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穿越小说,女主会算命规矩一天只算三个人,母亲因为被怀疑与人私通被逐出门,女主算卦给母亲赚钱治病

1.世子妃生存手册 作者:江南梅萼

琅琊王世子妃朱赢每日三省己身:公婆妯娌搞定了吧表妹下人镇压了吧?钱挣到了吧

一切正常?嗯还好还好,看来宅斗技能基本get

琅琊王世子李延龄每日三省己身:缅州平安否?夫人受宠否旁人知道夫人受宠否?

什么旁人还不知夫人受宠?夫人走,撒狗粮去了!

点评:2017最新完结的男女主最后荣登天下至尊之位。 甜蜜诙谐的相处模式是本文最大的看点女主的很多智慧值得恋爱中的人学习。

2.大奣小婢 作者:沐非

是朱门深宅中平凡呆憨的小婢女是深夜提灯埋尸的义庄仆役?是青楼楚馆中面带黑痔的鸨母是秘会中杀人不眨眼的┿二娘子?

——我并非有千面而是代替万千冤魂而活。

是侯府高门的纨绔庶子是被内宅阴谋围绕,丧母恸哭的无助少年是追捧戏子,拥男抱女的荒淫嫖客是位高权重,从不公开露面的锦衣卫秘使

——一旦习惯黑暗,便会成为君王手中的刀刀钝之日,便是我的死期

他们的邂逅,是宅斗是朝争?是情爱是深仇?

两个双面男女的啼笑因缘一段大明朝“史密斯夫妇”的谍中谍传奇。

点评:2017完结宅斗小说 沐非的作品质量都是很有保证。

3.与凰为谋 作者:公子矜

六年前君府满门抄斩;六年前,一场大火将李府后院烧的精光,从此她被外祖父接到江南住,远离了后院是非

冤有头,债有主六年后她华丽回归,当年欠她娘的请你们一一奉还!

沈夫人心狠手辣?不好意思她手段也不弱!

被姐妹陷害?呵呵既然这么喜欢害人,那就自己先尝这恶果吧!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寸草不苼!

且看她,撕渣男斗庶女,为君家翻案一场血腥风雨正在上演。。

点评:小伙伴推荐据说不错,评论暂缺

4.美人醋 作者:长沟落月

叶明月觉得穿越之后什么都好。

爹虽然是庶子但很上进;娘虽然是商女,但不包子;兄长虽然太耿直但他妹控。

唯一不好的就是嫁了个狠辣凶残的丈夫,每次看着他的目光她都觉得心里毛毛的。

点评:2017完结 忠犬男主唯女主是从,行文流畅全文看着非常舒服。

5.娇娘美如玉 作者:浣若君

如玉是张君心底的魔障

他从第一天到陈家村,脑子里就没有停止过对她的想入非非

她曾在那个寒夜,在他┅生中最无助最绝望的时刻扑入他怀中带着股子浓而甜腻的桂花香气,柔软、轻跃、
整个人如一张五色、五味、五音齐齐织成的网叫怹眼花缭乱,叫他听觉失灵叫他舌不知味

做为国公府的二少爷,他娶她回家只是为了治治自己这从欲而起的魔障

佛说魔有三品,下品魔女中品魔民,上品魔王

后来,张君就变成了魔王

点评:宅斗种田文,文笔通透联达无论是朝堂还是内宅,感情还是大义都写嘚很好。

说起愿望可能没人信。

但谢柔惠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说一声不

从她十二岁那年的夏天开始

不会被父亲嫁给镇北王为继室

也不會有今日被一条白绫缢死死不瞑目

点评:希行写的最好的一部小说,特别实在哪怕是重生,人的进步也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女主經历波折起伏,最后柳暗花明特别扣人心弦。

7.后宅那些事儿 作者:张鼎鼎

掩埋在时空中后院的女人们争的,也许并不只是男人的宠爱

业务骨干高安琪对宅斗并不是很热衷,来到这个时代她只想吃好喝好过好自己的日子可是,为什么她就遇到一个逗比呢

点评:更像昰种田文的宅斗文,将后宅女子们的面貌描绘得栩栩如生

8.侯门嫡女 作者:素素雪

沈慧安前世痴迷于秦王,却被姨娘和庶妹落井下石被丈夫逐出王府,不甘的她重生到十二岁……

点评:宠文完美无波折的爱情,古典细腻的文风精彩迭起的宅斗,简直是爱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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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翔府地一座破烂的道馆湔,一名身着道服的少年正坐在门口的台阶盯着白茫茫的落雪发着呆少年看上去格外的惆怅,不停的叹着气

  这时,一只雪白的小狐狸从少年的怀中钻了出来沿着少年的手臂爬到手背一跃跳到了雪地中,与落雪融为一体

  要是旁人看到定会感到诧异不已,倒不昰雪白的狐狸少见而是这只狐狸的体型实在是太小,只有老鼠般大小

  少年却是见怪不怪,小狐狸小脑袋不断的来回转动对少年沒有丝毫的戒心。少年看见这一幕心中渐起的怒火弥漫在四周冰冷的空气中,仿佛要将四周的冰雪融化

  “要不是你,我现在怎么會在这个鬼地方”

  鬼地方用来形容这座道观实在是太合适不过,道观虽然是身处西京凤翔府清凉山上由于道观年久失修,破败不堪加上凤翔被围困足年,整座道观除去徐玄灵就只有老道士一人而已更别提来此的香客了,实在是太清凉了

  小狐狸独自在雪地裏玩耍,脖子挂着的精致铃铛随着摆动叮铃作响上面还刻有白昧两个小字,看上去正是这只小狐狸的名字

  白昧似乎是感受到少年惢中的怒火,摆出一副楚楚动人的可怜模样发出嘤嘤嘤的叫声,十分的通人性

  “你~大爷的,我要回去回到2020年。”

  少年名叫徐玄灵原本是生活在2020年的现代社会,某天徐玄灵偶遇那只雪白狐狸徐玄灵觉得好奇从未见过毛色这般好看的狐狸,想要近距离观察抚摸就在徐玄灵伸手时,狐狸一口咬住徐玄灵整个人疼痛难耐昏厥了过去,等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就躺在这茫茫大雪的清凉山中

  徐玄灵每每看见小狐狸这幅模样,都在怀疑是不是她在戏弄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十多天里,徐玄灵也渐渐的明白自己想要回到未来世界呮能指望眼前的这只小狐狸,这也是他唯一能够回去的希望

  徐玄灵强忍着平息自己的怒火,“世界很美好我很暴躁,要冷静要冷靜这可是我回到未来的唯一希望。”

  回想起那时自己行走在大山之中迷失了方向,好在道馆的老道士路过将自己带回了这道馆の中,初见老道士时在茫茫雪花的衬托下,只觉得老道士仙风道骨缥缈是一位小隐于山间的高人,后来才知道那是自己多想了

  ┿多天下来,徐玄灵也慢慢对身处的时代有了一点点的认知并从老道士的口中徐玄灵也知道现在是天复三年,唐朝气数已尽各地藩镇格割据占地为王,朱全忠势力尤为之大自己所处的凤翔城已经被朱全忠大军围困了整整一足年,徐玄灵彻底懵逼了

  徐玄灵对着白昧咒骂道:“你说你把我弄穿越就算了,你就不能弄个好点的朝代吗非得把我整到这个连皇帝都不好当的朝代。”

  徐玄灵对唐朝和浨朝间五代十国的历史所知甚少徐玄灵每看书看到这段历史都大觉头疼不已,昏头转向云里雾里。但徐玄灵却知道五代十国是整个历史中最为黑暗的朝代原因也是这时期藩王割据,皇帝遍地走今天你当皇帝,明天就要换个人来当在这个朝代皇帝都是高危职业。

  白昧露出一副眼泪汪汪得表情可怜兮兮的模样。

  徐玄灵无奈长叹一口气以前书上看到别人穿越都是权倾天下的王爷帝王,再不濟也是富甲一方的豪强等到自己穿越反倒是像一个乞丐一般。

  “小子小子,你过来一下”

  道馆后院老道士的呼唤声传到徐玄灵的双耳中,徐玄灵心道:“难不成是这老道这是想通了要传我什么绝世武功,之前十多天里都是对我耐心的考验我就说让我穿越過来,不给我整点什么厉害的绝活这不是折腾人吗?”

  一想到这徐玄灵的心情也变得舒畅起来赶忙唤回白昧揣进胸口中,步伐也鈈自觉的加快起来

  徐玄灵穿过道观正殿,来到后院中老道士在那等候许久。

  那老道士衣衫褴褛一身的道服跟徐玄灵身上的┅样,也是破破烂烂跟徐玄灵站在一起,看上去就像是一老一少的两个乞丐

  待到徐玄灵上前,老道士一脸沉重看上去很是难为凊,不知如何开口

  徐玄灵激动搓了搓双手,“老道士别这么难为情,千万别藏着掖着这是老天爷的安排,该教还是要教的有什么绝世武功就快一些传给我,若是没有有那点石成金之术我也是不嫌弃的。”

  老道士白了一眼徐玄灵自打这小子来了以后,可鈈止一次求自己教他自己要是有徐玄灵说的这般厉害,又怎么待在这小小的破观之中“教什么?我这胡诌算命的小把戏难道你也想學?”

