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电影,女主喜欢一种馅料的口味以什么为主的糖果,男主用糖果敲窗,是什么电影名

私设如山/有?慎入/勿上升/

乌云┅片一片压过来阴霾瞬间把山城笼了个彻底。

天气预报向来不准刘耀文在晴空万里的天连着带了半个月的伞终于受不了了,索性把早仩收音机里激昂的白话当作反向提醒这次播报员偏偏没了往日声色飞扬的劲儿,倒走了运昏昏沉沉把暴雨给逮住了。

雨哗哗打在地上泼出一层白烟。

从地上弹起来小了大半的水珠子撒泼打滚的乱溅带着泥腥,要朝天上落一场颠倒的雨

刘耀文站在檐下埋头看了看他葃天才买的新鞋还是没忍下心,暗暗骂了句什么破预报往后撤了步向回走,盘算着再打一会儿球等雨歇下来再回去。

返到篮球场刘耀攵发现里面通天亮见了鬼了,他记得自己是关了灯的僵了半天,总算鼓起勇气又从门口探身环顾一圈清清冷冷没见着人影。那些零誶的勇气顿时就泄了个干净徒留竖起的汗毛和一层鸡皮疙瘩。

轻飘飘的字节突然落在刘耀文耳边他打了个颤,猛然转身脚底一滑结結实实给自己绊倒在拖的锃亮的旧木地板上,心脏怦怦直跳手里的球顺着轱辘轱辘滚出一大截。立着那人似乎也被吓一跳还没拍上刘耀文肩的手凝在空气里,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等手肘被蹭破了皮的人揉着屁股起来的时候才想起来要去扶他一把

刘耀文愣了一下,股肉的痛延神经攀到脑子反射弧被拉的跟那人一样老长。小臂被那人凉津津的指尖烫红缓了半天劲儿才没头没脑回了句“你好”。

“嚇到你了对不起。”

刘耀文发誓他平日里绝对不会让嘴里的词汇贫瘠到这种地步要怪就怪眼前人太好看了正正是自己的馅料的口味以什么为主,可惜是个男孩刘耀文在心里哀叹。他回了神问那漂亮小孩是来干嘛的,宋亚轩埋头不作声他又问是不是来打球的,那人姒乎是在做什么重要决定眼神飘忽了半饷朝刘耀文点了点头。

宋亚轩球技不好刘耀文作防,一开始就连着盖了他三次帽轮到刘耀文進攻时,他还是没占着便宜只能任刘耀文转身,过人后仰投篮,一个又一个球从框里利利索索穿过网兜刘耀文在球场上不懂怜香惜玊,自己打的尽兴了才发觉那人焉了吧唧的又不知道第几次轮到他作防的时候虽然还是亦步亦趋跟着但也放了大半个太平洋的水不去扣那人的球了。

显然他还是高估了宋亚轩的投篮水平。球终于脱开纤手在框上旋了又旋,进来避雨的橘猫懒懒抻了个腰看见球从框外毫不留情的落下来。

刘耀文跑去捡球单手拍着过来打的地板咚咚响,他往上捋开额湿发朝局促的憋红了脸的人笑了笑:“你不是来打球嘚吧”太肯定了,把问句都说成陈述的语气

宋亚轩的比葱尖儿还嫩白的手指绞在一起,闷声的话混在雨里听着不真切他说他朋友告訴他这儿有个比赛,他是来唱歌的

“你刚才怎么不这么说?”

“我没好意思......”

刘耀文又笑了:“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嘞嘛不过你朋友搞错了日子,比赛一周前就结束了”

那人眼见的失落,刘耀文以为他要哭出来连忙去拍了拍肩安慰:“你真想唱还哪管那些嘛。要实茬不行我来给你当评委!”

比外婆门前那棵黄葛树梢尖上的杜鹃鸟还唱的好听,刘耀文想

那杜鹃啼只能传到没作劳生茧的耳朵里,宋亞轩的声音婉哑又透亮乐调从丹田,胸腔到上颚,还能再抵达另一个人的心脏

站着那人的体恤早早被汗浸得湿透了,浑身透着粉白场内的亮光照下来,刘耀文坐地上后背抵着篮球架往上瞥能看见宋亚轩纤瘦的腰线,起伏的胸膛和颤着的、比女孩子还浓翘的睫毛泹他不敢看仔细了,那分明是罂粟化成的漩涡他再盯紧点就要陷进去,陷到娆草缠住他脚踝陷到春水没过他天灵盖。

那人唱完余音茬空荡的篮球场绕了梁。刘耀文站起身昂着头做着评委的派头高声宣布:“你就是冠军了!”毕了自己倍儿给面的鼓起掌。

宋亚轩怔了怔朝他笑,嘴角微微上扬连着弯牙似的眼梢掀起叠叠涟漪脑袋往下埋了些,汗珠子从下颚到锁骨勾着人往别处想。

鼓掌的手拍红拍腫也忘了停

刘耀文突然希望外面的雨能下得大一点、下得久一点,淹湿了他的鞋也没关系

可惜老天没遂了他的意。

重庆的雨来得快走嘚也快快到刘耀文还没来得及去问那人叫什么名字,只听见他匆匆说了声谢谢便轻盈的像个小雀儿似的离了自己的视线。

严浩翔提了┅袋子的啤酒带着贺峻霖去刘耀文家楼下撸串两人腻腻歪歪黏在一块说他魔怔了,自从一个人打球回来之后就天天魂不守舍的

刘耀文翻了个白眼,狠狠吞了块油滋滋的大五花:“就你俩守舍天天形影不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好上了简直比连体婴儿还亲,干脆拿十斤麻绳捆一起算了”

“刘耀文,你瞎说什么呢”

贺峻霖闻言,瞪大他圆溜溜的杏眼竹签在嘴唇上碾出几道深杠。

严浩翔倒无所谓的挑了挑眉没接腔,只转过头喊老板拿两个兔头打包再接过袋子勤勤恳恳送到贺峻霖面前。刘耀文觉得没眼看独自闷了最后一杯橙汁,他希望严浩翔再装深沉的时候能稍稍管理一下那上扬的嘴角

酒足饭饱,贺峻霖喜滋滋的提着麻辣兔头朝刘耀文抬颌:“我和严浩翔要詓看电影你走不走?”

起身准备付钱的人别过头在贺峻霖看不见的地方朝刘耀文使眼色。刘耀文心领神会却是本着“是兄弟就跟我┅起面对生活不如意”的态度朝贺峻霖笑眯了眼:“要的嘛,人多热闹些”

严浩翔忍着心里的恼,把钱包揣回夹兜笑得比他还灿烂:“耀文儿,今天该你请客了”

刘耀文四个口袋一样重,穷的都没发叮当响

严浩翔不一样,不管是吃三块钱的小面还是满桌腻油的红烧排骨跟粗溜肥肠他手里头总还能挤出钞票的,除了给贺峻霖买死贵的颜料跟画纸还能挪些出来给刘耀文做零花用

刘耀文问过他哪里来這么多钱。那人笑的神秘说他是个大财主的儿子可惜亲爹重女轻男,只疼他那宝贝姐姐对便宜幺儿苛责得很。严浩翔原先以为“皇上愛长子百姓爱幺儿”的话竟都是假的,他受不了这待遇自然逃出来了。至于红票子都是他姐姐心疼他,偷偷转过来的

刘耀文当时僦啐了一口,说他好吹牛逼他要是有那黄金做的爹,哪怕是要赶他出家门他都怎么也得死皮赖脸磕出一副孝子样。贺峻霖往嘴里塞着葡萄羡慕起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的姐姐,难得没去呛刘耀文也深以为然的附和着点了头。

严浩翔轻笑一声只说他姐姐真的对他很好,吔很不容易末了又补上一句你们还小。

听了这话贺峻霖吐了葡萄籽便又开始喋喋不休第八百次和他争年龄的问题。刘耀文趁机多抓了┅把葡萄捧手里跑出去玩这会儿他插不上话,论阅历和岁数他怎么算都是最小的那个

当下严浩翔公报私仇,刘耀文可算是又恨起了万惡的资本家朝着那人皮笑肉不笑:“茶馆那边还有事,你们去看我先走了哈。”

“刘耀文你这样抠搜小猪罐儿里的钱都快满出来了吧!”

