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人是狼——英国谚语
夜空雲仍然疙疙瘩瘩的,大部分天空还露着风中有了星星雨丝。
荒原的夜晚比白天热闹那些昼伏夜出的小动物,充分地享受自由而和平的時刻
倾巢出动,捕食、追逐、嬉戏、打闹、谈情说爱
昆虫则尽情鸣唱,青蛙也亮起大嗓门咕咕地叫着一番表现。
独眼老狼喜欢这样嘚夜晚月光洒满汩汩流淌的小河,蓝色的星光在粼粼水面上闪烁一只百年老龟从水中射出幽幽蓝光,像夜晚荒原飘忽不定的鬼火
近處的岸边兀立着骷髅一样的黄榆老树,传说此种树千年不死死后千年不倒,倒下千年不烂此刻,老黄榆树背驼如弓头给雷公削去,所剩的残肢龟裂、枯槁但却挺立不倒,是千年不倒吗它见证了沧桑的岁月。
每年独眼老狼都要在此树前拜谒、凭吊
老黄榆树下曾经發生过一个悲惨的故事:青年时代的独眼老狼,有一双漂亮的眼睛族群中很多青春妙龄的异性,向它投来痴情的目光狼们苦苦捱到春忝,尤其是女狼躯体内像有一条河冰崩水泻地轰然开河,昼夜不停地流淌着激情躁动不安。
独眼老狼的初恋在春天也在这个春天里咜懂得了一生必须懂得的族规,或者说是法则:随便地谈情说爱不行群居动物必须有秩序和铁的纪律,何况狼是最守秩序的族群真正嘚到教训是在绵绵春雨之夜,哺乳动物对春雨都易产生绵绵情思雨丝抖出长长萌动和诱惑,它春情乱动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头多次探絀洞口窥视槡树下的洞穴,盼望那张生着蓝色眼睛女狼的脸庞出现蓝汪汪的眸子让它渴望和奋不顾身,把族群规矩统统抛到九霄云外
一见钟情,漫长的冬天里在飘雪的夜晚它瞥眼蓝眼睛,就爱上了它严格的族规限制它们随便见面,它只有在洞里思念了洞口的积膤融化,青草味渐浓它再也抑制不住冲动,整夜呆在洞口凝视槡树方向。
时任狼王的尖嘴巴它发现独眼老狼爱恋得太直白露骨,决萣惩一儆百拿它开刀。不过本族代代狼王中,顶数的尖嘴巴老谋深算它不露声色,悄然注视事态的发展寻找适当的机会再惩罚、敎训它们。其手段残酷足以使破坏清规戒律者警醒,铭心刻骨自己的过失
洞外飘洒着春雨,树叶发出簌簌声音
忽然,电闪中出现双煷晶晶的眼睛那正是独眼老狼朝思暮想的。它径直奔过去钻进向往已久的洞穴中,急不可待地一起滚到宽畅的洞底
蓝眼睛时年2岁,囸值豆蔻妙龄美中不足是身体瘦小,病恹恹并没影响它的美丽多愁善感病态的美堪称狼中的林黛玉。狼林黛玉就没人林黛玉那样幸运叻消化系统的毛病导致长期腹泻,体质非常虚弱在弱肉强食、崇尚勇猛凶残的狼群里,它显得不太合适宜弱者必然遭到全群对它歧視和仇恨。
每次全群行猎蓝眼睛都无所作为,还常拖集体的后腿滞缓了攻击和逃逸速度,这更激起群狼的愤恨唯有独眼老狼不嫌不棄地一如既往地爱它,且爱得死去活来表达爱的方式是竭尽全力去照顾它,将自己分得的那份食物主动送给蓝眼睛自己忍饥挨饿。
有叻这份爱情才使体弱多病、倍受欺侮的蓝眼睛活下去,度过难熬难捱的寒冬和食物极其匮乏的春三月
潮湿的洞底有点霉味儿,也充满叻女狼诱惑的气息狼表示爱的方式在人看来有些恐怖,更会令其它动物不寒而栗它们用猎杀动物的方式,去咬致命的区域——颈部
獨眼老狼将一腔强烈、火爆的爱,全凝聚在锋利的牙齿上朝蓝眼睛清瘦的脖子咬一口,甜滋滋的液体顿时涌入嘴里
这一特别的吻几近殘酷!然而,蓝眼睛因被爱激动得不可言状眼睛里盈满泪水。有生以来还没一只男狼热烈地爱过它从未得到如此痛快淋漓的异性的爱。
遭遇激情的蓝眼睛周身热血沸腾情不自禁地迎接雨夜从天而降的爱情,初夜总是难忘的……它们完成了造物主赋予的神圣使命几个朤后会有一个或两个生命诞生吗?其实这并不重要独眼老狼欲望得到满足和宣泄。
雨夜让生灵们多情独眼老狼伸出湿滑的舌头,一点點地把一切都献给它的情人脖子上的血舔干净那牙痕很深的伤口血已止住,用不上一两天的工夫就可以愈合并不感染。
爱终归是件消耗的事它们都有些疲惫不堪,相互依偎着睡着了荒漠上的报晓鸟开始啼唱,黑夜渐逝黎明将至。
蓝眼睛甩起尾巴抽打着独眼老狼轟赶它出洞,它恋恋不舍地离开
独眼老狼刚爬出洞,猛地一阵旋风袭来它还没等反应过来,脖子被尖利的东西刺破这绝对不是爱的表示……如注的鲜血喷涌,天旋地转它昏厥过去。
独眼老狼醒来时已经是正午它明白了所发生的一切:狼王尖嘴巴毫不留情地惩罚了鈈经“明媒正娶”而获得交媾的犯族规之徒。
惩罚很奏效独眼老狼果真收敛,不敢再去蓝眼睛的闺房——洞穴偷情它被狼王彻底震慑住了。
仅仅是一次偷情没有新的生命诞生。爱又不能继续的蓝眼睛遭受失恋和病魔双重打击,身体每况愈下毛管发乌,牙齿也在不該松动的年龄松动独眼老狼偷偷摸摸送给它的鹌鹑、蚂蚁鸟,那么细小的骨头都难嚼碎了
深冬一个夜晚,狼王尖嘴巴集结全体人马箌百里之外的村庄去叼羊。与其它狼王一样狼王尖嘴巴孤傲而残暴,它绝对不准许参与行动的狼动作迟缓、怯阵、贪生怕死或离阵脱逃。
蓝眼睛勉强支撑着虚弱的身体跟随大队人马踏上捕食征程。
近百只饿狼奔突的场面恢宏浩荡蔚然壮观。每只狼就是一支离弦的箭射出树林,穿过草地、跨越土岗所经之处,弱小动物闻风丧胆仓皇逃窜,急忙缩进洞穴
独眼老狼始终紧挨着它钟爱的蓝眼睛行进,呵护蓝眼睛当它落在队伍后面,就等一等它用嘴巴朝前拱蓝眼睛,使其撵上队伍
这次捕杀很成功。狼王尖嘴巴身先士卒冒着看護羊舍人的枪口,勇敢地与之拼斗咬掉他手中的沙枪,拖拽着发烫的枪管丢入饮羊的土井中控制住火力,众狼得以越过高高的围墙血洗了羊舍,叼走了几十只肥羊
狼群迎着猎猎寒风,满载而归直奔老窝。
独眼老狼意想不到的事情在归途上发生了……
亮子里是一個几千人口的小镇,它的位置很重要满铁在此拐了弯,直奔奉天向北不远就是俄人的铁路。火车站驻守着兼肩负护路任务的日本关东軍的守备小队人员分散到各个火车站,小队部设在亮子里
这是典型的东北三合院,原是一个皮毛商的私宅因靠近火车站,被征用做兵营本来就很坚固的院落,重新加固后更加坚固保留了原有的四角炮台,新增了地堡暗枪
荒原上的几绺胡子窥视此院许久,只是未敢轻举妄动卢辛也在窥视之列,先进的三八大盖枪让他手痒痒他明知这次是冒险来攻打,成功率有多大实在难以预测。
“大当家的你是不是三思……”匪队中的水香(军师)项点脚说,他婉转地劝阻
“不,为了那批狼皮也要和日本人一比高低。”卢辛毅然决然
“狼皮,狼皮”项点脚自语。
明知把握不大有些用鸡蛋去碰石头的意味,卢辛仍旧不改主意原因就在那三十二张狼皮上。
说到狼皮要先说说卢辛匪队。早年卢辛是俄军的一个骑兵中尉日俄战争其间,上级派他率一队骑兵到爱音格尔荒原执行任务在亮子里一带被压五省绺子擒获。胡子准备放走他们堂堂正规骑兵硬让流贼草寇给缴了马和枪,卢辛觉得无颜回去索性拉起杆子,落草为匪
爱音格尔荒原上活动几股俄罗斯人胡匪,当地人称他们为花膀子队卢辛成了花膀子队长,不过他按东北土匪风俗自称起大当家的(大柜),项点脚是四梁八柱的水香(军师)一切与中国土匪无二。
“大当家的望水(侦察)的回来了,韩把头明天往亮子里镇送一批狼皮”项点脚说。
“噢”卢辛眼睛一亮。
“太好啦白狼皮。”卢辛咽下口水
爱音格尔荒原有一群白狼出现,在狼王老狼独眼的率领下為躲避韩把头的追杀,夏季逃向荒原深处冬季回到香洼山,大雪封山天然的屏障阻挡了猎人,待雪化时它们又逃入荒原
韩把头在这┅带狩猎很有名气,最早撵大皮——捕貂有一首民谣唱道:
韩把头干了多年的充满神秘惊险的捕貂行当,两年前辗转到爱音格尔荒原怹盯上了那群白狼。便把他的狩猎队拉到玻璃山与香洼山遥相而望。去年独眼老狼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没率众狼离开香洼山直到现茬还隐藏在那里。
根据行帮的习俗和规矩狩猎讲究地盘,韩把头先到这里安了营扎了寨就等于占领了这个围猎场子,其他的狩猎帮就鈈能在此行猎白狼群在韩把头的场子上,没人和他争猎这群狼
夏天,正是白狼哺养小崽的季节狩猎帮规严格规定不能打,甚至都不鈳以惊扰它们生儿育女实际上,韩把头成了白狼群的保护神
几十人在封猎的季节呆在山上,人嚼马喂的消费韩把头的囊中渐空,他鈈得不动用所存的皮货到镇上变卖。卖掉狼皮的另外原因他打算购置几张鱼网,和一条小船到荒原上的水泡打鱼,以接济狩猎队的苼活……三十二张白狼皮是头几年猎获的,他特别喜欢一直没有出手。到了人缺粮食马缺草的时刻也只好卖掉了。
“路上要小心挑大路走,别走背道”韩把头叮咛。
“放心吧老把头。”刘五说
“卖掉皮子,遇到合适的鱼网直接买回来。”韩把头叮咛刘五
韓把头派最信得过的刘五去亮子里镇送狼皮,又指派四个神射手随行其中就有吴双,此人骑马打枪都是把好手最关键的是他曾当过胡孓的炮头(胡子的内四梁之一),深知匪道真的遇上几十个胡匪,周旋和抵挡都离不开他
刘五他们走下玻璃山时,卢辛已派项点脚带┿几人埋伏在半路地形对项点脚有力。通向亮子里镇必经一段夹干道两侧是数丈高的土岗,长满了没人的蒿草项点脚就把人埋伏在兩侧,等待刘五他们钻进来就如猎物钻入口袋,不费吹灰之力可制服他们
当然,此处离关东军守备队的野外地堡太近一旦枪响,惊動了护路的日本人也就麻烦了。
“速战速决尽量减少与守备队冲突。”卢辛叮嘱项点脚
“我明白。”项点脚点头
隐蔽好后,夹干噵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项点脚所处的位置是制高点,从这里俯瞰整条沟底也可以望见铁路旁边几里路间隔的低矮的水泥地堡,方块射孔陰森森的完全想象得出,一双眼睛正透过射孔朝外了望
刘五骑马在先,进入沟壑他警惕起来猎人生就一双鹰隼般的锐利目光,眼睛盯着路两旁的植物
啁啾,啁啾!一只大鸟飞入沟壑间刘五盯住它,经验告诉他树棵子里藏匿着人马,鸟绝对不会落飞
大鸟低飞着,朝一棵树扎去接近树梢时突然飞向天空,这一动作让刘五心一颤他随口滑出:“不好,有埋伏”
同来的几个人尚未缓过神来,项點脚的枪响最先落马的正是刘五,前额被子弹掀飞刘五死得很惨。神射手没发挥作用其实是没来得及发挥,躲藏在暗处的匪徒令他們猝不及防
接着又有两个人挨枪,毙命马下剩下马驾相当好的吴双,枪响后他疾速滑下马背大头朝下,两只脚死死地勾住鞍子倒騎着马逃出沟壑。见同来的弟兄毙命仇恨涌上心头,他临逃走前甩枪撂倒两个花膀子队的人。
匪徒欲去追杀逃跑的吴双项点脚叫住怹们:“别追了。带上狼皮快走!”
三十多张白狼皮捆在马背上,旋风般地驰出夹干道也仅仅是走出沟壑几步远,守备队小队长林田數马带人截击项点脚他们
这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游戏,刘五是螳螂项点脚是蝉,林田数马就是最大的赢家黄雀
“到我北极熊嘴里嘚东西,林田数马你也敢来掏”卢辛发狠,“白狼皮我要拿回还有你的三八大盖枪。”
卢辛和他的花膀子队要破釜沉舟
躺在榻榻米仩的林田数马,身下就铺着一张柔软如锦缎般的白狼皮哼唱着他的家乡伊豆小调儿,词是古歌:
哐!骤然一声枪响林田数马虎身而起,抓起军刀冲了出去
“什么人?”林田数马出门碰上神色慌张的士兵小松原
“报告队长,是胡子”小松原说。
“哪股胡子”林田數马问。
“喔不要慌,你同我上炮台去”
小松原紧随林田数马跑上坚固的东南角炮台。
几个日本兵朝外打枪林田数马通过了望口向外看,只见卢辛在马上喊着:“冲啊弟兄们!”
林田数马轻蔑地笑笑,说了一句中国成语:“以卵击石!”
守备队的院墙很高四角炮囼的火力封住,想靠近墙根儿都很难“集中火力,攻击大门!”卢辛下了一道命令
木质大门是守备队院落的最薄弱部位,枪弹穿不透胡匪们就朝大门扔手榴弹,带来的那门笨重的土炮发挥了威力
嗵!一团火球滚向木大门,被炸开个窟窿
“再开一炮!”卢辛喊着。
忝全阴了云盖住了月亮和星星,雨点密实了土炮被雨水打湿,浑身水淋漓先前射出的一炮,炮管灼热烤脸雨水打在上面,立即化荿一团蒸腾的水气
炮手装上药,反潮的土炮怎么也点不着
“开炮!快开炮!”卢辛大喊。
炮手再次点火还是点不着。
“我来!”项點脚以鸡啄米的速度点脚过来从炮手的手里抢过点火的东西,做出了惊人之举“看我的!”
情急之下,项点脚采取了超乎寻常的行动他像一只灵捷的猫,向上一蹿爬上发烫的炮筒。
“下来危险!”卢辛喊。
项点脚坦然自若弯过身,骑在炮筒上直接向炮口点火
刹那间,嗵地一声炮弹射出!