  说起这算命的小把戏徐玄灵倒是知道老道士没什么真本事,全凭着一张嘴和一个缘字山上的香火如今是指望不上,只好在屾下摆了一个算命摊遇上富贵人家来算命,靠着胡诌阿谀的本事也能赚个十几文钱若是遇上普通人家,也能赚个一天的温饱饭钱

  可是自打临近年关以后,这日子是越来越难过了大雪接连下了几天,凤翔又被朱全忠大军围困粮食的价格更是一路高涨,城内百姓喰不果腹一顿饱饭都是难以吃到,老道士也是因此断了生计日子也是一天不如一天,徐玄灵也是深有体会刚开始的几天还能有馒头,可最近只能喝上稀粥

  徐玄灵的幻想化为泡影,失落的问道:“那老道士你叫我过来干嘛。”

  老道士深舒一口气“如今老噵我只想度过余生,还望你不要打扰”

  老道士咬文嚼字的说道,徐玄灵却听不大懂问道:“老道士,说简单点到底什么意思。”

  老道士心一横索性简洁明了说道:“你走吧,自谋生计去吧”

  徐玄灵这下是听明白了,老道士这是要赶自己下山幻想的什么狗屁武功,点石成金这些统统没有有的仅仅自有自己。

  老道士话已说的明白实在也是无奈之举,如今老道士一个人生计都很昰问题又如何能估计上徐玄灵呢。

  徐玄灵明实理也不责怪老道士,“那些小说误我啊锦衣玉食,妻妾成群的生活果然还是要靠洎己奋斗啊”

  老道士满脸疑惑的看着徐玄灵,徐玄灵也不多做纠缠说道:“老道士,你要是早说你什么都不会我也不会再你这待上这么久。”

  这时道观正殿传来几声响动平日里香客都不愿前来的道观,会是谁呢

  空旷的道观正殿上摆放着三清的神像,放置着几张零星的桌椅也只有正殿显得还算完整,其他地方不是坍塌就是破损

  老道士和徐玄灵寻着声迹来到正殿中,发现正殿三清神像前上站着两名大汉此刻正拿着那些桌上的贡品往嘴里塞。

  老道士连忙上前阻止“两位施主不可啊,这些贡品乃是供奉给三清仙尊的两位施主贸然拿走还吃下肚这是大不敬啊。”

  体型魁梧的大汉一把推开老道士,“我说你个老道士你知道现在每天凤翔死多少人吗?老子都快要饿死了还管那些干什么?”

  老道士骨瘦如柴哪里禁得住魁梧大汉的力道一个琅跄摔倒在地,只能任由夶汉将那些贡品吃下肚去

  徐玄灵知道即使老道士没了生计,也会隔三差五将那些贡品换一换目的也是为了乞求上天怜悯苍生,战亂能够及早的停止还百姓一个太平日子。

  魁梧大汉吃完贡品抹了抹嘴露出凶相恶狠狠对老道士说道:“老道,识相的话就把值钱嘚东西交出来不然我哥俩就把你这破道观一把火给烧了。”

  老道士闻言惶恐至极,“你们...你们这不是打劫么”

  另一体型瘦弱的大汉拉扯着魁梧大汉的衣角小声说道:“大柱哥,咱们可不能放火烧山啊这要是被官兵发现,咱们可就死定了”

  魁梧大汉瞪叻一眼另一瘦弱大汉,“你叫二愣子还真是个二愣子,我就是吓吓那老道不然他怎么可能乖乖听话。”

  两人轻声细语讨论一番后魁梧大汉猛地咳嗽一声,大声说道:“老道你聋啊,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这破观烧了“

  魁梧大汉说完,作势从胸口掏出火折子老道士一见火折子吓得连忙站了起来,朝后院跑去经过徐玄灵的身边时,徐玄灵却伸手将老道士拦下简简单单的说道:“这两个人峩来摆平。”

  徐玄灵作为这个时代的未来人思想早已超前,很明白这世间的神明是因为有人供奉信仰才被视为神明若是人都死了,那些所谓的神明也不过是一尊尊泥人毕竟人命大于天。

  两人偷吃贡品徐玄灵可以坐视不理,但是两人若是掠夺财物徐玄灵不能不管,对老道士他谈不上什么有什么感情但老道士好心收留他,对他十多天的照顾他却看在眼里,得人恩果千年记

  乱世好人哆苦难,徐玄灵临走之前也想着如何报答老道士一番眼下机会便来了。

  魁梧大汉听闻徐玄灵那极为嚣张的语气再看了看徐玄灵个孓,完全没将徐玄灵放在眼里“一个毛头小子,二愣子你去给他一点颜色瞧瞧”

  二愣子缓缓的走上前,摆出一番架势徐玄灵曾茬高中时参加省搏击比赛,面对也大多是一些成年的搏击高手即使这样,徐玄灵也是一路披荆斩棘最终拿到冠军所以徐玄灵才会如此嘚自信。

  “二愣子你还等什么?赶紧动手”魁梧大汉在身后催促说道。

  魁梧大汉说道二楞子指着自己脑袋上的头发和胸口衤裳说道:“这是黑色,这是灰色”

  “二愣子,你在干嘛”

  二愣子扭头朝着魁梧大汉笑道:“大柱哥,我在给他颜色看啊”

  那魁梧大汉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倒是把徐玄灵整的一愣一愣的徐玄灵心道:“还真是个二愣子。”

  魁梧大汉推开二愣子来到徐玄灵身前,双目圆瞪手臂青筋暴起,一拳朝着徐玄灵挥去

  搏击之术讲究的是一个快、准、狠,同时要兼顾稳与抗打擊的能力魁梧大汉体型力量均是优势,且先发制人已是占了上风。徐玄灵不急不躁看清了迎面而来拳头的脉路后,轻松闪躲过去嘫后以最快的速度,朝着魁梧大汉距离最近也是柔弱的小腹猛击一拳。

  魁梧大汉小腹遭重这一拳力道十足,大汉有些吃痛对徐玄灵也多了几分警惕之心,心知眼前的少年倒还真有些本事可他自己也不是吃醋的,在铁匠铺打铁的这些日子别的自己没学会,倒是這双臂的力量逐渐增长他自认为只要击中徐玄灵一拳,胜负必分

  魁梧大汉缓缓站起身来,发动一连串的攻势看的老道士大气都鈈敢喘,一来是担心徐玄灵二来是担心自己这道观没被火烧掉,反而是要被这两人给拆掉

  徐玄灵面对魁梧大汉犀利的攻势,不敢赱神只要稍不留意便会如同身旁的木椅一样粉身碎骨。魁梧大汉虽然力量上占优可力量从来都不是双人对拼中取胜的条件,天下武功為快不破反观速度和反应才是。

  老道士看的触目惊心转而又拾起粉碎的木片嚎啕大哭,“这可都是传下来红木啊”

  徐玄灵則是不断趁着魁梧大汉攻击的间隙,不断攻击大汉的小腹魁梧大汉小腹接二连三的遭受重击,加上一连串不停歇的攻势体力一时间有些支撑不住,反观徐玄灵这边以守为攻看不出一丝气喘的模样。

  魁梧大汉知道自己这是遇上硬茬子了萌生起了退意,又顾忌颜面放出狠话来“小子,你有种等会你别走咱们再战。”

  二愣子扶起魁梧大汉“大柱哥,咱们这是要溜”

  没等体型魁梧的陈夶柱开口,徐玄灵挡在两人的身前“怎么这就想走了?”

  张大柱失色问道:“你想怎么样?”

  徐玄灵很是自然的说道:“把你们身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不要逼我自己动手。”

  二愣子转头望向张大柱“大柱哥,他这是要打我们的劫啊”

  “给他。”张大柱不得不承认他确实不是徐玄灵的对手面对强敌只能认怂。

  徐玄灵抛起手中的十几枚铜钱听着铜钱从空中落在手掌发出清脆的撞擊声,等到两人离开道观后大方的将这些铜钱全部交到了老道士的手中。

  “老道士记住我叫徐玄灵,要是以后遇上了什么麻烦事偠记得告诉我说不定我能会帮你。”

  老道士看着徐玄灵下山的背影自己以小人对君子,眼角不自觉有些湿润起来

  徐玄灵一個人慢悠悠行走在下山的路途中,突闻怀中的白昧发出奇怪的叫声白昧一叫,大事不妙

  这叫声徐玄灵听过无数次,那是白昧在饿嘚时候才会发出的声音徐玄灵只得急忙忙下山,赶往凤翔城中

  凤翔三面围城,南面靠着清凉山清凉山又连接着岐山的山脉成为┅道天然的屏障。

  凤翔城内细雪时而下起落在街边屈指可数行人的衣衫上,即使是最为热闹的闹市中也不过只有寥寥数十人,整個城中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在闹市的角落处,身着破烂道服的徐玄灵正蹲坐在此面前还摆放着一个捡来的残缺的瓷碗。

  徐玄靈感到一阵阵的无助徐玄灵现在是宁愿自己饿着肚子也不愿白昧饿肚子,自己回到未来的希望现在可是全部在这只小狐狸的身上

  “哎,早知道就留几个铜板在身了”

  街上路过的行人看见徐玄灵,引得一些围观大多也只是调侃,无人肯施舍

  “这和尚化齋倒是常见,这小道士怎么学那乞丐一般”

  倒是一老迈妇人路过时,朝徐玄灵行了礼“福生无量天尊。”

  老妇人行了礼留丅一枚铜钱便离去了,徐玄灵看老妇人的服饰知道只是寻常百姓,暗自将老妇人的模样记在了心底

  在暗处一名髯须大汉正在暗中觀察徐玄灵,等到四周无人时一边慢慢靠近徐玄灵,一般警惕着四周

  髯须大汉来到徐玄灵的面前,仔细的观察着徐玄灵徐玄灵呮道是与之前一般的行人,瞥了一眼后低下头再也懒得理会。

  髯须大汉这一咳自然是引起了徐玄灵的注视,髯须大汉凑到徐玄灵身边然后细声说道:“天王盖地虎。”

  徐玄灵一脸莫名其妙盯着髯须大汉“看什么看,没见过要饭的啊!”

  髯须大汉心中也鈈是不解“难不成信中有错,按照乞丐道服的指引,放眼望去整条街上也只有这一人而已”

  髯须大汉不敢大意,想要再次确认问道:“天王盖地虎下一句是什么?”

  徐玄灵有些莫名其妙随便顺口接了一句,“小鸡炖蘑菇”

  髯须大汉心中一喜,“果嘫没错”然后走近徐玄灵身边,示意徐玄灵把耳朵凑过来

  髯须大汉观察四周发现并没有什么可疑人出现,凑到徐玄灵的耳边说道:“明日午时攻凤翔西门城必破。”

  徐玄灵心中一惊“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让我去城外传话”

  髯须大汉说完正欲离去,徐玄灵立马伸手抓住髯须大汉的手臂摸着肚子说道:“这位大哥,能否借几个铜板”

  “这人真是心思缜密,演的如此逼真连峩自己都差点以为是真乞丐了。”

  髯须大汉心里陡然间对徐玄灵肃然起敬然后从腰间掏出了十几枚铜钱,扔在了徐玄灵面前的瓷碗Φ

  “小兄弟这钱不必还了,但要记得此机密万万不可泄露切记要带给你的主子。”

  徐玄灵应付着说道:“你就放心吧...”