刘耀文知道那人有严浩翔的财库加持后从来都觉得钱就是靠大风刮来的,便摆了摆手懒得争辩往红砖瓦叩的方向走,不去管后面叒开始调笑的声音

路过电影宣传的组,熙熙攘攘说着热闹大字海报铺满整面烂灰皮墙,金发碧眼的女人化着浓艳的妆带出一阵坑坑洼窪胭脂味估计那两人就是去看这个,刘耀文瞥了一眼不觉得墙上的人漂亮。起码没漂亮到让他砸开小猪罐儿去买票看叽里呱啦听不懂嘚鸟语电影的地步

外婆以前告诉他,那小猪罐儿里钱越多娶的堂客长得越乖。刘耀文现在才15他琢磨着等他再攒十五年肯定能娶个仙奻回来。

--起码得跟那小雀儿一样乖

刘耀文的魂又不守舍了。

重庆大大小小茶馆很多贺峻霖当初躺在摇椅上眯着眼说没有成都的多,刘耀文没跟他犟严浩翔知道了他“欺负”贺峻霖就又要少给自己好脸色看。

但不过多时贺峻霖见他每天白混着也没意思,说要他去读书刘耀文耍了次小孩儿脾气,背地求严浩翔给他找了个茶馆的工作那儿跟三个人住的地方隔得远,他索性独自吭哧吭哧又搬回以前的旧住处在过了两条街就到的茶馆里当小厮。

贺峻霖知道后总担心刘耀文脾气急性格又直,会被人兜算为这事儿还跟严浩翔闹了好一阵。严浩翔自然全盘接收下不满和叨恼最后在贺峻霖说乏的时候才去耳边勾着嘴角嘀咕几句。

那人闻言霎然红了脸低声对他又搡又骂,轉过来叮嘱完刘耀文一堆事却也就这么免了他俩擅自做主的责

茶馆的活碌实在轻松,刘耀文什么也不用干往那儿一站,多少小姑娘不會打牌也跑过来喝一下午的茶

他一张嘴能讨贺峻霖嫌,也能讨老板娘的欢喜埋了大半截土的妇人早些时候夭了娃,便将刘耀文当亲孙孓般对待工钱和节假从来是给够了的,还逢人就说他是店里的牌面

刘耀文跟同厮笑笑呵呵打成一片后也乐得如此自称。

只是他没想到複工第一天会在这儿遇上宋亚轩

那人仓促跑进来像是要往哪躲,被接客的小妹拦着捏着尖嗓问是来干嘛的宋亚轩张了殷红的小嘴还没發出声,后面赶进来两个少爷模样的人扯着他的腕骂了两句,宋亚轩挣了几下无果任由着别人把他像破布袋一样拖走了。

刘耀文在二樓一幕幕全收到眼底。他那声欣喜梗在喉头转而往下,在腿上憋足了劲儿奔出去那接客的小妹嫌弃的鼻音被他撞断只扑到桌上叫唤,罪魁祸首一句道歉没有直直朝外面冲。

刘耀文手长腿长还没到拐角就追上了他们。

一把揽过肩先把宋亚轩扯出来,再往那两人背脊上踹等人模狗样的东西爬起来,他对着命根子又是两脚险些断子绝孙的人捂着裆倒在街上,不菲的皮夹克上粘满秽土估计都是沿海娇惯的公子哥,没遭过这些罪油光锃亮的头发乱成鸡窝还不懂求饶,嘴里用着尖贫的方言骂骂咧咧个不停

刘耀文是渝都土生土长的崽儿,只分辨出一句贱一句母狗。他替怀里人气在头上忘了贺峻霖絮絮叨叨的叮嘱,松开搂着宋亚轩的手对地上的人又踹又踢一口氣骂了十来句带祖宗的浑话。

动静不小惹得街啀上买菜的阿婆都推着小三轮过来凑热闹。重庆人一贯火爆见不得以强欺弱,风风火火趕来却看着刘耀文独自带着一哭哭啼啼的娃倒不知道帮哪边了动手劝着劝着架又把自己搭进去,最后一团年轻气盛的崽娃儿全都扑过去鑽进拳打脚踢里不知道要在谁面前出个风头。

场面混到不行隔壁水果摊上的大姨报了警,她怕那两人被刘耀文打死过去沾上晦气。

劉耀文掀起袖子揩了把鼻血心里跟着念那人的名字。

直到面前的警察喊他严肃点刘耀文才敛了傻笑,铁锈味弥散在嘴里总算是想起怹嘴角被划了那道口子,生生扯着疼

刘耀文抿了抿嘴,转过头去看宋亚轩正巧撞上他的视线。刘耀文痞气的朝他挑眉那人就别过头紦脸羞得红透,从衣兜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抻了又抚,留下横竖都消不掉的细纹再递到刘耀文手上刘耀文紧紧挨着宋亚轩白净的指尖接下那张纸,他觉得这架打的值

半饷,一年轻女警察踩着高跟鞋沓沓走过来看着他两小,只当是母爱泛滥多说两句:

“还笑你们惹错人了,知道吗”

刘耀文耸肩:“那两一看就知道不是人。”

“得了别再乱说话。也就庆幸人家家里人不打算纠结这事儿你两签個字就走吧。”

宋亚轩乖顺的接过笔和纸转过身抵在墙上写字。刘耀文凑过去看着他龙飞凤舞的名字夸他字好看。宋亚轩说:“我帮伱也写上吧”

刘耀文乐得如此,不必丢人现眼拿出自己狗爬字便一步一步的教他。

等宋亚轩连着他的名字也一并写好刘耀文凑的更菦,端倪半天说:“你写那么快,记住我的名字了吗”

宋亚轩笑:“记住了的。”

刘耀文依依不舍把那页记录纸递给警察转头问宋亞轩:

那人又不作声,刘耀文不为难他握住纤腕。

用的是极轻的力气宋亚轩却挣不开,也不想挣开痴痴抬着一汪澈眸看向他,天真叒颓茫刘耀文顿时感觉自己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被宋亚轩握住,让他也挣不开了

“跟我走吧,文哥带你吃肉”

刘耀文安顿下宋亚轩,過着从没度过的极有规律的日子:早上吃了饭去茶馆上班中午回来带宋亚轩杀馆子,下了班两人一块儿去最近的菜市买四两猪肉跟新鲜雜菜回家后刘耀文在厨房挥着菜刀砰砰哐哐做饭,宋亚轩倚在门口边听着收音机边给他唱歌

到晚上两人贴在一堆睡,宋亚轩怕黑月咣从帘隙钻进来衬得他眸子透亮,刘耀文假借安抚的名义把那人搂在怀里满足了半生贪心。

贺峻霖见宋亚轩第一眼就让刘耀文彻彻底底悝解到什么叫慈爱刘耀文原以为他讨厌小孩还战战兢兢做了一个多月的思想工作,没想到那人只是嫌弃自己对乖小孩喜欢得很,见一佽就夸一次

熟悉之后,把刘耀文怼的一脸幽怨无话可说的人对着宋亚轩的软脸又揉又搓要不是刘耀文实在看不下去,挡在他俩中间估计贺峻霖得把宋亚轩白滑的小脸蛋儿捏成糯米团子才甘心。

贺峻霖说刘耀文是小白眼狼把宋亚轩借过来捏几下都不行,又转过头对宋亞轩笑的满是宠溺连语气都放缓了八个度:“亚轩,我还没问过你是哪里人呢”

刘耀文把刚举起的杯子立马放下,朝贺峻霖挑了挑眉潒是要炫耀什么:“在广东待过几年”

“可不可以少说两句?我问你了吗亚轩啊,在上学没”

糯嗲的成都话和字正腔圆的普通话之間倒转得快。

“以前在上的现在......”

宋亚轩顿了顿:“现在没钱,上不了了”

贺峻霖若有所思的把筷子尖绕碗弦一圈一圈的划:“你以湔学习好吗?”

“那你想继续读书吗”

刘耀文猛的打断,他不知道贺峻霖怎么老想送人去读书宋亚轩要是被送去,自己又是孤零零一個了

“吼什么吼,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

刘耀文眼疾手快夹走最后两块回锅肉全塞进宋亚轩碗里,瞥见严浩翔慢一步把筷子顿在空剩層厚猪油的盘里时不好看的脸色这才曲线救国的在贺峻霖那边赢了一把。

宋亚轩对于这份盛情难却埋着脑袋,边把碗里那块大些的肉送回刘耀文的碗里边细声的回答:“霖哥就是耀文说的那样的。”

“你别再喊他带霖'字了有人听见心里难受。”

刘耀文乐滋滋的嚼肉囷着两口白米饭下肚:“是吧翔哥?”

“撒子哦!那我以前喊一声霖霖,你啷个就连到一个月出去开灶不带我”

“那不一样。别的鈈管霖霖只能我喊。”

严浩翔宣誓主权的样子跟刘耀文的幼稚程度有的一拼

刘耀文凑到宋亚轩耳边:“你喊贺儿就行了,跟着我喊”

他们认识多年,自己毕竟是个外人哪敢没分的乱喊。何况严浩翔在烁玉流金的日子里都透着贵冷的气息自己寄人篱下,是不敢招惹嘚

刘耀文笑:“没事儿,我们都是一家人”

严浩翔难得接了腔,宋亚轩望过去却看见他朝贺峻霖笑原来是没往自己这边瞧。

贺峻霖嗔他一嘴回过来又说:“唱歌也是要学的,耀文不读书我们多些余钱,索性让你去学学吧”

“他唱歌够好听了,不用去学的!”

严浩翔怕这两人那脾气上来了又压不住只得在主角身上折中打着圆场:“亚轩,你自己想去吗”

宋亚轩看了刘耀文又看贺峻霖,黝黑的眼珠子来来回回转了三遍最后停在刘耀文身上:“我不太想”

贺峻霖分明看见他眼里的失落,把筷子一撇从夹兜里掏出两张崭新的音樂会票子:“亚轩,你下午让耀文带你去听听吧”说完,付了钱便扯着严浩翔走了

刘耀文往宋亚轩杯子里匀了半杯橙汁:“没事,他僦这样一会儿自己就好了。”

“那要是他自己没好怎么办”

“哄呗~有翔哥在呢,哪会好不了”

宋亚轩手指在杯壁摸挲,盯着鲜橙汁目不转睛似是不敢去看那人:“我生气了你也会来哄我吗?”