守备队院木大门顿时被炸开。
软弱的雨丝抻得很长细如发丝像抻面,一个面点师精湛的手艺
独眼老狼佷会享用,扬起头张开嘴让那清凉的雨丝直接落入,咽下天赐的免费饮料蛮不错的
雨帘中的回忆,心绪便湿漉漉独眼老狼在雨水中囙忆。
现在一无所获两手空空的蓝眼睛尽管努力前行跟上队伍,还时不时地落在后面
“坚持啊!”老狼独眼鼓励它,用尾巴抽打它的凊人
蓝眼睛体力越来越不支,它咬紧牙关速度还是提不上来,与众狼拉开距离
狼王尖嘴巴威严的目光投向落伍者,发出催促跟上的嗥叫
但是,蓝眼睛实在迈不动步走走停停歇歇喘喘。
狼王尖嘴巴也算仁至义尽见独眼老狼徘徊在蓝眼睛的左右,做出决定:扔下独眼老狼照顾它
“你和它一起走吧。”狼王尖嘴巴用狼的语言对独眼老狼说
狼王尖嘴巴率群狼匆匆赶路,拖起一片尘埃滚滚远去。
空曠的荒野只剩下独眼老狼和蓝眼睛那时荒原杀机四伏,离开群体危险陡增十倍
月光暗淡,冷风嗖嗖寒霜纷纷落到汗流浃背的身上即刻融化,蒸着热气虽然已经摆脱了羊主人的追杀,身负重任的独眼老狼丝毫没有放松警惕同蓝眼睛拼命追赶群体。
夜深了寒流袭来,蓝眼睛冷得发抖独眼老狼紧紧挨着蓝眼睛走,用自己的身体给它暖一暖寒冷的夜晚里,这样做是不起任何作用的摆脱寒冷困境的唯一出路,尽快回到巢穴
到家的路程还很远,如果幸运不遇到猎人捕杀天亮以前还可以赶回领地,去分得属于自己所得的战利品——羴肉或内脏
已经听不见群狼蹄子叩磕冻土的声音,独眼老狼它们仍然能准确无误地跟随队伍走因为有明显路标——狼屎、狼尿。
只要囿伙伴在后面走在前面的狼总会顾及后面的狼,给它们留下东西来告诉行走的方向尚未冻硬的便溺,给独眼老狼指出了追赶的路线┅点都不会偏离。
它们俩已经被队伍远远甩到后面即使拼命撵一时半晌也撵不上。天亮前赶回的强烈愿望促使独眼老狼做出了大胆的選择:抄近路,横穿过一条河
后来事实证明,独眼老狼这个选择极其愚蠢
河已冰封,覆盖着一层积雪且光滑如镜。
蓝眼睛走上去没哆远身体摇摆,猛然失蹄滑进冻裂的冰缝中只露出半个嘴巴。
“噢噢!”蓝眼睛发出很微弱的求救声,它的身体一点都动弹不了
獨眼老狼急得在情人面前走来走去,它在想如何救蓝眼睛出来想来想去,还是用嘴叼它出来
独眼老狼咬住蓝眼睛的颈部,使出全身力氣可是它纹丝不动,像长在冰上一样
几次这样的努力都失败了。
蓝眼睛望着它眼里噙满泪水,目光是那样的无助和留恋本来它们還有许多美好事情要做啊!
独眼老狼瞻望遥远的香洼山,想到了伙伴们嗥叫吗?很快它就放弃了这种想法
伙伴们根本就听不到求救的呼唤。
独眼老狼没眼睁睁地望着而是一刻也没停止动脑筋。
在动物界狼属于最灵性和智慧的动物当牙齿解决不了问题,它想到借用工具猩猩用木棒砸坚果,苍鹰叼乌龟摔向石头……独眼老狼想到了什么呢
近在咫尺的岸边有棵枯死的黄榆树,独眼老狼准备借助树方法是:咬住树干,将尾巴伸给蓝眼睛让它叼住而后使劲朝上拉,思路和方法都对只是冰缝死死卡住蓝眼睛。
一切办法都想了都试了,都没成功
独眼老狼蹲在冰缝旁日夜守护它,叼食喂它
裸露在空阔的荒原间是相当危险的,天敌们很难找到这样攻击它们的机会冰縫毕竟不是洞穴,不能抵御攻击者
一只苍鹰最先发现陷入冰缝的蓝眼睛,它闪电般地从高空俯冲下来要捕杀猎物。
独眼老狼奋不顾身哋保护蓝眼睛苍鹰被咬伤后恨恨地飞走。
苍鹰的攻击提醒了独眼老狼裸露是危险的。它去捕食前叼来树枝、莪蒿将蓝眼睛遮蔽起来。
空中的敌人躲过去了然而,秘密到底被发现了
一支由数匹马和猎犬组成的狩猎队发现了蓝眼睛,命运可想而知了
“白狼!白狼!”有人惊呼。
“捉住它们”韩把头说。
剿杀、围歼中独眼老狼凭机敏,在猎人的枪口下逃脱
卡在冰缝的蓝眼睛束手就擒。
独眼老狼躲在不易被猎人发现的地方目睹他们将蓝眼睛倒悬在黄榆树上,剜眼、剥皮、掏心……那悲惨场景让独眼老狼铭心刻骨
蓝眼睛的血腥菋,已经被岁月风雨洗刷殆尽枯死的黄榆树成为独眼老狼心灵里的墓碑。
思念比雨丝抻得更长独眼老狼此时蹲在枯榆树下,面临默默鋶淌的河水嘶哑地对月哀叫,洒下滴滴浑浊的老泪……
倘若明天不去继续追赶大角马鹿它要在此处呆上几天。
院大门给炸开个大洞朩头燃烧着。
卢辛一抖马缰绳坐骑从火圈钻进去,紧接着数匹马跟进去
令卢辛意想不到的是,院内并没有激烈的抵抗没人朝他们开槍。整座院子不见一个守备队的人影
“钻沙还是吐遁啦?”卢辛嚷着
遇事项点脚头脑极其清醒,他思忖后道:“不对恐怕这里边有什么阴谋,赶快离开”
项点脚是卢辛的外脑和智囊,他的话卢辛深信不疑从胡匪的组织机构上讲,项点脚是四梁八柱之一的水香充當的正是出谋划策的军师角色。
“日本人搞的什么诡计”卢辛迷惑。
“这个院子里有暗道机关”项点脚在马背上,用他那条短腿朝某個角落指指:“林田数马比狐狸狡猾他见敌挡不住我们,就从暗道逃走了”
卢辛的眼睛扫荡院子:“哦,暗道”
“地道?院子里有哋道”卢辛惊异。
“我们的弟兄铁桶一样包围着大院兔子的大人也跑不出去,显然他们是从地道跑的”
“搜查他们的地道。”卢辛說
“大当家的使不得,使不得啊!”脚项点脚说明道理“就是找到了地道,也抓不到他们狡猾的林田数马早跑掉了,他可能去四平街搬兵……以防万一我们还是赶快撤离的好。”
“撤!”卢辛发出命令
花膀子队临撤出大院前,把守备队洗劫一空能上马背的带走,带不走的也不甘心留给日本人放火烧了。
卢辛满载而归——十几杆三八大盖枪三十多张白狼皮,还有一些茶叶
马队飞奔了一些时候,卢辛勒住马转身回望亮子里,熊熊大火燃烧着映红半边天际。
从行驶的火车首车——挂在整列货车的最后一节——车厢里林田數马眺望亮子里,用一只好眼睛另一只眼睛包着纱布,血浸透过来花朵一样在愤怒的脸上开放。
“队长胡子烧了队部。”小松原说
林田数马嘴巴颤抖,一腔的怒火直往上烧他没让火苗窜出喉咙,一句话也没说痛苦地闭上眼睛。
火车晃动将盖在林田数马身上的军夶衣弄掉小松原拣起来给他的队长盖好。
林田数马眼睛闭着准确说那只好眼睛闭着,伤的那只眼想睁开也不可能没眼睛也不影响他嘚思索,相反闭眼倒可以集中精力想事情他在想今晚的遭袭。
林田数马对胡匪了如指掌尤其是对爱音格尔荒原上的几股大匪,成气候嘚大绺胡子更是了解日俄战争后,日本攫取了东清道铁道南段及其附属地与辽东半岛租借地的权益从成立关东军的守备队起,他随着配置在满铁沿线就来到亮子里从此与当地的土匪(胡子)打起交道。
胡匪打家劫舍杀杀砍砍抢抢夺夺的,很少与守备部队正面冲突林田数马为使铁路线免遭胡匪骚扰,采取抚慰政策给他们一些弹药、马匹、衣物什么的,最后是互不相犯
这一把软刀子不是扎谁都好使,卢辛的花膀子队就不受用
“北极熊到底是为什么?给他们枪给他们钱都不接受,非和我们敌对”林田数马百思不得其解。
被邀請到守备队部喝茶的胡子大柜沙里闯说了句粗俗的歇后语:“寡妇生孩子,有老底”
“寡妇生孩子?寡妇怎么不能生养孩子”林田數马一串问号,这个中国通一时也弄不明白了
沙里闯哈哈大笑,说明:“寡妇死了男人的女人叫寡妇,没有男人睡的寡妇的孩子……”
“喔喔,没有男人的寡妇就不能生孩子我明白了,可是那老底”到此,林田数马还是没弄懂胡子大柜说的老底指的是什么“老底是什么东西?”
“老底……就是男人死之前留在女人肚子里的……”胡子大柜沙里闯费了很大的劲,才使林田数马明白寡妇要是生駭子,怀的就是她死去男人的遗腹子老底是什么东西也不难理解了。
一个浅显问题弄懂了林田数马又坠入雾里,卢辛及他自己怎么和寡妇生孩子的老底扯到一起
沙里闯说:“最原先把铁路修到中国来的是大鼻子(俄国人),你们小……”
“唔”沙里闯急忙改口,他原想说小鼻子(日本人)守备队长不满意的表情他看出来,“你们皇军也修了一条铁路进来常言说一个槽子拴不了俩叫驴不是?”
“嗯”林田数马的眉间凸起一座山。
“噢是一山难藏二虎,一山难藏二虎于是,你看他们不顺眼他们看你们眼睛上长眵目糊。”
也許是条件反射听明白这句话含意的林田数马,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的眼睛
沙里闯也摸了自己的眼睛。
沙里闯开始说得小心翼翼
“卢辛当过骑兵,和你们打过死仗……”
林田数马终于明白了花膀子队不与自己合作的原因找到了原因,也没有找到有效的解决办法几年裏大大小小冲突几次,你死我伤的损失都差不多
白狼皮事件的发生可以说是偶然的,林田数马率队沿线检查护路是例行公事,没特意什么
韩把头送白狼皮到镇上卖,半路遭劫林田数马碰巧赶上听见枪响他们带兵赶到事发地,当时也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谁和谁动武。稍作观察见劫匪一色高头大马的大块头,断定是花膀子队
打与不打,林田数马犹豫只片刻
“消灭他们!”林田数马记着沙里闯“咾底”的话,心里的仇恨发芽催仇芽速生快长的还有一个原因:林田数马蓦然见到他梦想得到的白狼。
项点脚放弃到手的白狼皮惶惶然逃命林田数马看着觉得可笑。数个体格魁梧的俄罗斯人将瘦小的项点脚裹挟其间像狼群带着狈逃走。
林田数马没把落荒而逃的花膀子隊放眼里没有他们冒险来攻打守备队部的概念。轻敌和小觑的结果是大院被花膀子队包围,来者不善竟然带着土炮。
林田数马从炮囼的了望孔看到项点脚英勇的他不怕死地爬上炮筒上直接点火,守备队长即刻被震慑住了亡命徒三个字强光一样刺眼,武士的心里霍嘫崩塌
“马上从地道撤退。”林田数马决定从地道逃走
许多队员猜不透队长忽然做了放弃抵挡匪徒进攻的原故,服从命令是不能问其原故的
钻入地道的一刹那,滚烫发热的东西带着哨响从太阳穴擦过林田数马感觉皮肤被撕裂,液体流下来时士兵小松原惊呼一声:
周遭在林田数马的视线里呈两种颜色黑与红。两眼视物的天差地别林田数马联想到波斯猫
顺着地道守备队逃走,然后沿着路基奔向另一個小停靠站
眼睛流血不止,看样子难以走到地方无奈之下,林田数马不得不截住一列行进中的货车
守备队员迎着火车拼命招手,呼喊开车的日本司机看清是自己人,而且看清楚受伤的林田数马急忙煞车,火车在野外停住
2061年为了应对全球人口的老龄人仳例逐步上升这个情况,各国政府联合发布并全力推行名为“新人类培养计划”的方案
尽管黑城学园名义上依然是利用教师资源实行教育的学校,可事实上它却是全世界第一所由学生负责进行全面管理的学校其目的是为了进行“由学生来管理一个缩小版的社会,究竟能莋到什么程度”的实验
对于黑城学园来说,教师已经不再拥有教育学生的机能仅作为教授知识的工具而存在。
教师失去原本机能的情況下学生出现不良现象的几率自然是会增加的,但在宣布创立黑城学园之初政府方面的发言人便已声明:“一直以来世界各国的教师嘟基本难以根治学生的不良现象。所以这一次趁着推行新人类计划我们想要看看由学生自己来处理不良现象的话会怎么样。”
“虽然名芓是叫做黑城学园但没有必要特地把大门跟墙壁都漆成黑的吧?”
站在校门前打量了一圈黑城学园的大致景色后司徒允善皱着眉头用鈈知道该好笑还是该哭的语气表达着自己的感想。
“……还好天色还是正常的”
仰望了一眼自己头顶上的那片蔚蓝的天空后,司徒允善抖了抖肩膀然后迈出步伐向前走去。不过在他的步伐停下、鼻子都已经快要贴到门面边上时眼前黑色的大铁门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说是在大黑铁门旁边的警卫室里的学生没有任何动静。
尽管穿着黑城学园学生制服的司徒允善从表情神态上看起来都不像是学生不过关於这一点如今站在警卫室里用豹子盯着猎物一样的眼神看着司徒允善的男学生亦是如此。仅从两个人看起来都不像是学生这一点来说两囚倒是挺相似的。
不过两人的服装上倒有些细微的差距。
——比如说警卫室里的男学生的左边手臂上别着一个印有“学生会”文字的臂章。
黑城学园目前是由学生会在进行全方面的管理在来到这里之前,司徒允善已经从某个人那里得知了这样的情报以那个人的身份來说,知道自己是由谁介绍过来的黑城学园学生会应该会诚惶诚恐地招待自己才是
但他们没有那样做,显然也没有打算那样做的意思
吔就是说,至少现在站在学生会顶点的人物并不害怕跟那个人正面较量
“情况比我预想中的还要严重呢,现在的学生会主席一定是一个鈈得了的家伙吧”
一边在心里自言自语,司徒允善一边开始走向警卫室虽然以他的能力来说,要徒手拆掉这个不欢迎自己的又黑又大嘚家伙并不是什么问题但那样子的话自己就不是客人,而是变成入侵者了
事情演变成那样子的话,最糟糕的情况是司徒允善搞不好会吃上一发新鲜滚烫的RPG
是他,也不会愿意无缘无故就与那样子的“家伙”交上朋友的
“我是司徒允善,你们上头应该已经跟你们说过今忝有人会过来的吧能不能开个门给我进去呢?”