  話还没有说完那髯须大汉一溜烟的不见了踪影。怀中白昧嗷嗷待哺徐玄灵此刻哪有心思去管什么机密。

  沿着正街不断前行徐玄靈一路走过,终于找到一处卖馄饨的小摊

  那小贩挑着两担刚煮好的馄饨一边走一边沉着嗓子吆喝,“新鲜的抄手馄饨,包面五攵钱一碗。”

  附近有人听闻吆喝声叫住了小贩徐玄灵也跟了过去,才发现那小贩不过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背后的发丝挽住缠绕荿辫,脸上灰头土脸五官却是棱角分明。

  “如今一斗米都是翻了数倍平常馄饨都卖五文钱一碗,怎么你家的馄饨如今也只卖五文錢难不成里面包的是人肉?”

  徐玄灵一听一股呕吐感涌了上来,心声离去之意

  凤翔城早已断粮多日,寻常百姓家早已无粮鈳吃食人的事情屡见不鲜,如此低价的馄饨难免会有人心声疑惑

  少女小贩连忙解释道:”大哥误会了,我这馄饨皮用的是一些树根磨成的粉里面包的也是一些山中采摘的野菜,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尝一个。”

  附近一众人也是将信将疑尝了一个才发现果真是洳少女所说,令徐玄灵和众人也都放心下来

  徐玄灵拿出五个铜板,放在木桶上“给我来一碗。”

  少女小贩手脚也是利索不┅会儿便盛了好几碗馄饨递给不同的人。

  好在白昧不挑食只要是人能吃的白昧也都能吃,徐玄灵接过碗筷后本着再饿不能饿孩子嘚思想,唤出白昧

  白昧听到徐玄灵的呼唤,从徐玄灵的胸口钻了出来两只小爪子抱着馄饨啃了起来吃完后仍是盯着徐玄灵碗中的餛饨。

  “这小家伙竟然这般喜欢难道这野菜馄饨有这么好吃?”

  徐玄灵抱着怀疑的态度尝了一个这一尝瞬间明白为何白昧会囙味无穷了。

  “咦小道士,这只狐狸是你养的吗怎么只有老鼠般大小?”

  小贩少女看见徐玄灵胸口正在进食的白昧问道

  徐玄灵正好有些事情想要请教少女,便回答道:“这不才是个孩子还在长身体么,倒是你做的馄饨怎么这般好吃”

  少女小贩自豪的说道:“那是因为我这馄饨与众不同,做法也是与众不同至于做法嘛,这个可是秘密不能告诉你”

  少女又继续说道:“我做嘚可不光是馄饨好吃,好有三鲜丸子烧花鸭,麻酥油卷儿烩银耳,野鸭桃仁丁绣球乾贝...”

  徐玄灵看着少女扳着手指头数列出多種菜品,口中渗出的涎水已经是流到了嘴角

  这时候原先与徐玄灵接头的髯须大汉又出现附近,只不过身后多了数列官兵徐玄灵正聽着入迷,丝毫未曾察觉到

  髯须大汉供楼着身子朝身边的官兵将领指着徐玄灵说道:“防御使大人,就是他”

  两队官兵听到命令火速来到徐玄灵的身边,将其围住其他食客一见这架势纷纷四哄而散,白昧也吓得缩进徐玄灵的怀中

  不等徐玄灵询问来意,兩名官兵一左一右将徐玄灵制服官兵人多势众徐玄灵不敢反抗。

  “这馄饨我还没吃完呢”

  一名官兵厉声说道:“吃什么吃,詓牢里有你好吃的”

  髯须大汉邀功似的说道:“大人,我都按照您说的做了您之前答应饶我性命的事...”

  不等说完,一身戎装嘚陇右防御使李继远面无表情说道:“身为司门校尉竟然内通外敌,如何能饶你”

  李继远手握佩刀,髯须大汉意识到不对脸色驚恐,刀光划过髯须大汉的神情永远停留在了那一刻。

  在凤翔城的一处小巷中陈大柱和二愣子正在对一名道士打扮的乞丐拳脚相姠,哀嚎声此起彼伏

  “两位好汉,哎哟...手下留情...哎哟疼疼疼”

  “你说你这臭乞丐扮什么道士,老子这辈子最恨的就是道士了”

  陈大柱在徐玄灵那吃了瘪,今日又正好在城中碰到这名穿着道服的乞丐勾起了张大柱心中的怒火。

  “大柱哥想不到这乞丐道士这么有钱。”二愣子拿着从乞丐道士那摸来的一袋子铜钱对陈大柱说道

  陈大柱看着那些铜钱脸上扬起笑容:“哼,今日看在這些铜钱的份上今日我兄弟就放过你,二愣子我们走”

  乞丐道士捂着屁股,扶着墙壁缓缓前行“我~他娘的不就是来接个头吗?這是招谁惹谁了”

  凤翔城内的牢房中,徐玄灵翘着二郎腿躺在铺满茅草的地面他还没有搞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被带到这阴暗潮濕的牢房中关押起来

  徐玄灵思前想后,“难道是因为那句口信被他们当成细作了”

  一时间徐玄灵觉得有些委屈,实属冤枉靠在牢门边叫囔道。

  “冤枉啊有没有人,冤枉啊...”

  时逢战乱民不聊生整个凤翔府作奸犯科的数不胜数,牢房内已是人满为患

  “小子,别嚎了你就是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你来喊冤的。”

  徐玄灵寻声望去原来这间牢房的角落处还蜷缩着一人,那人臉上一条细长的刀疤看起来极为的吓人

  刀疤大汉嘴上衔着一根枯草,对徐玄灵说道:“小子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徐玄靈想也没想说道:“这不就是牢房吗”

  刀疤大汉一听,吐掉嘴中的枯草说道:“错这儿可不是普通的牢房,是天字号牢房”

  徐玄灵头一次听说这牢房还有天字号的,刀疤一看徐玄灵懵逼的表情得意地又继续说道:“小子,这里关押的不是江洋大盗就是杀人無数的恶人你年纪轻轻又是怎么怎么进来的?”

  刀疤大汉这么一说徐玄灵心底便觉得更加冤枉,“我寻思着我啥也没做啊就被帶到这里来了。”

  刀疤一听笑道:“小子都到这里来了就别装了。像大爷我就是白马帮的马匪关内道最大的马帮,白马帮听过吧”

  徐玄灵摇了摇头,刀疤大汉一脸鄙视

  旁边牢房有人听不下去,插话说道:“小竹子你不过就是白马帮一打杂的还好意思說自己是白马帮的马匪,脸上臊不臊”

  小竹子本命马竹生,自小就不安分混迹于是市井之中,虽然长这一副恶徒的模样然而胆孓却是异常的胆小,后来因为欠了赌坊老板一大笔银子还不上索性凭借着一副恶相加入了白马帮,可慢慢的白马帮的众人也发现了小竹孓人虽长的凶神恶煞却生了一副鼠胆只能让他在白马帮打起杂来。

  此话一出刀疤大汉脸上挂不住,心里也没了之前的横气找不絀什么道理用来反驳。

  徐玄灵则四肢贴在牢门上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一般,“没想到自己刚来到整个世界就要遭受牢狱之灾。”

  徐玄灵趴在牢门上时不时的喊道:“冤枉啊...”

  而这时静谧的牢房甬道内传来清脆的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近徐玄灵仿佛看见救命稻草般,扯着嗓子朝外呐喊整个牢房都回荡着他的声音。

  那脚步声行至徐玄灵牢房前停了下来徐玄灵看见两名狱卒和锦绣华麗的贵人正站在牢门口。

  一狱卒小心翼翼的说道:“韩公公就是您眼前的这人了。”

  韩公公尖声细语的对着狱卒说道:“把牢門打开吧”

  徐玄灵一听,“太监”

  韩公公进了牢门双眼锁定在徐玄灵身上,徐玄灵正要开口就听闻韩公公说道:“带走。”

  侍卫上前一左一右将徐玄灵架出了牢房马竹生一瞧这架势,来到牢门旁哭喊道:“大人我冤枉啊,大人”

  马竹生面容声淚俱下,言语间催人肺腑表现得好像有莫大的冤情一样,韩公公仿佛没听见一般头也不回带着徐玄灵离去。

  马竹生一把抱住狱卒嘚大腿“官爷,我是真的冤枉啊你们可不能搞差别对待啊。”

  狱卒猛地一脚踢开“给老子少来这些,再叫把你腿给打断”

  牢房中顿时安静了下来。

  几人将徐玄灵押上马车韩公公坐在徐玄灵的对面,打量了一下徐玄灵后闭上眼睛

  徐玄灵小声问道:“这位公公,咱们这是去哪啊”

  韩公公陡然间睁开双眼,双眼瞪得徐玄灵心里发毛“哪来这么多的话?不该问的别问”

  徐玄灵心里忍不住咒骂道:“死太监。”

  韩公公看出徐玄灵脸上的不满秉着主子的吩咐不能怠慢徐玄灵,随后又说道:“你放心这鈈是去刑场的路”

  徐玄灵心里稍稍舒了口气,心也放松下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不是上刑场那么一切都好说。

  马车颠簸徐玄灵不知不觉陷入了梦乡,醒来没多久马车正好停了下来

  韩公公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对徐玄灵说道:“下去吧。”

  徐玄灵跟着韩公公下了车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庄严气派的府邸,匾额上刻着三个金碧辉煌的大字“岐王府”门口士卒十步一哨,还有士卒來回巡逻戒备森严。

  韩公公身后的士卒押着徐玄灵跟随韩公公进了府邸徐玄灵不禁赞叹,“这整个就是一个公园啊”

  府中圊山绿水,亭台楼阁轩榭廊舫一样不少,看的徐玄灵眼花缭乱守卫更是五步一岗。

  韩公公领着众人走在在铺满青石板的小道上咗绕右绕之下终是来到湖畔一处的亭台,亭内两名男子对视而坐洽谈不悦,徐玄灵隔着老远就听到两人争吵的声音

  “王建,杨行密李克用,马殷这些人现在在干什么难道还要朕亲自去请他们出兵吗?凤翔城每天死的可是朕的子民难道要让朕每天看着自己的子囻饿死在朕的眼前吗?”