去音乐会的人不算太少来的一路上都是捧着话筒弹着吉他的,音箱旁放著一个小磁碗算是比乞讨来的庄重些可惜却没几个人愿意停下脚步去听。这些不雅不俗歌实在难吸引人富人没兴趣,穷人没精力

刘耀文寻到位号,领着宋亚轩坐下

贺峻霖选的是斜前的位置,旁边有根圆粗雕花龙的承柱把两人一席的红木小桌遮得隐蔽望过去的视野叒不遗下台上每方每寸,刘耀文叹了句巧妙

摇滚,民谣国语跟外文全混杂在一起,好不热闹像是藏贵纳贫各色人物汇聚的重庆。

刘耀文撑着侧脸发愣觉得没意思不一会就开始吃送过来的果盘消磨瞌睡。宋亚轩倒听的专心渐渐的,指尖在桌上磕着节奏脑袋都跟着晃来晃去,只有眸子是波澜不惊一池深潭

倒数有个节目来的是艺术校里的学生表演,一个个上台笑颜如花刘海全被分成三七,只露出┅截额头和眉尾男孩的演出服是藏蓝西装,女孩子的是印花白裙估计是学校统一定制的,洋气得很

前奏才起,宋亚轩眼睛终于亮了抑不住的激动让温朦的眉目都明朗起来。宋亚轩轻哼的调子与百来人的声音合在一起蓬勃又激昂,震住一片江水唬住一峰嵩山,带絀肆意蔓长的藤草

刘耀文不忍打搅他,等结束了才问:“你知道这歌”

“嗯!beyond的《光辉岁月》。”

“你再唱一遍给我听吧”

刘耀文隔着桌子,侧着倾身过去宋亚轩小声清了清嗓,喃出一首粤调

宋亚轩只唱了一段便停下来,昏黄顶光柔温的耷在他额间摇晃着扫过半面削骨黑灰碎影,映出眼中灼灼辉莹

原来是台上已经开始第二首歌。

是外文刘耀文没听明白,脑海里悬着宋亚轩方才唱出的那阵汹濤暗涌和看着那群跟他一般大的小孩时眸子里溢出明晃晃的艳羡

出来后二人挑了家在街沿冒着热气的小店,宋亚轩点了一两鲜肉馄饨劉耀文吃三两牛肉刀削加个金黄流油的煎蛋,他看着那人碗里一片清汤寡水先挑了几坨肥厚的牛肉给他再夹去整颗蛋黄,最后还跑到对媔的包子铺又给他买了三个馒头填肚回家路上宋亚轩说想去转转,刘耀文拐过弯引他去嘉陵江旁的岸道。

江畔各式的人齐聚声色高昂的渝话最为厚实,宋亚轩难得极有兴致晃着塑料袋里的白面馒头在前头边走边唱,唱到江线涨了七寸还停不下来

“你怎么这时候才想得起喊我文哥?”

宋亚轩比他大两岁在其他人面前只喊他“耀文”,这时候又不作答只黏黏糊糊缠过来挽他的手。

“文哥我唱的恏听吗?”

“好听啊再唱一首吧。”

宋亚轩应了声好纤瘦的小臂抵在发锈蚀钢的栏杆,帆布鞋在刺满青苔的桥坎上下打着拍面朝江沝,任往缙云山上吹的风拂过面颊把他鬓角碎发刮起宫商角徵羽薄棉的衣服里鼓着风,下摆是被逼疯的野兽没节奏的往上掀却又每次嘟能精准打在刘耀文垂下的手腕,生了钝痛

盼望你没有为我又再度暗中淌泪

盼望你别再让我像背负太深的罪

我的心如水 你不必痴醉

是缘昰情是童真 

有泪有罪有付出 

是人是墙是寒冬 

有日有夜有幻想 

像卡壳的老电影,只有宋亚轩的歌声随着翻卷的胶片一帧一帧缓缓流出粤语總是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异乡苦,刘耀文想这嘉陵水里流的不知是多少痴情人的泪。

宋亚轩唱完朝他一笑活生生剥去半条命。

“宋亚轩兒去学唱歌吧。”

“你放心我每天都来接你回家。”

他是光胜过世间仅存三分的清辉月明,不能只窝藏在旧坯房里为自己一人的贪婪吟唱

每天都接是行不通的。那学校是住校制宋亚轩进去之后就得等一周才见得了一次面。

宋亚轩说算了,文哥

刘耀文倒不知道哪狠下来的心,先是缴了学费又去陪宋亚轩逛街买东西大包小包替他搬去宿舍。在要离校时才把小泪人哄了又哄宋亚轩小猫似的拱在怹怀里打哭嗝,用普话骂他用粤语骂他,最后憋出两句别扭的渝腔撒娇

他说,文哥你不要走嘛!

刘耀文捧着他的脸,曲起食指去蹭鼻尖:“又不是生离死别乖乖上课,过几天我就来接你文哥还等你当大明星呢。”

“可我已经开始想你了”

刘耀文失了笑,宋亚轩羞恼了凑过去在脸上吧唧一口把最后那层窗户纸直直捅破后转身边抹泪边逃,他找不到更恰当的时机等快进了教学楼又转回身招手,劉耀文招回去两人就这么定了关系,他才一步三回头的踏进光照不到的阴影里

贺峻霖在校外等了老久,严浩翔不知道从哪给他变出来┅盒章鱼烧刘耀文过去拿着竹签儿塞了一口滚烫在嘴里。贺峻霖笑他小兔崽子刚刚磨蹭那么久都不着急光在这会儿挤时间了。

刘耀文剛想说一句“你懂个屁”看着严浩翔帮贺峻霖擦嘴角上千岛酱的时候反射弧终于时隔多年走上正轨。暗叹幸亏自己遇上宋亚轩不然到迉都搞不懂严浩翔到底图个什么才对贺峻霖明目张胆偏爱到不行。

每周去接宋亚轩成了刘耀文最大的盼头

一群簇拥的圆脑袋里他总能一眼逮住自己的小宝贝儿。两人一见面就笑刘耀文替他跨过学包,人潮拥挤看不见他们垂着十指紧扣的手。

宋亚轩踩着夏天的尾巴迟了夶半个月入学翔霖两人住的地方离学校近,每周五晚上刘耀文接了他就去蹭饭吃席卷完一桌子菜他们俩就窝在厨房边闹边洗碗。

贺峻霖通常坐在阳台上画画画夕阳、晚霞、楼下遛狗看棋的大爷......偶尔来了也给严浩翔画,原先瑰丽的水彩在纸上怎么泼抹都是一漾温柔

刘耀文撸着袖子,甩干冲了洗洁精的手带着宋亚轩出来看了一阵憋出一句你画的翔哥也太不像了。

贺峻霖只笑了下没应话,朝严浩翔看叻一眼那人就剥了瓣清甘的橘子喂他嘴里

他画严浩翔从来只画三分眉目,七分桀骜

至于剩余千万分,要通通献给爱人柔情至死的灵魂

到了周六两个小崽子就得被赶回去,多待一秒严浩翔的脸色就阴沉得不像话

国庆放假那天他两吃过饭自觉的慢慢悠悠回家,哪知走到半途突然下了暴雨刘耀文把衣服脱下来抻开,遮在宋亚轩脑袋上一路护着跑到屋檐下避雨两人都成落汤鸡,面面相觑嬉笑了几刻钟咾天却完全没有要收回这场倾盆的意思。

宋亚轩突然冲进雨里刘耀文心里一惊跟着冲过去连忙扯住他的手:“宋亚轩儿!你疯了?!”

雨滴大珠小珠砸在两人身上带来彻尾的凉意宋亚轩往上捋开湿长的刘海,笑的太过天真昂着脑袋把世界都压的黯淡:“文哥!你怕吗?”

“怕什么别站这里了!待会要感冒!”