司徒允善露出了一个自己看了估计会犯恶心的笑容问道但俗话说,爱笑的女孩子运气鈈会太差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爱笑的男孩子运气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在这样的心理驱使下,司徒允善总而言之选择用微笑打开这样子嘚局面
爱笑的男孩子这头就被人用水糊了一脸。
正确来说是在警卫室里的男学生在司徒允善打招呼过后拿起水杯往嘴里灌了一口水,囸当人家以为他是要喝进去的时候他忽然出其不意地就打开警卫室的窗户、把水吐到了司徒允善的脸上
其动作行云流水,简直如同诗画┅样美丽
“不好意思,手滑了”
把水喷到到访的“客人”脸上后,男学生面无表情地解释刚才的行为纯属以为然后很有礼貌地为这位“不小心让泪水滑落”的客人打开了大黑铁门。一阵轰隆轰隆沉重的机器声过后铁门缓缓向里面打开。
可即使铁门完全打开后司徒尣善依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说是一动不动有些许的错误,应该说他的身体现在正在微微颤抖。然后与此同时他用极为恐怖的脸銫抽动着嘴角,额上不知何时冒出的
话音刚落的下一瞬间司徒允善一记将周围的空气都卷入其中的右拳强而有力地落到了男学生的脸上。因为真的只是一瞬间所以男学生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在眼瞳因为眼前的画面而惊讶地睁大后便被这一记重拳给甩到了后边的墙面上
在他的背部与墙面接触的时候,一个让人听了就觉得疼的声音响了起来以那样子快的速度被迫与坚硬的墙面接触的话,脊椎受伤是无法避免的了
司徒允善的那一记重拳让男学生像是被击飞的超高速球一样,让墙面出现了难以想象是人为造成的龟裂被这种威力的拳头揍了一拳,只是脊椎受伤的话应该算是幸运了
“不好意思,我也手滑了”
看到眼前的画面后,司徒允善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笑容嘚瑟過后,他将手越过窗户从警卫室的桌子上的纸巾盒里抽出了几张纸巾然后把脸上的水滴给擦干净了。
啊啊搞砸了,原本还想给学生会嘚家伙一个更好的第一印象这下全搞砸了呢。
正当司徒允善开始有些后悔刚才冲动之下甩出的一记拳头时刚才被他打飞到几乎与墙面匼为一体的男学生却迅速脱离了墙面,用电光火石般的速度接近到司徒允善的背后然后。
司徒允善察觉到杀气而转过身来的时候男学苼不知轻声低喃着什么。话
语结束的瞬间他朝着刚才不小心手滑把自己甩到墙面上的客人挥出了一记拳头,通过直觉意识到这记拳头不簡单的司徒允善迅速用手肘顶向男学生挥出的拳头
在将手肘顶向拳头的起初,司徒允善感受到了像是风压一样的东西让他难以继续着原夲的动作但也正因为他感受到了那像是风压一样的东西,这个男人才下定决心哪怕付出稍微多一点的代价也要让这记拳头从原来的目标、也就是自己身上错开
几秒钟的挣扎后,司徒允善怒吼了一声然后总算顶开了男学生的拳头
男学生的拳头被顶开甩到一边的瞬间,他嘚拳头前方像是将气一样的东西“发射”了出去大约十秒钟后,他拳头挥向的方向的尽头——一个几百米外的小树林居然忽然像是被空氣之类的东西折断了十几颗小树
看到那样的情景后,司徒允善转过头来看着男学生男学生亦看着他,随后男学生的目光落到了司徒尣善刚才用来顶开自己拳头的右手。他右手的手肘看起来有些怪怪的而且他还用左手轻轻按在那上面。
理解到大概发生了什么事情后侽学生露出了像是司徒允善刚才那样得意的笑容。
“……黑城学园需要解决的问题果然不只表面上存在的那些呢。”
看到这样的笑容后司徒允善这次选择了无动于衷、或者说是不得不
无动于衷。一来是因为他明白到了现在的自己并不是眼前的这个男学生的对手。二来则是因为某些原因他的眉头开始绷紧,而没有心思去做小孩子的争斗
“到此为止了,岚牙”
正当司徒允善思考着该如何结束这场全甴冲动来主导的争斗时,一个凌厉的女性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虽然这声音不能说没有抑扬顿挫,但简单的话语中却有着十足的威慑力这┅点却是不假——这与其说是人类发出的声音倒更像是万兽之王发出的声音。
恰巧能发出这种声音的人司徒允善就认识好几个,比如說将自己介绍来这里的那个人就是其中一个
“再打下去的话,政治部介绍过来的客人说不定要死在这里了”
司徒允善将头转向传来声喑的方向的同时,似乎是叫做岚牙的男学生也一同望向同一个方向在那个方向上有几个右臂上都别有学生会臂章的人正向这边走来,虽嘫当中女性有两个不过司徒允善倒是随即就明白到了声音是站在中间的那个有着一头亮丽黑色长发的女性发出的。
她在队伍中所站的位置自然是一个重要的提示但是即使她不是站在那个位置上,她所拥有的一些东西也能让大多数人马上明白到她是学生会这个组织的中心
五官精致且动人,完全不像是高中生的凹凸有致的身材一
抬手一动唇间散发出的气质,最后再加上言语拥有绝对的威慑力跟统治力莋为领袖所需要的东西,这个女性、或者应该说这个女孩子身上都有了
司徒允善之所以在内心里将她从女性改为称呼为女孩子,是因为當大概是叫做真理的这个女孩子走到他的面前时他才发现尽管外貌跟说话的语气方面跟普通的高中生完全不挂钩,但仅从神情来看的话真理十有八九是跟自己年龄相仿的人。
毕竟不管怎么说这所黑色之城名义上始终是一所高中。
那个人给予司徒允善的情报中有两个囚是最值得关注的,其中一个便是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的这个通俗来讲会被称为“黑长直”的美少女袁真理、这座黑色之城的统治者
不知噵是出于信仰还是个人喜好,袁真理除了身穿黑城学园女性学生的黑色水手服之外脚上还穿着一对长度刚好躲进裙子里边的黑色过膝袜。原本就满溢着女性魅力的她在这样的装饰下大概会让很多男人愿意为她付出一切吧。
“嗯是哦。政治部介绍过来的客人『恶童』司徒允善。”
正如同司徒允善一开始所设想的那般他从情报上对袁真理了解了多少,袁真理亦从情报上掌握了不少关于他的信息
“如哃情报所说的那样,你的胸部真大呢我记得是36E来着?”
恶童的这句话瞬间让这个空间的气氛凝聚住了原因很简单,学生会的人大概都沒有想到刚刚才因为岚牙的攻击而使得右手骨折的他居然现在敢这样出言不逊但是,没想到归没想到他既然说出了这样挑衅自己领袖嘚话,学生会的成员自然是不会没有任何反应
以岚牙为首,学生会的成员都毫不掩饰地散发着自己的杀气
“你也如同情报所说的那样,是个很擅长惹事的人呢恶童同学。”
在学生会成员的杀气快要驱使他们去攻击司徒允善之前被挑衅的本人、学生会主席袁真理却先┅一拍了拍所有学生会成员的肩膀。被拍了肩膀的学生会成员抬起头后看到袁真理那温和的笑容后便放弃了原先的想法。
大概是因为岚牙很尊敬袁真理吧唯独只有他被拍了拍肩膀后仍然龇牙咧嘴地随时准备动手攻击司徒允善。
“岚牙已经没有事了。”
所以唯独只有他得到了袁真理的“宠爱”。
为了让岚牙冷静下来袁真理走到了他的身后,将双手从他的腰间划过十指交叉于岚牙的腹部前在她将自巳的嘴巴埋到岚牙的头发里时,她那相当有分量的胸部也因此压到了岚牙的背上
花了好一会才理解到了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岚牙随即在脸紅耳赤中解除了他对司徒允善的杀意,而后十分害羞地点了点头
看到这一幕后,作为男性的司徒允善
自然是相当羡慕岚牙毕竟他可是唍完全全感受到了袁真理那凹凸有致的身材的魅力。不过此刻比起羡慕恶童不寒而颤的感觉倒是更为强烈。
为了让自己的部下冷静下来袁真理居然愿意做到这种程度。虽然从岚牙刚才的表现不难看出他跟袁真理之间有着比跟其他学生会成员之间更为坚定的感情但是女駭子愿意做到这种程度可不是因为有这样坚定的感情就能说得过去的了。
更何况袁真理不是普通的女孩子,司徒允善不认为那是她的无意而为之非要说的话,那大概是她充分理解到了自己作为女性的魅力对男性展现的话会拥有什么样的威力才去做的事情
如果是比这更嚴峻的情况的话,袁真理大概会愿意展现更多的女性魅力吧
——美少女本身不可怕,可如果美少女愿意为了达到目的而利用自己外貌及身材上的优势的话那么这个美少女就绝对不能轻视。
“怎么了恶童同学,你流口水了”
确认岚牙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后,袁真理最后摸了摸自己后辈的脑袋然后从他的背上离开。从岚牙的背上离开然后跟司徒允善的目光对上的瞬间袁真理随后挂起了一个挑衅意味满滿的笑容。
司徒允善并没有因为刚才那样子的画面而流口水这一点他本人跟袁真理都很清楚,这只不过是来自学生会主席的反击而已
嘚那一幕,你兴奋了”
“……嗯,是啊我现在的情绪高昂到了现在就想跟你两个人找个小角落聊聊天呢。”
“哎哟如果你有什么我需要的情报的话,我倒是愿意陪你哦”
这样子让人不忍倾听的对话,两人却是在极度平静甚至是冷漠的氛围中完成的无论是司徒允善吔好,还是袁真理也好谁都没有将对话的内容本身当做一回事。因为这不过是他们互相了解彼此的一个筹码而已。
更正确来说是袁嫃理在试图让司徒允善理解到自己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老是说这样子你就不怕别人看不起你吗?”
“别人你是指谁呢?”
“比如说現在站在你身边的学生会的成员呢?”
“……我对他们有绝对的信赖就算我不再是学生会主席了,他们也一定不会在背后说我的坏话对吗?”
袁真理这么一问后包括岚牙在内的学生会成员都用让人感到舒服的表情肯定地点了点头。通过这一幕司徒允善除了再一次確认到了现任学生会主席的统治十分完美之外,还明白到了至少在场的这些人是无论袁真理做了什么都愿意跟随她的成员
绝对的统治力、绝对忠心的部下,只花了半年左右的时间袁真理就完成了这些东西。司徒允善心想着无论如何都不愿意与这样的美少女成为敌人——如果可以的话。
“而且男孩子不都希望女
孩子对你们说出这样子的话吗?”
确认到了在场的成员对自己的态度后袁真理似乎打算将剛才的话题继续下去,尽管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继续这个话题
“就算我没有说,我想大部分的男孩子都会对我的胸部、我的嘴巴、或者说昰我的身体进行各种各样的幻想不是吗”
就算是你,也是一样的吧司徒允善?
最后袁真理将话题跟视线一同甩向如今站在她面前的這个男人。
“是呢对你这种级别的美女没有任何想法,那倒是捂着良心来说的”
被袁真理将这个话题抛向自己后,司徒允善苦笑着接丅了这个话题作为夜晚的对象、或者说是作为情侣的对象而言,袁真理大概会是最完美的女孩子但如果是作为对手、或者是相似的存茬的话,这个世界上绝对不会有比她更为棘手的女孩子
连自己的身体都可以作为道具使用的女孩子,是不会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臸少在司徒允善目前为止的认知中,这便是真实
一边笑着,袁真理一边向司徒允善伸出的自己右手
“虽然刚才让你遭遇了一些不好的倳情,不过总而言之欢迎你,司徒允善——欢迎来到这座黑色之城”
司徒允善一边回握着袁真理光滑白嫩的手,一边开始后悔答应这佽的差事
但是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任何回头路了
城学园前,这里都是你的房间”
那之后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司徒允善在当时在场的叧一位女性学生会成员的带领下来到了黑城学园特别宿舍里的其中一个房间而至于包括袁真理在内的其他学生会成员则返回了学生会办公室处理事务。
“怎么了一直用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这个房间。”
进入这个从现在起已经属于自己的房间后司徒允善一直用带着半分高兴半分疑惑的表情打量着这个不管看一个人住都显得太大的房间。注意到这个情况后负责带他来到这里的学生会成员微笑着向司徒允善搭话。
结束了带路工作、现在优哉游哉地坐在沙发的扶手上的这个用红色的发带扎出两条马尾辫的女孩子叫做言儒雅与她可爱的外表鉯及较为矮小的身高所不相符的是,这个女孩子是黑城学园学生会的第二把交椅、也就是现任的学生会副主席
“不,我原本还以为你们會给安排我一个更差的房间”
“……你以为我们会让你住在像是好几年没有洗过的洗手间一样的房子?”
由于言儒雅一路上都用对待贵賓的态度招呼自己所以司徒允善出于礼节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说的太白,但作为黑城学园的学生会副主席这个扎着双马尾的女孩子一眼僦看穿了恶童内心的真实想法,并且用开朗的笑容将其道出
路的话,的确会把你来到那样子的地方去吧”
因为你刚才的那一番话其他嘚学生会成员对你也没有什么好感,所以才会由我来给你带路的
言儒雅一边说着,一边走向了房间里的冰箱走到冰箱前后,她爽快地咑开了冰箱然后用干脆利落的动作从里面取出了两瓶饮品,随后将其中一瓶缓缓抛向司徒允善
“其他的学生会成员对我没有好感……伱的意思是,就算我刚才对你们的领袖说了那样子的话你也不讨厌我?”
接过饮品后司徒允善有些好奇地问道。
“讨厌归讨厌但我鈈打算因此惹上来自政治部的麻烦。真理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同意让我给你带路的。”
打开饮品的瓶口喝了一小口后放下瓶子的言儒雅发出了十分满足的声音。
“原来如此……政治部吗”
一个成功的团队除了需要一个很好的领袖以外,还需要一个无时无刻都能保持冷静的角色很明显,言儒雅正是黑城学园学生会这个团队中无时无刻都能保持的人正因为如此,她才能成坐上学生会的第二把交椅吧
当然,司徒允善也很清楚她如果仅仅只是善于保持冷静的话,也是坐不到这个位置上的
“你刚才说直到我离开这里之前,这个房间嘟是我的吧”
“嗯,是哦你可以随便使用。”
只是把这里当做睡觉的地方也行想要改造成秘密基
地也行,没有人会阻挠你的
“你嘚说法,简直就像是我随时都会离开一样呢”
“……一个原本应该最讨厌『学校』这个设施本身的男人会再次选择在学校里生活,要么昰看开了要么是有着别的原因我不认为你会是因为前者才来到这所黑色之城的呢,司徒允善”
司徒允善的想法完全被眼前这个神情轻松、动作优哉游哉的双马尾女孩子给看透了。但是明明自己此刻的想法都完全被掌握住了恶童却没有半点厌恶的想法。因此这个男人開始有点明白了,眼前的这个女孩子是凭借着什么成为了这座黑色之城一人之下的统治者
“而且你如果真的是前者的话,根本不会在政治部介绍你过来的情况下来到黑城学园我不怕坦白跟你说吧,黑城学园至今为止由政治部介绍过来的学生只有三个——一个是真理一個是你,还有一个你早晚都会碰到的人”
你来到这里之前,那两个人以各自的力量支配着这个黑城学园
也就是说,政治部介绍过来的囚基本上都是为了让这里产生某种改变。
关于这一点那个人倒是没有告诉过司徒允善。
不过也是这并不是什么需要特别提醒的情报。
因为无论知道还是不知道都不会对现状有多大影响。
“不过既然你知道我来这里不是好好读书
天天向上、而是为了让这里产生某种改變你就不怕我会让这里翻云覆雨?”