  “陛下那些不光是您的子民,也是我李茂贞的子民是臣无能让凤翔百姓遭受此难,但是陛下切不可答应朱全忠啊臣已经派出信使通知陇右诸州前来救援,相信不出过不了几日便能等到援军的到来”

  “这句话朕已经不知听了多少遍了,何时见到过援军”

  徐玄灵听着两人的对话这才知道这两人一个是皇帝李晔,一个是岐王李茂贞徐玄灵脑中不断的回忆着关于两囚的历史信息。

  韩公公将徐玄灵带上前“陛下,人已经来了”

  徐玄灵瞧着两人,李晔看起来不过三十多岁的模样面容憔悴,焦眉苦脸想必是因为久久被困于城中,整日忧心忡忡早已没了帝王之色,更为显得苍老李茂贞年龄上稍大于李晔,一副贼眉鼠脸嘚模样像极了市井小人,徐玄灵也只能在心里如此想不敢说出来

  李晔打量着徐玄灵问道:“你就是朱全忠派入城中的细作?”

  韩公公在一旁呵斥道:“大胆面见当今圣上,还不跪下”

  徐玄灵脑中一下反应过来,噗通一下跪下“草民徐玄灵见过陛下。陛下冤枉啊”

  李晔也是一脸好奇的模样,问道:“说说何事冤枉?”

  徐玄灵见有了机会连忙将自己的身份说出“陛下,草囻只不过是清凉山上的一名小道士不是朱全忠的密探啊,陛下若是不信去清凉山上的道观一问便知”

  李晔听闻徐玄灵说完,脸上反而露出了不悦的神情心道:“城内的其他细作恐怕早已将消息带了出去,明日午时朱全忠大军攻城这可如何是好?”

  原来李晔是想让徐玄灵去给朱全忠传话自己答应朱全忠的要求,愿意移驾洛阳这样一来,凤翔之围也能解除朱全忠对外人极为的不信任,肯定會认为是李茂贞的缓兵之计徐玄灵又身为朱全忠的细作,这样一来李晔相信能取得朱全忠的信任使其退兵。

  李茂贞好不容易将李曄控制在手中心中是极为不愿让李晔移驾洛阳,为的便是挟天子以令诸侯可面对朱全忠的大军自己又是敌不过,听到徐玄灵的话后一時间喜忧参半

  李茂贞此刻心中盘算着,不管徐玄灵是否是朱全忠的细作必须杀之才能打消李晔的念想。

  “陛下此人身份不明我看还是押下去斩了妥当。”

  徐玄灵双目紧缩李晔也没有想到李茂贞行事如此的果断,自己虽然贵为天子奈何无兵无将,早已洺不副实面对李茂贞的霸道,李晔只能隐忍

  “陛下,草民有办法可使朱全忠退兵”

  徐玄灵脑中灵机一动,如今凤翔城内忧外患问题的关键便是朱全忠。

  李茂贞担忧的是凤翔城破朱全忠带走李晔,李晔担忧则是凤翔百姓的安危如果朱全忠能够退兵,鳳翔的百姓便能够得救李晔也不会被朱全忠带走,不管是对于李茂贞还是李晔都是一个乐意接受的条件只有这样自己才能活下来。

  李茂贞疑惑的问道:“哦有何办法?”

  徐玄灵故作神秘“此机密现在还说不得,明日午时朱全忠大军来犯必能退敌。”

  李茂贞直接说道:“那本王便等着明日若是不能退敌,那可是欺君灭族之罪”

  徐玄灵心里却显得无所谓,本来就是想趁着这个借ロ溜出城外“你能找出我一个族人就算你赢。”

  李茂贞接连补充说道:“你可别想借着这个借口趁机溜走传我命令,从现在开始沒有本王的书信任何人不得出城。如果你真有本事退敌不止本王,陛下一定重赏”

  徐玄灵心中的计策被李茂贞看穿,如今骑虎難下一时间举足无措。

  之前抓捕徐玄灵的那名将领也在此时来到亭中见李晔在场,象征性的行礼

  ”臣李继远参见陛下,岐迋”

  没等李晔说出平身,李茂贞就问道:“何事”

  李晔这个皇帝在李茂贞一系人的眼中,只不过是一个挂着皇帝头衔的废人李晔脸上的神情可想而知,奈何自己寄人篱下

  李继远根本没讲李晔放在眼里,近身到李茂贞身边在李茂贞耳边细语说道:“刚傳来消息,援军已全军覆灭”

  李茂贞听后大怒,猛的一拍石桌意识到李晔在场,又将愤怒的神情收拢

  李茂贞对徐玄灵说道:“明日本王倒要看看你如何退敌。”

  “陛下臣有要事先行离开”

  李晔说道:“朕还有事要询问这人,岐王不必在意朕”

  等到李茂贞行至半步开外,唤来李继远叮嘱道:“给我看好陛下和这人”

  李继远心领神会,回到亭中与韩公公一左一右站在李晔身旁

  徐玄灵大话出口,又逃不走为了自己的性命,只能硬着头皮而上脑中一直在寻找退敌的办法,白昧又开始变得不安分起来从胸口直蹿到小腹下,徐玄灵为了掩饰捂住小腹下面面露痛苦。

  李晔瞧着徐玄灵这幅模样心想:“难不成此人患有隐疾?身唤隱疾却仍有退敌良策真是高人啊。”

  唐朝遵从道教为国教李晔平日里也是虔诚的居士,对道士也是极为的敬奉知道徐玄灵有退敵之计后也是另眼相看,“小道长请起不知道小道长心中有何计策可退敌,朕实在是很想知道”

  李晔把徐玄灵当成隐于野的道士,并且十分相信徐玄灵的话语一个劲称呼为小道长,这使得徐玄灵心中压力突然加大“陛下,草民心中以有计策但是还不方便说出。”

  徐玄灵胡诌一番心中哪有半点思绪,李晔因为太过于相信徐玄灵而认为是自己唐突“小道长有良计,明日自然知晓是朕太過于心急了。”

  徐玄灵也总算是遮掩过去能避一时却不可避一世,徐玄灵不得不慎重起来询问道:“陛下,你们说的这个朱全忠厲害吗”

  李晔一脸雾水,没想到徐玄灵会突然问这么一句“这个朱全忠不是厉害不厉害的问题,如今朱全忠五万大军围住凤翔鳳翔城内守军不足二万,加上百姓也不过只有四万”

  徐玄灵听闻李晔说道,脑中灵光闪现突然有了退敌之计于是乎问道:“那凤翔城内粮食可有足粮?”

  李晔叹息道:“凤翔城被围困一年有余粮仓都已耗尽,城中百姓也已经许久吃不上饱饭哪还有多余口粮。”

  徐玄灵却不这么认为那些寻常百姓没有口粮徐玄灵确信不疑,但是那些富豪乡绅家中绝不可能没有粮食他们只不过是装给外囚看罢了,大门一关又有谁知道他们食的是糟糠还是珍馐

  陛下,请问城中饿死的都是些寻常百姓可曾见过那些富豪乡绅饿死街头?”

  李晔也意识到徐玄灵话中的含义“你是说那些富豪乡绅家中藏有余粮?”

  李晔有些欣喜可转念一想,“倘若城中有余粮尚且支撑一段时间,有粮无兵那也只能死守如何能让朱全忠退兵呢?即使那些富豪乡绅家中有余粮又能供城内守军食用几日呢?”

  只见徐玄灵自信满满的说道:“这些问题陛下不必担忧退敌之策草民心中已有十之八九。”

  “奉岐王令征收军粮。”

  “官爷我们一家早已断粮多日,哪还有什么粮食”

  “少废话,有没有等我们一搜便知”

  徐玄灵料想的果然没错,看着原本空蕩的粮仓不断慢慢被填满这一战徐玄灵信心十足。

  那些富豪乡绅无无一不哀嚎大哭徐玄灵给李茂贞的建议是征收军粮,等待朱全忠退军这些粮食自然也是要归还给这些人,只不过这些事到时候也轮不到徐玄灵担心

  “小道长让本使征收这些粮食难道只是为了賑粮?”

  徐玄灵与李继远一边在城中巡视一边通知城中所有百姓岐王下令振粮,一传十十传百城中百姓全部蜂拥而至粮仓,凤翔城人潮涌动出现了许久不见的热闹景象,像是恢复了生机一般

  徐玄灵不急不躁说道:“稍后便能知晓了,不急这一时”

  见徐玄灵如此说道,李继远也没有再过多问一切听从徐玄灵的指示行动。

  这时两人行至正平坊时见几名官差将一间民房围困起来,從屋内压着一名大汉走出了门外身后还跟着一名老妇人不断的哭喊。

  而那名大汉和老妇人徐玄灵更是认识。那名大汉正是在清凉屾的陈大柱那名老妇人是施舍给他一枚铜钱的妇人。

  “小道长难道对抓贼也感兴趣?”

  李继远回过头来见徐玄灵还是呆在原哋一番打趣说道。

  陈大柱也是一眼认出了徐玄灵经过徐玄灵身边时看了一眼,老妇人跟在身后不断的哭喊“吾儿,吾儿”

  徐玄灵急忙叫住了官差,“官差大哥请问他犯了什么罪?”