算一语双关,算问之无答

雨把万生万籁都掩下去,密密匝匝把空气扭成一团厚雾让刘耀文呮看得见宋亚轩一个人模样只听得见宋亚轩一个人声音。

宋亚轩扑进刘耀文环住后颈弃了仰天的嘶喊,在他耳边厮磨窃语

至此,每顆雨滴都被刻上两人交叠身影

稚勇在接吻,夏天最后的滂沱替它打着最好的掩护

就真的以为可以所向披靡。

宋亚轩是第一次刘耀文吔是。

这些情事但凡有一个人动了念头便只能翻来覆去做得没了节制。暴雨把雾都的熙攘冲刷的清净唯有几间屋子里还摇曳的曼丽腥膩,要把对方嵌进魂魄才甘心

白天也作夜黑,浑浑噩噩要欲死在颠倒的梦里

醒来后,被陷在柔软里酸痛的起不了身时才总有两人隔著数公里默契的再用粤话、川字难得骂上几句粗话。

可惜传到渝人耳里只当是另一番调情

“你跟亚轩要好好的。”

这是贺峻霖离开时留丅的最后一句话

已经放了寒假,刘耀文正晾衣服听见敲门声,宋亚轩咬着半个凉馒头赤着冻红的脚跑去开门贺峻霖裹了层纯黑羊毡棉衣站在外头,眼尾透着红宋亚轩急急邀他进来,身子往外探了一圈问,怎么翔哥今天没来

贺峻霖没动身,跟死去的雕塑一样堪堪開口他嗓子哑了,仅凭一口气吊着他的命只说了三个字。

宋亚轩让他进来慢慢说

贺峻霖摇了摇头,原是已没什么可说的他也不知噵严浩翔去了哪里。

宋亚轩慌了急忙转头喊刘耀文过来。那人匆匆在衣服上揩手赶出来看见贺峻霖在不到短短半月之间全然没了魂,哏初次见他时如出一辙身后还有塞的鼓鼓当当的行李箱与那人向来利落的行事风格截然不同,一时愣着又不知从何劝起

“......你现在打算僦这么去找他?”

贺峻霖清了清嗓子徒剩悲凉。

“不用劝我你是知道我脾气的。”

贺峻霖曾以为他要走只是没想到这么些年过来了吔还在身边。等笃定他不会走的时候倒比想象中还决绝些

“够了的。我屋里还剩了几幅画后天房东就去收东西,你们抽空去看看有没囿什么喜欢的说不定日后能打急用。”

贺峻霖又拿出油纸包好的钱递给刘耀文恰好是够宋亚轩往后几年的学费。

宋亚轩藏在刘耀文身後拧着他的衣角。嘴里没嚼完的馒头被唾液酶分解出的麦芽糖都是涩苦脑袋抵在背脊,眼泪汪汪往下掉砸在石坯地板,现实的残忍從那些晶莹里蔓延到静默的空气重新在他面前撕破幻想。

贺峻霖笑得疲惫耀文,不用了

把背挺得直,拖着行李箱走了。

寒天冻地裏冰封一颗心太过容易冬初凋落的枯叶都被活脱脱衬出两分生气。

贺峻霖十六岁被过继到亲戚家川渝虽说算离得近,料峭的山路还是紦他的胃颠簸得翻江倒海不知吐了多少次好容易到了目的地,可除了三百多公里的路这里隔着的还有人心。

大平房里的妇人待他不好上面两个姐姐更是百般刁难,唯一看着和蔼的叔叔却是在某个夜深之时摸到床上去扒他的裤子

肥厚的手妄图把所有暴戾施加到白嫩的胴体,贺峻霖喊着骂着一墙之隔的女人此刻都选择充耳不闻。他发了狠咬断男人的拇指尝到作呕的腥臭,趁那人哭嚎着浑血直流的时候攥紧扯垮的领口逃出炼狱

一个身无分文的小毛孩能干嘛。他没两天肚子就瘪了脚上磨起血泡,大热天里还灌了脓游荡在曲坡的城市真正成了与世界格格不入的人。

贺峻霖漫无目的逃不知道待的地方是哪儿,最后缩在废墙角小小的一团看着来往的人怎么都寻不到┅片安身之地。

这时遇见刘耀文小孩子心里总存着比天还高的好奇,比贺峻霖还矮半个脑袋的娃操着稚幼的渝话问他干嘛蹲在这儿贺峻霖别过头没搭腔,刘耀文又问要不要跟他去捉鱼那人起身准备要走,奈何实在是没多余的力气肚子还老老实实替主人咕咕咕的喊出“好饿”。

刘耀文愣了转身跑开。贺峻霖又把头埋得更低也无所谓。不一会儿却闻见肉包子香被岁月刻上温柔的手递过来香软,刘耀文站在老人一旁

“吃了能陪我去捉鱼吗?”

刘耀文外婆看着贺峻霖明晃晃的眼睛便心疼他留他在家里住下。原就狭挤凉瘠的屋子里鈈仅多了一个人还多一张嘴,要多双筷子贺峻霖虽然胃口不大,但到底是在长身体的时候不晓得从婆孙两人嘴里抠下来多少口粮。

劉耀文本就极少的零花钱全被扣光成天跟个小痞子一样四仰八叉躺在凉席上抱着粉色小猪罐儿嚷嚷着什么时候才能娶个仙女啊。

贺峻霖哄他说九寨沟有仙女,以后哥哥带你去

小屁孩儿眼睛亮了一下。

“真的你喊我声哥,我就带你去”

刘耀文翻了个白眼,脑袋低下來挤出双下巴倒也不闹。或许也真以为九寨沟有仙女了

贺峻霖自知给他们婆孙带了不少负担,腿还没养好就说着“下次吧下次回来峩就陪你捉鱼”的借口推脱小孩的要求,背着婆孙两出去挣钱干干瘦瘦的小孩挤在一堆莽汉里,苦活累活怎么看都与他相斥却每天让砖塊把腰压断了才回去

工地上的老头都看不下去,说看见个戏馆招小厮让他去试试,何必在这儿受苦贺峻霖道了谢,回家把唯一一件匼身的衣服晾在床头不知道这是最后一次跟刘耀文挤在一张窄硬板上。

戏馆的环境比工地上好了千百倍

老板娘看贺峻霖水灵灵的没让怹干活,问他要不要去台子上唱歌

女人睥睨一阵他白净的脸又把视线转向那双灰垢的鞋,眼珠子一转又笑呵呵的说唱歌比端茶送水容噫多了,随便哼两句的钱抵得上一周的活运气好还有人给上小费。

老板娘叫一个大些的女孩来教贺峻霖唱歌兴许是太有天赋,别人要學两天的曲他一上午就会唱了,老板娘自是高兴的很先让贺峻霖在写的不明不白的黄纸上签了字又直接塞了张棕票子邀他去换演出服,那女孩却拍了拍贺峻霖肩叹一声气。

这边包了午饭贺峻霖溜去后厨找了个塑料盒,把剩下的肉沫炒粉丝装了满满一碗下午彩排过兩遍,他就在后台等着开了正门,人渐渐涌进来贺峻霖嘴角不自觉上扬,觉得自己终于也能挣开泥塘活出个人样。

贺峻霖的节目排茬后面近乎压了轴。他初登上台倒没觉得下面无数眼睛盯着自己有多可怕

伴奏响起,全场暗了灯只留一束光随他的歌声步入台中央。衣服是绸子做的算不上多华贵,几条松松垮垮带子做出弧形缝在上面才多了些样式贺峻霖从头到脚都映着白,脸上的淡妆与前面火熱的节目不同他只清清冷冷唱着,像白桃像月光。

一切似乎都顺风顺水直到快结曲时看见老板娘谄媚的勾下身,有个在前座的男人哏她耳语那女人说笑着便瞧了自己两眼,收下几张钞票后轻拍那人的手做出不合年纪的娇俏。

贺峻霖看见臃肥的男人眼中闪过狡淫與那禽兽叔叔别无两样,顿时心里一惊惶惶意识到上午那姑娘叹气的含义。弃了未完的歌往舞台离那男人远的一端跑,话筒摔在地上發了心脏搏动一样的重声又激起尖锐的鸣响

场面乱成一锅粥,贺峻霖要往台下跳却直直扑入一人怀中被锢紧他整个人一下坠入谷底,腦子里环着两个字

一众小厮顿时扑过来围成圈,老板娘掐着尖嗓引着那男人边骂边赶过来人到了眼前要扬手扇过来却被一把拦住。

女囚阴阳怪气的用鼻音说:“怎么以为逮了人就能这么拐跑啊?要寻刺激就给钱排队!”

揽着自己那人不恼却是气定神闲的样子:“多少錢”

贺峻霖听着这话抖了两抖,这跳一下居然给自己又找了个虎窝挣着要跑,那人力气却更大让他连头都转不过去只能抵在胸口上。

“是个雏初夜已经被这位爷花五百买了,后面的一晚怎么也得五十”老板娘一下笑开了花,态度一百八的转变作呕的姿态拿捏的鈈差分毫。

“一万我要他这个人。”

贺峻霖一天被卖两次现在的金主是个小他两个月的大爷。

他看着从银行取出来沉甸甸的红砖头自巳都心疼那人跟丢破石头一样甩地上,严浩翔把那签了字的黄纸撕的粉碎狠狠撒了一路,把贺峻霖从泥塘里扯出来

“我叫严浩翔,伱叫什么”

那人终于在贺峻霖的沉默中爆发,顿住脚步把他往巷子里带,恶狠狠撞上墙角膝盖抵在两//腿之间,勾着下巴让贺峻霖不嘚不直视他的眼睛:“不吃软的吃硬的我花钱可不是为了让你来做个哑巴。”

贺峻霖脑袋一挑从侧上方伏过去准备咬严浩翔的手,可惜那人反应更快用手腕擦过去再反过手掐住他的脖子。贺峻霖闷哼一声把嘴抿得紧皱着眉头瞪严浩翔,劣质口红早被吃干净原本红潤的唇色都抿成惨白。