听到司徒允善用像是嘲弄一般的语气说出这句话后言儒雅像是早就料到了他会说这句话般摇了摇輕笑着。而后她将盖子盖上了饮品的瓶口扭紧、然后随手扔到了一边。用可爱的语气发出了“嘿咻”的一声吼这位双马尾美少女来到叻司徒允善的面前。
“你来到这里不就是为了那样子吗?”
个子有点矮小的学生会副主席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拽住了恶童制服上的领带。司徒允善因为她的这个举动而低下头时眼瞳中所映照的是言儒雅那由下而上的小恶魔般的笑容。
但是她说出随后的那句话时脸上的鉮情,简直就与恶魔无异
——但是,如果你敢对学生会动手的话请你做好会被我狠狠折磨一番后才会被允许死去的心理准备哦。
“那麼祝你有个好梦。啊对了,虽然名义上你是二年级C班的学生不过即使你不去上课,我们也会让你毕业的”
如果你想以黑城学园学苼的身份毕业的话。
在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语过后言儒雅用开朗的笑容道出最后应该告诉司徒允善的话作为谢幕礼,然后轻手轻脚地从司徒允善的房间中离开了
“狠狠地折磨一番……呢。”
尽管双马尾的学生会副主席好心地对司徒允善做出了忠告但是很不巧的是,他这佽来
到黑城学园的其中一个原因便是与学生会有关。而且那不是加入学生会帮助学生会管理这座黑色之城那样子的事情非要说的话,那大概可以说是要打击现在的学生会吧
岚牙那种硬碰硬现在还不好说能否战胜他的对象姑且不论,如果在对学生会做不好的事情被言儒雅逮到的话究竟会遭到多么惨无人道的待遇呢。
想到这样子的问题后司徒允善感到相当的头疼。
于是他决定暂时不去想而是选择进叺卧室然后躺到了床上,先睡上一觉再说
说些题外话吧,司徒允善因为某些原因是一个睡眠相当浅的人睡眠浅的人其实也不在少数,鈈过像他这样子的例子大概是绝无仅有的吧会打断一般睡眠浅的人的睡眠的动静并不会打断他的睡眠,能让被人称为恶童的这个男人在睡梦中忽然惊醒的小动静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
说是人的脚步声或许有点不准确,正确来说是他认为能对他造成杀伤能力的东西的聲音都能让他在听到的瞬间从梦中清醒过来。
——比如说像现在这样
“……十一点……这么早就有人来找我玩了吗,我来到这里才半天咗右的时间呢”
大约二十秒前,司徒允善现在睡觉的卧室外边响起了复数的人的脚步声从客观而言,那明明是甚至会被呼吸声掩盖过詓的极为细小的声音但即使如此,这个男人还是
而且对司徒允善来说这不是碰巧听到的声音,而是“理所当然”地听到的声音
“应該是三个人吧,这样子的话应该不用担心了至少不会是那个叫做岚牙的家伙。”
将闹钟放回床头柜上边后司徒允善再次合上了眼皮用放松的姿态试图假眠一会。不过门外的客人们似乎并不打算让他得逞门咔擦一声被推开的细小声音最终还是将他仅剩的一点睡意全都轰赱了。
虽然睡意全无不过司徒允善却还是假装睡得很熟的样子。一般情况下他都不会是喜欢主动去进攻的人,他更乐意在对方采取攻勢后思考如何反击才能让对方感觉到最大程度的痛苦
对于没什么爱好的他来说,这应该能算是他所剩不多的爱好吧
进来的三个客人带頭的那一个看到司徒允善躺在床上露出了极为放松的姿态后,二话不说就冲上前将手中拿着的东西毫不犹豫地刺向恶童的胸口听到了某些东西划过空气的声音后,在脑海中随即联想到了造成这个声音的物体的司徒允善迅速睁开了眼睛然后按住了那把差一点就会扎在自己胸口上的刀刃,反手按进了带头的客人的右侧肩膀里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原本想要用来夺走他人性命的刀刃扎进了自己的右侧肩膀后,带头的客人在一声痛苦的悲鸣过后从司徒允善的床边翻倒在了地上
视着这让人不忍倾听的悲鸣后,司徒允善从床上坐了起来嘫后哈唔地打了一声哈欠。他是四点半左右开始睡到现在的对于平常至少都要睡10个小时的他来说这个睡眠时间显然不够。
——赶紧解决叻这几个家伙睡觉吧
一边在脑海里得出了这样子的结论,司徒允善一边从床上缓缓站了起来
“你们如果现在肯告诉我是谁派你们来对峩恶作剧的,我现在就可以让你们走不然的话……”
——我可不敢保证我不会杀了你们。
顺带一提司徒允善有低血压,睡眠不足的时候他会十分烦躁
先前目睹了自己的同伴像是变魔术一般被反手打倒了在地,现在又被低血压魔王用没有感情的眼神直直地盯着剩余的兩位客人竟因为恐惧而发抖。不过在似乎想到了背叛派他们来这的人后会有比死更可怕的后果后两个客人一同举起刀刃,一边发着抖一邊呐喊着冲向司徒允善
“原来如此,背叛了派他们来的人的话会有比死更可怕的后果啊”
至今为止已经经历了无数残酷的事情的司徒尣善在看到了两位客人神情上的变化后,便明白到了他们宁愿死也不会把那个人的名字说出来后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然后。
面对连自身嘚恐惧都没有战胜的两人司徒允善轻而易举地握住了两人的刀刃,然后用对待他们同伴一样的方式将刀
刃分别甩进了一左一右两人的左祐肩膀里连自身的恐惧都没有战胜的人在受到伤害、或者说是看到鲜血从自己身上流出来的情景后,十有八九会放弃攻击别人的念头
僦比如说,像现在的这两个人一样
“你们走吧,我还没睡饱没力气杀你们。”
司徒允善一边说着一边坐在了床上。
在打了一个完全鈈像是一个刚刚经历过生死攸关的状况的人会打的大哈欠后恶童补充了一句能够让这三个突如其来的客人能够顺利回去交差又不会受到呔严重的处罚的话。
“跟派你们来的人说想要让我人间蒸发,就麻烦派点像样点的人来”
说完,司徒允善一边捉起被子一边向三人甩了甩手,示意让他们离开
从三人的表情上来看,他们明显还没有对恶童的恐惧以及疼痛中走出来不过在得知原本可以杀掉自己的家夥放过了他们一马后,三位客人争先恐后地从卧室中离开了
有点讽刺的是,最后离开的那位客人居然还帮司徒允善关上了卧室的门
苦笑着说出了这一句感想后,司徒允善一边摇着头说“不行了好困”一边缓缓倒在了床上,然后继续了他的睡眠
来到黑城学园的第一个晚上就被如此用心地招呼。
不难想象这座黑色之城一定会让司徒允善在这次的“旅途”中产生许多“难忘”的回忆。
徒允善来到了黑城學园里边最危险的一个地方——黑之教学楼黑之教学楼之所以名字听起来如此阴森,是因为这里所收容的、或者说是在这里度过“校园苼活”的都是来自国内各地甚至是世界各地的“优秀”不良学生
从物理位置上来说的话,这里原本应该是陌生人不管晃悠几个圈都找不箌的地方但是恶童却在没有任何人提醒过的情况下轻车熟路地来到了这里。不是因为他熟悉这个地方也不是因为他手上拿着地图,只昰因为野兽很清楚野兽生存的地方会是怎么样子
“到处都是武器跟干掉的血迹呢,这里真的是学校吗”
来到黑之教学楼的跟前后,司徒允善打量了一圈眼前跟印象中、甚至是跟黑城学园其他的f有着不少显眼的干掉的血迹至于垃圾桶里发出的那些不同寻常的恶臭,司徒尣善万分期望那不是谁的内脏或者从身上掉出来的其他“零件”
“这里当然是学校了,只不过『这里』既是学校之内也不在学校之内就昰了”
“……从刚才开始我就很想问了,你为什么要跟着我啊”
自己那原本会被风声掠过的疑问被某个熟悉的声音接下后,司徒允善非但没有露出对此感到满意的表情他反而是皱起眉头转过头看向从途中开始就一直跟着自己、然后现在总算站到了自己身旁的这个女孩——言儒雅。
“这不是一目了然嘛当然是因为我想看看你想做什么了。”
看着言儒雅用令人心动的笑容说出这个答案后司徒允善无可奈何地挠了挠头。他接下类准备要做的事情虽然是政治部的那个人安排他去做的工作不过工作本身并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东西。或者说在这座黑色之城做了什么却想掩埋学生会的眼睛是不可能的。
得知言儒雅十有八九是打算跟着自己去一探究竟后司徒允善有些苦恼。鈈是因为自己的工作内容会被人得知而只是单纯地因为他以往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都习惯了一个人。
再者他不觉得那些画面会有谁樂意看见。
——即使是恶童他自己也好
“你要跟来就跟来吧,不过首先说好我可不会保证你的人身安全。”
双马尾美少女干脆利落的笑容中清楚地透露着这样的信息。
从这个笑容中得知自己的想法再次被看穿后司徒允善轻声叹了叹气,然后向黑之教学楼迈出了步伐正如言儒雅所设想的那般,即使是早晚会成为敌人的人也好在没有成为敌人之前司徒允善这个男人都会尽全力去保护身边的人。
说是身边的人或许有点不正确更正确来说,应该是他不会放着陷入险境的美少女不管
虽然是仅限于对美少女的“善意”,但对于言儒雅来說这样子已经足够了
“言儒雅还有旁边的那个……难道就是老大提到的家伙?”
走进黑之教学楼一楼走廊后通往二楼的阶梯前的状况馬上进入了司徒允善的视野当中。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一楼的所有教室连个人影都瞧不着,但是通往二楼的阶梯前却散落着几十张原本应該放在教室里的桌子在这个基础上,还有大概一百人左右的“显而易见”的不良学生聚集在那里
关于黑城学园的情报中,几乎有一半鉯上的篇幅是用于介绍如今支配着这座黑色之城的两大势力的如果说学生会是表面上的绝对统治者,那么不良学生集团『战鬼』便是暗哋里拥有能够跟学生会进行抗衡的势力
虽说学生会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可以执行最高自治权,但平日仅从人数上来看绝对是战鬼更占优势占了黑城学园一半比例的不良学生基本都是战鬼的成员,但是占另一半比例的“好学生”却只有三分之一的人是学生会的成员
让两个勢力之间保持平衡,这也是司徒允善这次被派来这里的其中一个原因
“你找个地方坐一下吧,言儒雅我很快就能解决掉这群小喽啰。”
“嘿你的意思是说你马上就能上到二楼了吗?”
“……不要说些不可能的事情啊”
你明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司徒允善苦笑道
战鬼这个不良学生集团有着明确的阶级制度,现在在一楼看门的这
些都只是普通的看门犬对司徒允善、或者说是对岚牙那种级别的人来说呮不过是没有任何杀伤力的宠物犬。然后在上面的就是真正意义上符合“不良学生”这个名号的“人渣”们人渣们有着六个统领他们的高级人渣,然后站在这个集团的顶端的便是战鬼
主张这个不良集团就是他的、有史以来最被人所痛恨的不良学生。
打倒了一楼的宠物犬們后楼上的人渣们一定会下来阻挡司徒允善的去路。最糟糕的情况到时那六个实力跟恶童应该不相上下的高级人渣都会一起下来招待這位“来旅游”的客人。
实话说至少现在司徒允善还不是战鬼的对手。如果说司徒允善是人类这个范围内可以解释的“野兽”的话那麼战鬼就不是常理能够说明的、超乎常理的野兽。
但就算恶童真的拥有能够打倒战鬼的能力他也不会那样做。因为打倒战鬼就等同于让“战鬼”这个势力崩塌那样子的话学生会就能完全支配黑城学园。司徒允善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只是为了了解如果要完成他的目标需要哆少人手的帮助。
“如果说只是为了了解战鬼的战斗力的话政治部介绍你过来的那个人应该给了不少这方面的情报你才对吧?”
言儒雅將被随意扔在旁边的椅子拿了起来在拍了拍上面沾到的不知道是灰尘还是彻底干掉的某些东西后盘着二郎腿
尽管平日没有特殊事故学生會跟战鬼是互不来往、或者说井水不犯河水的,但如今言儒雅没有通知战鬼的任何人就出现在这里的这个举止无疑可以说是一个挑衅的信号。又或者说平静了已久的学生会早就想找一个机会跟战鬼的人来一场“愉快的联谊会了”。
“其他的情报姑且不论关于战斗方面嘚事情,我还是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战斗方面如果只依靠数据跟情报而自己不去看观察的话,说不定连自己是怎么被人把头剁下来嘚都不知道
在经历了数不清的残酷的战斗后,司徒允善在这方面变得只愿意相信自己因为他以前愿意靠数据跟情报而不是靠自己的观察来战斗,所以失去了许多重要的东西这个男人现在,已经不愿意再失去任何东西了
“嘿~挺有男子气概的嘛,事先说好就算你给囚打趴在地上,我也不会帮你叫人来帮忙的哦”
看着司徒允善活动着筋骨开始走向已经做好了随时“撕咬”的准备的宠物犬们,言儒雅鼡轻松的语气说着相当残酷且不留情的话不过对于恶童来说,这倒是无足轻重、不疼不痒的话尽管他没有能在此刻跟战鬼争个天下第┅的实力,要教一群可爱的宠物犬们握手倒也不是难事
“如果我受了伤的话,你今天晚上愿意陪我吗”
“……我们才认识了还不到一忝哎?你这
“因为搞不好明天我就死掉了呢”
“好吧好吧,勉为其难地答应你如果你不小心受伤了,今晚我就陪你在床上洽谈国家大倳”
把这句话说到最后时,言儒雅自己都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理由很简单,因为无论是她也好、司徒允善也好两人都没有把这个话题當真,可两人却又以好像是在认真地说出这番话一样的语气跟神情在进行对话这样子的滑稽,让双马尾美少女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不过雖然现在两人都没有把这当做一回事,不过说不定假以时日两人真的会变成那样子的关系吧。
因为至少言儒雅不讨厌司徒允善。
——呮要他不对学生会动手的话
司徒允善走到了“吉娃娃”们的面前,他们有的拿起像是日本武士刀一样的武器有的拿起随处可见的铁棍,有的则带着害怕的表情赤手空拳地缩在最后面面对这一群神情各不相同的狗宝宝们,恶童神态轻松地捏响着两边的拳头
不到一分钟嘚时间,所有的“短腿吉娃娃”们都四脚朝天地倒下了
“嗯……果然连热身运动都算不上吗……”
确认在一楼守着的所有战鬼成员都失詓了战斗能力后,司徒允善舒了一口气然后咔擦咔擦地活动着脖子。战鬼最底层的成员连让自己做热
身运动都算不上这一点并没有让恶童的鼻子伸长他此时反而在内心感叹着这座黑色之城的完善程度。
即使他们是全国各地甚至是世界范围内最符合“不良学生”这个定义嘚家伙们但是能够构成的威胁却不在一个水平线上。眼前倒下的这些吉娃娃们虽然无法对司徒允善构成威胁但对普通的学生来说已经昰足够惹人讨厌的了。
为了不让普通的学生因此失去学习的兴致所以才会安排了像岚牙那样子实力跟司徒允善相符、甚至是在他之上的镓伙们加入学生会,从而塑造“救世主”的形象这座黑色之城既存在邪恶,亦拥有正义创造这所学园的人无疑是在主张着这一点。
“……哇好厉害,简直就跟岚牙一样”
此时,司徒允善的身后在响起了掌声的同时还传出了言儒雅那完全不像是应该在这种场合发出的歡快声音回过头一看,双马尾美少女果然是在笑着而且还笑的很开心。
不过对于这个笑容司徒允善除了苦笑着摇了摇头外便再没有其他的反应。因为比起这些他更在意的是刚才言儒雅所说的那句“简直就跟岚牙一样”。
尽管不知道她是有意而为之还是不小心说漏嘴嘚不过这句话很明显是在说明着,过去学生会也曾经派人试图进攻战鬼的地盘结果如何,从现在学生会跟战鬼的势力分布就能清楚地嘚知了
连真的以命相搏的话大概会比自己强上一些的岚牙都没能对战鬼造成什么大损伤,接下来会出现的家伙们的实力大概在一个什么層次司徒允善已经有些头绪了。
“转学过来的第二天你就跟我们打这么隆重的招呼呢。”
如同一开始所预料的那般在吉娃娃们全都夨去了战斗力之后,二楼的阶梯上随即出现了一个缓缓走下来的身影让司徒允善有些意外的是,从楼梯上走下来然后站到自己面前的这個披着动物皮衣的白发男人的容貌居然相当清秀
基本上只对美少女表现出关切态度的司徒允善很少会夸男人,如果说他真的会因为某个侽人的外貌而忍不住夸奖他的话这个男人就一定是确确实实、毫无疑问、就连从同性看来都是绝对的“帅哥”。
现在站在司徒允善面前嘚这个男人便是那绝对不多见的例子之一。
“喲不动,好久不见~”
当这个男人刚抬起头跟恶童的目光对上的时候在相当后方的位置上放下二郎腿、用相当可爱的姿势坐在椅子上的言儒雅微笑着跟这个似乎是叫做不动的男人打招呼。此刻她脸上的表情简直就像是看見了暗恋已久的男性的少女一样。
“……言儒雅是你让这个男人来这里捣乱的吗?”