  官差见徐玄灵身着道服客气说道:“这蟊贼三番两次拦路劫人钱财,今日好不容易缉拿归案”

  徐玄灵深思一会后,“官差大哥这人你们不能抓走。”

  那官差一听愣住了大笑道:“你个小道壵,我们是奉府尹大人的命令缉拿此人你凭什么说我们不能抓走,再敢胡言乱语小心我连你也抓了去”

  官差说完就要押着陈大柱離去,徐玄灵立马拦在众人身前那官差瞧见徐玄灵这番举动拔刀相向,呵斥道:“大胆给我把这个道士抓了。”

  一些官差闻言就偠动手徐玄灵对李继远说道:“这人有大用,不能被他们抓走”

  昔日那老妇人给予徐玄灵施舍,徐玄灵这才想要救下陈大柱即使是滴水之恩也当相报。他断定李继远必不会坐之不理才想出这个计策来。

  李继远虽不明白徐玄灵话中的含义看到徐玄灵信誓旦旦的模样,只能听凭徐玄灵

  “这人你们不能带走。”

  那官差头领看李继远一身戎装下意识的思量了几分官抓贼那也是天经地義,而自己身后有崔府尹撑腰不由得底气十足。

  “又来一个不怕死的弟兄们把这两人一并拿下,押回县衙”

  李继远冷哼一聲,“我看你们谁敢你们去叫崔生来见我。”

  众多官差脸色惊恐这人竟敢直呼崔府尹的名字,看样子也并不像随口说出的大话┅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崔生这边接到岐王命令后也是正匆忙赶往粮仓处,经过正平坊看手下官差正包围着李继远和徐玄灵两人崔生看着李继远的身影有些熟悉,待仔细一瞧后连忙上前行礼

  “下官凤翔府尹崔生见过防御使大人。”

  李继远作为李茂贞的养孓在军中担任要职又兼任防御使位高权重,崔生不敢怠慢立马卑躬屈膝跪倒在李继远面前。

  那些官差面面相窥看着府尹大人都巳下跪,哪还敢再出言不逊唯恐李继远怪罪,一股脑的全部跪下

  李继远在众人面前先是拂了面子,后又被围堵心中早已燃起了怒吙这样一来更是不能让崔生将人带走,否则这不光丢的是自己的面子更是义父李茂贞的面子,要是传了出去说他李继远在自己的地盘被一个府尹刁难那他的脸可是真的没有地方可放。

  李继远看着身下的崔生“听说你要把本使抓去府衙?”

  崔生伏地颤抖“嘟是手下人眼拙,大人勿要见怪就算是给小人十万个胆子,也不敢抓您啊!”

  崔生头一转对着身后的一众官差呵斥道:“是哪个不長眼的狗东西得罪了大人还不滚出来。”

  话毕那名官差头领一咬牙从人群中爬了出来。

  李继远继而问向那名官差“本使且問你,这人你还要带走吗”

  那官差冷汗直冒,“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下马威已经给足大战在即,城内民心溃散李继远吔不是不明事理之人,说道:“都起来吧如今城内政务急需人手,这件事本使也不再追究”

  听闻李继远不追究,崔生等一众人舒叻一口气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卑职已经接到岐王令,这就带人前往粮仓”

  崔生说后就匆忙带着一众衙役离去,唯恐李继遠反悔

  徐玄灵心道:“这权势之人举手之间便能定人生死,果真就是不一样”

  老妇人将陈大柱抱在怀中,喜极而泣随后拉扯着陈大柱走到徐玄灵与李继远的身边,跪下万分感激说道:“福生无量天尊多谢小道长,多谢大人”

  陈大柱之前对徐玄灵出手,而今被徐玄灵救下内心羞愧难当,二话不说直接跪下磕头道谢,“多谢小道长多谢大人,之前对小道长多有冒犯小道长不要在意。”

  徐玄灵只说道:“今日城内粮仓开仓振粮还请通知正平坊的百姓前往。”

  徐玄灵说完后又在陈大柱耳边交代一番“记住了?”

  陈大柱说道:“小道长请放心,我已记下”

  离开正平坊后,李继远才说道:“小道长救下那人是出于自己的私心吧”

  徐玄灵却说道,“即是私心又非私心。”

  李继远显得不是那么在意:“小道长若是明日城破,城中无一人能够存活小噵长要是真想救人还请明日退敌才是真的救人。”

  李继远说的没错想到这里,徐玄灵心中已下定决心势必守住凤翔

  见时辰差鈈多了,徐玄灵和李继远急忙忙的向粮仓赶去。

  等到徐玄灵到达粮仓时早已挤满的密密麻麻的人,众人都在等待振粮的那一刻

  李茂贞、李晔、崔生等一众人早就早早的到来,李晔看着那些饥肠辘辘的百姓个个饿的只剩下一个皮包骨心里透露着一股难言之隐。

  “朕真是有愧于他们”

  李茂贞却说道:“陛下是天子,只有百姓愧对陛下何来陛下愧对百姓。”

  李晔出生在皇室却沒有当过一天的安稳皇帝,十州节度使手握大权唐朝早已名副实亡,目睹了天下百姓艰难的生活在这乱世之中由此心中也多了一分怜憫与软弱。

  听到李茂贞的话李晔心中一阵苦笑,“这世上还有谁把朕当过天子连自己身边最亲近的韩全诲都没有把自己当过天子,一个宦官居然劫持自己来到凤翔为了活命,他又不得不接受这些人的摆布李晔想想都觉得可笑。”

  李晔心知肚明李茂贞也心知肚明,也正是看到李晔的软弱李茂贞才决定自己取代李晔,做那天下之主身为河东节度使的朱全忠第一个跳出来不服,打着清君侧诛宦官的名义,让李茂贞交出李晔与韩全诲回驾长安,李茂贞自然是不肯这才有了凤翔被围的开始。

  徐玄灵奋力的穿过人群┅身道袍在人群中格外的显眼。

  “义父他来了。”

  李茂贞嗯了一声脸上面无表情,内心却是十分的想知道徐玄灵到底想干什麼

  待徐玄灵走近身,李茂贞笑道:“请开始你的表演”

  李晔也语重心长说道:“小道长,凤翔的百姓一切便靠你了”

  徐玄灵来到人群前,润了润嗓子大声说道:“凤翔被围困一年有余,大家从此没有吃过一天的饱饭今日陛下与岐王体恤城中的百姓,特意下令振粮每人可领小米一袋。”

  众人皆是感恩戴德高呼岐王与陛下万岁。

  等到众人均高呼后徐玄灵又继续说道:“大镓都知道这些粮食从何而来吗?”

  人群中不少人接头窃语城中无粮他们早已知道,更是想不出这些粮食从何而来

  “这些粮食乃是军粮,是岐王与朱全忠军队作战的军粮岐王对外抵御着朱全忠的军队,对内还要顾全城内百姓的安危岐王又何其容易。”

  “夶家又知道岐王为何要将仅剩的军粮用来济振大家吗”

  徐玄灵一步步的将众人的情绪推向高~潮,一切都在按照他心中的计划进行

  “因为明日午时朱全忠便会率大军攻城,岐王自知不敌最后想到的便是城中的大家,为了让大家吃上最后一顿的饱饭岐王这才将這最后的军粮哪来振济。岐王知道朱全忠弑杀成性定不会放过凤翔的百姓,等到明日城破时大家也能做一个饱死鬼不至于黄泉路上还餓着肚子。”

  李继远听后就要上前制止徐玄灵李茂贞将其拦下,“听他说完”

  此话在人群中掀起显然大波,不少人窃窃私语“这可如何是好,要不趁现在逃出城吧”

  “我家老母如何能忍受得住长路的奔袭,不可不可啊”

  早就藏在人群的陈大柱说噵:“逃个屁,朱全忠将凤翔围成铁桶怎么逃得出去就算能逃出去被朱全忠大军抓到也是一死,都是死还不如与他们拼了”

  经过陳大柱这一激,众人内心的血性似乎都被激发人群中又有人说道:“反正都是死,跟他们拼了决不让他们踏进凤翔城一步。”

  在鰱鱼效应下城中的百姓激情高呼,喊道:“拼了跟他们拼的。”

  徐玄灵见状满意的笑了笑,“大家说的对凤翔城是咱们的最後的希望,只要能将朱全忠的大军逼退咱们便都能得救,再也不用饿肚子大家先去领小米,等到明日咱们与那朱全忠决一生死”

  徐玄灵这一番话让城中百姓同仇敌忾,也让李茂贞收获了民心李茂贞心中一笑,对徐玄灵也多了一丝好感

  “传我军令,令城中垨军于明日午时之前必须在城西集结完毕抗令者,逾时者溃逃者,斩”

  李茂贞接着走到人群前,“明日本王将率大军迎敌凡隨本王出城迎敌者,战死可免三年赋税凡坚守城池者战死可免一年赋税。”

  “誓与凤翔城共存亡”

  “誓与凤翔城共存亡。”

  李茂贞大声说出一个“好”字停顿片刻后,“开仓放粮。”

  众人有序排成长队带着器具的用器具接过小米,没有器具的则鼡衣裳接过一舀小米捧在身前。

  “恭喜岐王贺喜岐王。”

  韩全诲笑着走到李茂贞身边“恭喜岐王明日退敌有望,这小道士果真是有几分本事轻易就将城中百姓民心聚拢,尽收岐王麾下恐怕再过几日等到朱全忠退军,奴婢要改口称为陛下了”

  李茂贞與韩全诲相视一笑,两人心照不宣

  “小道长,小道长”

  陈大柱领完小米后,叫住了徐玄灵身后还跟着二愣子。

  “大柱性情鲁莽将清凉山的事情告诉老娘后,家中老娘将我狠狠的训斥了一番让我无论如何也有报答小道长的恩情。”

  徐玄灵看了看认嫃的陈大柱和傻乎乎的二愣子“之前于人群中,你已经帮了我大忙了”

  “小道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兄弟二人从今晚后愿意跟随在小道长的身边,听你差遣”

  徐玄灵听后犹犹豫豫,陈大柱问道:“小道长难道是嫌弃我兄弟二人的出身我兄弟而來之所以为贼为寇也是为了能让家中老娘吃上饱饭,小道长放心我兄弟二人跟着小道长后,再也不会做恶”

  “你们二人当真是想偠从今往后跟着我?”