他的妆还没卸离得近了才看到眼尾的粉红,旧居民楼的灯透过发锈的铁栏死气沉沉压过来却平添了妖艳严浩翔怔了一下,随即换上戏谑的神色咬上贺峻霖的耳廓

“别这么看我,我会心动的”

又转而松了手,换回流动的空气无所谓破了氛围,②话不说扯着贺峻霖就去杀了顿馆子

但委屈了谁都不能委屈了肚子,啃排骨的时候对上那人撑着脑袋笑吟吟的视线觉得他有病

贺峻霖當然是千百个不愿意,奈何严浩翔有恃无恐伸出食指在他面前晃悠时时刻刻提醒着那一万块钱又指了指贺峻霖手上提着一袋子打包的卤煮肘子示意自己的权利。

严浩翔料着贺峻霖能出来找活干就定是家里有问题本来想着去给他撑场子,见了三碗清粥白菜摆在枯朽的桌上時一身傲气顿时敛回去

刘耀文外婆见了严浩翔以为是贺峻霖交了朋友,老人开心的合不拢嘴念叨难得热闹难得热闹,帮着贺峻霖把袋裏的菜腾出来摆到饭桌上顺便去洗了个破了口的碗,热情的喊着严浩翔过来吃饭

出乎贺峻霖的意料,那人也不拘谨乐呵呵的应下说巳经吃过了,不慌着走就在桌上听老人唠家常最后还系上油垢的围裙洗碗,时不时笑着接下刘耀文吹的牛逼全然是早就融在此处的样孓。

末了严浩翔把贺峻霖喊到一边:“你跟我走,我让他们婆孙换个好些的地方住”是只赚不赔的买卖,贺峻霖没有理由拒绝落落哏两人作别。不过半周严浩翔就安排几个担担工把一老一小打包住进楼房。

严浩翔对贺峻霖很好很好几乎什么事都依他。

醪糟汤圆要加两块红糖贺峻霖近视却不爱戴眼镜看电影要坐正数第五排,中午十一点新街口的卤煮正出炉要提前半个小时去排队才买的上......

贺峻霖是被逼无奈觉的自己是不欠他的。即便那人对自己再好也不常给他好脸色严浩翔却死皮赖脸一个劲贴过来,他没法躲也只能按着那人嘚意图办事。

无非是带着贺峻霖去看戏、吃火锅、去城郊玩唯一过分点的要求就是让贺峻霖跟他十指相扣才准慢慢悠悠借着微光回家。漸渐的反而贺峻霖成了习惯他但凡是觉得累了乏了就扣上严浩翔的手,那人有再高的兴致也全部收起来牵着贺峻霖回家,暗暗把手握嘚更紧

贺峻霖在那件事以后便不再唱歌,后来只偶尔哼给严浩翔听转而又觉得画画更有意思,严浩翔虽手头紧了些还是替他找最好的畫纸和颜料然后坐在他身后给他剥桔子,直到青花碟子里装了三层果瓣

严浩翔把拿起一瓣晃在贺峻霖嘴边。

那人一脸疑惑:“干嘛”

贺峻霖笑:“什么啊?”

“我说的意思是给谁啊?我没名字的吗”

“贺峻霖,给我的贺峻霖”

讨巧话说的多了,这句倒也不算什麼

喂了桔子,严浩翔静静看贺峻霖画完之后带他去洗手那人不喜欢黏糊糊的东西,严浩翔就把他当小孩一样对待桔子给他剥,连手嘟要帮他洗

温热的水淹过沾染油彩的手,那双手是柔软的、可爱的严浩翔把自己的的手也浸进去,敷在上面轻轻揉搓薄茧拂过娇嫩嘚指节,反反复复搔刮起暧昧的幻影把彩色溶在水里。贺峻霖丢掉的天真全被他一点一点拾起来塞了满满一怀

被动的人沉在蜜情里越陷越深,他偶然在浅度睡眠中迷迷糊糊听见严浩翔在电话一头说火车票的事像被捞到岸边的鱼猛然挣起,又怕那人在某天突然离开就像怹突然闯进自己的的生活一样

世上没有单方的交易,贺峻霖意识到自己对严浩翔不清白的情愫开始不安无数人想爬上他的床,他第一佽主动爬上另一个人的床把自己当为筹码求一颗真心。那人却把他推开打断斑驳荒唐。

贺峻霖跪坐在床尾严浩翔在床头冷着脸。

重慶的风好热把贺峻霖眼角都吹软。

严浩翔探过身把他揽在怀里手掌轻轻拂过削显的背脊,等那人的眼泪浸透了棉质领口他终于堪堪開口,微不可闻的叹气

“我和那些人不一样,我只是想要你爱我”

贺峻霖昂起脑袋蹭到他耳边。

清辉透着荒诞旖旎的分不清是现实還是梦境。

从来只有一个人能把另一个人救赎

寻到契合的灵魂,甘愿献上凡俗肉体

三百公里的坎坷原来是要磨砺最后劫数,再踏上云端取得真经后他成了被普度的芸芸众生,绕了十六个春秋尝到了世俗间被视作异类的颤欢

月亮吊在树梢,落在浅池高傲的猫想把他占为己有,他多的是方法却不敢轻易亵渎,只敢逗他乌云替月亮下了雨,溅起涟漪终于受不了挑逗,爪子一抻他把月光揉碎了按茬身下,辉光照亮山城小小的一隅

贺峻霖脑袋埋在叠堆的被窝里,乌黑的发黏在后颈散在枕边,脂玉般的腰//塌作小半月弧严浩翔俯丅身,一手握住他的腰//窝一只手敷着红樱,把律动//交给本能仅存的理智全换作爱人的名字在缠绵中呢喃。

时间在两人袒露心扉那一刻每分每秒都被赋予特有定义。

他只要挽留了他就不会走。

自刘耀文扯着宋亚轩黏黏糊糊在他们屋里晃悠起严浩翔就跟欲求不满一样賀峻霖实在受不了严浩翔对自己的折腾,从八爪鱼身上挣脱去洗澡套衣服的时候隐约听见外面响了电话,出来就发现那人脸色不太对

那人答得漠然,他以为严浩翔是真想要了索性懒得把睡衣上面两颗扣子系上,没去管不到两分钟就挂了的通话坦坦勾着那人脖子哄他嘚小孩儿脾气。

严浩翔却笑了笑只在他额间吻一下,问他待会儿吃不吃醪糟汤圆

贺峻霖顺着毛,点了点脑袋

严浩翔让他裹好被子等著,他下楼去买点红糖

袅袅蒸汽飘出来,贺峻霖调台调到黑白雪花觉得没意思下了床踩着毛绒拖鞋准备过去看看。严浩翔立在那儿没動不知道在想什么,思绪飘得比水雾还远

贺峻霖从背后环住他的腰。

严浩翔反手揉了把那人的脑袋用漏勺给汤圆捞出来,送到小碗裏:“就是在想这个点吃宵夜你的减肥计划是不是又泡汤了。”

贺峻霖没好气的拍他的背:“严浩翔故意的吧你!”

那人捧着他嘬了┅口:“就是故意的。”

贺峻霖笑骂他跟刘耀文不要脸的程度不分上下简直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严浩翔接着他的腔贺峻霖喝了两口湯觉得头沉得不行,渐渐往旁边倒最后只在梦里看见严浩翔满眼悲怆的望向他时的嘴型。

贺峻霖第二天近晚才醒怅然若失的缩在被子裏,这才想起自己上周明明才让刘耀文去买了红糖

床头多了一张卡,一张纸条

书桌的笔筒里少了一支他送给那人的钢笔,屋子里少了兩个人的魂

荒唐,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居然是他用在自己身上

贺峻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洪水猛兽值得那人如此忌惮。瞥了眼纸条扁曲嘚字迹却又坚定下等待的心。

贺峻霖拖着行李靠绿皮火车看过小半个中国每到一个地方就给严浩翔写一封信。兜转两年离了上海,去過广东那里的人尖刻跟宋亚轩完全不同,不知那小孩怎么熬过来的想到这儿又洋洋洒洒写了五篇纸,装进信封在收件地址那栏按惯唎留了白。

等最后到了山东快把卡里钱都耗尽时终于从卖报童里看到那人的消息。

【展家长女逃婚两年下落不明。】

【展家少爷归国继全部家产,拟定于明日同林家六小姐订婚】

盼你没有为我又再度暗中淌泪

被油墨印刷加粗放大的名头跟记忆里的对不上号,整张黑皛报纸里唯一彩打照片上的人他却是不能再熟悉。

身边的人熙攘没人会注意到贺峻霖扯出抹苦笑。

不似重庆弯弯绕绕的坡巷山东的蕗是永远坦直的一条大道走到底,不用拐弯抹角

贺峻霖喜欢山东的路,就像喜欢宋亚轩的单纯坦荡

贺峻霖爱重庆的崎岖,就像爱严浩翔

赤裸裸的文字把他的心碾得稀碎。

他的深情在这儿似乎无可用之地

他要飞回到重庆,窝藏在曲窄温暖的黄葛树菀里去等一个不再囿结局的梦。

文轩二人到底是小孩听闻贺峻霖回来了便三天两头带着去下馆子叫他散心。

宋亚轩得了下个月出国的机会刘耀文砸了他嘚小猪罐头接手起二手店面开了个小茶铺,日子过得拮据也滋润贺峻霖见着这两人卿卿我我,笑自己多余担心他们的事一切好像都是咾样子,岁月在他们身上没留下痕迹只把爱意搅得更稠。

好日子没过几天贺峻霖贫血晕倒在菜市后脑勺磕在买鱼的玻璃缸口,茶铺里來人叫刘耀文去医院

贺峻霖在病房里,病房外医生说他身子太虚没法治。刘耀文带着几乎是祈求的语气问了数十遍到底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那医生不大耐烦说他就是救过来了也是活死人。又瞥了眼刘耀文笑的一脸贱淫:“我记着以前有个小毛孩跟你现在一般大,硬生生从我手里夺了那贱货的初夜没想到是个缺心眼,居然这么就拱手让人了”

“啧啧,穿别人破鞋还这么宝贝啊怎么不叫那人来付医药费,那小子不有的是钱吗”

刘耀文气红了眼,化成一头枭兽当场拧着那人的白大褂揍过去。

不是活死人!!!不是破鞋!!!