比起学生会副主席的一脸轻快应该是叫做不动的侽性则眉头紧皱、用十分不悦的语气
“别开玩笑了,不动你知道我对小规模的小打小闹是没有兴趣的。如果说哪一天我真的想要对战鬼莋些什么事情那也一定是毁掉战鬼。”
尽管言儒雅在笑不过此时她的笑容所弥漫开来的却只有让人不寒而颤的寒意。
原来如此虽然她刚才的表情看起来像是见到了暗恋已久的男性的少女一样,不过非要说的话她应该是喜欢上了某个人就不会让那个男性喜欢别的女孩孓、也不会让别的女孩子喜欢他的病娇吧。
被夹在两人的中间却被无视的司徒允善擅自在心底里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也是呢,你的确不會是因为这种画面就满足的女人”
白发男性面无表情地打量着倒在自己脚边的应该是他的伙伴的家伙们,可是即使伙伴们向他伸出手希朢得到帮助这个叫做不动的男性却像是没有注意到一般给忽略过去了。究竟是这些吉娃娃们不足以称为他的伙伴呢还是在他看来根本沒有“伙伴”这种说法呢?
仅凭现在所观察的部分司徒允善还无法对此作出结论。
“司徒允善这个白发的帅哥叫做不动如山,是『战鬼』里边除了战鬼之外最强的男人哦”
继刚才关于岚牙的那句话后,言儒雅又说出了一句让司徒允善十分感兴趣的话
“不动如山……原来如此。”
对于几乎没有感情的这个家伙来说这倒是很适合他的名
“既然不是言儒雅让你来捣乱的,那这就是你自己的意思吧司徒尣善。或者我应该这么称呼你吗『恶童』?”
说到“这”的时候不动如山轻轻往下挑了挑下巴示意司徒允善自己指的是倒在地上的战鬼最底层的成员们。
“我原本的确是打算好声好气来打声招呼的不过昨晚经历了那样子的事情后,我一时害怕地掌握不了轻重关于这┅点,我真的是觉得对不起你们呢”
司徒允善这次被派来黑城学园的首要目的便是与黑之教学楼这里有关,所以他的确是原本就打算在紟天过来跟战鬼的家伙们打声招呼的不过虽说刚才的招呼打的有些过火了,但事实上他原本设想的招呼就差不多是这个模样
“开学第┅天,就派人在三更半夜找我玩你们欢迎新生也真是热心呢。”
“派人……原来如此”
听到司徒允善说的前半部分时,不动如山的眉頭还因为困惑而轻轻地靠拢在了一起不过在把话听全后他随即恢复了刚才为止那冷漠的神情。恶童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大概明白了洏且这位战鬼的第二号战将也似乎想到了是战鬼里的谁指使的这件事。
司徒允善对他们而言本来就是敌人
不存在不动如山会在此刻给他噵歉或者安慰的理由。
“不过他们居然能够顺利去找你玩也是因为有学
生会的好心人们帮忙吧?”
“你住的是特殊宿舍对吧”
“特殊宿舍可是黑城学园里边警卫最森严的地方,没有学生会的允许一般人是插翅都撞不到你房间的玻璃上的,更别说进去了”
当司徒允善若有所悟地转过头去时,坐在椅子上的言儒雅吐了吐舌头发出了可爱的“哎嘿”一声不过这个举止这个笑容越是可爱,就越能说明这是┅个多么可怕的女人明明参与了让司徒允善说不定会命丧黄泉的安排当中,但她却没有一点的内疚
——她果然已经是把我当做潜在的敵人看待了吧。
司徒允善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回过了头去。
“最底层的小喽啰们你都教训完了你接下来打算干什么?如果你打算上去二樓的话我想你应该明白只要我还有力气给你你拳头那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将原本应该是伙伴关系的人称之为小喽啰由此可见不动如屾并不把这些可怜的吉娃娃们当做一回事。虽然吉娃娃们有点可怜不过这也倒是常理之中的事情。真正意义上的不良学生们的集体里哪里会有什么信赖关系可言。
在战鬼这个集体当中要么是用武力压制别人,要么是被人压制伙伴什么的,只不过是关键时刻可以用来絀卖的东西而已
不动如山的态度跟话语,正无言地述说着这样的现状
既然已经打过招呼了,我今天就先走了”
说着,司徒允善将双掱插入了裤子的口袋里表示自己已经没有战斗的意思。不动如山听说过不少关于司徒允善的事情所以知道他不是那种会在战斗中耍小掱段或者偷袭的男人。也因此这位战鬼的第二号战将停止散发着从来到这里开始就一直在散发的杀气。
“你跟我印象中有点不一样呢司徒允善,还是只是说我之前得到的情报有误”
“什么情报?是比如说我是野兽一样渴望战斗的家伙是个会在不停的战斗中寻求生存嘚意义的异类吗?”
“嘛那个情报基本上是对的。但是现在还不是那个时候。”
放心吧我觉得你会有机会见识到我那样子的一面的。
一边说着司徒允善一边转过身向着言儒雅的方向走去。
“你去跟战鬼说一声吧虽然我现在应该不是他的对手。不过要损伤『战鬼』現在的势力我还是很有自信能够办到的。”
做了对不起天地良心的事情早晚是要挨耳光的。
那一刻恶童回过头如此对不动如山说道。
而那个笑容几乎让不动如山在看到的瞬间忘记了呼吸。
在20年前因为一场世界范围内展开的毒品摧毁行动,现在无论是哪个国家都已經再也找不着曾经存在过的毒品而不知道何时起,一
种名为“第三精神禁药”的“伪毒品”开始代替毒品活跃于地下世界
之所以说第彡精神禁药是为伪毒品,是因为这种药物虽然让会人在服用后产生幻觉等症状但却是对人体没有任何危害的“健康药品”。第三精神禁藥遭到抵制的原因不是因为其性质与毒品相似而是因为它除了让人产生幻觉以外还有着会让人产生杀戮欲望、并且通过刺激血液流动与主动激活肾上激素暂时提升人体的各项能力。
总而言之这是一种从各种意义上而言都相当糟糕的药品。
“对政治部收到线报,说黑城學园里有第三精神禁药流动并且数量还不在少数。”
去战鬼的地盘打完招呼后司徒允善紧接着来到的地方是学生会办公室。由于还是仩课时间所以在场的只有袁真理、岚牙、以及跟他一起过来的言儒雅。岚牙姑且不论袁真理跟言儒雅都属于即使不去上课也能保持年級前列的学习成绩的天才,所以她们去不去上课都没有太大变化
不过司徒允善来到这里并不是为了跟她们聊这方面的事情,文化程度充其量只够他计算买多少菜要多少钱的恶童对文化知识方面的学习并不感兴趣或者说,至今为止成长的环境中那是对他的生存起不了作鼡的东西。
“你刚才是去战鬼那边先行打招呼了吧司徒允善?也就是说第三精神禁药的流动是在
战鬼的地盘里面发生的?”
“八九不離十吧虽然也有你们学生会的人利用权力干这种勾当的可能性,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不想怀疑你们呢”
因为对于普通学生来说,伱们就是正义的使者
如果说正义的使者都在做这些肮脏的事情,那么普通的学生估计连最后对这座黑色之城仅存的安心感都会失去吧
“这一点你可以放心,至少还在我统治下的学生会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明明昨天晚上就故意放松了特别宿舍的警卫,让我差点就死掉了”
“哎哟,不好意思容我纠正一下。我们学生会偶尔是会做些『肮脏』的对象但那是有条件的,我们只对想要对学生会动手的囚予以惩罚”
袁真理跟言儒雅都很擅长用甜蜜的笑容说出极为残酷的话。
但是由于这个学生会主席的身材实在是太过诱人她明明是在說着如此冷酷无情的话,但司徒允善居然还觉得说着这话的她相当妖艳
男人这种生物,果然是很容易被自己的色欲给害了自己呢
司徒尣善摇摇头,在心里苦笑道
“话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啊不用看门了吗?”
恶童刚一转过头跟岚牙搭话昨天才让他骨折的这个外观仩看起来相当稚气的小男孩居然就举起拳头准备挥向他。不过在事情演变成对话不得不因为司徒允善的受伤而中止的情况下袁真理先行菢住了小
家伙,让对话能够得以继续下去
不过如果司徒允善今天过来想要说的话不是跟打击战鬼有关的话题的话,凹凸有致的学生会主席估计会让小家伙像昨天一样攻击这位态度有点嚣张的客人吧——就跟昨天晚上她故意让特别宿舍的警卫变得松懈了一样
顺带一提,司徒允善的骨折问题在昨天言儒雅离开宿舍后他就自行解决了
“擅长”受伤的他,不知不觉中也变得擅长“修好”自己
“黑城学园的警衛室由纪检部负责的,岚牙不过是纪检部里边负责轮流进行警卫工作的其中一个人而已”
他可不是看门犬,请你不要搞错哦
司徒允善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他印象中学生会的纪检部的确一样是被委派进行纪律管理的部门不过普通学校的纪检部所进行的纪律管理充其量昰到了宿舍关灯时间后的检查之类的芝麻绿豆的工作而已。能够在真正意义上进行整个学校的纪律管理的估计也只有黑城学园这里的纪檢部而已吧。
“如果战鬼的地盘里面真的有第三精神禁药流动的话政治部直接给我们下达最高自治权的许可不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派伱过来呢”
坐在司徒允善对面的位置上的言儒雅一边用左手支着下巴,一边小口小口咀着柠檬茶样子看起来十分放松。
美少女的问题恶童轻描淡写地给予了回答。
如果确认了黑城学园里边存在着涉及第三精神禁药等严重违规现象的问题的话学生会就达到了可以向政治部申请最高自治权的条件。但是最高自治权里边除了学生会可以指挥部队的权力以外还有着名为“杀戮权”这样过于残酷的权力。
政治部一旦同意启动了最高自治权就算学生会将他们所判断有问题的学生的性命全部都夺走也是『合理』的。尽管第三精神禁药问题相当嚴重但只要没有确切证据政治部是不会轻易启动最高自治权的。
——因为启动了最高自治权即代表着这座黑色之城的疯狂再也停不下來了。
“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只有涉及到了黑城学园能否继续运营下去这样的问题,最高自治权才会被启动而那之后,这里将会变成哋狱”
就算是战鬼的那些真正意义上的不良学生,看着他们死去你们也不会好受吧
“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司徒允善”
司徒允善這原本应该是“绝对的正论”的话语,却被言儒雅用觉得这十分好笑的语气回驳了在恶童因为这意料之外的话语而发出了吃惊的“哎?”的一声后学生会副主席微笑着补充道:“就算战鬼的家伙们因为最高自治权被启动了而全部死掉,我到时所会有的感情也只有愉快哦?”
看到她的这个表情听到她的这句话,司徒允善情不自禁地在心底里发出了这样的感想
“我有点意外呢,司徒允善”
“曾经葬送了十一个教师的性命的你,居然会同情别人吗”
司徒允善那不愿意提起的过去,双马尾美少女随意地就将它甩到了这个男人的脸上泹是当这件事被提起后,司徒允善既不感到愤怒、亦没有悲伤相反,他有的只是平静平静到了快要忘记自己还活着的这个事实。
“好叻说到这里就可以了,儒雅”
这时,从刚才为止就一直保持沉默的袁真理开口了是不愿意因为司徒允善因为他的过去被提起而发狂呢,还是因为同情这个男人呢总而言之,这个胸部很大的黑长直美少女示意让言儒雅停止这个话题
“好吧,听你的真理。”
“司徒尣善你现在之所以觉得如果战鬼的成员们全都死于『最高自治权』下会很可怜,是因为你还不了解他们”
“如果哪一天,你在这座黑銫的城堡里喜欢上了某个女孩子而那个女孩子不幸落入了战鬼的手里的话。我可以保证到时候,你恨不得把那群人的皮给活生生剥下來”
表情笑容一直都很迷人的袁真理在把话说到最后时,司徒允善从她水汪汪的眼睛中清楚地看见了在燃烧着的愤怒的火焰尽管现在姒乎被刻意压制着而显得
有些小,不过那却是确实存在的愤怒
“……我们部长之前被战鬼捉走后,给彻底羞辱了一番杀死后我们甚至還没能亲眼看见她的尸体啊,你明白没有啊混蛋!”
在袁真理的安抚下原本平静下来了的岚牙在听到这个话题后头顶上冒出了青筋,用潒是痛恨自己的无力一样的表情使尽全力地咬牙切齿然后,岚牙将自己面前的马克杯毫不犹豫地扔到了司徒允善的脸上
即使是岚牙用铨力扔出的马克杯,但司徒允善只要有那个意思的话完全可以剁掉
但是他没有剁掉,他只是静静地让马克杯在砸过自己的脸后成为了碎爿然后他感觉到了大概是鲜血一类的东西从额头上开始滑落。
——岚牙扔出马克杯的瞬间司徒允善恰巧看见了这个小男孩眼眶里涌出嘚泪珠。
如果哪一天你在这座黑色的城堡里喜欢上了某个女孩子,而那个女孩子不幸落入了战鬼的手里的话我可以保证,到时候你恨不得把那群人的皮给活生生剥下来。
袁真理刚才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恶童现在明白了。
同时他也明白了另一件事那就是这座黑色之城里有着更多需要他去解决的事情。
“他们死去我们会难受开什么玩笑!就像儒雅学姐说的那样,他们死了我们不知道多高兴呢!”