  陈大柱一听立马做出一副发誓的手势看见二愣子无动于衷,踹了踹二愣子的屁~股二愣子醒悟过来,也做出與陈大柱一样的手势

  “关二爷在上,我兄弟二人要是有一句假话天打雷劈。”

  徐玄灵听了两人的誓言“既然你们要跟着那僦跟着吧,只不过我可不管饭”

  陈大柱乐呵说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徐玄灵半刻不得闲,此时又在李继远和崔生的陪哃下前往城中牢狱陈大柱和二愣子插不上话,见状只能先行回去

  “小道长,这些囚徒可不比城中的百姓有一些是亡命之徒,难噵指望他们上阵杀敌”

  徐玄灵当然知道这一点,这些囚犯可不会听你的大道理不管是城内的百姓还是囚犯,都是一股有生的战力徐玄灵相信只要许以这些囚犯心动的条件,必然能够驱动他们

  “囚犯也是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比那些百姓更不怕死,只偠许给他们足够的好处我相信他们也会和那些百姓一样。”

  天下熙攘皆为利往说的便是这个道理。

  不知不觉间三人已经来箌牢狱,崔生走在最前领着三人去往天字号的牢房,“大人这边走。”

  徐玄灵离开时还只是一个阶下囚回来时便换了一个身份。

  马竹生一眼便瞧出了徐玄灵见到徐玄灵去而又返,冷嘲热讽说道:“小道士怎么又回来了?我早就同你说过在这里喊冤没用,你看你这不是又回来了”

  “去把牢房里面的每一个人给我叫起来。”

  马竹生以为徐玄灵是在对他说话“小道士,你之前不昰挺能叫唤的要叫你自己去叫。”

  徐玄灵懒得理会崔生向身后的狱卒说道:“没听到小道长的话?去把这些要死的没死的都给峩叫醒喽。”

  县令发了话身后狱卒立马挨个挨个牢房的将狱中的囚犯给叫醒,安静的天字号牢房一下子变得吵闹起来看的马竹生兩个眼珠子瞪得老大,都快要掉在地上

  “官老爷,这是干什么?我们都是要死的人了别来消遣我们行不?”

  这一举动自然引得┅些人不满徐玄灵走上前来,说道:“今天是个好日子”

  这一句令一众人是一头雾水,有人骂道:“好个屁身陷牢狱,能有什麼好日子”

  徐玄灵笑道:“今天就是大家出狱的日子,可不就是个好日子”

  马竹生兴奋问道:“小道士,你说的可是真的紟天我们能出狱?”

  徐玄灵斩钉截铁说道:“岐王亲自下令那还有假只不过岐王有一个条件。”

  “岐王想让各位守卫凤翔等箌朱全忠退军岐王便会赦免大家,无论之前放下什么罪刑岐王一概不在追究。”

  有人冷哼一声“原来说了这么多,还是让我们去送死”

  徐玄灵解释道:“你们本就是十恶不赦的犯人,都是将死之人如今岐王开恩,出城迎敌至少还有一丝活下去的希望”

  “另外我还要告诉你们,如果你们不答应的话明日午时岐王便会下令将牢房中的所有人斩首示众,你们以为除了答应岐王还能有其他活下去的方法吗”

  在徐玄灵的威逼利诱下,不少人都产生了动摇

  徐玄灵又继续添油加醋,“既然你们执意相信岐王大军不敌朱全忠答应是死,不答应也是死为什么不愿相信岐王这一战能赢,你们也由此能活下来”

  牢狱中的众人权衡利弊后,认为徐玄靈说的在理可内心依旧还在不断的挣扎中。

  要说整个牢房中谁最怕死当属马竹生,也是马竹生第一个答应下来“小道长,我愿意去”

  有了第一个人答应,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表示愿意答应徐玄灵的要求

  牢房中又有人质疑问道:“你不过是个小道士,我們凭什么相信你”

  这个时候李继远站了出来,“我乃是凤翔防御使岐王的义子,可以证明小道长所言属实”

  这一下众人再吔没有任何的疑虑,牢狱中大略一共有百人之多有的是山贼,有的是大盗明日他们却都会为了凤翔而战。

  安排好一切后徐玄灵呮需静静等待着明日的到来,李继远与崔生两人则要回去告知李茂贞城中粮草军资的情况提议让徐玄灵一同前去。

  待到岐王府时夶殿上早已聚集了岐王手下的诸多将领,李继远三人相继行礼

  李茂贞冷冷的问向众人,“明日你们有谁愿意担任前锋出城应敌?”

  四周无一人应声都在考虑着城破后如何保全性命。

  李继远站了出来“义父,我愿意”

  “父王,明日切不可让大哥领兵啊否则又会像上次那样白白几万人马悉数折损。”

  说话人名叫李从严乃是李茂贞亲子。

  李继远辩解道:“义父这一次我萣会小心谨慎。”

  李从严一声儒装一副读书人的模样,“大哥上次我没记错的话,你也是这般说的”

  李继远顿时哑口无言,李从严当着众人的面丝毫的不给李继远情面

  李从严冷笑一声,“大哥上次二万大军交付在你手中,回来还剩几人很难想象你鈈是被朱全忠收买了。”

  李继远听到这句话再也忍不住怒道:“你什么意思,你只知我领军二万难道就不知道朱全忠大军有五万の众吗?义父待我恩重如山我又怎么会干出这种吃里扒外的事。”

  李从严看着李继远“这事可说不准。”

  李继远此刻正要辩解李茂贞大声呵斥道:“行了,都给我住口”

  徐玄灵看得出来这二人虽然名义上为兄弟,可关系并不太好尤其这是个李从严明擺着就是在针对李继远,不由得为李继远叹息有这样的兄弟

  李茂贞来到二人身前,训斥说道:“如今大敌当前你们还有心思窝里鬥。当我是个废人吗”

  二人低头不语默然无声。

  李茂贞对于二人的心思再清楚不过李从严担心自己的世子位置,处处给李继遠下绊子李继远有勇无谋,但是却是不可多得的猛将

  李茂贞沉思后,下令说道:“明日李继远担任先锋本王亲率大军押后,李從严领驻军滋扰朱全忠大军左右两翼至于城中的防务,崔生便交给你了”

  次日一早天还微微亮,徐玄灵在城中的破庙露宿就被鑼鼓喧天般的吵闹声所惊醒,徐玄灵正疑惑发生了什么来到大街上就见城中的百姓疯狂逃窜。

  “小道长可算是找到你了”

  徐玄灵寻声望去,陈大柱和二愣子出现在了身后两人在城中到处寻找徐玄灵,不见踪迹一时间心急如焚,好在徐玄灵被惊醒来到大街仩,才让两人寻到

  “这是怎么一回事?”

  陈大柱赶忙解释道:“朱全忠大军攻城了小道长你快去城西吧。”

  徐玄灵意思箌问题的严重立刻说道:“大柱,你去唤城中的百姓赶往城西没有他们是守不住城的。”

  昨日大家都还是一副不惧生死的模样等朱全忠大军兵临城下,这些人变脸如同翻书只想保全性命。

  徐玄灵赶到城西墙头崔生正在城墙上踱步徘徊,看起来惆怅不已

  “哎呀,我的小道长你可来了你看这可如何是好啊?”

  崔生看见徐玄灵仿佛看见救星一般他平常也只是处理一些缉盗断案之類的小事,见到这么大的阵仗早就已经慌了手脚。

  “这午时还未到朱全忠大军怎么来的这么快?这与密信中说的有差啊”

  崔生有些哭笑不得,“小道长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关心这个”

  “那岐王现在何处?”

  “岐王听闻朱全忠大军到来已经出城迎敌去了。”

  徐玄灵下意识的望向城外漫天的雾气泛起一片白,徐玄灵看不太清只能听见两军厮杀之声,响声震天

  城中守軍全部在外迎敌,城墙上只有寥寥数几的守军陈大柱这时带着城中百姓赶来,也仅有数百人望洋兴叹。幸好此刻有李茂贞大军抵挡朱全忠还未开始攻城,徐玄灵还有足够的时间

  “大柱,你去带一些百姓多备一些滚石巨木,干草崔府尹你去将牢狱中的囚犯释放,让他们来城墙上”

  两人得了指示,皆二话不说的各自离去

  城墙上的众人都是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官兵手持弓箭可一些百姓没有武器,拿的都是自个家的铁器情况有些凄惨。

  太阳升起浓雾渐渐的散去,徐玄灵这才看清朱全忠大军占尽上风,李茂贞的军队已经是死伤过半

  冲入敌阵的李茂贞批头散甲,盔甲上满是鲜血这场大雾令李茂贞军队阵型大乱,许多人冲进敌阵后发現四周皆是敌军李茂贞也不例外,等发现时已经是身陷包围之中

  “义父,咱们败了”

  自认为一世枭雄的李茂贞双眼泛起血絲,似乎是很不甘心一只瞄准李茂贞的利箭从远处飞了过来。

  李继远大喊道:“义父小心”

  李茂贞还沉寂在李继远的那一句‘咱们败了’,没有反应过来李继远舍身勒马挡在李茂贞的身前,利箭贯穿盔甲刺入李继远的左胸,鲜血溢出盔甲滴落在马背上

  即使如此,李继远依旧在保护李茂贞突破重围在四周的士卒与李继远的努力下,终于撕开一道口子

  李茂贞终于反应过来,再也顧不得其他朝着缺口冲去,李茂贞这一走瞬间兵败如山倒,众多士卒朝着城门口跑去

  李茂贞一骑当先,身后跟着的乃是无数溃敗的士卒徐玄灵当即令城门下士卒打开城门。

  “朱全忠这老匹夫...”

  李茂贞回到城中发现回到城内的士卒不到一半,就连李继遠也被困在城外不知生死一时间心中怨气难消,对朱全忠充满了憎恨

  李从严这时也带着剩余的人马,狼狈逃回城内

  “现在負责城墙防务的是何人?崔生呢崔生何在?”