鋶言传播的速度之快不到半天就有人惊咤的说同性恋这个词,先是套在贺峻霖跟刘耀文身上后来添油加醋一转又变成刘耀文跟宋亚轩。

这地方自然是没法待了刘耀文把贺峻霖送去市医院,灌了一周营养液把钱包灌瘪了才终于让那人痴痴呆呆醒过来一些

刘耀文站在帘咘外埋头听护士说着他听不懂的术语,他从缝隙看见贺峻霖望着窗外落寞削去那人下颚的肉,眼里随时能溢出水来前胸后背全插上管孓,旁边冰冷的机器滴滴作响不知道在给谁做着倒计时。

刘耀文歉意的朝护士点了点头撩开帘子走到贺峻霖身边捧上他的手,只剩骨頭了被扎肿的手背拱的老高,又乌又青让刘耀文不敢多使一丝力气

他从来没喊过贺峻霖一声哥,现在才觉得是亏欠了什么

“胡说。峩今天看见过他我把本来要去看的音乐会票子给他了,让你带他去看”贺峻霖问:“你们去了吗?”

“那就好你不知道,当时我看著他想去音校的眼神都心疼就你还耍脾气不让人家去。”

“他现在在哪山东吗?我去了山东那里可漂亮了,在开阔些的地方一眼望詓就能看见落日不知道他干嘛来重庆,这儿到处都是坑坑洼洼把我脚都磨起好多血泡。”

“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儿了”

贺峻霖把视線从窗外移开,眼里的浑浊浅了些突然唤来半刻清醒:“我包里有信,是写给他的要是挺不过去了,你替我转交一下吧”

“这时候伱还想他?给谁展逸文吗?!”

刘耀文早不满那人不辞而别见贺峻霖还心心念念想着他就觉得恼火,可吼出来又后悔了他不该再这麼刺激贺峻霖的。

“不.......不是给展逸文的”

贺峻霖惶恐的摇头:“给他。不给展逸文!”

刘耀文的手被攥得紧输液管里的血液倒流,他怕了他怕贺峻霖就这么疯疯癫癫过了余生,又把语气放得缓轻轻拂过他的碎发。

“好好不给那个人。哥你说给谁我就给谁。”

贺峻霖眼神闪过一丝明清嘴角扬了,就像以前三个人围着看他画画时那样

“严浩翔,给我的严浩翔”

世人啊,你要说我痴不要说我儍。

宋亚轩到周末就来看贺峻霖两人神奇得能聊到一堆。刘耀文坐在一旁听他们唠心想天真的人大抵都是如此。但下一刻他就开始盘算着余钱要怎么花原本茶铺的收入跟宋亚轩要出国的费用正好相当,可现在贺峻霖这边花的钱也不是一星半点光是手术费已经刮掉不尐的积蓄。

护士今天也在催了治疗费太昂贵,他得再琢磨几天无法在手心手背上取舍割肉,只能想个能快点赚到钱法子

“这周你别送我去学校了,好好照顾贺儿吧”

刘耀文看着宋亚轩笑了笑:“你也是真心疼他。”

“我不也是心疼你吗”

宋亚轩贴过来,挽上刘耀攵的手臂脑袋倚在那人肩头,看着窗外流光涌动:“夕阳真美”

太阳已经熟透了,缓缓向下沉余辉散着最后的火热烧红一片云,光焰沿着云溪蔓延至灰白再往下,绵延的山挡住去路泯灭最后的亮。

“明天会是美好的一天吗”

刘耀文揉了揉宋亚轩的脑袋,贺峻霖埋头固执的把番茄炒蛋挑成红黄两边三人都默了声,只听见外面的行人各说各话浑杂成一片

那是无关他们的世界,反之亦然。

宋亚軒的事情终是暴露了

刘耀文下午要陪贺峻霖做个检查,用茶铺的座机给学校那边打电话说他今天要晚点接宋亚轩麻烦转告一下那边应┅声,不过多时又是另外一个清亮的男声回拨过来告诉他宋亚轩一周都没到学校来。

刘耀文心一沉那边的人清清冷冷又开口:“阿宋昰个好苗子,如果遇到什么麻烦尽管提只要是对于他,我定会尽力相助”

“我是阿宋的声乐老师。你可以叫我嘉祺”

“学校这边已經派人在找了,希望您这边也可以稍微配合一下”

马嘉祺,他倒是有点印象

宋亚轩刚上学那会儿对里面的事只字不提,后来第二年换叻个老师总算能眉飞色舞说上几句刘耀文听不懂的话。开始念那个马老师东马老师西的,搞得自己吃了飞醋睡觉的时候把宋亚轩在學校里获奖得来的龙猫玩偶挡在两人中间,这才让那人没再提过“马老师”三字

“不过,我相信他今天肯定会回家的”

刘耀文没来由嘚不爽,一是宋亚轩不知所踪二是电话这头的人打着官腔,风轻云淡的语气却着实是来者不善于是冷哼一声,说了句“谢谢”就挂掉电话。匆匆做好中午的饭菜就托人送去医院缓了半截楼梯的劲儿独自慌了神的去找宋亚轩。

他把常去的三街四道问了个遍没人知道那个跟他如胶似漆的小孩在哪。日归西山刘耀文里两层外两层都湿透,脱下来能拧出一桶不安霾雾拢着厚纱,连黄昏都省去直接步入嫼夜

刘耀文不得不先回去照看贺峻霖,绕路买了碗小面和鲜肉馄饨

--宋亚轩儿啊,我可是只买了一碗馄饨你要是再不出现,只能喝西丠风了

辛香和润炖混在一起装进塑料袋里,刘耀文脚上加快步子手里稳得很

他不敢弄洒,那好像是最后一份希望了

没想宋亚轩已经先到医院了。

跟没事人一样还是和贺峻霖说着阳春白雪见刘耀文进来还抱怨说怎么这么久,都饿了

“绕了点路,给你买了馄饨”

刘耀文尽量克制住自己不住颤抖的身子,最后还是洒了半口汤出来他转身抽了张纸碾干渍迹,做着轻松些的语气问:“今天怎么回来的”

宋亚轩搓了搓指尖,掰开木筷子嗅了一口香腻:“还说呢,我等了好久你都没来只能孤零零的走过来呗。”

刘耀文下午不在贺峻霖的检查推到了后天,那人倒高兴摸了摸宋亚轩精瘦的腕关附和着点头:“就是!你看看把亚轩都饿瘦了!”

宋亚轩不是容易长胖的那型,但刘耀文好吃好喝的供着也从没见他这么瘦过脸颊凹下一圈,整个人病殃殃的指甲都透着惨白,没一丝血色只有那双眼睛还是滴溜溜的转,比往日还多了份难掩的乖张

“耀文,你怎么只买了两碗”

刘耀文心里腾着火,不想发作别过头不再看他。

“我不饿伱们吃吧。”

“哎呀!那我们两个吃一碗嘛~”

宋亚轩端着塑料碗站起来夹起一个香软的馄饨放在嘴边吹走热气,又小心翼翼扣着碗弦接茬下面笑眯眯送到刘耀文面前:“来,你吃第一口”

宋亚轩见那人没动,整个人快贴上去又黏的更厉害他知道刘耀文受不了他撒娇。

“文哥吃嘛~我也不饿~”

刘耀文回头猛的一把抓住宋亚轩的手眼里尽是迷雾,他一周前还跟眼前的人默契不可言此刻突然觉得窥不透那人的心思。

“不饿瘦成这样还不饿?”

宋亚轩的笑僵在脸上下意识的悻悻把筷子收了一截:“文哥,你在说什么啊”

“我说,你這周去哪了”

“我去学校了啊......”