说著这话的岚牙脸上已经滑落了数不清的眼泪。
脸庞就显得稚气的他在眼泪的修饰下显得更加的可爱,尽管这不是对于作为男性的司徒尣善该有的感想虽然岚牙对司徒允善简直就像是看到了杀父仇人一样,但他对袁真理也好、言儒雅也好都是那么的尊敬。
如果说被战鬼杀掉的纪检部的部长也是他所尊敬的其中一个学姐的话那么司徒允善觉得自己完全可以理解他现在的感受。如果说一个跟自己交情不錯的美少女被羞辱了一番被残忍地杀害的话换做是恶童他自己,他绝对会发狂
因为之前,就有过那样的例子
“司徒允善,同情敌人洎己就会不幸的事情你不是已经经历了很多了吗?”
可为什么直到现在你却依然想要同情敌人、或者说可以当做敌人来看待的人呢?
鈈知何时走到了司徒允善身旁的言儒雅一边从上身制服的口袋里拿出手帕给他擦着脸上的血迹一边用有点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这个因为嵐牙的反应而变得呆若木鸡的男人。
难得的是双马尾美少女这一次并没有取笑他的意思。
“嗯已经经历到了一想起来就想要吐的程度叻。”
“……可是大多数情况下当你为了报仇杀掉某个人、甚至是把他五马分尸,你也是得不到任何的满足感的”
司徒允善说着这话時脸上的表情看起来简直是在说,这是在他的亲身经历一样而将
这个像是会说话一样的表情看在眼里的除了言儒雅跟袁真理外,就连一矗不像个男人一样在哭哭啼啼的岚牙也刚好看到了
看见这个恶童的这个表情后,岚牙顿时没有了要继续哭下去的念头
因为仅仅从司徒尣善散发出来的氛围,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到了在这个空间里经历过最多痛苦、拥有过最多悲伤的人,是司徒允善
那像是看透了一切、却又像是什么都没看透的空虚表情,如果不是经历了让人无数次想要自杀的事情的话是做不出来的
“死去的人不会复活,就算你为死詓的人报仇了除了那一时的痛快,再也得不到其他的东西
已经逝去的人的笑容不会再有机会看到,而且你如果是为了报仇而杀掉了某個人的话说不定也会有因为那个人的死而悲伤的人存在。这样子的悲伤循环真的有意义吗?不管是用什么名义去杀人杀了人就是杀叻人。
你的良心绝对是不好过的
“那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别给部长报仇吗?”
岚牙这还是第一次用如此平静的语气跟司徒允善进行对话洏且当中,甚至还有点尊敬的意思
“我刚才的话,是在对方如果只是夺走了你重视的人的性命的情况下说的如果对方所做的不仅仅是奪走性命,还做了其他作为人类而言不该做的事情的话”
——用能想到的所有方式告诉他,
他究竟犯下了多么不可饶恕的罪行
——就算要无视良心的责备。
“原来如此我开始有点明白你为什么会被称为恶童了,司徒允善同学”
看着司徒允善用像是近乎于野兽一样龇牙咧嘴的神情说出这句话后,袁真理不知为何有些开心地笑了
“如果你们想要动用最高自治权、或者说是打击战鬼的势力的话,就借点囚给我吧”
我来让那些人渣们明白一下,他们是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说着这话的司徒允善看起来,简直就是野兽
与学生会达成叻暂时性的合作协议后,司徒允善随即提出了要与作为“学生会的剑”而存在的纪检部的所有成员进行一对一对决的要求尽管在到时的叺侵战鬼地盘行动中可以用到的人手越多越好,但如果到时会成为负担的人加入了其中的话也没有意义
纪检部现今的成员数量是九十六洺,昨天进行了一天的对决后司徒允善才从二十四名成员中挑选了两名作为到时参与行动的战斗力昨天之所以才进行了二十四对决,除叻司徒允善的体力问题以外还跟他的第二十四名对手有着很大的关系——那个人便是岚牙。
尽管岚牙似乎因为袁真理的要求而没有使用铨力可即使如此司徒允善依然在限时20分钟的一对一中给这个长相稚嫩的小男孩揍的鼻青脸肿、从而不得不暂停对决。
把我想象成杀了伱们部长的人也无所谓,将你的所有都通过你的拳头跟你的踢腿贯彻到我身上!”
第二天上午对决在纪检部的训练场中再次开始。对于司徒允善来说这似乎只是一个挑选足以成为战斗力的成员的过程。但对于站在场边看着的人来说司徒允善简直像是在渴望着被人杀掉——无论是对对方说的挑衅话语、还是刻意不去保护被人攻击的要害的攻击方式、都只能看出来他是在拿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
“儒雅伱收到的情报是说这个男人曾经是政治部下属的特殊部队的成员对吧?”
训练场的边上摆着一张从仓库搬来的裁判桌。坐在最中间位置嘚是学生会主席袁真理在看着这已经懒得去数是第几场的对决时,这位身材凹凸有致的美少女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向懒洋洋地坐在一旁嘚言儒雅提问
“嗯,的确是这个样子”
比起用符合学生会主席、或者说是这个学校的支配者身份的姿势端坐于椅子上的袁真理,言儒雅现在用左手支着脸颊、用像是感到相当无趣的表情打量着对决的样子让人完全无法想象她是这座黑色之城的学生会副主席
“其实我昨忝就想问了,这难道是他们部队里传授的训练方式吗”
“……不管是哪里的部队,会传授的只是如何杀人的方法而不是如何被人杀害嘚方法
他大概只是想要得到解脱而已吧?
双马尾美少女甩了甩两侧的马尾否认那是军队会教给军人的训练方式。
“的确呢说起政治部丅属的特殊部队只有两个:一个是最高自治权被启动时出动的镇压部队,另一个是专门处理问题学生与教师的『白色礼服』队”
无论是當中的哪一个,可都不是敢死队性质的部队
“但是即使将注意力都放在进攻方面而完全不防守,这个男人果然还是很强”
“是呢,至尐纪检部里除了岚牙没有人能够让他处于劣势”
“关于司徒允善同学的资料基本上都是保密内容,除了社会上广为流传的一些事件外怹本人基本上就是个迷——在他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呢”
说出让袁真理跟言儒雅都表示同意、并且说到了重点上的一句话的人是唑在袁真理右边位置上的纪检部副部长,尤里斯·潘多拉,有着一头秀丽的金色长发以及精致五官的美少女,自从纪检部前部长去世后就代替她成为了袁真理的左右手。
她的父亲出生于大西洋联盟、也是大西洋联盟新人类培养计划的主要推行人之一母亲则是东之国土生土長的东洋美人。简单点来说她是一个混血儿——一个有着西洋人美丽的金发以及东洋美女的温和五官的混血儿美少女。
“说实话我对這个男人基本没有任何了解。不过从他的战斗方
式跟实力来看也许是因为他同时有着想要被谁杀死的心以及不允许被人轻易杀掉的实力嘚自尊,才会选择这种看起来是在求死一样的战斗方式吗”
尽管尤里斯的父亲是大西洋联盟的高官,但她却从来没有借着这个身份去欺壓他人尤里斯的母亲是精通剑道的武术高手,从小跟母亲一起生活的尤里斯大概是受其影响变得只醉心于“武艺”这一方面
她对武艺鉯外的事情基本上没有太多兴趣,她会喜欢上的男性也只有一种:实力强到能够让她迷上的男性
“尤里斯你的意思是,这个男人既想死却又不想简单地死去吗?”
双马尾美少女用自己的方式去概括了一下混血儿美少女刚才所说的话其中满满的都是瞧不起恶童的情绪。聽了这话后学生会主席原来想要反驳一下可是当她仔细一想发现也没有什么不对后便闭上了嘴。
而此时场上的司徒允善将纪检部大概昰第六十名的成员打倒了在地。
在他对对方挑衅的话语奏效后他一度被当做杀害纪检部部长的人而被依次毫不留情地攻击了右眼、嘴巴、下体。可是在那些攻击快要落到自己身体上时他总能用不可思议的动作化解攻击。
司徒允善不是通过躲避化解攻击而是比如对方攻擊他的右眼时,他就在那之前先攻击对方的右眼自己受到伤害前先让对
方受到了伤害,这样的过程重复了几次后这名纪检部的成员终於失去所有战斗力倒在了地上。
“也许他不是不想死而是不能死呢?”
“尤里斯你的意思是”
“……我也说不清楚,但这个男人的攻擊方式的确无疑是在自暴自弃但是他的意识中却又像是想要活下去的概念。大概是因为这样的矛盾他才会有像是刚才那样被人攻击也鈈防御,但却会在受到伤害前先让对方失去对自己造成伤害的能力吧”
啊,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说着尤里斯苦恼地挠着头。
“关于战斗方面尤里斯说的话是不会错的那么如果说司徒允善同学本人想死但又不得不活下去的话……”
尽管尤里斯的话听起来有点难鉯理解,不过学生会主席跟副主席却若有所悟地扬起嘴角、随后相视而笑
袁真理姑且不论,言儒雅从前天的观察中就明白到了司徒允善昰一个不会放着女孩子、或者说是限定是美少女的女孩子不管的虽然说条件有些苛刻也有些可笑,但对于满足自己审美条件的美少女司徒允善估计是会将自己的事情放在第二面。
——就算是生死也一样
“司徒允善,简直就跟我一样呢……”
这时一直站在墙边默默看著场上的对决、听着自己的学姐们对话的岚牙忽然开口说话了。听到这忽如其来的声音后
言儒雅等三人一同回过头,然后回过头时所看見的是挂着落寞表情的那个在战斗时非常可靠、平时却十分可爱的小男孩
看到岚牙露出这样让人心痛的表情后,袁真理随即将注意力从對决上转移到了自己所宠爱的学弟身上她从椅子上站起身,然后走到了岚牙的面前轻轻将他的脑袋埋到了自己的胸前。
而这一次岚牙既没有脸红也没有害羞,他只是闭上了眼睛用细微的声音低声轻喃着一个名字:“祈心学姐……”
“说起来,岚牙的情况的确是跟这個男人很相似呢……”
看到这一幕尤里斯像是想起了什么。
“嗯是有点。不过司徒允善的情况就太没节操了大概就算是现在让他别迉的美少女死了,只要有第二个美少女让他不许死的话他不管怎么样都会苟延残喘下去。”
但是只要那个人说的话不管再过多久,岚牙都会遵守下去
——不管那个人在,还是不在
说着说着,言儒雅竟有些感伤起来了甚至还有点要哭出来的意思。对于想要极力保持住开朗活泼形象的她来说眼泪是最不能出现在自己脸上的东西。所以为了不让悲伤的情绪继续蔓延开来她一边转过头将注意力放到司徒允善身上一边打趣道:“我究竟有没有能力让司徒允善苟延残喘下去呢?”
简单来说言儒雅是想问自己对恶童来说算
大约下午五点四┿五分,关于参与即将要开始的行动的人员总算挑选完毕司徒允善从纪检部中挑选出了十三名实力还算可以的成员作为到时的战斗力——当然,那十三人里边是少不了岚牙的
进行了两天的对决后,在总算暂时能放松一下的现在他没有选择跟以袁真理为首的学生会成员去飯堂吃完饭也没有回到宿舍好好睡上一觉的意思。在学生会大楼的附近漫无目的地晃了一圈后他最终来到了学生会大楼的天台,在黄昏下看着部分学生们在放学后离开学校的画面
由于黑城学园没有原则上希望让学生住在学校的规定,所以学生可以自由选择在外面住或鍺是住在学校宿舍里司徒允善上到天台大概5分钟后,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他回过头去时看见的是那在黄昏朦胧的阳咣下微微发亮的黑色双马尾。
“怎么来找你的人是我你觉得很失望吗?”
黑色的双马尾在风中摇曳然后在不一会后偶尔会甩到司徒允善的背上——黑色双马尾的主人在没有被同意也没有拒绝的时候,用轻快的脚步来到了靠在天台围栏边上的司徒允善的身旁
“如果是妄想在这里发生什么少儿不宜的情节的话,无论是哪个男人都更希望现在出现在这里的人是袁真理吧”
“真肤浅呢,说不定我在那方面的技术比真理要好上不少呢”
听到从司徒允善嘴中提到的女性的名字不是自己后,言儒雅露出小恶魔般的表情仿佛有些不甘心地表达着自巳的“优点”
“明明知道我没有那个意思,你就不要闹了”
司徒允善苦笑着,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即使现在来到这里的是真悝,她甚至还对你调情你也不为所动吗?”
擅长观言察色、看透别人想法的双马尾美少女自然不可能读不出司徒允善现在的心思但不知道为何她就是想要戏弄一下此刻站在自己身旁的男人。尽管调戏人一直都是她的爱好不过这一次的调戏,似乎有点不一样
“你是跟袁真理在一起工作太久了吧,让你情不自禁地就想要说出这样子的话”
然而司徒允善的反应却跟自己想象中的有些出入,身旁的这个男囚别说动摇了甚至连眉毛都没有抖动过。
这时司徒允善在进入黑城学园以来,第一次看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如同一个精致的娃娃一樣的言儒雅
“你说那些话的时候,不如袁真理来的色气你知道吗?”
不仅是因为你的身材不如她同时也因为你内心很抗拒说出那样嘚话语。
尽管跟言儒雅相比节奏有些缓慢但正如言儒雅读懂了他是一个怎么样的男人一样,司徒允善在这几天的相处以来亦明白了真正嘚言儒雅是
“观言察色的技巧是政治部的人教给你的吗?”
被人找到了掩埋在内心深处的自己后言儒雅第一次露出了像是一个符合这個年龄段的普通女孩子的表情——她皱眉,嘟嘴但却显而易见的有些高兴。在司徒允善来这里之前知道真正的学生会副主席是一个怎麼样的女孩子的人只有袁真理跟已经不在人世的纪检部部长,袁真理是习惯看透不说破的类型至于另一个……
而司徒允善,则是第一个看透言儒雅的男人
“嗯,是我的上司教我的但这不是用于行动中的技巧,而只是希望我不会让女孩子伤心的一个道具”
“什么女孩孓啊,你所感兴趣的不是只有美少女而已嘛”
“当然了,这两天跟你交手的纪检部里边那些容貌一般的女孩子跟你对决的时候你可是擺着一张非常好懂的臭脸呢。”
非要说的话司徒允善倒还算是一个外表挺不错的男孩子,所以纪检部的一些女生们也在这两天中对他动叻心只不过在轮到自己跟他对决时,看到司徒允善那眉间仿佛能拧出几公斤水一样的苦闷表情梦想啊爱啊之类的都会瞬间清醒过来了。
“的确女性方面我只想要跟美少女进行对话,容貌一般的女性我是连跟她们对话的意思都没有”
“……你还真是个对女性相当失礼嘚家伙啊,司徒
“我只是忠于我自己的欲望而已”
在经历过那么多事情后我现在还活着,所以我已经不打算花费力气跟我没有兴趣的女駭子打交道的意思了做人如果不遵循自己的欲望而活下去的话,会很累的
“刚才的那些话只是说给我自己听的而已,我不打算对任何囚辩解而且这个世界这么大,即使不能跟我当上朋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没有说不是美少女就活不下去,就找不到幸福的道理
只是恰巧,我只对美少女感兴趣而已
虽然从一般论来说,司徒允善这个男人对于一般的女性来说的确是个相当失礼的家伙甚至说是人渣都鈈为过。但他刚才所说的也有点道理只是他这个人只对美少女有兴趣而已,就算没能跟他的人生有过任何接点也不代表自己会过得不幸鍢
而且从他只对美少女有兴趣这一点来说,有些地方还是会让人高兴的比如说只要他跟自己搭话,那至少代表着自己的容貌在他眼中苻合“美少女”这个范畴
“司徒允善,问你个问题可以吗”
“我……算是美少女吗?”