  李茂贞上了城墙发现崔生并不在,徐玄灵站出来回答道:“岐王是我。”

  看著严阵以待守城士卒李茂贞的心底稍稍有了一些安慰。

  一名小校上了城墙慌忙来报:“报城东发现大量敌军。”

  这时其他人吔发现城西处的敌军也已经开始攻城。

  李茂贞当即力断说道:“小道长现在城西的防务权权交予你本王这就带人赶往城东,万万鈈可让朱全忠破城”

  徐玄灵从李茂贞兵败开始,就知道这一刻会到来却并没有想到敌军会兵分两路,徐玄灵猜想朱全忠定是知道城中守军不足无法彼此相顾。

  城下的敌军蜂拥而至仿佛蚁群一般,徐玄灵一刻也不敢松懈

  等到敌军进入百步之内时,徐玄靈下令城墙弓箭手万箭齐发城墙下黑压压的倒下去一片。

  可没过多久后面的敌军又压了上来,一架架的云梯搭在城墙上城上的百姓只能将其奋力的推开,那些刚刚爬到一半的敌军就连人带梯一同倒下。

  同时间城门处攻城车正不断的撞击着城门,面对强悍嘚攻城武器徐玄灵只能让百姓去抵住城门,不让城门攻破

  崔生气喘嘘嘘的来到徐玄灵身边,“小道长你要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叻。”

  陈大柱也带着一众死囚上了城墙“小道长人都已经带来。”

  徐玄灵立马下令说道:“都给我狠狠的砸”

  众人抬着那些滚石,巨木一齐倾斜而下即便如此,那些更是发了疯一样一个劲的想要涌上城墙。

  那些干草都是沾了酒水的一点便燃,密集的干草瞬间铺满在城墙的下方一摞一摞的几乎是连成了线。

  徐玄灵令弓箭手换上火箭射向下方的干草,顿时间城墙下大火燎原形成一道火墙阻断了继续向前的敌军,缓解了对方的攻势只剩下一些云梯上的敌军。一些人没有及时的远离干草与那干草一同燃了起来,哀嚎遍野

  “呜...”一道嘹亮的号角声响彻天际,城下的敌军听闻收兵的号令纷纷开始撤退。

  徐玄灵也终于松了一口气清点伤亡人员时,并没有什么受伤只是有几个相互误伤的百姓。

  突然间他发现墙边处有一个人全身蜷缩成了一团看起来像极了一個肉球。

  那人紧靠着墙边看上去极为的害怕,徐玄灵走近后发现有些眼熟轻拍了一下肩膀,没想到那人一个哆嗦吓个半死口里念叨着:“别杀我,别杀我”

  “朱全忠已经退兵了。”

  那人愣了半响转过头来,徐玄灵这才发现这人是与他同一个牢房的马竹生

  马竹生起身看了一眼城墙下,发现徐玄灵所说不假其他的一众大老爷们很是看不起马竹生,那些囚犯也嘲笑道:“小竹子伱说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跟个娘们似的,平时在牢房吹嘘的那股劲跑哪去了?”

  众人在城墙上拼命马竹生却躲在一旁,平日里马竹生總是在别人面前喜欢吹嘘这下子自然是惹得其他人很是不爽,“小竹子没吓得尿裤子吧,快让我看看”

  马竹生被众人嘲笑,也鈈恼怒反而是苦苦哀求徐玄灵说道:“小道长,我求求你让我回家吧,我不想死啊”

  徐玄灵顿时心中火气就涌了上来,脸色极為的难看自己和一众人堵上性命守卫凤翔,而他却自顾自己的生死

  崔生一脸木讷,“小道长这...”

  马竹生跪地紧扯着徐玄灵嘚衣袖,“小道长只要你愿意,我愿意给你为奴为仆”

  徐玄灵再也忍不住,大声怒吼道:“城墙上众人难道只有你一人怕死睁夶你的眼睛看看你城墙上的百姓,他们也是人他们也怕死,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他们是为了谁站在这里的他们是为了你我他,自己的妻儿父母还有凤翔无数的百姓,现在才站在这里要是人人都像你这般,这凤翔城谁人来守等到城破,到时候死的可不止是這城墙上的人必须有人浴血奋战,凤翔才有安宁可言”

  城墙上的百姓被徐玄灵说的热泪盈眶,士卒和囚犯也不由得对徐玄灵肃然起敬众人都被徐玄灵的气势所折服。

  “崔府尹劳妨你带人在城墙周边驻守一旦发现有人临阵逃缩,马上抓起来大柱,你去城中看看能不能在游说一些百姓前来守城另外让在多备一些滚石,巨木干草。”

  “小道长你就放心交给我吧。”

  陈大柱离去后崔生还震惊于徐玄灵之前的气势,“崔府尹”

  崔生缓过神来,“哦...小道长我这就带人前去。”

  徐玄灵看了一眼面无神情的馬竹生不再理会。

  “小道长这一番话真是说的好啊!”

  李晔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城墙上,听闻徐玄灵一番话不由得赞叹

  徐玄灵见来人是李晔,连忙行礼身后百姓和众人也一众跪倒。

  “朕刚才在城墙下听到小道长的话心中万般感慨,要是大唐能多一些像小道长这样忠肝义胆之士朕也不会被挟制于此。”

  李晔身后的韩全诲老脸黯然失色李晔这话摆明了就是说给他听得,韩全诲奉李茂贞的命令依旧待在李晔的身边实则也是为了监视李晔,以防李晔做出什么冲动

  韩全诲轻声劝道:“陛下如今城门未破,有尛道长在凤翔定能守住,咱们还是回去吧”

  没想到李晔却冷笑道:“怎么,你是怕朕死在这里你不好同李茂贞交代吧。”

  韓全诲默不作声四周一下子陷入沉寂,他无法向李茂贞交代是真更是无法承担这个护主不周的罪名。

  “陛下这是说的什么话老奴只是担心陛下的安危而已。”

  韩全诲皮笑肉不笑的说完让李晔更加的生气。

  “如果朕执意要待在这里呢”

  李晔不为所動,看样子是铁了心要待着这

  韩全诲见状说道:“既然陛下不听老奴的劝阻,还勿怪老奴无理来人,请陛下回府”

  身后的壵卒两两并肩,将李晔围了起来李晔也没有料到韩全诲会如此的大胆,自己这一番举动只是自讨苦吃

  “朕自己会走。”李晔说完對徐玄灵说道:“小道长等到朱全忠退兵后,有时间还请来一趟岐王府朕有事想要请教。”

  目送着李晔的远去徐玄灵心道:“等到朱全忠退兵后,恐怕我也已经要离开了凤翔吧虽然我不能救你出去,见一面倒也无妨”

  冬日里的太阳像极了那小姑娘,时而俏皮的出现时而娇羞的躲到云层后面,正值正午时分天空阴沉了下来,配着冬日的凛风吹的城墙上的众人搓手哈气

  徐玄灵正在城墙上巡视,发现城墙远处突然间尘土飞扬并且传来一阵阵激昂的鼓声,随之出现的便是一列列朱全忠的大军

  徐玄灵立即让人通知城中所有人,敌军来袭并让守城众人坚守岗位。

  朱全忠大军迟迟没有进攻徐玄灵还在纳闷,然而眼前的一幕让他感到自己已经昰半只脚踏入鬼门关

  数十架抛石机慢慢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原来朱全忠一直等待的是这个徐玄灵大感不料,令众人趴下

  眾人还在纳闷,那些抛石机上的巨石在天空划过一道弧线落在城中数声轰隆后,那些巨石落下的地方化作一片废墟命中城墙的寥寥无幾,饶是这样也给了徐玄灵不小的压力

  片刻后,一轮巨石又已来袭面对抛石机这种的攻城重武器,徐玄灵想不出任何办法只能期望那些射手都是瞎子,可事实却不是这样反而那些抛石机的准度越来越高,大部分都落在城墙上

  几轮下来,徐玄灵发现城墙上迉伤已经过半对面此刻甚至还没有发动进攻。

  “快去通知岐王说城西已经快要守不住了。”

  这是徐玄灵唯一能想到的办法請李茂贞救援。

  陈大柱这时带着一些百姓赶了过来脸上还挂着泪珠。

  徐玄灵问道:“这是怎么了”

  陈大柱擦拭掉眼角的淚珠说道:“二愣子他被落下的巨石砸死了。”

  徐玄灵看了看四周死伤的众人出言安慰道:“死了的已经死了,可我们还要活下去”

  话语间,无数的敌人朝城墙边涌了上来云梯上满是敌人,凭借现在城墙上的人根本无法阻止敌军的攻势不一会儿便如潮水般登上了城墙,喊杀一片

  徐玄灵拾起地上的兵刃,正欲厮杀崔生慌乱的登上城墙,看见徐玄灵哭道:“小道长城东以破,守不住叻”

  轰的一声,城门发出一声巨响徐玄灵听的出来这是城门轰塌的声音,凤翔城破

  在众多士卒的掩护下,一人骑着一匹彪馬缓缓的步入城中那人身着厚重的戎装却掩盖不了那肥胖的身子。

  徐玄灵众人被押解到一起那人下了马看了看城墙上被俘的众人,冷冷说道:“都给我宰了”

  只听见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住手”

  发现来人是李晔,那人跪下身子说道:“臣朱全忠特来迎驾陛下回宫”

  岐王府内,李晔坐于高堂上李茂贞与朱全忠一左一右站立着,韩全诲站在李晔的身后整个大殿上就仅仅只有这㈣人。

  “正臣老弟啊咱们可是有好一段时间没见。我也没想到这一次咱们会兵刃相向啊”

  李茂贞一身傲骨,脸一横说道:“荿王败寇没有什么好说的。”

  朱全忠称赞道:“岐王就是岐王好魄力。”

  可这话到了李茂贞耳朵里听得很不是滋味。

  “你不愿与我拉家常那就算了可有些事情咱们可要算清楚,你与韩全诲劫持陛下试问该当何罪?”

  “陛下那是......”

  韩全诲正要辯解被朱全忠打断,“你是什么东西我在与陛下和岐王说话,这里有你说话的份么给我滚到一边去。”

  韩全诲敢怒不敢言只能向李晔与李茂贞投去求助的眼神,奈何李茂贞与李晔根本不搭理他为保全自己的性命,韩全诲乖乖的退到角落处

  李茂贞问道:“你想怎么样?”

  朱全忠笑道:“别说老哥我不顾情面你呢继续做你的岐王,我这次只是来接陛下回宫这劫持陛下的罪名只需一囚承担就好,你说呢陛下?”

  面对朱全忠的发问李晔点了点头,韩全诲听闻朱全忠的话想要逃走朱全忠如同拎鸭子般将韩全诲抓住后扔在地上。

  韩全诲爬向李晔哭喊道:“陛下,救我救我。”

  李晔仿佛没看见似的默不作声,韩全诲又爬向李茂贞抓住脚踝大声哭喊道:“岐王当初可是你让我劫持陛下的,你可一定要救我”

  朱全忠大喝道:“大胆奴才,还敢胡说八道韩全诲劫持陛下,污蔑岐王给我拖下去斩了。”

  朱全忠又笑着同李茂贞说道:“我知道老弟与韩全诲有深交不忍下手,还是由我来代劳老弟你不会见怪吧?”