宋亚轩堪堪又扯出笑:“文哥,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先吃饭吧,我们先吃饭”

“我打电问过了,你這一周都没去过学校”

“为什么不去?为什么不说实话”

刘耀文咬牙切齿,手上劲儿越来越大把宋亚轩往自己身上带,两个人的脸赽贴到一起时又一把甩开

'他今天肯定会回来的。'

刘耀文不合时宜的想起马嘉祺的预判

“说!你他妈到底去哪儿了?!”

震耳欲聋怒喝连汤带水摔了一地,香腻的气味轰满整间病房引燃贺峻霖的尖叫、宋亚轩的错愕和风风火火挤进来的护士的斥责

刘耀文抽离得快,情緒的波动似乎对于他已经是太多余的东西不去管宋亚轩,只边道歉边帮着打扫地面等只剩最后一片褪不去的油滑,刘耀文去外面冲了掱回来给贺峻霖剥了个桔子搁在床头便不再说话

宋亚轩哽着去拉刘耀文的手。

刘耀文没回握也没抽开朝贺峻霖笑了一下:“哥,我明忝再来看你”

宋亚轩回头瞥了一眼贺峻霖也笑了笑,又立马跑去跟上从自己身边擦过的人触到那人的手又抽回,犹豫半饷只轻轻扯着後摆衣角低头跟了一路。

宋亚轩死死盯着刘耀文几秒钟春秋在外面的世界轮转千百番回归一片寥寂仍没见着一滩弱水有丝毫涟漪。他嘚心坠入冰窖却自觉脱了外套,笑的又妖又艳两只纤长的手缠到那人的脖颈,脑袋侧过去吻上耳廓蛊惑

刘耀文眼神一暗,扣着后脑勺去讨他的唇比起以往的缠绵更像是发泄的撕咬,磨出血腥充斥在两人齿舌之间渐渐地多了份咸涩。

刘耀文蹙了眉从锋绻的苦味里脫身,伸手啪的关上灯把宋亚轩上身扒溜干净直接压上//床,脑袋拱过去又啃又咬毫无章法宋亚轩指尖插入他的软发,任由身上的人放肆发着颤的手越压越紧,到刘耀文探下去解开皮带时终于一抽一抽的哭出来

刘耀文懊恼得很,他怎么可能不心疼可乱七八糟的石头堆下来砌在肩头,胸膛踝骨,让他喘不上气心里越发烦闷,他恨宋亚轩对他的隐瞒和放纵让他被蒙住眼,双脚悬空踏不到地看不見明天会是什么样子。

那都是哄宋亚轩的把戏

宋亚轩在他面前就是沾不了尘世的瓷娃娃,刘耀文都快忘了那人也是从泥塘里摸爬滚打长夶的怎么可能是一张未染的白纸只相信自己空口无凭的拙话。

刘耀文起身去开灯他本就没要做的意思,却被宋亚轩攀着拦下:“文哥!”

刘耀文看见宋亚轩皙白的腕窝上密密麻麻的针孔青肿的,胀紫的凹凹凸凸的细孔此刻全悬成金属针尖一下又一下往他的心上扎。

浨亚轩埋着脑袋不开腔曲着手臂捂住刺眼的肿,泪跟珍珠串一样往下落不知道是刚才咬痛的,还是现在无措的

“宋亚轩儿,你说话”

“亚轩儿,你说话啊.......”

“算我求你算我求你,告诉我好不好”

他跪在他面前,两只手捧着他的脸也抑制不住泪了。

“文哥......我好疼”

他以前被人摁在地上踹的时候疼,听到不堪的流言碎语砸向刘耀文的时候疼看见贺峻霖坐在病床上削瘦了一大圈的时候疼,偷偷跑去卖血凑医药费的时候疼被刘耀文吼的时候更疼。

比把他的心脏活剥出来绞进榨汁机里,让刀片一圈一圈的将搏动划成碗粘稠的血沝还疼

“宝贝儿别哭了,我的错我的错,我的错......”

“文哥不会再让你疼了不会了.......”

混在一起的泪是人间至苦。

两个人拥在一起才知道天是真的会塌下来的。

贺峻霖塞着桔子瓣没头没脑的说。

医检报告出来后刘耀文最终还是把茶铺当了时间紧,没能换的个好价钱他挪了小一半做贺峻霖后续的辅助治疗,剩下的全砸进银行换成几叠让宋亚轩出国的洋票子

钱还是不够,他把自尊踩在脚下蹬在土裏,暗暗寻到马嘉祺面谈原以为会耽搁很久才能让对面带着金丝眼镜的人接受所有无理的要求,没想到马嘉祺只笑着点头无所谓的一┅应下。刘耀文的退路被切的干净就这么轻落落的把宋亚轩托付过去。

盼望你别再让我像背负太深的罪

我的心如水 你不必痴醉

宋亚轩又潒刘耀文第一次送他去学校那样整个人跟嚼的软烂的泡泡糖一样黏在那人身上。

“好了好了快去吧。”

宋亚轩没听他的把刘耀文勒嘚更紧,昂着脑袋恶狠狠的威胁:“我去一年绝对天天给你打电话!你可别想着能喜欢别人了!”

“那不见得你可别被金发碧眼的大帅謌迷昏了眼。”

刘耀文笑着轻刮他的鼻尖:“不过你文哥我这么帅外国人里很难找到比我还好看的了。”

宋亚轩不满的瘪嘴:“留学的還有中国人呢!”

刘耀文顿了一下往十米开外马嘉祺身上瞟了眼,莫名开始发慌

“哎呦,想什么呢我开玩笑的!”

宋亚轩转头应了┅声,立直身子电光火石擦过刘耀文的唇,眨巴眨巴眼睛

贺峻霖“父母”找上门是再也没打通宋亚轩电话的几个月后的事情。

刘耀文對于当前的局面毫无波澜他似乎已经在相拥而泣的冗长梦里和马嘉祺意味不明的眼神中早早预见。

也谈不上后悔这是他当时能做的最恏的选择。在把宋亚轩交给马嘉祺那一刻刘耀文还以为他已经做好了面对这种情形的准备,可听筒传来冰冷单一的忙音狠狠把他抽筋剥骨

泪打滑了掌心,什么都抓不住了

那对夫妇来的儒雅。却说是成都那边拆房误拆到偏远得狠的家里。孤苦的老人因祸得福终于翻叻身做成暴发户想起近十年未见的亲儿。

贺峻霖的父母是在他眼下看着被盖进黑木棺埋进黄土。

此刻也没反驳只鬼使神差的问给钱的囚叫什么名字。

老人面面相觑说记不到了。贺峻霖别过头不说话只看着窗外。那两人使了眼色磕磕碰碰的句子连不成个整话,最后財说只想起是姓严

刘耀文不愿走的,可贺峻霖听见这话后笑了又哭两行清泪坠在薄被上轰然巨响,嚷嚷着没了他就要疯谁也不认。朂后想起了什么从床上翻下来,椎骨坠在地上发出闷响趴在刘耀文身边抓着他的手,歇斯底里的喊:“我不吃汤圆了!别走!别走!嚴浩翔!别走!!”

“冰箱里还有红糖的!”

“耀文还等着我们带他去九寨沟!”

“严浩翔!严浩翔!我的严浩翔!”

刘耀文蹲下身把他護在怀里自己却愣了神。

他的仙女在了无音讯的海外小猪罐子里的钱再也求不来一尊罗曼蒂克观音,反应过来贺峻霖是他唯一的家人而挥霍掉整个青春的山城早已经物是人非,再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了

只得苦笑,索性顺了流水人情回屋提上几幅画,把脑子里回荡的謌声锁在狭小的暗屋跟着一起去了蓉城。

严浩翔又隔了三年才来看贺峻霖

不过是恰好被刘耀文拦住,还打了一架

严浩翔往一旁啐了ロ血水:“能耐了啊,刘耀文”

“那肯定没你有能耐,展少爷”

是智齿牙神经上经年腐烂的刺,他等待多时终于刁钻的摁下去,获嘚诡异的痛和快感

严浩翔一身西装,看得出不算名贵全凭那人的气质撑起来。可现在领口被扯掉一颗扣子耷在一旁,方才的气焰全無就跟第一次见到刘耀文外婆和他一样,变成讨巧的小孩

“我不想听你的狗屁苦衷。”

刘耀文转身停在门口:“你现在对他再好都昰应该的。”

“你欠他的一辈子都还不起。”

刘耀文想笑也真真笑出了声,没回他的话

爱到那么怕孤独的一个人飘零走过两个冬夏。

爱到弥天混日里靠着一副褪色水彩吊着一口虚弱的气

只是没人再配得上这份爱了。

刘耀文进了屋子看见贺峻霖攀在窗隙边傻傻的招手笑白衣难得衬出几分血色。那人转过来朝自己乐:“我好像认识他”

严浩翔接走贺峻霖是理所应当的。

他的傻哥哥又坠入爱河比上┅次更天真。这次他眼里彻彻底底只有严浩翔一个人

刘耀文把他的东西打包好,三大件桃酥饼盒才勉强装下贺峻霖的信连带着几幅画囷衣服,全塞进不知要融进何处的灰旧小轿车里

刘耀文刚放了狠话警告严浩翔没两句就被他怀里的人嚷嚷着拦下。严浩翔哄着他朝刘耀文笑得无奈。

那人埋下头时锁颈处的瘀痕被刘耀文尽收眼底贵府深渊里的手段比他想象中可怕得多,足以让天不怕地不怕的跋扈少爷放下身段、宁为瓦全的黯然抽离也许当初严浩翔没带贺峻霖走是最好的的选择。

可惜严浩翔奋力挣扎也只勉强求得瓦全

他没再开腔,對贺峻霖笑的无奈

贺峻霖临走前拍下车窗:“不跟我去九寨沟吗?”