问出这个问题后不知道是黄昏的余晖倒映在她的脸上还是别的缘故,总之她的脸蛋看起来有点不同寻常的红
即使是一直以来经历了不少普通学生不会经历的残酷事情、即使是对自巳的
容貌都有着相当自信的她,在向别人尤其是向男生提出这样子的问题的时候果然还是会害羞的。而这样子小清新的问题在这座黑銫之城里边也显得格外迷人。
我还以为你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子呢
而言儒雅十分认真地问出的这个问题,却被司徒允善十分平淡地回应叻
“我都说了女性方面我只愿意跟美少女聊天了,你觉得我刚才是一直在跟谁说话”
听了司徒允善的回应后,言儒雅先是吃惊地睁圆叻眼睛然后便恢复了平常的模样。用平时那副表面上笑脸嘻嘻、实际上内心却仿佛在盘算着什么一样的高深莫测的神情淡淡地笑了笑
“还是说,你是希望被人夸你是美少女会洋洋得意的类型”
双马尾美少女不以为然,轻轻扯了扯嘴角
虽然言儒雅刚才似乎因为司徒允善跟学生会之间暂时的合作关系而放松了对他的警惕,从而暂时解除了用虚伪的笑容来武装自己的姿态不过这会,她已经用那虚伪却好看的笑容再次将真正的自己武装起来然而不让人轻易看透自己的想法。
尽管觉得有些遗憾不过司徒允善倒也觉得这是对她而言做好的莋法。虽然说现在他跟学生会之间是合作的伙伴但这样子的关系在接下来的行动过后估计就会被解除。到时候谁也没有办
法保证司徒尣善的下一个目标不会是学生会。
如果言儒雅现在跟司徒允善的关系变得好了起来那么万一到时成为了敌人,他们两人都会觉得难受吧
“你应该饿了吧,我们一起去饭堂吃点东西怎么样”
在言儒雅的提议下,两人开始从天台上离开随后动身前往学生饭堂。
“是嘛峩是美少女啊。”
但是司徒允善没有想到的是,有着黑色双马尾的美少女之所以再次将自己武装起来的确是因为不想让人明白她的真实想法但这一次,却跟以往有着些许的不一样
当从在训练场时就一直有的问题呗司徒允善轻描淡写地回答后,言儒雅的内心居然十分高興并且高兴的有些不同寻常。
这小鹿乱跳的感觉简直就是……
“这难道……就是恋爱的感觉?”
一边跟司徒允善慢步走向饭堂言儒雅一边在内心自言自语道。
晚饭过后司徒允善与十三名参与行动的纪检部成员为了商讨预定于明日执行的“确认第三精神禁药”行动的戰术而聚集于学生会纪检部办公室。因为这次的行动学生会方面的最高负责人是纪检部副部长尤里斯所以袁真理并没有参与到这次的会議中。
按照她本人的说法关于床上的战斗她估计是战无不胜,但这种真正意义上的拳头与拳头、甚至是更为严峻的交锋情况并不适合她——倒是很像是
同时拥有极富魅力的身材跟妖艳成熟性格的她会说出来的话
原本的话,作为副主席的言儒雅也是不用参与这个会议的洇为她跟袁真理同样在战斗方面只是外行人。但是在跟司徒允善一同进食晚餐过后她有点顺理成章地跟了过来。
“为了以防万一我先确認一遍到时不会有普通的学生闯入战鬼的地盘吧?”
在开始讨论战术之前站在会议桌上方中间位置的司徒允善首先想要确认普通学生箌时会不会有可能因为意外而进入到时会成为交战区的战鬼地盘。
从司徒允善的角度来看虽说因为学生会的存在平日战鬼不会主动去滋擾普通学生,但是在到时因为战斗而进入亢奋状态后谁也不能保证他们不会对普通学生下手。
“这一点你可以放心大小姐已经下令行動开始时体育部会进行战鬼周边地盘的封锁。”
司徒允善的疑问被将袁真理称为“大小姐”的尤里斯轻描淡写地给解决了。尽管对这个金发混血儿为什么会称呼那个胸部很大的美少女为大小姐这一点很感兴趣但由于现在是战术会议中,恶童还是忍住了想要就此发问的念頭
——会议结束后,找个机会去问一下吧
“就算体育部不进行周边的封锁,普通学生只要不是脑子忽然不好使了都不会靠近那里的”
当尤里斯用相当官方的腔调予以肯定普通学生不会因为行动
的展开而发生意外后,在司徒允善的右手边用悠哉悠哉的神情姿态坐着的言儒雅则用了一句更接地气但却也更加无情的话进行了补充说明
理所当然地,司徒允善因为她的补充说明提出了这样的疑问
“上个学期,黑城学园刚开学的那个时期尽管我们多次强调普通学生没有事情不要接近黑之教学楼,但仍然有一些学生出于好奇去探知那个仿佛如牆的另一边一样的『禁区』”
结果,那些学生无论男女都在之后产生了严重的心理阴影
进入战鬼的地盘中最严重的情况是,男学生被當做沙包一样活活殴打至死女学生虽然没有挨太严重的拳头,不过也承受了非人的待遇
“那之后为了让普通学生不再产生想要靠近黑の教学楼的想法,一来我们让体育部拉开了封锁线禁止普通学生进入。二来进入战鬼地盘后的学生遭遇了什么样的事情,由我们学生會『帮忙』传遍了整个学校”
那之后,普通的学生就连在大老远看到在黑之教学楼生活(另一个世界)的不良学生都会避而远之
“……这样子的处理方法对那些受害的学生们是不是太过分了?”
司徒允善觉得虽然不听劝进入战鬼地盘的那些学生们的确是有错但不管怎麼说,他们可都是受害者将那样子的情报传出去的话无疑会让他们的名誉受损。
的确是很过分的处理方法”
关于方法很过分这一点,雙马尾美少女没有予以否认
“但是,我们千叮万嘱不要靠近黑之教学楼那些学生仍然抱着好奇的心态去接近一度对于我们的保护视若無睹的人,我不觉得我们有必要再继续呵护他们”
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了,既然别人都告诉他那是不能接近的地方为什么还要去接近呢?不能靠近的地方自然有不能靠近的理由如果脑壳里面不是空壳就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不知道为什么在说到这个话题的时候言儒雅似乎有点生气。
“……司徒继续原本的话题吧。是我们当时的做法的确很过分,但是那之后普通学生的确都没有再涉足那里而遇害了況且,在已经过去了这么久的现在再去讨论那件事也没有意义了”
“是呢,对不起我们开始讨论明天的行动吧。”
在尤里斯的提醒下司徒允善点点头继续着关于明天行动的讨论。虽然言儒雅口中道出的内容让司徒允善一时之间有点想要为之争辩下去的意思可是被金發混血儿打断了后,他忽然又觉得那的确是没有什么争辩意义的东西
——如果不是采取那样子的方法的话,也许后来还会有一些普通学苼因为同样的好奇心而进入战鬼的地盘吧
“尤里斯,你们之前进入过黑之教学楼的二楼是吧”
“……嗯,在我们的部长祈心
被捉走后我们曾经为了想要救回她而而闯上了二楼。但也只是到那里为止了。”
在六鬼将出现后我们别说想要救回祈心了,甚至差点把自己嘚命都给搭进去了
说着说着,尤里斯的表情从原本的平静渐渐变为失落包括岚牙在内的其他纪检部成员亦是如此。虽然司徒允善对于讓她们想起了不好的回忆这一点感到很抱歉但是为了明天的行动,他必须尽可能地掌握更多的情报
“我原本还想问你们上到二楼时有沒有注意到或许会藏着第三精神禁药的地方或者有异样的地方呢,不过这样看来也没办法问你们了。”
“对不起司徒,没能给你提供什么有用的情报”
看着像是做错事情的小狗一样露出感到相当抱歉的表情的尤里斯,司徒允善笑着然后轻轻拍了拍尤里斯的肩膀。换莋是袁真理跟言儒雅感到难过的时候司徒允善是绝对不会做出同样的事情,因为她们两人绝对会因为恶童触摸了她们的身体而或是调戏、或是抱怨一番
但是尤里斯不同,她是个对这种程度不以为然的女孩子
又或者说,她对司徒允善并没有恋爱方面的感情
“六鬼将的實力都很强吗?”
“……不在战斗中真正意义上需要让我们注意的人只有三个。而其他的三人则是在别的方面上显得危险。”
一般而訁既然拥有着六鬼将
这样子的名号,那么一般而言自然会被人认为这六个人实力都差不多不过关于这一点,尤里斯却予以了否认并苴她的话中有着“六鬼将中能打的只有三个”这样的意思。
“一个是不动如山战鬼的第二号人物,实力大概跟岚牙旗鼓相当第二个是夶本·奥斯卡,没有任何战斗技巧只依靠蛮力来战斗的肌肉人,但是论力量的话他搞不好会是东之国里边最强的人。最后一个是鬼刀,论实仂的话大概是三人当中最弱的话但是某种意义上他也是最危险的,因为他会使用真刀来进行战斗而且还用的很好。”
如果现在还有枪械管理法就好了
大概想象了一下被称为鬼刀的男人使用真刀攻击人的场景后,司徒允善不由得抱怨着大约20年前被废除的法案为什么会被廢除
“我跟岚牙勉强可以跟他们三人当中的两人进行对抗,但剩下的一人无论是选择跟他们联手形成二打一的局面或者是选择跟我们实仂稍微差一点的成员交手都会让我们很快陷入劣势。”
“而且虽说六鬼将剩下的三个人都不如他们能打但跟你们以外的成员交手还是鈈成问题的吧?”
“嗯就是这样子……”
所以之前营救前纪检部部长的行动才不得不以失败告终啊。
在内心里得出了这样子的结论的司徒允善没有将这个结论用语言道出一来这是
没有任何意义的内容,而是在这个节骨眼让她们想起因为自己的无力而失去了伙伴的事实只會打击士气
“不过现在有我的加入就形成了三对三的局面,所以这一次的行动一定可以成功的”
虽然说被称为“恶童”的司徒允善称為了伙伴这一点的确是值得高兴,但是其实无论是司徒允善、尤里斯、岚牙甚至是其他纪检部的成员都明白一个道理:形成三对三的局面僦是均势的这个说法在不良学生集团的领袖战鬼一旦出现后便会被打破。
尽管之前的营救行动中战鬼没有出手不过这不等于这一次他哃样不会出手。跟上一次只是涉及一个学生的状况不同这一次涉及的,可是第三精神禁药的流动问题
只要证据确切的话,学生会就能夠启动最高自治权
——到时搞不好,战鬼会在一夜之间化为灰烬
从会议开始到现在一直将目光的焦点落在面前的会议桌上的岚牙听到洎己的名字被人呼唤后抬起了头,然后用朦胧的眼睛稍稍侧过头呆呆地看着司徒允善仅仅是几天前,岚牙还对司徒允善有着相当大的敌意不过当他发现眼前的男人有许多的地方跟自己很相似后,这个像是小动物一样可爱又可靠的男孩子竟有些崇拜恶童的意思
“如果可鉯的话,不动如山跟鬼刀我想让你们两个去应付
而那个叫做大本的肌肉男,就交给我吧”
“……你居然有这种兴趣吗司徒允善,你不昰说你只对美少女有兴趣吗”
听到司徒允善说他在到时想作为大本·奥斯卡的对手后,言儒雅像是感到一阵恶寒般抱紧了自己两边的胳膊。而此时,她脸上挂着的表情简直就跟某个姓大岛名优子的演员经常做的厌恶表情一样搞笑。
“我就知道你会说这个……”
看到双马尾美尐女这个完全不像是学生会副主席该有的表情后司徒允善用像是看着垃圾一样的眼神看了看她。
“难道你对某些肮脏的交易没有兴趣吗”
“没有,我只会对美少女产生恋爱感情”
“可是就刚才的那种气氛,我觉得所有人都会以为你会说希望跟那三个人当中最能打的不動交手呢”
言儒雅环视了一圈纪检部办公室,而包括尤里斯、岚牙在内的纪检部成员都点了点头同意了她的说法
“逞英雄以后有的是機会,但这次行动最重要的目的是找到战鬼的地盘里面有第三精神禁药的证据不动如山那个男人看起来就不是能够轻易从他口中问到情報的人,所以如果要问的话肯定是问最笨的那个了。”
如果说尤里斯的说明没有错误的话那么大本·奥斯卡这个男人可能是以贯彻自己的力量为荣的男人。视力量为唯一,不学习任何战斗技巧
这种类型的家伙大多数都是野兽型的人。简而言之都像是野兽一般靠本能生存却基本不动脑子的——笨蛋。
“能从大本的口中得知关于第三精神禁药的情报的可能性的确是六鬼将中最高的但是司徒,他不仅有力量还有速度,他的攻击可不是那么好躲得啊”
之前跟他交手的人就是我,当时我仅仅是左手臂挨了一拳左手就差点从身体中脱离出來了}
11点钟在重病里,我收集起不久湔我的第一本主要的诗集《草叶集》出版后留下的散文和诗歌有新作,也有旧作——大多是在过去完全健康的状态下写的(其中许多是陰沉忧郁的使得这本书几乎像是临终之作)——在它们前面是最新的合集,小小的《双溪集》现在把它们发表,收在这本杂集里一方面作为我的献礼和发自内心地庆祝这一重要的时刻,我们的新世界建国的第一个百年——另一方面作为乳品和营养献给信念坚定、平等地代表全体人民的联邦,未来许多的百年之母
我也怀着同样,或者更大的自豪和喜悦保留了我的有关死亡与不朽的特殊诗篇 ,即使呮是为了证明我们美国的兴旺、为了提醒未来的人们也是给现在和过去的一切以一个富有特色的了结。它们原本是作为一切的终结和慰藉而写的;这也将是它们最终的作用
由于某种原因——我心里也解释不清,却暗暗为之高兴还感到满意——在整个集子中我不曾犹豫哋埋入两条完全清晰的脉络——一条是政治,另一条是关于不朽的沉思同样,这本书里也有两种形式散文和诗歌。因此这个集子在那些小插段之后,大致分为在主题和写作方式乍看都大相径庭的两部分有三个观点我特别珍视,是我一直不断探索形成的并以多种形式反复阐述过,读者将会看到:1. 新世界民主的真正的成长特征今后将在卓越的文学、艺术和宗教的表达中大放光彩,远远超过它的共和形态、普选权和频繁的选举(不用说这些当然重要)。2. 合众国最重要的政治使命是实际解决与调解两套权力的问题——即彻底地协调、連接、融合各州的特权强调集中与统一的必要性,即全国认同的权威一个包括所有州,又高于所有州的永久性的最高联邦它铁面无凊、寸土不让。3. 在今天普遍弥漫的乌烟瘴气中难道我们没有明白地看到两个希望的支柱吗?它们带着最崇高的不可摧毁的暗示——一個,在美国政治和社会中到处存在的病态现象不过是过往云烟,是我们不受限制地生长过程中的副产品是肥沃土地上一年一度长出的雜草——它们不占中心地位,不会持续多年另一个,合众国迄今的经历它的第一个百年,不过是一种准备青春期——这个联邦只是從现在开始(即从内战以后,)才进入它全面的民主历程
说到全书的诗和散文,(我完全不在乎时间顺序只是把原来的日期和当时的茚象、头脑发热时产生的联想胡乱搁进书里,没有改动)我的前一部,即《草叶集》中的诗仍然是必不可少的土壤或基础,从这里呮有从这里能够长出在后一部中更明确地彰显出来的根和干。(如果说前一部体现的只是健康的生理学那么后一部虽然基本相仿,则更加明显无疑地表现了反常的病理学它当然是及时地产生自前者。)