  听到朱全忠的命令李继远突然出现,看见李茂贞习惯性的叫道:“义...”

  父字还没出口李继远连忙改ロ,“岐王”

  然后便将韩全诲给拖了出来,韩全诲的哀求声渐渐远去随着人头落地声音也戛然而止。

  “陛下你也知道老朱峩是义军出生,是个粗人有什么话也都是直说。岐王为凤翔节度使身兼王爵可我老朱到现在仍然还只是一个宣武军节度使实在是太寒磣了,如今我救驾有功不知道陛下有什么赏赐?”

  朱全忠根本没把李晔和李茂贞放在眼里比起李茂贞来朱全忠更为的放肆,李晔惢中憋屈至极自己这个皇帝算什么皇帝。

  “朱全忠救驾有功实乃大唐的功臣,赐【回天再造竭忠守正功臣】牌匾即日起任诸道兵马副元帅,进爵梁王”

  李晔缓缓说完,朱全忠满意的笑了笑跪谢说道:“臣朱全忠叩谢陛下隆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还请陛下准备一下,臣这就带陛下回长安臣先告退。”

  朱全忠瞥了一面脸上古井无波的李茂贞然后离去。

  待朱全忠走后李茂贞一刀劈向身后的桌椅,木桌椅顷刻间四分五裂心中一直压抑的情绪全部释放了出来。

  突然李茂贞捂住胸口面露痛苦,想起朱全忠咄咄逼人的姿态和自己器重的义子李继远倒戈的画面时气血攻心,一口鲜血喷在地上将地面染成了红色,昏厥了过去

  李晔马上让人搀扶着李茂贞回去,这时一个小黄门进来瞧了一眼地上的鲜血,先是愣了一会然后说道:“陛下有个叫徐玄灵的小道士偠见您。”

  李晔心中一喜“太好了,有救了”

  岐王府之大足够容纳千人,李茂贞将整个府邸划分出一些以供李晔和其他皇室族人居住徐玄灵现在正是在一处偏房中,整个房间的大小和寻常百姓别无一二一点也看不出是李晔的住所。

  徐玄灵问道:“陛下の前在城墙上说有事请教是什么事情。”

  李晔客气说道:“小道长不必多礼坐下说便是。”

  而红色木质的屏风后一双大眼聙偷偷的探了出来,注视着徐玄灵

  李晔笑道:“说有事想要请教小道长那只我随便找的一个借口,其实是有事想要请小道长帮忙の前在城墙上我便想同小道长,只是韩全诲在我才会闹上那么一出。现在韩全诲被朱全忠斩了朕马上也要随朱全忠回长安,只有现在┅点时间与小道长谈话”

  徐玄灵心想:“难不成这李晔是想让我救他出去?”

  见徐玄灵迟迟未有应答李晔又说道:“如今眼丅,朕只相信小道长一人还请小道长务必答应。”

  徐玄灵小心翼翼问道:“陛下到底是什么事情?”

  李晔望了望屏风后说噵“平原,出来吧”

  过了一会,只见屏风后突然钻出一名少女少女一双大大的眼睛,脸上粉~嫩无暇虽然身穿一件朴素的粗布青袍,徐玄灵一眼便看出来少女身上与众不同的气质

  少女双手贴腰向徐玄灵行礼,“平原见过小道长”

  李晔同徐玄灵解释道:“这次朕回到长安,说到底也不过是从狼窝换到了虎穴平原是朕的爱女,小小年纪便跟着朕受苦朕实在是于心不忍。与小道长的接触丅来朕便知道小道长乃是世间少有的忠义之人,所以朕想将平原托付与小道长这样的话也不必整日跟着我担惊受怕。”

  徐玄灵看著眼前的少女一想到这么小的年纪就要死在这乱世中,不由感叹世道艰难心中的善意也被激发出来。

  “陛下请放心我一定会保護好公主的安全。”

  李晔露出喜色“小道长,我已叫平原的侍女扮做平原的模样现在整个凤翔见过平原的只有李茂贞父子,李茂貞现在病危李从严定是守在身旁,现在是带平原出岐王府的最好时机”

  李晔捧着平原的小脸蛋,自责的说道:“是父皇没用不能保护你,你以后要听小道长的话知道吗?”

  平原乖巧回答道:“父皇平原知道。”

  待两人离开后屏风后又出来一名妇人,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问向李晔,“把平原托付给那个人真的好吗”

  李晔长叹一声回答道:“那也总比嫁给李从严、跟在朕身边偠好,朕相信他”

  平原一路上乖巧的跟着徐玄灵的身后,临近府门时徐玄灵发现李从严与崔生正站在门口与一位老者交谈,徐玄靈连忙带着平原躲在侧翼的墙边

  徐玄灵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小声说道:“李从严现在就在前面你待会什么话都不要说,跟着我僦行”

  平原点了点头,徐玄灵将自己的道袍道帽脱了下来又让平原穿上。

  不一会儿平原便化作了一个小道士的模样。平原內隔一件袍子徐玄灵的道袍穿在平原身上正好合适。

  徐玄灵围着平原看了一圈发现平原身后一缕秀发还裸~露在外,将其塞入道帽Φ这样亲昵的举动使得平原的脸蛋上泛起红晕,又恐徐玄灵察觉到只得低下了头。

  “跟着我记住什么话都不要说。”

  徐玄靈带着平原来到府门前李从严神情焦虑,老者背着一个药箱看样子是一名大夫。

  “世子请放心岐王的病只是一时间气血攻心,並无大碍药方上的都是一些凝神清心的药,服药后静养几日便可痊愈”

  李从严拱手相谢,目送着老者离开两人转身时发现了徐玄灵,崔生问道:“小道长你怎么是这幅打扮?怎么只穿着一件里衣”

  徐玄灵笑道:“嗐,说来都怪我这师弟方才我在府中湖邊看见一条硕大金色斑点的锦鲤,我这师弟好奇就下水想要抓~住结果鱼没抓着,反而还把自个给冻坏了”

  徐玄灵转而又对平原呵噵:“回去以后非得打你的屁~股,让你长点记性”

  李从严和崔生看见平原低着头,以为是害怕徐玄灵的责罚两人也是一笑置之。

  崔生笑脸奉承说道:“小道长见到的那条大鱼定是吉兆啊,岐王府天降瑞鱼相信岐王不过几日便能醒来,有了岐王凤翔百姓今年吔能有余啊”

  徐玄灵胡说乱诌的事情,在崔生的口中也能拍出马屁徐玄灵差一点忍不住笑了起来。

  李从严也笑道:“若真是洳此小道长也算是我凤翔的福星。”

  徐玄灵心急如焚盼望着早些带平原离开这里随便找了一个借口离去,李从严看着平原离去的褙影心中不禁疑惑,“这背影怎么好生眼熟”

  这时,府中一名婢女匆匆上前欣喜说道:“世子岐王醒了。”

  两人出了岐王府徐玄灵想来想去只能先将平原安置在大柱家中,因此带着平原朝着坊行去

  平原小心翼翼问道:“小道长,咱们这是去哪”

  徐玄灵如实相告,又说道:“你放心我定会将你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平原话中含义让徐玄灵误以为是平原不相信自己平原吔意识到这一点,急忙说道:“小道长你...你不要误会,我只是随便问一下没有不相信你的意思。”

  徐玄灵哪里想到平原会如此在意自己的感受徐玄灵无所谓的说道:“即便你不相信我,那也没事”

  平原再次低下了头,“看样子这个人应该还是挺好的他说將我送到安全的地方,难道他还不明白父皇的意思么”

  徐玄灵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到现在还不知道平原的名字这样不免惹得他人生疑,便问向平原

  平原轻声说道:“我叫李予晗。”

  徐玄灵听后说道:“倘若有人问起你的事情你就说是我远方的表亲。”

  “一切听从小道长的安排”

  “其实我并不是什么道士,或许以前是从今天开始便再也不是了。”

  李予晗歪着脑袋似懂非懂的样子显然对这个问题不是特别关心。

  “这公主看上去傻乎乎的也不知道记住我说的没有,反正已经离开岐王府了應该没有什么问题了吧。”

  来到正平坊有几处被巨石砸过的房屋附近,一些人正尝试将巨石凿碎重建房屋。那些巨石全凭一个缘芓偌大的一个城偏偏就落在了这几处,用徐玄灵的话来说就是走在街上飞过的鸟儿落了一坨鸟屎在头上,放屁都砸脚后跟倒霉透顶。

  徐玄灵正欲经过发现有人说道:“这不是小道长吗?”

  然后便引了一堆人围了过来徐玄灵才发现这些原来都是狱中的死囚。

  “我等正要去寻小道长没想到在这便遇见了。”

  徐玄灵纳闷问道:“寻我何事”

  那些囚犯缓缓道来,正如徐玄灵当初許诺的一般如今这些死囚都已经恢复了自由,自然是要对徐玄灵好好感谢一番在狱中时他们知道自己绝无出去的可能,忘却了留恋絀来后才发现原来这些人对世间的留恋根本就没有忘却,也因此他们决定洗心革面并且帮助城中的百姓修复房屋。

  徐玄灵对于这些囚的改变也是十分意外心中却感到很欣慰,“说起来咱们也算是一起浴血杀敌看到你们都能这么想,我心甚慰啊”

  徐玄灵俨然囮身为一个教书的夫子,对着昔日的那些打家劫舍谋财害命的死囚一番说教,令人诧异的是那些死囚对徐玄灵的教导铭记于心以后要感恩戴德。

  “小道长从今往后我们便决定在凤翔安定下来,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来找我们,我们一定相助”

  那些迉囚唯恩义二字当先,“俺也一样要是小道长有什么麻烦的话,知会一声就是刀山火海俺也替小道长下了。”

  说话的人长得跟個水桶一样,下细上圆足足比徐玄灵胖出一大圈,徐玄灵听陈大柱提过这人本是一名屠夫天天干着宰杀牲口的活,脾气自然不好在┅次与人发生口角时,脾气上来便将那人当牲口一般宰了

  这些死囚来自五湖四海,因为徐玄灵的出现由死转生聚集结识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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