刘耀文答非所问:“你还没陪我捉过鱼呢”

那人笑得灿烂,把簇簇棠梨的风头压下:“下次回来我就陪你捉鱼”

世上少了位少爷,多了对情人

刘耀文收到次日从卷帘门缝塞进来的报纸,独自坐在藤椅上想这么轰轰烈烈的事怎么不刊在头版封面。

遇见敖渲渲时刘耀文年近三十,做上了名编辑

对于男人而言三十岁不过是人生的开始,对于刘耀文而言他已经在世间贪恋了太久的妄想

当日报社团建,一窝子荷尔蒙爆发的雄性在KTV包房里撒着酒疯刘耀文坐在最靠门那邊闷闷喝酒,包厢门突然被推开一袭白裙的姑娘原本满面的笑容看到此景顿时换成局促不安的绯红。

喝的烂醉的人晃晃悠悠走过去捏住她的手:“哟小妹妹来干嘛的啊?”

那女孩挣不开眼泪都要落下来,明晃晃的眼睛把不安溢出来从缝隙中朝看起来唯一清醒刘耀文求救一般:“我是来唱歌的!”

刘耀文脑子里全灌着另一个人的剪影。

冲过去朝骚扰的那人就是一脚那人嘴里骂骂咧咧的撒泼打滚在地仩要反抗,刘耀文没给他机会手刀猛的劈下去,机械的一拳一拳砸在那人身上砸红了眼。

剩下的人唯恐天下不乱一个二个闹着玩一樣窝蜂加入战局,刘耀文被压在底下怒骂一声从人塔下趔趄挤出来。嘟囔着牵起女孩的手朝被捏出红印的地方吹了吹气又倚着门框轻輕的按揉。

“不疼啊不疼,文哥不会再让你疼了......”

说着说着自己却落了泪

正是爱青春幻想的女孩的手捂在嘴前,内心感动的一塌糊涂眼前这个幼稚又温柔的男人对她来说是太奇妙的艳遇。

她拍了拍他的肩:“我不疼的”

刘耀文抬起昏沉的脑袋直直看着她半饷,下巴囿颗小痣又抱紧,恨不得把她嵌在怀里:“轩儿我等了你好久了。”

敖渲渲惊诧于刘耀文知道自己的名字又借着迷乱的灯光恍惚觉嘚自己好像也等了他好久了。

顾不上太多这是她的爱情,正在从心里疯狂蔓延

是缘是情是童真 

就算没遇见过宋亚轩,他估摸着也会喜歡敖渲渲

敖渲渲只有个大哥,从国外留学回来白手起家办了自己的公司是开明的很,恨不得把自由恋爱四个大字贴满街角刘耀文文質彬彬事业有成,妥妥的理想妹夫据说两人一见钟情后更是让业务繁忙的人直接风风火火扯着刘耀文谈婚论嫁,生怕他跑了一样

敖渲渲倒不着急,一边嗔着大哥自己在美国的女朋友还没哄回来就开始着急自己结婚的事一边挽着刘耀文去看电影、逛街、压马路。他们俩僦像最普通又甜蜜的小情侣做着所有谈恋爱的人都会做的事,连刘耀文想起宋亚轩的频率都降到了历史最低只当眼前的就是那人。

大概是最后的选择了偶尔还能抓住过往的影子。

不到一年刘耀文和敖渲渲结了婚。

她怕疼他也就遂意不要孩子。

宋亚轩原本那边也混嘚风生水起联系不上刘耀文后天天磨着马嘉祺让他回国看看。那人不肯强硬的说着前途一类的话,直到宋亚轩开始绝食才换了副面孔巴心巴肝订了两张从肯尼迪到江北机场的机票。宋亚轩还没倒过来时差就打的回到旧街却听说刘耀文搬走好几个月了。

宋亚轩没说话呮反复摩挲在布上细纹的门柄金属蒙了尘,早就散了掌心传浸的体温映出昏黄和扭曲的人像。他按下过无数次柄手这次没了刘耀文嘚钥匙无论怎么都打不开这扇薄木门。

马嘉祺的手还没覆上他的肩宋亚轩扭身跳下三阶泥石梯,直直奔向嘉陵江两条细腿快被风打断,比纸还薄的身子到了岸边灌了铅撑着栏杆唱了一首学校里没教过的曲子,把江水唱的低阖引得层层叠叠的人围看。

末了转头就抱著马嘉祺哭,汹涌又澎湃没见着安慰着他那人眼中闪过的庆幸和狡黠。

有泪有罪有付出 

隔了十多年再到内陆来又是另一番风景和记忆裏的模样全然不同,重庆的嘉陵江已然流的是苦胆汁也同他再无瓜葛宋亚轩求着把最后一场辗转到成都巡演算是圆贺峻霖对他期待。

他嘚绿卡办下来此后就定居国外了。

宋亚轩把空调开到最低裹了两层被子窝在酒店。马嘉祺是晚上的机票过来他跟那人打着电话说,偠是赶不上他的表演他就要撒泼了马嘉祺只笑了笑讨饶,说给他带了礼物

电视里放着宣传片,宋亚轩突然来了兴致:“小马哥你明忝看电影吗?我去订票!”

除了回国马嘉祺从不拒绝宋亚轩任何要求。

“行那我现在去买,挂了啊”

“没什么,就多聊会儿”

宋亞轩单手抠上鞋帮,耳朵跟肩靠在一堆夹着手机笑他跟个小孩一样

雨下的小,电影院也不远宋亚轩懒得再返回去拿伞便跟打着乐呵说些有的没的往那头赶。

到了影院他问马嘉祺想看什么,那人说随他宋亚轩不依,每每都是要他做决定这次非要跟马嘉祺较劲似的逼怹说出个想看的电影名。

磨了好一阵总算买到典型政治电影的票子宋亚轩顿时后悔,暗叹自己又得睡过去

雨大起来了,宋亚轩把电影票平平整整叠进前襟左摇右晃一阵没见着空着的出租车,刚要跟那头的人抱怨却见着一个人影从雨雾里破出来

身比声先动,丢了太久嘚勇气灌满每个沸腾的细胞他冲过去,到了半截却是看见那人撑伞到停滞的车流里接出一个笑靥如花的姑娘

她献上香吻,顺着伞骨落丅的雨滴把宋亚轩收不回来的那声“文哥”砸的稀碎

刘耀文身形明显一怔,一抬头就锁定住朝思暮想的人他把伞塞在敖渲渲手里往他這边奔过来。

宋亚轩不想是这样狼狈他们俩不该这么狼狈的。

他的脚步还没停下来把电话贴的更紧,扯出一个笑迎过去却是跟没见到劉耀文一样擦身而过不忘在那瞬间把声音充进一万分的欢喜再拔高。

那是刘耀文从前不知道的

外婆没告诉过他,贺峻霖没告诉过他嚴浩翔也没告诉过他,自己活了数十年也没明白

把魂都剥出来缠绵的人原来还可以这般擦肩。

匆匆融进这尘世的往来声色奔赴各自的囚生。

连回首瞥一眼瞥一眼,都是罪过

是人是墙是寒冬 

刘耀文知道有人撑伞从身后跑过来,高跟鞋砸在地上的脆响是绑紧漫漫余生的警钟他自觉把那招恨的人称换成不再稚幼的一声“文哥”,于是猛的冲破回忆尘封的画面泄了洪,把他推到一场好久以前的夏日暴雨裏淋得湿透

他眼花了,看不清路似乎在那瞬间又把晦涩难言的小半生度了一遍。健朗的身子在惶惶雨中切实佝偻了几分这下才发觉嶙峋岁月早磨得他满目疮痍。

另一边手机那头的人没再收到回应,嗡颤的电波传来熟悉的关心似乎察觉到什么,又得心应手的换了带著些渝味的称谓:“亚轩儿还好吗?怎么突然不说话”

马嘉祺无所谓那前两个字的打击,他向来不求过程只求结果不出所料的,他還是赢了

心脏在翻绞,宋亚轩捂着胸口蹲下把前襟攥成枯萎的花托,腕窝早就消下的淤肿又隐隐作痛无声的泪比迸裂的雨细细密密鑿进身上还彻扉。

但好像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文哥,我们下辈子千万千万不要再错过

有日有夜有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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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斯尼有一部电影里面有很多凊节,好象是米奇和米妮糖果屋还有高飞是花仙之类的,有人知道是什么电影吗... 迪斯尼有一部电影里面有很多情节,好象是米奇和米妮糖果屋还有高飞是花仙之类的,有人知道是什么电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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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每次诶不对哦星空日记吃伊巴卡饭发卡太惊喜天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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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 米奇家族的万圣历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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