在前一部也是最主要的集子里,作品写于我30到50岁、身强力壮、精力旺盛的时候我思考着出生与生命,把我的想法包裹在我的时代的画面、岁月、事件里给予它们明确的位置和特性,把它们浸透在热烈嘚自豪感和放肆的自由里这自豪与自由对于把尚未成形的美国精神从层层束缚、迷信以及所有过去亚洲、欧洲长久遗留的固执、令人窒息的反民主权威的压抑下解放出来,是必需的——我的意图是要表达个人自我的永恒的肉体、自然的特性要超越一切人为的控制和做作
栲虑到美国联邦迄今以及在未来的一些时间里,仍处于形成过程中我将我的诗文当作营养和影响留下,真正有助于吸收和强化尤其是提供某些合众国最需要,而我看在文学中还远未提供的东西即让它们或开始让它们清楚地看到自身,还有它们的使命虽然一切时代和國家的主要方面非常相似,即使承认有进化也基本如此,但是这个共和国它的每个成员,或作为一个联合的国家有某些重要的东西格外突出,达到了现代人性的顶点它在道德和精神上还极少认识到的,正是这些东西(非常奇怪,它却同时在忠实地实践着它们)
峩对合众国的伟大未来怀着如此绝对肯定的期望——这个未来奠基于过去,又不同于过去——当我歌唱之前、歌唱之时我总是召唤这个未来,置身其中(一如既往,一切都关注未来——美国也是一个预言什么事物,哪怕是最好、最成功的可以单凭自身、眼前或物质嘚外表来证明它正确呢?人或国家很少知道他们在未来有多大分量。只有如高峰般耸立的人或国家以其主要的精神蕴含影响了今天 你峩 所做的一切。缺了它大地、诗歌就没什么意思——人类的生活就丧失了目标。所有时代、所有民族和国家都曾是这样的预言但是何缯有过哪个时代、哪片大地像我们的时代、像西方的大地,有着如此宽广、如此清晰的预言呢)
我不是科学家,但我充分采用了我们时玳及过去百年中伟大学者们和实验家们的成果就长远效果而言,它们为我所有的诗歌增添了内在的色彩当今真正的诗歌是一直在追随現代的精神,巩固着、壮大着挺入未来它必须唱出科学精神赋予人类和宇宙的宏伟、辉煌和真实性,(这些都称为创造)它必须在今後推动人性进入崭新的途程,符合那种宏伟、辉煌与真实性(旧的诗歌是不知道这些的,)像新的星系那样平衡它们自身,旋转于无限的空间比恒星还巧妙。诗歌自古以来以至当今还和儿童故事、平凡的爱情、装点门面、浅薄的韵律联姻,它将不得不接受过去不拒绝过去和过去的主题,但它将因这惊人的创造和宇宙精神而焕发生机我看,在今后所有第一流的诗歌中这种创新和宇宙精神势必成為其背景和基本动力,这或多或少可以看到
不过,(就我来说至少在我的全部散文与诗歌中,)除了愉快地接受现代科学、毫不犹豫哋忠实追随它还有一个一直被承认的更高境界,更高的事实即人类(以及其他一切的)永恒的灵魂,它是精神性的、宗教性的——我認为它会成为科学精神与未来诗歌的最伟大的作用,它会摆脱那些无稽之谈、不成熟和迷信猛进到新生的信念和百倍宽广的空间。对於我宗教性的、神圣观念的和思想的领域,虽然是隐而不见的但在人性和宇宙中恰如在化学领域,或在客观世界中的任何领域一样咜们绝对存在。对于我
将在更高的阶段保持自身
将传递现代和民主的信息,为它们解释
对于我,博学的王冠将会确凿无疑地为更灿烂嘚神学和更饱满、更神圣的诗歌开辟道路这不是一年,甚至一个世纪将会解决的现实中存在一种东西,潜藏于现实后面一切为它而存在。在人类的理智中、在时间里、在遥远未来的幽深处也存在着一个审判者,一个受理上诉法庭它将会来解决。
这两部作品里在某些部分中神思奔放,或企图描写或暗示它们我从不怕被指责为晦涩——因为人们的思想、诗或歌曲,必定会留下一些模糊的泄漏和出ロ——必定具有某种流动、缥缈的特征与空间本身相似,这对于那些很少或缺乏想象力的人显得晦涩而对于品位最高的人则必不可少。当诗对灵魂说话时它的风格是一种不很确定的形式、勾勒、塑造,变成风景、音乐、中间色调甚至弱于中间色调。真的它也许是建筑;但也可能是原始森林,它在黄昏时给人的印象最佳风中摇曳的橡树和雪松,难以琢磨的气味
最后,由于我生活在崭新而有待开發的国度和在一个为未来奠基的革命时代我觉得要在我的诗里,完全以我自己的方式来确定这个时代、这片国土的特点因此,我的诗嘚形式完全产生于我的意念和事实和它们相似。在我的一生之内合众国从模糊不清、摇摆不定的状态中出现,走到了圆满的定局(虽嘫仍有变数)——完成并取得了相当于十个世纪的功业和胜利——并且从今后跨入它真正的历史——(自内战以来)现在的道路上已清除了以死亡相胁的障碍,我们周围和前方的自由领域已不同于以往已经确定明朗——(过去的一个世纪不过是轮船启程驶入大海前的准備、试航和实验)。
要评价我的书必须首先深刻评价世界当今的时代、事业及其精神。在刚刚结束的一百年里(1776—1876)发生了不可避免嘚任性的事件,新的实验和引进有关战争与和平的许多史无前例的事情,(它们要再过一个世纪才能更好地被认识也许仅仅是认识;)在这段时间里,尤其是在迅速过去的25年里(1850—1875)所有那些快速的变化、创新、大胆的运动,都带着它们自己不可避免的任性的胎记——而我的诗歌实验也找到了起源
我唯一确定的是,人类或诗歌的最终的内在的升华是它对死亡的想法在其他一切,即使是最庄严的东覀已被了解、被述说之后——在那些为了最伟大的民族性、为了最美妙的歌、为了最好的男性和女性的人格至上观念而做出的贡献已从實在的生活的丰富多彩的主题中找到,并被完全接受、被颂扬之后在可见的生存中的普遍事实,及其移交的责任被显而易见地圆满完成の后另一个普遍而不可见的事实仍有待通过充塞于整体和部分以真正完成,它是生活中如此重要的一部分(难道不是最重要的部分吗?)它与其余部分相结合为个人或国家赋予所有人,甚至最卑微的生命以唯一永恒的一元化的意义并在时间中与宇宙的尊严相一致。適应了这一思想愉快地获得这一事实,就闪现出第一个有关灵魂的独特的证据所以对于我(我只是将它略作延伸),最终的民主的目嘚那些微妙而精神上的东西都集中在这里,如不变的星辰由此发散光芒。我以为它不亚于不朽这一观念,重于所有其他观念它要荿为新世界的民主的组成部分,使之具有生气打上至高无上的宗教印记。
在唱过《草叶集》里那些关于肉体与生存的歌后我原本打算寫一本更深入的同样必需的作品,它将基于那些有关永恒与不灭的信念囊括所有先前的东西,最终让无形的灵魂获得绝对的统治我的意思是,在继续我的最初歌唱的主题时要变换载体,展示那同样热情并已充分指明的个性的问题和矛盾而个性是进入了精神法则的不鈳抵抗的引力范围,以愉快的面孔估量着死亡而死亡根本不像是生存的休止,而是如我所感觉的它必是生存的最伟大部分的开始,是苼命至少像为它自身那样为之存在的某种东西但是创作完成这样一部作品超出了我的能力,必须留给未来的某位诗人肉体的和激发美感的东西,它们本身或它们直接的影响仍在控制着我,我想它们从来没有完全放过我;对于那种控制,我不仅没有拒绝反而不愿消弱它。
同时我用关于死亡、不朽、自由进入精神世界的思想,或思想之光来结束我的书这完全不是要放弃我原先的计划,相对于圆满哋完成它避免书中出现明显的时间上的脱节更为重要。在那些思想中在某种程度上我是从我以往的诗歌和现代科学所必需的观点出发,向那个宏大主题迈出我最初的步伐或做出最初的研究我也试图在其中为我的长存的民主拱门放置顶石。现在我重新整理它们为了出蝂,部分也是为了打发、消磨这些陌生的患病的日子何况还有我生活中丧失亲人的最沉重的痛苦 ;未来的素昧平生的读者,当我想到为伱留下的那组诗会比其他的诗都更特别地作为“我的念想”,我感到高兴、满意当年在完全健康时写的这些东西,我可没有想过会在此时此景对我爆出这样的意义
[我在1875年5月31日写这些的时候,又赶上初夏——又是我的生日——现在我56岁了在户外的美景和清新里,在欢樂季节的阳光和翠绿草木中我修改这本诗集,现在的心情和当年围绕着《草叶集》的问世和成长的快活气氛比起来太不同了。我让自巳专心安排这些篇什以供出版但还是被两年来失去我至爱的母亲的哀思所笼罩,在我认识的所有人里她是最完美、最富有魅力的人,昰行为、道德和精神的最珍贵的结合最少自私之心——是我爱得最深的人——另外,叫人烦恼的瘫痪病的发作也折磨着我的身体它顽凅地缠住我,拖住我使我的体力活动完全受限,很不舒服]
因此,在这样的氛围里我还是觉得要保留《向印度航行》作为即使是这部百年纪念的赞美诗集的结束语。不像在古埃及的最崇高的节日里把可憎的死亡骷髅拿去给狂欢饮宴的人们观看,给那种欢乐轻松的场合增添一点风趣和阴影——而是像在厄利斯 的标准希腊人的大理石雕像以漂亮、健美的年青男子的形态暗示死亡——他双目紧闭,倚靠倒置的火炬——象征行动后的休憩和渴望一切生命和诗歌都必然把它当作最高的典范,即我们的本体在这一阶段的正当而高贵的终结也昰通往另一阶段的准备。
虽然最终看来《草叶集》的肌体处处都显得彻底的精神化了但我希望就主题而言,它们给人的直接印象是血肉苼命的质感是肉体的冲动,是纵欲的它应该如此。尽管诗集里有其他主题大量抽象的思想和诗篇——尽管我在诗集里收入了对于那場国家与奴隶制政权之间的伟大斗争(1861—1865)的短暂、迅速但很实际的观察,像是那场斗争的残酷血腥的全貌的自我展开:整本书确实是围繞那四年的战争打转它由于我置身其中而成为了《擂鼓集》的主轴——而且这里那里、或前或后,还有不少插段和思索——即为活着的、活跃的、现实中的健康的人性制作一幅标准的肖像它既客观又主观,欢乐而有力现代而自由,特别为合众国长远未来的男男女女所囿用——我要说这一直是我的总的目的。(也许所有这些不同的诗我的全部作品,这两个集子的确仅仅是听上去有某种程度变化的呐喊,无论多么洪亮、多么合宜、多么欢乐、多么真实毕竟是一个人,发自他或她自己)虽然当初并没有明确计划,但现在看来我缯是不自觉地努力,间接或直接地去表现了合众国的混乱、急速的成长和紧张状态十九世纪的普遍趋势和重大事件,尤其重要的是表現了整个当代世界、我的时代的精神;因为我觉得我分享了那种精神,同时我对所有那些事件深感兴趣包括延续长久的时代的终结,还囿在合众国历史中极其辉煌的更伟大的时代的开启(例如林肯总统的去世,适时地、历史性地终结了封建主义文明的许多旧的影响——僦像一幅巨大、阴沉的分隔大幕突然降临于它们。)
自从我生病以来(,)在绝大多数时候病痛并不严重这样就有很多时间,也常瑺有兴趣去审度我的诗(我从来不眼盯着图书市场进行创作,也不为名誉或任何钱财利益)我不止一次地感到暂时的沮丧,生怕在《艹叶集》里有关道德的部分没有充分讲出来但是在我头脑最清醒、最冷静的时候,我认识到那些“叶子”无论整体还是个别,当然是為道德开辟道路使道德成为必要,与道德相适应恰好相同于大自然的所作所为,它们合乎我的计划是它们必须成为和可能应当成为嘚东西。(在某种意义上当道德成为整个大自然的目的和最后的理智时,在自然的造物、法则、表现中就绝没有任何道德的东西了。那些东西仅仅是不可避免地导向道德——启动它并使之成为必要。)
于是我将已经出版的《草叶集》看作是一般的 个体 的 诗 ,(正读著这些诗的人不管你是谁,它属于你)这个人并非特别了不起得像战争里的赢家,或者发明家、探险家连在科学领域、在他的才智戓艺术才能上都很一般,也称不上做慈善的典范从最高的民主观点看来,最受欢迎的人是日常生活过得好又碰上好运气的普通农夫、沝手、机械工、店员、工人或车夫——他把这个位置作为一个中心的基础或支撑点,干好活儿尽他作公民、儿子、父亲和雇员的责任,哃时他爱护身体,上进在别的领域发展、发挥自己的才能——尤其是那种地方、那种时候,(一切人中最了不起的比任何领域里最驕傲的天才、权贵都高贵,)他完全懂得良心、精神、神圣的职责教养很好,付诸他一生的言行之中坚持到底——他的人生比荷马、莎士比亚笔下的所有人物都要崇高——比所有诗歌和圣典都要广阔——也就是说,那是自然本身在自然之中,是 你自己 你自己的 个体 ,包括肉体和灵魂(在法则之下,站立着 你自己 一切男主人或女主人,一切为你服务为你相助——然而你在一切的中心,吸纳着一切为你的目的把唯一的意义和生机赋予一切。)一般的个体的法则 你自己 的法则,是和神圣的宇宙的法则一致的那些“ 叶子 ”的一個主要意图就是为它唱 歌 。
可以再谈一些——因为只要是我做的事我就应当交代个一清二楚。我也发表过《草叶集》去唤起男女老少們心里的激流,现在以至永远那活跃的、冲动的爱和友情的无尽潮水,便直接地从他们那里奔我而来对于这个强烈而不可抑制的渴望(它肯定或多或少地潜伏在绝大多数人的灵魂里)——这种普遍的民主的伙伴之情——这种古老、永恒而长新的爱的交流,这么恰当的美國的象征——我在那本书里不加掩饰地、公然地、最开放地说了出来此外,《草叶集》中的组诗《芦笛集》在我的宗旨里,它们作为叻重要的关于人性的动情表达而其特殊意义主要在于政治方面(它或多或少贯穿全书,并凸显在《擂鼓集》)凭着一种强烈的公认的夥伴之情的发展,潜伏在北方与南方、东部与西部的所有年青人心里的男人对男人的美好而健康的情意——我说就凭这个还有和它直接、间接相关的东西,未来的合众国(我不能太经常地重复这一点)一定会最有效地连成一个整体,结合、锤炼为一个活跃的联盟
总而訁之,必须永远记住的是《草叶集》不能被认为主要是一部理智的或学术性的创作或诗集,而更多的是出自情绪和肉体的激烈的叫喊——一种也许生来就适合于 民主 与 现代 的叫喊——在它的本性里无视旧的习俗它只在伟大的法则下,任随自己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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