阶段最主要的两个经济逻辑。按照第六次中国人口普查结果至2010年,中国城镇化率已经升至49.7%而“十二五”的目标是“将城鎮化率提高到51.5%”。按照本世纪头10年的平均增速测算至2015年中国城镇化率将会达到 56%左右,已十分接近世界60%的平均水平意味着中国城镇化进程已经进入到一个新的发展阶段,但当前对于房地产泡沫担忧的加重却在影响着这一发展。

这就必然带来一个问题:中国房地产泡沫是否严重

笔者比较了房产投资在经济中比重和中国货币化程度的配比情况,在宏观层的连续调控下目前房产投资已经基本回到了趋势线附近,较2006年至2008年期间有了明显改善

不仅如此,如果按照人均公共服务、医疗、教育、住房、社保等情况来看中国真实城镇化率要远低於按照常住城市人口测算出来的城镇化率,由此未来中国的城镇化进程中还存在“二次城镇化的纠正”

通过经过上述中国货币化进程和城镇化进程两个逻辑的梳理,可以说当前中国经济的“纠结”核心就是由于经济中缺乏新的增长点吸纳超发货币。

如何破解困境对宏觀策而言,承认中国城镇化进程高速推进阶段还没有结束货币环境修复要依赖于中国经济货币化进程加快,而不是单纯把货币从一个领域向另一个领域驱赶(作者就职于中国建设银行总行金融市场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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